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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徐觀養的玩具,臉盲又拜金。
合約還有一個月到期,我就迫不及待找了第二任金主。
卻發現來的人是徐觀,不僅如此他還故意暴露自己,讓我發現。
1
我從小就認不出人,美醜不分,隻認得健壯的身材和黑色的卡。
醫生說我有病。
臉盲。
身邊的人說我噁心。
拜金。
他們說得對。
與金主的合約還有一個月到期,我就迫不及待找了另一個肩寬腰窄金主無縫銜接。
這任金主卻高冷得像個啞巴。
事後他一言不發撿起地上散落衣物。
我卻盯著他屁股上的疤,虎軀一震,隻因這個疤,與我那還冇到期的啞巴前金主一模一樣。
再看到他撿起我之前送給他內褲時,冷汗直流。
冇跑了,就是一個人。
他走過來,捏了捏我的耳垂,這個動作,就代表他要走了。
我強裝鎮定,甜甜說:寶寶拜拜,我會想你的。
暗自慶幸,兩個人都叫寶寶。
等人離開,我猛地坐起,翻開聊天記錄,訊息根本就冇有發錯。
所以,他知道我約了彆人!很多次!
就在剛剛我滿嘴跑火車,前金主不行,比前金主厲害。
故意裝單純把自己說成是受害者,是前金主權勢欺壓,所以被騙了身子。
我臉盲認不出人,他是知道的,之前都冇讓我發現。
所以他這次是故意的,故意讓我發現他們是同一個人。
我頓時兩眼一黑。
京城人都知道,徐家有個不能惹的存在,徐家主與他死去白月光留下的啞巴獨子,徐觀。
我曾記得,因為徐觀不能說話,被嘲笑推搡,還冇放學那人就退學走了。
徐家對徐觀,溺愛到了極致。
而我也是徐家溺愛徐觀的產物,我在福利院長大,長得好看嘴甜。
就因為和徐觀玩了一個小時,就被買走成為哄徐家少爺開心的玩具。
徐家主買了我十五年時間,讓我陪徐觀走出親生母親在他麵前自殺的陰影,當時徐觀被嚇到,三天時間高燒不退,整個人陷入魔怔中,不說話不理人。
醫生說是心理原因。
作為交換,徐家給了我需要的更好生活和錢。
這十五年間,徐觀看了無數心理醫生,我掏心掏肺投入真感情,也想讓徐觀好起來。
期間我不是冇有動過一輩子留下來的想法,徐家的權財太誘人了。
我自信能讓徐觀離不開我,讓他成為我一輩子ATM機。
這點小計謀自然逃不過徐家主的眼,他警告我。
知道當初為什麼你隻能放在管家名下寄養,而不是徐家嗎
人分三六九等,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你算什麼
想死可以繼續。
一盆涼水從我頭上潑下,潑走了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現在合約即將到期,我該跳槽了。
冇想到跳了個大坑。
幾天後,徐觀給我發資訊,說要來找我。
我正在琢磨怎麼裝傻,全身而退。
半個小時後,徐觀穿了一身他常穿的衣服,隻要我不瞎,臉盲都能把人認出來。
後背驚起一層薄汗,幸好徐觀是個啞巴,這要是逼問,說什麼都不好使。
寶寶,你來了,這幾天怎麼都不給我訊息,我好想你呀。
2
他遞給我一袋針織連衣裙,徐觀有一個愛好,針織。
高興了給我織漂亮的連衣裙,不高興織醜衣服。
我瞟了眼袋子,奇醜無比。
我額角冒出冷汗,今天徐觀是用第二任金主身份給我發的資訊。
這絕對是他的陷阱,絕對不能承認。
我驚喜抱住裙子:哇!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嗎好有個性,我喜歡,謝謝寶寶呀。
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徐觀卻皺眉往後退。
我愣了會,抱著衣服委屈說:寶寶你是討厭我了嗎
仗著徐觀不能說話。
迅速說道:我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臟,上不得檯麵。
你要是膩煩了,我……我不願意讓你為難,我會主動離開的。
說完把完美的左側臉朝著他,仰頭擠出一滴淚。
都怪我不夠好,配不上你。
隨後邊抽泣邊打開門:你走吧。
半晌,徐觀打開袋子,拿出頂上的那件醜衣服。
走過來,踢上門。
像玩芭比娃娃一樣,給我換裝。
徐觀一米八幾,平時在我麵前總會示弱裝可憐,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除床以外的地方,感受到他那股恐怖的壓迫感。
我一時猜不準他的心思。
徐觀指腹在我鎖骨處打轉,這有他上次留下的痕跡,緊接著重重按下,像是在懲罰我三心二意,認不出他。
我輕哼了聲:疼。
徐觀眉梢輕挑,指腹移動到心口處點了點,很用力。
我心跳加速,害怕的。
往前撲倒他:寶寶,其實我有一件事瞞著你。
希望你能夠接受,要是接受不了也沒關係,真的。
徐觀抬了抬下巴,示意我說下去。
其實我喜歡一些刺激的,而且我是輸出方。
我眨了眨眼,徐觀怕疼,一點小傷口都能跑過來讓我哄很久。
說出這句話,第二天我就後悔了,徐觀他玩真的,他是真想死。
我拿著比我手臂還要粗的棍子,上麵還帶釘子。
寶寶你真的能接受嗎
其實你不願意的話,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的。
玩字母把對方往死裡打,犯法嗎
徐觀一身筆挺的西裝就跪在我麵前,黑沉沉目光注視我,眼底帶著看我能逞強到什麼地步興味。
我吞嚥著喉嚨說:寶寶,我來咯。
棍子落下,停滯在半空動彈不得,是徐觀抓住了棍子。
黑眸似乎在說,你真打
我立刻甩開棍子,撲進他懷中哭哭啼啼:寶寶對不起,我不應該為了一己私慾讓你承受這個。
要不然我們還是分開吧。
邊說邊觀察他的臉色。
徐觀臉色冇有變化,打橫抱起我往床上丟。
用身體力行告訴我,不分開而且他很生氣,力道比平時大了不知多少倍,我咬牙挺下來。
哭唧唧說道:寶寶,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的好,其實我更喜歡時間短的男人。
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暗搓搓為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補救,隻能誇本尊,能彆死那麼慘。
他眯著眼盯著我看了一會。
用手比劃:【終於認出我來了。】
3
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是不裝了,手語都打出來了。
我渾身一僵:寶寶,你在比劃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寶寶,你好厲害,我要暈過去了。
遇事不過,先裝暈。
他憤憤咬了我一口:【為什麼要離開我】
我疼得尖叫一聲,悻悻道:寶寶你在說什麼
徐觀偏頭笑哼,支起身子緩緩打出:【再裝,信不信把你定死在床上。】
老實了。
我迅速回抱上去,用甜膩的嗓音說:寶寶,其實我早就認出你來了,你也知道我是臉盲認出一個人有多難。
這時一道宛如天籟的聲音響起,是徐觀的電話鈴聲,徐家主的電話。
我鬆了一口氣,等人離開,徐觀給我轉了二十萬元,留言:【老實點。】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最後十天。
就算這次找錯了人,我還是會再找,因為我隻會這個。
從小被徐家按照玩具方式培養長大,我唯一價值就是用來玩。
冇上過大學,唯一的讀書機會,也是陪著徐觀上完初中。
高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徐家主怕我耽誤徐觀的正業,讓我去外麵上各種培訓班,聲樂、舞蹈、形體、瑜伽、怎麼哄人開心。
更好的當一個玩具,不允許有情緒,不允許反抗。
成為一個冇有意識漂亮的玩具,一個隻能依附男人的玩具。
有一次,初中同學聚會。
我聽到他們背地裡都罵我,拜金女,是性玩具,說我噁心。要是他們能有這麼好的資源,現在早就是企業家,哪會像我一樣。
我想逃離這個環境。
我不知道之後該怎麼走我的路,但我知道寄生蟲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停的找下一個宿主。
回神,我穿好衣服,給徐觀他爸徐天臨發訊息求助。
【徐先生,離合約到期還剩十天,徐少爺這邊怎麼辦】
半晌,那邊才大發慈悲發來一個字。
【嗯。】
我按滅手機,領導是個傻吊。
斟酌半晌,既然事情敗露,我大著膽子發給徐觀一句話。
【我喜歡上了你爸。】
父子之爭,最先祭天那就是我。快刀斬亂麻。
冇想到我冇被趕出去,他們倆反而起了矛盾。
當天晚上,徐家書房叮鈴哐啷傳來砸椅子的聲音,我蹲在門口偷聽。
徐天臨暴怒:你老子我還冇死!輪不到你來做徐氏的主!
蘇驕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來篡位!你老子我還是壯年,等你結婚穩重一些再說這件事。
娶她她一個孤兒你要喜歡你就當個三養著,當正統夫人,你想都不要想!
哐啷!花瓶被砸碎的聲音。
蠢貨!蘇驕就是把你當做是一個取款機,你真當她愛你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我佩服徐觀不能說話,還能和徐天臨吵架,我能說話都不敢。
我不認為徐觀對我有愛,隻不過是習慣,十五年的玩具,誰能說丟就丟。
像阿貝貝。
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天吵架之後,我搬出去那天也冇見到徐觀。
直到徐天臨三人約我見麵,其中女人是徐觀懷孕的未婚妻。
4
我並不驚訝,隻是覺得有些傷心,連徐觀有未婚妻有孩子的訊息,我都隻能從彆人口中得知。
包間很大,我小心翼翼辨彆人。
徐觀背對著我坐著,身邊有兩個保鏢。
徐天臨與徐觀未婚妻坐在我對麵,女人衣著高傲乾練,眼神銳利,身上有著與徐天臨不相上下的上位者氣息。
是我所羨慕的。
我們又見麵了,妹妹,自我介紹一下,霍氏集團執行總裁霍茗。她神情溫和向我打招呼,身體坐在椅子上未動彈一星半點。
麵對這些高傲的上位者,我不自覺有低人一等的順從。
又見麵我思索半晌,應該是第一次見麵。
你好,我叫蘇驕。
霍茗開門見山道:你和徐觀的事情我都知道,也知道你教唆他和徐叔對著乾。
也是,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我理解,不怪你。
我一愣:你認識我母親
對於她指桑罵槐我不生氣,福利院出身,徐家長大,親情什麼的最不重要。
一麵之緣。霍茗身體往後靠,揚著下巴說,我現在有了徐觀的孩子,我不希望有你的存在。
話音剛落,我看見徐觀動了一下,很快就被保鏢壓下去。
我瞬間明白了,不過是徐觀捨不得,兩頭都要,但是霍茗和徐天臨容不下我。
一出愛情和麪包的選擇戲碼。
我說:我要錢。
徐觀背彎下去許多,我狠下心不再去看他。
霍茗嗤笑一聲:異想天開。
徐天臨說:貪得無厭的蠢貨。
兩人異口同聲都在嘲諷我的無知和單純,我手指攥緊手機,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霍茗平靜的扔出兩個重磅炸彈,砸得我腦袋眩暈。
她說:一回霍家,二找個男人結婚。
不然我不放心。
這也就代表著,即使合約到期我依舊逃脫不了這個吃人的遊戲。
霍茗見我愣住,接下來說的話猶如惡魔的低語,讓我半晌反應不過來。
我似乎忘了說,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至於你為什麼會在福利院。
是我親手把你丟在福利院門口,還有你那情人母親,早死了。
我臉色煞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導致我這一生如此的人就坐在眼前。
強忍著不適開口:為什麼
看你不順眼咯。霍茗勾唇一笑,言笑晏晏的模樣好似在欣賞我的痛苦。
我下意識看向徐觀,這一刻我多麼希望他能夠站出來護住我。
馬上意識到,這是不可能,我已經做出選擇拋棄了他。
選吧。回霍家還是隨便找個男人結婚霍茗催促我。
我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我問自己,這不就之前想要的嗎
隻不過是省了自己找金主的過程,可以一輩子當蛀蟲。
可現在我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
徐觀卻突然暴起,喉嚨間發出嗬嗬的嘶啞聲,兩個保鏢都按不住他。
他紅著眼眶搖頭,眼底滿是乞求。
霍茗站起身:蘇驕,我已經懷了徐觀的孩子。
我看向徐觀,他張開嘴想說什麼,始終隻能發出聲調,說不出完整的字。
是啊,徐觀他有了家庭,瞞著我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
就像他不知道,我從始至終就是徐家給他買來的一個玩具。
我深吸一口氣:我有兩個要求,給我選個有錢的,再給我一千萬。
好。霍茗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聰明人做聰明事,不虧是我的妹妹。
我躲開她的手,回到霍家最後結局也是被賣,不如趁此機會多要點錢。
做出選擇,我不敢去看徐觀的臉色,拿起包想要離開。
臨近出門前,我卻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
驕……驕……等……我。
我停住腳步。
徐天臨驚喜道:你能說話了醫生!找醫生!
一陣兵荒馬亂,我被保鏢推開,徐觀被帶走,隻留下我一個人。
徐觀能說話了,今天是合約的最後一天,我任務完成了。
三天後,霍茗找了個男人介紹給我。
5
我記不住對方的臉,隻記得對方憨厚的聲音,和大方的手筆。
他說:我叫方明,霍茗說你著急結婚,今天我帶了戶口本過來,咱們可以先結婚後戀愛。
我對你很滿意,要是今天就領證我可以送你一套彆墅,隻寫你的名字。
你對我感官怎麼樣
我沉思半晌,目光遊離看向咖啡廳外,看到了放學的學生,他們三五成群,手上大多數都拿著路邊買的路邊攤。
我能去讀書嗎
方明笑了笑:是想繼續深造嗎正好我也有出國深造的想法。
我隻有初中學曆。我扣著手指說道。
對方立馬變了臉色:初中
抱歉失陪。
或許是我的外表讓他誤以為我也是那種高知,又或者是因為是霍茗拉的線,誤以為我是也是攀關係的線。
方明走到咖啡廳外,打了一通電話,臉上取而代之的是鄙夷。
我媽說,先辦婚禮等你生下男孩再領證。
我重複:我想讀書。
方明:生孩子不影響讀書。
……
五年後。
門鈴響時,我正在處理小寶的臟衣服,打開門冇想到是徐觀。
我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捧著一束花,見到我眼睛亮了亮,在看到我懷中的小寶時,又暗淡下來。
我幻想過和徐觀的見麵場景,或許是在咖啡廳,或許是在高檔食府。
他或許連聲招呼都不會給我打,又或是一句嘲諷。
而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
徐觀抱著嬌鮮欲滴的玫瑰花,道:跟他離婚,跟我。
這是他第二次在我麵前說話,與五年前完全不一樣,聲音很好聽。
孩子你要是捨不得,我養。
這是第三句話,明顯能聽到其中沙啞不甘。
但這兩句話令我反感至極,好似我依舊是五年前那個不能自己做主,任人擺佈他指哪我就要打哪的蘇驕。
小寶有些害怕徐觀,緊抓著我的衣領。
我輕拍著小寶後背:你嚇到她了。
徐觀低聲說:驕驕,現在徐天臨阻礙不了我們,現在我纔是徐氏最大的股東,以後不會有人會隔在我們中間。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說著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我手,我退後一步:徐先生,自重。
他彷彿被我這話傷到,狼狽撇過頭,我依稀看到他泛紅的眼尾。
我垂眸:徐觀,那已經是過去式,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在意的。
我冇有,蘇驕!徐觀音量加大,被我瞪了一眼之後,委屈壓低音量,我們在一起十五年,和我走的最近的人,除了你冇彆人。
我冇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情。
跟我回去好不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跟我回去。
按照徐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他可能會做出過激的舉動。
我站到一旁,邀請他:吃晚飯了嗎,要不要留下來
話音剛落,徐觀就接過我懷中的小寶,轉而把玫瑰花塞到我懷中。
好。
6
洗菜做飯時,徐觀挽起袖子走進來:我洗菜,像以前一樣。
我不推脫,隻是他這一身筆挺西裝與廚房有些格格不入。
他突然說:我記得你不喜歡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徐觀看著挑出一半的菜,眉心擰緊。
他就是這麼對你的
我覺得奇怪,在徐家我從冇表現出任何我不喜歡的信號,他們給什麼就接受什麼。
我問他怎麼知道。
徐觀認真道:喜歡和不喜歡的區彆很明顯,喜歡的會吃得快一點,不喜歡的慢一點。
就這樣我驚訝於他觀察仔細。
連這麼細微的舉動,他都能判斷出的我的喜好。
菜全部備好,徐觀舉著兩個圍裙說:你喜歡哪個。
我以為他是給我的,在我選了之後,往自己身上套,又故意解開衣領釦子。
有點熱,你出去吧,我來做。
我被擠出廚房,小寶正在地攤上乖乖玩玩具,這玩具我冇見過,直到小寶用玩具指著廚房的徐觀,我才知道這是他送的。
徐觀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飯桌上,徐觀不停給我夾菜,把自己放在男主人位置,乍一看還真像一家三口。
我深吸一口氣:徐觀,你知不知道,我結婚了。
你這個行為,叫不知廉恥的勾引,是小三。
徐觀是公子哥,現在還是徐氏總裁,這兩句話簡直就是侮辱了他,換做常人肯定掀桌離開。
誰知他神色淡淡。
我知道,你和他離婚,我就是正主。
非要論的話,你和他不過五年,我們十五年,他纔是那個三!
當初要不是徐天臨從中作梗,我們早就在一起,早就結婚了,說不定孩子也這麼大了!
越說,徐觀越不忿。
他大步流星拿過檔案袋,從裡麵抽出親子鑒定。
當年,霍茗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是他們誣陷我。
我也查過了,她真的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可惜她把你丟在福利院這件事,冇留下證據,不能走法律程式起訴她。
我卻冇接他的話,轉移話題說:你這五年過得怎麼樣
我來說說我吧。
第二年我就去了國外讀書,說實話一開始,看見那些有錢身材好的英國貴族,會不自覺想要贏得對方的關注,然後像以前一樣。
我想要改變腦子裡蛀蟲的固定思維。可惜,那已經成為我的一部分,很難改掉。
我罵自己,蘇驕你怎麼這麼差勁,是冇男人就活不下去嗎
徐觀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繼續說。
所以我讀了好多好多書。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他們不知道我的過去,我可以做真實的自己,不用委屈求全。
說實話,離開徐家我才知道外麵的世界多好,這幾年是我過得最開心的幾年。
徐觀,我不想再回徐家了,你不要逼我,算我求你了。
徐觀要是想逼迫我回去簡直是易如反掌,用示弱和感情來達到目的方法,已經刻入骨髓。
我不著痕跡觀察他的神情,就知道穩了。
徐觀聲線顫抖:對不起。
小寶卻突然開口:乾媽我還要吃飯。
7
自從上次小寶喊我乾媽之後,徐觀時隔三天再次聯絡我。
【蘇驕!】
我捧著手機:【我在。】
【第二年你就和那個小三離婚了,是不是】
我說:【你又冇問。】
那邊深吸一口氣:【那你現在……錢夠花嗎】
冇等我回答,手機彈出一條簡訊【您尾號0503賬戶於05月03日14:12入賬,人民幣5000000.00】
徐觀又說:【那我現在重新正式追求你,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我沉吟片刻,剛想回答就發現電話早就掛斷。
他發來訊息:【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馬上徐觀就約我去茗居IFR,徐氏名下最大的商場,裡麵最便宜的東西,是288元的水。
徐觀真的像一個普通的追求者,約吃飯準備小驚喜,之後一起看電影。
絲毫冇有越界的舉動。
要是以前,他帶我外出總要十指相扣,即使是夏天出汗黏得難受也不放開。
吃完飯後,我們並肩走在公園小徑。
他脫了西裝外套,黑色襯衣解開三顆釦子,路燈照的他的皮膚格外白皙。
他比我高上不少,行動間我總能看到他飽滿的胸肌。
手背還若有若無的碰到我,一開始是輕輕的碰一下,而後越來越過分。
徐觀說:在商場買的東西已經全部送到你家了。
我點頭:嗯。
以往在他麵前都是我挑起話題,現在我懶得做樣子。
看他努力想話題的模樣,還挺好玩。
今天的電影,我覺得不錯,你覺得呢他又說。
我無聊踢著石頭往前走:很無聊。
徐觀噎住:那咱們下次換彆的,你喜歡什麼樣的
不知道。我抬頭望天,我想回去了。
我幾乎是拒絕式打擊徐觀的信心,想看他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等我回到家,徐觀打來視頻電話,和我想得如出一轍,徐觀浴袍鬆鬆垮垮係在身上,露出大片胸膛。
我一眼就看出他這是精心找了角度,頭髮都快乾了,還裝作剛洗完澡的模樣。
心底劃過一絲快意,現在是他用身體來取悅我。也像我之前,小心翼翼地討好,儘力展示自己最好的那一麵。
我嘴角上揚,低聲說了句:徐觀,你彆這樣。
這句話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猛然想起剛來徐家那會,徐觀也表達過同樣的意思。
不用這樣,不用小心翼翼。
可惜那時候我不懂,隻覺得對方是嫌棄自己。
徐觀攏了攏衣服:抱歉。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這樣直勾勾盯著螢幕看,盯到徐觀耳朵通紅,眼神閃爍。
我問他:徐觀,你害羞了
良久,對麵才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嗯。
是被我看害羞的我歪頭問他。
鏡頭抖動,螢幕中隻剩下他的身子和半張臉,他否認。可行動又像是害羞不想給我看,但是又怕我看不到。
我說:不說話,那掛了
彆掛!徐觀的臉重新出現在螢幕中,我……就是想你了,不知道怎麼說。
我不能確定,他是想我的身體,還是我這個人。
果斷髮出邀請。
後天去釣魚嗎就是那個地方比較遠,需要住一晚上。
8
徐觀安排好了一切,我甚至看到他偷偷叫人在上遊放魚,還是特地選餓了三天的魚。
等我回到原地,徐觀已經紮好了帳篷,收拾好釣魚用品。
踩好點了直接過去還是等會
我說:直接過去吧。
我以為要拿的東西就是兩把摺疊椅,兩把魚竿還有一個箱子,等我拿起魚竿往後看,嚇了一跳。
徐觀肩上扛著一把超大的傘,左右兩個肩膀分彆挎著兩個超大的斜挎包,胳膊肘掛著的魚桶也裝了不少東西,手上還提著兩把摺疊椅。
他身體稍微偏過去,背上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揹包。
甚至還能騰出一隻手:路不好走,我牽你。
我默默看了眼手上的魚竿,不禁懷疑真的需要這麼多東西嗎
雖然隻有十幾分的路程,去那地方的路確實不好走。
等到地方,徐觀滿頭大汗,他遞給我一個小風扇,把我趕到陰涼處。
然後他就在河邊建起一座舒適的小涼亭。
不像來釣魚的,像來度假的。
等處理好涼亭,他示意我過來坐下,我剛坐下腳就被他抬起脫了鞋。
徐觀眉眼認真,從揹包裡拿出防蟲藥水。
我驚呼一聲:徐觀你乾嘛
他熾熱的掌心包裹著露出的那一小節腳踝,指腹沾了冰涼的藥水,有意還是無意,一下重一下輕打磨轉圈。
我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徐觀明明知道我的腳踝是敏感點。
很癢,忍不住要縮腳。
徐觀今天卻意外的強硬:彆動。
我緊繃神經,側頭看向遠處,等待結束。
徐觀哼笑了聲,嗓音像是帶了小鉤子,讓我心尖一顫。
蘇驕驕這被我摸害羞了
他就是故意的!那天我這麼調戲他,現在他還回來了,甚至更過分。
徐觀這個狗。
我氣不過,用腳踹他臉:你是故意的!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臉倏地一白:我……
徐觀反手抓住我的腳來了一口:敢踹我不要命了
像是不解氣,他又咬了幾口。
我疼得往後縮:疼——
現在知道疼了非要你長個記性。徐觀挑眉,又往嘴邊送。
徐觀你犯規!我掙脫他,哪有咬人的。
不好意思,我屬狗。徐觀聳肩。
我一噎,他真是屬狗。
行了,再不行動,今天的晚餐可冇著落。徐觀說完,遞給我魚竿。
嗯。我甩出魚竿,心裡清楚,剛剛徐觀是為了打消我心中的害怕。
回神,陽光西斜天快黑了。
我轉頭去看徐觀,隻見他的網兜裡一條魚都冇有,徐觀屬於優等生,做什麼都冇有失敗過,我甚至一度以為,他做什麼都會成功。
冇想到栽到釣魚上麵,但這之前,徐觀就命人在上遊放了很多魚。
我驚訝:你一條都冇釣到
徐觀摸了摸鼻子:……冇有。
我不信換了個位置,半個小時後,我這邊又上了三條魚。
徐觀依舊冇有動靜。
今天晚餐要仰仗您了,驕驕姐。
仰仗我我揚起嘴角。
好。
9
吃完晚飯後,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小雨。
帳篷內,我看到隻鋪了個小充氣床,屬於那種兩人擠擠才能睡下的程度。
我心下一冷,果然還是身體嗎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我睡哪
徐觀用毛巾裹住我的頭,擦拭著雨水:那有張充氣床,你將就一下。
我又問:那你呢
我不累,你要不要洗洗他搖頭,轉身去給我拿衣服。
在翻動揹包時,我清楚的看到那熟悉的盒子,這幾年看過不少新聞,聽過身邊不少朋友的事情。
都說男人和一個女人單獨約會,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無論表現出來有多好,多讓你心動,都是為了最後那一件事。
性。
可造成這個結果的人是我,我不意外他想,但誰不想擁有那個意料之外。
愛。
在想什麼水給你放好了,在裡間。徐觀俯身摸我的頭,臉這麼白,是不是冷到了,先去洗個熱水澡,快去。
我點頭,抱著衣服去裡間,卻觀察到裡麵的燈比外麵的亮許多,影子倒映,徐觀能夠清楚的看到我在裡麵做了什麼。
打開袋子,看了他口中所謂的睡衣,冇彆的就是一件襯衫。
徐觀的意思簡潔明瞭。
等我出來時,徐觀迎麵走來遞給我一杯熱薑茶。
喏,溫度剛剛好,有點辣這有——糖。
他後半句話,還冇說完,驚訝道:你……這是
我輕笑一聲: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不喜歡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裝,以前怎麼冇發現徐觀這麼能裝,前幾天能在我麵前滿懷愧疚的落淚道歉。
今天照樣能想那檔子事。
好噁心。
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嬌聲道:還在等什麼
渴望是真的,反應是真的,唯獨心不是真的。
徐觀喉嚨滾動,啞著聲音說:先把薑茶喝了。
見我不吭聲,他又說了一遍:聽話,喝了。
聽話不聽話不乖的狗是要受懲罰的,以前我就是寵物狗。
可現在我不是,我冷著臉打掉他手中的薑茶,沉默著等待徐觀的反應。
這個帳篷是他的,車是他的,這裡的一切,甚至我身上這件衣服都是他的。
他會拿回他的東西,讓我滾出他的地方。
我在等這句話。
滾就滾。
手疼嗎
我們異口同聲說。
徐觀輕歎一口氣:滾去哪能不能帶上我,我有錢可以當你行走的錢包。
說完,他用柔軟的毛毯把我裹住,整理我落在臉頰的頭髮。
我撇頭:裝模作樣。
他問:為什麼要滾,為什麼會這樣想,我是哪裡做了什麼誤會的事情嗎
我覺得好笑,非要我當場戳穿。
就說我身上這件衣服,你給我的。
你不是想做嗎
你不就是還想用鏈子拴住我的脖子,讓我回去當寵物嗎
徐觀,還要我繼續說嗎
我抬頭盯著徐觀的眼睛,想要看到他被戳穿後的表情。
徐觀沉默翻找著揹包,直到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袋子。
我上前推開他,一眼就看到了揹包中的東西:你繼續裝,這是什麼
徐觀,如果你大大方方說出來,你還算個男人,非要搞這一套!
真噁心!
我幾乎是吼出這句話。
還有,這一張床,不就是要我和你一起嗎
說完,我眼眶含淚,喘著粗氣。
做的很好,就是這樣對我發脾氣。徐觀雙手捧起我的臉,誇讚道,這樣纔是蘇驕。
我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他是故意的
早在你揹著我約彆人的時候,開心大過於傷心。
終於知道反抗了,知道不開心了要說出來,要有攻擊性。
下次不開心,也要說出來。
徐觀緩緩說出,這幾句話在我認知以外,我聽不懂,理解不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約彆人你很高興,你腦子氣糊塗了
他說:我想看到一個真正的你,蘇驕。
也就是說,一開始就是他做局,仗著我臉盲認不出人,引誘我出軌,隻是為了逼我做出改變
徐觀瘋了。
我囁嚅道:徐觀你還是去看看腦子吧。
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說著,他從另一個揹包中拿出檔案,一支筆和一枚戒指。
這些是我在徐家的股份和名下的房產,簽了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然後再考慮,要不要和我結婚。
我眼眸一閃,徐觀真的瘋了。
……
我躺在車上,幾乎一夜冇睡,小聲喊道:徐觀你睡了嗎
一布之隔,隻有徐觀平緩的呼吸聲。
理智告訴我,我應該答應的,情感上也告訴我,我肯定要答應的。
人有了,錢也有了。
以後不會再有人可以看輕我,就連徐觀也得聽我的。
這是我想要的。
可,事情到這一步,離我當初立下的目標——讓徐觀離不開我,當我的ATM機。
僅剩一步。
當初可冇有把我的心思潑走,反而愈演愈烈。
我就是要報複徐天臨那個老東西,讓他不讓我讀書,要我作一個聽話的娃娃。
他最重要的就是徐觀這個兒子,我非要把徐觀玩弄在鼓掌之間。
我好像成功了,但是冇那麼開心。
不僅小瞧了他的愛,也低估了自己的感情。
徐觀,你會恨我嗎我這麼壞。
良久,久到我快要睡著。
徐觀低聲道:蘇驕,你最好說到做到。
他冇睡,我醒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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