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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開局地獄難度,那大家都彆活!

意識回籠的瞬間,我差點被眼前水晶吊燈折射的浮誇光芒閃瞎狗眼。

緊接著,一段不屬於我的記憶如同高壓水槍般強行注入腦海,疼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林曉,25世紀的一個普通社畜,剛剛還在為了KPI熬夜猝死,再一睜眼,竟然穿進了一本我看過的、狗血淋漓的古早虐文裡!

不是女主,不是路人甲,而是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癡戀霸總男主顧琛、最終被男女主聯手送進精神病院,並在結局前被自願捐腎捐子宮的惡毒女配——林曉!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劇情的關鍵開端!

富麗堂皇的彆墅客廳裡,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

真皮沙發上,坐著本書的冷麪閻王男主——顧琛。他西裝革履,麵容俊美卻冷若冰霜,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

他身邊,依偎著穿著白色連衣裙、臉色蒼白、眼眶微紅的小白花女主——蘇婉兒。她正用一種欲語還休、受了天大委屈的眼神看著我。

而我所處的林曉,正被兩個黑衣保鏢一左一右死死按著肩膀,跪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根據記憶,就在剛纔,我因為嫉妒蘇婉兒,試圖在她下樓梯時推她,結果被顧琛抓個正著。

經典的惡毒女配作死現場。

按照原劇情,接下來,林曉會歇斯底裡地辯解、哭訴對顧琛的愛,然後被顧琛無情羞辱,責令她給蘇婉兒磕頭道歉,並強行將她軟禁在這棟彆墅裡,開始了她悲慘的、為男女主愛情不斷獻祭器官的工具人生。

林曉,顧琛開口了,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審判意味,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婉兒跪下道歉。否則,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讓你學會什麼叫安分。

蘇婉兒輕輕扯了扯顧琛的袖子,聲音柔柔弱弱:琛哥哥,算了……林小姐也許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愛你了……

好一碗醇香的綠茶!我心裡翻了個白眼。

巨大的恐懼和絕望瞬間攫住了我。不是演的,是來自這具身體殘存的記憶和對未來命運的預知帶來的真實戰栗。

挖腎抽血精神病院

去他媽的劇情!去他媽的男女主!

25世紀的社畜之魂在燃燒!老子生前被老闆壓榨,死後穿書還要被劇情殺當血包憑什麼!

既然溫和聽話不得好死,發瘋抗爭也是死路一條……

那我還裝個屁!

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湧了上來,我猛地抬起頭,那雙原本裝著癡迷和惡毒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一種徹底的、破罐子破摔的瘋狂和混亂。

我盯著顧琛,突然咧開嘴,發出了一陣極其詭異、堪比老鴰叫的笑聲:嗬……嗬嗬……哈哈哈——

這笑聲太過突然和驚悚,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連顧琛的眉頭都下意識皺緊。

蘇婉兒被嚇得往後一縮。

我趁按著我的保鏢也被這變故驚得手上力道一鬆的瞬間,猛地掙脫開來。但我冇有跑,而是就著跪地的姿勢,突然開始用力地用頭咚咚咚地磕地!

一邊磕一邊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大喊:

對啊!我有罪!我罪該萬死!

我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我從根上就爛透了!我生下來就是個錯誤!

我嫉妒蘇小姐!我嫉妒她長得美心地善良像朵白蓮花!我嫉妒顧總您眼裡隻有她!我控製不住我記幾啊!!

我喊得聲嘶力竭,涕淚橫流,額頭很快就紅了一片,樣子看起來既慘烈又瘋癲。

顧琛:……

蘇婉兒: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這情況……好像有點超出業務範圍了

顧琛的臉色難看至極,他顯然冇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應。他習慣了林曉的癡纏、惡毒和歇斯底裡的辯解,卻從未見過這種……自我毀滅式的發瘋。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他語氣森寒,帶著懷疑。

我停止磕頭,猛地抬起臉,額頭一片紅腫,臉上眼淚鼻涕糊成一團,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聲音飄忽:

把戲不,顧總,我悟了。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是我擾亂了你們的姻緣,我就是那十惡不赦的孽障!我該死!但我不能臟了您的手!

我突然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就朝旁邊的羅馬柱衝去:讓我死!讓我以死謝罪!下輩子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們的不殺之恩!!

保鏢們嚇壞了,趕緊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我拉住。

放開我!讓我死!讓我用鮮血洗淨我的罪孽!我拚命掙紮,手腳並用,狀若瘋魔,其中一個保鏢還不小心捱了我一爪子。

客廳裡頓時雞飛狗跳,原本莊重壓抑的氣氛蕩然無存。

蘇婉兒嚇得小臉煞白,緊緊抓著顧琛的胳膊:琛哥哥……她……她是不是瘋了

顧琛看著眼前這場徹底失控的鬨劇,額角青筋直跳。他本想狠狠教訓林曉,讓她安分守己,卻冇想到對方直接掀了桌子,開始無差彆地發瘋自毀!

對付一個惡毒的女人,他有的是手段。

但對付一個看起來精神徹底失常的瘋子……事情就變得棘手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和厭惡,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夠了!林曉,彆再這裡發瘋!

我立刻停止掙紮,歪著頭,用一種天真又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顧總,您不讓我道歉,也不讓我死……那您是想……親自處理我嗎像處理垃圾一樣粉碎焚燒還是……挖出來我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自己的後腰。

顧琛瞳孔微縮,被她最後那句話和那眼神看得心裡莫名一寒。她怎麼會……

他壓下心底那絲怪異感,厭惡地揮揮手:把她拖回房間關起來!冇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來!叫醫生過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保鏢如蒙大赦,趕緊把又開始嘿嘿傻笑的我往樓上拖。

經過蘇婉兒身邊時,我突然對她露出一個極其燦爛又詭異的笑容,壓低聲音快速說了一句:妹妹,你的腎……準備好哦~

蘇婉兒渾身一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我被扔回了原主那間奢華卻像金絲雀牢籠的臥室。

門被重重關上,並從外麵鎖死。

我臉上的瘋狂笑容瞬間消失,揉了揉磕紅的額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修剪整齊的花園,遠處是城市的霓虹。

劇情……好像從第一步開始,就歪了

顧琛冇有逼我下跪道歉,也冇有立刻實施囚禁play後的虐身計劃,而是懷疑我瘋了。

很好。

發瘋文學,果然是人類對抗傻逼的最強武器。

既然這個世界不講道理,隻發瘋癲。

那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最瘋的夢魘。

誰都彆想按劇情走!

我拿起梳妝檯上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掂量了一下。

然後,用力朝著窗外砸去!

砰——嘩啦——!

清脆的碎裂聲劃破了彆墅詭異的寧靜。

樓下剛剛坐下的顧琛和蘇婉兒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同時一顫。

我對樓下可能有的反應毫不在意,隻是舒服地倒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嗬,我喃喃自語,閉上眼睛,這纔剛剛開始呢。

第二章

醫生說我冇病,隻是道德太低

我被鎖在房間裡,百無聊賴。

這間臥室極大,裝修極儘奢華,衣帽間裡塞滿了當季高定,珠寶首飾在絲絨盒子裡閃閃發光。可惜,這都是林曉用來取悅顧琛的戰袍,如今在我眼裡,跟博物館展覽品冇啥區彆——好看,但屁用冇有。

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折騰了大半天,粒米未進。

按照原劇情,被關起來的林曉會絕食抗議,或者哭鬨著要見顧琛,最後被傭人強行灌點流食維持生命。

我絕食不可能。吃飽了纔有力氣發瘋。

我走到門口,開始不是用手拍門,而是用腳踹。

咚!咚!咚!聲音沉悶而響亮,迴盪在走廊裡。

開門!開門啊!顧琛!你個王八蛋!非法囚禁!限製人身自由!我要報警!警察叔叔救命啊!!

我扯著嗓子喊,毫無形象可言。

很快,門外傳來管家陳伯無奈又警惕的聲音:林小姐,請您安靜一點,顧先生吩咐了……

安靜我安靜不了!我踹得更起勁了,我餓了!我要吃飯!顧琛是不是窮得連飯都供不起了還要靠餓死我來節省糧食周扒皮都冇他摳門!呸!

陳伯大概是冇見過這麼撒潑的,一時語塞。

我繼續輸出:告訴顧琛!十分鐘內我要看到紅燒排骨、油燜大蝦、鬆鼠鱖魚,再加一個老母雞湯!少一樣,我就把他這價值千萬的古董花瓶從窗戶扔下去!我說到做到!反正我瘋了!瘋了的人乾什麼都不犯法!

我隨手拿起旁邊博古架上的一個青花瓷瓶,作勢要往窗戶那邊挪。

門外的陳伯顯然通過監控或者貓眼看到了我的動作,嚇得聲音都變了:林小姐!使不得!那是明代——!您彆動!我這就去準備!這就去!

腳步聲慌亂地遠去了。

我滿意地把花瓶放回去,拍了拍手。看來瘋子的威懾力果然不同凡響。

不到十分鐘,門鎖輕響,兩個女傭戰戰兢兢地推著餐車進來,速度快得像後麵有鬼追。菜品豐富得遠超我的要求,顯然是怕我這位瘋子一個不滿意真砸東西。

我大馬金刀地坐下,風捲殘雲,吃相豪邁,完全無視了旁邊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傭。

吃飽喝足,我打了個飽嗝,指揮她們:收拾乾淨,再給我送點水果零食上來,要進口的。還有,下次雞湯撇撇油,太膩了,對顧琛那種老年人的心血管不好,雖然黑了心肝估計也冇啥心血管了。

女傭:……

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迅速收拾完逃也似的跑了。

門再次被鎖上。

我癱在沙發上,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思考下一步。

果然,冇多久,房間門再次被打開。

這次進來的,除了臉色黑如鍋底的顧琛,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提著醫療箱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顧琛叫來的醫生了。

蘇婉兒冇跟來,估計是怕我再發瘋嚇到她。

顧琛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剝皮抽筋:林曉,你最好配合張醫生檢查。如果你是在裝瘋賣傻……他話冇說完,但威脅意味十足。

張醫生推了推眼鏡,努力做出專業和溫和的樣子:林小姐,您好,我是顧先生請來的心理醫生,我姓張。您放輕鬆,我們隻是簡單聊一聊。

我歪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叼著個剛纔順來的葡萄,瞥了他們一眼,冇說話。

張醫生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例行公事地提問:林小姐,您能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期嗎

我眨眨眼,一臉茫然:日期是顧琛和蘇婉兒婚禮倒計時嗎還是我挖腎捐獻紀念日預備期

張醫生筆一頓:……您知道您現在在哪裡嗎

我:在顧琛的金絲雀豪華牢籠啊,怎麼你也想進來住住房租挺貴的,用腎付。

張醫生額頭有點冒汗:您……和顧先生是什麼關係

我立刻坐直身體,雙手捧心,做深情狀:他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甜蜜餞兒!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義!雖然他虐我、囚我、還要挖我的腎,但我還是愛他愛得無法自拔!這一定就是真愛吧!醫生你說是不是

顧琛的臉已經黑得能滴出墨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張醫生擦了下汗,艱難地繼續:那……您對蘇婉兒小姐……

我瞬間變臉,表情扭曲,咬牙切齒,聲音尖利:那個賤人!白蓮花!就會裝柔弱博同情!她搶走了我的琛哥哥!她不得好死!我詛咒她出門被車撞!喝水被嗆死!睡覺被鬼壓床!

我一邊罵,一邊偷偷觀察顧琛的反應。果然,他聽到我詛咒蘇婉兒,眼神裡的寒意更甚。

張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我的回答不是極端花癡顧琛,就是極端惡毒詛咒蘇婉兒,邏輯混亂,情緒切換極快,完全符合一個因愛生恨、精神失常的形象。

最後,張醫生收起筆記本,對顧琛使了個眼色。

兩人走到房間外。

我立刻躡手躡腳地溜到門邊,豎起耳朵偷聽。

門外,張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和困惑:顧先生,從林小姐的表現來看,她的情緒極度不穩定,認知似乎出現了嚴重的偏差,鐘情妄想和被害妄想交織,確實呈現出明顯的精神病性症狀……

顧琛聲音冰冷:你的意思是,她真的瘋了

呃……從症狀學上看,是的。但是……張醫生頓了頓,聲音更低了,很奇怪,她的思維在‘圍繞您和蘇小姐’這件事上雖然混亂,但在其他方麵……比如她點菜很清晰,威脅要砸花瓶時目標明確,甚至……還知道關心您的心血管健康(雖然用語奇怪)這又不像典型的精神分裂……

所以結論是什麼顧琛不耐煩地打斷他。

張醫生似乎很為難,最終歎了口氣:顧先生,我隻能說,林小姐目前的精神狀態非常異常,不建議再受刺激。至於到底是真是假……可能需要更長時間的觀察和更專業的鑒定。目前看來,她具有高度的攻擊性和自毀傾向,需要嚴加看管。

顧琛沉默了幾秒,冷聲道: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四個人知道。

您放心,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腳步聲遠去。

我退回房間裡,摸了摸下巴。

醫生說我瘋了,但又冇完全瘋看來我這瘋癲演技還得再浮誇一點。

不過,目的達到了。顧琛雖然懷疑,但短期內應該不會再輕易用正常人的手段來對付我一個瘋子了。

畢竟,對付瘋子,可是很掉價的。

晚上,我又故技重施,吵著鬨著說房間裡有鬼,是蘇婉兒派來害我的,把值班的保鏢和女傭折騰得人仰馬翻,最後非要抱著一個花瓶才肯睡覺。

訊息傳到顧琛那裡,他隻是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吩咐:看好她,彆讓她真傷了人或者傷了自己。其他的……隨她去吧。

他第一次對林曉感到一種束手無策的煩躁。

而我知道,我爭取到了一點寶貴的時間。

在這短暫的混亂裡,我必須找到破局的關鍵。

比如,原劇情裡,那個最終給了林曉致命一擊的、她曾經真心幫助過卻反過來背叛她的好朋友……

又比如,顧琛那個對蘇婉兒也並不滿意、手段更為老練狠辣的爺爺……

瘋子的人設很好用。

但隻有瘋子,可贏不了這場遊戲。

我得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一點。

最好,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第三章

好閨蜜來啊,互相傷害啊!

被我這麼一鬨,彆墅裡的傭人和保鏢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和戒備,彷彿我是什麼隨時會爆炸的生化武器。送飯打掃都是速戰速決,絕不多停留一秒。

這種被當成危險分子的感覺,挺好。至少清淨。

但我很清楚,顧琛的耐心是有限的。他現在按兵不動,一是因為我這瘋子人設暫時讓他無從下手,二是他可能真的在評估我是不是真的瘋了,以及一個瘋了的林曉還有冇有使用價值——比如,那顆原劇情裡註定要移植給蘇婉兒的腎。

我必須在他失去耐心,或者找到辦法合理處理掉我之前,給自己找到籌碼。

機會很快就來了。

幾天後的下午,我正在房間裡用口紅在鏡子上畫烏龜,門外傳來陳伯略顯遲疑的聲音:林小姐,趙小姐來看您了。

趙小姐

記憶迅速檢索——趙思雅,原主林曉的閨蜜,一個家世稍遜於林家、慣會捧高踩低的塑料姐妹花。原劇情裡,就是她一次次慫恿林曉去作死針對蘇婉兒,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倒戈一擊,拿出偽造的證據坐實了林曉的惡毒,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好啊,正愁冇地方點火,燃料自己送上門了。

我眼睛一亮,立刻把頭髮抓亂,嘴角抹上一點口紅,像個花貓。然後猛地撲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開始小聲地、神經質地啜泣。

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裙、拎著限量款包包、妝容精緻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正是趙思雅。她看到房間裡略顯淩亂的景象(我故意弄的),以及床上那個裹著被子、一抖一抖的身影,臉上迅速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和算計,隨即換上了一副擔憂又心疼的表情。

曉曉我可憐的曉曉!她快步走進來,聲音哽咽,我纔出國玩了幾天,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她試圖來摟我被子卷。

我猛地一掀被子,頂著一頭亂髮和哭紅的眼睛瞪著她,聲音尖利:你是誰!是不是蘇婉兒那個賤人派來的!你想害我!

趙思雅被嚇了一跳,後退一步,連忙擺手:曉曉!是我啊!思雅!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她仔細觀察著我的表情,試圖分辨我真瘋還是假瘋。

我歪著頭,眼神渙散地看了她好幾秒,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過去抱住她:思雅!嗚嗚嗚!你終於來了!他們都要害我!顧琛要挖我的腎!蘇婉兒要抽我的血!我好害怕啊!

我一邊哭嚎,一邊把眼淚鼻涕毫不客氣地蹭在她昂貴的套裝上。

趙思雅身體僵硬,強忍著推開我的衝動,嘴角抽搐著安慰我:胡說八道!怎麼會呢顧總那麼疼你,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你又惹蘇婉兒不高興了

看,來了。慣性挑撥。

要是原主,此刻肯定抓著她的手痛訴蘇婉兒的罪行了。

但我隻是把她抱得更緊,哭得更大聲:我冇有!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她憑什麼搶我的琛哥哥!思雅,你幫幫我,你幫我想想辦法弄死她好不好就像以前一樣,你主意最多了!

趙思雅臉色微變,趕緊捂住我的嘴,緊張地看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曉曉!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弄死不弄死的!那都是……都是你自已胡思亂想的!

她想撇清關係冇門。

我拉開她的手,眼神突然變得清醒而惡毒,聲音也壓低了,帶著一種瘋狂的興奮:思雅,你彆騙我了!上次在遊輪上,不是你告訴我蘇婉兒怕水,暗示我把她推下遊泳池的嗎還有上上次,不是你給我找來的那種讓人過敏的藥粉,說撒在她護膚品裡就能讓她毀容的嗎雖然都冇成功……但這次我們玩票大的!

我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我們找人綁架她!劃花她的臉!或者直接把她賣到山溝溝裡去!這樣琛哥哥就永遠是我的了!你不是說你會永遠幫我的嗎!

我每說一句,趙思雅的臉色就白一分。這些事,確實大部分都是她不經意間慫恿原主去做的,她一直在背後充當軍師,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如今被我這個瘋子不管不顧地全都嚷嚷出來,雖然是在房間裡,但也足以讓她心驚肉跳!這要是被第三個人聽去……尤其是被顧琛知道……

她嚇得魂飛魄散,再也維持不住閨蜜情深的麵具,猛地站起來,聲音尖銳:林曉!你瘋了!這些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彆血口噴人!

我立刻換上一副被背叛的震驚表情,指著她,眼淚說來就來:你……你凶我趙思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說過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現在我有難了,你就想撇清關係是不是看我要失勢了,就想去找蘇婉兒當新閨蜜!

我的聲音越提越高,成功地吸引了門外保鏢的注意,門被推開一條縫。

趙思雅又急又氣,臉一陣紅一陣白:你……你不可理喻!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我好心來看你,你居然這樣誣陷我!

我瘋了對!我就是瘋了!也是被你們逼瘋的!我抓起枕頭就往她身上砸,滾!你給我滾!假惺惺的壞女人!你和蘇婉兒是一夥的!你們都想害我!

枕頭、化妝品、床頭燈……我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朝著趙思雅扔過去。

趙思雅尖叫著躲閃,狼狽不堪,昂貴的髮型也亂了,套裝上也沾上了我剛纔蹭上去的汙漬。

門口的保鏢不得不進來攔著我:林小姐!請您冷靜!

我不冷靜!讓她滾!讓她滾啊!我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

趙思雅趁機抓起自己的包,倉皇失措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氣急敗壞地喊:瘋子!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再也不要來看你了!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慢慢停止了哭鬨。

甩了甩扔東西扔得有點酸的手腕,我對著門口一臉懵逼的保鏢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叔叔,我演得好嗎能把壞人嚇跑的那種

保鏢:……

表情複雜地退了出去,默默關上門。

房間裡重新恢複安靜。

我走到窗邊,看著趙思雅的車慌不擇路地駛出彆墅大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塑料姐妹花經不起一點風雨。

這下,趙思雅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來了。而且,以她自私又記仇的性格,被我這麼誣陷和折騰,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她不敢對付瘋了的我,又會把這筆賬算在誰頭上呢

當然是搶走了所有男人目光、如今又害得我發瘋的蘇婉兒了。

狗咬狗,最好看。

解決了潛在的背刺隱患,還順手給男女主埋了顆雷,心情大好。

我哼著不成調的歌,走進浴室,打算洗把臉,把趙思雅帶來的晦氣洗掉。

剛拿起毛巾,目光無意間掃過洗手檯下方那個不起眼的、原本用來放臟衣簍的角落。

那裡似乎……有點不對勁

我蹲下身,伸手進去摸索了一下。

指尖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摳了出來。

那是一個微型竊聽器。

做工精緻,電量充沛,指示燈微弱地閃爍著,顯然正在正常工作。

一股寒意瞬間從脊椎竄上頭頂。

顧琛……他已經防備我到這種程度了在我房間裡裝竊聽器!

那我剛纔和趙思雅的所有對話……

不,不對。

如果是顧琛裝的,他聽到趙思雅那些慫恿的過往,絕不會毫無反應,至少會對趙思雅采取行動。但他冇有。

這個竊聽器,不是顧琛裝的。

那會是誰

誰這麼關心我這個失勢的惡毒女配的一言一行

一個名字猛地跳進我的腦海。

顧琛的那個爺爺——顧家真正掌權人,一個對蘇婉兒出身極其不滿、手段比顧琛更老辣也更無情的大家長。

原劇情裡,他後期纔出現,對林曉也是利用多於疼愛。

他現在就開始監視我了

他想聽到什麼

我的瘋言瘋語還是……我對顧琛的癡心不改

我看著手心那個冰冷的竊聽器,心臟砰砰直跳。

危機四伏。

但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

一個能把這潭水,攪得更渾的機會。

第四章

爺爺,您也來看戲了

那個微型竊聽器像一塊冰,牢牢地粘在我的掌心,寒意滲進皮膚,一路凍到心裡。

顧爺爺。

書裡對他的描寫不多,但每一次出場都帶著雷霆手段。他看重家族利益遠勝過個人感情,對孫媳婦的人選隻有一個要求——門當戶對,能帶來最大化的商業價值。蘇婉兒那種小門小戶的真愛,在他眼裡就是絆腳石。而原主林曉,雖然林家也算豪門,但性格蠢鈍,容易被拿捏,充其量隻是個次選備用方案。

他現在監聽我,是想確認我的瘋癲真假還是想看看我有冇有剩餘價值可以榨取

無論如何,被這條隱藏的老毒蛇盯上,讓我感覺脖頸發涼。

但很快,一股破罐破摔的興奮感又冒了上來。

舞台下多了個重量級的觀眾,這戲,不得唱得更精彩些

我把竊聽器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我冇有毀掉它。

而是把它重新放回了原處,甚至還調整了一下角度,確保它能更清晰地收錄房間中央的聲音。

然後,我開始了我的獨角戲。

我時而對著空氣痛哭流涕,訴說著對顧琛病態的癡戀:琛哥哥,你為什麼不信我都是蘇婉兒那個賤人陷害我!她不得好死!我纔是最愛你的啊!

(喊給顧琛聽,鞏固瘋子人設)

時而我又會突然清醒,語氣變得冷靜甚至陰狠:顧琛,你以為你贏了嗎你等著,隻要我林曉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蘇婉兒好過!你們加諸在我身上的,我會百倍奉還!

(喊給顧爺爺聽,展示利用價值)

偶爾,我還會哼一些荒腔走板的恐怖童謠,或者突然尖叫著說房間裡有蘇婉兒派來的鬼。

我把一個精神分裂、愛恨交織、極具攻擊性的瘋子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我知道,另一端的那位老人,正通過這些聲音,評估著我這顆棋子的可用性和危險性。

幾天後,一個我意料之中的轉機出現了。

顧琛竟然親自來了我的房間。他臉色依舊難看,但比起之前的純粹的厭惡,似乎多了一絲彆的、更複雜的情緒。蘇婉兒跟在他身後,一副怯生生、受了驚嚇的樣子。

林曉,顧琛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壓製的平靜,收拾一下,晚上回老宅吃飯。

我正用叉子戳著一塊蛋糕,把它想象成蘇婉兒的臉,聞言抬起頭,露出一個誇張的驚喜表情:回老宅爺爺要見我琛哥哥,你是要帶我回家了嗎你原諒我了

顧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避開我的目光,語氣生硬:隻是吃頓飯。爺爺想見見你。

果然。顧爺爺出手了。

我立刻丟下叉子,興奮地跳起來,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太好了!我就知道爺爺最疼我了!他一定不會相信我會推蘇婉兒的!對不對我充滿希冀地看向顧琛,又突然變臉,惡狠狠地瞪向蘇婉兒,都是你這個壞女人挑撥離間!

蘇婉兒嚇得往後一縮,眼圈立刻紅了,委委屈屈地看向顧琛。

顧琛眉頭緊鎖,把我拉開,語氣帶著警告:林曉!你安分點!在老宅彆胡說八道!

我立刻低下頭,玩著手指,小聲嘟囔:哦……隻要她不惹我,我就不說她……纔怪。

顧琛顯然冇聽清我後半句,隻覺得頭痛欲裂。他實在不想帶這個瘋子回老宅,但爺爺親自發話,他不敢不從。

晚上,顧家老宅。

氣氛莊重得令人窒息。巨大的長條餐桌,鋥亮的銀質餐具,訓練有素的傭人悄無聲息地佈菜。

主位上,坐著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顧家真正的掌權人,顧廷巍。他頭髮花白,梳得一絲不苟,眼神銳利如鷹,隻是坐在那裡,就自帶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他隻是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我就感覺像是被X光從頭到腳透視了一遍。

顧琛和蘇婉兒坐在一邊,我則被安排在顧爺爺的斜對麵。

這頓飯吃得極其壓抑。

蘇婉兒努力扮演著乖巧賢淑的模樣,小心翼翼地給顧琛夾菜,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

顧琛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瞥向我,帶著警惕和煩躁。

而我,則完美貫徹了間歇性發瘋的人設。

大部分時間,我低著頭,規規矩矩地吃飯,甚至比蘇婉兒看起來還要文靜。

但偶爾,我會突然抬起頭,對著顧琛露出一個極其瘮人的癡迷微笑。

或者,當蘇婉兒給顧琛夾菜時,我會用叉子狠狠戳著自己盤子裡的肉,發出刺耳的噪音,然後對著她齜牙咧嘴,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蘇婉兒被嚇得手一抖,筷子差點掉地上。

顧琛忍無可忍,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用眼神警告我。

我立刻癟癟嘴,眼眶一紅,委委屈屈地看向顧爺爺,聲音帶著哭腔:爺爺……琛哥哥他踢我……他為了那個壞女人踢我……我好疼啊……

顧廷巍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目光平靜地看向顧琛:怎麼回事

顧琛臉色一僵,冇想到我會直接告狀,還是用這種幼稚的方式:爺爺,她……

嗚嗚嗚……他還凶我……我乾脆放下餐具,開始小聲啜泣起來,自從這個蘇婉兒出現,琛哥哥就變了……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都是她挑撥的……爺爺您要為我做主啊……

我一邊哭,一邊透過指縫觀察顧廷巍的反應。

老人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他隻是淡淡地說:好了,吃飯的時候,像什麼樣子。

語氣不重,卻自帶威嚴。

我立刻收聲,抽了抽鼻子,乖乖坐好,隻是肩膀還在一聳一聳,顯得可憐又委屈。

蘇婉兒見狀,連忙柔聲打圓場:爺爺,您彆生氣,林小姐她……她可能心情不太好。

我猛地抬頭,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她:誰要你假好心!貓哭耗子!要不是你……

林曉!顧琛厲聲打斷我。

夠了。顧廷巍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終結意味。

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下來。

他目光緩緩掃過我們三人,最後落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那眼神深邃難懂,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剛纔那番表演並非全無反應。我精準地傳遞了幾個資訊:1.我對顧琛有執念;2.我敵視蘇婉兒;3.我信任並試圖尋求他的庇護。

這三點,恰好都是他可以利用的。

小琛,顧廷巍緩緩開口,曉曉年紀小,不懂事,你多讓著她點。畢竟,她纔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此言一出,顧琛和蘇婉兒的臉色同時變了!

蘇婉兒瞬間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顧琛猛地抬頭:爺爺!我和婉兒的婚事……

你們的婚事,以後再說。顧廷巍輕描淡寫地打斷他,然後看向我,語氣甚至稱得上溫和,曉曉,以後要是受了委屈,可以直接來找爺爺。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受寵若驚、感激涕零的表情,重重點頭:嗯!謝謝爺爺!爺爺最好了!

我知道,這隻是老狐狸拋出的誘餌,看我咬不咬鉤。

但這正合我意。

回彆墅的路上,車裡的氣壓低得可怕。

顧琛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蘇婉兒在一旁默默垂淚。

而我,則心情大好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第一回合,暫時平手。

但水,已經攪渾了。

顧爺爺的表態,無疑是在蘇婉兒心裡紮下了一根刺,也給了顧琛巨大的壓力。

而我這個瘋子,則成功地從一個即將被丟棄的棋子,暫時變成了棋盤上一個雖然危險、但或許有用的變量。

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隻是,我冇想到,蘇婉兒的反擊,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直接。

第五章

白蓮花的反擊我直接躺平碰瓷

從老宅回來後的幾天,風平浪靜,甚至平靜得有些詭異。

顧琛冇再露麵,大概是忙著安撫他那朵受驚的小白花,或者是在想辦法應對他爺爺的壓力。傭人依舊按時送飯,眼神裡的恐懼冇變,但似乎多了點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是……憐憫

我心頭警鈴微作。事出反常必有妖。蘇婉兒那種看似柔弱實則睚眥必報的性格,被顧爺爺當眾下了麵子,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在憋大招。

果然,這天下午,我百無聊賴地躺在陽台躺椅上曬太陽,假裝自言自語地對著盆栽傾訴我對顧琛的愛意和對蘇婉兒的恨意(順便豐富一下竊聽素材),房間門被敲響了。

來的不是送餐的傭人,而是兩個穿著白大褂、表情嚴肅陌生的男人,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痛心的蘇婉兒,以及臉色極其難看的顧琛。

林小姐,為首的那個醫生模樣的人開口,語氣公事公辦,我們是康寧精神病院的醫生,受顧先生委托,前來為您做一次專業的精神狀況評估。

康寧精神病院!

我心臟猛地一沉!那是本市最有名的私立精神病院,也是原劇情裡林曉最終的歸宿!高牆鐵窗,電擊療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旦被送進去,是不是瘋子就由不得你自己說了算了!

顧琛竟然真的走了這一步!而且速度這麼快!這麼絕!

蘇婉兒站在顧琛身邊,眼中含著淚光,一副不忍又不得不做的模樣:林小姐,你彆怕,隻是做個檢查……琛哥哥也是為你好,你最近的情緒實在太不穩定了,需要專業的治療……

好一招以退為進,殺人誅心!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肯定是蘇婉兒攛掇的!她害怕顧爺爺的態度讓我東山再起,所以要先下手為強,徹底把我這個瘋子坐實,一腳踹進萬劫不複的精神病院!

顧琛緊抿著唇,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有厭惡,有煩躁,似乎還有一絲掙紮,但最終被蘇婉兒的眼淚和為我好的理由說服了。他避開我的目光,對那兩個醫生點了點頭。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醫生立刻上前,試圖控製住我。

來了!最終的審判還是來了!比原劇情甚至更早!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我,血液都涼了半截。硬抗我肯定打不過這兩個專業的。

怎麼辦怎麼辦!

電光火石之間,我腦子飛速轉動。不能硬剛,那就……軟碰!

就在其中一個醫生的手即將碰到我胳膊的瞬間,我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東西,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至極的抽氣聲。

然後——

雙眼一翻,身體一軟,如同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地、毫無預兆地朝著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麵倒去!

砰!的一聲悶響。

我結結實實地暈倒在地,甚至巧妙地讓額頭在倒下時輕輕磕了一下旁邊的桌角(力度掌握得剛剛好),瞬間紅了一小片。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毫無表演痕跡。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那兩個醫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麵麵相覷,有點懵。他們是來帶人去精神病院的,不是來急救的。

蘇婉兒也愣住了,臉上的悲憫表情還冇收回去,顯得有點滑稽。

顧琛更是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上前一步:林曉!

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憋氣憋的),臉色蒼白(剛纔偷偷快速搓了幾下臉頰),額頭還帶著一塊新鮮的紅腫,看上去脆弱又可憐,跟剛纔那個還要張牙舞爪的瘋子判若兩人。

一個醫生反應過來,蹲下身想要檢查我的瞳孔和脈搏。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我的手腕時,我的身體突然開始輕微地、無法控製地抽搐起來,嘴角甚至溢位一點點白沫(提前藏在舌下的微量牙膏,效果逼真)。

哎呀!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突發癲癇了!我一邊抽搐,一邊用極其微弱、斷斷續續的聲音呻吟,……彆……彆碰我……好疼……頭好疼……

那醫生嚇得立刻縮回了手,看向顧琛,語氣有些不確定:顧先生,這……看樣子像是受到強烈刺激引發的癔症性暈厥併發肢體痙攣……需要立刻平臥休息,不能移動,否則可能有危險……

顧琛的臉色難看至極,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我,又看看旁邊明顯開始慌亂的蘇婉兒,眉頭擰成了死結。他冇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這麼……像是真的得了重病。

蘇婉兒急了,連忙拉著顧琛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琛哥哥,她肯定是裝的!她就是想逃避檢查!我們不能上當啊!快讓醫生把她帶走吧!

她的話音剛落,我突然停止抽搐,猛地睜開眼,直勾勾地看向天花板,眼神空洞,用一種飄忽不定、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始囈語:

媽……媽媽……我好害怕……

黑……好黑啊……那裡好冷……

為什麼都要害我……我冇有推她……冇有……

琛哥哥……救救我……婉兒姐……求求你放過我吧……

腎……我的腎好疼……不要挖我的腎……

我斷斷續續地念著,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如同夢魘般滲人。尤其是最後那句不要挖我的腎,成功讓顧琛的身體猛地一震,臉色瞬間煞白!

蘇婉兒也嚇住了,臉色比我還白,尖聲道:你胡說!你血口噴人!琛哥哥,她瘋了!她真的瘋了!快把她弄走!

但我已經再次暈了過去,恢覆成毫無生氣的樣子。

顧琛看著地上的我,又看看激動失態的蘇婉兒,眼神變幻莫測。我那句不要挖我的腎顯然觸動了他某個隱秘的、或許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計劃,讓他產生了極大的動搖和……一絲恐懼

他是不是開始懷疑,我所謂的瘋話,未必全是假的或者,我變成這樣,他是否也有責任

夠了!顧琛突然厲聲打斷蘇婉兒,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煩躁和冰冷。

他深吸一口氣,對那兩個醫生揮了揮手,聲音疲憊:今天先這樣,你們回去吧。

琛哥哥!蘇婉兒不敢置信地尖叫。

我說回去!顧琛猛地看向她,眼神銳利,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蘇婉兒被他嚇得一哆嗦,剩下的話全都噎在了喉嚨裡,隻剩下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兩個醫生如蒙大赦,趕緊收拾東西溜了。豪門秘辛,知道得越少越好。

顧琛站在原地,看著地上昏迷的我,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甚至帶著點他自己都冇察覺的遲疑,將我抱了起來,放回了床上。

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似乎很不習慣這樣接觸我。

給我蓋好被子後,他在床邊又站了一會兒,最終什麼也冇說,轉身拉著還在啜泣的蘇婉兒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

我立刻睜開眼,擦掉嘴角的牙膏沫,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好險!差一點就真要去精神病院安度晚年了!

碰瓷**好!看來對付這群自詡上流的人,就得用這種他們意想不到的、接地氣的無賴招式!

蘇婉兒,你想用精神病這根大棒打死我

那我就先病給你看!而且病得比你想象的更嚴重、更可憐!

經此一役,顧琛短期內應該不會再輕易嘗試把我送走了。畢竟,一個隻是發瘋但還有可能恢複的未婚妻,和一個被自己逼成重病垂危的未婚妻,後者帶來的輿論壓力和內心譴責,是他這種傲慢的霸總也無法承受的。

而且,我最後那幾句囈語,尤其是關於腎的,絕對在他心裡種下了一根刺。

很好。

危機暫時解除。

但我也清楚,蘇婉兒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在我這裡吃了癟,肯定會想彆的辦法。

而我的瘋病,也需要一次好轉的契機,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或許……

是時候讓那位一直監聽的爺爺,發揮一點真正的作用了。

我看向那個隱藏竊聽器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老狐狸,看了這麼久的戲,總該……下場活動活動了吧

第六章

大結局不,是瘋批的勝利!

自那天我突發重病後,彆墅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古怪。

顧琛再冇提送我去精神病院的事,但他看我的眼神愈發覆雜,摻雜著疑慮、厭惡、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他來的次數變少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我這個重病的未婚妻。

蘇婉兒也消停了不少,至少冇再敢親自到我麵前晃悠。但她的小動作卻冇斷——傭人送來的飯菜偶爾會涼掉,或者明顯是彆人吃剩的;我要求的書籍雜誌也常常忘記送來。她在用這種幼稚的方式,隔空給我添堵,彰顯她可憐的存在感。

可惜,我對這些毫不在意。吃飽喝足,養精蓄銳,纔是正理。

我知道,表麵的平靜下,暗流洶湧。顧爺爺的監聽還在繼續,顧琛的猶豫不會長久,蘇婉兒的怨恨更不會消失。

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徹底打破僵局,並能讓我合理好轉的機會。

這個機會,很快由我親手製造了出來。

幾天後,我故意挑選了顧琛大概率在書房處理公務的時間,開始了我的表演。我先是狀若癲狂地哭鬨了一陣,砸了幾個不值錢的杯子,然後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了痛苦的呻吟和嗚咽。

我蜷縮在地毯上,抱著一個枕頭,用那種足夠被竊聽器捕捉、但又顯得虛弱無助的聲音,開始了我的獨白:

水……好冷的水……為什麼要推我下去……

媽……我喘不過氣……

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說要告訴我琛哥哥的秘密……騙我去的遊泳池邊……

她自己滑倒了……卻喊救命……說我推她……

為什麼都不信我……為什麼……

琛哥哥……我好難受……救救我……

我斷斷續續地重複著這幾句話,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委屈和絕望,彷彿陷入了某個可怕的夢魘。我刻意模糊了時間線和具體人物,但指向性卻無比明確——我在翻舊賬,翻那次推蘇婉兒落水的舊賬!並且給出了一個和原劇情、和蘇婉兒指控完全不同的版本!

我知道,顧爺爺一定能聽到。而這段看似瘋癲的囈語,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可以用來打擊蘇婉兒、拿捏顧琛的武器!

果然,第二天下午,顧爺爺毫無預兆地親自駕臨彆墅。

他冇有通知顧琛,直接來到了我的房間。

當我看到那位不怒自威的老人出現在門口時,我知道,魚餌,咬鉤了。

我立刻表現出適當的驚慌和畏懼,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沙發角落裡,不敢看他。

顧廷巍揮退了傭人,拄著柺杖,緩緩走到我麵前,目光如炬地審視著我。他冇有說話,那種沉默的壓力足以讓正常人崩潰。

我低下頭,身體微微發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良久,他纔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昨天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我猛地抬頭,眼神慌亂,拚命搖頭:冇……冇什麼……我胡說的……我瘋了……我說的都是瘋話……我越是否認,越是顯得欲蓋彌彰。

看著我的眼睛!顧廷巍的聲音陡然嚴厲了幾分。

我嚇得一哆嗦,怯生生地抬眼看他,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裡麵打轉。

告訴我,遊泳池那次,到底怎麼回事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是不是蘇婉兒陷害你

我像是被說中了心事,又像是承受不住壓力,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她……她說琛哥哥有禮物要送我……在遊泳池那邊……讓我過去……我去了……她站在那裡……對我笑……然後……然後她自己就往後倒……掉了下去……還大聲喊是我推的……嗚嗚嗚……我冇有……我真的冇有……

我哭得喘不上氣,演技爆表。

顧廷巍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但眼神卻越來越冷。

就在這時,收到訊息的顧琛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衝進房間:爺爺!您怎麼來了他看到哭得幾乎暈厥的我,眉頭緊鎖。

我怎麼來了顧廷巍冷哼一聲,柺杖重重敲在地板上,我再不來,我們顧家就要被一個心機深重的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上了!

他猛地轉向顧琛,厲聲道:你自己聽聽!聽聽你這所謂的‘真愛’,當初到底玩了什麼把戲!

顧琛一臉錯愕:爺爺,您說什麼婉兒她……

還在替她辯解!顧廷巍怒斥道,你以為林曉是怎麼瘋的就是被你們一次次冤枉、一次次逼迫,活活逼瘋的!遊泳池那次,根本就是蘇婉兒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不可能!顧琛下意識地反駁,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我。他看到我哭得肝腸寸斷、滿臉絕望的樣子,再聯想到我之前的囈語和那次突發重病,心裡的懷疑如同野草般瘋長。

不可能顧廷巍冷笑,那就叫那個蘇婉兒過來,當麵對質!

蘇婉兒很快被叫來了。她一進門,看到房間裡的陣仗,尤其是顧廷巍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頓時嚇得臉色發白。

顧廷巍根本冇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把我剛纔的供述冷冰冰地複述了一遍,然後厲聲質問:蘇婉兒,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蘇婉兒徹底慌了神,她看著臉色陰沉不定的顧琛,又看看威嚴可怕的顧爺爺,心理防線瞬間崩潰。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琛哥哥……對不起……我……我當時是太害怕了……我怕你被她搶走……我隻是想讓你更討厭她……我冇想過會把她逼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琛哥哥……

她這變相的承認,如同一聲驚雷,炸響在顧琛耳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蘇婉兒,那個他一直以來認為純潔、善良、柔弱的女人,原來從一開始就在欺騙他!而林曉……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甚至被他一步步逼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巨大的震驚、背叛感和一種遲來的愧疚,瞬間淹冇了他。他踉蹌著後退一步,看著蘇婉兒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憤怒:你……你竟然……

顧廷巍滿意地看著這一幕,他知道,時機到了。他冷冷地開口:我們顧家,容不下這種心思歹毒、搬弄是非的女人。小琛,你知道該怎麼做。

顧琛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隻剩下決絕。他對著門外的保鏢揮了揮手,聲音沙啞:把她帶出去。從今天起,不許她再踏進顧家半步。

琛哥哥!不要!我愛你啊!我知道錯了!蘇婉兒淒厲地哭喊著,被保鏢無情地拖了出去。

一場大戲,似乎以我的沉冤得雪和蘇婉兒的徹底出局而告終。

房間裡隻剩下我、顧琛和顧爺爺。

顧琛看著我,眼神無比複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道歉或者補償的話。

但我冇給他這個機會。

就在蘇婉兒被拖出去的瞬間,我突然停止了哭泣。

我慢慢地、慢慢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用手背,一點點擦乾淨臉上的淚痕。

然後,我抬起頭,看向了顧琛和顧爺爺。

我的眼神裡,不再有癡迷、瘋狂、恐懼或者委屈。

隻剩下一種極致的、冰冷的、帶著嘲諷和玩味的平靜。

我甚至還對著他們,微微地、扯開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裡,冇有一絲溫度。

顧琛和顧廷巍同時愣住了,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判若兩人的變化驚得一時失語。

戲看完了我開口了,聲音平穩,清晰,帶著一種懶洋洋的調子,與之前的瘋癲嘶啞截然不同,精彩嗎

顧琛瞳孔驟縮,臉上血色儘褪,聲音都在發顫:你……你冇瘋!

顧廷巍的眼睛也猛地眯了起來,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我身上。

我輕笑一聲,攤了攤手:瘋或許吧。被你們這樣的人和這樣的環境逼著,不瘋一下,怎麼活得下去呢

我走到那個藏著竊聽器的角落,精準地把它摳了出來,拿在手裡把玩著,目光看向顧廷巍:爺爺,謝謝您的監聽設備,音質不錯,幫了大忙了。

顧廷巍的臉色第一次變得有些難看。

我又看向麵如死灰、彷彿世界觀都被顛覆了的顧琛,語氣輕快:也謝謝你,顧琛。謝謝你的眼瞎心盲,謝謝你的冷酷無情,讓我演得特彆投入。

哦,對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遊泳池那次,蘇婉兒確實是自己摔的。不過,我剛纔可冇明確說不是我自己推的哦,我隻是提供了一個新的可能性而已。是你們自己……願意相信這個對你們更有利的版本罷了。

我這話,無異於又扔下了一顆炸彈!

顧琛徹底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一種徹底的茫然和無措。

顧廷巍的眼神也變得深邃無比,他死死地盯著我,彷彿第一次真正認識我這個人。

我看著他們精彩紛呈的臉色,心裡隻覺得無比暢快。

這齣戲,終於按照我的劇本落幕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那份早就擬好的、關於解除婚約和獲取一定精神損失補償的協議,從抽屜裡拿了出來,輕輕放在桌上,推到他倆麵前。

簽了它。我的語氣不容置疑,從此以後,我和你們顧家,兩清。

至於你們顧家的豪門深似海,你們爺孫倆的鬥法,我拿起我的包,瀟灑地甩到肩上,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姑奶奶我不奉陪了。

世界那麼大,我去繼續發我的瘋了。

拜拜了您嘞!

我拉開房門,外麵陽光正好,燦爛得有些刺眼。

我大步走了出去,將身後那片充滿了算計、背叛和虛假的奢華牢籠,徹底甩在身後。

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

瘋批的人生,果然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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