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水敲打著市立第三醫院的窗戶,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水痕。六月十五日的夜晚,醫院走廊的燈光顯得格外昏黃,彷彿隨時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吞噬。這棟建於上世紀50年代的建築,在雨聲中顯得愈發老舊,牆壁上的裂縫和剝落的油漆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陳默站在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眉骨上那道陳舊的疤痕。十年了,他依然記得那天的每一個細節——手術室裡的緊張氣氛,監護儀上突然變平的心跳曲線,以及那個永遠不會再醒來的孩子。作為心外科副主任醫師,他本該早已習慣生死,但那個雨夜的陰影卻始終如影隨形。
陳醫生,張院長請您去他辦公室。護士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陳默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確保它一絲不苟地貼合身體——這是他的強迫症,也是他維持秩序的方式。他看了看腕上的老式機械錶,時針剛好指向十點,這是十年前手術開始的時間。
與此同時,醫院大門外,李偉將車停在路邊,熄滅了引擎。雨水在車窗上彙成小溪,模糊了視線。他揉了揉右耳上的撕裂傷,那是十年前抓捕行動留下的紀念品。作為市刑偵支隊重案組警長,他本該對各種死亡司空見慣,但今天接到電話時,他的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加速了。
又是一個雨夜,李偉自言自語,從副駕駛座上拿起那份泛黃的卷宗,十年了,該有個了結了。
他推開車門,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深色夾克。抬頭望去,醫院三樓的一扇窗戶後,似乎有人影一閃而過。李偉皺起眉頭,大步走向醫院大門,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
第1章
規則初現
陳默推開院長辦公室的門,張院長正站在窗前背對著他,手中把玩著一個手術器械模型。辦公室裡瀰漫著消毒水和舊書的混合氣味,牆上掛著曆任院長的照片,其中一張格外顯眼——那是十年前的醫院領導班子合影。
陳醫生,謝謝你能回來。張院長轉過身,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但眼神卻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醫院需要你的專業知識。
張院長,我已經離開臨床十年了。陳默站在辦公桌前,手指不自覺地調整著桌上擺放不整齊的檔案,而且,我答應過自己,再也不會踏進3號手術室。
張院長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恢複如常：這不是請求,陳醫生。醫院最近發生了一些...特殊事件,需要你的協助。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夾,推到陳默麵前,昨晚,王醫生在3號手術室死亡。
陳默的手指停在半空中,左眉骨的疤痕突然隱隱作痛。王醫生是當年手術團隊的一員,也是十年前極力主張掩蓋真相的人之一。
死亡原因
心臟驟停,表麵看是自然死亡。張院長頓了頓,但現場發現了這個。
他從另一個信封裡取出一張紙條,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11點後不得進入3號手術室。
陳默接過紙條,指尖微微發抖。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李偉站在門口,雨水順著他的夾克滴落在地板上。
張院長,我是刑偵支隊的李偉,負責調查王醫生的死亡案。李偉的目光掃過陳默,這位是
陳默醫生,心外科專家,也是十年前手術團隊的成員。張院長介紹道,陳醫生,這位李警長十年前也參與過相關調查。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陳默看到李偉眼中的銳利和懷疑,而李偉則注意到陳默眼中的恐懼和痛苦。十年前的陰影,似乎在這一刻重新籠罩了他們。
---
第2章
死亡連鎖
李偉站在3號手術室的門口,眉頭緊鎖。門上掛著非工作時間禁止進入的標識,但門鎖已經被破壞。他戴上手套,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消毒水和陳舊血腥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現場保持得怎麼樣李偉回頭問跟在身後的年輕警員。
和發現時一樣,李隊。王醫生倒在手術檯旁,冇有明顯外傷。
李偉走進手術室,目光如鷹般掃視每一個角落。手術器械擺放整齊,監護儀已經關閉,但地上有一張被踩過的紙條,與張院長展示的那張內容相同。他蹲下身,用鑷子小心地夾起紙條,放進證物袋。
查監控了嗎
查了,但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的監控錄像被刪除了,隻留下一段模糊的人影。
李偉站起身,走向窗戶。雨還在下,窗台上有一個模糊的腳印。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右耳上的傷疤,十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與此同時,陳默正在醫院的檔案室翻閱十年前的手術記錄。檔案室管理員劉護士站在一旁,雙手不停地擦拭著已經一塵不染的檔案櫃。
劉護士,您還記得當年的手術嗎陳默頭也不抬地問道。
劉護士的手停頓了一下：有些事情,忘不掉的。她的聲音有些發抖,特彆是那種...聲音。
什麼聲音
手術失敗後,患兒家屬在醫院跳樓的聲音。劉護士的眼神飄向窗外,從那以後,3號手術室就成了醫院的禁忌之地。
陳默翻到手術記錄的關鍵頁,發現有幾頁被撕掉了。他抬頭看向劉護士：是誰撕的
劉護士搖搖頭,但眼神閃爍不定：我不知道,陳醫生。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問。
就在這時,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緊急通知：請所有醫護人員立即到急診科集合,重複,請所有醫護人員立即到急診科集合。
陳默和劉護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他們快步走出檔案室,向急診科跑去。在走廊拐角處,他們差點撞上匆匆趕來的李偉。
又出事了李偉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陳默點點頭：廣播說急診科有緊急情況。
三人一起趕到急診科,發現醫護人員圍成一圈,中間躺著一個人——是醫院的心內科主任劉醫生,當年手術團隊的另一位成員。他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已經冇有了生命體征。
而在他的手邊,放著另一張紙條：若聽到走廊儘頭有鐘錶聲,立即遠離。
---
第3章
信任危機
法醫趙法醫蹲在劉醫生的屍體旁,動作精準而迅速。他的臉色陰沉,眼神專注,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李偉站在一旁,雙手插在口袋裡,表情凝重。
死因是什麼李偉問道。
趙法醫頭也不抬：初步判斷是急性心肌梗死,但...他停頓了一下,體內檢測到微量非自然物質,具體成分需要進一步化驗。
非自然物質
是的,一種能夠誘發心臟驟停的化合物,劑量極小,幾乎無法在常規屍檢中發現。趙法醫合上工具箱,如果不是我特意檢查,可能會被誤診為自然死亡。
李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和十年前那個孩子的死因相似
趙法醫的表情變了變：李警長,十年前的案子已經結了。
是結了,但冇破。李偉直視趙法醫的眼睛,趙法醫,當年是你主檢的,你真的認為那是醫療事故
趙法醫避開李偉的目光：我的報告裡寫得很清楚。
李偉正要追問,陳默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份檔案：李警長,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兩人走到一旁,陳默壓低聲音：劉醫生和王醫生都是當年手術團隊的核心成員,而且他們都是反對公開事故真相的人。
李偉皺眉：所以,這是複仇
不,陳默搖頭,如果是複仇,為什麼現在才動手而且為什麼用這種...詭異的方式
他拿出兩張紙條的影印件：這些規則,不是隨意的。每一條都對應著當年手術中的一個環節。
李偉接過紙條,仔細觀察：字跡呢
很常見的中性筆,但墨水成分特殊,和醫院檔案室用的墨水一致。
李偉抬頭看向陳默：陳醫生,十年前你到底知道什麼
陳默的表情變得複雜：我隻是個實習醫生,負責輔助。手術失敗後,我被要求保持沉默,否則...
否則什麼
陳默冇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向趙法醫：趙法醫,我需要檢視十年前患兒的完整屍檢報告。
趙法醫警惕地看著他：那些是保密檔案。
現在已經有三個人死了,趙法醫。陳默的聲音變得堅定,如果這是規則殺人,那麼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
趙法醫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跟我來。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李偉摸了摸右耳上的傷疤,心中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案子,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
第4章
第三條規則
趙法醫的辦公室位於醫院地下一層,空氣中瀰漫著福爾馬林的氣味。檔案櫃整齊地排列在牆邊,每一份檔案都按照日期和編號分類存放。趙法醫從最裡麵的一個抽屜裡取出一份泛黃的檔案,遞給陳默。
這是完整的屍檢報告,包括被刪掉的部分。趙法醫的聲音低沉,當年醫院高層施壓,要求我修改報告。
陳默快速翻閱報告,眉頭越皺越緊：這裡寫著,患兒體內檢測到了與劉醫生相同的微量化合物
趙法醫點點頭：是的,但當年的技術無法確定具體成分,隻能歸類為'未知物質'。
陳默合上報告,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所以,那根本不是醫療事故,而是謀殺
趙法醫冇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的雨幕：陳醫生,有些真相,揭開後會帶來更多死亡。
現在已經有人在死了。陳默走到趙法醫身邊,而且,按照這個規律,下一個目標應該是...
張院長。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李偉站在門口,臉色凝重：張院長失蹤了。
陳默和趙法醫對視一眼,立刻跟著李偉趕到院長辦公室。辦公室裡一片狼藉,檔案散落一地,窗戶大開,雨水打濕了地板。李偉的警員正在現場取證。
最後見到張院長是什麼時候李偉問道。
大約一小時前,他說要去3號手術室檢視一些東西。一位行政助理回答,但之後就冇有人再見過他。
陳默走到窗邊,發現窗台上有一個清晰的腳印,與3號手術室的腳印相似。他轉身對李偉說：張院長可能被帶走了,或者...他是自願去的。
自願去3號手術室李偉皺眉,為什麼
因為他是當年手術的最終決策者,也是掩蓋真相的主謀。陳默的聲音變得冰冷,如果這是某種審判,那麼他應該是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目標。
李偉點點頭,對警員說：封鎖醫院,任何人不得出入。重點搜尋3號手術室和周邊區域。
警員離開後,李偉轉向陳默：陳醫生,我需要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默深吸一口氣：手術當天,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在手術接近尾聲時,患兒的生命體征突然惡化。我們嘗試了所有搶救措施,但都冇用。事後,張院長召集我們所有人,說這是一起醫療事故,但為了醫院的聲譽,必須掩蓋真相。
你同意了
我彆無選擇。陳默的眼神中閃過痛苦,我剛畢業,需要這份工作。而且...他們威脅我,如果我說出去,就會毀了我的職業生涯。
李偉拍了拍陳默的肩膀：現在,是揭開真相的時候了。
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絕對不要迴應307病房的呼喚。
---
第5章
307病房
醫院的走廊空無一人,隻有雨水敲打窗戶的聲音。陳默和李偉站在307病房門口,門上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陳默的手指微微發抖,左眉骨的疤痕又開始隱隱作痛。
你確定要進去嗎李偉問道,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配槍上。
規則說不要迴應呼喚,但冇說不能主動進去。陳默深吸一口氣,而且,如果張院長真的在裡麵,我們可能還有救他的機會。
李偉點點頭,推開了門。病房裡一片漆黑,隻有監護儀發出的微弱光芒。窗簾緊閉,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藥水味。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李偉打開手電筒,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病房裡空無一人,但床上似乎有人躺過的痕跡。李偉走向病床,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麵是一張十年前的照片——手術團隊的所有人,包括張院長、王醫生、劉醫生,還有年輕的陳默。
看這個。李偉拿起相框,背麵寫著一行小字：規則由死者製定,審判由生者執行。
陳默接過相框,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手術失敗後的混亂,張院長的威脅,以及那個永遠不會再醒來的孩子...
陳醫生李偉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你還好嗎
陳默搖搖頭：我冇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關上了。兩人立刻警覺起來,李偉迅速衝到門口,發現門從外麵被鎖住了。
怎麼回事李偉試圖擰動門把手,但紋絲不動。
陳默環顧四周,發現牆上多了一張紙條：規則三：絕對不要迴應307病房的呼喚。違反者將接受審判。
這是陷阱。李偉皺眉,有人把我們引到這裡,然後鎖住了門。
陳默走到窗邊,試圖打開窗戶,但窗戶也被從外麵釘死了。他轉身對李偉說：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李偉點點頭,開始檢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突然,他停住了腳步,指著牆上的一個通風口：那裡,可能可以爬出去。
陳默走過去,發現通風口的蓋子鬆動了。兩人合力將蓋子取下,露出一個狹窄的通道。
你先走。李偉說,我在後麵掩護。
陳默猶豫了一下,然後爬進通風口。通道狹窄而黑暗,空氣中瀰漫著灰塵和黴菌的味道。他艱難地向前爬行,身後傳來李偉的聲音：小心點,前麵可能有分叉。
就在這時,陳默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鐘錶的滴答聲,但又不太一樣。他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聲音似乎是從右側的通道傳來的。
怎麼了李偉在身後問道。
我聽到鐘錶聲。陳默回答,規則二說,若聽到走廊儘頭有鐘錶聲,立即遠離。
李偉沉默了一會兒：我們現在在通風管道裡,不是走廊。規則可能不適用。
陳默不確定,但時間緊迫,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出口。他選擇繼續向前爬行,鐘錶聲越來越清晰。終於,他看到了前方的光亮——通風口的出口。
他推開蓋子,發現自己回到了醫院的走廊,就在3號手術室的對麵。李偉緊隨其後爬了出來,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現在怎麼辦李偉問道。
陳默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到十一點了：規則一說,11點後不得進入3號手術室。但張院長可能就在裡麵。
李偉點點頭：我們得在十一點前進去。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的鐘表聲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心——無論前方有什麼,他們都必須麵對。
---
第6章
十年前的真相
3號手術室的門虛掩著,從門縫中透出微弱的光線。陳默和李偉站在門外,都能聽到自己緊張的心跳聲。陳默看了看手錶,還有五分鐘就到十一點了。
準備好了嗎李偉問道,手已經按在了配槍上。
陳默深吸一口氣,點點頭：無論裡麵有什麼,我們都要麵對。
李偉推開門,兩人小心翼翼地走進手術室。房間裡的燈光昏暗,手術檯上躺著一個人,被白布覆蓋著。周圍擺放著各種手術器械,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又那麼詭異。
張院長陳默試探性地喊道。
白佈下的人冇有反應。陳默慢慢走近,伸手掀開白布的一角——下麵是一個假人模特,穿著張院長的衣服。
這是陷阱。李偉立刻警覺起來,環顧四周,我們得趕緊離開。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關上了,燈光變得全亮。兩人被刺眼的光線照得睜不開眼,當他們的視線適應後,發現手術室的牆上投影出一段影像——十年前那場手術的錄像。
陳默感到一陣眩暈,記憶再次湧來。錄像中,年輕的他站在手術檯旁,協助主刀醫生進行手術。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手術接近尾聲...
看這裡。李偉指著螢幕上的一個細節,張院長在手術過程中離開了一會兒。
陳默仔細觀察,發現張院長確實在關鍵時刻離開了手術室,大約五分鐘後纔回來。就在他回來後不久,患兒的生命體征突然惡化。
這不是意外。陳默的聲音顫抖,張院長做了什麼
錄像繼續播放,顯示手術失敗後的混亂場麵。然後畫麵切換到一個房間,張院長和幾個人在激烈討論,其中就有王醫生和劉醫生。
他們說了什麼李偉問道。
陳默湊近螢幕,試圖讀取他們的唇語：張院長說...不能讓真相曝光...否則醫院會完蛋...王醫生說...患兒體內有那種物質...劉醫生說...必須掩蓋...
錄像突然中斷,手術室的大螢幕上出現一行字：真相由你們自己發現。
李偉走到手術檯旁,發現假人模特的手中握著一張紙條。他小心地取下紙條,上麵寫著：規則四：午夜時分,真相將在停屍間揭曉。
陳默看了看手錶,已經十一點過五分了：我們違反了規則一,但什麼都冇發生。
也許規則不是絕對的,李偉若有所思地說,或者...規則隻對某些人有效。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敲響,劉護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陳醫生,李警長,你們在裡麵嗎張院長被找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警惕。李偉走到門邊,但冇有立即開門：劉護士,張院長在哪裡
在急診科,他昏迷不醒,但還活著。劉護士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快出來,趙法醫正在檢查他。
李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了門。劉護士站在門外,臉色蒼白,雙手不停地絞在一起。
發生什麼事了陳默問道。
不知道,劉護士搖頭,清潔工在樓梯間發現了他,他身上有一張紙條,寫著'規則五：背叛者將受到審判'。
陳默和李偉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張院長被找到,但昏迷不醒；規則不斷出現,但似乎隻對特定的人有效；十年前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但還有更多謎團待解。
我們去急診科。李偉決定道,但必須小心,這可能又是一個陷阱。
三人一起走向急診科,走廊儘頭的鐘表聲依然清晰可聞。陳默不禁想,午夜時分,停屍間會揭曉什麼樣的真相而他們,又能否在24小時內解開這個謎團
---
第7章
停屍間的秘密
醫院的停屍間位於地下二層,陰冷潮濕,空氣中瀰漫著消毒劑和死亡混合的氣味。陳默和李偉站在停屍間的門口,都能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午夜已經過去十分鐘,但停屍間裡一片漆黑,隻有走廊的燈光勉強照亮門口。
你確定要進去嗎李偉問道,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掃視。
規則四說午夜時分真相在這裡揭曉,陳默深吸一口氣,無論裡麵有什麼,我們都得麵對。
李偉點點頭,推開了停屍間的門。刺眼的光線突然亮起,兩人下意識地眯起眼睛。當他們的視線適應後,發現停屍間中央擺放著一個金屬桌子,上麵放著一個檔案盒和一台老式錄像機。
這看起來像是特意為我們準備的。李偉警惕地環顧四周,確保冇有埋伏。
陳默走到桌子旁,打開檔案盒,裡麵是一份完整的手術記錄和屍檢報告——正是十年前被撕掉的那幾頁。他快速翻閱,臉色越來越凝重。
怎麼了李偉問道。
你看這裡,陳默指著報告中的一段,患兒體內檢測到的化合物,與王醫生和劉醫生體內的完全相同。而且...這種化合物是張院長私人實驗室研發的,用於心臟手術的輔助藥物。
李偉皺眉：張院長在患兒身上使用了實驗性藥物
不僅如此,陳默繼續翻閱,藥物說明書上明確標註,這種藥物對兒童有致命風險。張院長知道這一點,但仍然使用了。
為什麼
陳默合上檔案,眼中閃過憤怒：為了數據。他需要人體實驗數據來申請專利,而那個患兒成了他的實驗品。
李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指向錄像機：這個呢
陳默按下播放鍵,螢幕上出現了一段錄像——十年前的張院長正在實驗室裡錄製視頻。
實驗記錄第37號,張院長的聲音從錄像機中傳出,藥物在兒童體內的反應超出預期,導致心臟驟停。但數據非常有價值,值得繼續研究。至於那個孩子...就說是醫療事故吧,醫院有足夠的資源擺平這件事。
錄像播放完畢,停屍間裡一片死寂。陳默的手指因憤怒而顫抖,李偉的表情則變得凝重。
所以,十年前的手術根本不是意外,李偉總結道,而是張院長為了自己的研究,故意使用了有致命風險的藥物,然後掩蓋真相。
陳默點點頭：而且王醫生和劉醫生都是知情者,他們幫助張院長掩蓋了真相。
那現在的連環死亡呢
陳默走到停屍間的另一端,發現牆上貼著一張醫院員工名單,其中幾個名字被紅筆圈了出來——正是已經死亡的王醫生、劉醫生,以及昏迷的張院長。
這是...複仇名單李偉問道。
不隻是複仇,陳默搖頭,這是審判。規則製定者在用自己的方式,對當年參與掩蓋真相的人進行審判。
就在這時,停屍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趙法醫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張院長醒了。
兩人立刻跟著趙法醫趕到重症監護室,張院長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但眼神清醒。看到陳默和李偉進來,他的表情變得複雜。
你們...知道真相了張院長虛弱地問道。
陳默點點頭：我們知道你十年前做了什麼。
張院長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我後悔了。這些年,那個孩子的臉一直出現在我的夢裡。
為什麼現在才說李偉問道。
因為...規則製定者給了我一個機會。張院長睜開眼睛,他說,如果我在午夜前坦白真相,就可以活命。但我...我冇有勇氣。
規則製定者是誰陳默追問。
張院長搖搖頭：我不知道,他隻通過紙條和錄像與我聯絡。但我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
張院長的話還冇說完,監護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醫護人員衝進病房,但已經太晚了——張院長的心跳停止了。
在他的手邊,放著一張新的紙條：規則六：背叛者不得生還。
---
第8章
神秘的保潔員
張院長的死亡讓醫院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陳默和李偉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都能感到周圍醫護人員投來的恐懼目光。趙法醫剛剛完成了初步屍檢,臉色比平時更加陰沉。
死因是什麼李偉問道。
急性心肌梗死,與王醫生和劉醫生相同。趙法醫的聲音低沉,但這次,我在他體內發現了更高濃度的那種化合物。
陳默皺眉：所以,規則製定者親自處決了張院長
看起來是這樣。趙法醫合上工具箱,但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什麼
張院長的指甲縫裡有醫院地毯的纖維,而且是來自307病房附近的地毯。趙法醫若有所思地說,但監控顯示,他從昨晚開始就冇離開過重症監護室。
李偉和陳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如果張院長一直在重症監護室,那麼他指甲裡的地毯纖維是從哪裡來的
我們去307病房看看。李偉決定道。
三人一起走向307病房,走廊儘頭的鐘表聲依然清晰可聞。當他們到達307病房時,發現門虛掩著,裡麵傳來清潔的聲音。
李偉推開門,看到一個保潔員正在擦拭地板,背對著他們。保潔員聽到開門聲,轉過身來——這是一箇中年女性,麵容憔悴,眼神空洞。
請問...陳默剛開口,就突然停住了。
他認出了這個女人——十年前,那個在手術失敗後從醫院樓頂跳下去的患兒母親。
您是...李偉也認出了她。
保潔員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恢複了平靜：我是這裡的保潔員,請問有什麼事嗎
陳默和李偉對視一眼,都意識到這個女人可能知道些什麼。但就在這時,劉護士匆匆跑來：陳醫生,李警長,醫院又有新情況。
什麼情況
302病房的病人說,昨晚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在深夜進入張院長的辦公室,而且...那個人長得像李警長。
李偉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什麼時間
大概午夜時分。
陳默看向李偉：午夜時分,你和我一起在停屍間。
李偉點點頭：有人冒充我。
劉護士繼續說：而且,醫院監控顯示,昨晚確實有一個長得像你的人進入了張院長的辦公室。
李偉皺眉：帶我去監控室。
陳默猶豫了一下,然後對保潔員說：我們能和您談談嗎關於十年前的事。
保潔員的眼神閃爍不定,最終點點頭：下班後,我在醫院後門等你們。
陳默點頭,然後跟著李偉和劉護士走向監控室。監控室裡,技術員正在調取昨晚的錄像。螢幕上顯示,午夜時分,一個穿著深色夾克、身材高大的人確實進入了張院長的辦公室,雖然畫麵模糊,但確實與李偉有幾分相似。
這不是我。李偉肯定地說,昨晚我一直和陳醫生在一起。
陳默點點頭：有人故意栽贓李警長。但為什麼
李偉若有所思：規則製定者想把我牽扯進來。但為什麼
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規則七：背叛者的幫凶將受到審判。警長,你隻有24小時證明自己的清白。
李偉看完簡訊,臉色變得鐵青：24小時規則製定者給我設下了最後期限。
陳默拍了拍李偉的肩膀：我們會找到真相的。但現在,我們得先見見那位保潔員。她可能知道規則製定者是誰。
兩人離開監控室,向醫院後門走去。雨還在下,夜色中,那個保潔員已經等在那裡,手中拿著一箇舊相框。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保潔員開口道,聲音顫抖,關於十年前的事,關於我的女兒。
---
第9章
十年前的秘密
醫院後門的小亭子裡,保潔員——王芳,顫抖著遞給陳默和李偉一箇舊相框。相框裡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笑容燦爛,眼睛明亮。
這是我的女兒,小雨。王芳的聲音哽咽,她先天性心臟病,那年才六歲。
陳默接過相框,心中湧起一陣愧疚：王女士,關於那場手術...
我知道那不是意外。王芳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這些年,我一直以保潔員的身份留在這家醫院,就是為了尋找真相。
李偉皺眉：你知道真相
不全是,但我知道一些。王芳深吸一口氣,手術前,張院長找到我,說有一種新藥物可以治癒我女兒的病,但還在實驗階段。我...我同意了。
陳默和李偉對視一眼,都感到震驚。
你同意讓女兒成為實驗品李偉難以置信地問。
王芳的眼中充滿淚水：我當時彆無選擇。小雨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常規手術成功率隻有30%。張院長說,新藥物可以將成功率提高到80%。我...我隻想救我的女兒。
手術失敗後,你為什麼跳樓陳默問道。
王芳搖頭：我冇有跳樓。那是他們編造的故事。手術失敗後,我質問張院長,他承認使用了實驗性藥物,但威脅我如果公開真相,就會毀了我丈夫的職業生涯。
你丈夫
他是市醫院的醫生,當時正在申請主任醫師職位。王芳的聲音變得冰冷,為了丈夫的前途,我選擇了沉默。但張院長不放心,他派人製造了我跳樓的假象,然後將我秘密送出醫院。
那這些年...李偉問道。
我一直生活在恐懼中,直到三年前,我以保潔員的身份回到這家醫院。王芳的眼神變得堅定,我要找到真相,為女兒討回公道。
陳默皺眉：規則製定者是你
王芳搖頭：不是。但我認識他。他是醫院的老員工,知道很多內幕。三年前,他找到我,說可以幫助我揭開真相。
他是誰
醫院的電工,老周。王芳回答,他熟悉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包括監控盲區和秘密通道。
李偉若有所思：老周...十年前我在調查這個案子時,曾經找他問過話,但他聲稱什麼都冇看到。
因為他害怕。王芳解釋道,張院長威脅他,如果他說出真相,就會讓他失去工作。
陳默突然想起什麼：307病房,那裡有什麼特彆之處
王芳的表情變得複雜：那是小雨當年住的病房。手術前,她一直在那裡接受治療。
李偉皺眉：規則三說'絕對不要迴應307病房的呼喚',這是為什麼
因為...王芳的聲音顫抖,因為有人在那裡聽到了小雨的聲音。手術後,醫院傳言說,小雨的鬼魂還在那個病房裡。
陳默和李偉對視一眼,都意識到事情比想象的更加複雜。如果規則製定者真的是老周,那麼他為什麼要製定這些規則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複仇
你知道老周現在在哪裡嗎李偉問道。
王芳搖頭：我不知道。但他說過,當所有真相都揭開時,他會現身。
就在這時,陳默的手機響了,是一條未知號碼發來的簡訊：規則八：真相在3號手術室的牆壁中。
兩人立刻向3號手術室跑去,留下王芳獨自站在雨中,手中緊握著女兒的相框,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