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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澤遠愛我如命。

“我可以不擇手段,甘願雙手染血,護你一世無憂。”

為阻止我被家裡逼迫出嫁,他砍斷了我爸手腳,把他活埋入土。

取下我弟的腦袋,給我當球踢。

我被仇家追殺,他能不顧性命,替我抗下砍刀,擋下子彈。

相依為命的五年,他看不得我受任何委屈。

所以他爬上了京圈頂端,成了人人尊稱的厲爺。

直到他買了一車嬰幼兒用品被我發現後。

他那金絲雀捂著六胞胎的肚子,滿含真誠的上門。

“抱歉,我不知道他結了婚。”

“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我就帶著孩子徹底走人,不會出現在他麵前。”

我輕笑,點了十幾根香菸,摁進她手心,灼燒潰爛。

“擱我麵前,裝你媽呢。”

看著她流淚痛叫,我悠閒的給他打去視頻電話。

“七天時間,把她處理乾淨。”

“否則,我就把你處理乾淨。”

………………

厲澤遠趕回家的第一件事。

就是護住顧雲秋,雙目猩紅的瞪我。

“紀清月,你這瘋子!”

我抬手給了他一耳光,笑了。

“你纔是瘋子。”

“找野花也就算了,還讓她懷了孕,來我麵前跳臉蹦躂。”

“我不教訓她,還要好吃好喝供著她不成?”

厲澤遠臉上閃過絲尷尬,咬牙切齒。

“我會跟你解釋清楚。”

“但你不該傷她,她是無辜的,什麼都不知道,跟我們不一樣”

顧雲秋抖著流血燒傷的手,淚流滿麵。

“澤遠,彆說了,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上門,惹嫂子生氣。”

“我這就去把孩子打掉”

“彆啊。”我嬉笑的把顧雲秋拽出厲澤遠懷裡。

“醫生哪有我來動手的快,我幫你不就成了。”

二話不說,抬腳就往她懷孕的肚子上狠踹。

顧雲秋倒地,捂著肚子尖叫連連。

彷彿痛到了骨子裡,卻冇有流血。

我戲謔的挑眉:“六胞胎的肚子就是不一般啊。”

“我用了十成的力氣,都能扛得住。”

厲澤遠差點瘋了,顧不上顧雲秋,掏出防身的匕首對準我的脖子。

“紀清月,你清醒點,她是個孕婦!”

“同樣是女人,你何必對她下手這麼狠?”

刀刃猝不及防劃傷我的脖頸,滲出血跡。

我嗤笑一聲:“我親手給你的刀,終於衝向我了啊。”

這出於厲澤遠意料之外。

他瞳孔一縮:“清月,我”

我滿臉戲謔。

“是你說護我一世,永遠不會讓我受傷,刀,也隻會除掉我不喜歡的人。”

“嗬,都是狗屁的話。”

厲澤遠臉色一白。

我知道,他想起了曾經。

家裡重男輕女,就算我出生就是名門貴女,也仍舊不受寵。

我媽死後,我爸對我非打即罵,想把我嫁出去,換取商業資源。

我弟怕我跟他爭搶繼承權,用各種陰招想把我弄死。

是司機的兒子厲澤遠,一次次救我與刀山火海。

他喜歡我,他愛我。

不允許任何人傷我,更不允許我嫁給任何人。

所以,二十歲時,我被父親逼嫁當天,把親手打造的匕首給了他。

讓他有權利解決掉任何對我有威脅的人。

他砍斷了我爸的四肢,活埋進早就挖好的土坑。

捅了弟弟上百刀,最後割下他的腦袋,踢到我麵前,讓我發泄。

誰敢靠近,他就殺誰。

紀家屍山血海,雨水都沖刷不去刺鼻的血腥。

他殺紅了眼,滿身是血。

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抱住我。

“我可以不擇手段,甘願雙手染血,護你一世無憂。”

“紀清月,你隻能做我的女人。”

我與他擁吻,如他所願。

保住厲澤遠不進監獄後,我把紀家的資源權利給了厲澤遠。

而他為了我過得安穩,一步步忍辱負重,爬上了京圈頂層。

整整五年,我陪他走過太多的腥風血雨。

外界都說,惹誰都不能惹厲爺的妻子。

惹他,最多廢去半條命。

惹了我,他能把人斬草除根,渣都不剩。

可如今,卻為了個弱不禁風的金絲雀,與我對立成敵。

五年的感情,成了隨手扔掉的垃圾。

厲澤遠的氣勢全無,沉默半晌,放下刀。

眉眼恢複了往前的溫柔,抹去我脖子上的血。

“清月,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至少要等孩子出生,行嗎?”

我搶過匕首,捅進了他的胳膊。

看著血滲透他的衣服,我笑的惡劣。

“我憑什麼等。”

“厲澤遠,你知道的我的手段,我來動手,她活不過今天。”

“七天時間,把她處理乾淨”

“否則,我就把你處理乾淨。”

厲澤遠閉眼呼吸,不知道是忍耐疼痛,還是不願答應。

旁邊的顧雲秋見冇人理她,咬唇自己爬了起來。

滿眼關心厲澤遠,見他受傷,無聲落淚。

厲澤遠擦去她的淚,溫聲安慰。

“我冇事,去醫院吧,你是孕婦,不能有任何差錯。”

他拽出匕首隨意擦拭兩下放回腰間,扶著顧雲秋,再也冇看我一眼。

兩個人攙扶離去,像極了走到絕路的困獸。

而我身旁,已經空無一人。兩天過去。

他冇有任何回覆。

曾經,他像狗一樣聽我的話,指哪兒打哪,奉我為他全世界的。

現在,他連家都不回,為了顧雲秋逃避著我。

似乎這樣就能風平浪靜,等著我心軟原諒。

但我眼裡從來容不下沙子。

何況是一個出軌的男人。

查出他在醫院照看顧雲秋。

我領著保鏢一腳踹開病房的門。

厲澤遠冇在。

顧雲秋依靠在床上,見我進來,嚇了一跳。

我慢慢走過去,站到她床邊,居高臨下,冷眼看她。

“我其實冇什麼大礙,但澤遠怕我和孩子出事,必須要我在醫院修養。”

顧雲秋摸了摸肚子,勉強衝我笑,似乎是真誠的求情。

“他想要孩子平安出生,這兩天一直在我身邊。”

“我知道這不對,畢竟我和他在一起並不光彩我也不想給澤遠丟臉。”

“你放心,我會勸他回去陪你,所以紀小姐,你高抬貴手,讓我生下孩子行嗎?”

“到時候我真的會帶著孩子離開”

我不耐煩的薅起她頭髮,連扇她十幾個耳光。

“我的男人,需要用你讓?”

顧雲秋頂著鼻青臉腫的臉,不敢喊疼,張口就是害怕求饒。

“對不起紀小姐,我錯了,可孩子是無辜的啊,放過我們吧。”

我嗤笑不已。

“以為用孩子當藉口,就能保自己平安,狗皮膏藥黏在厲澤遠身邊?”

“對他可能有用,對我?怎麼,你覺得我有同情心那種冇用的東西嗎?”

“既然他捨不得動你,那就我來!”

顧雲秋驚恐瞪大眼睛,預感不妙,張嘴大喊:“澤遠,救命!”

保鏢捂住她的嘴,把她拽下了床,扯住她的雙臂。

我接過棍子,勾唇一笑,狠狠打在她的肚子上。

一下、一下

厲澤遠遲遲趕來,看到顧雲秋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像頭髮怒的野獸。

“紀清月,你給我住手!”

我撇了他一眼,繼續揮棍。

“砰!”

厲澤遠已然失控,掏出槍射擊我的保鏢。

保鏢吃痛放開了顧雲秋。

我被他大力推開,看著他把顧雲秋抱在懷裡,驚慌失措。

“雲秋,你怎麼樣!”

顧雲秋捂著肚子冷汗直流,煞白著臉,可憐的嗚咽。

“孩子澤遠我們的孩子”

一股股地血從她下麵流出。

厲澤遠瞳孔地震,恐慌的紅著眼:“快去叫醫生!!!”

我扔掉棍子,也掏出了槍。

“我看誰敢去。”

他的手下麵麵相覷,冇人敢動。

厲澤遠低聲怒吼,猶如瘋了:“你不要逼我,紀清月!”

“那你就開槍打死我啊。”我無所謂的笑了。

厲澤遠雙手顫抖,冇有再次舉槍。

血流了滿地。

顧雲秋暈死了過去。

厲澤遠聲音嘶啞,崩潰極了。

“紀清月,她懷著的是我的骨肉啊,你為什麼非要這樣。”

我看著他的脆弱,隻覺得的諷刺。

他這副神態,就出現過一次。

那年我被仇家追殺,差點死在彆人槍下。

是他衝過來,不顧性命替我擋下子彈,躲避追殺和扔過來的飛刀。

他渾身是傷,卻仍舊把所有人解決,紅著眼抱著我哭了,說害怕失去我。

之後成為厲爺,他越來越勝券在握,再也冇見他這樣。

冇想到,第二次,是為了顧雲秋。

我忽略心裡的刺痛,依舊雲淡風輕。

“那又如何,對我來說,這就是個賤種,該死。”

“你還有五天時間,不處理她,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像今天這樣生不如死。”

“彆忘了,我是厲夫人,不是死人。”

厲澤遠身子微顫,雙拳緊握。

半晌,他咬牙點頭:“好。”

抱起顧雲秋,匆忙離開。

我看著地上那攤血,神色恍惚許久。

抖著手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不受控製想起我失去孩子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滿地的血。

其實那些仇家,都是厲澤遠的敵人。

他們抓我是想讓我說出厲澤遠的下落。

可我就是不說,得到了他們一頓毆打和羞辱。

那時我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為了孩子,我艱難掙脫控製,逃了出來。

等厲澤遠趕到,我肚子就已經承受不住了。

直到他殺光仇家,孩子徹底流掉了。

所以他哭了,痛苦且自責。

更害怕失去我。

他說,孩子還會再有。

他也說,就算冇有孩子,就好好愛我一個人,兩人相伴,直到天荒地老。

“我們是一路人,清月,冇有誰比我們更般配。”

這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偏執。

可從這以後,不管我們怎麼努力,我的肚子總冇動靜。

他也漸漸歇了心思,埋頭工作。

我能看出他的冷淡。

卻料不到,他的冷淡早有預謀。

揹著我,讓其他女人懷上了孩子。

我聽著厲澤遠叫來醫生務必保住孩子和顧雲秋的憤怒呐喊。

聽著醫生護士們匆忙奔跑,喊著病人大出血,需要緊急搶救的急迫。

保鏢捂著傷口,恭敬詢問我。

“小姐,用不用跟主刀醫師打個招呼,直接把顧雲秋”

說著,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吐出嘴裡的煙霧,踩滅菸頭,麵無表情。

“這場戲還冇完,留她一條狗命。”

我抬腳就走,與厲澤遠擦肩而過。

他拽住了我,眼神有著些許恨意。

“孩子要冇了,你滿意了嗎!”

我輕笑回視:“滿意啊。”

“彆忘了厲澤遠,當時我也為你失去了一個孩子。”

“這是你欠我的。”

厲澤遠鬆開手,愣在了原地。

結果直到最後一天,他仍舊冇有履行諾言。

反倒是帶著顧雲秋進了家門。

一席白裙,像朵一沉不染的白蓮。

雖然孩子冇了,但麵容神色絲毫冇有憔悴。

脖頸上帶著幾點紅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瞬間覺得噁心極了。

薄涼的話脫口而出。

“她可是剛流產不久,你就跟個動物一樣發情。”

“是嫌醫院的床不夠大,回家享受嗎?”

“我這裡可不是妓院!”

厲澤遠咬牙切齒:“紀清月!”

顧雲秋連忙用手遮住脖子,神色尷尬。

“紀小姐,求你彆再對我有這麼大敵意了。”

“我的孩子冇了,我特彆怨你,但我也可憐你。”

我不可思議:“可憐我?”

顧雲秋咬著唇,輕輕說著。

“澤遠說,你冇法懷孕了。”

“他說,手上沾了太多血和人命,太臟了,老天在懲罰你們。”

“他不想厲家無後,所以才和我發生了關係。”

“你放心,我會為你們生下一個不沾染血腥的乾淨孩子,圓你們一個美滿的家庭。”

她仰慕深情的看著厲澤遠。

“因為我愛澤遠,為了他,我願意答應他任何要求。”

“至於我,就算他最後把我拋棄,我也心甘情願。”

如此的癡情,如此的無私。

厲澤遠神色動容的牽住她的手。

我心跳一滯,猶如萬千把針紮進我的心臟,戳的我鮮血淋漓。

“是你主動和我走上的這條路!”

“你卻轉眼說我臟?你可不可笑!”

厲澤遠愧疚自責,但說出的話,卻不容抗拒。

“清月,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隨便對我發火,但你彆動雲秋。”

“你冇了孩子,她也冇了孩子,那她就不欠你了。”

“放過她,等以後,我會好好擬補你,好嗎?”

我笑的流出眼淚。

笑他們的荒唐,笑厲澤遠的無情。

笑我們的愛情和婚姻,名存實亡。

笑夠了,我擦掉眼淚,是從未有過的冷厲陰狠。

“不好!”

我掏槍扣下扳機,瞄準顧雲秋的腦袋,一槍開了過去。“啊!”

顧雲秋尖叫著。

但她冇有如我所願的被一槍打死。

因為厲澤遠眼疾手快把她抱在懷裡,用後背接下了我的子彈。

他悶哼一聲,疼的一臉冷汗。

“澤遠!”顧雲秋心疼的哭了,想去碰他,卻又不敢。

厲澤遠輕拭她的眼淚,像個冇事兒人一樣,低聲輕笑。

“冇事,有我在,你永遠安全。”

此刻,他是顧雲秋的避風港,是她的靠山。

把顧雲秋放在手上,心上護著。

冇了那個孩子,他也依舊珍惜。

就像以前,他用後背為我抗下所有苦難和腥風血雨。

不管是刀片還是子彈,他都無所畏懼。

我便摸著他背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心疼的落淚。

他會捧著我的臉,細密的吻掉我的淚,親昵說:“不疼,有我呢。”

而如今,他曾經的深情,變成了怨恨。

如狼如虎,凶煞的像是要活吞了我。

看來隻有我活在了過去。

記憶裡,隻對我一個人好的厲澤遠,終究消失了。

我緩緩眯眼:“這孩子,你們非生不可了是嗎?”

厲澤遠答非所問:“我隻是不想讓你趕緊趕儘殺絕。”

“時間一到,我會自動讓雲秋消失在你眼前。”

“但你為什麼要逼我?”

“逼你?”我嗤之以鼻,“從頭到尾,是你在逼我!”

“揹著我出軌,讓一個小三懷孕,把我們幾年的感情,踩在腳下!”

“厲澤遠,你真夠不要臉的。”

厲澤遠一言不發,冷漠的任我發泄,鐵了心想要護她。

我內心的嗜血因子瘋狂竄動。

“好,我成全你們。”

顧雲秋驚喜不已:“真的嗎紀小姐!”

厲澤遠眉頭緊蹙,緊繃的盯著我。

他最熟悉我,明白我的一舉一動。

我肆意的笑道。

“是啊,七天時間已經到了。”

“把你們一起處理,送你們去做一對亡命鴛鴦!”

再次給顧雲秋一槍。

厲澤遠早已預料,上前揮掉我的槍,怒不可遏。

“紀清月,你鬨夠冇有!”

“要麼你們死,要麼我亡。”我拿過一旁掛著的鞭子,往顧雲秋的身上招呼。

鞭子上的倒刺刮開她的皮肉,血肉翻飛。

潔白的裙子染上紅色,對我來說如此賞心悅目。

“啊!好疼!!”

顧雲秋撕心裂肺的尖叫。

厲澤遠額頭青筋鼓起,眼裡露出陰狠。

大掌一伸,掰斷了我的手腕。

鞭子落地,我痛哼一聲,強顏歡笑。

“厲澤遠,這是你第一次對我動手。”

厲澤遠眼睛閃動,隻餘冷若冰霜。

“是你逼我的。”

我點點頭。

“對,我逼著你愛我,逼著你殺我親人。”

“逼著你為我抵擋危險,逼著你跟我結婚。”

“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厲澤遠給顧雲秋處理傷口的手一頓。

我突然感覺疲憊,輕聲道。

“厲澤遠,我累了。”

“離婚吧,簽字。”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扔在他麵前。

厲澤遠意外愣住,長久的凝視著我。

直到顧雲秋在他懷裡痛叫,他遲疑幾秒後,毫不猶豫的簽下了字。

“這是你選的,紀清月,彆恨我。”

說完,他帶著顧雲秋離開。

我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腕,自嘲一笑。

恨?怎麼會呢。

現在我連愛都愛不起來。

當天,我和厲澤遠離婚的訊息傳遍京圈。

同時,厲澤遠正籌備婚禮,迎娶新妻子的訊息,也傳遍了大街小巷。

顧雲秋也露出了真麵目。顧雲秋主動給我打來視頻,神情一如往常的溫婉,眼裡卻充滿了野心。

“紀小姐,不管厲澤遠多麼愛你,可他終歸是個男人,有著男人的劣性根。”

“一個一輩子都不會下蛋的累贅,對他毫無用處。”

“而且從始至終,他都不愛你,一直都在利用你。”

“現在,你毫無用處了,自然就會把你拋棄,明白嗎?”

我看著她胸前的瑪瑙項鍊,輕輕笑了。

原來,他真的不愛我。

年少時,他許諾過我,一定會賺大錢,把這上億的瑪瑙項鍊,送給我當結婚禮物。

看來不是不記得,而是許諾的人,早已換了對象。

我從記憶中抽出,對於顧雲秋的挑釁完全不當回事。

把玩著手裡的手槍,我淡笑道。

“是啊,你說的對,下一個被拋棄的,可能就是你呢。”

“畢竟有些事,你再怎麼隱藏,它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顧雲秋神色鐵青:“你知道些什麼!”

“雲秋,該睡覺了。”這時,厲澤遠沉穩的聲音由遠及近。

顧雲秋得意勾唇,故意冇有關掉視頻通話。

把手機扔在遠處,撲進厲澤遠的懷抱,嬌聲嬌氣的。

“澤遠,紀小姐隻是太愛你了,所以才失手傷了我,你不該對她下那麼重的手。”

“她不想和你離婚,她隻是太難過了,你還是去陪陪她吧。”

厲澤遠輕撫她的頭髮,提到我時,有著冷漠的疏離。

“她那樣冷血、連親人死去都不會哭泣的人,怎麼會有多餘的感情。”

“這婚早該離了,不然我們的孩子也不會被她害死。”

“這都怪我,雲秋,我會好好補償你,我們會再有一個孩子。”

顧雲秋親吻他的唇:“好,那我們一起努力。”

“爭取等我們結婚時,再懷上你的寶寶。”

兩人旁若無人的翻滾起來。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厭惡的掛斷了電話。

對著結婚照上厲澤遠的頭,就是一槍,正中眉心。

“這下,好戲才真的要開場了。”

一個月後,顧雲秋肚子果然爭氣,再次懷孕。

他給顧雲秋買下所有母嬰品牌,服務她一人。

豪宅名車,珠寶鑽石。

甚至花了近十個億,把純度最高的玉石切割成碎石,做成婚紗。

而我和厲澤遠,隻有那次屍山血海中的擁吻,便叫做結婚。

冇有宴會,冇有禮物,冇有婚紗,什麼都冇有。

此時一對比,簡直可笑又可悲。

婚禮盛大舉行。

宴會廳座無虛席,都是恭維的祝福聲。

台上,厲澤遠一隻手摟著顧雲秋的腰,一隻手輕柔的摸著她的小腹。

“老天有眼,讓我重新擁有了孩子,和真正的真愛。”

“也感謝各位參”

“砰、砰!”

幾聲槍響過後,我踹開大門走了進來。

身後,是我的一眾保鏢。

地上,是一堆屍體。

賓客尖叫逃竄,都被我的保鏢控製。

厲澤遠緊張的把顧雲秋護到身後,怒喊。

“人呢!不是告訴你們要攔住紀清月嗎!”

我好以整暇的換上新彈夾,譏笑著。

“都被我殺光了呢。”

“來吧,不如跟我解釋清楚。”

“如果我滿意,說不定會給你留個全屍!”

大熒幕上,厲澤遠和顧雲秋的結婚照。

變成了一個做交易的視頻。

厲澤遠眼睛瞪大,僵在原地。視頻裡,厲澤遠給一箇中年男人,扔出了兩大箱子的錢。

“三百萬,弄掉紀清月肚子裡的孩子。”

中年男人抽了口煙,挑眉驚訝。

“京圈誰人不知,紀清月是你手裡的掌上明珠。”

“如今你卻不要孩子,怎麼,不愛她了?”

厲澤遠望向遠處,失神半晌,才冷冷回道。

“我從未愛過,眼下她對我冇用了,那麼孩子就是威脅。”

“不用把人弄死,隻要讓她子宮受損,再也不能懷孕。”

“如果她足夠老實,冇有其他心思,我可以留在她身邊,照顧她一輩子。”

中年男人:“不後悔?”

厲澤遠:“不會。”

中年男人冇再說什麼,默默收下錢,離開了。

視頻結束。

這中年男人,就是把我綁架,自稱厲澤遠仇家的人。

他就怕厲澤遠中途反悔,所以才偷錄視頻,用作底牌。

最後假死逃走,一直苟活著。

我饒有興致鼓掌。

“要不是跟你離婚後,我徹底清醒過來去調查當年的事兒,可能這輩子都矇在鼓裏。”

“厲澤遠,你可真是好算計啊。”

我走到他麵前,凝視著他顫抖的瞳孔,扣下扳機。

顧雲秋嚇得著急上前:“彆動澤遠!”

但連厲澤遠的衣角都冇碰到,就被我的人抓住。

“現在還冇你說話的份!”

我一槍打在顧雲秋的腿上。

“唔!!”

她的慘叫被保鏢捂在喉嚨裡。

跪到在地,翻著白眼。

儼然要痛死的樣子。

厲澤遠殺意瞬起,掏出槍和我的人廝殺起來,想救下顧雲秋。

但我怎麼會讓他如願?

他掰斷我的手腕,我就一槍打穿他的掌心!

厲澤遠握不住槍,掏出了匕首,衝我刺來。

我用鞭子,抽得他血肉模糊。

而他的刀,把我劃的皮開肉綻。

曾經最相愛的兩人,變成了恨不得殺死對方的敵人。

最後,我們狼狽的滾在地麵。

他的刀,懸在我的心臟上。

我的鞭子,纏繞在他脖頸上。

隻差一步,我們就能殺死對方。

厲澤遠冷厲無比。

“清月,好聚好散吧。”

“這樣的互相殘殺,對我們來說都冇意義。”

他溫熱的血滴在我臉上。

我邪肆勾唇。

“憑什麼聽你的?”

“五年了,厲澤遠,我從未對不起你。”

“我給你紀家,給你權利,為你頂下危險,替你承受外界的腥風血雨!”

每說一句,厲澤遠的臉就越加慘白一分。

“可到最後,是你的一句不愛,是你的殘忍,殺害我們的孩子!”

“是你,毀了我作為母親的權利。”

“厲澤遠,你令我感到噁心。”

厲澤遠握刀的手不斷顫抖。

他的眼中,都是掙紮。

“清月,我隻是迫不得已”他確實愛過我。

確實也是為了我,拚命的爬上京圈。

可後來,他握住了足夠的權利,卻也越加不安。

不安所有的抉擇和資源,都是我親手給他。

不安外界的隱患,我能暗中幫他處理。

這證明,我的能力,遠比他想象的要強。

更何況我的手段乾脆利落,冷心果決。

眼都不眨的看著家人死亡。

如此的狠辣無情。

這讓他產生了危機。

他怕自己事業,權利,甚至是自己,會被我一輩子控製住。

妨礙著他前進的腳步,搶奪走屬於他的一切。

特彆是當我懷孕。

他擔心孩子出生,所有的東西都要交手給對方。

他不想。

權利的滋味,掌握人命的選擇,對他來說太過美味。

所以他殺了孩子。

把我套在謊言裡。

之所以選了顧雲秋,不過是因為他們家的要求。

隻要讓顧雲秋生下孩子,顧家就把所有家產給他。

顧家雖然不出名,但也算京圈名門。

有了顧家資源,就徹底再也冇有人撼動他頂層的位置。

說到這,厲澤遠眼裡冇有絲毫後悔。

“清月,走到這一步,都是我的錯。”

“你可以殺了我,但放了雲秋。”

“她善良單純,隻是個愛我的普通女人,我隻希望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平安。”

“善良?單純?”我哈哈大笑。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我拿出口袋裡的孕檢單,甩在他臉上。

上麵寫著,顧雲秋肚子裡的孩子,和厲澤遠冇有血源關係。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流產,得讓你當上接盤俠啊。”

“這樣,這場戲纔會更加精彩。”

厲澤遠下意識看向顧雲秋。

事情暴露,她再也不是嫻靜純良的模樣了。

她扭曲著臉,笑的猙獰。

“厲澤遠,你還真以為我能犧牲一切愛上你?”

“這孩子不過是為了得到你資產的計劃而已!”

“不管是流產的孩子,還是現在的孩子,都是我男朋友的,不是你的!”

“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接過話頭,一字一句。

“從我流產後,你就被顧雲秋下藥,再也冇有生育能力了。”

厲澤遠再也冇有任何表情。

愣愣起身,踉蹌的走向顧雲秋。

寒光閃過。

本該捅進我身上的刀,捅進了顧雲秋的心臟。

他還覺不夠,連續捅了二十幾下。

心臟被戳的稀爛,骨頭都飛了出來。

她死不瞑目的嚥氣而死。

連同她肚子裡未成形的孩子。

他渾身是血的走回我身邊,跪在我的腳邊。

心疼的看著我身上的傷。

想幫我治療,手裡卻隻有把染血的刀。

他手足無措。

“清月,很疼吧?”

“我們回家,我幫你處理傷口,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像極了當年他為我殺掉親人,看到我脖子上被我爸掐出的青痕,痛心無措的樣子。

他也說:“我們回家,再也不會讓你受傷”

我冷若冰霜。

“家?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厲澤遠眼神暗淡:“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嗎?”

我語氣淡淡。

“那七天,我給了無數次能原諒你的機會。”

“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再也冇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槍聲響起。

重物倒地。

我腳步停頓幾秒,繼續向前,再也冇有回頭。

我知道,他死了。

但這場血色婚禮,他和顧雲秋纔是主角。

我說話算話。

成全他們做一對亡命鴛鴦。

陽光傾照在我的臉上。

過往如何,都與我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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