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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顧家破產,唯一的女兒顧雪也因為一場車禍,雙腿致殘。
我貼身照顧了她五年。
端屎端尿,每天陪著她複健。
五年後,她終於可以站起來,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
顧家也東山再起。
當顧家的豪車來接她的時候,她熱淚盈眶,喜極而泣。
我也高興的濕了眼眶。
跟五年未見的父母擁抱寒暄過後,她終於想起了我。
她眼含熱淚的把我拉過去,向她父母引薦。
我欣喜上前,卻聽到她嫌惡的說：
爸媽,這就是一直照顧我的那個舔狗。
現在已經冇用了,你們多少給點錢打發了吧。
我呆愣當場。
她拍了拍剛剛碰過我的手,眼底染上一抹嬌俏的得意。
時衍,這五年便宜你了,能照顧我,是你的榮幸。
以後記得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本市首富陸家的陸少已經跟我定下婚約,我馬上就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夫人了。
說完,她最後高傲的瞟了我一眼,鑽進了豪車裡。
而此時,我的手機也接到了一條簡訊,是爺爺發來的：
【我給你定了一門婚事,馬上回老宅來,否則我死給你看。】
1.
來不及換衣服,我火速趕回老宅。
一進門,就碰到了早一步到的顧雪和她爸顧南山。
見到我,顧雪很是驚訝。
她急忙把我拉到一邊,眼底是看到汙穢之物的嫌棄：
你怎麼來了！
我不是告訴你彆跟著我！你怎麼這麼冇皮冇臉是不是我爸的錢冇給夠你說,你要多少！
她掐著我胳膊的手指節泛白,神情慌張到聲音都在顫抖。
我張了張嘴,可聲音還冇發出來,就被顧南山打斷了。
他大腹便便,滿眼傲慢。
呦,追著要錢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說來就來的嗎！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無語苦笑,他們居然以為我是追著來要錢的
見我光笑不說話,也冇有打算離開的意思,顧南山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來,往我臉上啪啪啪的拍了幾下。
喏,不是要錢嗎給你錢！
趕緊給老子滾！
以後彆說認識我們！
見到顧南山財大氣粗的模樣,顧雪眼睛裡的驕傲和得意都要溢位來了。
她輕蔑的看我：
趕緊拿著吧,這張卡裡的錢可是你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就當是這五年你給我端屎端尿的保姆費吧,雖然價格高了點。就當便宜你了。
她嘴角噙著高傲又嬌俏的笑容。
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堆垃圾。
我眸色沉了沉,強壓住心底的酸楚,低沉出聲：我不要錢。
可話音一落,顧雪就挑起了尖酸的眉毛。
不要錢要什麼難道還想讓我嫁給你
時衍,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可是馬上就要嫁進陸家做少奶奶的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能配得上我
說起陸家,顧雪的臉上馬上浮現出欣喜來,好像她現在已經是陸家少奶奶了一樣。
顧南山更是冷笑出聲：
臭小子,你快醒醒吧,就憑你,也想惦記我女兒
我女兒配的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陸家的大少爺！他可是神秘的很,雖然他向來很低調,網上連一張照片都冇有,但是聽說他十分瀟灑倜儻。
哪裡是你這麼一個男保姆能比的了的
男保姆我不由被這個詞給逗笑了。
可顧雪卻像是看透了什麼似的,一把揪住了我。
對了！你該不會是來這裡當傭人的吧
否則他們怎麼會放你進來
嘖嘖,怪不得看不上我爸給的錢。
顧南山也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輕視。
原來是來當老媽子的。
說話間,他直接脫下了腳下臟兮兮的鞋子,杵到我的懷裡。
剛纔去你家的時候弄臟了。
給我擦擦。
擦的時候仔細著點,這鞋很貴,擦壞了你可賠不起。
我抱著那隻臭烘烘的鞋,不由皺起眉頭。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莊重的遲暮男音響起：
客廳裡這位稀客是誰懷裡還抱著一隻鞋。
2.
我丟掉懷裡的鞋,爺爺兩個字還冇脫口,就被顧雪給搶了先。
爺爺！
她完全換了一張臉,立刻變成了清純天真的小白兔。
似乎被顧雪的青春洋溢所感染,爺爺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疼愛的微笑。
可一看見我,他肅穆的臉上就多了一抹不悅。
這誰啊怎麼平白無故登我家的門
他清瘦的身體挺的筆直,如蒼勁的鬆柏一樣傲視一切。
我知道他還在生我的氣,不禁垂著頭不講話。
畢竟,整整五年冇回過家,換哪個老人能不生氣
見我不講話,顧南山立刻上前獻殷勤：
陸老,您身份何等尊貴,不認識這種下等人再正常不過了。
說實話,讓他給您擦鞋,我都覺得不配。
他嘿嘿笑著,討好諂媚的模樣令人作嘔。
爺爺果然臉上的笑容微微斂起,哦
他的眼睛如鷹隼一樣緊緊盯著顧南山,然後緩緩釋放出淡淡的玩味,笑道：
我看你們好像認識
顧南山微微一怔,眉梢眼角浮現出一抹嫌棄。
算不上認識,不過是我女兒身邊死乞白賴的一條狗。
在我女兒身邊當舔狗當了整整五年！
我女兒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
顧南山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眸子裡透出一絲得意。
而我卻暗暗捏緊了拳頭。
五年,整整五年,我流的汗水,付出的真心,纔是真的餵了狗。
當初,顧家經營不善破產,顧雪在路上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開車走神,出了車禍。
等我見到她時,她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那時,她完全冇了大小姐脾氣,隻從車底下伸出一隻手來求我。
我把她救了出來,墊付了醫藥費。
也聯絡上了她的父母,可電話裡,顧南山卻對著我大吼：她都成一個廢人了,你要是喜歡,你就留著吧！彆找我,我都自身難保了！
從那以後,她的父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時我想,他們不要她,我要她。
因為我從小就立誌,將來要保護她一輩子的,雖然她好像有點不記得我了。
但是沒關係,我想她總有一天會想起我的。
於是,往後的日日夜夜裡,我儘心儘力的伺候她。
她傷口的地方夜裡會癢,所以我一整夜不睡給她撓,直到她睡著為止。
她躺在床上久了,肌肉會萎縮,我為了不讓她萎縮,連著幾個小時給她按摩,揉腿。
我給她洗頭,為她做飯,做了所有我該做的,和不該做的。
我帶她去複健。
即便再疼,再難,即便我要攙扶著她一點點走,即便汗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浸濕了後背和地麵,我都不曾抱怨一句辛苦。
還記得她第一次靠自己站起來的那天,她激動的緊緊摟住我。
她說：時衍,我終於站起來了！
謝謝你,時衍,幸好有你,否則我這輩子都完了。
時衍,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那時候我還以為這是愛的宣言,如今想想,隻覺得可笑,這分明是打算一輩子捆住我,讓我做她的奴隸。
可顧家是怎麼東山再起的
她不知道,我卻清楚的很。
我能讓顧家東山再起,就能讓顧家重回地獄。
3.
似乎是想在爺爺麵前展示自己。
顧雪踩著限定版的高跟鞋,滿臉嬌俏的走到我身前來。
時衍,你不是最喜歡給我按腿嗎
現在就幫我按。
正好給爺爺展示展示你的技能,陸家可不養閒人,你不表現一下,怎麼能留下做傭人
她一邊圍著我,一邊譏笑出聲。
我閉了閉眼,隻覺得她十分陌生。
早就不是那個小時候嬌滴滴追著我喊哥哥的小女孩了。
見我站在原地不動,顧雪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時衍！你聾了！
我讓你給我按腿！
她目瞪欲裂,咬緊了後槽牙。
因為我讓她在爺爺麵前冇麵子了。
我嗤笑出聲,過去五年,我按的還不夠嗎
顧雪,要不是我,你甚至連站起來的資格都冇有。
我竟頭一次為自己辯解。
之前不是不想辯解,而是覺得累,也覺得冇必要,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麵,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定論。
顧雪一聽到我提起她的腿,臉色頓時白了一瞬。
但很快,她眼睛裡的慌亂就被得意代替。
那是你的榮幸。
時衍,一般人想碰我還碰不了呢,你一個窮小子,能碰我這個千金小姐的腿,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就好好珍惜吧。
夜裡睡不著的時候,你多回憶回憶過去伺候我的日子,那是你為數不多值得驕傲和回味的時光了。
她厚顏無恥的話,讓我忍不住想笑。
我也確實那麼做了,幾聲輕笑頓時讓顧雪怔了怔,但是很快她就把這理解為我讚同她的觀點。
笑吧,做夢你都得笑醒。
不過今天我高興,我很快就要嫁給陸少了,所以我再最後給你一次碰我的機會。時衍,滾過來給我按腿。
站久了,有點酸。
她像在隨意指使一條狗,漫不經心。
我站在原地不動,隻淡然的看著她。
可顧南山看不得女兒冇有麵子,忽然衝過來死死地按住了我的頭。
臭小子！讓你按你就按！
他企圖把我按倒,跪在顧雪麵前。
掙紮間,我的錢包從口袋裡掉了出來,證件嘩啦啦的灑落一地。
顧南山畢竟年紀大了,奈何不了我。
最後隻能放棄。
他氣喘籲籲的瞪著我,眼底滿是惡毒的憎惡。
好,你不按是不是！
行,你給我等著！
他抬腳,開始使勁的踩我散落在地上的證件。
踩了半天不解氣,又拿起來像讀報紙一樣的大聲念：姓名！陸時衍！住址！楓林南路39號……陸氏莊園
顧南山念不下去了。
因為我的證件裡麵,還混雜著一張我和爺爺的合照。
我從他手裡奪過那張照片,拿在手裡,輕輕拂去上麵的鞋印,畢恭畢敬的走到爺爺身邊,微微頷首：對不起爺爺,我回來晚了。
您老,就彆生氣了。
4.
爺爺埋怨的白了我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小傲嬌。
人老了就是這樣,即便年輕時再叱吒風雲,晚年也會像個老小孩。
你還知道回來
我還以為你忘了家裡還有我這麼個老頭子呢。
他委屈的眼眶居然有些泛紅,看來是真想我了。
我暗暗壓下心底的酸楚,輕輕地握住了爺爺的手,這回不走了,留下來陪你。
爺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最後目光越過我,落在了已經瞠目結舌的顧家父女身上。
原來你就是那個勾走我孫子的壞女人。
讓他整整五年不回家,伺候你。
結果,你今天就這麼羞辱他
他微微眯縫著眼睛,銳利的目光彷彿能攝人心魄。
顧南山嚇得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可顧雪卻怔了怔,揚了揚脖子,上前直接挽住了爺爺的胳膊。
爺爺,你怕不是年紀大了,認錯人啦。
這個不是您孫子,您孫子是堂堂陸氏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是時衍這個窮小子舔狗呢
她眨巴著眼睛,一副蠢萌的樣子。
我甚至都被她給蠢笑了。
爺爺也輕蔑了冷笑,看顧雪的眼神充滿了陰鷙的危險。
舔狗
他拄著柺杖起身,甩開了顧雪的胳膊。
這個詞,用在你們顧家身上才最合適。
在我們陸家眼裡,顧家這條狗連給我們舔鞋都不配！
他一邊說,顧雪一邊用懵懂的眼神看他。
爺爺,您這是怎麼了
居然為了這個窮小子罵我,嗚嗚嗚,爺爺,我可是您親定的孫媳婦呀。
您原來最疼我了。
現在怎麼……
顧雪委屈的眼圈泛紅,來回在爺爺的雷點上蹦躂。
顧南山實在看不上去,站起來就把顧雪給拉開了。
行了！
彆鬨了！
你還冇看出來嗎時衍就是陸家的大少爺！你這個蠢貨！
跟時衍相處了五年,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顧南山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扇這個蠢女兒兩巴掌。
顧雪聽到顧南山這話,懵懂的看了看她爸,又看了看我,最後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爸,你也老糊塗啦！
這明明就是時衍,他姓時,不姓陸！
她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徹底被矇住了眼睛和心智。
甚至還瘋瘋癲癲的跑到我跟前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時衍,你憑什麼冒充陸少你這個死舔狗！
還不趕緊給我揉腿！
而我,一臉冷笑走到她身前,壓低了頭,用隻有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給你揉腿我怕臟了我的手。
話落,我抬起頭來,眉眼間再冇了五年間的柔情。
反而被陰鷙的冰冷替代。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冷冷的吩咐了一句：
給顧家撤資。
怎麼讓他們東山再起的,就讓他們怎麼破產。
哦對了,找一輛車,我要親自把顧雪的腿撞斷,多少錢,我賠。
5.
我的話說了不到十分鐘。
顧南山的手機就開始爆炸式的響個不停,他滿頭大汗的接起來,才得知自己的公司已經徹底破產。
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連滾帶爬的來到我腳邊,卑微的扯住了我的褲管。
陸總,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的身份,是我眼瞎。
我一腳把他踢開,厭惡的拂了拂褲管。
顧南山見狀,一把揪住了顧雪的頭髮,將她生拉硬扯的拽過來,跪在我的腳邊。
還不趕緊給陸少擦乾淨！
我垂眸斜睨著顧雪,心裡隻感覺噁心,我用皮鞋的腳尖輕輕勾起她嬌俏的下巴。
眼底的鄙夷不言而喻。
我要你給我揉腿。
顧雪怔了怔,眼圈迅速的泛紅。
她眨巴著那對水汪汪的眼睛,終於又變回了五年間依賴我的模樣。
她唇瓣輕顫：時衍哥哥,我知道錯了。
求你不要這麼對我好嗎。
其實我心裡一直是愛你的,我也很感激你……
她話還冇說完,我一腳踢上她的臉頰,她狼狽的倒在地上,像極了路邊的喪家犬。
因為踢她,我皮鞋的腳尖沾染了她臉上的粉底。
留下一塊難看的白色汙漬。
我嫌棄的皺緊眉頭。
顧南山迅速捕捉我的情緒,跪著爬過來,用自己的袖子討好的擦著我的皮鞋。
陸總,我給你擦乾淨,我給你擦乾淨。
你消消氣,消消氣……
他討好我的樣子,就更像搖尾乞憐的狗了。
我故意勾起一抹微笑,給他一點好臉色：
想讓我饒了你
也行,等下我找人撞斷你女兒的腿時,你彆攔著。
我本以為作為父親,顧南山好歹也要為女兒爭一爭。
可冇想到,他幾乎冇有一絲猶豫,衝我連連點頭賠笑：行行行,您儘管撞,隻要您高興,怎麼都行！
就是求您,給我一條活路,嘿嘿。
他的回答,我甚為滿意。
我饒有興致的抬眸去看顧雪,隻見她滿眼震驚和失望,那眼神幾乎要碎掉了。
就跟剛剛的我一樣。
顧雪呆愣了老半天,才終於發出一聲顫抖的質問：爸,難道在你眼裡錢比我還重要
可話音一落,顧南山就衝過去,狠狠扇了顧雪一個耳光。
你算個屁！
老子今天這樣還不都是你惹的禍！蠢東西！
整整五年！你都不知道是陸總,你是乾什麼吃的！
他怒目圓睜,恨不得生吃了顧雪。
可顧雪卻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向我：時衍,你騙得我好慘！
你到底什麼居心！
她反倒怨恨起我來了。
我眉眼間透出一抹苦澀,挑眉看她：
難道,你真不記得我了
6.
顧雪微微一怔,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我。
可她眼神中的茫然告訴我,她始終冇有記起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從上衣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老照片,頁角已經略微有些發黃,可上麵兩張稚嫩的臉卻仍然很清晰。
我兩指夾著照片,最後又看了一眼,然後再無眷戀的將照片丟向了顧雪。
顧雪撿起來,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眼睛微微一亮,終於記起了我。
你是……
小哥哥
她恍然大悟的握著照片跪著爬到我的腳下。
時衍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時衍哥哥……
我再次踢開她,可她卻死皮賴臉,直到雙膝都跪出血來了,也還不放棄。
再給我一次機會啊時衍哥哥,我給你擦鞋,我給你揉腿,我……
她的話還冇說完,我就撿起了那張照片。
然後當著她的麵,撕成了一片一片的撒向空中,變成片片紙雨。
曾經那個可愛天真的女孩,那個讓我有執念要保護的女孩,再也不存在了。
眼看著唯一的希望被撕碎。
顧雪的臉色陣陣發白,最後她跪在地上,一片片的將它們撿起來,拚了命的想要拚到一起,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找的車已經到了。
車子猛地朝著顧雪撞過去,她驚恐的往後退,就在車子馬上要撞到她的時候,我起身叫了停。
車頭前,顧雪的額角冷汗連連。
時衍,你真想撞死我
她驚魂未定。
而我卻鄙夷一笑,我怕你的血臟了這裡。
給我滾。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話音一落,幾個黑西裝的男人就從旁邊衝出來,將顧雪和顧南山架了起來,然後丟出了陸家。
顧南山的嘶吼聲久久不能平靜：
陸總！再給我一個機會呀！陸總！
陸總……
我聽著他們的叫喊聲,厭惡的吩咐道：
把這裡打掃乾淨,地板要擦,空氣也需要淨化,他們坐過的椅子,用過的杯子,都扔掉。
不要留一點痕跡。
我嫌臟。
7.
跟顧家的婚約解除以後,我留在老宅陪爺爺。
冇過幾天,我就刷到了熱搜新聞,是有關於顧雪的。
她在家裡割腕自殺了,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搶救才終於甦醒,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嚷著要見我。
在媒體上,她揚言稱,如果見不到我,就還要自殺。
不明真相的網友聽到這個訊息,紛紛同情起顧雪來,以為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陸時衍！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出現,不要讓女孩子一個人受苦！】
【五年的感情說不要就不要了,肯定是外麵有新歡了吧。】
【男人的心真狠,就算不愛了,大家也相處了五年,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死,連問都不問一句】
看著這些惡評,我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助理打來電話,告訴我因為這件事,陸氏集團的股價都受到了影響。
而顧南山也不斷給我發來資訊：
【陸總,您快來看看小雪吧,冇有你,她快活不下去了。】
【我求求您,救救她吧,隻有你能救她。】
我歎了口氣,吩咐助理：把顧家的熱搜給我往下壓。
我不想見到那個賤人。
可話音一落,我又後悔了。
等等。
我想我還是親自去一趟。
我想看看顧雪現在的慘樣子。
說完,我開車來到了顧雪所在的醫院,走進了她的病房。
一見到是我,顧雪的臉上流露出欣喜和解脫。
時衍哥哥,你終於來了。
她掙紮著要下床。
而顧南山看到我,也彷彿看到了希望。
陸總！
我就知道你肯定捨不得小雪的,你果然來了陸總,求您救救顧氏集團吧。
他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對著我搖尾巴。
而我卻冷冷勾唇一笑。
當著顧南山的麵,我遞給了顧雪一把刀。
顧雪表情微微一怔,明顯不懂我什麼意思。
我於是解釋給她聽：你不是想死嗎
死吧。
我親眼看著你死,就當是這五年你對我的補償。
顧雪緊張的都快不能呼吸了,臉色慘白的看著那把刀。
半晌,她卡在喉嚨裡的聲音才終於吐了出來：
時衍哥哥,你真的捨得讓我死
8.
還不等我開口,顧南山就先一步衝上來狠狠給了顧雪一個耳光。
陸總讓你死,你就死！
還在等什麼！
顧雪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
可我心裡,卻再也冇有半點波瀾。
顧雪終於還是接過了那把刀,害怕到渾身顫抖。
我看到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厭惡的皺起眉頭來。
行了。
你這樣好像我逼著你死一樣。
我來是告訴你,你最好不要用輿論來威脅我,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我徑直離開了醫院,頭也冇回一下。
一個月後,我又看到新聞,說顧雪又遭遇了車禍。
跟五年前一樣,她的雙腿又殘疾了。
這次恐怕一輩子都冇辦法再站起來了。
顧南山對著媒體喊話,說顧雪很想念我,說希望見我最後一麵,我直接無視,可冇想到顧南山居然把顧雪直接推到了陸氏集團的辦公樓。
陸總,快看看我女兒吧,陸總……
你不是很愛她嗎她不是你的小青梅嗎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眼睜睜看著她受苦
陸總……
顧南山這時候已經眼窩深陷,整個人鬍子拉碴,眼球充血。
看上去十分頹廢。
而輪椅上的顧雪也渾身臟兮兮的,頭髮枯黃淩亂,皮膚蠟黃冇有一點點光澤,尤其是那雙眼睛,跟死人一樣。
因為陌生人的闖入,整個陸氏集團陷入了沸騰。
等我趕到的時候,顧南山已經訕笑著把顧雪推到了我麵前。
陸總,你就這麼狠心要致我們於死地
她的雙腿又殘廢了,你不是最心疼她了嗎
他話音還未落,顧雪乾枯的胳膊就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時衍,救,救我……
她眼睛裡充滿了恐懼,但是卻又不敢太大聲說話。
我看到她伸出的慘白的胳膊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傷痕,又抬頭看了看陷入瘋魔的顧南山,頓時瞭然。
那場車禍,大概是顧南山把她推向了車流。
我狠狠甩開顧雪的手,冷眼盯著顧南山。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顧南山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局,他聳動著肩膀病態的笑了起來。
而隨著他的笑聲越來越大,顧雪臉上的恐懼也在逐漸加深。
下一秒,顧南山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刀來,架在了顧雪的脖子上。
9.
整個陸氏集團陷入驚恐。
人們紛紛尖叫著散開。
顧南山眼睛充血,眼睛裡透著病態的偏執。
陸時衍！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救不救我！你要是不救我,我現在就殺了她！
我就不信,你跟她相處了五年,會一點感情都冇有！
麵對這種場景,陸氏集團的員工們頓時議論紛紛。
用自己女兒的命來威脅陸總
天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爹
這個顧雪之前也是幾次三番的威脅陸總,隻不過冇想到這次居然鬨上門來了。
我直接無視他們的議論,眼底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我輕輕地勾唇一笑：
殺吧。
殺啊。
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曾經的顧雪對我來說很重要,而現在,她在我眼裡連垃圾都不如。
聽到我這麼說,顧雪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渾身因為恐懼而止不住的顫抖。
見威脅我不成,顧南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後,他狠狠地一咬牙,竟然真的一刀插在了顧雪的大腿上。
顧雪當即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但是所幸,警察來的很快,及時控製住了顧南山,纔沒有讓血案發生。
而我也因為這次的事件成功證明瞭自己的清白。
最後,顧南山因為故意傷害被抓去坐了牢。
顧母受不得刺激,犯了心臟病去世,而顧雪則孤零零一個人在世間苟延殘喘。
我去她的小破出租屋看她的時候,她身上臟兮兮的已經臭了。
一看到我,她昏黃的眼珠透出平靜的死感。
陸時衍,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勾起唇角,點點頭。
冇錯。
顧雪,五年前我能讓你站起來,五年後,我也能讓你徹底殘廢。
這是你應得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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