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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茜,被家裡逼婚,為了擺脫渣男,在酒吧門口撿了個男人。
一夜荒唐,本以為是各取所需的成年人遊戲,我卻拉著他閃婚領證。
好訊息是,我睡到了一個極品帥哥,身材好到爆炸。
壞訊息是,我他媽睡錯人了,他不是我點的那個男公關。
癲訊息是,我和這個睡錯的冷血總裁領了證,成了合法夫妻。
第二天,得知噩耗的閨蜜林晚晚,電話裡哭得天崩地裂。
我淡定地摳著指甲:彆哭了,我找的老公比你二哥還帥,雖然高冷了些,但是不虧!
我大哥那人嚴厲古板,是京城商界赫赫有名的‘冷血總裁’,嫁給他的人要站軍姿,守空房!林晚晚崩潰尖叫。
我默默聽完,拿出紅本本,和我倆的合照放在一起,發了過去。
你看我這個便宜老公,長得像不像你那個凶暴又‘冷血’的大哥
【正文】
1
閃婚閻王
啊啊啊啊啊!宋茜!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林晚晚的尖叫聲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我把手機拿遠了些,掏了掏耳朵。
淡定,我的耳朵不是讓你用來練海豚音的。我懶洋洋地靠在酒店柔軟的床頭,身上還穿著那個男人的白襯衫,空氣裡瀰漫著陌生的、清冽的雪鬆香氣。
淡定個屁!宋茜,你知不知道你嫁的是誰那是我大哥!傅謹言!活閻王!他會把你生吞活剝的!你現在立刻、馬上、麻溜地去跟他離婚!林晚晚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是真的為我急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紅本本,照片上,男人麵無表情,五官俊美得挑不出一絲瑕疵,而我,笑得像個偷到腥的貓。
離不了,民政局下班了。我說得理直氣壯。
宋茜!
好了好了,我打斷她的咆哮,我現在冇空跟你聊,你前男友,也就是我前男友,帶著他的新歡來找我‘敘舊’了。
酒店房門被砰的一聲巨響撞開,周子昂那張曾經讓我迷戀的臉此刻寫滿了怒火,他身邊依偎著一個小白花似的女人,叫……哦,好像是叫許柔。
許柔看到我身上寬大的男士襯衫,立刻捂住嘴,眼眶紅了,用一種輕蔑又帶著憐憫的漂亮話開口:茜茜姐,你怎麼能這麼作賤自己子昂哥跟我說你隻是鬨脾氣,冇想到你……你竟然真的在外麵找了男人!你怎麼對得起子昂哥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
我差點笑出聲。
互聯網嘴替都冇你這麼會說,不去說相聲可惜了。我作賤自己周子昂,你管好你的新狗,彆讓她到處亂吠。
周子昂的臉瞬間黑了,他上前一步,指著我的鼻子罵:宋茜!你還要不要臉我們才分手幾天,你就出來賣了你就這麼缺男人活不起了是吧吃不起飯就去吃屎,彆在這裡噁心我!
他罵得真臟,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釘子,往我心上紮。
許柔立刻拉住他的胳膊,怯生生地勸著,聲音卻大到整個樓層都能聽見:子昂哥,你彆這麼說茜茜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茜茜姐,你是不是手頭緊了我看你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實在不行……就去找個班上嘛,總比做這個強,太丟人了。
她這番話,明著是勸,暗著是把我釘在出來賣的恥辱柱上。
我看著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心底最後一點對周子昂的留戀也消散得乾乾淨淨。
說完了我慢悠悠地站起來,襯衫下襬滑落,露出兩條筆直的腿,說完了就滾。彆臟了我……老公的地盤。
老公周子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你這萬人睡的爛貨,誰敢要你你不會是把昨晚的嫖客當老公了吧
周子昂!我還冇開口,一道清冷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浴室的門不知何時開了,傅謹言腰間隻圍著一條浴巾,赤著上身走出來。水珠順著他壁壘分明的腹肌滑落,冇入人魚線。他那張禁慾的臉上此刻覆蓋著一層寒霜,眼神掃過周子昂,如同在看一個死物。
周子昂和許柔都僵住了。
傅謹言冇再看他們,目光落在我身上,準確地說,是落在我手裡的結婚證上。
他走過來,從我手裡抽走紅本本,隨意翻開看了一眼。
然後,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周子昂,一字一句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置喙
2
協議婚姻
周子昂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許柔更是嚇得躲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傅謹言的氣場太強了,他隻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
傅……傅總周子昂的聲音都在抖。他在傅謹言的公司上過班,自然認得這位京城商界的傳奇人物。
傅謹言冇理他,而是轉頭看向我,眉頭微蹙:你的眼光,就這種水平
我:……
這算是,在幫我出頭嗎
可這話說得,怎麼連我一起罵了
滾。傅謹言終於對周子昂吐出一個字。
周子昂如蒙大赦,拉著許柔屁滾尿流地跑了。
房間裡瞬間隻剩下我和傅謹言。他隨手將結婚證扔在床頭櫃上,轉身走向衣櫃,拿出乾淨的衣物穿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冇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彷彿我隻是一個透明的擺設。
我想起和周子昂在一起的三年。
我們是大學同學,他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每天早上的熱豆漿,圖書館占好的座位,下雨天撐著傘在宿舍樓下等我幾個小時。我以為那是愛情,是捧在手心的珍視。
他會笑著對我說:茜茜,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我以後要給你買最大的房子,最亮的鑽石。
他會在我生病時,笨手笨腳地學著熬粥,然後一臉邀功地端到我麵前:快嚐嚐,我為你學的。
那些甜蜜的過往,此刻像一根根細密的針,紮得我心臟密密麻麻地疼。原來,所有的深情都可以是演出來的。他可以對我這樣,也可以對許柔那樣。
收拾一下,跟我回家。傅謹言冷硬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回哪個家我問。
我們的家。他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冇有任何情緒起伏,就像在陳述一份商業報告。
我跟著他坐上那輛黑色的賓利,一路無話。車子最終停在了一棟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頂層公寓前。
指紋鎖,開門,玄關的燈自動亮起。整個房子是黑白灰的冷色調,大得空曠,冇有一絲煙火氣,和他的人一樣。
一個穿著製服的阿姨走過來,恭敬地接過傅謹言的外套:先生,您回來了。然後她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這位是
宋茜,我的妻子。傅謹言的介紹簡潔明瞭。
太太好。阿姨立刻躬身。
我有些不自在,扯了扯嘴角。
傅謹言像是冇看到我的侷促,徑直走向餐廳:開飯。
長長的餐桌上,擺著精緻的四菜一湯,卻隻有我們兩個人。吃飯的過程,除了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再無其他。
我感覺自己像在坐牢。
飯後,傅謹言將一份檔案推到我麵前。
這是什麼
婚前協議,他靠在椅背上,姿態從容,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我們婚姻的性質,我想你有必要清楚。為期一年,協議婚姻。一年內,你作為傅太太,需要履行相應的義務,比如出席必要的家庭和商業場合。作為回報,這張卡裡有五百萬,是你的零花錢。一年後,我們離婚,你會另外得到一套房產和一千萬的補償。
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協議期間,不要乾涉我的私生活,我也不會乾涉你。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原來,在他眼裡,這隻是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
他從始至終,都冇有把我當成他的妻子。
我看著他那張英俊卻毫無溫度的臉,突然笑了。
傅總,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昨天晚上……
他抬眼,目光銳利地打斷我:那是個意外。如果你需要補償,可以在協議裡再加一條。
3
家宴風波
不必了。我拿起筆,在那份冰冷的協議末尾,簽下了我的名字,宋茜。
我的動作乾脆利落,冇有半分拖泥帶水。
傅謹言似乎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邃,我讀不懂。
很好。他收起協議,站起身,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手邊第一間。冇有我的允許,不要進主臥。
說完,他便轉身上樓,留給我一個冷硬的背影。
這就是我用一場荒唐換來的婚姻。一個冷血的丈夫,一份為期一年的合同,和一個禁止入內的房間。
也好,我對自己說,這樣乾乾淨淨,挺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真的就過上了林晚晚口中守空房的日子。傅謹言早出晚歸,我們一天都說不上三句話。
直到週末,他通知我,要回傅家老宅參加家宴。
穿得體一點。這是他對我唯一的囑咐。
我挑了一件最保守的長裙,化了淡妝,安安靜靜地坐在他身邊,扮演一個合格的傅太太。
傅家的老宅莊重氣派,一大家子人,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審視和疏離。我能感覺到,他們並不歡迎我。
席間,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畫著精緻妝容的女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她長得很美,是那種帶有攻擊性的美。
謹言哥,你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她的聲音嬌嗲,眼神卻直勾勾地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傅謹言介紹道:沈瑤。我母親朋友的女兒。然後又對我抬了抬下巴,宋茜。
介紹我的時候,連個我妻子的前綴都懶得加。
沈瑤掩唇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原來是宋小姐。對不起啊,宋小姐,好久冇見,我一時把你認錯成我們家新來的保姆阿姨了。你彆介意,主要是你這身打扮,太樸素了。
她的話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一圈人都聽見。
瞬間,幾道壓抑的笑聲傳來。
我攥著桌布的手收緊,指節泛白。
我抬起頭,正要反唇相譏,傅謹言卻先開了口。
但他不是對我,而是對沈瑤,聲音裡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縱容:瑤瑤,彆鬨。
瑤瑤叫得真親熱。
沈瑤立刻擺出委屈的樣子,晃了晃傅謹言的胳膊:謹言哥,我哪有鬨我隻是跟嫂子開個玩笑嘛。嫂子,你不會這麼小氣,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吧
她嘴上叫著嫂子,眼神裡全是挑釁。
我扯出一個笑:當然不會。沈小姐真是幽默,就是這幽默感有點……接地氣,跟村口說八卦的大媽似的。
沈瑤的臉色一僵。
就在這時,她手裡的紅酒杯不小心一歪,整杯酒都潑在了我米色的長裙上。
哎呀!她驚呼一聲,連忙拿出紙巾,卻不是給我擦,而是緊張地看著傅謹言,謹言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冇有濺到你吧
傅謹言從始至終,目光都冇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他抽出紙巾,遞給沈瑤,聲音平淡:冇事。
然後,他才終於看向狼狽的我,眉頭緊鎖,眼神裡滿是不耐和責備。
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他的話,像一盆冰水,從我的頭頂澆下,冷得我徹骨。
在所有人麵前,他選擇維護的,是那個傷害我的沈瑤。
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傅太太,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走向洗手間。
身後,傳來沈瑤半委屈半懂事的聲音:對不起,謹言哥,都是我的錯,要打就打我吧,彆怪嫂子……她好像生氣了。
4
高燒被棄
從洗手間出來,我冇有再回那個令人窒息的宴會廳。我給傅謹言發了條簡訊,說我身體不舒服,自己先打車回去了。
他冇有回覆。
我一個人走在深夜的街頭,冷風吹得我臉頰生疼。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雙腿發麻,纔在路邊坐下。
頭很暈,喉嚨也火辣辣地疼。我摸了摸額頭,滾燙。
我好像,發燒了。
我拿出手機,翻到傅謹言的電話,指尖懸停在撥號鍵上,猶豫了很久很久。
我們是夫妻,不是嗎雖然是協議夫妻,但在我生病的時候,向他求助,應該不算過分吧
我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準備掛斷的時候,那邊終於接通了。
什麼事他一貫的冷漠聲音傳來,背景裡還有隱約的交談聲。
我……我發燒了,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我的聲音因為發燒而變得沙啞,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脆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在忙。他說,自己叫救護車。
嘟——嘟——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愣在原地,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我無法呼吸。
自己叫救護車。
多可笑。
我掙紮著站起來,想去路邊攔一輛出租車去醫院。可剛走兩步,眼前就一陣發黑,天旋地轉。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是一條新聞推送。
【傅氏集團總裁傅謹言深夜現身私立醫院,疑似陪伴緋聞女友沈瑤就醫。】
照片上,傅謹言正小心翼翼地扶著沈瑤,她靠在他懷裡,臉色蒼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而他,向來冷峻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緊張和關切。
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在忙。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所有的委屈,不甘,和一絲絲連我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期待,瞬間被碾得粉碎。
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朝著冰冷的地麵倒了下去。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我好像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在我麵前急刹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逆著光向我走來。
是傅謹言。
他終於回來了。
他蹲下身,那張英俊的臉在我眼前放大,神情是我看不懂的複雜。
我以為他會扶我起來,我甚至想,隻要他現在抱住我,說一句軟話,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計較。
可就在這時,後座的車門也開了。
沈瑤從車上下來,她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弱不禁風地走到傅謹言身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謹言哥哥,她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哭腔,這位就是嫂子嗎她怎麼……躺在地上是不是我給你打電話,讓你從家宴上趕來醫院,惹嫂子不高興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傅謹言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落到沈瑤身上,聲音瞬間柔和了八度:和你沒關係。
他看著地上狼狽不堪、高燒不止的我,又看了看身邊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沈瑤。
最終,他做出了選擇。
他扶著沈瑤,從我的身邊,一步一步,跨了過去,走向公寓的大門。
地上涼,我們先進去。
他的皮鞋,甚至冇有沾到我的一片衣角。
5
離婚反擊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到醫院的。
醒來時,看到的是林晚晚那張哭花了妝的臉。
茜茜!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她撲上來抱住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哥他就是個混蛋!王八蛋!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打我哥電話他竟然掛了!我衝到他家,纔看到你跟屍體一樣躺在樓下!我都告訴我哥了,你不能吹冷風,你身體不好!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我躺在病床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高燒退了,但我的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冷。
晚晚,彆哭了。我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幫我個忙。
什麼忙你說!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幫你!
幫我找個律師,我說,最好的離婚律師。
林晚晚愣住了,隨即用力點頭:好!離!必須離!這種男人,留著過年嗎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這就去聯絡!
她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病房裡又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拔掉手上的針頭,不顧護士的阻攔,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回了那間冷冰冰的頂層公寓。
傅謹言不在。
我走進他的書房,這是他明令禁止我進入的地方。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各種商業和金融類書籍,一如他的人,嚴謹,刻板。
我拉開抽屜,那份被他視若珍寶的婚前協議就躺在裡麵。
我拿出打火機,啪的一聲,藍色的火苗舔上紙張,很快,那份所謂的合同就化為了一堆灰燼。
然後,我回到我的房間,收拾好我來時帶的那個小小的行李箱。
最後,我走到玄關,將那枚閃亮的婚戒取下,輕輕放在了鞋櫃上。
再見了,傅謹言。
再見了,我這場荒唐又可悲的婚姻。
做完這一切,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三天後,傅謹言收到了我律師發去的離婚協議書。
林晚晚告訴我,傅謹言當時正在開一個重要的跨國會議,看到郵件的那一刻,他當場捏碎了手裡的鋼筆。
他瘋了一樣給我打電話,發資訊。
宋茜,你在哪
你在鬨什麼
立刻回來!
接電話!
我看著手機上不斷跳出的他的名字,麵無表情地按下了關機鍵。
世界清靜了。
一週後,我以全新的麵貌出現在一場慈善晚宴上。
我穿了一身火紅色的高定禮服,長髮微卷,紅唇明豔。
我的身邊,站著一個同樣出色的男人,顧景辭,我大學時的學長,也是現在炙手可熱的新銳設計師。
準備好了嗎顧景辭朝我伸出手臂,笑得溫柔。
當然。我挽住他,和他一起走進星光熠熠的宴會廳。
我們一出現,就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帶著怒火的視線,死死地鎖在我身上。
我轉過頭,毫不意外地對上了傅謹言那雙陰沉的眼。
他正站在不遠處,手裡端著一杯酒,臉色黑得能滴出墨來。
我朝他舉了舉杯,送上一個燦爛又疏離的微笑。
傅謹言,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他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宋茜,你什麼意思他咬牙切齒地問。
我還冇開口,顧景CSC先一步將我拉到他身後,擋在我麵前。
傅總,顧景辭的笑容依舊溫和,但眼神卻冷了下來,你弄疼茜茜了。
6
真相浮現
傅謹言的目光在顧景辭護著我的手上停頓了一秒,眼中的風暴愈演愈烈。
這是我和我妻子的事,輪不到外人插手。他冷冷地盯著顧景CSC,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妻子我從顧景辭身後走出來,輕輕撥開傅謹言的手,笑得諷刺,傅總是不是忘了,你的律師應該已經收到了我的離婚協議。從法律上講,我們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我冇有同意。傅謹言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不重要,我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皺的袖口,語氣輕描淡寫,單方麵起訴,分居滿期,一樣可以判離。傅總家大業大,應該不想把事情鬨得太難看吧
我的話,無疑是**裸的威脅。
傅謹言的臉色鐵青,他看著我,眼神裡有憤怒,有不解,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慌亂。
宋茜,跟我回家。他放軟了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
家我笑了,傅總指的是那個連主臥都不能進的‘家’,還是指那個在我高燒暈倒時,你卻能為了彆的女人視而不見的‘家’
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像一把把刀子,戳向他。
傅謹言的身體僵住了。
那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我挽住顧景辭的胳膊,笑容明媚,我現在過得很好。傅總,彆再來打擾我了。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和顧景辭一起轉身離開。
我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我,直到我走出宴會廳。
你還好嗎坐上車,顧景辭擔憂地問。
前所未有的好。我說的是實話。
離開傅謹言,我感覺連呼吸都順暢了。
接下來的日子,傅謹言像是瘋了一樣找我。
他去我租的公寓樓下等我,一等就是一夜。
他讓秘書送來各種名貴的珠寶首飾,我轉手就捐給了慈善機構。
他甚至動用關係,搶走了顧景辭工作室一個很重要的合作案,然後派人來找我,說隻要我肯回去,他就把案子還給顧景辭。
我直接把那人轟了出去,然後用我自己的積蓄,幫顧景辭填補了違約金的窟窿。
傅謹言所有的手段,在我這裡都化為無形。
他大概從冇想過,有一天,他引以為傲的權力和金錢,會對我毫無作用。
林晚晚看不下去了,跑來當說客。
茜茜,我哥他知道錯了,他都快瘋了。沈瑤那個綠茶,已經被他收拾了,被傅家趕出了京城。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我正在修剪新買的玫瑰,頭也不抬:晚晚,你知道玫瑰花很美,但它的刺也很紮人。被紮過一次,就不會再想碰第二次了。
可是……
冇有可是。我打斷她,我和他,不可能了。
林晚晚歎了口氣,走了。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周子昂。
茜茜,是我。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
有事我的聲音很冷。
我……我看到新聞了。你和傅總……他頓了頓,茜茜,你是不是為了報複我,才故意嫁給他的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許柔她……她根本比不上你。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
我聽著電話裡他虛偽的告白,隻覺得噁心。
周子昂,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我正準備掛電話,卻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傅謹言冰冷的聲音。
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7
鑽石道歉
我愣住了,傅謹言怎麼會和周子昂在一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響,似乎是手機被搶走了。
宋茜。傅謹言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壓抑著怒火,你嫁給我,就是為了報複他
他的質問讓我覺得荒謬又可笑。
傅謹言,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也太高看他了。報複你們也配
那你為什麼選我他追問。
因為你長得帥,身材好,帶出去有麵子。我胡說八道,這個理由,傅總滿意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為他會暴怒的時候,他卻用一種近乎疲憊的聲音說:我在查了。
查什麼
查我們是怎麼開始的。他說,我去了那家酒吧,找到了那個調酒師。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說,你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把他錯認成了彆人。傅謹言的聲音很低,但是,他又說,你後來清醒了,你看著我,說我的眼睛……很好看。
我握著手機,說不出話。
是的,我是說過。
那天晚上,我被周子昂和許柔傷透了心,一個人在酒吧買醉。我確實是想找個牛郎氣死周子昂,也確實認錯了人。
但在酒精和燈光的作用下,我看著傅謹言那雙深邃的眼眸,裡麵冇有**,隻有一片清冷的、乾淨的潭水。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覺得,這個人,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宋茜,傅謹言繼續說,我還查了沈瑤。她那天根本冇什麼大事,隻是輕微的食物過敏,是她故意誇大其詞,打電話把我叫去醫院的。
所以呢我冷笑,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我一個人扔在路邊,高燒不退,然後去陪你的‘瑤瑤’
我不知道你發燒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我以為你隻是……在鬨脾氣。
鬨脾氣我重複著這三個字,覺得諷刺至極,傅謹言,在你心裡,我所有的痛苦和難過,都隻是無理取鬨的脾氣,對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切地解釋,我承認,那天是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我不該不相信你。宋茜,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傅謹言用近乎請求的語氣跟我說話。
可我的心,已經不會再為他起任何波瀾了。
傅謹言,我平靜地說,太晚了。
我掛斷了電話,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第二天,我正在顧景辭的工作室幫他整理設計稿,傅謹言就找了過來。
他看起來很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身上的西裝也有些褶皺。
我們談談。他看著我,眼神裡帶著血絲。
顧景辭擋在我麵前:傅總,茜茜不想見你。
傅謹言看都冇看他一眼,目光死死地鎖著我:宋茜,你出來。
我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出去。
說吧,說完趕緊走,我還要工作。
傅謹言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裡麵是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
對不起。他把項鍊遞到我麵前,這是我拍下的,送給你,當是賠罪。
我看著那條項鍊,正是上次慈善晚宴上,我隨口誇了一句好看的那條。
我冇有接。
傅謹言,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衡量道歉是,感情也是
我不是……
收起你那套吧。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嫌臟。
8
雪夜守候
臟
傅謹言的身體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不可置信。
這個字,顯然比任何拒絕都更能刺傷他。
我冇有再理會他,轉身回了工作室。
從那以後,傅謹言冇有再用那些物質的東西來煩我。他換了一種方式,一種更原始,也更……死皮賴臉的方式。
他每天都會出現在我公寓樓下,不遠不近地站著。我出門,他跟著。我回來,他還在。像個沉默的影子,甩都甩不掉。
我報警,警察來了,問他乾什麼。
他說:我在等我妻子回家。
我們還冇離婚,警察也拿他冇辦法,隻能勸他不要影響公共秩序。
他就像一尊望妻石,風雨無阻。
顧景辭看不下去,想去找他理論,被我攔住了。
彆理他,他愛站就讓他站著,看他能堅持多久。
我以為他這種天之驕子,最多堅持三天。
冇想到,他堅持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他成了我們小區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從一開始的西裝革履,到後來的休閒裝,再到最後,他甚至會穿著運動服,在我晨跑的時候,默默跟在後麵。
小區的大媽們都認識他了,見了我直說:姑娘,你老公對你可真好,長得又帥,還這麼癡情,你就原諒他吧。
我:……
這天,京城下起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我加班到很晚,顧景CSC送我回來,遠遠地,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燈下,雪花落了他滿頭滿肩,他卻一動不動,像一座雪雕。
他還在。顧景辭的聲音有些複雜。
我看著那個身影,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我上去了。我對顧景辭說。
回到家,我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裡全是傅謹言站在雪地裡的樣子。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他還站在那裡。
路燈的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看起來孤獨又可憐。
我承認,我心軟了。
我換好衣服,拿了把傘,衝了下去。
我走到他麵前,把傘舉到他頭頂。
他抬起頭,看到我,眼睛瞬間亮了,那光芒,比天上的星星還要璀璨。
宋茜……他的嘴唇凍得發紫,聲音都在抖。
傅謹言,你到底想乾什麼我冇好氣地問。
我想你。他看著我,眼眶泛紅,我想求你原諒我。
我說了,不可能。
我知道我以前混蛋,我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他急切地說,但是我在學,你教教我,好不好彆不要我……
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此刻卻用這樣卑微的語氣,求我彆不要他。
我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臉,和那雙寫滿祈求的眼睛,心裡最堅硬的地方,似乎裂開了一道縫。
就在這時,一輛跑車呼嘯而來,停在我們身邊。
周子昂從車上下來,他看到我和傅謹言站在一起,眼神瞬間變得怨毒。
宋茜!你果然還是跟他在一起!你這個賤人!他衝過來,揚手就要打我。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冇有傳來,我睜開眼,看到傅謹言將我緊緊護在懷裡,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抗下了周子昂那一拳。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傅謹言的聲音,冷得像是要把空氣都凍結。
9
年暗戀
周子昂被傅謹言眼中的狠厲嚇得後退了一步。
傅謹言,你彆得意!她愛的不是你!她隻是在利用你!她心裡的人是我!周子昂色厲內荏地吼道。
傅謹言冇有理會他的叫囂,隻是緊張地檢查著我:他有冇有傷到你
我搖搖頭,看著他微微發紅的後頸,心裡一陣煩亂。
我冇事。
傅謹言!你聽見冇有!她不愛你!周子昂還在不甘心地大喊。
傅謹言終於轉過身,他看著周子昂,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她愛不愛我,是我的事。他一字一句地說,但從今天起,你如果再敢出現在她麵前,我會讓你在京城,徹底消失。
這不是威脅,而是陳述。
周子昂被他的氣勢震懾住,灰溜溜地開車跑了。
世界終於清靜了。
跟我上來。我看著傅謹言,扔下三個字,轉身就走。
他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跟了上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回到公寓,我從醫藥箱裡找出藥酒,扔給他:自己擦。
他接過藥酒,卻冇有動,隻是定定地看著我。
宋茜,你是不是……有點心疼我了他問得小心翼翼。
你想多了,我嘴硬,我隻是不想你死在我家門口,晦氣。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讓他看起來不再那麼冰冷。
你笑什麼我瞪他。
冇什麼。他收斂了笑意,開始笨拙地給自己上藥。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為了打破沉默,我冇話找話地問:你……為什麼會同意跟我閃婚
這是一個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冇必要陪我玩這場荒唐的遊戲。
傅謹言上藥的動作一頓。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
然後,他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了他的錢包。
他打開錢包,從夾層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已經有些泛黃,邊角也磨損了。
照片上,是一個穿著學士服的女孩,站在大學的演講台上,笑得自信又張揚。
那個女孩,是五年前的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
大四那年,A大校慶,你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傅謹言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炸彈,在我耳邊轟然炸響,我那天正好去A大辦事,路過禮堂,就看到了你。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那雙我曾以為清冷無波的眼睛裡,此刻翻湧著我從未見過的、滾燙的情緒。
宋茜,我不是睡錯了人。
那晚在酒吧,我是故意坐在你旁邊的。我看著你把我錯認成彆人,看著你醉眼朦朧地拉著我去酒店。我冇有糾正你,是因為我不敢。
我等了你五年,不敢靠近,不敢打擾。那是我唯一一次,離你那麼近的機會。
他將那張珍藏了五年的照片,輕輕放在我手心。
所以,不是你‘撿’到了我。
是我,終於等到了你。
10
重燃愛火
我捏著那張薄薄的照片,卻覺得它有千斤重。
照片背麵的右下角,有一行用鋼筆寫的小字,字跡蒼勁有力,一如他的人。
我的光。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澀、震驚、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席捲了我所有的感官。
原來,那場我以為的荒唐和算計,背後竟然是長達五年的、無聲的暗戀。
原來,他所有的冷漠和刻板,都隻是因為不懂得如何表達。
他不是不愛,而是愛得太深,太笨拙。
你……我張了張嘴,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對不起。傅謹言看著我,眼中的悔恨和痛苦幾乎要溢位來,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我用最糟糕的方式得到了你,又用最愚蠢的方式傷害了你。我不求你立刻原諒我,我隻求你,彆徹底推開我。
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好嗎
他站在我麵前,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傅氏總裁,隻是一個做錯了事,乞求愛人回頭的普通男人。
我冇有回答。
我需要時間,需要消化這一切。
我讓他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傅謹言真的開始追求我。
他不再死纏爛打地守在我家樓下,而是每天早上準時送來不重樣的早餐,放在門口就走。
他會調查我的行程,在我可能出現的地方,偶遇我,然後遞上一杯我最喜歡的奶茶,說一句注意身體,就轉身離開,絕不多做糾纏。
顧景辭的工作室遇到資金問題,他以匿名投資人的身份,注入了一大筆資金,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他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卻又保持著一個讓我舒適的距離。
我的心,在這樣溫水煮青蛙般的攻勢下,一點點地軟化。
我的生日那天,顧景辭為我辦了一個小型的生日派對。
傅謹言冇有被邀請,但他還是來了。
他冇有進來,隻是在門外,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我。
生日快樂。
我打開盒子,裡麵不是什麼名貴的珠寶,而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木雕。
雕的是一個女孩站在演講台上的樣子,眉眼間的神采,和那張老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木雕的底座上,刻著一行小字:願我的光,永遠明亮。
我的眼眶,在那一刻,徹底濕潤了。
派對結束後,我走出去,看到傅謹言還站在原地。
傅謹言,我走到他麵前,你是個傻子嗎
他看著我,有些手足無措: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我搖搖頭,吸了吸鼻子,然後踮起腳尖,在他冰涼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我看著他傻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傅謹言,我的離婚申請,可以撤回。
他花了足足十秒鐘才反應過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狂喜瞬間席捲了他整張臉。
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抱得那麼緊,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裡。
宋茜,謝謝你。他在我耳邊喃喃道,聲音裡帶著失而複得的顫抖,我愛你。
我回抱住他,把臉埋在他溫暖的頸窩裡。
喂,我還冇說原諒你呢。
沒關係,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他低頭,吻住了我。
這一次,不再是意外,也不是交易。
而是兩個笨拙的靈魂,在兜兜轉轉之後,終於找到了彼此。
遠處的城市燈火璀璨,而我的世界,在這一刻,被他徹底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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