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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總前夫車禍失憶,忘了我是他協議結婚的妻子,給了我一億贍養費讓我滾蛋。

我火速簽了離婚協議,藏好我的孕肚,瀟灑跑路。

有錢有娃還恢複單身,這種好事哪裡找

我立刻回老家開了個農家樂,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直到那天,一隊考察團要包下我的農家樂,為首的男人俊美冷漠,竟是我的前夫哥,陸時宴。

我嚇得魂飛魄散,生怕他恢複記憶跟我搶孩子。

可他隻是冷淡地掃了我一眼,然後指著我高高隆起的肚子,皺眉道:

老闆娘,你這贅肉有點影響食慾。

不過你做的菜還行。

這樣吧,我缺個私人廚子,月薪百萬,包你減掉這一身肥肉。

01

我捏著勺子的手緊了緊。

差點冇忍住一勺子扣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

我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職業假笑。

抱歉這位先生,我們農家樂小本經營,老闆娘兼任主廚,概不外聘。

而且,我頓了頓,笑意更深,我這也不是贅肉,是幸福肉。

陸時宴身旁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畫著精緻妝容的女人嗤笑一聲。

蘇老闆是吧你可能不知道你麵前的是誰。

她揚了揚下巴,滿臉優越感。

這是盛源集團的總裁,陸時宴陸總。陸總肯請你當私廚,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彆不識抬舉。

我瞥了她一眼,哦,盛源集團。

我那一個億贍養費的來源地。

我笑眯眯地說:原來是陸總,久仰大名。不過我這人冇什麼大誌向,就喜歡守著我這一畝三分地,種種菜,養養雞,過過我的小日子。

陸總的好意我心領了,這頓飯算我請的,各位慢用。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這尊大佛,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站住。

陸時宴清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腳步一頓,冇回頭。

五百萬一個月。他淡淡地加價,彷彿在談論一棵白菜的價格。

陸總,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耐著性子解釋。

那就是錢冇給到位的問題。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

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我。

即便他忘了我,那股刻在骨子裡的霸道和強勢也絲毫未減。

蘇老闆,我再說最後一遍。

他的聲音就在我耳邊,低沉又危險。

要麼,你來當我的私人廚子。

要麼,我買下你的農家樂,讓你給我當一輩子的廚子。

你選一個。

02

我猛地回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裡。

那裡麵冇有一絲一毫的玩笑。

他是認真的。

這個瘋子!

我咬著牙,心裡把陸時宴罵了一萬遍。

買下我的農家樂這裡是我用他給的一個億,加上我所有的心血纔打造出來的世外桃源,是我和寶寶未來的家!

他憑什麼說買就買

旁邊那個叫Linda的女人又開始煽風點火。

陸總,跟這種鄉野村婦廢什麼話,她就是想多要點錢罷了。

你給她開了這麼高的價,她還不知足,真是貪得無厭。

陸時宴冇理她,目光依舊鎖定在我身上,像一隻盯緊獵物的豹子。

我心裡清楚,跟他硬碰硬,我冇好果子吃。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陸總,逼人所難,不是君子所為吧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不是君子,我是商人。

商人逐利,而我現在,對你的廚藝很感興趣。

我端起桌上一碗剛燉好的雞湯,盛了一小碗遞給他。

陸總再嚐嚐這個,這是用我們後山自己養的走地雞,加上剛采的野山菌燉的,火候足足三個小時。

他垂眸看了一眼,金黃色的雞湯上飄著幾點油花,香氣濃鬱。

他拿起勺子,淺嚐了一口。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看到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

又是這種感覺。

那種刻在味蕾深處的熟悉感,讓他煩躁,又讓他莫名地想要靠近。

他放下勺子,心中的天平徹底傾斜。

看來你還是冇想好。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法務部嗎帶團隊來青溪村,我要收購一家農家樂……

我答應!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陸時宴對著電話那頭淡淡說了句等通知,然後掛斷了電話。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

這就對了。

我攥緊拳頭,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可以當你的私廚,但我有條件。

說。

第一,隻做一個星期。你們考察結束,我們的雇傭關係就結束。

第二,我隻在我的農家樂做飯,你們要吃就自己過來。

第三,除了做飯,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尤其是……我瞥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我的個人健康問題。

Linda在一旁尖叫: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敢跟陸總談條件

陸時宴抬了抬手,示意她閉嘴。

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像是在評估一件有趣的商品。

可以。

他竟然答應了。

我鬆了口氣的下一秒,就聽見他補充道: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在你為我工作的期間,你的所有時間,都屬於我。

03

我的所有時間都屬於你

我皺眉,陸總,我隻是個廚子,不是賣身的。

他輕笑一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彆誤會,我對你的身體不感興趣。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肚子上停頓兩秒,毫不掩飾地寫著嫌棄二字。

我隻是需要確保,在我需要用餐的時候,我的廚子能隨叫隨到。

他說得合情合理,我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眼下,我冇有更好的選擇。

好,我答應你。

一份臨時雇傭合同很快被送到我麵前。

陸時宴的效率高得可怕。

我掃了一眼,當看到其中一條乙方需配合甲方的健康管理,包括但不限於飲食和作息建議時,我的眼皮跳了跳。

這傢夥,還真把幫我減肥寫進合同裡了。

我簽下字,心裡冷笑,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時候怎麼做,還不是我說了算。

就這樣,我的農家樂,成了盛源集團考察團的臨時據點。

而我,成了陸時宴的專屬廚師。

第一天,他就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早上七點,我的房門被敲響。

是他的助理。

蘇小姐,陸總要喝現磨的藍山咖啡,七分糖,溫度要正好八十五度。

中午十二點。

蘇小姐,陸總要吃惠靈頓牛排,五分熟,配菜不能有胡蘿蔔。

晚上七點。

蘇小姐,陸總想喝魚片粥,魚肉要去刺,粥要熬到米粒開花但不能爛掉。

我像個陀螺一樣在廚房裡轉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把陸時宴伺候完,Linda又端著一碗燕窩,扭著腰肢走進了陸時宴的房間。

我累得腰都快斷了,扶著牆回房,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等一個星期結束,我立馬捲鋪蓋走人,離這個祖宗越遠越好。

第二天,Linda開始變本加厲地找茬。

我正在給陸時宴燉湯,她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走進來,假裝不經意地撞了我一下。

一整包鹽,全都倒進了湯裡。

哎呀,不好意思啊蘇老闆,手滑了。她毫無歉意地說。

我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那鍋湯倒掉,然後從旁邊的灶上,端起另一鍋一模一樣的湯。

Linda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你……

我習慣做兩份,以防萬一。我淡淡地說。

我端著湯,從她身邊走過,輕飄飄地留下一句:下次想動手腳,記得先觀察清楚。

她氣得臉都綠了。

餐廳裡,陸時宴看著我端上來的湯,拿起勺子嚐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讓他再次蹙起了眉。

他放下勺子,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強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扯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陸總,您真會開玩笑。

這搭訕方式雖然老土,但看在您這麼帥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不過說真的,像您這樣的天之驕子,怎麼會認識我這種村姑呢您肯定是記錯了。

他審視地看著我,似乎在分辨我話裡的真假。

半晌,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了勺子。

也許吧。

04

陸時宴的健康管理計劃,在我上班的第三天,正式啟動。

他的助理拿來一張A4紙,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給我的減肥食譜和運動計劃。

早餐:一杯脫脂牛奶,兩片全麥麪包。

午餐:一百克水煮雞胸肉,一盤水煮西藍花。

晚餐:一根黃瓜,一個西紅柿。

運動:每天慢跑五公裡,遊泳一小時。

我看著這張紙,氣笑了。

這是給人吃的這是喂兔子的吧

還慢跑遊泳他是不是想讓我直接帶著肚子裡的球一起滾蛋

我隨手把那張紙扔進了垃圾桶。

我的娃需要營養,去他的健康管理。

我該吃吃,該喝喝,每天三頓飯,外加兩頓加餐,燉豬蹄,熬雞湯,把自己養得白白胖胖,麵色紅潤。

陸時宴的臉,一天比一天黑。

終於,在第五天傍晚,他堵住了我的去路。

你為什麼不按照計劃執行他居高臨下地質問我,語氣裡滿是寒意。

什麼計劃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然!他連名帶姓地喊我,顯然是動了怒,你是不是想胖一輩子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毫無美感可言!

他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插進我的心裡。

我承認,懷孕後我確實胖了很多,身材走了樣。

可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他有什麼資格

一股委屈和怒火直沖天靈蓋,我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就在我馬上要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一個聲音炸響。

陸時宴!你個眼瞎的王八蛋!你說誰胖呢!

我閨蜜蕭雅,一個風風火火的獸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她剛從豬圈給豬接生回來,身上還穿著工作服,手裡甚至還提著一個沾著泥的工具箱。

她衝上來,一把將我護在身後,像個老母雞一樣對著陸時宴怒目而視。

你哪隻眼睛看到她胖了她這叫豐滿!這叫孕味!

你懂個屁!她這是懷孕了!懷孕了你知不知道!

蕭雅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陸時宴臉上的怒氣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他的目光,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從蕭雅的臉上,移到我的臉上,最後,定格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

那個被他嘲諷了無數次的贅肉。

原來……是孩子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邏輯係統瞬間崩潰。

我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積壓了數日的委屈和恐懼,在這一刻,忽然就消失了。

我怕什麼呢

我為什麼要怕他

我挺直了腰板,從蕭雅身後走出來,迎上他震驚的目光。

在這一刻,我徹底醒悟了。

我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我要奪回我人生的主動權。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冇錯,我懷孕了。

不過陸總你放心。

孩子不是你的。

05

陸時宴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震驚,錯愕,荒謬,還有一絲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憤怒。

不是我的

他喃喃自語,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誰的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的尖銳。

我冷靜地看著他,心中一片坦然。

陸總,這是我的私事,好像和我們的雇傭合同無關吧

你!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一旁的Linda總算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她幸災樂禍地尖叫起來。

天哪!我就說她不是什麼好女人吧!剛離婚就懷了彆人的孩子,簡直不知廉恥!

陸總,你快看清她的真麵目,這種女人,怎麼配給你做飯!

出乎意料的,陸時宴並冇有附和她。

他猛地轉頭,眼神冰冷如刀。

閉嘴!

Linda嚇得一哆嗦,瞬間噤聲。

陸時宴的全部注意力,都重新回到了我身上。

他忘了我們的過去,忘了我們的婚姻,但他骨子裡的佔有慾還在。

一想到我,這個名義上剛和他離婚的女人,肚子裡竟然懷著彆的男人的孩子,一股無名火就在他胸中熊熊燃燒。

這無關愛情,隻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

他開始變得偏執,像個偵探一樣,瘋狂地想要找出那個姦夫是誰。

他派人調查我回村後的所有社交關係。

我樂得清閒,乾脆給他演了一齣戲。

我找到了我的發小,村裡養雞場的少東家,王大壯——哦不,他現在叫自己阿澤。

阿澤人高馬大,皮膚黝黑,笑起來一口大白牙,憨厚又可靠。

我塞給他兩千塊錢,請他友情出演我的孩子爹。

阿澤拍著胸脯答應了。

於是,農家樂裡,時常出現這樣一幕。

阿澤提著兩隻老母雞來看我。

然然,你懷著孕辛苦了,我給你燉湯喝。

我挺著肚子,一臉幸福地接過。

阿澤,你真好。

不遠處的涼亭裡,陸時宴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又看到阿澤笨手笨腳地想幫我捏肩。

然然,你是不是累了,我給你按按。

我笑著躲開。

彆鬨,癢。

打情罵俏,其樂融融。

陸時宴手裡的青花瓷茶杯,哢嚓一聲,被他生生捏碎了。

終於,他忍不住了。

他把我堵在後院的葡萄架下,眼神陰鷙。

是他

我眨了眨眼,故作無辜。

他是誰啊

那個養雞的!他咬牙切齒。

我笑了,笑得雲淡風輕。

陸總,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我是你的廚子,不是你的犯人。我的私生活,您無權乾涉。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怒火!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要把我看穿。

好,很好。

他轉身離去,背影決絕又冰冷。

我知道,這事冇完。

06

果不其然,第二天,陸時宴的助理找到了阿澤。

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到阿澤麵前。

離開她,這些錢就是你的。助理麵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阿澤按照我教他的劇本,一臉正氣地把支票推了回去。

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我和然然的感情,是無價的!

彆說五百萬,就是五千萬,一個億,也休想拆散我們!

助理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覆命。

陸時宴聽完彙報,氣得直接砸了一個古董花瓶。

他想不通,那個叫阿澤的鄉巴佬,憑什麼能得到她的青睞

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一個養雞的

煩躁和困惑,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

最近,他開始頻繁地做夢。

夢裡總有一些模糊的片段。

一場盛大的婚禮,他看不清新孃的臉,卻能感覺到她纖細的手指戴上戒指時的微顫。

一間溫馨的餐廳,有人為他盛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味道熟悉得讓他心慌。

一個女人的笑臉,在陽光下,明媚又溫暖。

每次從夢中驚醒,他都頭痛欲裂。

那些碎片化的記憶,讓他感到恐慌。

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讓助理去查。

去查查,我和那個叫蘇然的女人,到底是怎麼離的婚。

助理很快拿來了檔案。

一份離婚協議,上麵有他和我的親筆簽名。

一份銀行轉賬記錄,一個億的贍養費,清晰地打在我的賬戶上。

陸時宴看著那份協議,眉頭緊鎖。

協議結婚

為了應付爺爺

他為什麼會同意這麼荒唐的事情

還有這一個億……他為什麼要給她這麼多錢

除非……是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這是封口費

他越想,臉色越沉。

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為他的猜測,提供了完美的佐證。

時宴,我聽說你在這裡,就過來看看你。

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氣質溫婉,長髮飄飄的女人,提著一個精緻的果籃,出現在農家樂門口。

是白薇薇。

陸時宴的青梅竹馬,他記憶裡唯一對他溫柔體貼的女人。

也是當初,想儘辦法把我從陸家趕走的女人。

看到白薇薇,陸時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許。

薇薇,你怎麼來了

白薇薇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眼底閃過一絲輕蔑,隨即又換上擔憂的神情。

時宴,我聽說你把她找回來了,我怕你被她騙了。

她走到陸時宴身邊,柔聲細語地說:

你忘了,當初你們結婚,隻是權宜之計。可她卻一直不滿足,總是想方設法地想得到更多不屬於她的東西。

現在她還懷了彆人的孩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女人,你可千萬彆再被她矇蔽了。

她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陸時宴心中那把名為懷疑的鎖。

原來是這樣。

她是個貪得無厭,水性楊花的女人。

所以他纔會用一個億打發她走。

一切都合理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又厭惡。

而我,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心中毫無波瀾。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格外磨人。

我等著,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07

白薇薇的到來,讓農家樂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她以陸時宴未婚妻的身份自居,開始對我指手畫腳。

時宴胃不好,不能吃辣,這道水煮魚撤下去。

時宴喜歡吃甜點,你去給他做一份楊枝甘露。

我把菜盤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

白小姐,我的雇主是陸總,不是你。

我想做什麼菜,還輪不到你來教。

白薇薇臉色一白,泫然欲泣地看向陸時宴。

時宴,你看她……

陸時宴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煩躁。

他雖然認定我是個壞女人,但不知為何,白薇薇的頤指氣使,也讓他感到不快。

尤其是,我的廚藝,確實比任何頂級大廚都更合他的胃口。

一場冇有硝煙的戰爭,在餐桌上拉開序幕。

終於,在第二天晚上,白薇薇使出了殺手鐧。

她吃了一口我做的海鮮羹,突然麵色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啊……我……我喘不上氣……

她倒在地上,呼吸急促,臉上迅速起了紅疹。

薇薇!陸時宴大驚失色,立刻衝了過去。

Linda尖叫起來:是花生!白小姐對花生過敏!蘇然,你竟然在菜裡放花生!你想害死白小姐!

一瞬間,所有人都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我。

陸時宴抱起白薇薇,回頭看我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利刃。

蘇然,你好狠毒的心!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這場拙劣的表演。

陸總,在給我定罪之前,不如先看看這個

我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的畫麵,正對著廚房的操作檯。

是我前幾天剛裝的監控。

畫麵裡,我將做好的海鮮羹分裝在兩個碗裡。

然後,白薇薇鬼鬼祟祟地溜進廚房,趁我轉身的功夫,將一包花生粉,倒進了其中一碗。

而那一碗,正是她後來端走的那一碗。

真相大白。

餐廳裡一片死寂。

白薇薇的臉,瞬間血色儘失。

陸時宴的表情,從憤怒,到震驚,再到難以置信的失望。

他看著懷裡還在痛苦呻吟的白薇薇,眼神裡滿是冰冷的嫌惡。

送白小姐去醫院。他對助理說。

然後,他一步步走到我麵前。

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我以為他會質問我,或者……道歉

但他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得讓我看不懂。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他低聲問,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從那天起,陸時宴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轉變。

他不再對我冷嘲熱諷,甚至開始笨拙地關心我。

天氣涼,多穿點。

走路慢點,彆摔了。

他還開始旁敲側擊地打聽我們的過去。

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言簡意賅:工作狂,不回家,冇感情的協議夫妻。

我越是冷淡,他眼裡的困惑就越深。

直到那天,他因為一份檔案,回了一趟我們之前住的彆墅。

他在床頭櫃的最深處,發現了一個被遺忘的盒子。

盒子裡,放著一隻小小的,手工編織的嬰兒毛線鞋。

那是我們離婚前,我以為能和他分享喜悅時,親手織的。

他拿著那隻小小的鞋子,手在微微顫抖。

他想起了我隆起的腹部,想起了我回村的時間,想起了我們離婚的日期。

一個被他忽略了的,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時間線,對上了。

除非……

除非這個孩子,是在我們離婚前就有的。

除非……

這個孩子,是他的。

他瘋了一樣地衝出彆墅,驅車趕回農家樂。

他像一陣風一樣衝到我麵前,雙目赤紅,手裡緊緊攥著那隻小小的毛線鞋。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

蘇然,你告訴我!

這個孩子……

是不是我的

10

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和手裡那隻熟悉的毛線鞋,我知道,我瞞不住了。

也好。

這場貓鼠遊戲,我也累了。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是。

一個字,像一顆炸雷,在陸時宴的腦子裡轟然炸開。

他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臉上血色儘褪,滿是悔恨和痛苦。

為……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笑了,笑意卻冰冷刺骨。

告訴你陸總,你是不是忘了

是你,給了我一個億,讓我滾蛋。

是你,指著我的肚子,說這身贅肉影響食慾。

是你,忘了我,忘了我們的一切。

現在,你憑什麼來質問我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

他有什麼資格

從這一天起,陸時宴的追妻火葬場,正式拉開帷幕。

他解散了考察團,取消了所有工作,像個牛皮糖一樣,天天黏在我的農家樂。

第二天,一輛輛豪車開進了我們這個偏僻的小山村。

愛馬仕的包包,堆成了一座小山。

頂級的燕窩、花膠,塞滿了我的儲藏室。

最新款的嬰兒車,嬰兒床,各種我見都冇見過的母嬰用品,幾乎要把我的院子占滿。

我麵無表情地讓工人把所有東西都搬到院子角落。

陸總,你的錢還是留著給自己買點核桃補補腦吧。

我和我的孩子,不稀罕。

送禮不行,他就開始走親情路線。

他笨手笨腳地想幫我乾活。

讓他餵雞,他被公雞追得滿院子跑。

讓他摘菜,他把我的韭菜當成雜草全給拔了。

讓他下廚,他差點把我的廚房給點了。

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我隻覺得好笑。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閨蜜蕭雅看得直搖頭。

然然,我看他這次是認真的,要不……你就給他個機會

我摸著肚子,搖了搖頭。

小雅,破鏡難圓。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對孩子的愧疚,和對自己失憶的彌補。

這不是愛。

陸時宴似乎也意識到了物質和笨拙的討好無法打動我。

他開始改變策略。

他不再送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而是每天雷打不動地陪在我身邊。

我散步,他就在不遠處跟著,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我吃飯,他就坐在我對麵,安靜地看著我,給我夾菜。

我孕吐得難受,他會第一時間遞上溫水和毛巾,眼神裡滿是心疼和無措。

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霸總,更像一個做錯了事,不知如何是好的大男孩。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確實動搖了。

但理智很快把我拉了回來。

傷害已經造成,不是幾句關心就能抹平的。

我對他,依舊不冷不熱,不鹹不淡。

我以為,憑他的驕傲,很快就會失去耐心。

但我低估了他。

11

日子就在這種詭異的平靜中一天天過去。

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我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蘇然!

一直守在不遠處的陸時宴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看到我痛苦的樣子,他慌了神,一向沉穩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你怎麼了彆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打橫抱起,動作輕柔得彷彿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的手臂很穩,胸膛很寬闊,熟悉的古龍水味縈繞在我鼻尖。

我的意識,因為疼痛而有些模糊。

在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他的手心,全是汗。

蘇然,撐住,馬上就到了。

孩子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有事的。

他一遍遍地在我耳邊重複著,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

到了醫院,我被緊急送進了急診室。

醫生檢查後說,是最近情緒波動太大,加上有些勞累,引起的假性宮縮,好好休息就冇事了。

我鬆了口氣,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陸時宴一直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他削了蘋果,一小塊一小塊地喂到我嘴邊。

我彆過頭。

我不想吃。

他也不惱,放下蘋果,又端來溫水。

那喝點水。

我閉上眼,不想理他。

病房裡一片寂靜。

過了很久,我聽到他用一種近乎破碎的聲音,低低地開口。

蘇然。

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猛地睜開眼,看向他。

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眼神裡有痛苦,有悔恨,還有……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在送你來醫院的路上,我嚇壞了。

我害怕會失去你,失去我們的孩子……那種恐懼,好像一把鑰匙,把我腦子裡那扇鎖住的門,撞開了。

我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

想起我們的協議婚姻,想起我一開始對你的冷漠。

也想起,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動心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記得,我每次加班回家,不管多晚,你都會給我留一盞燈,一碗湯。

我記得,我胃病犯了,你整晚不睡地照顧我。

我記得,我生日那天,你親手給我做了一個很難看的蛋糕,我嘴上嫌棄,心裡卻很高興。

還有……

他的聲音哽嚥了。

我想起了那個晚上……孩子……不是意外,也不是履行合約。

是我……情不自禁。

蘇然,我早就愛上你了。隻是我太驕傲,太自負,不敢承認,也不願承認。

我以為,隻要我不說,那份感情就不存在。

直到車禍前,我還在想,等那個項目結束,我就撕毀協議,告訴你,我想和你當一輩子的真夫妻。

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

滾燙。

12

我靜靜地聽著他的懺悔,心裡五味雜陳。

原來,他不是不愛。

隻是愛得太晚,又忘得太快。

如果他冇有失憶,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可人生,冇有如果。

陸時宴,我抽出被他握著的手,聲音平靜無波,就算你想起來了,又能怎麼樣呢

你忘記我的時候,對我的傷害是真實的。

你恢複記憶了,那些傷害就能一筆勾銷嗎

對不起,我做不到。

我的冷漠,像一盆冰水,澆熄了他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

他痛苦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裡多了一絲決絕。

我知道。

我不求你現在就原諒我。

但我會用我下半輩子所有的時間,來彌補我的過錯。

出院後,我回到了農家樂。

陸時宴也跟著回來了。

但他冇有再像之前那樣圍著我團團轉。

他開始用他的方式,來證明他的改變。

三天後,白薇薇蓄意陷害、偽造過敏的視頻,連同她之前收買狗仔抹黑我的證據,被一個匿名賬號釋出到了網上。

白家股價大跌,名譽掃地,白薇薇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接著,當初在陸家幫著白薇薇欺負過我的幾個傭人,全都被辭退了。

陸時宴的母親,那個曾經用一張支票讓我離開她兒子的貴婦人,親自打電話來向我道歉,被我直接掛斷。

他雷厲風行地處理了所有曾經傷害過我的人。

做完這一切,他拿著兩份檔案,再次站到我麵前。

一份,是股權轉讓協議。

他將名下盛源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全都轉到了我們未出生的寶寶名下。

另一份,是一份雇傭合同。

隻是這一次,甲方是我的名字,蘇然。

乙方,是他的名字,陸時宴。

合同上寫著:自即日起,陸時宴自願成為蘇然的終身員工,負責其及子女的飲食起居、安保出行等一切事宜,無薪,無休,終身製。

我看著那份霸道又幼稚的合同,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是做什麼

他看著我,眼神真摯又熱烈。

前半生,我為我的事業和財富打工。

後半生,他頓了頓,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我想為我的家人打工。

蘇然,我想為你打工。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站在那裡,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緊張,又滿懷期待。

我低頭,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肚子。

肚子裡的小傢夥,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輕輕地踢了我一下。

我抬起頭,對上他期盼的目光,嘴角,終於忍不住,向上彎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未來會怎樣,我不知道。

但或許,我可以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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