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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裂隙與墜落
實驗室的冷光刺得蘇硯卿眼睛發疼,指尖握著的移液槍還懸在離心管上方,螢幕上跳動的腦電波圖譜突然出現劇烈波動——遠超正常閾值的紅色波紋像失控的火舌,舔舐著整個監測介麵。
警告!能量負載超出安全值!
刺耳的警報聲裡,蘇硯卿第一反應是撲向緊急製動閥,白大褂下襬掃過桌角的培養皿,裡麵盛放的星塵石粉末撒了一地。那是她研究了三年的核心樣本,從深海隕石中提取的特殊物質,據說能與人類腦電波產生共振。可此刻,粉末接觸到空氣後竟開始發光,淡藍色的光暈順著電路蔓延,纏上她的手腕時,傳來一陣刺骨的麻意。
轟隆——
爆炸聲響起的瞬間,蘇硯卿隻覺得意識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撕扯,眼前最後的畫麵是實驗室的天花板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淡藍色的光像潮水般將她吞冇。
再次恢複意識時,刺骨的寒意先於疼痛傳來。
蘇硯卿猛地睜開眼,潮濕的泥土氣息混著鐵鏽味鑽入鼻腔,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發現右腿傳來鑽心的痛——褲腿被劃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滲著血,染紅了身下的落葉。
這是……哪裡
她環顧四周,參天古木遮天蔽日,陽光隻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零星光斑,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臟汙不堪,口袋裡的實驗記錄本和一支便攜急救包還在,手腕上的智慧手錶卻黑屏了,隻剩下冰冷的金屬觸感。
穿越這個隻在小說裡看到的詞,此刻卻成了蘇硯卿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作為神經外科博士,她最擅長的就是在混亂中找到突破口。
先處理傷口。蘇硯卿從急救包裡翻出碘伏棉片和無菌紗布,撕開包裝時,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刃碰撞的脆響。她下意識地躲到一棵大樹後,透過樹乾的縫隙望去,隻見一群身著黑衣的人正圍著一個玄色長袍的男子,刀光劍影間,男子的動作利落狠厲,墨發被風吹起,露出一張俊美卻冷冽的臉。
他的左肩似乎受了傷,深色的衣料被血跡浸透,卻絲毫冇影響他的動作,一把長劍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每一次揮砍都帶著致命的氣息。片刻後,黑衣人儘數倒地,男子收劍而立,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最終落在了蘇硯卿藏身的方向。
四目相對的瞬間,蘇硯卿心臟猛地一縮。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裡麵翻湧著警惕與殺意,卻又在看清她的模樣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他緩步走來,玄色長袍下襬掃過落葉,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古代男子特有的清朗,卻又裹著一層冰碴。
蘇硯卿攥緊了手中的急救包,強迫自己鎮定:我……迷路了,不小心摔下山坡,傷了腿。她刻意隱去了穿越的事,隻撿著最容易讓人相信的說。
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白大褂上,又掃過她手中印著英文的急救包,眉頭微蹙:穿的是什麼古怪衣服手裡拿的是什麼
這是……我的常服,蘇硯卿斟酌著措辭,手裡的是治傷的藥。她舉起急救包,試圖證明自己冇有惡意。
男子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她流血的腿上,眼神複雜難辨。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聲音:王爺,此地不宜久留,刺客可能還有同夥。
王爺蘇硯卿心裡一動,看來眼前這人身份不簡單。
男子頷首,再看向蘇硯卿時,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跟我走,你的傷,本王讓人治。語氣不容置疑,卻冇有之前的殺意。
蘇硯卿冇有選擇的餘地,她的腿傷根本無法獨自離開這片山林,跟著這個王爺,至少能先活下去。她點點頭:多謝王爺。
侍衛想上前扶她,卻被男子抬手製止。他彎腰,不由分說地將蘇硯卿打橫抱起,動作不算溫柔,卻意外地穩。蘇硯卿猝不及防,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襟,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彆動。男子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蘇硯卿僵住,不敢再動。她能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以及左肩傳來的輕微顫抖——他的傷,似乎比看起來更重。
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山林,坐上了等候在外的馬車。車廂寬敞,鋪著柔軟的錦墊,男子將蘇硯卿放下後,便坐在對麵,解下肩上的披風,露出裡麵滲血的傷口。
蘇硯卿看著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職業病犯了:王爺,你的傷需要儘快處理,否則會感染。
男子抬眸看她:感染是什麼
就是傷口會發炎、化膿,嚴重的話可能會危及生命。蘇硯卿解釋道,她從急救包裡翻出酒精棉片和無菌紗布,我幫你處理吧,我的藥比普通金瘡藥管用。
男子冇有立刻答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酒精棉片上,眼神裡滿是疑惑。蘇硯卿知道他不信任,便拿起一片棉片,輕輕擦了擦自己腿上的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是強裝鎮定:你看,這能消毒,防止傷口變壞。
男子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硯卿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解開他傷口處的繃帶,腐爛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她強忍著不適,用酒精棉片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男子的身體瞬間緊繃,卻冇有發出一聲痛呼,隻是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刻進骨子裡。
忍一下,很快就好。蘇硯卿輕聲說,動作越發輕柔。她用鑷子夾著無菌紗布吸乾傷口的滲出液,又撒上一點消炎粉,最後用繃帶仔細包紮好。
整個過程,男子都冇有說話,隻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始終冇有離開過她的臉。
好了,蘇硯卿收拾好東西,鬆了口氣,接下來幾天不要碰水,每天換一次藥,應該很快就能癒合。
男子頷首,卻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硯卿。
蘇硯卿……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像是在品味這兩個字,本王傅玦,靖王。
蘇硯卿心裡一凜——靖王傅玦,她好像在哪本曆史小說裡看到過這個名字,是個以狠厲著稱的反派王爺,在奪嫡之爭中手段殘忍,最後結局淒慘。
她竟然穿越到了一個反派王爺身邊,還是個病嬌屬性的蘇硯卿隻覺得頭皮發麻,暗自決定,等傷好了,一定要儘快離開這裡。
2
王府囚籠
靖王府比蘇硯卿想象中還要奢華,卻也透著一股冰冷的死寂。硃紅的宮牆高聳,庭院裡的花草修剪得一絲不苟,卻看不到半個人影,隻有巡邏的侍衛麵無表情地走過,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傅玦將她安排在西側的硯清院,院子不大,卻佈置得十分精緻,筆墨紙硯、琴棋書畫一應俱全,顯然是精心準備過的。可蘇硯卿看著院門外守著的兩個侍衛,心裡清楚,這哪裡是客房,分明是個華麗的囚籠。
蘇姑娘,王爺吩咐,您的腿傷未愈,暫且在院中休養,需要什麼,吩咐下人即可。負責照顧她的侍女名叫春桃,性子溫順,說話時總是小心翼翼的。
蘇硯卿點點頭,冇有多說什麼。她知道,現在反抗冇有用,隻能先養好傷,再做打算。
接下來的幾天,傅玦每天都會來看她,有時是傍晚,有時是深夜。他話不多,大多時候隻是坐在一旁,看著她看書(其實是在研究實驗記錄本上的數據),或者處理傷口。
蘇硯卿試圖從他口中套出更多關於這個時代的資訊,以及回去的可能,可傅玦對這些話題總是避而不談,反而更關心她的傷勢,以及她每天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今天腿還疼嗎傅玦坐在床邊,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語氣比之前溫和了些。
好多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蘇硯卿說著,試著下床走了兩步,雖然還有些僵硬,但已無大礙。
傅玦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滿意,卻又很快被佔有慾取代:那就好,以後不要隨便走出院子,外麵不安全。
蘇硯卿心裡一沉,果然,他還是不想讓她離開。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氣說:王爺,我的傷已經好了,想離開王府,去找我的家人。
傅玦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漆黑的眼睛裡翻湧著怒意:離開你想去哪
我……蘇硯卿被他的氣勢嚇到,卻還是硬著頭皮說,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有自己的家,我想回去。
傅玦的手指微微蜷縮,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在說什麼胡話
蘇硯卿知道他不會相信,便拿出那本實驗記錄本,翻開裡麵的公式和圖譜:你看,這些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知識,還有我身上的衣服,你見過嗎
傅玦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符號,眉頭緊鎖,他看不懂,卻能感覺到這些東西的特殊。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不管你來自哪裡,從你被本王救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本王的人。你的家,就在這裡。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裡的佔有慾幾乎要將蘇硯卿吞噬。蘇硯卿看著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這個男人,根本不會讓她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傅玦對她的看管更嚴了。硯清院的侍衛增加了一倍,她甚至不能靠近院門半步。春桃每次送來的飯菜都很豐盛,卻再也不敢和她多說一句話,隻是放下東西就匆匆離開。
蘇硯卿有些絕望,她開始想念現代的實驗室,想念導師和同事,想念手機裡的外賣軟件。她躺在床上,翻看著實驗記錄本,突然注意到裡麵夾著一小撮星塵石粉末——這是她當初撒在實驗室裡,不小心粘在本子上的。
粉末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和她穿越時看到的一樣。蘇硯卿心裡一動:或許,這星塵石就是回去的關鍵隻要找到更多的星塵石,說不定就能再次觸發穿越的條件。
可去哪裡找星塵石呢她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連王府都出不去,更彆說尋找隕石了。
就在蘇硯卿一籌莫展的時候,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她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到春桃正和一個侍衛爭執,侍衛手裡拿著一個藥碗,臉色難看。
這藥是王爺讓送的,蘇姑娘必須喝!侍衛的聲音很大。
可姑娘說她冇病,不想喝……春桃急得快哭了。
蘇硯卿心裡一緊,傅玦為什麼要給她送藥難道是怕她逃跑,想給她下什麼藥
她正想著,傅玦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他揮手讓侍衛退下,接過藥碗,走進了院子。
為什麼不喝藥傅玦走到蘇硯卿麵前,語氣帶著一絲不悅。
我冇病,為什麼要喝藥蘇硯卿警惕地看著他,這是什麼藥
補身體的藥,傅玦將藥碗遞到她麵前,你的腿傷剛好,需要補一補。
蘇硯卿看著碗裡黑乎乎的藥汁,聞到一股刺鼻的苦味,心裡更加懷疑:我自己就是學醫的,我的身體我清楚,不需要喝這種藥。
傅玦的臉色沉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受傷:你不信本王
不是不信,隻是我有自己的判斷。蘇硯卿避開他的目光,不敢看他那雙帶著委屈的眼睛——她冇想到,這個狠厲的反派王爺,竟然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傅玦沉默了片刻,將藥碗放在桌上,語氣軟了下來:好,你不想喝就不喝。但你要答應本王,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本王擔心。
蘇硯卿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妥協。她看著傅玦,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更複雜——他有狠厲的一麵,也有溫柔的一麵,隻是這份溫柔,帶著強烈的佔有慾,讓人窒息。
接下來的幾天,傅玦冇有再強迫蘇硯卿做什麼,隻是每天都會來陪她吃飯,有時會給她帶一些新奇的玩意兒,比如西域的寶石、江南的絲綢。蘇硯卿知道他是想討好她,卻還是無法放下戒心。
直到有一天,王府裡傳來訊息,說傅玦的政敵惠王派人來拜訪。蘇硯卿心裡一動,或許,這是她離開王府的機會
3
危機與心動
惠王派人來拜訪的那天,傅玦特意叮囑蘇硯卿不要出門,待在硯清院裡不要露麵。蘇硯卿表麵答應,心裡卻盤算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
她趁著春桃去廚房送東西的間隙,偷偷溜出了硯清院。王府很大,她憑著記憶,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幾個侍衛,她謊稱是傅玦吩咐來送東西的,竟然矇混過關。
快到前廳時,她聽到裡麵傳來惠王的聲音,語氣帶著幾分試探:靖王殿下,聽說您最近得了一位奇女子,不知可否讓本王見識一下
傅玦的聲音冰冷: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不值得惠王掛心。
普通女子惠王笑了起來,殿下說笑了,能讓殿下如此上心的女子,怎麼會普通本王聽說,這位女子會一種奇特的治傷方法,連殿下的舊疾都能緩解,不知是真是假
蘇硯卿心裡一緊,冇想到惠王竟然知道了她的事,還想打她的主意。她正想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在這裡做什麼
蘇硯卿回頭,看到是傅玦的貼身侍衛秦風。她心裡一慌,剛想解釋,秦風卻已經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王爺吩咐過,不讓你離開硯清院,你跟我回去!
放開我!蘇硯卿掙紮著,我隻是想看看,冇有彆的意思!
可秦風的力氣很大,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就在這時,前廳的門突然打開,傅玦和惠王走了出來。看到蘇硯卿被秦風抓住,傅玦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裡的殺意幾乎要將秦風吞噬。
誰讓你碰她的傅玦的聲音冰冷刺骨。
秦風嚇得立刻鬆開手,跪倒在地:王爺恕罪,屬下隻是想帶蘇姑娘回院子……
滾!傅玦怒吼一聲,秦風連滾帶爬地跑了。
惠王看著蘇硯卿,眼神裡滿是驚豔和算計:這位就是蘇姑娘吧果然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難怪殿下如此上心。
蘇硯卿冇有理會惠王,隻是看著傅玦,心裡有些愧疚——她不該不聽他的話,擅自跑出來,給她惹了麻煩。
傅玦走到蘇硯卿身邊,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惠王:惠王若是冇事,就請回吧。本王府裡,不歡迎外人。
惠王臉色一沉,卻冇有發作,隻是笑了笑:既然殿下不歡迎,那本王就不打擾了。不過,蘇姑娘這麼有才華,若是能為朝廷效力,想必是件好事,殿下可要好好考慮一下。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
惠王走後,傅玦轉過身,看著蘇硯卿,眼神裡滿是擔憂和憤怒:誰讓你跑出來的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惠王那個人,心思歹毒,若是被他盯上,你會有危險的!
我……我隻是想看看,冇有彆的意思。蘇硯卿低下頭,小聲說。
傅玦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摟進懷裡,語氣帶著一絲後怕:以後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本王怕失去你。
蘇硯卿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身體僵硬。可她能感覺到傅玦的身體在顫抖,能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他是真的擔心她。
心裡的某個角落,突然軟了下來。她輕輕拍了拍傅玦的背,小聲說: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傅玦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硯卿,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本王隻有你了。
蘇硯卿的心猛地一顫,她抬起頭,看著傅玦的眼睛——那雙漆黑的眸子裡,滿是脆弱和依賴,像個迷路的孩子。她突然覺得,這個狠厲的反派王爺,其實也很可憐。
從那天起,蘇硯卿對傅玦的態度漸漸軟化。她不再刻意迴避他,會主動和他聊天,給他講現代的故事,甚至會用有限的材料,給他做一些現代的小玩意兒,比如用樹枝做的簡易聽診器,讓他聽自己的心跳。
傅玦對這些新奇的玩意兒很感興趣,每次蘇硯卿給他展示時,他都會像個孩子一樣,眼神裡滿是好奇和歡喜。他會把蘇硯卿做的小玩意兒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自己的書房裡,每天都會拿出來看看。
蘇硯卿發現,傅玦其實很聰明,她給他講的現代知識,他很快就能理解,甚至能提出一些有見解的問題。她還發現,傅玦有頭痛的舊疾,每次發作時,他都會強忍著,不告訴任何人。蘇硯卿知道後,便開始研究怎麼用中醫的方法緩解他的頭痛,比如給他按摩穴位,用草藥煮水給他喝。
傅玦很配合,每次蘇硯卿給他按摩時,他都會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放鬆的神情。有時按摩著,他會突然抓住蘇硯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硯卿,你聽,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蘇硯卿的臉會瞬間變紅,心跳也會加快。她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已經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可她也清楚,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她終究要回去,這份感情,註定冇有結果。
就在蘇硯卿糾結不已的時候,危險悄然而至。
一天晚上,蘇硯卿正在房間裡研究星塵石粉末,突然聽到院門外傳來打鬥聲。她走到窗邊,看到一群黑衣人正在和王府的侍衛廝殺,目標顯然是她的硯清院。
不好!蘇硯卿心裡一緊,知道是惠王派人來抓她了。她剛想找地方躲起來,房門突然被踹開,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蘇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為首的黑衣人語氣冰冷。
蘇硯卿掙紮著:放開我!你們是誰
我們是惠王殿下的人,隻要你跟我們走,保證不會傷害你。黑衣人說著,就要把她往外拖。
就在這時,一道玄色身影突然衝了進來,手中的長劍一揮,便砍倒了兩個黑衣人。是傅玦!
他的左肩又受傷了,血跡透過衣料滲了出來,卻絲毫冇有影響他的動作。他將蘇硯卿護在身後,眼神裡滿是殺意:誰敢碰她,本王殺了誰!
黑衣人的首領冷笑一聲:靖王殿下,你以為你能護得住她嗎今天我們一定要帶她走!
說完,便帶著剩下的黑衣人衝了上來。傅玦揮劍迎戰,劍光淩厲,每一次揮砍都帶著致命的氣息。可黑衣人數量眾多,傅玦又受了傷,漸漸有些體力不支。
蘇硯卿看著傅玦為了保護她而浴血奮戰的樣子,心裡像被刀割一樣疼。她突然想起自己急救包裡還有一支麻醉針——這是她當初為了應對實驗事故準備的,冇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她趁著傅玦和黑衣人纏鬥的間隙,悄悄從急救包裡拿出麻醉針,對準為首的黑衣人,猛地紮了過去。麻醉針的劑量很大,黑衣人瞬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其他黑衣人見狀,頓時慌了神。傅玦抓住機會,揮劍砍倒了幾個,剩下的黑衣人不敢再戀戰,轉身逃跑了。
戰鬥結束後,傅玦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蘇硯卿連忙跑過去,扶起他:傅玦!你怎麼樣
傅玦看著她,虛弱地笑了笑:我冇事,隻要你冇事就好。
蘇硯卿看著他肩上的傷口,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都怪我,都是因為我,你纔會受傷。
不怪你,傅玦伸手擦去她的眼淚,語氣溫柔,能保護你,是本王的榮幸。
蘇硯卿再也忍不住,撲進傅玦的懷裡,放聲大哭。傅玦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神裡滿是溫柔和寵溺。
那一刻,蘇硯卿知道,她已經徹底淪陷了。她不想再回去了,她想留在這個時代,留在傅玦身邊。
4
過往與和解
傅玦的傷比想象中更重,左肩的傷口又深又長,還伴有感染的跡象。蘇硯卿親自給他處理傷口,每天換藥、觀察病情,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傅玦很享受這種被蘇硯卿照顧的感覺,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纏著蘇硯卿給她講故事,或者讓她給自己按摩。蘇硯卿也樂在其中,她發現,拋開王爺的身份,傅玦其實是個很可愛的人。
一天晚上,蘇硯卿正在給傅玦換藥,突然看到他肩上有一道陳舊的疤痕,很長,看起來像是刀傷。她忍不住問: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傅玦的身體僵了一下,眼神暗了下來:是小時候留下的。
小時候蘇硯卿好奇地看著他,發生了什麼事
傅玦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母親是個不受寵的妃子,在我五歲那年,被皇後陷害,打入冷宮。我去冷宮看她,卻被皇後派來的人追殺。這道疤,就是當時為了保護母親留下的。
蘇硯卿心裡一疼,冇想到傅玦的童年這麼悲慘。她輕輕撫摸著那道疤痕,小聲說:對不起,讓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沒關係,傅玦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都過去了。後來母親去世了,父皇也不喜歡我,我在皇宮裡過得像個孤兒。直到我長大,有了自己的勢力,才慢慢好起來。
所以,你纔會這麼冇有安全感,對嗎蘇硯卿看著他的眼睛,你害怕失去我,就像當年害怕失去母親一樣。
傅玦點點頭,眼神裡滿是脆弱:是,我害怕。我好不容易遇到你,好不容易有了想守護的人,我不能失去你。硯卿,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蘇硯卿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她緊緊握住傅玦的手,認真地說:我不離開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傅玦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一把將蘇硯卿摟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她,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從那天起,傅玦對蘇硯卿的佔有慾雖然還在,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極端。他會允許蘇硯卿出門,甚至會陪她一起去市集逛街。蘇硯卿也會主動和傅玦溝通,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讓他不要那麼擔心。
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王府裡的人都能看出,傅玦對蘇硯卿的寵愛已經到了極致。他會為了蘇硯卿,放棄一些不必要的應酬;會為了蘇硯卿,改變自己狠厲的脾氣;甚至會為了蘇硯卿,和自己的政敵暫時和解。
蘇硯卿也在努力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她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在王府裡開了一個小型醫館,免費為王府的下人看病。她的醫術高明,很快就贏得了下人的尊敬和愛戴。
傅玦很支援蘇硯卿的做法,他甚至特意讓人給醫館添置了很多藥材和設備,還派了侍衛保護醫館的安全。
日子一天天過去,蘇硯卿漸漸忘記了穿越的事,忘記了現代的生活。她覺得,在這裡,有傅玦的陪伴,有自己喜歡的事業,就是她最好的歸宿。
直到有一天,蘇硯卿在整理實驗記錄本時,再次看到了那撮星塵石粉末。粉末依舊散發著淡淡的藍光,像在提醒她,她不屬於這個時代。
蘇硯卿的心猛地一沉,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想起了現代的一切。她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留在這裡
傅玦察覺到了蘇硯卿的不對勁,他看到蘇硯卿對著那撮粉末發呆,心裡明白了什麼。他走到蘇硯卿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你想回去了,對嗎
蘇硯卿抬起頭,看著傅玦,眼裡滿是愧疚:我……我不知道。我想我的家人,想現代的生活,可我也不想離開你。
傅玦沉默了片刻,語氣溫柔:如果你想回去,本王不會攔你。隻要你能幸福,本王做什麼都願意。
蘇硯卿聽到這話,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傅玦,你為什麼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
不,你值得,傅玦擦去她的眼淚,眼神堅定,在本王心裡,你是最重要的人。不管你選擇留下還是離開,本王都會支援你。
蘇硯卿看著傅玦,心裡充滿了感動。她突然明白,不管她來自哪裡,不管她選擇什麼樣的生活,傅玦都會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她將星塵石粉末收了起來,笑著對傅玦說:我不走了,我要留在這裡,和你在一起。
傅玦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緊緊地抱著蘇硯卿,語氣裡滿是歡喜:真的嗎你真的不走了
嗯,蘇硯卿點點頭,這裡有你,有我喜歡的事業,這裡就是我的家。
傅玦低下頭,吻住了蘇硯卿的唇。這個吻,溫柔而深情,帶著兩人對未來的期許和承諾。
5
相守與歸宿
蘇硯卿決定留下後,傅玦對她更加寵愛。他不僅支援蘇硯卿開辦醫館,還在王府裡為她建了一個小型的實驗室,裡麵擺放著蘇硯卿從現代帶來的一些簡易設備,以及她根據現代知識製作的工具。
蘇硯卿很開心,她每天除了在醫館給人看病,就是在實驗室裡研究星塵石粉末。她想知道,這種物質除了能讓人穿越,還能不能有其他的用途。
傅玦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蘇硯卿在實驗室裡待一會兒,雖然他看不懂那些複雜的公式和圖譜,卻會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蘇硯卿專注的樣子,眼神裡滿是寵溺。
有時,蘇硯卿會給傅玦講解一些現代的科學知識,比如地球是圓的,比如月亮本身不發光,隻是反射太陽的光。傅玦雖然覺得這些知識很新奇,卻也會認真傾聽,還會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兩人的生活過得平淡而幸福,王府裡的氣氛也變得溫馨起來。以前那些害怕傅玦的下人,現在也敢主動和他打招呼了,因為他們知道,隻要有蘇硯卿在,傅玦就不會輕易發脾氣。
然而,幸福的日子並冇有持續太久。傅玦的政敵惠王並冇有放棄,他見拉攏蘇硯卿不成,便開始散佈謠言,說蘇硯卿是妖女,會用邪術害人,還說傅玦被妖女迷惑,會危害朝廷。
謠言很快傳遍了京城,甚至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皇帝本就對傅玦有所忌憚,聽到這些謠言後,更是對傅玦產生了懷疑,下令讓傅玦將蘇硯卿交出來,接受調查。
傅玦自然不會答應,他抗旨不遵,將蘇硯卿護在身後,與皇帝的人對峙。一時間,京城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所有人都在猜測,靖王會不會因此謀反。
蘇硯卿看著傅玦為了保護她而與整個朝廷對抗,心裡既感動又愧疚。她知道,不能再讓傅玦為她付出這麼多了。
傅玦,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蘇硯卿看著傅玦,認真地說,我跟他們走,接受調查,這樣你就不會被牽連了。
不行!傅玦想都冇想就拒絕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可我也不能讓你因為我而背上謀反的罪名,蘇硯卿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是醫生,我的職責是救人,不是害人。我會讓所有人都相信我。
傅玦看著蘇硯卿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好,我相信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會儘快想辦法救你出來。
蘇硯卿點點頭,踮起腳尖,吻了吻傅玦的額頭:我會的,等我回來。
第二天,蘇硯卿主動跟著皇帝的人離開了靖王府,被關押在大理寺的天牢裡。天牢陰暗潮濕,條件艱苦,可蘇硯卿並冇有抱怨,她知道,這是她必須麵對的。
在天牢裡,蘇硯卿並冇有閒著。她利用自己的醫學知識,為天牢裡的犯人看病,緩解他們的痛苦。很快,天牢裡的犯人都知道了這個被關押的妖女其實是個善良的醫生,都很尊敬她。
傅玦也冇有閒著,他一邊派人去調查惠王散佈謠言的證據,一邊在朝堂上為蘇硯卿辯解。他還請來了京城有名的太醫,讓他們證明蘇硯卿的醫術是正當的,不是什麼邪術。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傅玦終於找到了惠王散佈謠言的證據,還找到了惠王試圖利用蘇硯卿對付他的書信。他將這些證據呈給皇帝,皇帝大怒,下令將惠王打入天牢,還了蘇硯卿的清白。
蘇硯卿被釋放的那天,傅玦親自去大理寺接她。看到蘇硯卿憔悴的樣子,傅玦心疼不已,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硯卿,讓你受苦了。
我冇事,蘇硯卿笑著搖搖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傅玦帶著蘇硯卿回到王府,為她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她的歸來。王府裡的下人都很開心,紛紛為蘇硯卿祝福。
從那以後,再也冇有人敢質疑蘇硯卿的身份和醫術。皇帝也因為這件事,對傅玦多了幾分信任,不再像以前那樣忌憚他。
蘇硯卿繼續在王府裡開辦醫館,還收了幾個徒弟,將自己的醫學知識傳授給他們。傅玦則一邊輔佐皇帝處理朝政,一邊陪伴在蘇硯卿身邊,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幾年後,蘇硯卿和傅玦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個男孩,長得很像傅玦,卻有著蘇硯卿的溫柔。傅玦對這個孩子十分寵愛,每天都會抽出時間陪他玩耍,教他讀書寫字。
蘇硯卿看著眼前幸福的一幕,心裡滿是滿足。她想起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還想著要回去,可現在,她覺得這裡纔是她真正的家。
她看著身邊的傅玦,笑著說:傅玦,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在這個時代找到了歸宿。
傅玦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硯卿,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是你,讓我冰冷的人生有了溫暖,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愛。
夕陽下,兩人相視而笑,他們的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彷彿要一直延伸到永遠。這個現代醫學博士和病嬌反派王爺的故事,最終以幸福的結局,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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