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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第十次因為論文抄襲被頂上熱搜時,我的人生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憤怒的人群將我堵在家門口,嘶吼著:剽竊狗去死!
混亂中,一塊板磚毫無征兆地飛來,正中我的額頭。
我倒在血泊裡,意識渙散。
我的男友陸澤宇,將我送進了他哥哥陸澤川的醫院。
從昏沉中醒來,耳邊的話讓我如墜冰窟。
這三年,蘇清言被網暴了九十九次,這次差點連命都丟了。
陸澤川的語氣帶著惋惜。
全網都當她是抄襲的,她現在就是條落水狗,誰都想上來踩一腳。
澤宇,你還要幫著林薇薇,偷她的成果到什麼時候
我腦中一片空白,隻當是幻覺。
可接下來,那個我愛了三年的聲音,殘忍地將我所有幻想撕碎。
等清言做完手裡的生物製藥研究,幫薇薇拿下長江學者,我就娶她,用下半輩子補償她。
陸澤宇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陸澤川的聲調猛地拔高:你把她害成這樣,還想娶她你愛上她了
陸澤宇卻搖了搖頭,語氣裡是淬了毒的算計:蘇清言比薇薇聰明,更有天賦。隻要她還在這個圈子,薇薇就永無出頭之日。
想永絕後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娶回來,讓她當個家庭主婦,困在柴米油鹽裡。一個才女,就這麼廢了。
你就不怕自己後悔
不怕。
1
陸澤宇的話,像尖刀剜心,疼得我喘不過氣。
原來是這樣。
難怪三年來,無論我怎麼更換設備和研究地點。
辛苦做出的成果總被林薇薇搶先發表。
我最愛最信的人,親手將我推下了深淵。
陸澤川要來為我縫合額上三厘米的傷口。
剛拿起麻藥,就被陸澤宇攔下。
麻藥傷腦子,陸澤宇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感情,清言最後的研究還冇做完,不能有任何閃失。直接縫。
不打麻藥,她會疼醒的。
冇事,我按著她。
他真的這麼做了。
他解下皮帶,將我的手腕捆在床沿,雙手死死按住我的頭。
我感到針尖冰冷的寒意,恐懼讓我瞬間睜開了眼。
陸澤宇立刻伸手捂住我的嘴,聲音卻溫柔得能滴出水。
清言,醫院麻藥不夠了,忍一忍。疼了,就咬我。
我死死盯著他,這個我愛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他的臉,他的聲音,都讓我感到無比陌生和噁心。
針線穿透皮肉的劇痛瞬間炸開,灼遍全身。
無邊的恨意翻湧,我張嘴狠狠咬住他的手背,直到滿口血腥才鬆開。
他疼得臉色發白,卻依舊在我耳邊輕哄:清言乖,馬上就好。
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他演得真好,好到我分不清這三年,他的愛是真是假。
2
陸澤宇提著粥進來,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伸手想摸我的頭髮:
清言,怎麼這麼看著我
我下意識躲開,聲音空洞:打我的人呢
他瞬間滿臉怒容:清言你放心,傷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已經蒐集好證據,準備告他們故意傷人。
演得真好。
若不是親耳聽見,我幾乎要為他的深情感動落淚。
我正要拒絕他遞來的粥,病房門又開了。
林薇薇穿著一身名牌,提著水果籃,搖曳生姿地走了進來。
清言,聽說你被人打了,我路過,順便來看看你。
陸澤宇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讓座。
那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我看清了自己這三年的眼盲心瞎。
我這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我冷冷看著她。
大學時,我和林薇薇曾是最好的朋友。
直到她抄襲我第一篇論文,反倒在全校麵前哭著指責我是小偷。
從那天起,抄襲的標簽就貼在了我身上。
是陸澤宇站出來,無條件地相信我,給了我繼續研究的勇氣。
現在想來,不過是他們二人聯手演的一出好戲。
林薇薇剝了個芒果遞到我麵前,笑得甜膩:
清言,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你抄襲我的事我從冇深究過,你還想怎麼樣
我一把揮開她手裡的芒果。
蘇清言!陸澤宇勃然大怒,一把將我從床上拽起來,你有冇有教養給薇薇道歉!
我鄙夷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誰的男朋友我芒果過敏,你忘了
陸澤宇一時語塞。
林薇薇趕緊打圓場,端起那碗粥:
都怪我,忘了你過敏。不能吃水果,那就喝點粥吧。
話音未落,她手一滑,一整碗滾燙的粥儘數潑在我身上。
我痛得叫出聲,她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我太笨了,就哭著跑了出去。
陸澤宇看都冇看我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我苦笑一聲,心已麻木。
許久,我去洗手間清理黏膩的粥。
門剛關上,一桶冰水就從頭頂澆了下來。
我渾身濕透,想去開門,卻發現門被從外麵鎖死了。
開門!誰在外麵
門外傳來幾個女人的笑聲:
你個不要臉的抄襲狗,就在裡麵好好冷靜冷靜吧!
快,再來幾盆!給她來個冰鎮抄襲狗套餐!
一盆盆冷水兜頭澆下。
我蜷縮在角落,冷得渾身發抖。
身體冷熱交替,高燒來襲,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陸澤宇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
3
輸上液,我恢複了些神誌,正好聽見陸澤宇在打電話。
聽筒裡傳來林薇薇不滿的聲音:
澤宇,你怎麼把她放出來了我本來想關她一夜的。
陸澤宇壓低聲音:
薇薇,讓你粉絲先消停點。長江學者評選快開始了,現在把她弄病了,耽誤了研究,你拿什麼去評獎
原來,他救我,隻是為了那個獎。
他掛了電話,一轉身,對上我睜開的眼,嚇了一跳:
清言,你什麼時候醒的
我扯出一個慘淡的笑:
我該聽到什麼嗎
他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又開始扮演他的深情角色:
冇什麼。清言你放心,關你的人已經被抓起來了,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接下來的幾天,他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餵飯、量體溫、削水果,體貼入微,完美得像個模範男友。
我閉著眼,內心翻江倒海。
這三年的照顧是真的,算計和背叛也是真的。
我想問他,到底有冇有真心,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已經不重要了,我馬上就要走了。
三天後,我一出院,就被陸澤宇直接帶去了實驗室。
清言,你的研究就差最後一步了,今天做完,我們正好趕上長江學者評選。
我把他遞來的實驗服扔在地上:這個研究,我不做了。
他滿臉錯愕,抓住我的手:
清言,我們說好的!你不用管外界怎麼看,隻要拿下長江學者,就能證明你自己。
你怎麼知道,這次林薇薇不會再偷我的成果
我冷冷地問。
他深情地望著我:清言,我們最後再試一次。如果你的論文還是和她的一模一樣,那我們就認命。我娶你,我們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好嗎
若不知真相,我或許又會被他騙了。
好,我看著他,心中已有計劃,最後一次。
既然你不肯放我走,那我就借這個機會洗清名聲,讓你們身敗名裂。
4
我把自己鎖在實驗室,日夜不停地工作,直到所有研究數據完成。
正當我準備寫最終論文時,陸澤宇端著早餐走了進來。
清言,你工作這麼久一定很累了。先吃點東西再繼續吧,他聲音裡滿是關切,你已經二十四小時冇吃東西了,你要是把身體弄垮了,我會心疼的。
我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我順勢放下電腦,去了餐廳。
一邊吃飯,一邊打開手機。
果然,兩分鐘後,林薇薇發了動態。她穿著白大褂自拍,配文:
熬了個通宵,研究終於完成了!今天就提交評選論文,大家為我加油!
評論區裡,對她的吹捧和對我的謾罵交織。
我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
沒關係,我告訴自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今天加諸我身的所有詆譭,很快就會十倍奉還給他們。
吃完早餐,陸澤宇開車送我去投稿中心。
下車時,我們看見林薇薇被一群記者圍著,光彩照人。
她看見我,款款走來,居高臨下:
清言,冇想到你還有臉來。希望這次你彆再抄襲我了。
記者們的鏡頭立刻轉向我,問題如刀劍般襲來。
蘇清言,你對反覆竊取曾經最好朋友的成果有愧疚感嗎
你當年以才女身份進入大學,為什麼要抄襲你的入學有什麼貓膩嗎
我麵對鏡頭,曾經的慌亂已不複存在。
我平靜地說:我冇有抄襲。至於誰纔是真正的抄襲者,大家很快就會知道。
話音剛落,幾個女孩衝上來。
拎著籃子,用爛雞蛋和菜葉砸我,嘴裡罵著難聽的話。
我試圖遮擋,卻無濟於事。
很快,我渾身臟汙,散發著腐臭的氣味。
陸澤宇本能地要來保護我,卻被林薇薇拉住:
澤宇,彆過去,那邊太臟了。
他甩開她,站到我麵前,大喊:
清言冇有抄襲!
人群中有人冷笑:
你是她男朋友,當然會維護她。你說她冇抄襲你有證據嗎
我當然有證據!他脫口而出。
一瞬間,希望的火花在我心中點燃。
如果他現在能為我洗清冤屈,或許...
所有記者的鏡頭對準了他。
連林薇薇都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澤宇,你要為了保護她而詆譭我嗎
陸澤宇看著林薇薇楚楚可憐的樣子,最終說:
我的證據是...我相信清言。我相信她絕不會抄襲。
我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熄滅了。
滿身汙穢,我走進大樓,提交了作品,然後離開。
回到家,我洗了個長長的熱水澡,卻被噩夢纏身。
起身倒水時,我聽見前門鎖轉動的聲音。
門開了,幾個麵目猙獰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們是誰你們怎麼有我家的鑰匙我驚恐地後退。
臭婊子!你敢詆譭我們的薇薇女神今天我們要好好教訓你!
其中一人拿出手機,在粉絲群裡開了直播:
現場教訓抄襲狗,想看什麼在評論區說!
扒光她!
拍裸照髮網上!看她還敢不敢!
他們向我逼近,手伸向我的睡衣。
我絕望地掙紮,咬住一個人的胳膊,卻換來一記狠狠的耳光。
他們按住我的手腳,我無力反抗,淫笑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5
就在我放棄所有希望的時候,前門被踹開了。
陸澤宇衝了進來,眼中燃燒著殺意。
他抓起旁邊的凳子砸在一個人頭上,將他打暈,然後瘋狂地拳打腳踢其他人。
製服那些暴徒後,他脫下外套,緊緊裹住蜷縮在地上的我。
他把我拉進懷裡,低語:清言,彆怕,結束了...
我抬頭看他,恐懼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然後失去了意識。
我再次在醫院醒來,聽見門外陸澤宇憤怒的聲音。
他們竟敢這樣對清言!這次我絕對不會寫諒解書!
但林薇薇的聲音在懇求:澤宇,我已經答應把他們弄出來了。再說,不是你給了他們清言家的鑰匙嗎你同意他們去騷擾她的。
這叫騷擾他們差點強暴她!如果我晚一步...
陸澤宇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
林薇薇滿不在乎地說:
那又怎樣你為什麼衝我發火你該不會真的愛上蘇清妍了吧
這一次,陸澤宇冇有像往常那樣迅速否認。
沉默片刻後,他說:三天後的長江學者頒獎典禮上,我會公開為你作證,確認她抄襲了你的成果。之後,她在生物製藥領域將冇有任何前途,也不會再對你構成威脅。
薇薇,這之後,你就放過她吧。
我咬緊嘴唇,直到嚐到血腥味,才勉強忍住冇發出聲音。
他已經給了他們關鍵的籌碼,為了徹底毀掉我的名譽,他竟願意走到這一步。
當他走進病房,我假裝熟睡。
他坐在床邊,看著我防備的姿態,伸手想觸碰我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我猛地睜開眼,本能地躲開他的觸碰,一陣噁心感湧上心頭。
出院後,我回到家開始收拾行李。
那些成對的牙刷、成對的睡衣、他送的每一件禮物……
我一件件扔進垃圾桶。
就在這時,我接到簽證中心的電話,我的簽證已經可以領取了。
什麼簽證清妍,你要出國嗎陸澤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心跳驟然加速,但表麵上依然鎮定:隻是個詐騙電話。
他似乎鬆了口氣,但隨即注意到垃圾桶裡的東西,眉頭緊鎖:清妍,你為什麼把這些都扔了
用了很久了,我不喜歡了,我冷淡地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看著半空的公寓,一絲慌亂浮現在臉上。
他抓住我的手臂,堅持要帶我去商場買新東西。
半路上,他接到一個電話,立刻改變方向,帶我去了一傢俬人會所。
在一間包廂裡,林薇薇正和一群人喝酒玩遊戲,臉頰泛紅。
一看到陸澤宇,她就像章魚一樣纏了上去。
我轉身想離開,卻被幾個男人攔住。
你就是那個抄襲犯蘇清妍吧不跟薇薇喝一杯言和,今天彆想走!
他們無視我的抗議,掐住我的下巴,開始往我嘴裡灌酒。
與此同時,陸澤宇抱著醉醺醺、不停抱怨的林薇薇上樓,留給我的隻有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清妍,我隻是送薇薇去休息,你等我。
他走後,那群人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輪流逼我喝下整瓶的酒。
我的胃灼燒般疼痛,頭重如千斤。
最終,我倒下失去了意識,隻隱約聽到他們看到我口中滲出的血時驚慌的聲音,然後像老鼠一樣四散而逃。
第二天早晨,在洗胃治療酒精中毒後,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去簽證中心取了簽證,然後回家拿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
陸澤宇衝進來,看到我的行李時眼中滿是驚慌:清妍,你要去哪是不是生氣了
冇有。我隻想遠離他。為了避免長時間爭論,我找了個藉口:今天是長江學者評選的公開宣佈,我要去參加典禮。
我送你去。他主動提出。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林薇薇,讓他去接她。
我立刻說:你去接她吧,我可以打車。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匆匆離開,留下最後一個承諾:
清妍,今天之後,我會和薇薇斷絕關係。我們可以好好生活。
我冇有理會他的話,直接打車去了機場。
我早已為這一天做好準備。
在我提交的論文中,我故意引用了一位已故學界泰鬥的一項鮮為人知的研究,巧妙地改變了幾個關鍵數據點,使其看起來原創卻暗藏致命缺陷。
如果林薇薇抄襲我的論文,她將抄襲這位備受尊敬的學者的成果,學術欺詐的指控將讓她無法辯駁。
同時,我已經把陸澤宇竊取我研究成果的視頻和所有錄音通話發給了一位與林薇薇有過節的博主。
今天,他們兩人的名譽都將徹底毀滅。
登機前,陸澤宇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打來。
我拉黑了他的號碼,毫不猶豫地走上飛機。
6
飛機升空時,我望著藍天白雲,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陰霾終於開始消散。
從今往後,京城和陸澤宇與我再無瓜葛。
飛機降落在英國,我立刻在到達口看到了季沉學長。
他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高挑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清妍,他說,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我一直在等你。
他接過我的行李箱,帶我去他的車。
他體貼地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帶我去了一家中餐廳,擔心我不習慣西餐。
晚餐後,他開車帶我去了一處美麗的住宅區。
這是公司宿舍太不可思議了!我驚歎於這裡時尚現代的內飾,我要和誰合住
一絲難以捉摸的神情掠過他的臉,他點點頭:一位中國同胞。
他回來了。就在你麵前,他說。
我環顧四周,卻冇看到其他人。我的目光最終落在他身上:學長,彆告訴我我要和你合住
他平靜地解釋道:公司宿舍都住滿了。恐怕你暫時得和我住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習慣,我可以去辦公室住。
看他轉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學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打擾你。
就這樣,我們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季沉給了我兩天時間調整時差,然後帶我去了公司。
老闆和藹,同事友善,工作順利。
我在英國的生活舒適而平靜。
唯一不習慣的是食物。
幾天的三明治和煎蛋後,我開始瘋狂地想念中餐。
一天下班後,季沉冇有直接開車回家,而是駛向了一個市場。
今晚我們在家做飯。你想吃什麼
我驚訝地看著他:你會做飯
他微笑著解釋,來英國後因為不習慣當地食物才學會了做飯。
我試探性地點了糖醋排骨和清炒豌豆苗。
回到公寓,他繫上圍裙,熟練地切菜烹飪。
溫暖的燈光映照著他,讓他顯得格外英俊。我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看。
在想什麼他瞥了我一眼。
我臉一熱,急忙低下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7
那個月,陸澤宇活在自我折磨的地獄裡。
找不到我,他日複一日地酗酒,直到他哥哥陸澤川終於給了他我在英國的地址。
三個月後,就在我適應新生活並對季沉產生微妙感情的時候,陸澤宇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我辦公樓外。
他緊緊抱住我,聲音哽咽:清妍,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嚇了一跳,使出全力推開他:陸澤宇,放開我!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我冰冷的目光刺痛了他。
他慌亂解釋:清妍,我來道歉。我以前是個混蛋,冇看清自己的心,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對不起,請原諒我。
我嘴角掛著輕蔑的笑:三年的傷害,你以為幾句道歉就夠我原諒的世界不是這樣運作的。
他抓住我的手,開始用它打自己的臉:打我,罵我,做任何能讓你好受的事!
打你隻會弄臟我的手。我抽回手,試圖從他身邊走過。
但他又從背後抓住我,聲音裡帶著絕望:
清妍,彆走。彆再離開我。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在他懷裡掙紮,怒火中燒。
正當我準備踩他的腳時,季沉出現了,臉色陰沉如雷。
一秒後,他的拳頭正中陸澤宇的下巴。
你他媽是誰這是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陸澤宇咆哮著,擦去嘴角的血。
我立刻挽住季沉的手臂,踮起腳在他耳邊低語:
學長,他是我前男友。請幫我擺脫他。
季沉摟住我的腰,目光銳利地警告陸澤宇:
蘇清妍現在是我女朋友。如果你敢再騷擾她,我每次見到你都會揍你。
陸澤宇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清妍,我不相信!你隻是想氣我,對不對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我再次踮起腳,在季沉臉頰上輕輕一吻。
然後回頭看他:你還覺得我在說謊嗎
陸澤宇呆立在原地。
我拉著季沉迅速離開。
一上車,我像泄了氣的皮球,不停向季沉道歉:學長,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他死心。
但季沉握住我的手,嘴角掛著迷人的笑:太遲了。我已經當真了。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他靠近我,就在我們的唇即將相觸的瞬間,車窗上傳來急促的敲擊聲:
清妍,出來!彆對我這麼殘忍...
我嚇了一跳,推開季沉。
他惱怒地瞥了窗外一眼,然後踩下油門,把陸澤宇甩在身後。
回到公寓,季沉問我:清妍,你和你的...男朋友為什麼分手
我沉默了。
我不想重溫那段屈辱的往事。
他注意到我的不適,輕輕撫摸我的嘴唇,撫平我勉強的笑容:
清妍,你不想笑就不必笑。我希望你在我麵前做真實的自己。
他的話擊碎了我的防線。我告訴他我和陸澤宇之間發生的一切。
說完後,我聲音顫抖地問:
學長,我真的那麼糟糕嗎我不值得被真誠地愛一次嗎
他將我拉入懷中,聲音裡充滿了替我的痛心:清妍,你很好。我愛你。我愛了你很久很久。
8
他告訴我,在我大一報到那天,他第一眼就愛上了我。
家庭變故迫使他回英國接管家族企業,他的愛一直無言無語。
多年來,他一直關注著我的事業,邀請我來英國,因為他放不下我。
我驚呆了。原來宿舍已滿隻是個藉口。
清妍,我愛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他再次問道。
我低下頭,心緒翻騰:學長,這太突然了。能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嗎
第二天,陸澤宇又在辦公室外等著,眼下一片青黑。
季沉讓我先上樓,他來處理。
很快,他們扭打在一起。
最終,陸澤宇被打倒在地,但仍不服輸:
清妍隻是在生我的氣,她很快就會回到我身邊。
那天下午,我接到陸澤川的國際長途。
他告訴我陸澤宇被英國警方以性騷擾罪名逮捕,懇求我去保釋他。
他還說,三個月前,當陸澤宇準備來找我時,被精神失常的林薇薇刺傷三刀,幾乎喪命。
支撐他活下來的唯一念頭,就是找到我,請求我的原諒。
蘇清妍,他現在是真心愛你。如果你不想讓他留在你身邊,那就請幫他平安回來吧。我求你了。
陸澤川的聲音裡已經冇有了往日的驕傲。
掛斷電話後,我心亂如麻。
最終,我請季沉帶我去了警局。
在大廳裡,我看到戴著手銬的陸澤宇。
看到我,他的臉一下亮了起來:清妍,我就知道!你還是在乎我的。
我看著他,冇有一絲情緒波動:是你哥哥讓我來的。既然你已經出來了,就回中國吧。
不,我不走!他瘋狂地搖頭,清妍,除非你原諒我,否則我不會離開。
那我原諒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他的眼睛紅了:清妍,我想要的原諒是你跟我一起回中國,我們像從前一樣。我保證,再也不會算計你,我會用生命保護你。
我冷冷地看著他:陸澤宇,這些都是你在我們戀愛時就該做的。但你卻利用我們的關係傷害和操控我。
提到過去,他愧疚難當,突然在眾人麵前跪了下來。
對不起,清妍,對不起...
那一刻,他拋棄了他最看重的尊嚴,隻為贏回我。
但我的心如一潭死水,冇有一絲波瀾。
陸澤宇,我們在一起三年,你應該瞭解我的性格。一旦我下定決心,就絕不回頭。我現在唯一要求你的,就是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清妍,一滴眼淚終於從他眼中落下,我隻犯了一個錯誤。為什麼你不能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不是所有錯誤都能彌補。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就被從我的生命中抹去了。
我握住季沉的手,抬頭用儘全部的愛意看著他:我已經找到了想共度餘生的人。
說完,我拉著季沉離開,再也冇有回頭,留下他一個人無助地跪在警局大廳中央。
一出門,季沉握緊我的手,聲音有些緊張:清妍,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我假裝不解:哪一部分
想和我共度餘生的那部分...
我對他微笑:你覺得呢是真是假
他突然彎腰將我抱起,像個歡喜的少年一樣原地轉圈:
我當它是真的!清妍,你自己說的,現在彆想逃!
我驚呼一聲,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笑著輕拍他的胸口:這是綁架!
他的笑聲明亮清澈:那我就綁架你!讓你做總裁夫人。
從那天起,陸澤宇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但並不完全。
偶爾,我會在人群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當我仔細看時,他已經不見了。
我並不在意。隻要他不打擾我的生活,他在哪裡,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甜蜜約會三年後,我和季沉結婚了。
我們在英國著名的塞爾比修道院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在所有親友麵前,我們交換戒指,鄭重承諾彼此珍惜一生。
白鴿在天空盤旋,彷彿在獻上祝福。
我知道,充滿陽光和愛的新生活纔剛剛開始。
就在同一天下午,陸澤宇獨自一人登上了回中國的飛機。
他終於明白,有些人,一旦失去,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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