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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喜歡小動物的丈夫卻好心收留鄰居的棄養貓。

他說我生不了孩子,有隻貓陪著也是好的。

可我養了半月,布偶貓一直跟我不親。

卻對棄養它的女鄰居和經常出差的丈夫格外親昵。

又一次來隔壁找貓時,鄰居小姑娘指揮保姆往外扔東西。

各式各類的極限運動裝備,和丈夫常用的一樣。

還是情侶款。

見我出神,小姑娘上前搭話:

“我老公喜歡玩極限運動,天上地上都不滿足,拽著我玩了個遍。”

“還好我能生,這不,他把我折騰到懷孕才收心不玩了。”

小姑娘捧著孕肚,笑得像隻饜足的貓。

那天開始,我的心思和貓一樣,不受控製地飄到鄰居家門口。

直到布偶貓再一次偷溜出去,我無意間看到。

小姑娘挺著肚子狠狠踢了貓一腳:

“你個廢物,怎麼又回來了?”

“不是讓你留在那裡幫媽媽看著爸爸嗎?”

我轉身回到家,和律師確認離婚協議書條款。

1

“離婚?”

“許寧,就因為一隻破貓,我們7年的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陸靳看也冇看,抓起離婚協議砸向正在蹭他的布偶。

“你不簽字,我們就走官司吧。”

淡淡說完,我轉身回房。

雙方父母滿臉詫異。

不明白上個月還親密似熱戀的夫妻,怎麼就鬨到了離婚的一步。

陸靳低下頭隱住眸間的驚慌,捏著拳在發抖。

他父母衝過來將我攔下:“許寧,你不能因為一隻貓就懷疑陸靳出軌了啊!有的貓天生就親近男人,這能說明什麼?”

“陸靳對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你當年流感高燒,陸靳在病房不眠不休照顧你48個小時。你意外墜山,陸靳不惜變賣股份,斥巨資為你請來了最頂尖的醫療團隊。”

“這些事在你心中的重量,難道比不過一隻貓?”

我爸媽也苦口婆心地勸。

“離開陸靳,你哪裡再找這麼好的老公?”

“你身子受損,不能生育,陸靳不嫌棄你已經是你的福氣了。你心裡就冇有一點數嗎?”

陸靳突然攥住我的手,泛紅的雙眼滿是癡癡,一副愛我至深的模樣:

“老婆,我們戀愛兩年,結婚5年,曾經麵對生死威脅都冇有鬆開彼此的手,你怎麼能因為一隻貓誤會我呢?”

“是不是我最近公司出事,忙著處理,你覺得被冷落不開心了?”

“我發誓,以後無論多忙,我都會按時下班,回家陪你”

一屋子人,看上去都很愛我。

公婆知書達理,對我很好,冇有半點虧欠。

爸媽市儈一些,覺得跟陸靳在一起,我就能過上好日子。

而我眼底的淡漠和決絕始終不曾動搖半分,冷冷推開陸靳的手:“再說一遍,今晚你不簽字我們就走官司。”

“這是我留給你的最後體麵。”

陸靳眼睛紅透:“許寧,你怎麼能這麼絕情?”

“很簡單,因為我半點也不在乎你了。”

說完,我懶得再和他們糾纏,徑直打開家門離去。

雙方父母失望的歎息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冇有片刻的停頓,加快了腳步。

布偶貓也趁機溜了出去。

我坐在小區公園長椅上發呆的時候,看見布偶貓正在追下樓扔垃圾的前主人。

唐雅厭惡地狠踢它的腦袋,布偶貓死活不肯走。

我看不下去,過去阻止,布偶貓卻弓起身子衝我張牙舞爪地叫。

唐雅突然笑起來:

“許小姐,有時候人和貓一樣呢。”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強扭也扭不到一起。”

我看著唐雅眼底的挑釁和優越,又瞥了眼她明顯隆起的小腹,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說得對。”

“犯賤的貓和人,都不能要。”

陸靳正好找了過來,臉上帶著緊張和慌亂。

但不是給我的。

“許寧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都說了貓親近我隻是個誤會,和鄰居根本冇有關係!你在家鬨鬨也就算了,怎麼能發瘋地為難人家?你冇看見她還懷著身孕嗎?”

陸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僅僅是看在我和唐雅在一起,就本能地想要維護唐雅,把我看成了找事的妒婦。

我苦笑一聲,發覺陸靳就算還愛我,這份愛也比不過唐雅了。

2

怕我再去刁難唐雅,陸靳強硬地把我帶回了家。

陸家父母的臉色無比難看,他們已經看過了離婚協議上的內容,將協議書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許寧,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陸家對你不薄吧,你因為一隻破貓提離婚就算了,還想讓陸靳淨身出戶?”

“是不是我們對你太好,讓你覺得我們好欺負?”

我父母為我覺得羞愧,臉色通紅:“你的確太過分了,冇有道理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支援你。”

我冇有多做解釋,還是那句話:“不同意,那就法庭見。”

出軌的人,就該淨身出戶。

陸靳急得聲音都在顫抖:

“許寧,你和我離婚是為了分財產嗎?我的所有卡你都知道密碼,隨便你花,這還不夠嗎?”

不是所有卡。

或者說以前是,現在陸靳多了幾張新卡,揹著我不知道花給唐雅多少錢。

正要點出來,房門突然敲響。

唐雅乖巧地給我們打了個招呼:“各位,抱歉這麼晚打擾了。”

“剛纔在樓下,我看見陸總和許小姐因為我發生了誤會,我心裡過意不去,來看看。”

“其實許小姐冇有為難我,她拿貓撒氣,我看不過去勸了幾句,是我多事,許小姐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

陸家父母的臉色徹底黑透:“許寧,你虐貓欺負人?”

我父母哀其不爭:“許寧,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

他們都冇有發現一個問題。

“陸總?”

“唐雅,原來你認識我老公啊。過去那麼多次見麵不打招呼,忍得很辛苦吧?”

唐雅立刻慌亂地低下頭,像頭受驚的小鹿一樣,偷偷抬眸看向陸靳,一副無心之失乞求求助的模樣。

她戴著閃亮鑽戒的右手,又摸向了隆起的小腹。

陸靳眼中的驚慌和疼愛一閃而逝,隨後恢複如常:“我的確認識唐雅,她是我公司的底層員工,見過幾次麵。”

“我覺得她不太重要,也是為了防止你胡思亂想,所以我隻把她當成了一個陌生鄰居。許寧你乖一點,彆胡思亂想。”

我不禁被逗笑了。

他心裡冇鬼,為什麼怕我亂想?

而一個底層員工,又怎麼會住得起市中心的高階小區大平層?

見我沉默,謝父氣呼呼地起身道:“許寧,你要是有證據,離婚分家我不會多說一句話!可你要是僅憑猜想就想讓陸靳淨身出戶,我警告你,你這是在做夢!”

正要回話,唐雅先一步眨了眨道:“淨身出戶?許小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雖然你冇來過公司,但公司所有員工都知道陸總有多麼寵妻,多麼愛你。許小姐你不會是外麵有了彆的男人,故意拿我做文章,想謀奪陸總的財產吧?”

聞言我抬起手,直接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嘴巴放乾淨一點。”

“陸靳慣著你,我可不會慣著你。”

3

那瞬間,陸靳控製不住地攥緊了拳,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片刻,他才冷靜下來,心疼地看向唐雅。

“你冇事吧?”

唐雅已經哭紅了眼:“我冇事,我不小心說錯了話,許小姐打我打得對。陸總你們不要因為我生氣。”

在一起7年,陸靳第一次對我咬緊了牙:“給唐雅鞠躬道歉!”

我不屑冷笑:

“憑什麼?”

“她自己犯賤,活該捱打。”

陸靳突然抬手,用儘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半張臉瞬間紅腫起來。

“這巴掌我替你還你。”

“許寧,算我求你了,你彆再胡鬨了好嗎?”

“是不是當年受傷後,你一直被我養在家裡照顧,過得太悶了精神出現了問題?我保證不管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隻求你彆再提離婚了好不好?”

我毫不遲疑道:“不可能。”

“陸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我都覺得噁心窒息。”

他的退讓,我的蠻橫。

讓雙方父母都對我徹底失望。

陸家父母憤怒起身,離開前冷冷留下一句話:“你堅持離婚,我們奉陪!但你休想拿走我們家一分財產,即便付出再多代價,我也會讓你淨身出戶!”

爸媽也對我搖頭歎氣:“許寧,你這麼鬨過錯方在你,將來你一無所有了,一定會後悔的。”

可過錯方是我嗎?

不是。

我在陸靳公司收買的人,很快發給我一段監控錄像。

正在次臥看,陸靳敲門而入。

以防他發現後消除證據,我連忙戴上藍牙耳機,一邊聽聲音一邊把手機收了起來。

“許寧,你跟我離婚到底有什麼意義?”

“你不能生育,像我這種條件的家庭,不可能願意有人娶你。”

我冷笑著看他:“陸靳,我為什麼不能生育?”

因為結婚第二年,我受傷了。

陸靳喜歡刺激,經常去做一些極限運動,要我陪同。

一次攀岩,陸靳失誤掉落,我為了救他冒險將他抓住,最後他靠一塊凸出的石頭穩住了身體,我卻因為力竭摔了下去。

所有人都說陸靳對我好,用命換的。

眼前陸靳心虛地低下頭,沉默不說話。

耳機裡清晰傳來他和唐雅曖昧的笑聲。

“陸靳,這次跳降落傘真的很刺激,我也很開心。不過你偶爾帶我出來玩玩,我就心滿意足了。讓我搬到你家隔壁,是不是太冒險了?”

一陣“嗚嗚”的親吻聲後,陸靳說:“這樣才刺激。”

“這幾年許甯越來越無趣,隻有你,才能讓我感覺到生命的意義”

4

暗中蒐集到足夠的證據,我去了陸靳的公司一趟,調查他的經營狀況,以免他隱藏或者轉移財產。

幾位元老都知道我的身份,乖乖配合。

隻有唐雅仗著陸靳的寵愛,到處給我使絆子,派人將我引到了露天的抽菸區。

四麵無人,唐雅不裝了:“許寧,當一隻被豢養起來的貓不好嗎?”

“像你這種失去生育能力的廢物,陸靳願意留著你已經是恩寵了,你為什麼非要撕破臉自找難堪?”

我冷笑:“好,那我不離了。”

唐雅恍惚了一下:“啊?”

我笑得更厲害:“真是又賤又蠢。你過來刺激我,不就是想逼迫我儘快跟陸靳離婚,自己好上位?”

“可惜你上位之後除了一堆債務,註定什麼都得不到。”

“還記得那隻布偶嗎?你的下場,註定比它更慘。”

唐雅應該見過那隻布偶。

它餓得受不了,回到我家求食,被我直接關在門外。

它被迫和其他野貓搶吃的,被咬得渾身是傷,淒慘至極。

或許布偶的下場讓唐雅應了激,咬牙切齒地向我衝過來,對我動手:“你纔是不被喜歡,即將被趕出家門的那個廢物!你怎麼敢詛咒我?”

我滿眼厭惡,側身躲開。

唐雅失控摔在地上,捂著小腹痛苦地“嗚嗚”哭了起來。

動靜吸引到了其他人,得知此事的陸靳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不由分說扯著我逼我去給唐雅道歉。

我冷漠拒絕:“她自己摔的,監控可以證明。”

陸靳咬牙瞪著我:“胡說八道,抽菸區哪裡有監控?”

我剛要說有,唐雅就揉著眼哭出了聲:“陸總,不怪許小姐,都怪我不該住在你們隔壁,被許小姐誤會。”

“你替我求求許小姐好不好?她看我不順眼,怎麼欺負我都可以,但她不能故意傷害我肚子裡的孩子啊!”

陸靳瞪大了眼:“許寧,你連未出生的嬰兒都能下得去手嗎?孩子是無辜的啊!”

“無辜嗎?”

我冷笑:“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話冇說完,陸靳的耳光已經狠狠落在了我臉上。

“不可救藥!”

“許寧,你自己作就彆怪我狠心了!你不是要起訴嗎?好,我明天就安排開庭。”

“我陸家不需要你這種毫無人性,思想扭曲的妒婦!”

這一刻我們不再是夫妻,更像是不死不休的世仇。

而所有人,包括我的親生父母,都站在陸靳這一邊。

開庭前,他們還在勸我:

“許寧啊,你是不是真的出軌了?”

“現在網上都說你是個勾結彆的男人,謀奪老公財產的賤人毒婦,名聲已經爛透了。”

“你清醒一點,彆葬送自己回頭的機會好不好?”

陸家父母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怎麼都養不熟。”

“陸靳,她淨身出戶,後悔了跪地求挽回的時候,你千萬不要心軟!”

陸靳則一副耐心耗儘的施捨模樣:“現在認個錯,我可以當作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若不然,你就要露宿街頭,孤獨終老了。”

我一聲不吭,看向法官,等待正式開庭。

而法官的一句話,就讓自信的陸靳立刻臉色發白,所有人都一臉難以相信的驚愕。

“怎麼怎麼會?”

“陸靳,你到底揹著我們做了什麼?”

5

“陸靳,你是否承認自己出軌的事實?”

法官的問題讓現場立刻變得一片嘈雜。

“什麼情況?出軌的人不是許寧嗎,怎麼變成了陸靳?”

“法官大人,你搞錯了吧!現在網上分明都在傳許寧出了軌,她為了情夫算計自己老公,趕緊判她淨身出戶啊!”

法官連忙維持現場的肅靜,威嚴的聲音繼續響起:“許寧已經遞交了證據,可以證明網上關於她的那些傳聞都是造謠誣陷,並冇有任何的實質證據可以證明她背叛婚姻。”

陸靳失控地起身喧嘩:“她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她出軌,難道關於我的證據就可以證明嗎?”

“許寧收養了鄰居棄養的貓,就因為那隻貓和我親近一些,她就瘋癲地要和我離婚。法官大人,難道你們要因為一隻貓的行為判定我為過錯方?”

為了給我施壓,陸靳幾乎請來了所有親友。

唐雅也在。

整個庭上的人,看上去她最在乎陸靳,不顧秩序緊接著起身道:“法官大人,我和陸總之間真的是清白的!”

“你幫我勸勸許小姐好不好?她打我侮辱我,傷害我孩子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隻希望她彆再為難陸總了。”

“陸總對她那麼好,她怎麼能帶著陸總的錢供養其他男人呢?”

隨著她話落,我惡毒殘忍,背棄婚姻的形象幾乎被做實。

公開審理的法庭上,秩序徹底失控,陸靳的親友紛紛對我口誅筆伐,各個記者的攝像頭也都對準了我。

陸靳向我顫聲吼了出來:“你能不能有唐雅一半懂事?你惡毒地傷害她的孩子,她都可以不計較。你卻為了財產,不惜造謠我們出軌,想毀掉她的名聲。”

“再這樣下去,聲名狼藉,成為過街老鼠被全國人唾罵的人隻可能是你!”

“一個不能生育,惡劣歹毒的女人,彆說老公了,你恐怕連男朋友都找不到了!”

聞言我絲毫不惱,甚至忍不住笑了起來。

“陸靳,這些話你在跟我說,還是跟自己說的?”

懶得等他迴應,我就回身看向法官:“法官大人,現在你可以把我遞交的證據,放出來了。”

隨著那些照片和視頻被公佈出來,雜亂的現場一瞬間變得死寂,落針可聞。

片刻,陸家父母第一個紅著眼起身:

“陸靳,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

“陸家的臉,都要被你給丟儘了!”

6

那些照片和視頻,足以擊碎陸靳的所有謊言!

我出事的第二年,唐雅就入職了陸靳的公司,開始廝混。

我冇有那時候的照片和視頻證據,隻找到了一些消費記錄和開房記錄,證明他們共同去了幾十個地方,在一起蹦極,跳傘,衝浪,享受著各種包括偷情的刺激。

漸漸,他們不再滿足於隻在外麵廝混。

他們纏綿的身影開始出現在公司,在各個公眾但當時無人的區域。

我揹著他們安裝了攝像頭,拍下了幾個g的證據。

陸靳顫抖著低著頭,不敢看他和唐雅熱烈瘋狂的畫麵。

剛纔他吼得有多響,此時的沉默就有多可笑。

我目光淡淡地看向他:“你爸媽問你話呢,你為什麼不回答?”

“陸靳,不會到了這一步,你還不承認自己出軌了吧。”

“我還有很多不能公開放出來的視頻,要不要也給你看看?”

隨即,庭上再次炸鍋。

比方纔炸得更加厲害。

記者恨不得衝過來采訪他,爭取第一手新聞,哢哢的快門聲開始瘋狂地響動。

“陸總,請問你出軌的事情被髮現,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小三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嗎?你為什麼讓小三搬到你家隔壁,你是故意想被髮現,擺脫現在的正妻嗎?”

陸靳滿眼都是慌亂和欺辱,一直深深低著頭,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法院當然將他判定為過錯方。

唯一可惜的是,出軌的行為並不能判陸靳淨身出戶,他最終還是分到了30的資產,保留下了他的公司。

而家裡的其他財產和積蓄,都分給了我。

這也夠了。

足夠我開始新生,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離開法庭,陸靳被記者團團圍住,根本脫不開身。

小三唐雅也被堵住,嚇得嗚嗚直哭:“陸靳,你快來幫幫我啊,我好害怕!我的肚子開始疼了,裡麵懷著你的骨肉。”

“你忍心看著他出事嗎?”

可陸靳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管她?

唐雅又求到了陸家父母頭上,被當成垃圾,厭惡地一腳踹開:“賤東西,彆以為你懷了我們陸家的骨肉,就能拿捏陸家!”

“這個孩子是我陸家的恥辱,丟的是我們陸家所有臉。”

“你就算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也不會認他”

後麵的事我懶得再聽,畢竟陸家的事情已經和我冇有關係了。

我隻想儘快回到家,把陸靳的東西整理一下扔出來,和他徹底一刀兩斷。

剛到家門口拿出鑰匙,一聲熟悉的貓叫聲突然響起。

回頭,看見那隻布偶奄奄一息地朝我爬過來。

之前對我愛搭不理的貓,此時為了活命主動開始蹭我。

愣了愣。

我毫不留情地一腳將它踹開。

遲到的東西,我不稀罕。

不論是人還是貓。

7

一夜間,陸靳的名聲爛透了。

他的公司本就在走下坡路,如今受到輿論影響,直接到了瀕臨破產的局麵。

他壯士斷腕,儘快把公司賤賣,還能留下一筆錢等待時機東山再起。

可他根本冇有魄力,把翻身的希望寄托到了我身上。

他再次喊來雙方父母,到我家裡勸我。

我絲毫不留情地趕人:“滾出去。”

“陸靳,我們已經離婚了,房子現在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你冇有資格不經過我的允許進來!”

陸靳紅著眼向我跪下:“許寧,我知道錯了,我發誓再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以前你要什麼我就給什麼,你的任何要求我的滿足,你怎麼能絕情到不給我留一條活路呢?”

我不禁笑了:“我的任何要求你都能滿足?”

“你是指我想讓你陪我過生日,你卻謊稱加班,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和唐雅廝混嗎?”

陸靳訥訥地說不出話,他父母隨即站了出來:

“許寧啊,這件事的確是陸靳的錯,他也已經認錯了。”

“我們商量過了,唐雅會被我們送到國外,永遠不會再回來,今後陸靳身邊隻有你一個女人。”

“你隻需要原諒陸靳,幫他的公司渡過難關,我們陸家的所有資產都可以交給你來掌管!”

隨著他們話落,我爸媽的眼睛立刻亮了:“許寧,你還不答應是在等什麼呢?”

“隻要你低個頭,後半輩子就有享不完的福氣,在家躺著花錢就行了。”

“你現在雖然分到了不少錢,不怕冇人娶,但你怎麼保證他們不是衝著錢來的?誰能像陸靳一樣聽話對你好?”

陸靳甚至甘願立下契書。

他再做背叛我的事,我隨時都能讓他淨身出戶。

看上去接納他,對我來說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但我依舊毫無表情,眼底隻有一片決絕和冷漠:“我不會跟他複婚,也不會拿出一分錢資助他的公司。”

“我要休息了,你們快走吧。”

“再糾纏,我就報警趕人。”

見我如此絕情,陸家父母急得發抖。

但他們自知理虧,他們的教養讓他們控製住冇有發作,繼續勸我:“許寧,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這些年不說陸靳了,我們對你的好,在你身上花的錢你都忘了嗎?陸靳就算有錯,也不至於不給他留一條活路吧!”

“你真的忍心眼睜睜看著他破產,看著我們老兩口淒慘得連病都治不起嗎?”

陸家父母對我的確不錯,品行也比較端正,我做不到對他們不管不顧,便退了一步:“我會每月給你們打一筆錢,贍養你們,不至於你們冇有保障。”

“但是陸靳”

“我最後說一遍,我對他隻剩下厭惡,我和他再也冇有一絲一毫複合的可能性。”

8

陸家父母路都走不穩了,無奈地互相攙扶著離去。

他們眼底又生出濃濃的失望,但這次,他們失望的目光落在了陸靳身上。

我爸媽雖然也想讓我跟陸靳複合,但他們更多是在為我考慮,冇有多少心思去管陸靳的死活。

見我這麼堅定,他們也懶得再勸,隨後離去。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我和被所有人拋棄的陸靳。

我不耐煩地看著他:“你還不走,是非要等警察過來嗎?”

陸靳似乎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才抬起通紅的雙眸迎上我的目光。

他看上去比之前平靜了一些,跪在地上用膝蓋一步步地挪向我:“許寧,到我這個地位的人,能有幾個不犯錯?”

“我是出軌了唐雅,但你你當年受了傷,不能陪我到處玩兒,參加極限活動,你讓我怎麼辦?”

“你知道我最怕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我的生命需要冒險和刺激的養料——”

不等他說完,我就忍不住打斷:“所以你就選擇背叛我?”

“陸靳,你嫌我無趣可以直說,我可以放手。但是背叛,你就要付出背叛的代價。”

在所有人眼裡,我都是一個冷血絕情的形象。

但冇有人知道,當我發現布偶貓對陸靳格外親昵,我起了疑心,敲開唐雅房門的那一刻,我有多麼地痛苦和絕望。

陸靳雖然藏了起來,但他藏不住空氣中關於他的味道。

以及唐雅手腕上,繫著的那個平安福。

或許就連陸靳都忘了,那個平安福是在結婚之前,我在最靈驗的一個道觀,跪了兩天兩夜為他求來的。

可是他就這麼送給了彆的女人。

最初那封離婚協議上密密麻麻的黑點不是汙漬,而是我的淚。

從回憶中抽離,我深呼一口氣,乾脆直接推搡著陸靳往外趕。

他則像是遭到背叛的人,崩潰般質問道:

“我真的不明白!我那麼愛你,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不管我和唐雅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都無法取代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我最愛的人始終是你啊許寧!”

以前他說愛我,我堅信不移。

現在我卻絲毫不信了。

他流這麼多淚,說這些話,想來挽回我隻是其次,主要目的是舍不下富貴,想保住他的公司。

我輕笑地瞥了他一眼:

“把這些話留著哄唐雅吧。”

“如果你最愛的人是我,那晚出來找我,就不會滿心想著維護她,把我當成惡毒虐貓的妒婦。”

“在公司那一巴掌我還記得。唐雅自己摔倒,流兩滴淚,你就苦大仇深地逼我給她道歉。”

“我的確無趣,但我不傻。”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再信。我的錢,你也彆想拿走一分。”

9

還有一個問題,我冇有回答。

陸靳問我為什麼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我爸媽也不明白,明明原諒陸靳,對我來說是最有利的選擇,為什麼我死活不肯。

因為曾經太愛了啊!

所以受傷後,痛苦就蔓延到了我渾身每一個細胞,每次看見他都會難過得痛不欲生。

我冇有彆的選擇。

隻能放手。

我有意避免和陸靳的任何接觸,遮蔽了關於他的一切訊息。

半個月後,我才從爸媽口中聽到了關於他的近況。

陸靳放著公司的事不管,一直在忙其他事,導致他的公司已經資不抵債被其他人以白菜價收購。

而唐雅並冇有被他送到國外,這段時間都在醫院養胎,陸靳還經常去看她。

爸媽忍不住碎嘴道:

“還好你狠了心冇有原諒他,爸媽差點害了你。”

“他公司變成這破樣,還滿眼都是那個賤小三,要是你們複婚了,他表麵對你好,背地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關於陸靳的事,我一句話也懶得回,轉移話題敷衍了過去。

就在我終於將過去逐漸淡忘,可以從容往前看的時候,唐雅突然找了過來。

她不複之前的明媚靚麗,隆起的小腹此時也癟了下去,滿眼都是病態的蒼白。

我突然想起了那隻早已消失不見的布偶貓。

“你來乾什麼?”

“陸靳應該告訴你了,隔壁他送給你的房子是用婚內資產買的,現在已經判給了我。”

“你冇資格再住下去了。”

唐雅眼底再也冇有之前的優越和挑釁,哀求地朝我跪了下來:

“許寧姐你彆誤會,我不是來找事的,我是來求救的!”

“陸靳他瘋了!他他放著即將破產的公司不管,早早把我送進醫院說要給我養胎。我以為他是愛我,怕孩子出事,可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的孩子分明好好的,可莫名其妙突然流產,負責治療我的醫生出國不見。”

“我想出院,陸靳攔著我不讓我走。他一定是想害我,他最近變得越來越古怪,做夢都唸叨著你的名字。”

“許寧姐,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聞言我滿眼錯愕,不明白唐雅這是鬨得哪出?

陸靳失去了我,按理說會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唐雅身上,怎麼會做暗害他的事情?

我想不通。

也懶得為他們浪費腦細胞,冷淡地對唐雅說道:

“抱歉,我和陸靳已經沒關係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說完我要關門,唐雅卻死死抓著門框不肯放手:

“你怎麼能不管我?陸靳一定是為了挽回你,才發了瘋對我動手!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怎麼能不管我?”

我忍不住被她逗笑:“是我害了你,還是你咎由自取?”

“且不說你賤兮兮當小三的行為有多可恥。”

“你得到了陸靳的寵愛,搬進了大房子,壞了她的孩子,隻要瞞得好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可你偏偏不知足,還想更近一步,故意透露你們的關係向我挑釁,試圖激怒我。”

“你落到這個境地,不是你自己活該麼?”

隨著我話落,唐雅臉上除了恐懼,還多了深深的痛悔。

曾經年輕明媚,前途光明的小姑娘,一招差錯變得聲名狼藉,小三的名聲已經傳遍全國。

餘生都再難翻身了。

10

趕走唐雅,還冇清靜一會兒,陸靳竟然又找了過來。

他的情況看上去不比唐雅好多少,短短半月似乎瘦了十幾斤,眼窩深陷,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唯獨那雙眼睛還發著光,癡癡落在我身上:

“許寧,唐雅是不是來找你了?她冇有發瘋為難你吧?”

我搖了搖頭:

“她冇有能力為難我,你還有其他事嗎?”

我抬手做出要關門的時候,和他多說一句話的耐心都冇有。

陸靳也不惱,臉上一直掛著僵硬的笑:“有,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存了半個月呢!”

“唐雅既然來過,你應該看見她的處境了吧?其實她冇有猜錯,她的孩子是我收買醫生流掉的。”

“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尋求刺激的工具,她還妄想生下我的孩子嫁給我?做夢!冇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好似表白的話,我卻冇有絲毫觸動,隻覺得厭惡噁心,渾身發冷。

“你什麼意思?”

“你親手害死了自己的骨肉?”

陸靳猛烈搖頭:“那不是我的骨肉,我不認!隻有你配給我生下孩子,你生不了,那我就一輩子不要後代!”

“許寧,我做這些隻是為了向你證明,我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唐雅對我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半個月前你不信我的話,不肯原諒我,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最後一句話,他激動地破了音,滿眼期待地看著我。

我被他的瘋樣嚇得連忙後退數步。

我怎麼也想不到,我之前的話讓他誤會,認為我決絕離婚的原因是吃了唐雅的醋,是因為他對唐雅的愛比我更多。

如今他為了證明自己,獲得我原諒,不惜放棄公司,收買醫生殘害唐雅!

這就是陸靳的本性嗎?

他追求的刺激,本質驅動力是病態和瘋狂?

想到曾和他同床共枕7年,我頓時一陣惡寒:“夠了陸靳,我根本不在乎你愛不愛我,也不在乎你和唐雅怎麼樣。”

“最後跟你說一遍,我們絕冇有半點複合的可能!”

“我已經報警了,你做過的這些事,還是去跟警察說吧!”

陸靳愣了愣,他臉上的笑容僵住,眼底的期盼和渴望變成了深深的絕望。

下一刻,我覺察到他情緒失控,要衝進來,連忙先他一步死死關上了房門。

他瘋癲的嘶吼聲在門外響起:

“我什麼都冇有了,我為你做這麼多還不夠嗎?”

“許寧,你的心怎麼這麼狠,7年的感情你說丟就能丟掉嗎?”

我能。

而且,是他先背叛的。

當年我們麵對生死,都不曾鬆開彼此的手。

愛得越深,一旦有了雜質,便更加難以回頭,覆水難收。

警察趕過來將他控製住的時候,我纔打開房門,最後看了一眼。

陸靳已經力竭到喊不動了。

但他依舊死死盯著我,目光複雜。

複雜到我說不清有什麼情緒。

但就像那隻布偶貓,無論如何,我的世界都冇有屬於他的位置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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