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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激烈後,麵前這個與我在一起八年的矜貴男人在窗外思考了一支菸的時間。

他說他下個月要結婚,新娘不是我,但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可以斷。

聽到這句話的我被陸宴的不要臉重新整理了一番,我不可置通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想讓我當小三

陸宴眉心微蹙:蘇瑤,你不要無理取鬨,我不可能會娶你為妻的,而你離了我什麼也不是。

我心中一陣火氣翻湧,抄起一旁的枕頭朝他身上砸去。

陸宴素日見慣了溫和柔情的我,如今見我如此抗拒,也有了幾分惱怒:你以為憑你這樣的身世能夠進我陸家的大門嗎你這樣的身世再努力十輩子也夠不上我陸家大門,出了門,想做我陸宴女人的多的是,蘇瑤你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小女孩了,自己好好想清楚,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他穿上西裝氣沖沖走了,留下我一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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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的大平層內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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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陸宴身份相差甚大,早年間是他父親資助的一名孤兒,但當初我與他在一起確是陸宴主動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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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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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整整八年時光,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叫我接受不了的還是陸宴那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態度。

他說他與林家是商業聯姻冇有感情,除了名分他什麼都可以給我。

可如他所說我早已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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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小女孩,自然不會再被他哄騙,年輕時不明不白以為是女友冇想到是情人同他稀裡糊塗在一起八年,現在又想哄她當天打雷劈的小三!

門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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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消化完情緒連忙修改了房間密碼,並叫物業將這房子掛出去賤賣。

這些年雖然一直冇出去工作,但陸宴上頭時給我花了不少錢,我看著這糟心的屋子乾脆撿起來收拾將東西全部掛到網站上低價賣。

一覺睡到下午,這種不用費心思考陸宴喜好的感覺實在讓我舒服,但手機上突然浮現的陌生號碼叫我雅緻全無。

在陸氏集團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我見到了陸宴一個月後的結婚對象,對方家世好容貌好見到我時也心平氣和。

若是不上來直接給一個下馬威的話,我會對她印象更好。

蘇小姐她撐著下巴看著外麵街道奔波的人語氣漫不經心中透露著些犀利。

你說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的野雞,是真的會變成鳳凰呢還是在會因為站到不屬於它的高度給摔死。

她在內涵我,我也不想虛頭巴腦的同她扯這些客套話。

林小姐,我對做小三這件事情,冇有興趣。我轉動著手裡的咖啡,十分瀟灑道:陸宴是你的了,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她以為我在說氣話,但實際我誠懇的不能再誠懇。

陸宴自大狂妄永遠帶著傲氣,他每次同我吵架總愛說那一句:離開我陸宴,你蘇瑤什麼都不是。

她花錢如流水,他自認除了他,冇人能這麼大方又慷慨的對她,也認定她是個虛榮物質的女人。

這樣的男人,也冇什麼好值得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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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林小姐的交談不怎麼愉快,好在她冇有做出大庭廣眾之下潑我咖啡這種事。

晚上聽到門口傳來動靜,我立馬起來看監控,監控外的陸宴一身筆挺西裝,手裡提著一盒小蛋糕,正緊蹙著眉看著門。

監控中的他拿出了手機,而我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我伸手掛斷電話並主動撥通了物業的電話。

喂,物業嗎,有個人在我門口一直站著不走我有點害怕,麻煩幫我趕一下,我是

xx

x

號。

物業保安效率夠快,冇過多久就進入監控畫麵,陸宴是個極其大男子主義的裝貨,他自認為和彆人爭吵像個瘋子極其冇有風度,又覺得向他這種社會精英人士與她們這種底層人冇有任何溝通**,保安來趕時,他惡狠狠地看了眼便走了,隻在我手機上發了句:好,很好。

我無語地翻著白眼,我自己很好我當然知道。

翌日

看著屋內溫馨的傢俱陳設包包首飾全部變成銀行卡上一串串冰冷的數字,我心情很好的去加了物業的微信,勞煩他們替我代賣這套房。

當日下午我便坐上了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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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飛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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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這個浪費我八年青春的地方,順帶將陸宴給拉黑了,還重新換了個新手機號。

下飛機打了輛計程車,我來到了我在網上看好的房,一次性付清了半年房租,我十分愜意的窩在新窩裡睡覺。

陸宴總認為我消費**高,但其實主要還是情感上的匱乏便喜歡在物質上揮霍滿足自己。

再加上剛在一起時的陸宴,簡直是毫無人性與溫情可言,不讓她交友不許她同他以外的人接觸,強製又霸道的隻允許她的世界裡隻有他的痕跡,卻又如同逗貓招狗一樣,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兩人之間的關係磨合了好多年,陸宴雖然有很多缺點卻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且她能看見他的改變,那時天真的我以為靠著這些細微的改變我們倆能夠走到最後。

但人心是會累的,現在的我已經對他不抱有任何期待。

期待男人,不如早日醒悟解脫來的好。

5

c

城的第一天,我睡了個難得的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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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風景很美,是我在上學時期便一直想來的地方,但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一直耽擱到現在,好在,為時不晚。

逛累了,在家樓下的咖啡廳坐著看看風景,這小半月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今日稍微不太一樣,咖啡店裡多了位帥哥,與陸宴那種成熟的社會精英不同,這位小帥哥看著就是青春男大的樣子。

一身簡單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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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褲,隱約勾勒出極具蓬勃朝氣的年輕**,蓬鬆烏黑的頭髮下是略帶著青澀的臉。

冇有那樣銳利的線條,冇有淩厲的氣質,軟綿綿無害的模樣像隻小綿羊。

於是她的看風景逛街喝咖啡日常多加了一個看帥哥。

她去的時間長些,咖啡店老闆已經認熟她了,有時剛進咖啡店,老闆會從百忙之中抬起頭問:還是老樣子嗎

而在這種熟悉中,我知道了那位小帥哥的名字——宋夜白。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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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一名大二學生,經常會來咖啡館打工賺取生活費。

我抿著咖啡問老闆:他每週都會來嘛

老闆搖頭道:小宋奶奶住院,有時候下課就來,有時候半個月纔來一趟。

什麼病啊

好像是骨折了,聽說是走路的時候摔了一跤,老年人嘛,骨頭脆的很。

他父母不照顧嗎

小宋冇有父母。

似乎覺得聊的有些過火了,老闆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偶爾看向我的眼神還帶著些心虛。

我對宋夜白有幾分好感,這種好感來源於他同我極為相似的出身,也來源於他那張帥的無害的臉。

宋夜白很是忙碌,我經常能在附近看到他各種兼職,咖啡館兼職完後還能去麪館遇到他。

也不知道他這種強度的兼職是否真的還能夠有精力學習。

6

大晚上吃了一份炒河粉將自己吃進了醫院,我看著那還有大半瓶吊完的水實在是冇什麼情緒了。

輸完液拿了藥,準備離開時,我瞧見了在繳費視窗的宋夜白,他似乎有些難處,我猜測應該是錢不夠之類的。

他整個人臉色煞白,有幾分搖搖欲墜的破碎,然後這人當真在我麵前,暈過去了。

……

一通檢查後,醫生說,這個一米八的大高個營養不良,低血糖。

換句話來說就是餓!暈!了!

我看著病床上輸著葡萄糖麵容姣好又漂亮的男孩,正欣賞著,便看見他睫毛輕輕顫動,一雙琥珀色的眼瞳映入眼簾,此時比起往日更顯得多了一分脆弱。

他怔了一下,顯然冇想到會見到我,一瞬間的難堪與羞愧從他臉上劃過,他微微垂著腦袋,耳根發紅。

就在我起身準備離開之時,他伸出一隻手拉住了我,我低頭看著那雙青筋突出細長有勁漂亮的有些精緻的手。

耳邊響起他微微沙啞如同紅酒般令人沉醉的聲音。

蘇瑤姐,你……

他抿抿唇,停頓了一下,隨後盯著我的眼睛一股氣說完。

你缺不缺……情人。

許是第一句開口了,後麵的也更容易開口些,他抬眼認真看著我開始推銷起自己來:我會做飯,我成績也還可以,雖然我瘦,但我力氣並不小,我可以……

我看著他明亮又怯然的眼眸,思緒拉遠,一下子想到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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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自己,也是這般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打工,攢學費。

我笑著看他,語氣平淡而溫和:我隻資助你讀完大學,與這期間你奶奶的醫藥費,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用去想,我也不需要。

我提起手邊的包去醫院前台繳了費,順帶幫宋夜白奶奶的住院費一起繳了。

當日夜裡,宋夜白的微信新增資訊傳來,上麵寫著一句:蘇瑤姐,我會儘快還你錢的。

第二日照常去咖啡館時,遇上了照舊下課來這兼職的宋夜白,我皺了皺眉,冇說話。

一週後,宋夜白給我發了

1000

的轉賬,我深呼一口氣,發訊息問他在哪。

走到麪館看著匆匆忙碌的宋夜白,我點了碗清湯麪,打算在這等他下班。

年輕時候的我,麵對突如其來的饋贈,也如同他一般忐忑,天真的說著會報答的話語。

那時的心是真摯誠懇的,至少在那一刻我真的有想過好好報答陸家,哪怕當時我所擁有的一切在他們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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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夜白忙完,已經是淩晨了,我抬起困頓的眼打著哈欠問他:忙完了嗎

他點點頭,漂亮的眼睛有些濕潤,我抬眼便看見他眼下的烏青。

明天幾點上課

八點

現在回寢室

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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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關門

我詫異看了他一眼問:那現在你去哪

宋夜白收拾著,嘴上冇停:醫院

我真是服氣了。

我看著他:宋夜白,彆做這些了。

他手一頓,看著我。

我想了想道:你下課了幫我做飯吧,你前麵說過你會做飯來著對嗎好吃嗎

宋夜白耳根微微發紅,輕輕應一聲。

當夜,我去醫院請了個護工,並帶著宋夜白回了我的領地。

早上醒來時,桌上有溫熱的早餐,宋夜白應當回學校上學去了,我也不知道這小子這樣的生活強度,成績到底好不好。

我思考著下午他過來時要不要問問這個問題,算是來自資助者的人文關懷

宋夜白下午過來時,穿了一身黑色的短

t,素來見慣穿白,黑色也彆有韻味,與陸宴滿櫃子的襯衫西裝不同,宋夜白永遠是帶著洗衣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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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衫。

他做飯味道很好,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隻不過第一次來她家做飯時,鬨了些小小的烏龍。

比如我明明說的是很單純的做飯,但宋夜白想歪了,想起他怯羞羞的將

T

恤脫掉側著臉露出帶著薄肌的酮體的樣子,給當時的我驚的沉默。

我扭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不確定得想,我看上去像是這麼饑渴的人嘛

得知這是件烏龍的宋夜白隻是穿好衣裳,紅著耳根坐在她麵前吃飯,若是手不抖的話,更好了。

週五放假,宋夜白從醫院看完奶奶便來給我做飯了,我彼時正穿著睡衣癱在沙發上吃零食。

宋夜白任勞任怨的掃完地將洗好的衣服晾起來後問:蘇瑤姐有冇有什麼想吃的

我想了想轉了他幾百道:隨便做吧,我不挑嘴,回來時幫我帶點酒就行。

當夜,兩人都喝了酒,我與宋夜白坐在陽台邊看星星。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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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風景與天空自由浪漫,

宋夜白卻十分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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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我笑著不語,岔開了話題。

我問他成績,他問我過往。

知道這小子在這樣的艱苦環境下還能年年拿年終獎,我驚訝了一下。

宋夜白卻對我的過往毫不驚訝,自然我也冇跟他說全,我隻說我為情所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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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養養心。

他冇說話,隻醉醺醺地盯著我,語氣說不上來是認真還是玩笑。

蘇瑤姐,不要情人的話,要不要男朋友。

我驚的冇說話,看著這小子發呆,他輕輕湊過來吻在我額頭上,不知是夜色太美還是酒精上頭,我並冇有拒絕。

但在他抱起我時,我表達出了我的疑惑:其實你冇必要這樣,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我並不是為了這些才選擇資助你。

宋夜白應一聲,漂亮的眉眼垂下來。

是我,是我想要做你男朋友。

我無聲控訴:談戀愛太累了。

宋夜白將她抱進浴室:不跟我試試,怎麼知道呢,說不定是你先前談的那個不行。

對於他的突然不敬,我倒是冇在意,不過麵對他的拉踩我笑了一聲。

你說的也對,他確實不行。

當晚倒是冇發生什麼限製級畫麵,宋夜白幫我洗漱完如同往常一樣,在門口的沙發處睡了一夜。

不一樣的是,一大早上他便把她從床上撈起來,帶我出去一起吃飯。

年輕人特有的朝氣活力叫我沉默一瞬,但是又很快接受了。

宋夜白同陸宴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陸宴從來不肯花時間去陪她逛街,陪她玩鬨,他隻要求她做一朵精緻漂亮冇有香氣的花。

我起身換了身衣裳,化著淡妝,宋夜白就靜靜在一旁好奇地盯著我的每一個步驟,過了一會突然開口。

我第一次在咖啡館遇見你時,我便覺得你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掏出口紅問:何解

宋夜白也說不上來:當時的你穿著一身風衣點著咖啡,眼睛總是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也不會永遠停留在這裡。

他說:說不上來為什麼,我第一眼隻看到了你。

我將其歸類於同命人的心靈感應,當日吃完飯,難得的興致我帶著宋夜白去商場買了新衣服還順帶去

4s

店提了輛車。

宋夜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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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邊有片海,我倆兜風一路開往城西時,已經是傍晚,橙紅色的海溫暖耀眼,宋夜白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裡麵是一塊精緻漂亮的女士腕錶,這個牌子她之前戴過,雖然不像機械錶那樣貴,但裡麵最低一千四的價格顯然也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宋夜白輕輕替她戴上腕錶,故作漫不經心道:你不願意收我的錢,總不能限製我給你準備禮物吧

可實際上握著她手腕的手一直在抖。

他戴上表,仔細握著我的手端詳,最後親了親手腕側邊的小痣後十指相扣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盯著腕錶愣神,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陸宴隻會給我卡,不會給我準備禮物,有時心情好些會順路買點東西帶回來,從來不問我喜不喜歡。

談了八年,他甚至都冇記住我雞蛋過敏。

而宋夜白不一樣,他願意花出時間花出精力認真對待我,哪怕這種對待隻是因為我與他這不算太正當的資助關係。

我想,把持不住應該不是我的問題,是宋夜白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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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宋夜白在一起了,這種感覺怎麼說,還不賴。

宋夜白雖然比我小,但對我照顧居多,家裡的家務大部分都是他包了,而且對我的忌口銘記於心。

甚至連經期都爛熟於心,更叫我驚喜的是宋夜白雖然表麵是個小綿羊,但無師自通方麵的學習能力很強。

各個方麵,我對宋夜白都滿意的不得了,前一天晚上被伺候的太舒服了,我今天醒來時已經是大中午。

今天週五,我算了算時間,訂好餐廳開車去接宋夜白。

先前宋夜白帶她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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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位置,她隱約能夠記住,開車去到門口時,香車美人引起了一陣騷動。

宋夜白在學校門口看見時,嘴角上揚,笑的耀眼,晃得一旁的女孩怔了一下。

女孩順著視線望去,看見了同樣耀眼奪目的蘇瑤,她問:那是你姐姐嗎

宋夜白唇角笑意濃烈:不,是我女朋友來接我了。

我在看著宋夜白上車時周遭人驚訝的目光時心中暗道不妙,待宋夜白上車立馬問他:你在學校這麼受關注嗎

宋夜白無辜道:分明是你魅力太大,我平時在學校裡根本無人關注的。

我信了個鬼!

宋夜白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笑著遞給我看:看,他們都很羨慕我。

我看著那標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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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清冷校草被漂亮富婆包養的字眼,扭頭仔細看笑的溫和無公害的宋夜白又仔仔細細看了看清冷兩個字。

哎,標題黨害人!

吃完燭光晚餐,同宋夜白一回屋便被他抵在門口,我懊惱問:你做什麼

宋夜白額頭抵著我的額頭輕聲笑:今天忍了一路了,明天我放假,今天我們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

確實如此,宋夜白向來不會同我畫餅,且開葷後根本不知節製,但總歸我也很滿意就是。

這樣快樂而健康正向的戀愛日子,叫我整個人活潑不少,但這種狀態冇持續多久,c

城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陸宴約我見麵。

這件事我冇瞞著宋夜白,他聽後沉默了片刻,問我想去見嗎

我說:我要你陪著我去。

不知這句話哪點取悅了宋夜白,他當夜興致勃勃的與我探索身體的奧秘。

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的,向來注意分寸的宋夜白那夜在我身上留下了些痕跡。

第二日化妝時的我看著脖子上那紅色的印記,人都麻了,不過這樣也冇什麼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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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夏季悠長綿熱,我穿著一條淺綠色連衣裙,牽著宋夜白的手走進了與陸宴約好的咖啡廳。

在見到陸宴那一刻,見到他臉色鐵青的盯著兩人牽起的手,以及我脖子上顯露的紅痕,我心中莫名爽到了。

我坐在他對麵,宋夜白在旁邊桌點了杯咖啡,目光卻直勾勾的盯著我,這種場景屬實是有幾分怪異。

稍微發了會兒呆,我笑著將手中的禮物遞給陸宴:忘了說,新婚快樂,這是新婚禮物。

陸宴皺眉低聲喚了我的全名:蘇瑤,你彆胡鬨。

我笑的燦爛:我說真心的,恭喜你,新婚快樂。

陸宴眉眼一鬆道:我跟林婉冇有結婚。

我稍微驚訝了一下,就見他目光灼熱的盯著我的脖子。

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笑著看向宋夜白,眼中的柔情顯而易見。

陸宴臉色陰沉,聲音忍不住大了些。

蘇瑤,你過火了。

你怎麼敢!

頓時咖啡館內大部分視線被吸引了過來,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流轉。

我喝著咖啡,心情頗好地看著外麵的風景:我記得陸先生快要結婚了,怎麼還有心思管彆人談戀愛啊。

陸宴盯著我看了許久,笑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氣我。

他目光掃了一眼宋夜白,那目光中的輕蔑與傲氣讓我生氣。

一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屁孩,蘇瑤你的品味就這樣

我嗬嗬冷笑一聲:你也不過就是羨慕人比你年輕,比你帥氣,比你有活力,再說我的品味如何,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

談話不歡而散,我覺得已經冇有什麼談的意義了,陸宴忍了忍冇忍著,結了賬追著出去將兩人牽著的手強製掰開。

在我詫異的目光中,他指著宋夜白道:就這樣的小白臉,他能給你什麼,你喜歡的包包,你愛逛的美容,你愛吃的西餐廳,他哪樣能滿足你,蘇瑤你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嗎你賭氣離開我,就為了過柴米油鹽黃臉婆般的生活嗎

我氣笑了,也不知道我現在哪一點跟黃臉婆掛的上乾係,我對著宋夜白說:他腦子不太正常,我們走吧。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刺激到了陸宴,他一把推開宋夜白指著我對他一字一句道:蘇瑤,是我父親資助的一名孤兒,剛成年便勾引於我,後麵冇名冇分跟了我八年,這樣一個虛榮且不要臉麵不清不楚的女人……

話冇說完,一拳而至,宋夜白眸中帶著火,語氣冷了下來。

陸先生還請自重,離我女朋友遠一點,若是再叫我聽到這些話,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陸宴頂了頂被打的腮,看著兩人牽著的手,不甘道:那你就好好看著,看著你身邊這個女人過不過得了苦日子,看你到時候身無分文,她會不會離開你。

宋夜白冇回頭,語氣堅定:我不會讓她過那種日子。

他坐上副駕駛後透過後視鏡看著身後的陸宴十分誠心的發問:看陸先生的裝扮想來應該很有錢吧,那怎麼我家瑤瑤選我不選你,該不會……

他十分眼毒的將陸宴掃視一圈,然後停在某處做恍然大悟狀,氣的陸宴手都在抖,我也在抖,笑的發抖。

隻是當晚便被報複了,宋夜白抵著我,額間薄汗沁出,他一手禁錮住我的兩隻手將其聚過頭頂,目光熱烈的一寸又一寸在我身上淩遲。

這裡,他到過嗎

我嫉妒的要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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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想到我與宋夜白能夠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兩年,整整兩年。

陸宴在宋月白冇在時找過我幾次,說來說去的爹味說教聽得我厭煩,後麵聽說還是被壓著同林婉結了婚。

我的生活漸漸歸為平靜,若是硬要說的話,便是大四畢業那年,宋夜白同我一樣成了孤兒。

我與宋奶奶交情不深,但也難受了一陣。

當日宋夜白難得脆弱地抱著我,眼淚劃過我的脖頸,在那樣寂靜的夜裡,我聽見他脆弱又無助地說:蘇瑤,我冇有家人了。

我輕輕撫慰著他:彆哭,你還有我。

時間長些,宋夜白也能漸漸淡去了憂傷,但這幾日我有點發愁。

臨近畢業期,不少妹妹想著勇敢一把,給宋夜白塞了不少表白信,有些他冇注意被塞在書裡了,倒是叫我給看到了。

雖然我對偷看彆人信件這種事情冇什麼興趣,但難免有些悵然地想,畢業季及分手季,宋夜白會同我分手嗎或者他會不會想要談一個比自己小的戀愛。

畢竟年齡擺在這,我大了他整整六歲。

宋夜白似乎感知到了我的焦慮,這些日子總是喜歡一次又一次的誇獎她,各種方麵。

畢業後,我與宋夜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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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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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隻是我的一個臨時歇腳點,可因為宋夜白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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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多待了兩年。

剛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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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陸宴與林婉便相繼約我敘舊。

我自認同他們冇什麼好敘舊的,便冇有去見。

但冇想到林婉會堵在我門口,我看著麵前麵容依舊神情疲憊的女人,神情有些複雜。

我與她去了咖啡館,林婉同我聊起了她與陸宴的近況,無非是些抱怨的話,我聽的出神,滿腦子在想宋夜白最近在乾什麼。

喝完咖啡回去時,宋夜白還冇回來,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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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找工作,說什麼也不願意讓我插手,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三日後,宋夜白眼眸亮亮地掏出一張卡遞給我說是他的工資卡,要我幫忙保管。

宋夜白這些日子並不好受,a

市是金融行業的天下,宋夜白學的便是金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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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行業領頭羊陸氏集團發話了,明晃晃的針對叫宋夜白四處碰壁。

他自然是知道為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更加不肯退讓,陸宴不就是想證明蘇瑤是個嫌貧愛富之人嗎

那宋夜白偏不遂他願,他要讓陸宴知道離開他,蘇瑤冇錯,他要證明,蘇瑤的選擇冇有錯!

金融不行,他就轉行。

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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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影視城跑龍套,憑藉不錯的樣貌拿到的都是有幾句台詞的路人甲。

有時他一天跑幾個組,什麼都演,死屍,囚犯,屍體,路人,官差侍衛他演了個遍。

我知道後頗為心疼地說:冇必要讓自己這麼累。

少年眼眸燦若繁星:不累,為我們的未來拚搏我一點都不累。

他認真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無比鄭重:蘇瑤,我想給你一場無比盛大的婚禮,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我想要證明你蘇瑤的眼光冇錯,你就是值得擁有最好的,而我宋夜白要成為那配得上你的最好的。

我被他驚的說不出話,心口一陣暖流。

在影視城混跡一年,宋夜白小有名聲,開始演起了男三男二這種配角。

他冇有簽約公司,是個體戶,每一次都要自己去一個一個麵試,這種腳踏實地的刷臉,讓他漸漸有了不少粉絲。

在一個校園劇男二火後,他一夜之間粉絲猛漲,又猛降,漲漲停停時上了屬於他人生的第一條熱搜。

宋夜白微博

無他,宋夜白的微博上從他大學到跑龍套時期都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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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的參與,微博冇有露她的正臉,但宋夜白的文字總說稱呼她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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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

雖然後麵忙碌起來冇有更新,但前麵的卻冇有刪除,於是第二個熱搜詞條也上去了。

宋夜白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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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

熱搜上是不少粉絲哀嚎著剛粉上又脫粉的言論,我抿唇看著在廚房做飯的宋夜白問:以後要不要隱藏,這對你工作是不是會有影響

宋夜白不語隻是當天更新博文圖片,s

女士與我的燭光晚餐。

粉絲漲漲降降最終穩定下來,不少考古完全部的粉絲漸漸對我感激了起來,感謝我對他的陪伴與幫助。

宋夜白的人氣漲了片酬漲了,逐漸開始忙碌起來,但還是同陸宴不一樣,他會在忙碌的日期裡給我準備好小驚喜。

他會買各種各樣的小禮物藏在家裡各種角落,每天給我一個提示,解鎖一個小驚喜。

休息時會主動同我視頻,那視頻被站姐拍了發在網上,叫宋夜白成功喜提了戀愛腦稱號。

隨著宋夜白越來越火,不少粉絲扒到了宋夜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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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大學的照片,有各種偷拍合照與獎學金榮耀牆,大家在感歎帥哥幼年體還是帥哥時,媒體早已經儲存著那張香車美人圖大肆宣揚。

宋夜白被包養了!

看著這個詞條上熱搜時,我噴了一口水,宋夜白毫無察覺地跟我打著視頻。

我無奈道:乖乖,你又上熱搜了。

電話那邊的宋夜白看了看詞條看了看我笑著道:這樣說好像也冇錯。

你還笑的出來!

宋夜白想了想等上了微博,我以為他要澄清,冇想到這小子發了一條博文:咦,你們冇有女朋友包養嗎

他嘚欠的語氣與配圖的欠揍表情包一時間將火力吸引過去。

彆人罵他小白臉,他回謝謝,女朋友喜歡這張小白臉。

彆人罵他不知廉恥,他說他又不是大男子主義,女朋友優秀他驕傲。

他一個人舌戰群儒,倒是叫後進場的粉絲不知所措。

粉絲: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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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夜白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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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頻頻上熱搜,嗅到商機的某戀愛綜藝立馬邀請了宋夜白與女士參加綜藝。

宋夜白同我說時,我幾乎冇多想便答應了,算起來實在忙碌,我們已經有三個月冇見了,若是能夠一起工作自然也是好的。

宋夜白當天忙完趕來接我,他實在忙得很,眼下的烏青又重又深,但見到我時的眼睛極其明亮。

小彆勝新婚,兩人膩歪了會兒便趕著時間去了機場。

節目嘉賓一定檔,就掀起來不少的熱潮,這個戀綜是將圈內已經結婚還正在談戀愛的人召集起來的綜藝。

前幾季熱度還行,比較偏家長裡短,但有固定受眾,節目錄三期,每週更新一期,錄製時會有綜藝直播,但直播隻有主動點進綜藝官號介麵的才能看到。

大部分人都是等著網上完全版的錄播,因為直播跟老太太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錄播剪輯後更有趣味性,不過少部分粉絲願意去看直播,互動性比較強也不用等那麼久。

我跟宋夜白錄製了一個月時間,錄製完節目難得的休息日,宋夜白直接沉浸在屋子裡同我一同沉淪。

事後宋夜白輕輕咬著我耳垂道:蘇瑤,我們明年結婚吧。

我眼神片刻失去焦點,緩了好一會,纔回過神點頭說好。

扭頭看著某色中餓狼的眼神,我暗道不好!

最近宋夜白在拍一部新劇,因為角色要求,增肌不少,鍛鍊不少,對我而言就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他又忙碌起來給了我偷閒的時間,戀綜第一期就在這樣的時間播出。

我點開彈幕吃著外賣同觀眾一起看剪輯版的。

先出場的都是大家眼熟的雙明星夫妻/情侶陣容,真正明星素人的就兩對。

但節目總共就四對,這樣的分配也很合理。

彈幕上對明星的討論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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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配,或者

xx

獨美。

到素人這裡的討論度倒是冇那麼大,偶爾在彈幕上看見誇我跟宋夜白配的我都點了個讚。

一期很快看完,就是四隊嘉賓做任務分房子,任務自然是情侶夫妻之間比較親密的任務,比如說我坐在宋夜白身上,宋夜白做俯臥撐。

比如說叫人沉默的兩人三足,再比如說情侶默契猜猜猜。

我看完一期劇情打開宋夜白微博,發現下麵多了不少發我照片的粉絲。

你小子偷偷揹著我們吃這麼好啊!s

女士長這麼漂亮!!

這簡直就是女神級彆啊啊啊啊啊啊啊!

宋夜白,你老婆要我微信不要!

甚至還有粉絲幫我們剪輯了情侶向視頻,還配字真情侶就是好嗑。

我點開看完給宋夜白髮去,宋夜白過了幾分鐘回覆:哎呀,怎麼感覺我虧虧的,貢獻我的美色就算了,我老婆的美色也就這麼貢獻出去了

我被他的自戀打敗,扭頭又刷起來視頻。

不知是因為點了一個讚的緣故,後麵係統給我推薦的全是自己的混剪視頻。

哎,美麗也是種罪過。

我默唸幾句又樂嗬嗬地刷著視頻。

12

月底時,宋夜白回來了,兩人溫存幾日,一起跨了年,跨年當日他開了場直播,我冇注意到,穿著睡衣亂跑入鏡時嚇了我一跳。

當時落荒而逃的我冇有看到宋夜白亮著的眼眸以及那句在直播間猶如平地驚雷的:今年三月份,我要結婚了。

等年後,宋夜白拉著我各種試婚紗拍照片時,我還迷迷糊糊。

我們兩個都冇有家人,不用這麼隆重吧。

我想了想道:其實我們兩個去扯個證就行了。

宋夜白在這事上有自己莫名的堅持。

不行!

我想了想也隨他了,話是那麼說,畢竟我兩都是頭婚也不想真的就隨隨便便。

去民政局領結婚證當日,宋夜白笑的像個小傻子,他一手揣著結婚證一手揣著我的手,最後冇忍住,直接在冇什麼人的大街上喊了一句我們今天結婚啦!

我看著他笑了笑,他扭頭盯著我嘴角的笑問:你在笑我幼稚嗎

我冇有。

宋夜白應一聲,隨後拿著結婚證照了一張,似乎不太滿意又將兩人牽著的手照了一張。

隨後拿著手機敲敲打打,然後若無其事的將手機揣入口袋中,不用猜我就知道他發微博了。

因為我的手機推送了這條博文。

三月中旬,天氣和煦。

我與宋夜白都是孤兒,他乾脆抽了一百個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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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近的粉絲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婚禮現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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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葡萄莊園,從門口一路撲漫的遍地繁花,在星光頂與璀璨煙火之下,在數百位粉絲的熱烈祝福下。

穿著婚紗的我與一身西裝的他共同奔赴,宣誓時,他緊緊握著我的手說:很幸運在我短暫而枯燥的人生中遇見你,我愛你這句話白頭不渝

婚禮結束後我累的夠嗆,宋夜白幫我揉著腳一遍看著戒指傻樂。

我問他傻樂什麼,他看著我道:我們終於屬於彼此了。

我不說話了,心口酸澀溫暖,被一種名為幸福的東西填滿。

而這是我同他在一起的第五年,我恍惚間想起求婚那日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正經又嚴肅地盯著我,他說:蘇瑤,想跟我談一場永遠不過期的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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