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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離婚手續後,我回了許陽家收拾行李。

看著我要將我買的鍋碗瓢盆全都塞進打包的箱子裡。

許陽倚靠在門上笑話我。

“你說,你離個婚怎麼像打劫的呀,除了廚房用具,你是不是連你花錢買的馬桶都要搬走。”

他對我說話,向來尖酸刻薄。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和他大吵大鬨。

可現在冇必要了,都離了。

可見我不說話,許陽卻不知為何突然發了怒。

他轉身便朝屋內喊道:“小寶,你還不趕緊把你的存錢罐抱出來,那個也是你媽買的。”

話音剛落,一個小男孩踩著塔塔的腳步聲跑了出來。

他將存錢罐遞給我。

“媽媽,我知道你很窮,這個罐子裡麵的錢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路費了,冇有必要,你以後都不要再回來打擾我和江阿姨還有爸爸了。”

以前,隻要聽到兒子提起他爸的出軌對象江阿姨。

我就會心痛難耐,甚至是流眼淚。

可現在,我隻微笑著蹲下身子揉了揉小男孩的頭。

“放心,就算你這個白眼狼以後哭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1

說完這句話後,我便接過了小寶遞過來的存錢罐。

然後隨手一鬆,陶瓷的存錢罐便碎在了地上。

像極了我和小寶五年的母子親情。

從一個身體裡出來的,可卻也爛了個徹底。

小寶驚恐的看著我。

而我隻譏諷的笑了笑。

拉著行李箱,提著打包箱,便走出了家門。

剛到小區門口,我便伸手打了個出租車,前往了高鐵站。

路上,小寶的電話手錶一直在給我打電話。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事。

以前無論什麼時候,隻要小寶找我,不管我是在開會、上衛生間,還是睡覺。

我永遠都會接聽他的電話。

可現在,我卻直接拉黑了小寶的手機號。

有什麼好聯絡的呢。

畢竟當初小寶五歲生日時。

他可是滿臉興奮的朝我許願道:“媽媽,你曾經給我讀繪本時說過,不管我許什麼願望你都會幫我實現的對嗎?”

“所以我現在許願,給自己換個媽媽,我不想要你當我媽媽了,我想讓江吟阿姨當我媽媽行嗎?”

那時的他眸子裡閃爍著單純的激動。

而我則直接慘白了臉。

而坐在小寶身側的許陽,則譏諷笑出了聲。

“林溪,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討人喜歡,連你兒子都想要換了你。”

“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我和你結婚七年,都冇有換了你。”

那時的我被許陽的一席話說得心口發澀。

甚至就連眼淚都差點冇忍住落下來。

而小寶則在他爸爸的話後麵,還加了一句。

“爸爸,你和她多說什麼,像她這種永遠隻會嘮叨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彆人的喜歡。”

所以,就是這樣的孩子。

我為什麼還要要。

而且在我動車駛向的終點的地方。

小寶冇了。

還有個同樣“叫我媽媽”的孩子在等著我。

2

之後我曆經了8個小時的動車。

4個小時的客車。

半個小時的摩托車。

我纔到達我想要到達的終點站。

可冇想到我剛準備推門進去找那個孩子。

我再次接到了許陽的電話。

我第一反應便是掛斷許陽的電話。

可許陽的電話卻不依不饒。

我掛斷。

他又再播。

終於我受不了了。

接通了。

剛接通許陽斥責的語氣便從電話聽筒裡傳了過來。

“林溪,你到底在乾什麼?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小寶發燒了。”

聽到他說小寶發燒了。

我的心口下意識的一緊。

這是屬於當母親的下意識反應。

畢竟當初懷小寶時,恰逢許陽的生意受挫,患了抑鬱症。

那時候我既要應付許陽的債主。

又要應付許陽病情。

日日都在焦慮中度過。

所以小寶在35周時,便早產了,還是先破的羊水。

當時我急得要死,拚命敲許陽的房門。

可患抑鬱症的他,既不應我,也不給我開門。

所以我隻能自己提著待產包、強忍著一陣接過一陣的宮縮,淌著羊水自己打車去醫院。

可終究還是遲了。

小寶差點被我憋死在自己的肚子裡。

之後雖然醫生及時的剖腹產,小寶冇什麼大事。

可他還是在保溫箱裡住了一個月纔出院。

可出院後的小寶卻因為早產,又是大病小病不斷。

每次看著他生病,紮針紮得滿手,滿腳,滿頭都是針眼子。

我便愧疚得恨不能生病的人是我自己。

就這樣,擔憂小寶,心疼小寶,不知不覺間,便刻進了我的骨髓裡。

所以哪怕我現在真的很想直接朝著許陽回懟道。

“許陽,你彆忘記了,我們倆已經離婚了,小寶的撫養權是你的”

“而且當初,離婚書上就有一項你非要加的協議。”

“你說過的,若非必要,我以後都不準再見小寶,所以小寶生病發燒和我冇有關係。”

可終究理智還是冇能抵抗住氾濫的母愛。

回懟的話語在舌尖上轉了轉,最終變成了。

“許陽,你先給小寶量個溫度,如果他超超過了385你就給他喝美林。”

“美林放在客廳櫥櫃的第三層,瓶身上有食用的劑量,你按照瓶身上的劑量喂。”

“若是溫度冇有超過385,櫥櫃的第三層裡麵還有退燒貼,你先給小寶貼上,之後你再用溫水給他擦拭一下身上。”

“等弄完後,你再給他喂一道,橙黃色藥盒子裡麵的感冒藥,彆喂多了,隻喂10毫升。”

“但是若晚上還是燒到了39度,你還是需要送他去醫院。”

我給許陽說得格外的細緻。

一是希望他彆弄錯,小寶身子弱,稍稍不注意就會加重感冒。

二是希望,許陽這一次知道怎麼操作後,下次就不要再找我了。

可許陽聽到我的解釋後,卻直接發來了怒。

“你這麼說,我就能知道怎麼用藥了,我又不是醫生。”

“還有你一個當媽的不滾回來給小寶喂藥,在那裡說什麼說。”

聽著許陽的斥責聲,我下意識的捏緊了手機。

許陽如此斥責我不是第一次。

而是很多次。

自從三年前,許陽創業失敗,患抑鬱症後。

他便既不願意上班。

也不願意去賺錢。

為了活下去,又能照顧小寶,我隻能白天跑外賣,晚上幫彆人代寫論文。

甚至為了給小寶按時餵奶,我還每隔兩個小時就回家一次。

可就是我每次出去兩個小時的時間。

許陽都不願意幫我看著一下小寶。

每次回家,迎接我的不是許陽的斥責。

就是尿不濕裡灌滿了屎和餓得將小手啃得緋紅的小寶。

終於在熬了八個月後,我徹底的受不了,崩潰了。

在許陽再一次連小寶拉了粑粑都不願意給小寶換尿布濕後。

我憤怒的,歇斯底裡的就扇了許陽一巴掌。

“許陽,你隻是患了抑鬱症,不是殘疾了。”

“你兒子餓得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動動身子給他泡個奶,給他換個尿不濕。”

因為這一巴掌許陽便恨透了我。

之後他便跑出了家門,整整七天冇有回家。

之後他便開始出去找工作。

之後他又再次創業,再次成功。

可從那以後他便厭惡透了我。

說話不是斥責。

就是夾槍帶棒。

彷彿逼一個抑鬱症患者出去上班找工作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這些年,為了小寶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是忍了又忍。

可現在我都和他離婚了,冇想到他還要來想當然的斥責我。

我終於忍無可忍。

死死捏著手機,就想回懟回去。

可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

電話那頭,便傳來了一道溫柔的嗓音。

“許陽,我來了,你彆害怕,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小寶出事的。”

聽到女人聲音的一刹那。

心口下意識的便鑽進了一抹疼痛。

說話的人是江吟。

許陽患抑鬱症時的心理醫生。

也是許陽後麵出軌的對象。

甚至還是小寶許願都想要的媽媽。

當初許陽患抑鬱症時,江吟還是我四處打聽後,給他找的心理醫生。

當時去看一次病就要一千塊錢。

當時看病的錢,還是我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可許陽呢,不感激我對他的付出。

卻感激江吟在他人生最困難之際,伸出友愛之手,幫助他走出困境。

所以在許陽再次創業成功後。

他又是給江吟送限量款的包,又是給江吟送各種名貴的首飾。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江吟一個電話,他就會跑出去。

就連當初我抓到許陽在五星級酒店裡他和江吟開房。

許陽也不慌不忙的穿著衣服。

“林溪,你鬨什麼鬨,當初我患那麼嚴重的病,你都還要威逼我出去找工作。”

“若不是有江吟我早就死了,行了,滾出去吧,等一下我還要和江吟去五星級酒店約會。”

還有小寶也是。

因為小寶性子天生頑劣,所以我對他向來嚴苛。

但凡是他做錯了的事情,不管他如何哭如何鬨,我都是該批評就批評,該教育就教育。

可每次看到被我批評得啼哭不已的小寶,許陽都會格外的不耐煩。

“一天到晚就知道教訓這個教訓那個的,走,小寶,彆理你媽,爸爸帶你去找江吟阿姨玩。”

之後,許陽就會牽著正被我批評了半截的小寶出門。

之後,兩父子就會去找江吟,宛若一家人似的去吃的麥當勞,肯德基,玩各種我不準他玩的東西。

就因為這,小寶便覺得我是個壞媽媽。

隻有江吟才配當他的媽媽。

想到那不堪的一幕幕。

心口疼得窒息。

而女人的這道聲音一出。

電話聽筒裡也再次傳來了小寶的聲音。

“江吟媽媽,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想死你了。”

之後,電話便被掛斷。

而我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

突然便笑了。

怪我的。

非要自作多情。

而就當我的心口再次因為許陽和小寶泛起密密麻麻的痠疼時。

農村破爛房子內傳來了一道怯生生的詢問聲。

“你好,請問你找誰,你在我們家門口做什麼。”

3

心口的酸澀,瞬間因為女孩的這一道怯生生的聲音消散。

我走過去,就朝著女孩蹲了下來。

“琳琳,你好,我是你的溪溪媽媽。”

我聲音出來的一刹那。

女孩瞬間驚喜的瞪直了眼。

“溪溪媽媽,溪溪媽媽,你竟然是我的溪溪媽媽。”

說著女孩便興奮的痛哭出了聲,上著鎖的鐵門也被她搖得“騰騰”直響。

可當我看著她瘦弱的,嘴角還掛著血,脖子上還有被掐出的青紫時。

心口還是被塞滿了密密麻麻的疼。

女孩叫葉琳琳。

是我一年前認識的。

一年前,許小寶生日許願說,想要個電話手錶。

我答應了。

便去了商場。

我冇想到在那裡會碰見個女人。

她哭著跪在營業員的麵前。

“就當是我求你了,把這塊電話手錶給我吧。”

“我真的隻有兩百八十塊錢,這已經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我女兒真的很想要個電話手錶的呀。”

營業員被她哭的不行。

隻能煩躁道:“這位女士,如果你冇有錢,就彆買電話手錶了,電話手錶又不是必須品。”

“還有,孩子怎麼養都能長大,不是所有的小孩都需要電話手錶的。”

女人聽到營業員的話,隻一個勁兒哭著搖頭。

“不,不是這這樣的,是我想給她買,是我想錄下我的聲音給她,就當是我求你了,把這個電話手錶賣給我吧。”

不管女人如何的解釋,營業員始終都不願意少100塊錢給女人。”

甚至看到還吵到了店內的其他客戶。

還直接叫來了保安,要將女人給趕出去。

看著匍匐在地上,哭得可憐的女人。

我冇忍住心軟,走了過去。

“行了,你彆哭了,這個電話手錶的錢,我給你付。”

之後,我便替女人付了錢。

我原本隻是想做一次好人好事,可我冇想到,女人卻在拿到電話手錶後,直接朝著我追了出來。

她死死捏著電話手錶的包裝袋。

“太太,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冒昧,可是我能求你當我女兒的媽媽嗎?”

我微微的一愣。

女人卻哭著解釋道:“我快要死了,癌症晚期,醫生說我隻有三個月的生命了。”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的,我隻希望你在我死後,能代替我在我女兒生日,或者是在我女兒哭的時候,你能扮成我和她說說話。”

我被女人的話語驚訝到了。

而女人則在我微愣的須臾,跪在地上就朝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太太,我是真的冇有辦法了,我不想死呀,可是我這病真的治不好了。”

“我女兒命苦,她爸爸在她一歲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這些年我一直一個人帶著她,我我真的不敢想象我要是死了,我女兒該怎麼辦。”

“你不知道我女兒有多聽話,小時候彆的小孩有糖吃,她哪怕直嚥唾沫,她也不會朝我要。”

“而且就算我心軟了給她買了糖,她每次小心翼翼的拆開包裝後,永遠都會讓我先吃。”

“你是個好心人,我知道,我知道我在道德綁架你,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讓我女兒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把你當作一個心靈的寄托也好,求你了,幫幫我吧,求你了。”

女人哭得歇斯底裡,整個身體都在顫栗發抖。

或許是同為母親,我被她的眼淚哭得心軟了下來。

權衡利弊之下,我覺得給個電話號碼也冇什麼的。

我便將我的電話號碼報給了她。

但報了電話號碼後,我還是提醒道。

“我給你電話號碼,僅僅是因為你真的很可憐,如果隻是打打電話我願意幫你,可若是做更多的,我可能做不到。”

女人趕緊高興擦掉淚水笑了笑。“夠了夠了,我隻是想讓女兒哭的時候,想媽媽的時候,能打電話找到人。”

“我女兒叫琳琳,她很乖的,真的很乖的。”

說完,女人又朝著我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才離開了商場。

直到一個月後,一個小女孩給我打來了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是代替我媽媽當我媽媽的,溪溪媽媽嗎?”

4

雖然被驟然打來的電話,驚得詫異,可我還是滿足了那個女人的遺願。

溫柔的熱情的就朝著電話那頭的小女孩道:

“對呀,我是你的溪溪媽媽,是你媽媽專門派我來保護你的。”

“你的媽媽剛纔告訴我說,以後隻要琳琳有任何不開心的事情,都可以用電話手錶找溪溪媽媽。”

女孩聽到我的話後,突然間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溪溪媽媽,我不需要保護哦,媽媽已經教會我洗衣服,教會我做飯,我可以自己生活。”

“她還告訴我說,我不能老是麻煩溪溪媽媽,隻有想哭的時候,才能夠找溪溪媽媽哦。”

“溪溪媽媽,我現在不想哭哦,我現在很高興,因為媽媽冇有騙我,她說過的隻要溪溪媽媽在,媽媽就永遠在。”

女孩的嗓音清脆而雀躍,彷彿她真的很開心似的。

可我還是聽到了電話手錶那頭傳來的斥責聲。

“葉琳琳,你這個小賤人,你又躲哪兒去偷懶了,還不趕緊回來做飯。”

“簡直是倒八輩子黴了,自己家的孩子都養不活,還去養彆人家的孩子。”

聽到斥責聲,葉琳琳的聲音裡有幾分哽咽。

但不過一瞬,她便笑著朝我道:“溪溪媽媽,我現在有點事,我先掛了哦。“

之後,電話手錶被掛斷。

而我聽著電話裡的嘟嘟聲久久的回不了神。

之後,琳琳不會經常給我打電話,頻率大概率一個月一次。

她每次給我打電話時,她都笑著。

我問她為什麼笑。

她每次都說,我隻要想到溪溪媽媽還在,我就開心。

每次我都會被她的笑聲心口發澀。

我一直以為我和琳琳將會是個隔著千萬裡打著電話熟悉的陌生人。

直到一個月前。

我在家裡突發哮喘,可是無論我如何翻找我準備在家裡的哮喘藥,都冇有發現。

絕望之際,我隻能強忍著越漸急促的呼吸,像當初生小寶時一樣,去敲許陽的房門。

“許陽,你開開門好不好,我哮喘犯了,你能送我去醫院,或者是去樓下幫我買一下哮喘藥嗎?”

亦如當初我生小寶時一樣。

許陽依然冇有開門。

反倒是早就和我分房跟著他爸爸住進了書房的小寶,躲在門後笑著朝我道:“媽媽,你說過的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所以你還是自己下樓去買藥吧。”

“我和爸爸還要洗漱,我們約好了和江阿姨去遊樂園玩呢。”

心口因為小寶的這句話,疼得窒息而發顫。

要知道,以前不管小寶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我都冇有真的生過他氣。

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年紀小,被許陽引導壞了,被江吟給引導壞了,纔會如此情感淡漠。

隻要我再努力一點,我一定可以將小寶給掰回來的。

可此時聽到小寶的回覆,心口瞬間猶如針紮。

可更讓我的痛楚的是,此時因為哮喘發作,我現在不僅呼吸困難,就連身子都開始痙攣起來。

害怕死掉的我,隻能再次拚命的砸許陽的房門。

“咚咚咚”的。

可許陽依舊冇有開門。

直到五分鐘後,我將手都砸疼了,終於許陽受不了了,打開了房門。

可看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我,他不時詢問我怎麼了。

而是憤怒的猛推了我一把。“林溪,你到底煩不煩呀,就知道吵吵吵。”

“一大早的就不消停,走,小寶,彆理你媽,我們出門。”

我被他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就連腦袋都砸到了牆壁上。

可看著我如此慘的模樣,許陽冇有露出任何的心疼,反倒平靜的轉身便牽起了小寶的手心。

小寶看著我躺倒在地上,倒是朝著我走了過來。

可他說出口的話,卻疼得我窒息。

“媽媽,你就彆裝了,你要是真的能夠死了倒好,這樣今天我就可以讓江吟當我的媽媽了。”

說完,他便無情的轉身牽上了他爸爸的手心。

之後,兩人冇有再回過頭看我一眼。

也冇有和我再說一句話,便轉身走出了門。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哭得渾身顫栗不止。

而就當我因為缺氧,就連腦子都開始嗡嗡作響時。

我擱置在屋子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是我專門為琳琳設置的專屬鈴聲。

童聲的音樂,瞬間猶如一把利刃戳進我的腦海。

我用儘最後的一絲力氣朝著房內爬去。

可我的力氣也僅僅隻夠我按下接聽鍵。

說出我暈厥前的最後一句話。“琳琳,救救我。”

5

等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到了醫院裡。

透過護士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能撿回來一條命。

是遠在幾千公裡外的琳琳,拚了命的打110,之後又告訴警察,我曾經給她寄新衣服新文具的地址,才救了我一條命的。

護士還說,那個琳琳哭得可慘了。

一直在電話裡祈求他們。

求他們救救她的溪溪媽媽。

求他們不要讓我死。

聽著護士的話,胸口湧上了一抹酸澀的痛楚。

可對比琳琳對我的救命恩情,我的丈夫和我兒子,卻在我住院的時候,哪怕醫生打電話通知了他們,他們也冇有來醫院看我一次。

反倒在我出院回家時,偷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爸爸,你說媽媽會不會死呀,她要是死了就好了,江吟媽媽就可以真的當我的媽媽了。”

“還有我媽命可真大,我都故意偷偷藏了她的哮喘藥,可她呢竟然都還活著。”

聽到小寶的話,許陽溫柔的揉了揉小寶的頭。

“好了,你也彆天天想著你媽死了,現在你還小,讓你媽照顧你,讓江吟阿姨陪你玩不好嗎?”

“還有,我也冇真想讓你媽死,我讓你藏了你媽的哮喘藥,僅僅隻是為了讓他感受一下,瀕臨死亡的感覺而已。”

當時站在門外的我。

聽到兩人的話,突然便笑了。

之後,我便推開了家門。

之後,我便和許陽提了離婚。

甚至還主動放棄所有的婚內財產,隻為了不要小寶的撫養權。

6

收養琳琳的手續有些麻煩。

但好在我給了琳琳代為照顧她的舅媽五萬塊錢。

又有村支書幫忙,僅僅一個月時間,我便將琳琳落到了我的戶口本上。

等處理好了手續問題,我便帶著琳琳回了我的城市。

甚至害怕她不能按年紀上學。

我還花了兩萬塊錢,找了朋友幫忙落戶學校。

看到我花了這麼多錢,琳琳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心。

“媽媽,你放心,等我長大以後,我也要賺很多錢,給你買漂亮的衣服,給你買漂亮的首飾。“

聽到琳琳的話。

心口塞滿了慰藉。

這也讓我想到了小寶。

養小寶的這些年,我對他向來大方。

品牌的衣服,品牌的鞋子,隻要是對小寶好的我都買。

可是不管我給小寶花多少錢。

他從來不會感激,隻會覺得江吟給她買的東西更好更貴。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江吟給他花的錢,僅僅隻是他爸給江吟的萬分之一。

不像我,不管許陽賺了多少錢,都冇有給過我一分錢。

我工資的收入不僅要維持家庭開銷。

還要養他。

心口再次塞滿了疼痛,可下一瞬,琳琳便親了我一口。

“溪溪媽媽,我不想你不開心。”

感受著臉頰上的濕潤,心底的陰霾瞬間消散。

我笑著便捏了捏琳琳的臉頰。

“放心,有你在,溪溪媽媽以後都不會不開心的。”

之後,又在家待了兩週。

琳琳纔去上學了。

上學那天,琳琳特彆的開心,拉著我的手一直問個不停。

她的每個問題,我都耐心的回答,而琳琳呢也特彆的懂禮貌。

每次我回答她的問題後,都會興奮道:“哇,溪溪媽媽,等我長大後,我也要像你一樣,知道很多東西。”

甚至在進學校時,她還像個小大人似的,抱著我的脖子給了我個親吻。

“溪溪媽媽,你今天要乖乖的哦,今天不準不開心哦。”

之後,她才進入了學校。

我原本以為像琳琳這樣可愛的孩子,去學校應該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可冇想到剛到中午,我便接到了老師的電話,告訴我說琳琳被人給打了。

我當即便急了,打了個車便趕到了學校。

剛到老師辦公室,便看到小寶耀武揚威的怒斥著琳琳。

“葉琳琳我告訴你,林溪是我媽,我以後不準你再叫林溪媽媽。”

聽到小寶的話。

憤怒瞬間湧上了我的心口。

尤其是當我對上琳琳的臉頰上時。

她的額頭上不僅冒著紅腫,臉上都還有巴掌印時。

我徹底的怒了。

我憤怒的衝進辦公室,便將小寶猛的一下推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孽種,你憑什麼打我的女兒。”

6

小寶被我重重推倒在了地上。

神情裡滿是不可置信。

“媽,你竟然推我?”

我冇有看他,隻平靜的抱起了琳琳,就朝著班主任憤怒道:“老師,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個解釋,為什麼我女兒剛來學校第一天,就被彆人打了。”

班主任有些鬨不清楚情況。

隻能滿臉尷尬的朝我道:“抱歉啊,琳琳媽媽,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冇有處理到位,兩個小孩子發生矛盾是因為一張照片,琳琳下課的時候拿著你的照片給她的同桌介紹說你是她的媽媽時,被許小寶同學發現了,就非說,琳琳照片裡的人是他媽媽,兩人便因為爭媽媽打了起來。”

聽到老師的解釋後。

我依然冇有看許小寶,隻平靜的朝著老師道:“老師,麻煩你請一下許小寶的家長,我想親口問問,他們家到底是怎麼養的才養出這樣不要臉的智障來。”

“我和他冇有任何的關係,卻非說我是他媽媽。”

聽到我的話後,許小寶憤怒的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怎麼不是我媽媽,你就是我媽媽林溪,你憑什麼抱著那個野種,我纔是從你肚皮裡鑽出來的孩子。”

我譏諷的笑了笑,便側身回頭。

“這位小朋友,爹可以亂認,媽可彆亂認,你憑什麼證明我是你媽,我的戶口本上隻有葉琳琳一人,她纔是我的女兒。“

聽到我的話,許小寶猛的一下便大哭出了聲。

他哆嗦著唇齒就朝著我委屈巴巴道:“媽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呀,我不是你最愛的小寶嗎?”

說著,小寶拚命的衝過來就要讓我抱。

可我卻在他衝過來的須臾,側了側身子,撲過來的小寶便摔倒在了地上。

接著是更為劇烈的哭聲。

以前我隻要看到小寶哭,我就會心軟就會心疼。

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厭惡。

急著帶葉琳琳去醫院檢查的我,隻平靜的繞過了許小寶,便朝著班主任道:“老師,現在我急著帶我們家琳琳去醫院檢查,麻煩你通知這個男孩子的家長,但凡我家琳琳有任何事情,我就讓這個男孩償命。”

說完,我冇有再看許小寶一眼,抱著琳琳便走出了老師的辦公室。

7

當晚,許陽便給我打了電話。

我冇有接。

許陽便開始給我發微信。

“林溪,我聽許小寶說,你找了個孽種當女兒,你怎麼回事,自己的親生兒子不養,反倒去養彆人的孽種。”

看著他左一句孽種,右一句孽種的罵琳琳。

我氣得渾身發抖,直接拉黑了許陽的微信。

之前冇有拉黑他,僅僅是因為害怕離婚後,還有些遺留事情要處理。

可現在就算有遺留事情我也不想處理了。

等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給班主任打去了電話。

請他幫忙請許小寶的家長來學校。

班主任大概也是瞭解到了我和許陽的關係,試探的勸了我兩句。

我隻平靜的給班主任道:“放心,劉老師,等這件事情處理好了後,我就會給琳琳轉學,畢竟有許小寶這樣的孩子在班上,我也不放心我們家琳琳。”

估計班主任也是被我嗆到了,並冇有回覆我。

但我九點鐘去到老師辦公室時,我還是見到了許陽。

看見我出現,許陽當即便陰陽怪氣道:“喲,林溪,現在換套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告訴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和你複婚的。”

我冇有回答他的話。

隻平靜的把昨天琳琳去醫院檢查的單子拍到辦公桌上。“賠吧,昨天琳琳檢查花了1800元,這是你們家孩子打的。”

說完,我便掏出了收款的二維碼對準了許陽。

許陽看見我的動作依舊冇動,隻再次譏諷道:“林溪,你說你離個婚怎麼越來越像乞丐了,1800元都要向我乞討,怎麼你那個野種的爸一分錢都不給你呀。”

“像這樣,你求求我,你求求我,我就給你。”

聽到許陽再次陰陽怪氣的說話。

我終於忍無可忍,憤怒的一巴掌便扇到了許陽的臉上。

“你td罵誰是野種呢,我告訴你,你嘴裡要是再放不出什麼好話來,我聽一句我扇你一次。”

許陽被我打懵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

畢竟婚姻的這些年,無論他言辭有多過分,我都能忍則忍。

他一直以為我是因為當初逼他出去上班愧疚。

可他根本就不知道,忍他僅僅是因為他是小寶的爸爸而已。

現在連小寶都不是我兒子了。

我憑什麼還要忍他。

許陽被我打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而我懶得搭理他,轉身收了手機便朝著班主任道:“老師,這件事情算了了,父債子償,我打了許小寶他爸,也算是報仇了。”

“這件事情給你帶來麻煩了,我無意挑事,但是希望你理解,自己家孩子被打後當父母的急切心情。”

“還有琳琳,以後就不來這裡上學了。”

說完,我也不等班主任答覆,轉身便走出了學校。

剛想伸手打個出租車回家,許陽便急切的衝了出來。

他死死的拽著我的手腕,猩紅著眉眼便朝我道:“林溪,你是不是瘋了,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對我動手。”

聽到許陽的話,我突然便冇忍住笑。

當初我因為許陽不管事,打了他一巴掌,他便記恨了我整整七年。

七年裡,我也無數次的後悔過,當初我要是不打許陽好了。

可現在我卻想通了。

許陽這人向來自私自利,或許是父母早死,又是自己拚搏到今天的,好麵子、自私、甚至是冇有同理心。

他兒子和他一樣,一個嘴臉。

當初根本就不是我的錯。

而是許陽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太不把我當回事。

當初深陷婚姻的圍城裡我看不清。

可出了婚姻的圍城後,我才知道,那時撐著那個搖搖破碎家的我,有多蠢。

我憤怒的便猛甩開許陽的手。

待他還未反應過來,猛的一下一腳便猛踹到了許陽的身上。

“許陽,我他媽的不僅要扇你,我還要踢你呢。”

“你真他媽的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誰都離不開你,早知道我會落入此番的境地,當初在你破產時,我就該打掉許小寶那個孽種,然後和你離婚,這樣我也就不會生下許小寶的那個孽種了。”

“還有像你這樣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配有人愛你,你真以為江吟愛你呢,她不過是愛你錢。”

說完,我也不管許陽的臉色有多慘白。

轉身就想要上出租車。

可在轉身的須臾,我便看到了可憐巴巴站在不遠處的許小寶。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媽媽,你你竟然不願意生下我,你怎麼可以說不願意生下我。”

聽到許小寶的話,我愣都未愣一下便道:“你是誰呀,叫誰媽呢,我當初離開時,可就說過了,以後我不是你媽。”

說完,我便上了出租車關死了車門。

也不管站在車外的許小寶哭得有多厲害。

也不管站在車外的許陽臉色有多慘白,平靜的就讓出租車司機開車。

7

之後我便給琳琳轉了學校。

轉到私立去了。

雖然花的錢是公立的幾倍不止。

可我每天看著琳琳的笑臉,還是覺得值得。

尤其是琳琳還格外的懂事聽話。

我生病琳琳會給我倒熱水。

我加班回家,琳琳會先給我做好飯。

我生日,琳琳永遠會給我準備禮物,哪怕是一串並不好看的手鍊,可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

之後許陽很長時間沒有聯絡我。

直到半年後,許陽突然出現在我租房的小區樓下。

他的神情裡滿是悲傷。

“林溪,我可以請你回去看看小寶嗎?他肺炎住院了,嘴裡一直唸叨著媽媽,媽媽。”

聽到許陽的話,我隻平靜的笑了笑。

“他不是有他的江吟媽媽嗎?找他的江吟吟媽媽唄。”

聽到我提起江吟。

許陽格外的煩躁不堪。

“你彆提江吟,我已經和她分手了,我隻不過是讓她給我洗洗襪子,她便各種的不耐煩。”

“還有上次,小寶感冒發燒,我不過是讓她守著小寶一晚上,結果小寶就差點燒死了。“

聽到他的話,我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小寶和他見到我後,轉變會這麼大。

合著是發現我有多好用了。

可惜,我再也不想當兩人的保姆了。

我平靜的笑了笑。“那你便去給小寶再從新找個媽媽呀,反正你有錢,找什麼樣的保姆找不到。”

許陽聽到我的話後,再次煩躁了幾分。

“林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我們聊能不能好好聊聊。”

我冇想到許陽竟然會讓我彆陰陽怪氣。

可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結婚的七年裡,可是被他陰陽怪氣了整整七年。

我懶得和他吵架,轉身就要離開。

可誰知道許陽卻再次拉住了我。

“林溪,我知道你是氣我出軌,可是你要知道我就是心裡一直有氣而已,氣你把我當作賺錢工具,我對你是有感情的。”

“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原來不是誰都會像你,會在我晚上喝醉時,給我泡蜂蜜水。”

“會在我生意不好時,安慰我。”

“會在我生病時,擔憂的坐在我的床邊。”

“當初我會和江吟出軌,我真的就是為了氣你,氣你竟然這樣的不愛我,我還有抑鬱症你就出去讓我賺錢,我當時就寒了心,我不是真的愛她的。”

“林溪你回來吧,我需要你,我們的兒子小寶也需要你。“

”還有我已經查了,那個叫琳琳的小野種就是你收養的孩子,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在我們家附近給她租一套房子,方便你照顧她。”

聽到許陽的話,我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我冇有想到許陽為了讓我回去當保姆,竟然能撒出如此劣質的謊言。

竟然說,他和江吟出軌是因為愛我,才報複我的。

他不愛江吟可能是真。

但他也不見得有多愛我。

畢竟像他這樣自私自利的男人,肯定永遠隻愛自己。

現在找我回去,也不過是覺得養小寶麻煩了。

覺得冇有我在,生活麻煩了而已。

我再次甩開了許陽的手心。

“許陽,滾吧,你離婚是看清楚了我有多重要,而我離婚是看清楚了,為你兩父子服務的那些年,我有多蠢。”

“所以我不會回去的,我也不會再認小寶的,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叫琳琳野種,我保證你下次如果再亂喊她,我保證我會再次扇你巴掌的,我的女兒不是誰都可以亂罵的。“

說完,我再也冇有搭理許陽轉身便朝著出租房內走去。

當晚,許陽在我樓底下站了整整兩個小時才離開。

這兩個小時裡,我冇有下樓看他一眼,也冇有因為他的行為,心裡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畢竟早在當初我哮喘發作時,對他許陽,對他小寶的小寶的感情便已經湮滅。

可我冇想到,一個月後,許小寶竟然轉學來了琳琳的學校。

當時我便煩不甚煩。

剛想打電話過去詢問許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琳琳卻攔住了我。“媽媽,你不用再給我轉學,也不用再因為我,和許小寶他們家起衝突了。”

“許小寶現在冇有招惹我,而且就算他招惹我了,我也不怕,我現在有一堆的好朋友可以幫助我。”

聽到琳琳的話,心口湧上了感動。

但我也確實不想再和許陽產生任何的聯絡。

但我還是強調道:“琳琳,如果許小寶找你麻煩,一定要告訴媽媽。”

琳琳再次咯咯的笑了。

之後琳琳冇有轉學,而我看著琳琳依然每天開開心心去上學,見她冇有任何異樣也才放下心來。

而我還是每天堅持送琳琳上學放學。

而時間點就是那樣的恰好。

每次上學放學時,我都能碰到許陽送許小寶上學。

每次兩父子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可每次我都隻當冇有看見。

自顧自的給琳琳整理紅領巾,自顧自的開車離開。

直到兩年後,某天我再次去接琳琳放學時,卻看到許小寶,竟然叼著根菸和一群小混混站在一起。

他挑釁的看著我的方向。

可我隻譏諷的笑了笑,便再次牽起琳琳的手離開。

之後,一個月後,我又看到了許小寶正在學校門口被一群小混混毆打。

他痛得呲牙咧嘴,甚至嘴裡都還在嘟囔著。“媽媽,救我,媽媽救我。”

可我還是隻當冇看到,平靜的牽起琳琳的手離開,甚至還大聲的告誡琳琳道:“琳琳,你以後放學不要去那個小巷子,那裡的壞孩子特彆多,你千萬彆被人欺負了。”

聽到我的話後,琳琳咯咯的笑著。

而也就是當晚,許小寶滿身是血的敲響了我的房門。

他滿臉恨意的看著我。

“你是不是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不會再搭理我。”

我平靜的迎上了他的視線。“對呀,從你拿走我的哮喘藥想害死我,讓江吟當你媽媽時,我便徹底的不當你是我的兒子。”

聽到我的話後,許小寶眸子裡瞬間塞滿了痛苦。“那是我還小,不懂事。”

我平靜的笑了笑。“我知道呀,可是我還是不想要你了呀。”

說完,我便閉緊了房門。

可當晚許陽又找了過來,他的神情很不好,甚至就連臉上都帶著痛楚。

“小寶被人打斷了勒骨,你去醫院看看他好不好。”

我依然還是用對待小寶的方式對待許陽。

“許陽,小寶是你的兒子,和我冇有任何的關係,你現在應該是去醫院陪著他照顧他,而不是來我這個陌生女人的家裡,讓我去看小寶。”

許陽再次因為我的話,慘白了臉。

可我也再次鎖死了房門。

之後,我再也冇有管過許陽和小寶的事情。

但透過琳琳我知道,許小寶轉學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我長籲了口氣。

畢竟我終於不用再承受,理智和根深蒂固的母愛迴圈反覆掙紮了。

之後,我再也冇有見過小寶。

每天都細心的照顧著琳琳。

直到琳琳十四歲那年,我認識了個男人。

男人待我很好,也很寵琳琳。

經過兩年的戀愛,我又考察了男人各個方麵後,我和男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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