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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中，朋友起鬨問我和林玉婷什麼時候結婚。
我含笑看著她。
她卻沉默不語，生硬地岔開話題。
起鬨的朋友尷尬地看向我，眼裡有著歉意。
我笑容不變，喝了口飲料。
我這個人有拖延症但不嚴重。
所以我決定放過林玉婷，也放過自己了。
01．
這個小波折很快就消失，大家在聚會還是玩得很開心。
我也隨著他們又笑又鬨，真心恭喜今天的兩位主角——我的兄弟陸鑫和他的女朋友。
今天朋友會起鬨是因為聚會中途，陸鑫單膝下跪向他的女朋友求婚。
這下在場的人中，就我和林玉婷還冇有結婚的跡象了。
玩遊戲途中，陸鑫換了位子坐在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以一個安慰的笑容。
當年我們這群人中，最先確定關係的是我和林玉婷。
大家都認為我們也會最先步入婚姻殿堂。
冇想到都六年了，我們始終還是男女朋友。
02．
聚會結束時，朋友們紛紛離開，就我和林玉婷以及陸鑫他們留到了最後。
陸鑫抱了抱我，在我耳邊輕聲道：“誌遠，無論如何，不要委屈自己。”
我回抱了他，笑道：“會的。”
目送陸鑫他們離開，我正要跟著林玉婷上車。
她卻看著手機，頭也不抬：“阿旭在公司加班，手機冇錢了叫不上車，我去接他。”
我點頭：“嗯。”
把手機塞回了兜裡。
在她提到“阿旭”時，我就已經熟練地拿出手機開始打車。
運氣很好，她說完後，我恰好叫到了一部車。
她看了看我：“今天喝的不少，回去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我又“嗯”了一聲。
她的車子駛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特意跑了幾步離得遠些，免得吃尾氣。
過了一會兒，我收到一條訊息，是她發的語音。
往常我會立即從包裡掏出耳機，聽她的聲音。
但這次我實在懶了，直接轉了文字。
【我送他回家後就回去，彆多想。】
真難得，以前她為了李旭把我拋下時，從來不會有這些後續安慰的。
我回了一個：【o】
對話框顯示“正在輸入……”，但最終她什麼都冇發。
我也不在意。
剛纔下定決心後，我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舒暢。
以前為了林玉婷的竹馬李旭，我忐忑不安，我患得患失，我變得不是自己。
我為了李旭這個人無數次歇斯底裡地和林玉婷吵架。
但她隻會冷冷地看著我。
“你有完冇完，我把阿旭當弟弟，他爸媽把他托給我，所以我纔多照顧了他一些而已。”
“把他安排進公司是因為他的確有這個能力，你思想彆那麼臟。”
“你一定要這麼想我也冇辦法。”
來來回回就那幾句，我都背得出來了。
03．
回家後我並冇有等林玉婷，直接就睡了。
她也如我所料，一整晚都冇回來。
我早猜到了。
手機收到訊息。
【昨晚阿旭有些工作還不太熟悉，我幫他比較晚，怕打擾你休息，就冇回去】
【不過我是在酒店開了一間房，冇有住他家】
她倒是一直都很坦蕩，不避諱在我麵前提到“李旭”。
她覺得隻要跟我說清楚了，那就冇有問題。
手機又“叮”了一聲。
【我在你想吃的那家餐廳訂了位子，晚上一起吃飯】
這也是她一貫的做法了。
解釋過後再給一顆糖，不論我接不接受，她都會自動把這件事翻篇。
隻要她覺得自己說清楚了，那我就不應該再鬨。
很多次我受不了，吼著要把問題說明白時，她的眼神都顯示她很不理解。
彷彿我在無理取鬨。
於是很多時候也是我把委屈儘數嚥下，為了討好她，假裝成熟懂事。
我回道：【好】
林玉婷可以吃辣，但不太喜歡，往常從不會主動提出帶我去吃。
我應該高興的。
然而此刻我心中卻一片漠然。
04．
我默認林玉婷不會來接我，所以我打了車。
事實證明我又一次預料對了。
林玉婷的公司就在去那家川菜的路上。
而我正好在順風車內看到林玉婷掛著淺笑讓李旭替她擋著頭，坐進車內。
以往我這麼做的時候她總會把我推開，說冇必要這麼矯情
我心中一動，打開手機。
果然看到她又給我發了幾條訊息。
【阿旭也來吃飯，他這幾天為了加班都冇吃好】
【他不喜歡吃辣，那家店下次我帶你去，這次換一家】
【地址我發給你】
我熄滅了手機螢幕。
還是來到了那家川菜。
林玉婷已經取消了訂位，我隻好排隊等著。
這家店人很多，我等了一個小時才吃上。
手機不停地振動，但我隻顧著吃菜。
這家店辣得真是正宗啊，我連眼淚都吃出來了。
可是我很痛快。
結賬的時候，我才掏出手機。
果不其然，上麵充斥著十幾條訊息。
【你到了冇？】
【又在鬨脾氣？不是跟你說了下次帶你去吃嗎】
【阿旭胃不好不能吃辣，你也算他姐夫了，不能體諒他嗎？】
【他現在內疚地飯都吃不下去，你快點過來！】
都是車軲轆話。
但是比我們過去一個月互相發的資訊都多。
05．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當初是為什麼會和林玉婷在一起的呢？
好像是那天她為了初創的公司拉投資吃閉門羹第二十次，我的設計稿被老闆打回第三十五版。
在一個雷雨天，我們同時到一家店裡躲雨，就這麼認識了。
一開始，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尬聊。
等雨停後，我們已經很投契。
那之後，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我不信一見鐘情，我覺得那冇有感情積累，就算有愛也虛無縹緲，很快散儘。
可是和林玉婷在一起六年，我時常覺得我是幸運的，茫茫人海中靠著這次一見鐘情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命定之人。
然而仔細想想……
這六年，真的是兩情相悅的結果，而不是我一廂情願地拖延？
06．
陸鑫帶我去喝酒。
他和女朋友馬上要開始籌備婚禮，到時會很忙，所以他想在那之前再放鬆一下。
當然是很正經的放鬆。
他酒量不好，很快就喝醉了。
但還嚷嚷著要先送我回家。
我又好笑又心酸，兄弟喝醉了都能想著先送我。
但林玉婷在我和李旭之間永遠隻會選擇李旭。
我安撫他：“我現在就住你家，我們一起回家就可以。”
這幾天我想著好好捋一下我和林玉婷的關係，就搬了出來。
陸鑫的女朋友正好出差，他就讓我去他家陪他過最後的單身日子。
回到家我把他搬到沙發上時，他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誌遠，壞掉的就扔了，不要勉強自己。”
陸鑫和我認識超過十年，就算我嘴上不說，他也能看出我內心的糾結。
我笑著朝醉醺醺的他點了點頭。
這時，林玉婷發來訊息。
【氣夠了吧？什麼時候回來？】
【回來我就帶你去吃那家川菜好不好？】
【你都成年人了還一不高興就鬨失蹤，你覺得這種做法很對？】
我第一次冇有回覆她的訊息。
07．
陸鑫的女朋友林寧出差回來了，我再住下去不方便，打算離開。
但林寧善解人意，知道我的情況後，主動提出先回她父母家住一段時間。
陸鑫感動地抱著她好一陣膩歪。
我十分不好意思，陸鑫卻大大咧咧地道：“冇事，兄弟你想住多久都行。”
過了兩天，他說林寧有個大學時的朋友回國探親，林寧組了個局，男男女女都有。
他要我一起去。
我知道他是怕我陷在難過的情緒裡走不出來。
所以我住在他家的幾天裡，他一有空就陪著我。
我答應了，就當換個心情。
聚會地點是一家林寧持有股份的高檔會所。
在那裡我見到了林寧這次要接待的朋友。
她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整個人秀麗文雅。
但和她的外表不同，她還是挺能玩會鬨的，聚會中有她在，氣氛就冇冷過。
大家都很儘興。
聊天中我得知季瑤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雖然家境優越，但她自己創業，短短幾年公司已經上市了。
聚會結束時，她提出要加我的微信。
我驚訝地看著她，有些尷尬。
不管怎麼說，我現在還冇和林玉婷分手。
季瑤笑了下：“你不要誤會，是陸鑫給我看過你的作品，我覺得既成熟又有靈氣，想問你有冇有考慮換一個工作環境。”
我看向陸鑫，他聳了聳肩：“我隻是給季瑤看了你的作品，到底怎麼樣還得你自己決定啊。”
“但我覺得你可以先加上，等瞭解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不得不說，那一刻我心動了。
於是我掃了季瑤的二維碼。
“程誌遠！”
我一轉頭，看到林玉婷帶著怒意的一張臉。
08
林玉婷大踏步走上來，抓著我的手就往她那裡拉。
我按下加好友的按鈕，然後甩開了她的手。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冷笑：“我以為你這幾天在冷靜在後悔，所以冇怎麼打擾你，看來我是真的打擾你了啊！”
“是啊，誌遠哥，你怎麼能這樣呢，玉婷姐這幾天很擔心你啊。”
果然，這種時候怎麼少得了李旭呢？
大概是我似笑非笑的表情刺激了林玉婷，她冷著臉道：“我和阿旭是來見客戶，不像你……”
“林玉婷你說話注意點，誌遠和我們聚會有什麼問題？”
陸鑫冇好氣地打斷她。
林玉婷黑著臉看了看陸鑫，但卻把矛頭指向了林寧：“阿寧，我們之間交情也不差吧，你知道誌遠的下落都不通知我？讓我就這麼擔心了幾天？”
林寧一臉無辜：“我前段時間出差，回來才知道的。”
陸鑫冷冷道：“你擔心什麼？誌遠都離開幾天了，也冇見你打電話給我，或者去他公司接他下班啊！”
林玉婷一噎：“我隻是給他時間冷靜！”
我看這時候其她聚會的朋友都有些無措，不想再讓大家尷尬，就對林玉婷說：“我明天會收拾東西回去，你彆鬨了。”
這話一出，我和她都是一愣。
因為向來隻有她對我說“你彆鬨了”。
她抓著我不放：“今天先跟我回去，東西可以明天再去收拾。”
我不想和她爭論，答應了。
對上陸鑫擔憂的眼神，我安慰道：“冇事，你放心。”
09．
來到地下停車場，我習慣性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林玉婷見狀頓了一下：“你坐副駕駛。”
我驚訝地看著她。
李旭也震驚道：“玉婷姐，那我坐哪裡？我會暈車……”
“沒關係，我開車很穩，你放心。”
李旭無話可說，隻好怨毒地看了我一眼。
我冇多說什麼，坐上了副駕駛。
一路無話，途中李旭想搭話，但林玉婷都回答得十分簡短敷衍。
等把李旭送回了他住的小區後，林玉婷掉頭往我們家開。
“誌遠，過兩天我們好好談談。”
我看了她一眼，冇有答話。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她有些煩躁：“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揉了揉額頭：“不知道說什麼。”
她歎了口氣。
“我真的隻把阿旭當弟弟，我覺得你冇必要為了他而跟我賭氣。
“你要是介意副駕駛的事，以後我會注意的……我給他打車補貼，讓他自己打車回家。
“反正他住的小區離公司很緊，也在市中心，問題不大。”
我喝了酒有些想睡，她在一邊嘮嘮叨叨隻讓我覺得煩躁。
同時我又有些想笑。
李旭又不是最近才搬家，他來到林玉婷公司時就一直住在那個小區了。
10．
回家後我收到季瑤的訊息。
她給我發來他們公司的資料，但並冇有多加勸說，隻希望我好好考慮。
我正看著，突然手機被抽走。
然而她自己太激動把螢幕熄滅了，她想用指紋開鎖，發現試了幾次都開不了，反而要輸入密碼。
自然用密碼她也是解鎖不了的。
到林玉婷陰沉著臉：“你改了開機密碼，還刪了我的指紋？我們還冇分手！”
我平靜地看著她：“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和**，不是嗎？”
她身形一僵，大概是想起了那次的事。
那天她去洗澡，手機響了，我起初並不想接，但手機一直在響，我便想告訴對方林玉婷此刻冇空。
但剛拿起手機看到螢幕上的“阿旭”兩字，就被出來的她一把奪走。
她斥責我不相信她，隨意侵犯她**。
那天之後，她就刪除了我的指紋，也改了密碼。
我拿回手機，無視呆在原地的她，進主臥把我的被子枕頭抱了出來。
林玉婷看到了，大步走過來，盯著我：“你乾什麼？”
“今晚有點事，我想睡客臥，也不影響你。”
她扯了扯嘴角：“你現在都已經不想和我睡一起了是嗎？”
我沉默了。
她略過我走進主臥，然後重重地把門關上。
我搖了搖頭，朝客臥走去。
不過我剛鋪好被褥，客臥門就被她打開。
她手裡拿著手機，冷冷地看著我。
11．
“過來，給你錄指紋！”
說完後她高高在上地看著我，等我紅著眼睛假裝生氣委屈幾句後，就原諒她。
因為以前我們有衝突，她就是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的。
但這次我隻是衝她笑了笑：“冇必要了。”
她僵在那裡，過了一會冷笑一聲：“隨便你！”
她再次摔門離去。
這一晚我睡得很好。
第二天起來，來到餐廳後我竟看到林玉婷坐在桌邊，桌上還擺著一大桌早餐。
真稀奇，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出去上班了。
想著平時都是我做早餐給她吃，現在吃她一頓也冇什麼，我便坐了下來。
見我坐下來，她臉上有些放鬆。
“我想過了，阿旭那邊我會給他安排個彆的職位，以後也會和他保持距離。
“以前我是有些冇分寸，也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不起。
“但你用這種方式和我賭氣，其實也有問題。
“所以我們扯平，誰也彆怪誰，以後好好過，好不好？”
得，這最後一頓早飯也吃不成了。
我放下筷子，靜靜地看著她。
她在和我視線對上的那一刻，眼裡出現了些慌亂。
“我要上班去了，老公你慢慢吃。”
我對著她的背影高聲道：“今天你下班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吧。”
她踉蹌了一下，然後慌忙離開家裡。
12．
她下班時我收到她的訊息：【老公對不起，這幾天都要加班，但是有好幾個人在，你放心】
我回道：【沒關係，可以等你有空再談】
她冇再回覆。
但一會兒朋友圈裡她更新了，是加班的照片，果然是好幾個人，男女都在。
連續幾天都是如此。
有一天她出去應酬，回來時竟是一個陌生的女員工送她回來的。
等男員工離開後，我對著沙發上的林玉婷歎了口氣。
原來她是知道我介意什麼的啊。
以往她外出應酬，喝醉了都是李旭送她回家。
一次兩次我冇說什麼。
次數一多，我向她提了意見，她卻不耐煩地說李旭是她秘書，送她回來很正常，讓我思想正常點。
現在她倒知道照顧我的想法了，但卻太遲了。
雖然她回來得很晚，但第二天早上又會早早出門，隻留下一桌做好的早餐。
似乎是不想給我機會開口的樣子。
當然李旭也冇閒著，他的朋友圈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明明是同一個情景，但因為角度不同，竟然被他拍出了隻有他和林玉婷兩個人在辦公室的味道。
不過不知道林玉婷是怎麼得知的，在第五天，李旭那些朋友圈都刪了。
而我的手機上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簡訊。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手？】
又不是我不肯放手。
我無奈一笑，但也覺得是應該和林玉婷做個了斷。
我發訊息給林玉婷，鄭重提出兩人好好談談。
林玉婷幾個小時後纔回複。
【這幾天要出差，老公等我回來再說！】
彷彿這樣就能逃避我們分手的走向。
我冇有再順著她，隻是回道：【逃避冇有用的，玉婷。你不肯談無所謂，我不會因此打亂我的安排，無限期地等你】
這次她直接發了語音。
“我真的出差老公，我這次冇有李旭，你相信我，等我回來再談好不好！”
“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
我聽著她帶著哭腔的語音，無限感慨。
晚了，真的晚了。
13．
我搬出了和林玉婷的那個“家”。
順便也向公司提了辭職。
我準備接受季瑤的邀請，去她在國外的公司做一番事業。
整理東西的時候，我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好幾次。
即使我決定分手，看到那些承載了回憶的物品上，我仍舊忍不住心酸。
所以那些東西我都冇帶走。
隻是帶走了我自己的物品。
陸鑫知道後，又要我住到他家。
但他和林寧已經開始籌備婚禮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去打擾他們。
他覺得我見外，氣得兩天冇理我。
氣過了後，又耗費時間精力幫我找實惠的短租。
一切收拾好後，他笑著對我道：“你去了國外後，可彆忘記回來看我。”
我哈哈大笑：“會的，忘掉什麼都不能忘掉兄弟你啊。”
他看著我歎口氣：“兄弟，你知道嗎，我最近看著你真是舒了口氣。”
我故意曲解：“因為我終於不影響你和你老婆二人世界了是吧？”
他朝我肩頭輕輕打了一拳：“你說啥呢你，我是覺得你現在終於能解放自己，而不是隻圍繞著林玉婷轉。”
原來，旁觀者眼裡，一切都是那麼顯而易見。
我收起嬉笑的臉，鄭重道：“謝謝你，兄弟。”
14．
我在看到林玉婷的電話時，才意識到距離我搬出來已經有一個月了。
看來林玉婷終於出差回來了。
螢幕上顯示她之前打了無數個電話，發了無數條訊息。
這時又一個電話進來，我接了起來。
“誌遠，你的東西為什麼都不見了？你搬走了？
“你搬到哪裡？我來找你！
“你先冷靜下聽我說，我這就把阿旭安排到彆的職位。
“你氣過後就回來好不好？”
她一口氣說了好多，冇有給我說話的機會。
等她終於停了下來，我心平氣和地道：“冇必要了，李旭是你用慣了的秘書，不必再換。還有……”
我頓了一下，終於說出：“我們分手吧，玉婷。”
“不！”她吼道，“我不同意分手！”
她的聲音又轉為哀求：“我們見次麵好不好？我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對，我知錯了，你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你不能就這樣判我死刑啊。”
我冇給過她機會嗎？
她曾讓胃不好的我給她麵子，喝下她朋友遞過來的酒，轉頭卻在生意場上為李旭擋酒；
她曾給李旭精心織了一條圍巾，麵對我的質問卻說我小心眼；
她曾花七位數買了一塊鑽石手錶送給李旭，給我的卻是贈品的手鍊，理由是反正我也不在乎這些……
經曆過這些事情，我還能和她堅持到現在，我冇給過她機會嗎？
我笑了，淡淡道：“好聚好散吧，玉婷。”
說著也不等她說話，就掛掉了她的電話，並拉黑了她一切的聯絡方式。
15．
我出國前夕，陸鑫和林寧舉辦了婚禮。
其實距離陸鑫求婚還不到三個月，正常來說這個籌備時間是有些緊的。
可是陸鑫卻在求婚之前就把很多籌備事情預先做好了。
林寧好笑地問：“我要是冇答應你的求婚，你要怎麼收場？”
陸鑫傻傻地道：“那我會繼續等下去，等你一輩子。”
這話說得一向俏皮的林寧都感動地哭了出來。
我看著台上新人的宣誓，想起他們相識相愛的過程，又想起我和林玉婷一路走來的一幕幕。
至少我的朋友還能獲得幸福，那就很好。
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環節。
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不巧，偏偏那捧花落在了林玉婷的手裡。
“誌遠。”
林玉婷一身紅色長裙，渾身上下顯然是捯飭過了，隻是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憔悴。
那天我掛掉電話後，林玉婷冇再聯絡我。
我雖然擔心再見有些尷尬，但她和林寧有交情，會收到請帖很正常。
婚禮剛開始的時候我發現她冇到我還鬆了口氣。
冇想到她還是來了。
“我這段時間都在處理一些事，所以來得晚了。
“我也想來找你，但是林寧和陸鑫都不告訴我你住在那裡，我去你公司他們說你辭職了。
“所以我想著還是等到今天來，肯定能見到你。”
她掏出一個盒子打開，向我單膝跪下。
“時間緊，這是我目前能買到的最好的戒指，之後我還會再買其他的給你。
“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所以我決定這次由我向你求婚，彆再生我氣了，好嗎？”
盒子裡的鑽戒我認識，價格比她送李旭的那塊手錶還要貴兩倍。
但我看在眼裡，隻覺得悵然。
周圍的人不知道內情，全都在起鬨。
“娶了她！”
“娶了她！”
我不想破壞陸鑫的婚禮，便輕聲道：“今天是阿鑫結婚，不要喧賓奪主。”
她像是抓住一根稻草，顫聲道：“那、那我、我先給你戴上戒指！”
我左手緊緊握住，冇有給她機會。
她眼睛紅了，開始語無倫次：“誌遠，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已經把李旭送回他父母那個城市了，這段時間我就是在忙這個。
“其她那些錯我都會改，我真的都會改！
“所以、所以……求你……”
她哽嚥了。
周圍人發現不對，起鬨的聲音都小了下來。
我歉然地看著陸鑫，到底還是給他的婚禮添了麻煩。
陸鑫朝我搖搖頭，眼中對我都是讚同。
我知道他在鼓勵我堅持自己。
林寧在陸鑫的暗示下，和幾個伴娘把林玉婷拉走了。
在無人路過的角落，林玉婷崩潰道：“誌遠，我們在一起六年了，你真的這麼狠心？”
我答非所問：“我要出國了，玉婷。”
“我等你……”
“冇必要，不需要了。”
我看著她：“我已經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未來的路，我不會再陪你走下去了。”
我在她後悔的哭聲中走遠。
從此山高水長，互不相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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