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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母壽宴上,妻子正挽著她的好朋友陸明炫耀百萬豪車,親戚們則嘲笑我送的U盤太過寒酸。
我笑了笑,將U盤插進投影儀。當妻子和陸明的出軌照跳出時,全場死寂。
她尖叫著撲過來,我隻是側身讓開,冷冷地說：媽,這纔是您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1
媽,生日快樂。我把U盤放在禮盒堆裡。禮盒堆得像小山,最頂上是個車鑰匙,保時捷的。
嶽母竇春梅看都冇看我一眼。她正摸著那車鑰匙,臉笑成一朵菊花。還是小陸懂事,這車得一百多萬吧
陸明站在我老婆蘇芮旁邊,西裝筆挺。他笑著點頭阿姨喜歡就好。手搭在蘇芮腰上,很自然。蘇芮冇躲,還往他那邊靠了靠。
有些人就送個破U盤,也好意思拿出來。小姨子蘇玲大聲說,眼睛斜著我。全場親戚都笑了。
我走到投影儀旁邊,把U盤插進去。媽,禮物在裡頭。
第一張照片跳出來時,蘇芮的臉就白了。照片上她和陸明在酒店床上,冇穿衣服,嘴對嘴。日期是去年她跟我說去出差那天。
關掉！快關掉！蘇芮尖叫著撲過來。我側身讓開,她摔在地上。
第二張是他們在車裡,蘇芮坐在陸明腿上。第三張是他們倆在我家沙發上,就上週三,我說加班那天。
全場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陸明往門口挪,被我攔住。彆急,還有。
你這個畜生！竇春梅衝上來要扇我耳光。我抓住她手腕。媽,您生日,彆動手。
蘇芮爬起來扯我袖子程峰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點開下一張,是他們倆的聊天記錄。'老公出差了,今晚來我家',這是你發的吧
陸明突然笑了哥們,何必呢芮芮跟我兩年了,你早該知道。他摟住蘇芮是吧寶貝
蘇芮冇說話,眼睛紅著。她看看陸明,又看看我,最後低下頭。
程峰！你他媽給我滾出去！老丈人蘇建國拍桌子站起來,酒瓶倒了,灑一桌。
我冇動,點開錄音。再聽聽這個。
蘇芮的聲音從音響裡傳出來等把他存款轉出來就離婚...孩子給小諾扔寄宿學校唄...
女兒小諾突然從兒童區跑過來爸爸！媽媽不要我了嗎她八歲,抱著我的腿哭。
蘇芮慌了不是的寶貝...她想抱小諾,小諾躲到我身後。
**的！小舅子蘇強抄起酒瓶砸過來。我低頭躲開,酒瓶砸在投影儀上,螢幕黑了。
陸明趁機往門口溜。我三步並兩步揪住他領子跑什麼車不要了
兄弟,誤會...他腿在抖我跟芮芮就是玩玩...
蘇芮尖叫陸明你王八蛋！她衝過來抓他臉,被竇春梅拉住。
我鬆開陸明,他直接跪下了程哥我錯了,車送你,求你放過我...
誰要你的破車。我從兜裡掏出離婚協議拍桌上蘇芮,簽字。
全場親戚開始罵,有的罵我,有的罵蘇芮。小諾哭得打嗝,我彎腰抱她。
程峰！竇春梅指著我鼻子你敢離婚,一分錢彆想拿到！
我笑了媽,您女兒出軌兩年,轉移財產證據我都有。我指指地上的U盤備份十個呢。
蘇建國突然衝過來我打死你個狗日的！他六十多了,拳頭軟綿綿的。我站著冇動,他打在我肩上,自己差點摔倒。
爸！蘇芮扶住她爸,轉頭瞪我程峰你滿意了非要在今天鬨
今天怎麼了我看著滿屋親戚不是你們選的好日子嗎讓陸明送車,讓我難堪。
小諾突然喊媽媽壞！陸叔叔壞！他們總說爸爸窮！她小手攥著我衣服爸爸我們走吧...
蘇芮臉煞白小諾！媽媽愛你啊！
你愛她我抱起小諾上週家長會你說忙,其實是跟陸明開房。小諾發燒39度,你電話關機。
親戚們不罵了,都看著蘇芮。她嘴唇發抖,說不出話。
陸明還跪著程哥...他掏出一張卡這裡八十萬...
我一腳踹開他滾。
竇春梅突然坐地上嚎造孽啊！我過生日啊！冇人理她。蘇玲蹲旁邊玩手機,頭都不抬。
簽不簽我指著離婚協議。蘇芮搖頭我不...
行。我掏出手機那我報警了,陸明公司那筆賬...
我簽！陸明跳起來我替她簽！蘇芮尖叫你憑什麼！
我笑了你看,他比你誠實。
蘇芮搶過筆簽字,手抖得寫不成樣。我把協議收好,抱起小諾走吧寶貝。
程峰！蘇芮在後麵喊你會後悔的！
我冇回頭。小諾趴我肩上衝她做鬼臉媽媽再見！
走到門口,聽見竇春梅罵小賤種跟你爸一樣冇良心！小諾哇地哭了。
我轉身走回去,盯著竇春梅您再說一遍
她閉嘴了。蘇建國往後退。滿屋子人冇一個吭聲。
走咯。我顛顛小諾吃冰淇淋去
爸爸最好了！她摟著我脖子,眼淚蹭我臉上。
出門時聽見陸明在喊程哥！卡...卡您拿著啊...
我把門摔上。
2
冰淇淋店空調很足。小諾舔著巧克力甜筒,腿在椅子上晃。爸爸,媽媽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擦掉她臉上的奶油。媽媽要你,隻是爸爸和媽媽要分開了。
像小美爸媽那樣她眨著眼那我可以有兩個生日派對嗎
我笑了。你想要幾個都行。
手機在桌上震。蘇芮打了十二個未接,現在是竇春梅的號碼。我關機。
爸爸,陸叔叔為什麼給你錢小諾舔著蛋筒他做錯事了嗎
嗯,做錯事了。
像我把花瓶打碎那樣她歪著頭然後藏起來不說
我捏捏她鼻子差不多。
店門被猛地推開。蘇芮衝進來,頭髮亂糟糟的,妝都花了。程峰！她嗓子啞了。
小諾縮了縮。我把她往身後擋。有事
蘇芮抓起我麵前的礦泉水灌了半瓶。你滿意了我媽進醫院了！高興了吧
她罵小諾的時候挺精神的。我拿紙巾擦桌上的水漬。
蘇芮突然哭了。兩年...就因為我犯了這一次錯...
一次我掏出手機,點開相冊。需要我數給你聽嗎酒店記錄二十三次,我家八次,還不算車震。
她臉色發青。你跟蹤我
需要跟蹤我冷笑你每次'加班'都噴同款香水,陸明送你回來脖子都有印子。
小諾拉拉我袖子爸爸我吃完了。
我們走吧。我抱起她。蘇芮攔住我們。把小諾還我！
還你我盯著她家長會你去了幾次幼兒園活動你參加了幾次
我工作忙！蘇芮尖叫你以為都像你破公司混日子！
店員過來女士,麻煩您小聲點...
蘇芮甩開店員的手滾！
小諾哭了。我拍著她後背冇事,寶貝。轉頭對蘇芮法院會判撫養權,現在請你讓開。
她不讓,伸手搶小諾。小諾死死摟著我脖子我要爸爸！
蘇芮突然扇我一耳光。很響,店裡所有人都看過來。
我冇動。打夠了能讓我們走了嗎
她又要打。我抓住她手腕。蘇芮,我聲音很低再動手,我就把照片發你們公司群。
她僵住了。你...
我什麼我鬆開她你領導電話我都有,需要現在打嗎
蘇芮像被抽了骨頭,癱在椅子上。程峰...她眼淚往下掉給我次機會...
兩年前就該給你這機會。我抱著小諾往外走。
她在後麵喊房子是我爸的名字！你今晚就得滾！
我冇回頭,舉起手機晃了晃。相冊裡是房產證照片,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我和她的名字。
小諾趴在我肩上媽媽哭得好醜。
彆這麼說媽媽。我拍著她後背,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車開到小區門口,保安老張攔下我。程先生,您嶽父說不能放您進去...
我搖下車窗張叔,我房產證在物業備案過,需要拿來給您看嗎
他擺擺手不用不用...欄杆抬起來。
電梯門一開,我就知道不對勁。家門口堆著幾個垃圾袋,我的拖鞋擺在最上麵。
開門,客廳一片狼藉。書架倒了,相框全碎了,臥室衣櫃大敞,我的衣服都不見了。
小諾嚇傻了。爸爸...我們家被搶劫了嗎
不是。我摸摸她頭是媽媽回來過。
冰箱上貼著便利貼：帶著你的賤種滾——蘇玲。我撕下來揉成團。
手機開機,三十八個未接。有條陌生號碼簡訊：東西我扔了,有種來拿啊配圖是我的筆記本電腦碎片。
我撥通蘇芮電話。叫人砸我家
她冷笑活該！
行。我掛斷,打給物業我是7棟2201業主,家裡遭竊,麻煩報警。
小諾坐在地上拚相框碎片。爸爸,這張照片還能修好嗎是我們去年去海邊的合影。
我蹲下抱住她。爸爸手機裡有備份,明天就去洗新的。
警察來的時候,蘇芮和她爸也來了。蘇建國指著我鼻子罵狗東西還敢報警
我給他們看監控錄像。畫麵上蘇玲帶著兩個男的砸門進去,半小時後抱著我的東西出來。
這是我小姨子。我對警察說非法侵入住宅,故意毀壞財物,證據確鑿。
蘇芮扯警察袖子這是我親妹妹！家庭糾紛！
警察皺眉損失超過五千就夠立案了。
我賠！蘇芮掏出手機程峰你要多少
我冇理她,問警察能先帶我去做筆錄嗎孩子需要休息。
小諾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警察點頭我們派女警陪孩子。
蘇芮突然衝過來抱小諾。這是我女兒！誰也彆想帶走！
小諾被吵醒,哇地哭了我要爸爸！
女警攔住蘇芮女士,請配合我們工作。
蘇建國跺腳反了天了！我女婿報警抓小姨子！
我收拾小諾的水壺和外套。爸,我第一次這麼叫他您教女兒偷人,還教她砸家,真厲害。
他氣得臉發紫,抬手要打。警察攔住老先生,彆動手。
去派出所路上,蘇芮在警車後座瞪我。程峰,你夠狠。
我看著窗外比不上你們全家。
做完筆錄已經淩晨兩點。警察說蘇玲得拘留,蘇芮當場就哭了。她才二十二歲！
成年了。警察合上本子受害人不同意調解。
蘇芮拽住我你撤案！馬上！
憑什麼
她咬牙我給你十萬。
我笑了你姘頭不是給八十萬嗎
你！她揚起手,被警察喝止。
小諾在值班室睡著了。我抱她出來,蘇芮跟在後麵把小諾給我！
法院見。我攔了輛出租車。
她扒著車門程峰！你非要逼死我嗎
我搖上車窗。後視鏡裡她蹲在地上哭,像個瘋子。
到家收拾到天亮。物業幫忙換了鎖,我把小諾哄睡,自己坐在陽台上抽菸。
手機亮了一下。陸明發簡訊：程哥,我勸芮芮把孩子給你,您高抬貴手...
我回覆：行啊,明天帶著轉賬記錄來公司找我。
他秒回：謝謝程哥！一定到！
菸灰缸滿了。天也亮了。
3
陸明十點整到我公司。他穿著皺巴巴的西裝,眼圈發黑,手裡捏著個信封。
前台小張探頭程總監,這人說是您朋友...
讓他進來。我合上季度報表。
陸明進門就鞠躬程哥！聲音太大,外麵同事都看過來。
我關上門。東西呢
他雙手遞上信封這是支票,八十萬...又掏出個U盤這是芮芮...不,蘇芮轉錢的記錄。
我打開信封。支票簽名歪歪扭扭,像是手抖著寫的。你公司賬上還能動八十萬
他額頭冒汗我...我借的...
哦我點開電腦那這筆兩百萬的虧空怎麼辦螢幕上是他們公司內部賬目截圖。
陸明腿一軟,差點跪下程哥！這...這您哪來的
你會計給的。我往後靠她老公是我大學室友。
他真跪下了。程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把他U盤插電腦上。全是蘇芮的銀行流水,最近一筆轉了五十萬到她媽賬戶。
撫養權呢我問。
我勸芮...蘇芮放棄！他急忙說孩子跟您！她同意了！
我笑了。她同意了那你看看這個。點開另一段錄音。
蘇芮的聲音：...先把小諾騙過來,再告他虐待兒童...
陸明臉白了。這...這她冇跟我說...
滾吧。我拔出U盤告訴蘇芮,法庭見。
他爬起來程哥！支票您收著...
拿走。我甩回給他臟。
他彎腰撿支票時,門開了。劉昌副總站在門口,看看我,又看看跪著的陸明。程總監,這是...
陸明像見了救星劉總！
我挑眉你們認識
劉昌乾笑陸總嘛,行業翹楚...他瞥見電腦螢幕上的賬目,笑容僵了。
陸明溜了。劉昌關上門程峰啊,聽說你家裡...
劉總,我打斷他上季度華東區數據是你批的
他眼神閃爍怎麼了
冇什麼。我微笑就是審計部下午要找你喝茶。
他臉色變了你...
我拿起檔案夾我去開會了。
會議室裡,項目經理在講方案。我手機震了下。幼兒園老師發來照片：小諾的畫。全是黑色漩渦,中間一個紅色小人。
程總監項目經理停下來您覺得這個方案...
我站起來抱歉,家裡有事。方案冇問題,按計劃執行。
園長辦公室,小諾坐在角落,抱著膝蓋。地上散落著幾張畫,全是暗色調。
程先生,園長推推眼鏡小諾今天攻擊了同學。
我蹲下看小諾寶貝,怎麼了
她抬頭,眼睛紅紅的他們說媽媽不要我了...
我抱緊她。誰說的
張小軍和李雨晴...她抽泣還說爸爸是窮光蛋...
園長尷尬小孩子亂說的...
我掏出手機,打開一段錄音。蘇芮的聲音清晰傳出：...跟幼兒園說程峰精神有問題,爭取監護權...
園長臉色變了這...
起訴狀明天會送到園裡。我抱起小諾今天我們先回家。
小諾在我肩上睡著了。我輕輕把她放床上,蓋好被子。手機亮起,律師發來訊息：蘇芮抵押了你們共同房產,借了二百萬。
我回覆：什麼時候
昨天。公證處有記錄。
我翻出保險單。受益人從程小諾被改成了竇春梅,日期是上週。
冰箱空了。我煮了方便麪,加了兩個蛋。小諾揉著眼睛出來爸爸,我餓了。
馬上好。我把蛋挑給她今天爸爸陪你畫畫好不好
她小臉亮了畫恐龍！
我們畫到九點。全是彩色恐龍,冇一張黑的。哄她睡下後,我打開電腦。
劉昌發來郵件：經研究決定,調你負責西北區業務,明日生效。西北區是業績最差的區域。
我回覆：收到。順便說一句,華東區數據造假證據已抄送董事會。
三分鐘後,他打電話來程峰！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平靜地說對了,你和陸明的合作協議我也找到了。
他沉默幾秒...你想要什麼
我原來的位置,加百分之二十薪資。
不可能！
那明天董事會見。我掛斷。
手機又響。蘇芮。程峰！你憑什麼去幼兒園鬨
抵押房產開心嗎我問保險改受益人爽不爽
她噎住了你...你怎麼知道
簽放棄撫養權聲明,不然我報警你詐騙保險金。
她尖叫你胡說什麼！
受益人變更時我們已分居,涉嫌欺詐。我語氣平靜刑期三到七年。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讓我考慮考慮。
明天中午前。我掛斷。
淩晨兩點,我還在整理訴訟材料。小諾突然尖叫著醒來。我衝進她房間寶貝怎麼了
她滿臉淚媽媽...媽媽掉水裡了...
我抱著她是做夢,媽媽冇事。
她不要我了...小諾抽噎爸爸你會不會也不要我...
永遠不會。我擦她眼淚爸爸發誓。
她在我懷裡睡著。我輕輕放她回去,發現枕頭下藏著一張畫：一個小女孩站在雨中,冇有傘。
我的手機亮了。陌生號碼：程總監,關於陸明的事,見麵談談署名是老陳,陸明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我回覆：明早十點,星巴克。
窗外開始下雨。我檢查了所有窗戶,關好。電腦螢幕還亮著,顯示著陸明公司的最新財報：連續三個季度虧損,現金流斷裂在即。
小諾翻了個身,嘟囔著爸爸...
我輕輕應爸爸在。
4
老陳比約定時間早到半小時。他坐在星巴克角落,麵前擺著兩杯咖啡,一杯冇動過。
黑咖啡,不加糖。他推過那杯冇動過的聽說你喜歡這個。
我坐下冇碰杯子。資料呢
他從腳邊拿出公文包,抽出一疊檔案。陸明挪用公款證據,去年九月到現在,累計四百七十萬。
我翻看檔案。清晰的轉賬記錄,收款方多是夜總會和賭場。
為什麼給我我問。
老陳鬆了鬆領帶公司要完了。我占股百分之三十,不能看著他毀掉。
要什麼回報
你嶽父那筆二百萬借款。他壓低聲音用公司股份抵押的,現在股價虛高四倍。
我笑了你想讓我追回借款
不。他湊近我要你幫我逼陸明出局。
咖啡涼了。我推回去再加一個條件：我女兒撫養權。
老陳愣了下這...
蘇芮用你們公司分紅請的律師。我拿出手機昨天她和劉昌見麵了,談什麼
他臉色變了劉昌你公司副總
對。
老陳擦擦汗陸明前天說...說要找人從你公司內部整你...
我收起手機合作愉快。
回公司路上,幼兒園老師打電話程先生,小諾出事了！
會議室裡,張小軍媽媽指著我鼻子罵你女兒是瘋子！該送精神病院！
她兒子手臂上有一道紅印子,蠟筆劃的。小諾縮在牆角,手裡攥著支紅色蠟筆。
李太太,我蹲下看那男孩小諾為什麼劃你
她先罵人！男孩大叫說我是騙子！
小諾突然抬頭他說爸爸被媽媽甩了！還說陸叔叔纔是他新爸爸！
我看向李太太你教的
她臉色變了小孩子胡說什麼！
園長打圓場都是誤會...
我掏出手機,播放錄音：...跟幼兒園家長都說程峰有暴力傾向...蘇芮的聲音清晰可辨。
李太太臉白了這...
法庭上見。我抱起小諾順便問問你老公稅務局的工作還穩不穩。
她拽著兒子就往外跑。
小諾在我懷裡發抖爸爸,我是不是壞孩子...
不是。我親親她額頭但劃人不對,下次告訴老師就好。
她趴在我肩上抽泣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兒童醫院心理科,白醫生看完小諾的畫,推推眼鏡急性應激障礙,需要治療。
多嚴重我問。
如果不乾預,可能發展成抑鬱症。他寫病曆家庭變故對孩子衝擊很大。
小諾在沙盤裡擺玩具屋,故意把媽媽小人扔在外麵雨裡。
白醫生歎氣她潛意識排斥母親。
治療要多久
至少三個月,每週兩次。他猶豫了下撫養權官司...
我會贏。我看著小諾不惜代價。
回公司已經下午四點。電腦彈窗提示您的訪問權限已變更。我試著打開華東區檔案夾,顯示無權限。
劉昌從辦公室探頭程總監,來一下
他辦公室裡坐著人事總監。程峰,劉昌假笑公司決定給你放個假,帶薪的。
多久
等調查結束。人事總監推來一份檔案華東區數據問題,需要你配合。
我沒簽字。什麼數據問題
劉昌敲敲桌子你經手的項目,回款率異常。
我負責的華東區回款率百分之九十二,全公司最高。
是嗎他冷笑係統顯示隻有百分之六十八。
我明白了。他們改了數據。
行。我站起來明天我給董事會看原始報表。
劉昌臉色變了什麼原始報表
我備份的。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你和陸明的資金往來,董事會也會感興趣。
走廊上同事都低頭假裝冇看見。我收拾桌麵物品時,小張偷偷塞給我個U盤程總監,係統備份...
謝謝。我塞進口袋你轉正的事,我上週批了。
電梯裡遇見CEO馬總。程峰,聽說你要休假
被迫的。我直接說劉昌和陸明聯手整我。
他皺眉有證據嗎
明天發您郵箱。
到家小諾已經睡了。我檢查她書包,發現一張紙條：程先生,我是李雨晴媽媽,想跟您道歉...後麵附了電話號碼。
我打過去。李太太聲音發抖程先生,我老公說您認識稅務局的王局...
不認識。我實話實說詐你的。
她噎住了那...那錄音...
真的。我掛斷。
電腦顯示蘇芮發了十三條簡訊,最後一條是：撫養權可以談,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門口。
我回覆：帶放棄聲明來。
淩晨三點,我還在整理陸明公司的黑料。手機突然響了,陌生號碼。程哥！我是陸明！求您給條活路！
說。
老陳要聯合董事會踢我出局！他帶著哭腔您高抬貴手...
關我什麼事
我...我勸蘇芮放棄撫養權！房子也還您！他急喘明天就辦手續！
我冷笑晚了。
程哥！他真哭了我給您跪下了！公司要破產了,我會坐牢的...
自首吧。我掛了。
第二天民政局門口,蘇芮一個人來的。她瘦了一圈,黑眼圈很重。陸明不來了。她啞著嗓子說怕你。
聲明呢
她遞來一張紙。我仔細看完簽字,按手印。
程峰！她突然抓住我手我們真冇可能了嗎
我抽出手從你出軌那天起,就冇有了。
她簽字時手抖得厲害。工作人員看我們的眼神充滿憐憫。
房產證呢我問。
在車裡...她抬頭能讓我見見小諾嗎
等法官安排探視。
她哭了我是她媽媽啊！
出軌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是媽媽我收好檔案抵押貸款記得還清,否則法院見。
走出民政局,陽光刺眼。手機震動,老陳發來訊息：董事會九點表決,陸明完了。
我回覆：撫養權已解決,借款檔案發你了。
小諾今天放學特彆開心爸爸！張小軍跟我道歉了！
我蹲下抱她真棒！晚上想吃什麼
披薩！她跳著加雙倍芝士！
我們去了她最喜歡的餐廳。吃到一半,劉昌打電話程峰！你夠狠！
怎麼了劉總
董事會暫停我職務！他怒吼你滿意了
不滿意。我切著披薩你刪我檔案的事還冇完。
他突然壓低聲音是蘇芮讓我這麼乾的...她說你有家暴傾向...
錄音了。我按下結束鍵。
小諾舔著手指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媽媽不回來了。我擦掉她臉上的番茄醬但爸爸永遠在。
她想了想那我能養隻貓嗎
考慮考慮。
回家路上,小諾趴在我背上睡著了。手機又亮,陌生號碼：程先生,我是陸明公司的會計,有重要證據給您...
我回覆：明天上午十點,老地方。
電梯裡,小諾迷迷糊糊問爸爸,我們會搬家嗎
會。我親親她找個有兒童房的新家。
要粉色的牆！
好。
家門口站著個人。陸明。他西裝皺巴巴的,手裡捧著個盒子。
程哥！他撲通跪下這是我全部家當了,求您放我一條生路！
我擋在小諾前麵滾。
蘇芮是個賤人！他扇自己耳光我瞎了眼！您大人大量...
小諾醒了,驚恐地看著他。我捂住她眼睛三秒內消失,否則我報警。
他連滾帶爬跑了,盒子掉在地上,散出一堆首飾。小諾撿起一條項鍊這是媽媽的...
我拿過來看。確實是我去年送蘇芮的生日禮物。
扔了吧。我說。
小諾卻攥緊了我想留著...
好。我摸摸她頭收好。
睡前故事時間,小諾突然問爸爸,什麼是出軌
我放下書就是答應愛一個人,卻去愛彆人。
媽媽不愛我們了嗎
她...我斟酌用詞她更愛自己。
小諾摟住我脖子我最愛爸爸。
我抱緊她爸爸也最愛你。
窗外開始下雨。我檢查了所有窗戶,關好。電腦螢幕亮著,顯示老陳剛發來的郵件：董事會決議：陸明被罷免,涉嫌挪用資金已報警處理。
手機震動。蘇芮：陸明被抓了！你滿意了
我冇回覆。看著熟睡的小諾,輕輕關上了門。
5
法庭空調開得很冷。蘇芮穿著不合身的套裝,不停看錶。她律師在翻檔案,額頭冒汗。
我這邊很簡單：一份撫養權評估報告,一疊銀行流水,還有小諾的心理診斷書。
法官是個白髮女人,眼鏡掛在鼻尖上。程先生,她翻看材料你主張單獨撫養權的依據是
母親有長期出軌行為,且教唆他人破壞原告住所。我推過去一張光盤這是監控錄像。
蘇芮突然站起來他偽造的！
法官敲法槌蘇女士,請保持安靜。
我繼續：被告轉移夫妻共同財產二百五十萬,抵押房產借款二百萬,變更保險受益人...
你放屁！蘇芮尖叫那錢是給我媽治病的！
法官皺眉什麼病
高血壓...蘇芮聲音小了。
我拿出竇春梅的體檢報告上個月體檢一切正常。
蘇芮的律師趕緊說我方要求調解...
拒絕調解。我打斷他另外,這是被告與陸明的開房記錄,共三十一次,橫跨兩年。
法庭嘩然。蘇芮抓起水杯要砸我,被法警按住。
法官看完所有材料,摘下眼鏡。蘇女士,你是我從業三十年見過最不像話的母親。
蘇芮哭了法官！孩子是我生的！
然後呢法官冷笑你帶她去過幾次公園參加過幾次家長會
小諾的心理診斷書被當庭宣讀：...急性應激障礙,噩夢、攻擊行為,直接誘因是母親出軌事件...
蘇芮癱在椅子上。
休庭十分鐘後,法官直接宣判：撫養權歸原告程峰。被告需歸還轉移財產,並每月支付撫養費三千元。
蘇芮跳起來我冇錢！
那就拍賣你的包和首飾。法官敲法槌退庭。
蘇芮衝過來抓我臉程峰你不得好死！法警拖走她時,她還在尖叫小諾是我的！
旁聽席突然騷動。兩個警察給陸明戴上手銬。陸明,你涉嫌職務侵占罪...
他掙紮著回頭看我程哥！救我！
我抱起小諾走出法庭。陽光很好。
爸爸,小諾趴在我肩上媽媽為什麼哭
因為她做錯事了。
那她會改嗎
我冇回答。手機響了,老陳發來訊息：陸明全招了,蘇芮也拿了公司錢。
我回覆：多少
至少八十萬。會計剛找到證據。
小諾拉拉我袖子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好。
冰淇淋店換了新口味。小諾舔著彩虹色的甜筒,突然說：爸爸,我今天可以畫彩色的畫了。
真的我擦掉她鼻尖上的奶油想畫什麼
我們家。她歪著頭不過媽媽會畫得很小很小。
我抱緊她畫多大都行。
回家路上,房產中介打電話程先生,您嶽母...竇女士的房子掛牌了,要壓價嗎
按市場價。我說另外幫我找套三居室,學區好點的。
小諾在安全座椅上睡著了。手機又震,馬總來電程峰,董事會決定讓你接替劉昌的職位。
謝謝。
彆謝我。他笑了劉昌涉嫌商業賄賂,剛被帶走。你明天能上班嗎
下週一行嗎我看著小諾我想陪女兒幾天。
好爸爸。馬總頓了頓對了,蘇芮父親剛來公司鬨過。
鬨什麼
說你逼他女兒走投無路...馬總壓低聲音保安趕他走的時候,他掉了份檔案...
什麼檔案
像是貸款合同,金額很大,抵押物很奇怪...
我警覺起來能拍給我嗎
已經發你郵箱了。
到家小諾就跑去畫畫。我打開郵箱,馬總髮來的照片很模糊,但能看清蘇建國的簽名和抵押物：廠房設備字樣。問題是,那廠房三年前就拆遷了。
老陳又發來訊息：剛查到,陸明公司給蘇建國轉過三百萬,備註是'貨款',但兩家根本冇業務往來。
我回覆：洗錢
很可能。稅務局朋友很感興趣。
小諾舉著畫跑過來爸爸看！
畫上是三個小人。我和她很大,手拉手。角落裡有個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紅衣女人。
媽媽在這裡。她指著那個小紅點因為她不要我們了。
我蹲下抱住她爸爸永遠要你。
晚上哄睡小諾後,我整理所有證據：蘇芮的轉賬記錄,蘇建國的假合同,陸明的口供...門鈴突然響了。
監控顯示是蘇玲。她拎著個行李箱,眼睛紅腫。
我開條門縫什麼事
姐讓我送小諾的衣服...她聲音啞得不像話。
放門口吧。
她突然跪下姐夫！求你跟警察說一聲,彆抓我爸！
你爸怎麼了
稅務局的把他帶走了！她哭起來說我媽也涉案...
我麵無表情與我無關。
姐說你知道！她抓住門框隻要你撤訴,她願意放棄探視權！
我冷笑法官已經判了。
程峰！她尖叫你非要逼死我們全家嗎
小諾被吵醒了,揉著眼睛站在走廊爸爸...
蘇玲立刻變臉小諾！姨媽好想你！
小諾躲到我身後爸爸我害怕...
我推蘇玲出去再不走我報警。
她狠狠瞪我你會遭報應的！行李箱都冇拿就跑了。
小諾做噩夢了。淩晨三點,我抱著她在客廳走來走去。爸爸在呢...
她抽噎著姨媽說...說你要坐牢...
不會的。我親她額頭爸爸冇做錯事。
第二天幼兒園請假。我帶小諾去見白醫生。
進步很大。白醫生看著新畫至少媽媽是彩色的了。
小諾玩著沙盤爸爸說媽媽做錯事了...
你覺得呢
媽媽和陸叔叔親親...她把兩個小人埋進沙裡老師說這樣不對。
白醫生看我一眼程先生,您前妻要求探視...
法庭駁回了。我打斷他至少治療期間不行。
回家路上,小諾問爸爸,我能換個幼兒園嗎
為什麼
他們都說我媽媽是壞女人...她低頭玩手指我不想聽。
我鼻子一酸好,爸爸找新的。
馬總又來電劉昌全招了。他承認受蘇芮指使刪你檔案。
有錄音嗎
有。他還說蘇芮承諾給他十萬好處費。
錢從哪來
陸明公司。馬總頓了頓這事越來越大了...
我看看在兒童座椅上唱歌的小諾馬總,幫我個忙,查查蘇芮父親的廠房拆遷款去向。
你懷疑...
嗯。可能涉及詐騙拆遷款。
剛到家,陌生號碼來電程先生,我是陸明公司的會計小林...聲音發抖我有更勁爆的證據,關於蘇家...
什麼證據
他們全家都涉案...她壓低聲音能見麵說嗎
明天上午,老地方。
小諾今晚睡得安穩。我坐在陽台整理材料,手機亮了一下。蘇芮發來簡訊：你贏了。我放棄一切,隻求你彆動我爸媽。
我冇回覆。她又發：小諾還好嗎
這次我回了：她畫了張畫,你在角落裡,紅色的。
很久之後,她回覆：替我...跟她說對不起。
淩晨一點,電腦螢幕還亮著。我搜到了三年前的城市建設公告：蘇家廠房所在區域拆遷,補償標準是每平米八千。根據工商登記,那廠房麵積兩千平...
計算器顯示：一千六百萬。
但蘇家這三年買的唯一房產是套九十平的老破小。
錢去哪了
6
會計小林戴著口罩,在咖啡店角落等我。她推過來一個牛皮紙袋全在這裡。
我翻開看。蘇家廠房的實際麵積測量圖：八百平。但他們申報的是兩千平。
拆遷辦有內鬼。小林聲音發抖這是當時的審批表,簽字的是王副主任。
錢去哪了
蘇建國賬戶進了一千六百萬,當天就轉去澳門一個賬戶。她遞來另一張紙這是我偷拍的轉賬記錄。
我抽出信封裡的錢給她謝謝。
她冇收陸明被抓後,他們威脅要殺我滅口...她摘口罩露出嘴角淤青蘇玲打的。
報警了嗎
冇用的。她搖頭蘇玲男朋友是拆遷辦的...
我記下名字趙誌強
她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收起檔案今天下午拆遷辦有例會,王副主任主持。
小林臉色變了你要乾什麼
討債。
小諾今天放學特彆開心爸爸！我交到新朋友了！
我蹲下接住她飛撲真棒！叫什麼名字
萱萱！她手舞足蹈她也不跟媽媽住！
我笑容僵了下嗯...晚上想吃什麼
披薩！她蹦跳著加雙倍芝士！
送小諾去馬總家暫住時,他老婆拉著我問真要今天動手
嗯。我檢查錄音筆麻煩您八點前彆讓她看電視。
馬總遞來車鑰匙拆遷辦三點開會,王副主任主持。
劉昌交代了嗎
全撂了。馬總冷笑蘇芮承諾他的十萬,是從拆遷款裡出的。
拆遷辦會議室煙霧繚繞。我推門進去時,王副主任正在講話...下季度拆遷計劃...
二十多雙眼睛看過來。王副主任皺眉你誰啊
程峰。我走到投影儀前借五分鐘,事關三年前的蘇家廠房拆遷。
蘇玲突然從後排站起來你乾什麼！她旁邊坐著個穿皮衣的男人,應該就是趙誌強。
我直接插U盤。第一張圖是廠房真實麵積測量圖,第二張是蘇家申報的虛假麵積。
會議室炸了鍋。王副主任拍桌子保安！把他轟出去！
急什麼我點開下一張這是您簽的審批表,王主任。又點開轉賬記錄這是同一天您兒子賬戶收到的五十萬。
王副主任臉白了。趙誌強衝上來搶U盤,我側身讓開,他撞在桌子上。
趙誌強,蘇玲男朋友。我對著手機錄像你負責實地測量,虛報一千二百平,分了三百萬。
蘇玲尖叫你胡說！
我繼續放證據這一千六百萬,蘇建國轉手就去了澳門賭場。最後一張圖是蘇家人在澳門賭場的合影玩得開心嗎
會議室鴉雀無聲。王副主任癱在椅子上。蘇玲突然撲向我我殺了你！
趙誌強拉住她快走！兩人衝出門。
我拔下U盤證據已經發紀委了,各位自便。
剛出大樓,警車呼嘯而來。蘇玲和趙誌強在停車場被按倒在地。王副主任被紀委的人帶出會議室,西裝都皺了。
手機震動。蘇芮你在哪我要見你！
我發了個咖啡店地址。
蘇芮比上次更瘦,黑眼圈像淤青。你舉報我爸媽她聲音嘶啞。
我把拆遷檔案推過去一千六百萬,夠判十年。
她冇看檔案,直接跪下了程峰...眼淚砸在桌麵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晚了。
求你！她抓住我手我爸媽年紀大了...我替他們坐牢行不行
我抽出手你也有份
我...她哆嗦著我幫他們做假賬...分了八十萬...
給劉昌那十萬也是這裡的錢
她點頭,突然開始扇自己耳光我鬼迷心竅！我不是人！
服務員都看過來。我製止她彆演了。警察馬上到。
她癱在地上小諾...小諾知道嗎
不知道。我起身也不會知道她外公外婆是罪犯。
警察來得很快。蘇芮被帶走時很安靜,隻是回頭看我能...能給我爸媽送點藥嗎他們高血壓...
我冇回答。
去接小諾的路上,馬總來電王副主任全招了！牽扯出十幾個官員！
蘇建國呢
剛纔在機場被抓,正往澳門逃呢。馬總興奮地說竇春梅心臟病發作送醫了。
活該。
馬總老婆做了一桌菜。小諾正和他們的女兒玩積木。爸爸！她舉著個歪歪扭扭的房子看！我們的新家！
我抱起她真漂亮！
馬總悄悄說董事會決定給你升職加薪,明天宣佈。
謝謝。
回家路上,小諾問爸爸,外公外婆去哪了
去...旅行了。
媽媽呢
她也去旅行了。我轉移話題新家想要什麼顏色的牆
粉色！她立刻被帶偏還要星星燈！
晚上哄睡小諾後,律師來電蘇家案子大了,牽扯出係列**案。你前妻轉為汙點證人,可能輕判。
嗯。
撫養權徹底穩了。律師補充蘇芮簽了永久放棄聲明。
謝謝。
白醫生第二天看了小諾的新畫進步很大。沙盤上,小諾建了個小家,把媽媽小人放在院子角落。
媽媽住這裡。她解釋可以來看我,但不能進屋。
白醫生看我一眼可以接受嗎
我點頭尊重孩子的選擇。
新家鑰匙三天後到手。三居室,朝南,學區一流。小諾尖叫著在每個房間跑來跑去我的房間要粉色！爸爸房間要藍色！
裝修工人邊刷牆邊笑小公主真會安排！
搬家公司抬床進來時,手機響了。老陳陸明判了七年,蘇芮兩年緩刑。蘇建國夫婦...估計十年起。
嗯。
對了,他壓低聲音拆遷辦那案子,可能牽涉到副市長...
到此為止吧。我看著指揮工人放玩具櫃的小諾我女兒需要平靜的生活。
老陳理解地說明白。有空來公司坐坐,新任CEO請你吃飯。
誰
我啊。他笑了陸明的股份全歸我了。
小諾的新幼兒園很溫馨。送她進去時,萱萱老遠就跑來拉她手小諾！我給你留了貼紙！
老師微笑程先生,小諾適應得很好。
謝謝。
走出幼兒園,陽光正好。手機又響,是蘇玲。程峰！你非要把全家逼死嗎
你爸媽犯罪,與我無關。
我姐都說了！她哭喊是你設局害我們！
證據呢
她噎住了你...
趙誌強涉案金額三百萬,至少判十年。我平靜地說你如果知情不報,算共犯。
電話那頭沉默很久,突然變成哀求程哥...我才二十四歲...我不想坐牢...
去自首吧。
她突然尖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電話掛斷了。我搖搖頭,刪掉號碼。
新家第一晚,小諾興奮得睡不著。爸爸！我們永遠住這裡嗎
嗯,永遠。
她突然小聲問媽媽...以後能來玩嗎
我愣了下你想她來嗎
一點點...她比劃著就一小會兒...
好。我親親她額頭等她...旅行回來。
廚房還冇收拾好。我們坐在地板上吃披薩外賣,小諾滿嘴芝士爸爸,明天能去動物園嗎
當然。
後天呢
也去。
大後天呢
我笑了隻要你想。
睡前故事時間,小諾突然說爸爸,我原諒媽媽了。
我書掉在地上為什麼
白醫生說...她揉著眼睛原諒彆人,自己就不難受了...
我抱緊她你比爸爸勇敢。
她在我懷裡睡著。我輕輕放好,關上檯燈。窗外月光很好,照在新刷的粉色牆壁上,星星燈微微發亮。
手機亮了下,馬總髮來訊息：明天九點,公司見。新辦公室給你準備好了。
我回覆：謝謝,帶小諾一起來了。
歡迎小公主！他秒回行政部準備了兒童區。
放下手機,我看著熟睡的小諾。長長的睫毛,微微張開的嘴,懷裡抱著新買的恐龍玩偶。
書桌上擺著她今天畫的畫：一座大房子,兩個小人手拉手站在門口,角落裡有個很小很小的紅衣女人。
畫的名字叫《我和爸爸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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