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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在尖銳的汽笛聲中睜開眼,冰冷的金屬觸感從後頸傳來。他猛地抬頭,發現自己正蜷縮在一節綠皮火車的硬座角落,對麵座位上,一個穿灰色風衣的男人正用匕首抵著他的喉嚨,刀刃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
彆動。男人聲音嘶啞,指了指車廂過道,看看你的‘同伴’。
林深僵硬地轉動脖子,視線掃過車廂。除了他和男人,還有三個人:靠窗邊坐著的女生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手指反覆摩挲娃娃的臉;過道另一邊的中年男人正用紙巾擦著手上的血,臉色慘白;最後一個穿校服的男生則縮在座位底下,隻露出一雙發抖的腳。
這是哪裡林深強壓著恐懼,試圖拖延時間。他記得自己明明在加班後回家的路上,走過一條小巷時被人從背後打暈,再醒來就到了這裡。
編號734次死亡列車。灰風衣男人收起匕首,從口袋裡掏出四張猩紅的車票,扔在小桌上,你們手裡應該也有一張,看看背麵的規則。
林深下意識摸向口袋,果然摸到一張硬紙板車票。車票正麵印著734次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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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號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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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位,背麵用黑色墨水寫著三條規則:
1.
每停靠一站,需在10分鐘內找到該站的檢票員,提交正確的檢票憑證,否則淘汰。
2.
檢票憑證與當站死亡事件相關,線索藏在車廂及站台內。
3.
列車全程停靠4站,最終抵達終點者可離開,中途淘汰者……永遠留下。
淘汰是什麼意思穿校服的男生從座位底下爬出來,聲音發顫。他叫陳默,是個高中生,昏迷前正在網吧打遊戲。
灰風衣男人指了指車廂連接處的廁所,門縫裡滲出暗紅的液體。上一輪的人,冇找到憑證,現在就在裡麵。
話音剛落,火車猛地減速,窗外的景象從漆黑的隧道變成了荒涼的站台。站台上掛著生鏽的牌子,上麵寫著第一站:廢棄醫院站,站台地麵散落著破碎的玻璃瓶和沾血的紗布,遠處傳來模糊的哭聲。
10分鐘倒計時開始。男人看了眼手腕上的舊手錶,我叫陸沉,上一輪活下來的人,這次負責‘提醒’你們——彆浪費時間,線索往往藏在最顯眼的地方。
林深立刻起身,走到廁所門口。門把手上纏著一根長髮,他小心地推開門,裡麵空無一人,隻有牆上用血寫著一行字:她的眼睛,看見了凶手。
‘她’是誰抱布娃娃的女生走了過來,她叫蘇曉,是個護士,布娃娃是她妹妹生前的遺物。醫院裡的‘她’,可能是病人,也可能是醫護人員。
中年男人也湊了過來,他叫張誠,是個醫生,手上的血是剛纔醒來時不小心蹭到的。我剛纔檢查過車廂,行李架上有個白色的醫生包,裡麵有一本病曆。
幾人立刻衝向行李架,打開醫生包,裡麵果然有一本泛黃的病曆。病曆首頁寫著患者:林慧,女,22歲,住院科室:眼科,診斷結果是雙眼視網膜脫落,原因待查,最後一頁的記錄日期是734年4月15日,後麵畫著一個詭異的笑臉。
734年陳默皺眉,現在不是2024年嗎
彆糾結時間,這裡的規則和現實不一樣。陸沉靠在座位上,把玩著匕首,站台裡應該有更直接的線索,你們隻剩7分鐘了。
林深抓起病曆,率先衝下火車。站台地麵的紗布上印著一個模糊的腳印,指向站台儘頭的廢棄醫院大門。幾人跟著腳印跑過去,醫院門口的玻璃門上貼著一張通告,上麵寫著:4月15日晚,眼科病房發生失竊案,失竊物品:角膜移植供體,值班護士林慧失蹤。
林慧就是病曆上的患者!蘇曉指著通告,她既是患者,也是值班護士
牆上有照片!陳默指向醫院大廳的公告欄,上麵貼著一張員工合照,照片裡的林慧穿著護士服,胸前彆著一個名牌,名牌上除了名字,還有一串數字:0415。
0415是她的工號還是失蹤日期張誠拿出手機,想記錄下來,卻發現手機冇有信號。
林深突然注意到照片的角落,林慧的眼睛被人用黑色馬克筆塗成了實心。病曆上說她視網膜脫落,通告說角膜供體失竊,她的眼睛……會不會就是憑證
可我們去哪裡找她的眼睛蘇曉抱緊布娃娃,聲音發緊。
此時,站台廣播突然響起刺耳的電流聲,隨後傳來一個機械的聲音:距離檢票結束還有3分鐘,請儘快尋找檢票員。
檢票員在哪裡陳默慌了,四處張望。
陸沉的聲音從車廂門口傳來:檢票員通常是當站事件的‘關聯者’,醫院站的關聯者,除了林慧,還有誰
凶手!林深脫口而出,病曆最後一頁的笑臉,可能是凶手畫的!
他突然想起廁所裡的血字:她的眼睛,看見了凶手。——林慧的眼睛看到了凶手,那她的眼睛本身,就是指認凶手的憑證!
幾人立刻回到車廂,翻找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蘇曉抱著布娃娃走到窗邊,突然發現布娃娃的眼睛是兩顆黑色的鈕釦,鈕釦背麵刻著數字:0415。
這是我妹妹的布娃娃,怎麼會有這個數字蘇曉愣住了,她輕輕取下一顆鈕釦,林慧的工號是0415,這顆鈕釦……會不會就是‘眼睛’憑證
林深接過鈕釦,發現鈕釦邊緣有細小的鋸齒,和病曆上笑臉的線條弧度完全一致。冇錯!這就是憑證!
此時,站台儘頭走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影,人影臉上戴著醫用口罩,隻露出一雙冇有瞳孔的眼睛——正是檢票員。
還有1分鐘。陸沉提醒道。
林深拿著鈕釦,衝向檢票員。當他把鈕釦遞過去時,檢票員的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口罩下傳來冰冷的聲音:確認憑證:林慧的‘眼睛’(鈕釦),正確。
話音剛落,檢票員的身體化作一陣黑煙消失,站台的牌子變成了第二站:午夜學校站,火車再次啟動。
幾人鬆了口氣,回到座位上。張誠擦了擦額頭的汗:剛纔太險了,下一站會是什麼
陸沉收起匕首,臉色凝重:每一站的難度都會增加,下一站的死亡事件,可能和你們中的人有關。
蘇曉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她抱緊布娃娃:我妹妹……就是在學校裡失蹤的,也是午夜時分。
火車行駛了大約10分鐘,緩緩停靠在第二站。站台上的路燈忽明忽暗,教學樓的窗戶裡透出微弱的光,黑板上用粉筆寫著歡迎來到三年二班,地麵上散落著學生的作業本,其中一本封麵上寫著蘇雅。
蘇雅是我妹妹!蘇曉衝下火車,拿起作業本,裡麵的每一頁都畫著同一個圖案: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刀。
檢票規則不變,10分鐘倒計時開始。陸沉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來。
林深跟著蘇曉走進教學樓,三年二班的教室裡,講台上放著一台老式錄音機。他按下播放鍵,裡麵傳來一個小女孩的哭聲:他戴著黑色的帽子,聞起來有煙味,他把我帶到了地下室……
是我妹妹的聲音!蘇曉的眼淚掉了下來,她失蹤那天,我在她的書包裡發現了一個黑色的菸蒂。
陳默突然指向教室的角落,那裡有一個黑色的書包,書包上繡著蘇雅的名字。他打開書包,裡麵有一個煙盒,煙盒上印著七星牌香菸,裡麵還剩三根菸,其中一根的過濾嘴上沾著口紅。
口紅張誠拿起菸蒂,男人不會用口紅,難道凶手是女人
不對,林深搖搖頭,蘇雅說凶手戴黑色帽子,聞起來有煙味,菸蒂上的口紅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混淆線索。
此時,站台廣播響起:距離檢票結束還有5分鐘,請儘快尋找檢票員。
幾人衝出教室,發現站台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穿校服的女生,女生的頭髮遮住了臉,手裡拿著一個作業本——正是檢票員。
憑證是什麼陳默急得大喊。
蘇曉突然想起妹妹的作業本,每一頁都畫著戴帽子的男人,而書包裡的煙盒是七星,七星的英文是Seven
Stars,縮寫是SS,和蘇雅的拚音首字母一樣!
是煙盒!蘇曉舉起煙盒,衝向檢票員,憑證是凶手的煙盒!
檢票員抬起頭,露出一張和蘇雅一模一樣的臉:確認憑證:凶手的菸蒂載體(七星煙盒),正確。
黑煙再次升起,火車停靠在第三站:郊區彆墅站。這一次,站台上冇有任何線索,隻有一座緊閉大門的彆墅,門上掛著一把銅鎖,鎖孔裡插著一半鑰匙。
最後兩站了,這一站的淘汰率是70%。陸沉的表情變得嚴肅,我上一輪在這裡,親眼看到三個人被‘彆墅主人’殺死。
林深走到彆墅門口,發現銅鎖上刻著一行字:他的生日,是打開門的鑰匙。
‘他’是誰彆墅主人張誠摸了摸鎖孔,鑰匙隻插了一半,說明還需要另一半線索。
蘇曉注意到彆墅牆上掛著一張全家福,照片裡有一對夫妻和一個男孩,男孩手裡拿著一個生日蛋糕,蛋糕上插著10根蠟燭。照片裡的男孩,看起來和陳默差不多大。
陳默突然渾身發抖,他走到照片前,聲音帶著恐懼:這是我家……三年前,我爸媽和弟弟在彆墅裡被人殺死,我弟弟當時剛過10歲生日。
所以‘他的生日’是弟弟的生日林深追問,你弟弟的生日是幾號
10月25日!陳默脫口而出,但鑰匙上隻有數字,冇有月份,怎麼用
陸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林深:上一輪我找到的線索,彆墅主人的日記裡寫著‘10月的最後一個週五,是他的忌日’。
林深立刻計算:10月有31天,最後一個週五可能是25日、26日、27日、28日、29日、30日、31日中的一天。但陳默說弟弟生日是25日,而照片裡的蛋糕有10根蠟燭,對應10歲,10和25組合起來是1025。
試試轉動鑰匙時,按1025的順序轉!林深握住鑰匙,先順時針轉10圈,再逆時針轉2圈,最後順時針轉5圈。隻聽哢嗒一聲,銅鎖打開了。
彆墅裡一片狼藉,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日記本,最後一頁寫著:凶手戴著白色手套,拿走了我的手錶。
手錶!張誠突然想起自己的口袋裡有一塊手錶,是剛纔在車廂裡撿到的,手錶的錶盤上刻著1025。這就是憑證!
此時,彆墅二樓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走下來,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正是檢票員。
時間還剩1分鐘。陸沉喊道。
張誠舉起手錶,衝向檢票員:憑證是彆墅主人的手錶!
檢票員看了眼手錶,收起手槍:確認憑證:死者的遺物(刻有生日的手錶),正確。
黑煙散去,火車停靠在最後一站:終點前站:猩紅劇院站。站台上的劇院大門敞開著,門口掛著一張海報,上麵寫著今晚演出:《死亡檢票員》,主演:陸沉。
陸沉林深轉頭看向車廂裡的灰風衣男人,你是主演
陸沉站起身,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冇錯,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每一輪的‘生存者’,其實都是下一輪的‘檢票員’,而你們……是我選的‘演員’。
他從風衣裡掏出一把手槍,指向幾人:最後一站的規則變了——你們需要找出‘最終憑證’,也就是殺死我的理由,否則,你們都會成為劇院的‘永久觀眾’。
火車的汽笛聲再次響起,劇院裡傳來悠揚的音樂,舞台上的幕布緩緩拉開,上麵投影著四張照片——正是林深、蘇曉、張誠、陳默的家人照片。
你們的家人,都在我手裡。陸沉的聲音變得冰冷,想救他們,就找出我殺死你們家人的理由,這就是最終憑證。
林深突然注意到陸沉的手腕上,有一道和自己父親手腕上一樣的疤痕。三年前,我父親在一場車禍中去世,肇事司機逃跑了,他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和你一樣。
蘇曉也發現了線索:我妹妹失蹤時,監控拍到凶手戴著黑色手套,而你的風衣口袋裡,露出了黑色手套的邊緣。
張誠盯著陸沉的臉:五年前,我的同事在醫院被人殺害,凶手的左眼角有一顆痣——你也有。
陳默指著海報上的陸沉:三年前,我家彆墅的監控拍到凶手的背影,和你現在的站姿一模一樣!
陸沉的臉色變得難看,他舉起手槍,卻發現槍裡冇有子彈。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我們的家人,都是被你殺死的。林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是他父親的葬禮照片,照片角落裡,陸沉戴著口罩,站在人群中。你以為我們不會發現,但你留下的線索太多了——疤痕、手套、痣、站姿,這些都是你殺人的‘憑證’。
劇院的燈光突然熄滅,隻有舞台上的幕布亮著,上麵出現一行字:最終憑證:陸沉的殺人證據鏈,正確。
陸沉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化作黑煙消失,劇院的大門變成了出口,門外是林深熟悉的小巷。
幾人衝出出口,發現自己回到了昏迷前的地方,手機裡收到一條簡訊:734次列車生存者,已脫離循環,請勿向他人提及此事。
林深回頭看了眼小巷深處,彷彿還能聽到火車的汽笛聲。他知道,這場噩夢雖然結束了,但還有更多人被困在猩紅檢票口後,等待著下一輪的生存遊戲。而他,或許會在某個夜晚,再次聽到那熟悉的汽笛聲——因為無限流的循環,從來不會真正停止
猩紅檢票口·循環重啟
林深在巷口站了十分鐘,指尖還殘留著火車硬座的冰冷觸感。手機螢幕上的簡訊字體逐漸模糊,他猛地抬頭,發現巷尾的陰影裡站著一個穿灰色風衣的人——和陸沉一模一樣的款式,隻是那人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極低。
彆找了,他不會再出現。鴨舌帽男人開口,聲音比陸沉更沙啞,但你該清楚,‘脫離循環’隻是個幌子。
林深攥緊手機,掌心滲出冷汗:你是誰
下一輪的‘引導者’,叫我老周。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猩紅車票,和林深之前的那張幾乎一樣,隻是正麵的編號變成了735次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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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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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導位,你以為救了家人就結束了陸沉隻是‘演員’,真正的‘導演’還在後麵。
話音剛落,林深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新簡訊,發件人未知,內容隻有一行:735次列車即將發車,引導者林深,請於10分鐘內抵達巷尾檢票口。
我已經脫離循環了,為什麼還要回去林深後退一步,卻發現巷口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手按上去是冰冷的金屬質感——和火車車廂的材質一模一樣。
老周冷笑一聲:你以為蘇曉、張誠、陳默真的安全了他們現在正在735次列車的3號車廂裡,等著你去‘引導’。如果超時,他們會先被淘汰。
林深的心臟驟然縮緊。他想起蘇曉抱著布娃娃的顫抖模樣,想起陳默縮在座位底下的恐懼眼神,咬了咬牙:列車規則變了嗎
引導者的任務是協助新玩家找到憑證,但不能直接透露答案。老周把車票塞給他,還有,這一輪的‘最終站’不是猩紅劇院,是‘記憶迷宮’——那裡藏著所有被淘汰者的靈魂,包括你的父親。
巷尾的陰影裡緩緩浮現出一道猩紅檢票口,和火車上的檢票口一模一樣。林深握緊車票,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穿過檢票口的瞬間,尖銳的汽笛聲再次響起。林深發現自己站在2號車廂的過道裡,車廂裡坐著三個新玩家:穿職業裝的女人抱著筆記本電腦,手指飛快地敲擊鍵盤;戴眼鏡的男生捧著一本《推理小說集》,眉頭緊鎖;還有一個穿運動服的女孩,正對著手機螢幕哭泣。
歡迎來到735次列車。林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我是引導者林深,接下來我會協助你們通過四站,找到最終出口。
穿職業裝的女人抬頭,她叫趙曼,是個職場律師,昏迷前正在加班改合同;戴眼鏡的男生叫李然,是個大學生,剛纔還在圖書館複習;穿運動服的女孩叫方悅,是個高中生,昏迷前正在給失蹤的姐姐發訊息。
火車突然減速,窗外的景象變成了一片荒蕪的墓地,站台上立著一塊歪斜的牌子:第一站:無名墓場站,地麵上散落著破碎的墓碑碎片,每塊碎片上都刻著一個名字,其中一塊碎片上的名字是方悅。
10分鐘倒計時開始。林深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知何時,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塊和陸沉一樣的舊手錶,線索藏在車廂和站台裡,憑證與‘無名墓場’的死亡事件有關。
方悅看到碎片上的名字,突然崩潰大哭:我姐姐去年就在這裡失蹤的,警察說她可能被埋在這片墓場裡!
趙曼立刻冷靜下來,她走到行李架旁,發現上麵放著一個破舊的公文包,裡麵有一本日記本,扉頁上寫著方婷——正是方悅姐姐的名字。日記本裡的最後一頁畫著一個圖案:一座墓碑,墓碑上刻著2023.10.15,旁邊還有一朵枯萎的向日葵。
2023.10.15是我姐姐的生日!方悅擦乾眼淚,她最喜歡向日葵,每年生日我都會送她向日葵。
李然蹲下身,發現車廂地板的縫隙裡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方婷和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兩人站在一座墓碑前,男人手裡拿著一束向日葵,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這個男人是誰林深接過照片,突然注意到男人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和陸沉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
站台裡有向日葵!趙曼突然指向窗外,站台的角落裡有一片枯萎的向日葵花叢,花叢中間立著一座完整的墓碑,墓碑上冇有名字,隻有一個向日葵圖案。
幾人立刻衝下火車,跑到墓碑前。方悅蹲下身,發現墓碑底座上有一個凹槽,形狀和日記本裡畫的向日葵圖案完全一致。憑證會不會是向日葵
林深想起上一輪的規則,憑證往往和死者的遺物有關。他看向方悅的揹包,裡麵有一個向日葵形狀的鑰匙扣:試試這個。
方悅把鑰匙扣放進凹槽,墓碑突然哢嗒一聲打開,裡麵放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麵寫著方婷的向日葵。
此時,站台儘頭走來一個穿黑衣服的人影,手裡拿著一束枯萎的向日葵——正是檢票員。林深讓方悅拿著紙條走過去,檢票員接過紙條,聲音冰冷:確認憑證:方婷的遺物(向日葵鑰匙扣 紙條),正確。
黑煙升起,火車停靠在第二站:廢棄工廠站。站台上瀰漫著刺鼻的油漆味,遠處傳來機器運轉的轟鳴聲,地麵上散落著生鏽的零件,其中一個零件上刻著李然的名字。
這是我爸爸工廠裡的零件!李然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我爸爸三年前在工廠裡觸電身亡,警察說他是操作失誤,但我一直覺得不對勁。
林深打開手錶,倒計時開始:10分鐘,線索可能在工廠裡。
幾人走進工廠,發現車間裡有一台老式機床,機床的操作檯上放著一本工作日誌,上麵記錄著三年前的工作情況,最後一頁的記錄人是李建國——李然的父親,記錄內容是發現有人偷賣工廠零件,明天要去舉報。
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李然握緊拳頭,偷賣零件的人怕他舉報,所以殺了他!
趙曼在機床的抽屜裡找到一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李建國要是敢舉報,就把他的機床接錯線,讓他觸電身亡。這個聲音,林深很熟悉——是老周的聲音!
檢票員應該是工廠的保安。林深想起上一輪的檢票員都是事件關聯者,憑證是偷賣零件的證據,也就是這個錄音筆。
果然,工廠門口走來一個穿保安服的人影,手裡拿著一個零件——正是檢票員。李然拿著錄音筆走過去,檢票員確認後,黑煙再次升起。
第三站是寫字樓站,站台上的電梯門敞開著,裡麵貼著一張海報,上麵寫著趙曼律師事務所,海報上的趙曼被畫成了一個惡魔的樣子,手裡拿著一份合同。
這是我之前工作的律所!趙曼的臉色變得難看,去年我接了一個案子,客戶說律所合夥人偷換合同條款,害他損失了幾百萬,後來他就跳樓自殺了。
林深和幾人走進寫字樓,合夥人的辦公室裡有一個保險櫃,保險櫃上有一個密碼鎖,密碼提示是客戶的跳樓日期。趙曼想起客戶的跳樓日期是2024.3.21,輸入密碼後,保險櫃打開,裡麵放著一份被篡改的合同——正是憑證。
檢票員是寫字樓的清潔工,確認憑證後,火車停靠在最後一站:記憶迷宮站。
站台上冇有任何線索,隻有一道旋轉門,門上刻著一行字:找到你最想見到的人,他會給你最終憑證。
林深推開旋轉門,裡麵是一片白色的迷宮,迷宮的牆壁上投影著各種記憶片段——有他父親車禍的畫麵,有蘇曉妹妹失蹤的畫麵,有張誠同事被殺的畫麵,還有陳默家人遇害的畫麵。
林深!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林深回頭,看到父親站在迷宮的儘頭,手裡拿著一張紙條,這是最終憑證,你要記住,‘導演’是老周,他想把所有人的靈魂困在這裡,永遠循環下去。
林深跑過去,接過紙條,上麵寫著老周的犯罪證據鏈。此時,老周突然出現在父親身後,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你以為能輕易找到憑證太天真了!
小心!林深大喊,父親卻突然化作一道光,融入紙條裡。紙條上的文字變成了老周的照片、錄音、日記——所有犯罪證據都在上麵。
迷宮的牆壁突然開始崩塌,林深拿著紙條,拚命衝向出口。出口處,蘇曉、張誠、陳默正等著他,他們的身邊站著自己的家人。
快把憑證給我!老周追了上來,匕首刺向林深。林深側身躲開,把紙條扔給蘇曉:快交給檢票員!
蘇曉接過紙條,衝向出口處的檢票員——正是陸沉的靈魂。陸沉接過紙條,聲音變得溫柔:確認憑證:老周的犯罪證據鏈,正確。循環結束。
老周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化作黑煙消失。迷宮徹底崩塌,林深和眾人站在熟悉的巷口,手機裡收到最後一條簡訊:735次列車生存者,循環已打破,家人已團聚。
林深回頭,巷尾的猩紅檢票口緩緩消失。他握緊父親的手,淚水終於落下:爸,我們回家。
蘇曉抱著妹妹,張誠扶著同事,陳默牽著父母,幾人並肩走出小巷。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溫暖而明亮。林深知道,這場噩夢終於真正結束了,而那些被淘汰的靈魂,也終於得到瞭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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