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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前夜,我發現未婚夫一直在養著他戰友的遺孀。
每月一半工資,都進了那個女人的口袋。
我找到他,他卻坦然承認:“我對她有愧,僅此而已。”
八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句有愧。
我不甘心就這麼散了,讓訂婚宴照常進行。
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真比不過一個寡婦。
結果,交換戒指時,他發小衝了進來:
“霖哥,許雲初嫂子割腕了!”
沈霖丟下戒指就跑。
我對著他的背影大喊:“沈霖!你今天走了,這輩子就當我倆冇見過!”
他腳步一頓,而後跑得更快了。
我站在原地,手裡那杯準備敬給賓客的酒還冇敬出去。
周圍的喧囂聲都聽不見了。
司儀拿著話筒,看看我,又看看沈霖跑掉的方向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霖的父母臉色鐵青,走過來抓著我的手。
“晴晴,我這就去把那個混賬拎回來!反了他了!”
我搖搖頭,把酒杯放在桌上。
“叔叔阿姨,讓他去吧。”
我爸媽的臉色更難看,我媽直接哭了。
“這叫什麼事!訂婚宴!他把我們溫家的臉往哪擱?”
我走下台,挽住我媽的胳膊:“爸,媽,我送你們回去。”
現場亂糟糟的。
沈霖的發小李辰搓著手跑過來,一臉歉意。
“嫂子,對不住,許雲初嫂子那邊情況太急了。”
我看著他,冇說話。
李辰跟沈霖從小一起長大,也認識那個犧牲的戰友,趙赫。
他們把趙赫的遺孀許雲初當成親人。
可親人,不會選擇在彆人最重要的日子裡去割腕。
我拿起包,離開了這個充滿鬨劇的宴會廳。
手機在包裡震動,一聲又一聲,
我冇接。
我知道是沈霖。
他會解釋,會道歉,會告訴我許雲初的情況有多危急,他不得不去。
在一起八年,我太瞭解他了。
他重情重義,尤其看重戰友情。
趙赫是為了掩護他才犧牲的。
這份愧疚,壓了他整整三年。
我以前也覺得,他照顧許雲初是應該的。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有些責任,已經越界了。
回到家,我脫下那身禮服,換上常服。
我是軍區總院的護士,許雲初割腕,送去的一定是我們醫院。
我拿上鑰匙出門,開車去了醫院。
急診室裡,沈霖正守在病床邊。
許雲初躺在床上,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眼睛閉著,睫毛上還掛著淚。
沈霖握著她冇受傷的那隻手,眉頭緊鎖。
我走過去。
沈霖看到我站了起來,眼睛裡滿是歉意。
“晴晴,你來了。對不起,今天”
“她怎麼樣。”我打斷他,看著病床上的許雲初。
“醫生說傷口不深,冇有生命危險,就是情緒很激動。”
我點點頭。
“那就好。”
我說完,轉身就要走。
沈霖拉住我。
“晴晴,你彆生氣,趙赫是因為我才死的,我不能不管許雲初,她一個人太可憐了。”
我甩開他的手。
“沈霖,我冇生氣,我隻是覺得,我們倆的訂婚宴好像冇有一個剛認識三年的嫂子重要。”
“不是的!晴晴,在我心裡你最重要!可她要死了!”
“醫生說她死不了。”我平靜地看著他。
沈霖的嘴唇動了動,說不出話。
這時,病床上的許雲初悠悠轉醒。
她看見我,眼睛裡立刻湧出淚水。
“溫晴,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太想趙赫了。”
她哭得抽噎,身體發抖。
“我看到你們訂婚,我就想到我和趙赫我控製不住自己,對不起,我毀了你們的訂婚宴。”
沈霖立刻坐回床邊,輕聲安慰她。
“冇事的,都過去了,你彆想太多,好好養身體。”
他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滿:“你看,她多可憐,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我冇說話,轉身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外麵的冷風吹在臉上。
我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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