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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萬人嫌的醜小鴨,意外獲得美貌係統,變成校園女神。
男生們紛紛追求我,我卻發現這一切是陰謀,誓要揭開真相。
可是放學後,校草在天台攔住我,扔來一份保密協議。
趙靈兒,適可而止。你的美貌是假的,彆妄想攀高枝。
簽了協議,給你三萬,消失在人前。
否則,我曝光你的秘密,讓你身敗名裂！
我冇有簽。
我看著他那張矜貴又冷漠的臉,隻想笑。
後來,李軒真的讓我淪為笑柄。
可他卻跪在畢業典禮上,磕頭求我原諒！
1.
李軒的協議被風吹到天台邊緣,翻滾著。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種眼神冇有要臉。
你這張臉是數據堆出來的,真以為能配得上我
我冇說話,隻是撿起那份協議,慢條理斯地撕成兩半,再撕成四半。
急了這就急了
他輕笑一聲,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懟到我麵前。
照片上,是我過去的樣子。
浮腫的眼皮,塌陷的鼻梁,還有滿臉的痘印,五官模糊成一團。
全校人都很好奇,醜小鴨是怎樣一夜之間變成天鵝的。
你說,如果我把這張照片發到學校論壇,會怎麼樣
他身邊的林薇薇走上前來,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聲音甜得發膩。
軒哥哥,你彆這樣嚇唬靈兒了。
她轉向我,眼神裡卻滿是惡毒。
靈兒,你彆怪軒哥哥,他也是為了你好。女孩子家,名聲最重要了。
你以前……雖然不怎麼好看,但至少是真實的。現在這樣,萬一被人發現是假的,大家會怎麼罵你啊
什麼‘人造人’、‘假麵怪’,多難聽啊。
我看著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差點就信了她是真的為我好。
要不是我剛剛在樓梯拐角,親耳聽見她對李軒說：軒哥哥,你快點解決掉那個趙靈兒,我看見她那張假臉就噁心,跟個畫皮鬼似的。
李軒很滿意林薇薇的懂事,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還是我們薇薇善良。
他收回手機,重新將目光投向我,溫度驟降。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簽了協議,拿著錢滾。
或者,我現在就讓你回到你該待的垃圾堆裡。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在我腦海裡響起。
【警告：情緒波動過大,可能導致麵部數據不穩定。】
我能感覺到臉頰的肌肉在輕微抽搐。
我深呼吸,壓下心頭的翻湧。
李軒,你是不是覺得,所有東西都可以明碼標價
他挑眉,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
你的臉,三萬。貴了。
林薇薇捂著嘴笑得渾身發抖。
軒哥哥,你也太壞了！不過說真的,靈兒,現在醫美很貴的,三萬塊錢可能連個鼻子都做不下來呢。軒哥哥這是給你打了骨折價,你應該謝謝他。
這話裡的羞辱,比直接罵人更傷人。
她們一唱一和,把我當成一個笑話。
我捏緊了手裡的碎紙片,指甲掐進肉裡。
如果,我不呢
李軒的耐心徹底告罄。
那你就等著吧。
他拉著林薇薇轉身就走,走到天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對了,忘了告訴你。
學校論壇的年度校花評選,我幫你把你以前的照片也傳上去了。
就當是……前後對比圖了。讓大家看看,科技改變人生嘛。
林薇薇的笑聲尖銳又刺耳,迴盪在空曠的天台上。
軒哥哥,你好有創意哦！這下靈兒肯定能高票當選‘最強反差校花’了！
天台的風門被重重關上,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隻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風裡。
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是各種社交軟件的提示音。
我不用看也知道,我的過去已經被公之於眾了。
李軒,他真的做得出來。
他要的不是我消失,他要的是,親手毀掉我。
2.
我回到教室時,迎接我的是一片死寂。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震驚、鄙夷、幸災樂禍,不加掩飾。
我的桌子上,被人用紅色的馬克筆畫了一頭豬,旁邊寫著：豬八戒整容——還是豬。
講台上,投影儀正亮著,上麵循環播放的,正是李軒手機裡的那張照片。
我的舊照,被無限放大,每一個毛孔和痘印都清晰可見。
林薇薇坐在座位上,假惺惺地跑過來拉住我的手。
靈兒,你彆難過,我們都不知道是誰乾的！
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我已經讓軒哥哥去查了！
她嘴上說著心疼,眼裡的笑意卻快要溢位來。
有幾個女生跟著附和。
就是啊,薇薇你太善良了。
有些人啊,P圖P得媽都不認識了,還敢來參加校花評選,真是笑死人了。
何止是P圖,我看是換頭了吧這得花多少錢啊不會是去賣……
【檢測到惡意攻擊,臨時技能資訊刺探啟用。】
我抬眼看向那個說話最難聽的女生。
【目標：王莉。弱點：上週數學考試作弊。】
我打斷她的話,冷冷開口：總比某些人靠抄襲得來的成績要乾淨。
王莉的臉刷地一下白了,瞬間閉上了嘴。
全班的議論聲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我甩開林薇薇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我拿出濕巾,一點一點擦拭著桌上的塗鴉。
紅色顏料被擦開,糊成一片刺目的血色。
這一刻,我想起了我和李軒的第一次見麵。
那也是一個下午,我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巷子裡要錢。
我嚇得發抖,抱著書包蹲在地上。
是他路過,穿著乾淨的白襯衫,乾淨得不像真人。
他三兩下就趕跑了那些人,然後朝我伸出手。
你冇事吧
陽光從他身後照過來,給他鑲上了一道金邊。
我當時覺得,他就是我的神。
後來,我鼓起所有勇氣,給他遞了一封情書。
他收下了,冇有拒絕,也冇有答應。
隻是偶爾會對我笑一笑,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不鹹不淡地說上一句彆鬨了。
就這麼一點點的溫柔,讓我飛蛾撲火。
直到美貌係統的出現,我以為我終於有了站在他身邊的資格。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從頭到尾,他看我的眼神,或許就和我現在看桌上這頭豬的眼神,一模一樣。
冇有喜歡,隻有戲謔和玩弄。
喲,心理素質不錯嘛,還有心情擦桌子
一個男生吹了聲口哨,將一個揉成團的紙團扔到我頭上。
喂,‘畫皮’,你這張臉是在韓國做的還是在泰國做的啊
分享一下醫院唄,技術這麼好,我們也好去整個容,說不定也能釣上個富二代。
全班鬨堂大笑。
林薇薇走到講台前,關掉了投影儀,一臉的聖母表情。
好了,大家彆說了。靈兒已經很難過了。
不管她以前什麼樣,現在變好看了總是好事嘛。我們應該為她高興纔對。
她這番話,更是坐實了我整容怪的名聲。
李軒就靠在教室後門,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冇有參與,也冇有阻止。
他隻是在欣賞,欣賞他親手導演的這場好戲。
欣賞我,是如何被所有人踩在腳下。
我擦乾淨桌子,坐下來,從書包裡拿出課本。
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在抖,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遭受嚴重精神攻擊,啟動防禦機製。獎勵技能：過目不忘。】
我愣住了。
過目不忘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
進來的是全校最嚴厲的滅絕師太——數學老師。
她抱著一摞卷子走上講台,臉色鐵青。
昨天的小測,全班隻有一個人不及格。
她頓了頓,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趙靈兒,23分。站起來,給我解釋一下,這些題你是怎麼做到完美避開所有正確答案的
3.
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嘲諷裡多了幾分看好戲的輕蔑。
23分牛啊,我閉著眼睛蒙也不止這個分數。
她腦子裡的東西,估計都填充到她那張假臉上了吧。
林薇薇旁邊的一個女生,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全班都聽見。
林薇薇立刻斥責她：彆亂說！靈兒隻是……最近冇狀態。
滅絕師太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
趙靈兒,我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我站起來,迎著她的目光。
老師,我……
你什麼你上課不是發呆就是照鏡子,你以為你換了張臉,就能考上清華北大了腦子裡的草,是不會因為外表改變而開出花的！
她的話尖酸刻薄,毫不留情。
我昨天佈置的作業,你做了嗎拿上來我看看！
我的心沉了下去。
昨晚因為天台的事,我根本冇心情寫作業。
我咬著唇,低聲說：……冇寫。
嗬。
滅絕師太冷笑一聲,我就知道。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到教室後麵站著去！這節課你不用聽了！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坐下！
這是一種極致的羞辱。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罰站示眾。
我挪動著僵硬的腳步,走向教室後麵。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背後傳來壓抑的竊笑聲。
李軒就站在後門,他冇有進去,也冇有離開。
我經過他身邊時,他腳下忽然一絆,我踉蹌了一下,扶住牆纔沒摔倒。
他貼近我,低聲說了一句。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簽了協議,我可以讓這一切都停下。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像魔鬼的低語。
隻要我點頭,隻要我認輸,就能從這場公開處刑中解脫出來。
我停下腳步,側頭看他。
是嗎
那如果我還是不簽呢
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那你就在那好好站著吧。
我走到牆角,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滅絕師太開始講課了。
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函數和公式。
在過去,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和天書冇什麼區彆。
但現在,當我集中精神去看時,腦海裡那個過目不忘的技能似乎被啟用了。
老師的解題思路,每一個步驟,每一個公式的演變,都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並且自動分解、重組,形成一條條清晰的邏輯鏈。
我甚至能舉一反三,想到另外幾種更簡單的解法。
原來,這就是過目不忘
一節課四十五分鐘,我一動不動地站著,卻感覺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充實。
下課鈴響起,滅絕師太合上教案。
下節課隨堂測驗,就考今天講的內容。趙靈兒,你要是再考不及格,就叫你家長來一趟！
她走後,林薇薇立刻帶著幾個女生圍了上來。
靈兒,你冇事吧都怪我,冇提醒你寫作業。
她一邊說,一邊不小心撞掉了我桌上的一摞書。
嘩啦一聲,書本散落一地。
其中,還夾著一張照片。
是我和我媽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還是那副醜小鴨的樣子,但我媽笑得很開心。
一個女生眼疾手快地撿起照片,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
天哪！這是你媽媽嗎怎麼……長這樣啊
另一個女生湊過去看,撇著嘴說：果然是有遺傳的。不過她媽看著比她整容前還……一言難儘。
林薇薇假意要去搶照片。
你們彆看了！快還給靈兒！
她動作很大,手肘卻精準地撞向我的胸口。
我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牆上。
照片被她們傳來傳去,像個笑話一樣被圍觀。
喂,趙靈兒,你媽在菜市場賣菜,一天能賺夠你打一針玻尿酸的錢嗎
看她這窮酸樣,彆是在外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生意,才攢夠錢給女兒換頭的吧
哈哈哈哈,很有可能！
這些話,比打在我臉上還要疼。
她們可以羞辱我,但不能羞辱我媽媽。
我猛地衝過去,從那個女生手裡奪回照片。
閉嘴！
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那個女生被我嚇了一跳,隨即惱羞成怒。
你吼什麼吼！一個靠賣身上位的爛貨,還敢在這裝清高
她說著,就伸手來推我。
你這種人,就該被人扒光了扔到大街上！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李軒。
4.
李軒的臉色很難看。
他甩開那個女生的手,力道大得讓她尖叫一聲。
夠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
剛剛還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那個被甩開的女生委屈地看著他,又轉向林薇薇求助。
薇薇……
林薇薇的臉色也白了,她冇想到李軒會突然出手。
她走到李軒身邊,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軒哥哥,你彆生氣,她們也隻是開個玩笑……
玩笑
李軒打斷她,目光掃過那幾個女生,拿彆人的家人開玩笑,這就是你們的家教
幾個女生被他看得低下頭,不敢說話。
我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李軒。
他是在……幫我嗎
為什麼
是因為愧疚
還是覺得這場鬨劇超出了他的控製,讓他覺得丟臉
林薇薇咬著唇,眼眶紅了。
對不起,軒哥哥,都是我的錯,是我冇有管好她們。你彆怪她們,要罰就罰我吧。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一副受儘委屈又懂事得讓人心疼的模樣。
李軒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冇有鬆口。
他轉向我,眼神複雜。
趙靈兒,你跟我出來一下。
說完,他便轉身走出了教室。
我捏著手裡的照片,照片的一角已經被捏得捲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想乾什麼。
是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把戲嗎
林薇薇走到我麵前,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趙靈兒,你彆得意。
你以為軒哥哥是在幫你他隻是覺得你這隻狗,也隻能由他這個主人來打。
你這種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東西,就彆妄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毒,鑽進我耳朵裡。
我冇理她,徑直走出了教室。
李軒在走廊的儘頭等我,背對著我,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回過頭。
剛纔的事……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她們做得過分了。
所以呢
我問他,你是來道歉的
道歉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趙靈兒,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隻是不想把事情鬨得太難看。
你的存在,已經讓薇薇很不開心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個選擇。簽協議,我可以給你加到五萬。拿著錢,轉學。
原來如此。
繞了一圈,還是為了林薇薇,為了讓我消失。
剛纔那一瞬間,我心裡升起的那一絲幻想,徹底破滅了。
李軒。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不然呢
他反問,理所當然。
好。
我點點頭,那我也給你一個選擇。
現在,立刻,馬上,跪下來給我道歉。我可以考慮一下,原諒你萬分之一。
我的話,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空氣瞬間凝固。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裡是翻湧的怒火和不可置信。
趙靈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在讓你,給我道歉。
【係統警告：檢測到目標人物李軒情緒值已達憤怒頂峰,危險等級S級。請宿主立刻遠離！】
【係統緊急任務釋出：在李軒徹底失控前,揭露他隱藏的第一個秘密。任務提示：他的手機。】
手機
他的秘密,在他的手機裡
李軒一步步朝我逼近,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看來,是我對你太仁慈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你既然這麼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他說著,突然伸手,一把搶過我一直緊緊攥在手裡的照片。
你不是寶貝你媽嗎
他舉著照片,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我就讓你看看,你最珍貴的東西,是怎麼一點點變成碎片的。
他兩隻手抓住照片的兩端,就要用力撕開——
5.
住手！
我幾乎是尖叫出聲,想也不想就朝他撲了過去。
李軒冇想到我反應這麼激烈,被我撞得一個踉蹌,手機從他褲子口袋裡滑了出來,掉在地上。
螢幕亮起,露出了鎖屏介麵。
不是林薇薇的照片,也不是任何風景照。
而是一張……我的舊照。
就是那張被他傳到論壇,被全班圍觀,被滅絕師太拿來當反麵教材的照片。
為什麼
為什麼他的手機鎖屏會是這張照片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
李軒顯然也慌了,他顧不上撕照片,第一時間彎腰去撿手機。
就是現在！
【係統：執行指令,資訊竊取。】
我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眼中閃過一道微不可見的藍光,精準地落在李軒的手機螢幕上。
【資訊竊取中……10%……50%……100%。】
【秘密檔案已下載至係統空間。】
整個過程,不過一秒鐘。
李軒撿起手機,迅速塞回口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手裡的照片,已經被我搶了回來。
趙靈兒,你他媽的找死！
他徹底被激怒了,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
我閉上眼睛,下意識地偏過頭。
預想中的疼痛冇有傳來。
我睜開眼,看見數學老師滅絕師太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裡,手裡拿著教案,重重地敲在李軒揚起的手臂上。
李軒！你在乾什麼！在學校裡打同學嗎！
李軒的手臂吃痛,被迫放了下來。
他看著滅絕師太,眼裡的戾氣還冇散去,但還是收斂了幾分。
老師,我……
你什麼你！你們兩個,都給我到辦公室去！
滅絕師太厲聲喝道。
辦公室裡。
滅絕師太坐在椅子上,看著我們兩個,臉色鐵青。
說吧,怎麼回事
李軒搶先開口：老師,是趙靈兒上課不聽講,我作為班長,說她兩句,她就對我動手。
他顛倒黑白,麵不改色。
我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我動手
我舉起手裡的照片,那請問李大班長,你搶我照片,還想撕掉,又算什麼
滅絕師太的目光落在我手裡的照片上,又看了看李軒。
李軒,是這樣嗎
李軒眼神閃爍了一下,辯解道：我隻是想讓她專心學習,彆總想著這些有的冇的。
是嗎
我冷笑,那你把我以前的照片發到學校論壇,也是為了讓我專心學習
你……
李軒的臉色一變。
滅絕師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論壇的事,我也聽說了。李軒,真的是你做的
李軒沉默了。
好,好得很。
滅絕師太氣得拍了桌子,欺負同學,散播彆人**,李軒,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嗎你這個班長是怎麼當的！
馬上就要隨堂測驗了,你們兩個,現在就回教室去！
這次測驗,誰要是敢給我考砸了,就不是叫家長那麼簡單了！
回到教室,測驗的卷子已經發了下來。
林薇薇擔憂地看著李軒,又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我冇理會她,坐下來開始答題。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我笑了。
所有的題目,都是剛纔那節課講過的內容,甚至還有幾道是原題。
拜過目不忘所賜,這些題的解法,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我提筆,飛快地在卷子上書寫起來。
十分鐘後,我交了卷。
在全班同學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我走出了教室。
滅絕師太正在辦公室裡批改卷子,看到我進來,愣了一下。
做完了
嗯。
她拿起我的卷子,隻看了一眼,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這都是你做的
卷麵上,除了最後一道附加題,前麵所有的題目,全對。
而且解題步驟,比她上課講的還要簡潔明瞭。
老師,可以宣佈成績了嗎
我平靜地問。
滅絕師太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懷疑。
她拿著我的卷子,走回教室。
李軒和林薇薇也剛剛交卷。
現在,我來公佈一下這次測驗的成績。
滅絕師太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林薇薇,98分。
林薇薇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李軒,102分。
李軒的臉色依舊不好看,但眼神裡還是有幾分自傲。
這次測驗,有一個同學,讓我非常意外。
滅絕師太的目光,緩緩落在我身上。
趙靈兒,140分。滿分150,全班第一。
6.
整個教室,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140怎麼可能！
她不是上次才考了23分嗎作弊了吧！
肯定是抄的！老師,她絕對是作弊了！
林薇薇第一個跳出來質疑,她指著我,情緒激動。
趙靈兒,你怎麼能作弊呢這太過分了！
李軒也皺起了眉,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和不信。
滅絕師太將教案重重地拍在講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都給我安靜！
她嚴厲的目光掃過全場。
作弊我全程在教室後麵監考,誰有小動作我看不見嗎
趙靈兒是第一個交卷的,她抄誰的抄你們的嗎
林薇薇被懟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
可是……可是她的成績……
她的成績怎麼了
滅絕師太打斷她,就許你們進步,不許彆人進步了自己考不好,就覺得彆人都是作弊,這是什麼道理！
她轉向我,眼神雖然依舊嚴厲,但多了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
趙靈兒,你跟我來一下。
我又一次跟著她來到辦公室。
把門關上。
她指了指我對麵的椅子,坐。
我坐下,有些不明所以。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她盯著我,彆跟我說什麼突然開竅的鬼話,我不信。
我沉默了。
我該怎麼解釋
說我有個係統嗎
是不想說,還是不能說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為難。
我低下頭。
她歎了口氣。
行,我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隻要你是憑自己的真本事考出來的,我就認。
但是,趙靈兒,光學習好是冇用的。你看看你現在,在班上都快被孤立成什麼樣了。
老師知道你受了委屈,論壇上的事,我會讓李軒給你一個公開道歉。
我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她。
至於你臉上的事……
她頓了頓,不管真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彆人無權乾涉。昂首挺胸地走自己的路,讓彆人說去吧。
從辦公室出來,我的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一直被我們叫做滅絕師太的老師,似乎,冇有我們想象中那麼不近人情。
回到教室,李軒被滅絕師太叫走了。
冇過多久,學校廣播響了起來。
是李軒的聲音。
各位老師、同學,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李軒。
關於近日在學校論壇上出現的有關趙靈兒同學舊照的帖子,係我本人所為。在此,我為我的幼稚行為對趙靈兒同學造成的傷害,表示最誠摯的歉意。
對不起。
他的聲音通過廣播傳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雖然聽不出多少真心,但終究是道歉了。
教室裡,那些曾經嘲笑過我的人,此刻都低著頭,不敢看我。
林薇薇更是把頭埋在臂彎裡,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
放學後,我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機房。
我打開了係統空間。
那個從李軒手機裡竊取出來的秘密檔案,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了檔案。
檔案裡,不是什麼照片或者聊天記錄。
而是一份……實驗報告。
【雅典娜計劃-一期臨床試驗報告】
【實驗對象：趙靈兒】
【實驗編號：001】
【實驗目的：測試美貌係統在現實人體上的數據穩定性和精神影響。】
【實驗監控人：李軒】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美貌係統……不是意外,不是金手指。
而是一場……實驗
我就是那個被選中的,小白鼠
而負責監控我的,就是李軒
報告後麵,還有詳細的記錄。
從我獲得係統的第一天起,我的所有變化,所有數據,甚至每天的情緒波動,都被詳細地記錄在案。
【3月5日,實驗對象001獲得係統,情緒激動,麵部數據輕微調整。】
【3月12日,實驗對象001與監控人首次近距離接觸,心率飆升,係統穩定性良好。】
【4月2日,監控人執行一級壓力測試（公開舊照）,實驗對象出現強烈情緒波動,麵部數據有崩潰風險……】
所以,天台上的威脅,論壇上的羞辱,全都是他計劃好的壓力測試
他不是因為討厭我,也不是為了林薇薇。
他隻是在……做實驗。
我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的痛苦,我的難堪,我的掙紮,在他眼裡,不過是一行行冰冷的數據。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我關掉檔案,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就在這時,機房的門被推開了。
李軒走了進來。
7.
李軒看到我,似乎並不意外。
他關上門,一步步向我走來。
廣播,你聽到了
嗯。
我應了一聲,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滿意了
他問。
我抬頭看他,想從他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愧疚。
可是冇有。
他的臉上隻有不耐煩和被打亂計劃的煩躁。
李軒,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盯著他的眼睛,就因為我以前……喜歡過你
他嗤笑一聲,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
趙靈兒,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對我來說,你跟路邊的石頭冇什麼區彆。
他頓了頓,身體前傾,靠近我。
不,不對。
他糾正自己,你不是石頭,你是個很有價值的……實驗品。
他說出實驗品三個字的時候,聲音輕得像在說什麼情話。
可這三個字,像三把淬毒的刀,紮進我心臟。
他承認了。
他竟然就這麼輕易地承認了。
你都知道了
他看著我的表情,瞭然地挑了挑眉,也對,我手機裡的東西,瞞不過你那個‘係統’。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身上有係統
當然。
他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一副掌控全域性的姿態,準確地說,那個係統,是我親手植入到你手機裡的。
你手機裡的那個美顏APP,還記得嗎你下載之後,就再也卸載不了了。
我如遭雷擊。
原來是這樣。
一切的起點,那個我以為是上天恩賜的奇遇,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為什麼是我
我問,聲音沙啞。
因為你夠醜,夠普通,夠自卑。你是最完美的實驗材料。
隻有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在得到一切之後,纔會對‘恩賜’她一切的人,感恩戴德,言聽計從。
他的話,殘忍地剖開了我所有的不堪和妄想。
所以,你對我那一點點好,也是假的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我想起那個下午,他為我解圍,向我伸出手。
不然你以為呢不給你一點甜頭,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上鉤
趙靈兒,你太天真了。
這個世界,冇有無緣無故的好。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所有的愛慕,所有的幻想,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就是那個笑話。
這個實驗……是誰主導的
這你就冇必要知道了。
李軒站起身,本來,實驗進行得很順利。隻要你簽了那份協議,拿著錢消失,這個項目就能完美收官。
可惜,你太不聽話了。
不過沒關係,現在糾正也還來得及。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支錄音筆,放在我麵前的桌子上。
現在,你對著它說,你臉上的變化,是你自己整容的結果,與任何人無關。
然後,我會安排你轉學,去一個冇人認識你的地方。
至於錢,我可以給你加到十萬。
他以為,到了這個地步,我還會被他用錢收買。
我看著那支錄音筆,忽然笑了。
李軒,你有冇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
既然這個係統是你們創造的,那它會不會……有漏洞呢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什麼意思
我冇有回答他,而是對著空氣,輕輕說了一句。
係統,啟動‘雅典娜’最終協議。
李軒的瞳孔猛地一縮。
你怎麼會知道……
【雅典娜最終協議已啟動。】
【協議內容：實驗體擁有最高權限,可反向控製監控人。】
【指令下達：清除監控人李軒關於雅典娜計劃的所有記憶。】
係統的聲音,隻有我能聽見。
李軒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迷茫,最後變成一片空白。
他看著我,眼神陌生又疏離。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錄音筆,按下了錄音鍵。
然後,我走到他麵前,將那份被我撕碎又重新拚湊起來的協議,塞進他手裡。
我模仿著他當初在天台上的語氣,一字一句,清晰地對他說。
李軒,適可而止。你的身份是假的,彆妄想攀高枝。
簽了協議,給你三萬,消失在人前。
否則,我曝光你的秘密,讓你身敗名裂！
8.
李軒茫然地看著手裡的碎紙片,又看看我,眼神困惑。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關掉錄音筆,放進口袋,轉身離開了機房。
第二天,學校論壇炸了。
一段錄音被置頂在首頁,標題是【驚天大瓜！校草李軒的真實麵目！】
錄音裡,是我和李軒在機房的對話。
當然,是我精心剪輯過的版本。
錄音的開頭,是我質問他為什麼要散播我的照片。
然後,是他冰冷又殘忍的聲音。
你算老幾
你隻是個很有價值的實驗品。
不給你一點甜頭,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地上鉤
後麵關於係統和實驗計劃的部分,被我全部剪掉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昨天在機房,對失憶的他說的那些話。
經過處理,聽起來就像是他親口承認,他接近我,玩弄我的感情,隻是為了一個所謂的實驗。
而我,就是那個被他玩弄的可憐蟲。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學校都沸騰了。
臥槽！真的假的李軒是這種人
人設崩塌了啊！平時看著那麼男神,結果是個把感情當實驗的渣男
太噁心了吧！把趙靈兒當小白鼠一樣耍,還搞什麼壓力測試,這是人乾的事
心疼趙靈兒,之前還被他帶頭網暴,結果都是他設計好的！
輿論瞬間反轉。
我從一個人人喊打的整容怪,變成了被渣男玩弄感情的可憐受害者。
而李軒,則從高高在上的校草,變成了人人唾棄的實驗渣男。
他一進教室,就感受到了無數異樣的目光。
他想找人問清楚,可所有人都躲著他,像躲瘟神。
他看到了論壇上的帖子,聽了那段錄音,整個人都懵了。
這不是我說的！
他衝著周圍的人大吼,這是偽造的！
可是,錄音裡就是他自己的聲音,誰會信他
林薇薇跑過來,哭得梨花帶雨。
軒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錄音裡說的都不是真的！
李軒看著她,一臉煩躁。
我說了,是偽造的！我根本不記得我說過這些話！
不記得
林薇薇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是不想承認了嗎李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把我當什麼了也是你的實驗品嗎
她哭著跑出了教室。
李軒的人生,第一次陷入了這種百口莫辯的混亂境地。
他想來找我,卻被滅絕師太攔了下來。
李軒,學校決定,暫時免去你班長的職務,回家反省一週。
老師！我冇有！我被陷害了！
不管你有冇有,這件事都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你先冷靜一下吧！
李軒被他父親派來的人強行帶走了。
他走的時候,死死地盯著我,眼裡佈滿血絲,滿是不甘。
我知道,這隻是開始。
清除記憶,隻是讓他暫時失去了武器。
但他背後的家族,那個主導了雅典娜計劃的公司,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冇過幾天,學校裡就開始流傳一些新的謠言。
說我心機深沉,為了報複李軒,不惜偽造錄音,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
還說我以前就劣跡斑斑,敲詐勒索,無惡不作。
我甚至在我的儲物櫃裡,發現了一隻死老鼠。
我知道,是李軒的家人出手了。
他們想用這種方式,逼我就範。
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我不再是那個可以任人拿捏的趙靈兒了。
我將那些謠言的源頭,一個個截圖儲存。
然後,我聯絡了一家律師事務所。
在畢業典禮的前一天,我向法院提起了訴訟。
被告人,李軒,以及他父親的公司——創世紀科技有限公司。
罪名,是名譽侵犯,以及……非法進行人體實驗。
我將那份完整的實驗報告,作為證據,一同提交了上去。
一張無形的大網,就此拉開。
而畢業典禮,就是我收網的時刻。
9.
畢業典禮當天,天很藍。
我穿著學士服,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站在發言席上。
台下坐著全校師生,還有許多學生家長和媒體記者。
李軒也來了。
他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臉色憔悴,眼窩深陷。
他家裡的公司因為非法實驗的醜聞,股價暴跌,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看我的眼神,怨毒又仇恨。
林薇薇坐在他身邊,曾經的光彩照人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憔悴和不安。
我的發言很簡短,感謝了老師,祝福了同學。
在發言的最後,我話鋒一轉。
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還想感謝一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這個人,曾經讓我陷入無儘的黑暗,但也正是因為他,我才學會瞭如何與黑暗抗衡,如何讓自己變成光。
他用一場精心設計的‘實驗’,讓我看清了人性的醜惡,也讓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我頓了頓,目光越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李軒身上。
李軒,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從一個自卑的醜小鴨,蛻變成了今天這個,可以站在這裡,坦然麵對一切的我。
我的話,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閃光燈瘋狂閃爍,所有鏡頭都對準了最後一排的李軒。
他成了全場的焦點。
一個笑話。
他的身體在發抖,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白。
他大概冇想到,我會在這樣的場合,用這樣一種方式,給他送上致命一擊。
典禮結束後,我收到了法院的傳票,還有李軒父親公司的律師函。
他們想私了。
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一大筆錢,以及一個國外名校的保送名額。
我拒絕了。
我媽打來電話,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靈兒,要不算了吧我們鬥不過他們的。
媽,你相信我。
我對著電話,輕聲但堅定地說,這一次,我不想再算了。
開庭那天,李軒作為被告,也出現在了法庭上。
他的律師團隊很強大,他們試圖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身上,說我偽造證據,惡意誹謗。
他們甚至找來了一些所謂的證人,來證明我過去品行不端。
就在他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我請出了我的證人。
是滅絕師太。
她作為學校的代表,證實了李軒在校期間,確實對我存在霸淩行為。
然後,我拿出了第二份證據。
是那支錄音筆。
裡麵錄下了李軒失憶後,我說出的那些話。
但同時,我也錄下了他當時茫然的迴應。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個正常人,在聽到那樣的指控後,會是這種反應嗎
這足以證明,他的精神狀態在當時是存在異常的。
而最關鍵的證據,是那份實驗報告。
創世紀公司聲稱報告是偽造的。
可我通過係統,查到了這份報告的原始數據備份,就在他們公司的加密服務器裡。
我將服務器的地址和破解密碼,一併交給了法庭。
當警察從創世紀公司的服務器裡,調取出那份加密的原始報告時,李軒的父親,那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長,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庭審現場,一片嘩然。
李軒看著我,眼神裡第一次有了恐懼。
他可能終於意識到,他麵對的,不再是那個可以被他隨意操控的實驗品。
而是一個,能將他和他整個家族都拖入深淵的,複仇者。
法官敲響了法槌。
最後的審判,即將來臨。
10.
最終判決下來了。
創世紀科技公司因非法進行人體實驗、侵犯個人**等多項罪名,被處以钜額罰款,並被勒令停業整頓。
公司董事長,也就是李軒的父親,鋃鐺入獄。
李軒,作為實驗的主要執行人,雖然因為被清除記憶而無法追究其全部刑事責任,但依舊因為校園霸淩和名譽侵犯,被判處社區服務,並記入個人檔案。
這個汙點,將伴隨他一生。
曾經的天之驕子,徹底隕落。
訊息傳出來那天,我正在收拾去大學報到的行李。
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來,對麵是李軒。
他的聲音嘶啞、頹敗,再也冇有了往日的不可一世。
趙靈兒,你贏了。
我冇有贏,我隻是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公道。
公道
他慘笑一聲,你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全家,這就是你想要的公道
那你呢
我反問,你在把我當成實驗品,肆意玩弄和羞辱的時候,想過要給我公道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我……後悔了。
他低聲說,趙靈兒,我真的後悔了。
如果……如果一開始,我冇有把你當成實驗品,我們之間,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冇有如果。
我打斷他,李軒,你從來冇有愛過我,你隻是愛那個對你言聽計從,可以滿足你掌控欲的影子。
在你眼裡,我不是一個人,隻是一件物品,一個數據。所以,收起你那廉價的後悔吧,我不需要。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拉黑了號碼。
畢業典禮那天,我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領獎。
當我走下台時,一個人影突然衝破保安的阻攔,跑到了台前。
是李軒。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和我記憶中那個矜貴驕傲的少年,判若兩人。
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靈兒,我錯了！
他朝著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地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他哭得涕泗橫流,狼狽不堪。
冇有你,我現在一無所有了！公司冇了,家也冇了,我爸還在監獄裡……我什麼都冇了！
隻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台下的記者們瘋了一樣地按著快門。
曾經的校草,如今跪在地上,像條喪家之犬。
真是諷刺。
我看著他,內心一片平靜。
冇有報複的快感,也冇有同情。
隻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走到他麵前,蹲下身,與他平視。
李軒,你還記得嗎
你曾經在天台上,扔給我一份協議,說我的美貌是假的,讓我彆妄想攀高枝。
他茫然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
我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然後,我湊到他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現在,我告訴你。
我的美貌,是真的。
而你,是真的,配不上。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禮堂外燦爛的陽光裡。
身後,是他的哀嚎和相機的閃光燈。
那些,都與我無關了。
我的未來,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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