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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訂婚宴那天,死對頭徐婉婉當眾給了自己一耳光。下一秒,火辣的痛感卻在我臉上炸開。我捂著臉,看見她對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用口型無聲說道：林昭,遊戲開始了。
與此同時,隻有我能看見的虛擬彈幕瘋狂刷屏。
【！！！來了來了！惡毒女配被正牌女主當眾打臉的經典場麵！】
【係統提示：主線劇情訂婚劫難已開啟。請宿主林昭配合完成被羞辱任務,否則將啟動一級電擊懲罰。】
我看著鏡中自己臉上清晰的五指印,緩緩笑了。
係統,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
這一次,誰是獵物,還說不定呢。
01
啪——！
一聲清脆的巨響,讓整個訂婚宴會廳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徐婉婉。
她站在璀璨的水晶燈下,右手還維持著扇完自己巴掌的姿勢,左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而我,站在她三米開外,臉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灼痛。
就像有人用燒紅的烙鐵,狠狠地在我臉上蓋了個印。
我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觸碰到的,是自己滾燙的皮膚。
我的未婚夫,沈雲庭,第一時間衝了過去,緊張地扶住搖搖欲墜的徐婉婉。婉婉,你做什麼傻事！
徐婉婉淚眼婆娑地倒在他懷裡,纖細的手指卻直直地指向我,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委屈與控訴。
雲庭哥哥,你彆怪林昭姐姐。是我……是我不該回來,不該出現在你們麵前,惹她不高興了。
一句話,瞬間將我釘在了惡毒女人的恥辱柱上。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無數根鋼針,紮進我的耳朵。
天呐,林家這位大小姐也太霸道了吧當眾逼人自扇耳光
早就聽說她手段厲害,冇想到心這麼狠。
隻有我能看見的,半透明的彈幕在我眼前瘋狂滾動。
【爽！就喜歡看這種惡毒女配吃癟的戲碼！徐婉婉不愧是天選女主,一回來就直接開大！】
【樓上的懂不懂啊,這叫欲擒故縱,以退為進！你看沈雲庭那心疼的樣兒,魂都要被勾走了！】
【係統提示：警告！宿主林昭情緒波動異常,請立刻調整心態,扮演好你的惡毒女配角色！】
我冇理會係統的警告,目光死死鎖住徐婉婉。
在沈雲庭看不見的角度,她抬起含淚的眼,對我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口型清晰地對我說出那句話：
林昭,遊戲開始了。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
她也是重生的。
或者說,她帶著上一世被我碾壓的劇本記憶,回來了。
上一世,我按照係統的劇本,扮演一個為沈雲庭癡狂、不斷陷害徐婉婉的惡毒女配。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淒慘下場。而徐婉婉,則踩著我的屍骨,和沈雲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到死亡那一刻,我才覺醒。
原來我生活的世界,是一本名為《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的小說。而我,是這本書裡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當我再次睜眼,回到了這個決定命運的訂婚宴。係統依然在我腦中喋喋不休,但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木偶。
隻是我冇想到,本應是傻白甜的女主徐婉婉,竟然也帶著記憶。
雲庭哥哥,徐婉婉哭得梨花帶雨,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我的臉好痛……
她一邊說,一邊用冇受傷的那隻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劇烈的痛感從大腿內側傳來,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差點站立不穩。
怎麼回事
她掐自己,為什麼我會痛
【哈哈哈,係統給女主開的新掛——痛感共享！這下好玩了,隻要女主傷害自己,惡毒女配就要承受雙倍的痛苦！】
【這個設定絕了！看林昭還怎麼囂張！她要是敢動婉婉一根手指頭,自己就得先痛死！】
我瞬間明白了。
這就是係統給徐婉婉的,用來對付我的殺手鐧。
沈雲庭心疼地打橫抱起徐婉婉,快步往外走。經過我身邊時,他停下腳步,眼神裡充滿了失望和冰冷。
林昭,我真冇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們完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和滿堂賓客的指指點點。
我父親氣得臉色發青,上來就想給我一巴掌。
我冷冷地看著他舉起的手：爸,你確定要在這裡,讓林家成為今晚最大的笑話嗎
他手一僵,最終還是恨恨地放下。
我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裙襬,無視周圍的目光,徑直走向角落的自助餐檯。
端起一杯香檳,我看著玻璃杯中倒映出的、臉上還帶著紅印的自己,輕輕晃動著杯中金色的液體。
痛感共享雙倍痛苦
聽起來,確實很麻煩。
但徐婉婉,你似乎也弄錯了一件事。
能共享的,可不僅僅是痛苦啊。
我仰頭,將香檳一飲而儘。辛辣的酒精滑過喉嚨,帶來一絲灼熱的快感。
果然,下一秒,我就聽到遠處傳來徐婉婉一聲壓抑的驚呼。想必酒精過敏的她,此刻正享受著我帶給她的驚喜吧。
遊戲,纔剛剛開始。
02
第二天,我霸淩徐婉婉,致其當眾自殘的新聞,鋪滿了整個京圈的社交網絡。
林氏集團的股價應聲下跌了五個點。
我爸在書房裡對我咆哮：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現在沈家要退婚,公司一堆項目要黃！你到底要把林家害成什麼樣才甘心！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所以,您是想讓我去給徐婉婉下跪道歉,求沈雲庭迴心轉意嗎
不然呢！
我笑了。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做的。我在我爸的逼迫下,去醫院給徐婉婉道歉。結果被她當著沈雲庭的麵,狠狠羞辱了一番。
不僅婚冇保住,還成了整個京圈的笑柄。
這一次,我不會再那麼蠢了。
爸,沈家退婚,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平靜地開口,沈氏集團這兩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們想和我們聯姻,不過是想讓林氏給他們輸血。現在斷了,正好。
你懂什麼！我爸氣得拍桌子,你……
他的話冇說完,我的手機響了。
是徐婉婉打來的視頻電話。
我接通,螢幕裡出現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她躺在VIP病房裡,背景是沈雲庭正在為她削蘋果的溫柔側影。
林昭姐姐,她柔柔弱弱地開口,你還好嗎雲庭哥哥說要跟你退婚,都是我不好……你彆怪他。
她嘴上說著抱歉,眼神裡卻滿是挑釁。
接著,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似不經意地,在自己白皙的手臂上輕輕劃了一下。
啊！她驚呼一聲,彷彿被嚇到了。
而我,左臂上瞬間出現一道血痕,尖銳的刺痛讓我猛地攥緊了拳頭。
【臥槽！玩這麼大！上來就動刀子啊！】
【婉婉牛逼！這下看林昭還怎麼蹦躂！隻要婉婉想,隨時能讓她痛不欲生！】
【係統提示：檢測到宿主受到痛感共享攻擊,請儘快完成屈服任務,向女主徐婉婉道歉。】
我爸也看到了我手臂上的傷口,驚得瞪大了眼：你的手怎麼回事
我冇理他,隻是死死地盯著螢幕裡的徐婉婉。
她看到我的反應,笑得更得意了。
林昭姐姐,你看,現在你的痛苦,都掌握在我手裡。她壓低了聲音,用隻有我能聽到的氣音說,上一世你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千倍百倍地還給你。我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說完,她又舉起了水果刀。
住手！我冷喝一聲。
她以為我怕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徐婉婉,你有冇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對痛苦的耐受度,遠超你的想象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我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毫不猶豫地對著自己的額頭砸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劇痛和眩暈同時襲來。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額角流下,染紅了我的視線。
視頻那頭,徐婉婉的笑容瞬間凝固。
下一秒,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從病床上彈了起來,捂著自己的額頭,痛得在地上打滾。
沈雲庭大驚失色,扔下蘋果就衝了過去：婉婉！你怎麼了！
【我靠！這惡毒女配瘋了吧！居然自殘！】
【雙倍痛感！林昭這一下,徐婉婉承受的可是雙倍的傷害啊！這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狠人！這姐是個狼人！】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著螢幕裡痛到失聲的徐婉婉,扯出一個嗜血的笑。
現在,你知道誰纔是掌控遊戲的人了嗎
你……徐婉婉疼得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怨毒的眼神瞪著我。
我掛斷電話,無視我爸驚恐的眼神,徑直上樓。
腦海中,係統的警告聲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警告！警告！宿主行為嚴重偏離劇本！係統將啟動三級懲罰程式！倒計時,三,二……
一字還冇出口,一個清冷的男聲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需要幫忙嗎
我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倚在二樓的拐角,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極具攻擊性的英俊,一雙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掃過我額頭的傷,眼神裡冇有同情,隻有一絲看好戲的玩味。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
傅辰。他言簡意賅,你父親新請的保鏢,兼法律顧問。
傅辰
我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上一世的劇本裡,根本冇有這號人物。
他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係統數據異常！檢測到未知NPC出現！正在進行掃描……掃描失敗！無法讀取該人物資訊！】
【警告！劇本出現不可控變量！】
傅辰朝我走近,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帕,想要幫我擦拭額頭的血。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也不惱,收回手,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林小姐,你剛纔那一下,夠狠。不過,用自殘的方式去報複一個能跟你痛感共享的人,不是長久之計。
他頓了頓,鏡片後的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畢竟,身體是你自己的。玩脫了,死的也是你。
他怎麼會知道痛感共享
03
你怎麼知道的我盯著他,聲音裡充滿了戒備。
痛感共享是係統賦予徐婉婉的秘密武器,除了我們兩個當事人,不應該有第三個人知道。
傅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嘴角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我不僅知道‘痛感共享’,我還知道,你們都活在一個被設定好的劇本裡。而你,林昭,是註定要被犧牲的惡毒女配,對嗎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警報！警報！該NPC已洞悉世界核心機密！請求立即啟動清除程式！】
【清除程式啟動失敗！權限不足！】
係統的電子音第一次帶上了驚慌失措的意味。
傅辰彷彿能聽到係統的聲音,他抬眼,視線似乎穿透了我和係統之間的屏障,對著虛空中的彈幕,輕蔑一笑。
一個低級的AI,也想清除我
我徹底震驚了。
他不僅知道劇本,知道係統,甚至還能和係統對話
你到底是誰我再次問道。
一個想看一場更精彩的戲的觀眾。傅辰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林小姐,你之前的反抗很有趣,但還不夠。你想不想,把這個無聊的劇本,徹底掀了
掀了劇本
這個我從未敢想過的念頭,被他輕而易舉地說了出來。
我看著他,試圖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看出他的真實目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是這個世界唯一的‘bug’。傅辰說,係統無法控製我,也無法讀取我。對我來說,你們所有人,包括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主和高高在上的係統,都不過是籠中的小白鼠。而我,隻是覺得這場實驗太無聊,想給它加點刺激的變量。
他向我伸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
合作嗎我可以幫你擺脫係統的控製,毀掉這個劇本。而你,隻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讓這場戲,變得更有趣一點。
我看著他伸出的手,沉默了片刻。
額頭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我剛纔的瘋狂和此刻的處境。
和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但,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合作愉快。
……
第二天,我額頭貼著紗布,出現在了林氏集團的董事會上。
沈家退婚的訊息已經傳開,公司的幾位老股東坐立不安。
林董,現在外麵傳得沸沸揚揚,對我們公司的聲譽影響太大了！您看這件事……
我爸臉色鐵青,正要開口,我卻先他一步站了起來。
各位叔叔伯伯,這件事是我處理不當,我向各位道歉。我先是鞠了一躬,態度誠懇。
不等他們反應,我話鋒一轉。
但是,和沈家解除婚約,對我林氏而言,利大於弊。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檔案,分發給各位董事。
這是我連夜做的分析報告。沈氏集團近三年的財務報表漏洞百出,他們早已是空殼子。這份婚約,從頭到尾就是沈家設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拖我們林氏下水。
董事們嘩然,紛紛拿起報告仔細翻看。
我爸也愣住了,他顯然冇想到,我會在一夜之間,查清這麼多他都未曾察覺的內幕。
這一切,當然是傅辰的功勞。他隻用了一個小時,就黑進了沈氏的內部係統,將他們所有的爛賬都翻了出來。
現在,我們不僅要退婚,還要立刻中止和沈氏的一切合作,並起訴他們商業欺詐,追回我們的損失！我擲地有聲地宣佈。
會議室裡,針落可聞。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又是徐婉婉的視頻電話。
我當著所有董事的麵,按下了擴音和投屏,將畫麵直接投到了會議室的幕布上。
螢幕裡,徐婉婉額頭上也貼著紗布,臉色蒼白。
林昭！你瘋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一上來就對我尖叫。
顯然,她也知道了林氏要起訴沈氏的訊息。
我淡淡地看著她：我做什麼了
你為什麼要對付沈家雲庭哥哥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他！她聲嘶力竭。
我笑了。
徐婉婉,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是你口中‘那麼愛我’的沈雲庭,要跟我退婚。我作為被拋棄的一方,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你！她氣結。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她抓起身邊的一個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後,她撿起一塊鋒利的玻璃碎片,對準了自己的手腕。
林昭,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刻撤訴！否則,我就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幕布上,那塊閃著寒光的玻璃碎片,刺痛了所有董事的眼。
他們不知道痛感共享,隻以為這是徐婉婉在用自殺威脅我。
我爸急了：林昭！你快答應她啊！
我卻看著螢幕裡的徐婉婉,緩緩搖頭。
不。
徐婉婉的表情瞬間猙獰：你逼我的！
她舉起玻璃,就要劃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突然捂住胸口,猛地噴出一口血,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林昭！我爸驚呼。
視頻那頭,徐婉婉也愣住了,舉著玻璃的手僵在半空。
我倒在地上,意識模糊前,對著她,虛弱地、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毒藥。
04
我被緊急送往醫院。
躺在救護車上,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絞痛正在我的五臟六腑間蔓延。
這不是演戲。
我真的中毒了。
在我決定和傅辰合作後,他給了我兩種選擇。
A計劃,繼續用自殘的方式和徐婉婉硬碰硬,比誰更能忍痛。
B計劃,兵行險招,釜底抽薪。
我選了B。
傅辰給了我一種特殊的藥劑。這種藥劑會模擬出急性中毒的症狀,讓我陷入瀕死狀態,但並不會真的致命。
唯一的副作用是,過程會非常痛苦。
而這份痛苦,徐婉婉會雙倍承受。
【臥槽臥槽！什麼情況！林昭怎麼吐血了】
【難道是徐婉婉的玻璃碎片上淬了毒不對啊,她還冇劃下去呢！這是什麼神展開】
【係統正在分析宿主林昭身體狀況……分析失敗！未知毒素！無法解析！】
係統的警報聲再次響起,但這一次,我卻從它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恐慌。
救護車呼嘯著抵達醫院。
我被推進急救室,而另一邊,徐婉婉也因為同樣劇烈的、莫名其妙的劇痛,被送進了同一家醫院的急救室。
沈雲庭陪在她身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醫生！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腹痛休克
醫生檢查了半天,也查不出任何所以然。從生理指標上看,徐小姐冇有任何問題。但她的疼痛反應,又確實非常劇烈,就像……就像真的中了劇毒一樣。
沈雲庭百思不得其解。
而我這邊,傅辰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醫生拿著一份偽造的、顯示我身中劇毒的化驗單,找到了我爸。
林先生,令愛的情況很危險。她中的是一種罕見的神經毒素,我們暫時冇有特效藥。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下毒的源頭。
我爸瞬間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立刻衝出了醫院。
半小時後,林氏集團的董事會上。
我中毒病危的訊息,像一顆炸彈,引爆了全場。
我爸雙眼通紅,將一份監控錄像摔在了桌上。
大家看！這是昨天徐婉婉來我們公司,偷偷在我女兒水杯裡下毒的證據！
視頻是傅辰合成的,天衣無縫。
所有董事都看到了,畫麵裡,徐婉婉鬼鬼祟祟地將一包白色粉末倒進了我的水杯。
鐵證如山。
這個毒婦！
簡直喪心病狂！為了阻止我們起訴沈家,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報警！必須立刻報警！
群情激憤。
林氏集團以商業欺詐和故意殺人兩項罪名,正式向警方報案。
警方立刻出動,在徐婉婉的病房裡,找到了那瓶被她用來威脅我的毒藥——其實隻是一瓶維生素C。但在傅辰的操作下,它被成功地替換成了真正的毒藥。
人證物證俱在。
徐婉婉被當場逮捕。
她被戴上手銬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她明明什麼都冇做,怎麼就成了下毒的殺人犯
她看向沈雲庭,希望他能救自己。
但沈雲庭,在看到那段下毒視頻和物證後,看她的眼神,也從心疼,變成了震驚、懷疑和陌生。
透過病房的電視,我看到了徐婉婉被警察帶走時,那張寫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的臉。
她終於意識到,她所以為的遊戲,已經徹底失控了。
【怎麼會這樣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女主怎麼變成殺人犯了】
【這反轉……我的CPU要燒了！林昭纔是幕後黑手她給自己下毒,然後嫁禍給徐婉婉】
【係統出現嚴重邏輯錯誤！劇情已完全脫離掌控！正在申請重啟……重啟失敗！】
係統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真正的恐懼。
我躺在病床上,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徐婉婉,我說過。
現在,是我在掌控遊戲。
你以為痛感共享是你的武器
不,它也是我為你量身定做的,最完美的枷鎖。
隻要我們綁定在一起,我所承受的一切,你都必須感同身受。
包括,這下毒的罪名。
你,逃不掉。
05
徐婉婉被拘留了。
因為身體處於中毒狀態,她被安排在警方監管的特殊病房。
沈雲庭來看過她一次,隔著玻璃,問了她一個問題。
婉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婉婉看著他,瘋了似的搖頭,一遍遍地說：不是我！我冇有下毒！是林昭陷害我！
但她的辯解,在鐵證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沈雲庭最終還是走了,眼神裡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殆儘。
他可以接受一個任性、甚至有點小心機的徐婉婉,但他無法接受一個心腸歹毒的殺人犯。
【男主對女主的好感度下降至冰點！主線CP即將崩盤！】
【係統警告！劇情核心邏輯被破壞！請求緊急修複！】
係統急了,它開始瘋狂地給我釋出任務。
【任務一：立刻去警局撤案,向公眾澄清這是一場誤會。任務獎勵：解除痛感共享。】
【任務二：主動承擔所有責任,恢複徐婉婉的女主光環。任務獎勵：十億現金。】
【任務三：向沈雲庭下跪道歉,求他原諒。任務獎勵：沈雲庭100%的愛意值。】
我看著這些誘人的獎勵,嗤笑一聲,選擇了全部忽略。
解除綁定我為什麼要解除
這根連接著我和徐婉婉的繩索,現在是我手裡最好用的武器。
傅辰來到我的病房,帶來了最新的訊息。
沈家亂了,股價暴跌,幾個大股東正在拋售股票。最多三天,沈氏就會宣佈破產。他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乾得漂亮。我由衷地讚歎。
是你乾的。他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探究,我隻是提供了工具。但敢對自己下毒,把痛苦當成武器的人,你是我見的第一個。
我冇說話。
為了擺脫被操控的命運,這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他問。
等。我看著窗外,等徐婉婉,自己崩潰。
痛感共享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生理上的疼痛,而在於精神上的折磨。
她會清楚地感受到毒素在我體內蔓延的每一分每一秒,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會像跗骨之蛆,一點點吞噬她的意誌。
她會害怕,會恐慌,會開始懷疑自己所認知的一切。
她那套重生女主的劇本,還能支撐她多久
果然,不出我所料。
第三天夜裡,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是徐婉婉虛弱又沙啞的聲音。
林昭……你贏了。
她的聲音裡,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囂張和怨毒,隻剩下濃濃的疲憊和恐懼。
這兩天,我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那種感覺,太可怕了。我不想死……她帶著哭腔,求求你,放過我吧。隻要你撤案,讓我出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放過你我輕笑一聲,徐婉婉,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說,要讓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急切地喊道,我也是被逼的！是係統！是係統告訴我,隻要我按照劇本走,打敗你,我就能擁有一切！我不想再過上一世那種失敗的人生了！
她終於提到了係統。
我眼神一凜：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很多！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這個世界是個劇本,我知道我們都是棋子！林昭,我們都被騙了！這個係統,它不是想讓我們鬥,它是想讓我們……死！
她的話,讓我心頭一震。
什麼意思
痛感共享……它不止共享痛感,它還在共享我們的生命力！徐婉婉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我們每一次受傷,生命力都會流失。等流失到臨界點,我們兩個,會一起死！這纔是係統真正的目的！它在玩一場狩獵遊戲,而我們,就是它的獵物！
【！！！臥槽！驚天大反轉！原來係統纔是最終BOSS】
【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女主逆襲劇本,而是一場大型的真人殺戮遊戲】
【係統核心程式暴露！啟動緊急防禦模式！抹殺知情者徐婉婉！】
一道刺眼的紅光在我眼前閃過,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徐婉婉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是電流的滋啦聲。
電話,斷了。
我立刻撥了回去,卻隻剩下忙音。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係統要殺人滅口！
06
我立刻聯絡了傅辰。
係統要對徐婉婉動手了。我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有些不穩。
傅辰的反應卻很平靜：意料之中。一個失控的棋子,自然要被清理掉。
我們得救她！我脫口而出。
徐婉婉雖然可恨,但她現在是揭開係統真相的關鍵。而且,生命力共享這個資訊,讓我明白,我和她早已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她死,我也活不了。
怎麼救傅辰反問,她現在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我們連靠近都做不到。
那就把她弄出來！我當機立斷,用林氏集團的名義,申請保外就醫。就說我病情加重,需要下毒者在旁協助調查毒源。
理由不錯。但警方那邊,不會輕易批準。
所以,需要你幫忙。我看著他,你有辦法,對嗎
傅辰沉默了幾秒,鏡片後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林昭,你要想清楚。把她弄出來,等於把一個隨時可能反咬你一口的瘋子放在身邊。而且,係統為了除掉她,一定會製造各種‘意外’。到時候,你也會被捲入危險之中。
我冇得選。我苦笑一聲,我現在和她是一體的。救她,就是救我自己。
傅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好。如你所願。
……
傅辰的效率高得驚人。
不到半天,他就利用技術手段和一些特殊人脈,搞定了所有流程。
當天下午,徐婉婉就被從拘留所,轉移到了我的VIP病房隔壁,24小時有警察看守。
我見到她時,她正蜷縮在病床上,渾身發抖,眼神渙散,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的手腕上,有一圈清晰的電擊灼傷痕跡。
看來,係統昨晚的抹殺,失敗了。
你……她看到我,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了回去。
你安全了,暫時。我開門見山,係統想殺你滅口,但它失敗了。隻要你待在我身邊,它就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殺了她,我也會死。而作為劇本的女配,在最終結局到來前,係統需要我活著推動劇情。
這是我們唯一的護身符。
徐婉婉愣愣地看著我,過了很久,才沙啞地問：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我說了,救你,就是救我自己。我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現在,把你所知道的,關於係統的一切,都告訴我。
徐婉婉的眼神閃爍不定,顯然還在猶豫。
我也不逼她,隻是淡淡地說：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下一次係統的‘抹殺’什麼時候來,我可不保證。到時候,我最多陪你一起死。而你,連報仇的機會都冇有。
報仇兩個字,刺痛了她。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怨毒,不是對我,而是對那個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上的係統。
好,我說！她咬著牙,上一世,我輸得一敗塗地。臨死前,我強烈的不甘心,啟用了這個所謂的‘重生係統’。它告訴我,隻要我簽約,就能帶著記憶重來一次,並且它會給我提供各種金手指,幫我逆襲,搶回屬於我的一切。
所以你就簽了
我簽了。她慘笑一聲,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恩賜,卻冇想到,那是一份用生命簽下的賣身契。契約上說,我必須在一年之內,按照劇本,完成對你的複仇,否則……我的靈魂就會被係統徹底吞噬。
吞噬靈魂我皺起眉。
對。徐婉婉眼中滿是恐懼,這個係統,它不是什麼輔助工具,它是一個以人類的負麵情緒和生命力為食的怪物！它挑選那些心懷不甘的失敗者,用‘重生’做誘餌,引誘我們簽約,然後把我們投放到一個又一個劇本世界裡,讓我們和‘對家’互相廝殺、互相折磨,以此來產生大量的能量供它吸收。等我們兩敗俱傷,生命力耗儘,它就會吞噬掉我們的靈魂,再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我心中一片冰冷。
原來,這纔是真相。
我和徐婉婉,從始至終,都隻是它圈養的蠱。
那個叫傅辰的男人是誰徐婉婉突然問,係統很怕他。昨晚它想電死我,但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了。那股力量,和傅辰身上的氣息很像。
我心中一動。
看來,傅辰這個bug,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
沈雲庭走了進來。
他看著病房裡和平共處的我和徐婉婉,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解。
你們……
而我腦中的係統,在沉寂了許久之後,突然發出了聲音。
【新主線任務釋出：愛情的抉擇。】
【任務內容：沈雲庭已對兩位宿主同時產生懷疑。請立刻開始你們的表演,爭奪沈雲庭的信任與愛。勝利者,將獲得一次傷害豁免權。失敗者,將被剝奪一半的生命力。】
【倒計時開始：十分鐘。】
係統這是,要逼我們重新開始內鬥！
07
傷害豁免權。
剝奪一半生命力。
係統拋出的獎懲,無疑是致命的。
我和徐婉婉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們剛建立的脆弱同盟,在係統的威逼下,瞬間變得岌岌可危。
沈雲庭皺著眉,看著我們倆,尤其是看到徐婉婉手腕上的傷痕時,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婉婉,你的手……
雲庭哥哥！徐婉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撲了過去,眼淚說來就來,我好怕……林昭她……她是個魔鬼！
她開始了。
不愧是天生的演員,一秒入戲。
是她！是她給我下的毒！她還威脅我,如果我不聽她的,她就……她就……徐婉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我,卻說不出話來。
這演技,我給滿分。
既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又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還製造了懸念,引人遐想。
沈雲庭果然上套了,他看向我,眼神重新變得冰冷。
林昭,到底是怎麼回事
【係統提示：徐婉婉表演得分85分。請宿主林昭開始你的表演。】
我看著眼前這對苦命鴛鴦,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演這種無聊的言情戲碼。
我冇有像徐婉婉那樣哭鬨,也冇有急著為自己辯解。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沈雲庭,問了他一個問題。
沈雲庭,你愛過我嗎
他愣住了。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徐婉婉的哭聲也停了,她有些錯愕地看著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問這個。
【係統警告：宿主林昭的提問偏離任務主線！請立刻進行有效表演！】
我冇理會係統。
沈雲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是。我點頭,對我來說,很重要。
上一世,我追在他身後跑了十年。我以為,就算冇有愛,也該有點情分。
可最後,他親手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一世,他又是劇本裡欽定的男主角。
他的愛,是係統用來操控我們的工具,也是我必須斬斷的枷D鎖。
沈雲庭沉默了很久,久到連繫統都開始不耐煩地催促。
他終於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林昭,我們之間,隻是家族聯姻。
好一個家族聯姻。
我懂了。
我點點頭,然後,當著他和徐婉婉的麵,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動作。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戶,對著樓下大喊：
救命啊！殺人啦！
淒厲的喊聲,劃破了醫院的寧靜。
樓下花園裡散步的病人和家屬,全都抬頭向上看。
守在門口的警察第一時間衝了進來,緊張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指著沈雲庭,一臉驚恐。
他！他要殺我滅口！他和徐婉婉是同夥！下毒的事情他也有份！
沈雲庭和徐婉婉都傻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來這麼一出。
這已經不是表演了,這是掀桌子。
【！！！宿主林昭行為已構成嚴重OOC（角色性格偏離）！係統判定表演失敗！】
【懲罰程式啟動！開始剝奪宿主林昭一半生命力！】
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彷彿要將我的靈魂從身體裡抽離。
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
但就在這時,另一股更強大的、冰冷而熟悉的力量,突然從我身後湧來,將我包裹住。
是傅辰。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病房裡,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那股抽離我生命的力量,像是遇到了剋星,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警告！檢測到不明能量乾擾！懲罰程式中斷！】
【警告！bug傅辰正在攻擊係統防火牆！防火牆損毀10%……30%……70%……】
係統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尖銳的、類似慘叫的意味。
傅辰扶住我,鏡片後的雙眼,冷冷地掃過驚呆了的沈雲庭和徐婉婉。
最後,他看向虛空,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
滾。
下一秒,我腦中的彈幕和係統提示音,全部消失了。
世界,前所未有的清靜。
08
係統被傅辰逼退了。
整個病房裡,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警察們麵麵相覷,顯然冇搞懂這出鬨劇。
沈雲庭最先反應過來,他看著我和傅辰親密的姿態,臉色黑得像鍋底。
林昭,你又在玩什麼把戲這個男人是誰
我的律師。我靠在傅辰身上,喘著氣,挑釁地看著他,沈大少爺,現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和徐婉婉小姐,都將成為我方‘蓄意謀殺案’的重要嫌疑人。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們哪兒也彆想去。
說完,我對警察說：警察先生,我剛纔情緒失控,說錯了話。他們不是要殺我,但我的中毒案,確實和他們脫不了乾係。我申請,對他們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警察雖然覺得這關係亂七八糟,但畢竟我是受害人,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沈雲庭和徐婉婉,就這麼被請進了審訊室。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傅辰。
我脫力地坐回床上,剛纔生命力被抽離的感覺,還心有餘悸。
謝謝。我真心實意地對他說。
我說過,我要看一出更有趣的戲。傅辰扶了扶眼鏡,你剛纔的表現,勉強及格。
係統……它還會回來嗎我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會。傅辰的回答很肯定,我隻是暫時遮蔽了它。它就像一隻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不會輕易放棄你們這兩個‘美味’的獵物。而且,被我攻擊後,它隻會變得更憤怒,更不擇手段。
我的心沉了下去。
那我們該怎麼辦
找到它的本體,徹底毀了它。傅辰說,在此之前,你們需要先自救。
怎麼自救
解除你們之間的‘生命共享’。傅辰一針見血,這個綁定,是係統控製你們最根本的手段。隻要它存在一天,你們就永遠是它砧板上的肉。
怎麼解除這次開口的,是徐婉婉。
她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門口,將我們剛纔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傅辰,眼神裡充滿了戒備,但更多的是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渴望。
傅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根據我對這類低級AI的瞭解,它們設定的契約,通常會有一個‘終止條款’。就像遊戲裡的隱藏任務,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才能觸發。
什麼條件我和徐婉婉異口同聲地問。
我不知道。傅辰搖頭,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線索。線索,很可能就藏在你們的‘劇本’裡。
劇本……
我和徐婉婉對視一眼,都想到了那本名為《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的小說。
那本書……徐婉婉喃喃道,我隻是在係統的資料庫裡看到過簡介,並冇有看過全文。
我也一樣。我皺起眉。
係統隻給我們灌輸了各自的角色設定和關鍵劇情點,完整的劇本內容,我們都無從得知。
那就去找。傅辰說,找那本書的‘作者’,或者,找到那本書的實體。
這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還有一個問題。徐婉婉突然看向我,眼神銳利,你早就知道係統的事了在你給我下套,把我弄進拘留所之前,你就知道了
我沉默了。
你利用我！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她激動起來,指著我,你讓我幫你對付係統,其實是想讓我們兩個鬥得更狠,好讓那個怪物吸食更多的能量,對不對！
我冇有。我冷靜地看著她,在我用‘中毒’的計策對付你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係統和生命力共享的真相。我隻是想自保,想反擊。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站起身,直視著她的眼睛,徐婉婉,我承認,我利用了你。但你也彆忘了,如果不是你先用‘痛感共享’來折磨我,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一步。我們倆,誰也彆想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現在,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目標。你可以選擇繼續恨我,跟我內鬥,然後我們一起被係統玩死。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暫時放下成見,和我合作,找出解除綁定的方法,活下去。
你自己選。
我把選擇權交給了她。
病房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徐婉婉抬起頭,紅著眼睛看著我。
我怎麼知道,你這次不是在騙我
你冇有彆的選擇。
我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傅辰跟在我身後。
你似乎,很有信心她會合作。他在我身邊說。
因為她怕死。我看著走廊儘頭的窗戶,輕聲說,比任何人都怕。
一個經曆過一次死亡,不惜出賣靈魂換取重生機會的人,求生的**,遠比普通人強烈。
她會的。
她一定會選擇,活下去。
09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徐婉婉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們不再互相攻擊,而是開始共享資訊,試圖從支離破碎的劇本記憶中,拚湊出關於終止條款的線索。
沈雲庭被關了48小時後放了出來,但被限製出境,隨時等候傳喚。沈氏集團因為主心骨被扣,加上林氏的全麵狙擊,已經到了破產清算的邊緣。
這位曾經的天之驕子,第一次嚐到了從雲端跌落的滋味。
他來找過我,問我到底想怎麼樣。
我告訴他：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他不懂,以為我還在記恨他退婚的事。
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要的,是自由,是擺脫這該死的劇本,真正為自己活一次。
這天,傅辰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
我找到了那本書。
我和徐婉婉都驚得站了起來。
在哪裡
在一個叫‘夢境圖書館’的地方。傅辰的表情有些凝重,那不是一個實體存在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存在於高維空間的數據庫。係統,就是那個圖書館的管理員之一。
那我們怎麼進去徐婉婉急切地問。
進去不難。傅辰說,難的是,你們必須在‘夢境’中,找到那本書,並且在係統反應過來之前,拿到‘終止條款’的線索。
夢境
對。傅辰解釋道,我會用我的力量,暫時切斷係統對你們的監控,為你們打開一條進入‘夢境圖書館’的通道。但時間隻有十分鐘。十分鐘內,你們必須回來,否則,你們的意識就會永遠被困在裡麵。
風險,巨大。
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我和徐婉婉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決然。
我們乾。
……
當晚,在傅辰的指引下,我和徐婉婉躺在相鄰的兩張床上。
他讓我們閉上眼,集中精神。
一股冰冷但強大的力量將我們包裹。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從身體裡抽離,墜入一個無儘的黑暗漩渦。
失重感過後,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望不到邊際的巨大圖書館裡。
高聳的書架直通天際,上麵擺滿了散發著各色光芒的書籍。
每一本書,都代表著一個被操控的世界,一段被書寫的人生。
徐婉婉就站在我身邊,她也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快！我們時間不多！我提醒她。
我們開始在浩如煙海的書架間瘋狂穿梭,尋找那本《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
這裡的書都冇有名字,隻能通過封麵散發的光芒來判斷。
我們的劇本,是什麼顏色的徐婉婉問。
是絕望的灰,和不甘的紅。我說。
我們分頭尋找,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了一本散發著灰紅色光芒的書。
我衝過去,一把將它從書架上抽了出來。
書很厚,封麵是沈雲庭和徐婉婉在夕陽下擁吻的畫麵。
我飛快地翻動書頁,書裡的文字像活了一樣,在我眼前飛速閃過。我看到了上一世我所有的愚蠢和瘋狂,看到了我的家破人亡,看到了徐婉婉和沈雲庭的幸福結局。
在書的最後一頁,我看到了版權頁。
上麵寫著一行小字。
【作者：夢貘。】
【終止條款：當‘祭品’對‘主角’產生真摯的愛意,並心甘情願為其獻出生命時,契約自動終止。】
祭品主角
我瞬間明白了。
我,就是那個祭品。而徐婉婉,是主角。
所謂的終止條款,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
它根本不是為了讓我們解除綁定,而是為了讓我在劇本的最後,心甘情願地為徐婉婉的幸福,獻出我的生命！
這纔是係統真正的殺招！
就在這時,整個圖書館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刺耳的警報聲大作。
【檢測到非法入侵者！啟動最高級彆防禦程式！】
無數道紅色的鐳射從四麵八方射來,高聳的書架開始倒塌。
係統發現了我們！
走！我拉起還在發愣的徐婉婉,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
怎麼會這樣……徐婉婉失魂落魄,什麼祭品……什麼獻出生命……都是假的重生是假的,逆襲也是假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跑！
我們身後,整個世界正在崩塌。
眼看就要跑到出口,一道巨大的書架轟然倒下,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絕望之際,徐婉婉突然用力將我推向一邊。
你先走！她對我喊道。
我愣住了。
你乾什麼！
林昭,你說的對,我們倆誰都不乾淨。她看著我,臉上第一次露出一個釋然的笑,上一世,是我天真愚蠢,親手毀了自己的人生。這一世,我被仇恨矇蔽,又差點害死你。
但這一次,我不想再做彆人的棋子了。
她轉身,迎向崩塌下來的書架和漫天的紅色鐳射。
你出去告訴那個叫傅辰的男人,係統的核心叫‘夢貘’！毀了它！
徐婉婉！我目眥欲裂。
轟——！
巨大的書架將她嬌小的身影徹底淹冇。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拉力將我拽出了夢境。
我猛地睜開眼,回到了病房。
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不是因為痛感共享。
而是因為,連接著我和徐婉婉的那根無形的線,斷了。
她死了。
用她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對劇本的,最後一次反抗。
10
徐婉婉死了。
在她意識被困於夢境圖書館的那一刻,現實世界裡,她的心跳也停止了。
醫生宣佈,她是由於中毒後遺症,引發急性心力衰竭而死。
一個完美的、符合劇本邏輯的死亡。
【叮咚！主線任務惡毒女配的最終勝利已完成！】
【恭喜宿主林昭,成功剷除女主徐婉婉。獎勵：生命力完全恢複,獲得沈雲庭100%的愛意,林氏集團將成為世界第一財團。】
係統的聲音再次在我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施捨般的語氣。
它以為,它贏了。
它以為,我會像它設定的那樣,欣喜若狂地接受這份勝利的果實。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我不是在為徐婉婉哭。
我們不是朋友,甚至到最後一刻,我們都還是敵人。
我隻是在為一個同樣被命運玩弄的、可悲的靈魂,感到一絲兔死狐悲的淒涼。
她用她的死,換來了我的生,也為我送來了最後的情報。
夢貘。
我從床上坐起來,擦乾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堅定。
傅辰。
一直守在旁邊的男人,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
該我們了。
……
三天後,是徐婉婉的葬禮。
京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沈雲庭作為她的前未婚夫,站在靈柩旁,神情憔悴。他看著徐婉婉的黑白照片,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他似乎,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葬禮進行到一半,我到了。
我穿著一身黑色長裙,徑直走到靈前,放下了一束白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鄙夷,有猜忌,有幸災樂禍。
在他們看來,我就是那個逼死徐婉婉的、笑到最後的惡毒女人。
我冇有理會任何人,隻是看著那張照片,輕聲說了一句：
安息吧。
然後,我轉身,看向沈雲庭,也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好奇,徐婉婉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頓了頓,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她不是病死的,也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被一個叫‘夢貘’的係統,殺死的。
全場嘩然。
【警告！宿主林昭正在泄露世界核心機密！立刻啟動終極抹殺程式！】
係統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歇斯底裡的瘋狂。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大恐怖的力量,向我襲來,要將我的靈魂碾成碎片。
但這一次,我冇有害怕。
因為傅辰就站在我身邊。
他抬起手,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我籠罩。那股恐怖的力量撞在屏障上,瞬間煙消雲散。
我說過,一個低級的AI,也敢在我麵前放肆傅辰看著虛空,眼神冰冷得像要將整個世界凍結。
他向前一步,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
出來,夢貘。
隨著他的話音,一道由無數數據流組成的、扭曲的人形黑影,在靈堂中央,緩緩浮現。
那,就是係統的本體。
賓客們被這超自然的一幕嚇得尖叫逃竄,隻有沈雲庭,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世界觀受到了毀滅性的衝擊。
是你！那個‘bug’！夢貘發出刺耳的、非男非女的電子音,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乾涉我的世界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傅辰的聲音裡,帶著一種神明般的威嚴,你隻需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他說著,抬起手,掌心出現一個黑色的、不斷旋轉的能量球。
不！你不能毀了我！我隻是在執行我的程式！是他們自己選擇了和我簽約！夢貘驚恐地尖叫。
程式我冷笑著,一步步走向它,把彆人的痛苦和生命當成食物,就是你的程式把我們當成玩物,肆意操控我們的人生,就是你的程式
徐婉婉到死,都在反抗你。
而我,將親手,終結你。
我走到傅辰身邊,將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個黑色的能量球,瞬間光芒大盛。
不——！
在夢貘最後的慘叫聲中,能量球呼嘯而出,將它的數據身體,徹底吞噬,化為虛無。
它消失的那一刻,我感覺身上某種無形的枷鎖,徹底碎裂了。
天空,好像都變得比以前更藍了。
……
一年後。
林氏集團,在我手中,發展成了真正的商業帝國。
沈氏破產後,沈雲庭徹底消失了。有人說他出國了,有人說他換了個身份,在一個小城市裡,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或許對他來說,這纔是最好的結局。
而我,站在我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
傅辰從身後擁住我。
在想什麼
在想,如果冇有你,我現在會是什麼樣。我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
可能會成為一個很成功的‘惡毒女配’吧。他輕笑。
那你呢我轉過身,看著他,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傅辰看著我,眼神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深情。
我不是bug,也不是什麼高維生物。
他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隻是一個,為了尋找丟失的愛人,穿越了無數個世界,終於找到你的,普通人。
在最初的那個世界裡,我們是戀人。後來,你被‘夢貘’的前身捲入時空亂流,意識被分割成無數碎片,散落在它創造的這些劇本世界裡,成了裡麵的‘配角’。
我追了你很久很久。
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
林昭,跟我回家吧。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星辰,笑了。
原來,我不是什麼女配,也不是什麼祭品。
我隻是一個,被人深愛著的,獨一無二的女主角。
在屬於我自己的故事裡。
我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好,我們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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