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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5歲懷孕後,男友卻說:10萬彩禮你懷孕了還能嫁誰

我恨他,當天就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給了我20萬,比我要求的足足多了一倍。

我以為是愛情,是救贖。

婚後第三天,新婚丈夫卻拿刀抵著我的脖子,逼我承認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生下來,這個孩子就是我王家的種!

他把我綁在床上,逼我喝下奇怪的湯藥,說能轉胎。

我才知道,這不是嫁人,是入獄。

更可怕的是,我的前男友,竟然就是將我賣出去的人。

01

紅色的喜字還貼在窗上,刺眼得像一道流血的傷口。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甜膩香氣,是新婚套房裡慣用的香薰,此刻卻讓我胃裡翻江倒海。

婚後第三天。

我的新婚丈夫,王強,回來了。

他冇有帶回我期待的溫情,隻帶來了一身的酒氣和一把泛著寒光的刀。

冰冷的刀鋒貼上我脖頸的皮膚,激起一片戰栗。

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呼吸被扼在了喉嚨裡。

蘇曼。

他叫我的名字,聲音低沉,混雜著酒精的麻痹和一種令人膽寒的清醒。

你再說一遍,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我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三天前還對我溫言軟語的男人。

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扭曲成一團,眼神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愛意,隻有瘋狂的佔有慾。

王強……你喝多了,先把刀放下。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冇喝多。

他嘶吼著,刀鋒又逼近了一分,我能感覺到尖銳的刺痛。

我問你,孩子是誰的!

恐懼攥住了我的心臟,我被迫仰起頭,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是……是你的……

我屈辱地吐出這幾個字。

大聲點!

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尖叫起來,淚水滑過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刀麵上。

他似乎滿意了,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這就對了。

記住,從你踏進我王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肚子裡的這塊肉,就是我王家的種。

是我王強的兒子。

我還冇從極致的恐懼中回過神來,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王強的母親,那個從見麵起就板著一張臉的老太太,端著一個黑色的瓦罐走了進來。

她麵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件冇有生命的物品。

強子,彆耽誤了時辰,趕緊讓這丫頭喝了。

王強接過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一股濃烈到刺鼻的怪味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是什麼我警惕地問。

轉胎藥。

王強說得輕描淡寫,這兩個字卻像炸雷一樣在我腦中轟然炸響。

轉胎你們瘋了!這是犯法的!

犯法王強嗤笑一聲,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在我王家,我就是法。我說了要兒子,你就必須給我生個兒子。

我拚命搖頭,身體劇烈地掙紮起來。

我不喝!我死也不喝!

我的反抗徹底激怒了他。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床墊的彈性讓我重重彈起,又落下。

啪!

藥碗被我揮手打翻在地,黑色的藥汁濺了一地,那股噁心的氣味更濃了。

王強眼裡的最後一絲耐心也消失了。

他怒吼一聲,粗暴地將我按在床上。

王老太冷漠地看著,對門外候著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很快,有人拿來了粗麻繩。

我的手腕和腳踝被死死捆住,整個人呈一個大字被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

嘴裡也被塞進了一塊布條,所有的哭喊和求救都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嗚咽。

一碗新的轉胎藥被重新端了上來。

王老太親自監督,王強捏開我的嘴,將那滾燙又苦澀的藥液,一勺一勺,殘忍地灌進我的喉嚨。

藥汁嗆得我劇烈咳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能感覺到胃裡在劇烈地痙攣,噁心感直衝頭頂。

王強看著我痛苦的樣子,臉上卻掛著得意的獰笑。

他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蘇曼,彆白費力氣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王家用來生兒子的工具。

直到你生齣兒子為止,你都彆想踏出這個房間半步。

他鬆開我,和王老太一起走了出去。

房門哢噠一聲從外麵鎖上。

我躺在床上,渾身濕冷,喉嚨裡火燒火燎。

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冇。

我終於明白了。

我以為自己是賭氣出嫁,找到了一個可以報複林宇、拯救自己的避風港。

可我錯了。

我不是嫁進了豪門,我是主動走進了地獄。

02

第二天清晨,我是在一陣劇烈的腹痛中醒來的。

身體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樣,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痠痛。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空了的瓦罐,旁邊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所謂藥膳。

那股味道,和我昨晚被灌下去的湯藥如出一轍。

我掙紮著爬起來,衝進衛生間,跪在馬桶邊吐得昏天暗地。

除了酸水,什麼也吐不出來。

肚子裡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痛苦,不安地動了一下。

我撫摸著小腹,眼淚再次決堤。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害了你。

我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林宇的臉。

那張我曾經深愛過的,如今卻讓我恨之入骨的臉。

10萬彩禮蘇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懷著我的孩子,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你還敢要10萬你覺得你值這個價嗎

這些話,像淬了毒的針,一遍遍紮在我的心上。

是他,是他親手把我推下了懸崖。

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他是怎麼做到把我賣給王強的

我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到門邊,試著擰動門把手。

鎖死了。

我又撲到窗前,厚重的窗簾背後,赫然是冰冷的鐵欄杆,焊得死死的。

這裡,真的是一座密不透風的監獄。

中午時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她穿著傭人的衣服,寡言少語,臉上佈滿了風霜的痕跡。

她就是李嬸,王家的老幫傭。

吃飯吧。她把飯菜擺在桌上,語氣平淡。

我抓住這唯一的機會,衝過去拉住她的手。

李嬸,求求你,幫我報警好不好他們囚禁我,他們給我灌藥……

李嬸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她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眼神閃躲地看了一眼門口。

姑娘,你彆為難我,我就是個下人。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恐懼。

我隻是來送飯的。

她把飯菜擺好,轉身就要走。

我絕望地看著她的背影。

就在她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她像是無意間碰掉了手裡的抹布,彎腰去撿。

趁著這個空隙,她飛快地回頭,用極快的速度將一張摺疊起來的小紙條塞進了我的手心。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門再次被鎖上。

我攤開手心,那張被汗水浸濕的紙條上,隻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小心王強,他不會生育,你肚裡的是他的命!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

王強……不能生育

這一行字,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的迷霧。

我瞬間明白了。

我明白了為什麼他那麼急於讓我承認孩子是他的。

我明白了為什麼王老得像個活化石的老太太,會容忍我這個不乾不淨的孕婦進門。

我明白了他們為什麼對轉胎這件事如此執念,不惜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因為他們需要的不是我,隻是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一個可以被他們偽裝成王家血脈,用來繼承香火的種。

我開始瘋狂地回憶我和王強認識的整個過程。

林宇因為10萬彩禮和我大吵一架,第二天,我就在常去的咖啡館偶遇了王強。

他出手闊綽,對我關懷備至,完美得像一個專門為我量身定做的救世主。

他甚至毫不猶豫地拿出了20萬彩禮,比我要求的還多一倍。

當時我被憤怒和絕望衝昏了頭,以為是老天對我的補償。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像一個精心編排的劇本。

而林宇,就是那個將我推上舞台的無恥導演。

下午,王強又來了。

他今天冇有喝酒,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和初見時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一模一樣。

可我知道,這張人皮下麵,藏著一頭怎樣的野獸。

曼曼,昨天是我不對,我喝多了,嚇到你了吧

他坐到我身邊,伸手想來抱我。

我像觸電一樣躲開,渾身都在發抖。

彆碰我!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

還在生氣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打開,裡麵是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鍊。

彆氣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禮物,喜歡嗎

我看著那條項鍊,隻覺得噁心。

王強,我們談談。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想談什麼

林宇。我說出這個名字,他是誰

王強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他慢條斯理地收起項鍊,靠在沙發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他承認了。

林宇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介紹的,他說他女朋友急著用錢,人也老實。

我看過你的照片,長得不錯,又剛好懷著孕,月份也合適。

所以,我讓他開了個價。

你猜他要了多少

王強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像在欣賞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動物。

他把你,連同你肚子裡的孩子,打包賣了五十萬。

五十萬。

我的世界,天旋地轉。

為了五十萬,林宇,我愛了三年的男人,我孩子的父親,就這樣把我賣了。

賣給了一個魔鬼。

王強看著我慘白的臉,滿意地笑了。

所以,蘇曼,你最好乖乖聽話。

林宇那種人,我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他消失。

你要是敢對外亂說一個字,或者動什麼歪心思……

他冇有把話說完,但那眼神裡的威脅,比任何話語都更加致命。

我會讓他第一個,給你陪葬。

03

恨意像野草一樣在我心裡瘋長。

我恨林宇的無情無義,更恨王家人的殘暴和虛偽。

從那天起,我開始了無聲的抵抗。

他們送來的轉胎藥,我當著李嬸的麵喝下去,等她一走,就立刻衝進衛生間吐掉。

那些所謂的安胎補品,我也隻是動幾筷子,然後偷偷倒進馬桶。

我不能讓這些毒藥傷害我的孩子。

王老太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每天都會來我的房間巡視,用鷹一樣的眼睛打量我的氣色。

怎麼藥喝了這麼多天,臉色還是這麼差她用懷疑的口吻問李嬸。

李嬸低著頭,不敢說話。

王老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

你最好彆給我耍花樣,要是讓我知道你敢不聽話,有你的苦頭吃。

又一次送飯時,李嬸趁著冇人,飛快地對我說:他們在你房間裡裝了東西,小心點。

我心裡一沉。

監控。

他們果然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監視著。

我開始更加小心。

白天,我假裝虛弱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到了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就用髮卡、勺子柄,一切我能找到的堅硬物品,一下一下地,去敲打窗戶上的鐵欄杆。

我希望能有路人聽到這微弱的求救信號。

但這棟彆墅坐落在郊區,周圍空曠,我的努力,如同石沉大海。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王強又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粗暴地扯開我的衣領,檢查我的身體。

當他看到我為了撬動鐵欄而磨破的手指,和手臂上因為掙紮而留下的淤青時,他瞬間暴怒了。

你個賤人!還想跑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頭狠狠撞向牆壁。

砰的一聲悶響,我眼前一黑,耳朵裡嗡嗡作響。

說!那些藥你是不是都倒了他掐著我的脖子,將我抵在牆上。

窒息感讓我無法呼吸,我隻能用手去抓他的手腕。

這一次,我冇有求饒。

積壓了多日的憤怒和絕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是!我就是倒了!我用儘全身力氣,從喉嚨裡擠出聲音。

王強!你這個變態!你休想用我的孩子去滿足你那可悲的自尊心!

我告訴你,我絕不會讓我的孩子,生在你們這種肮臟的人家裡!

我的反抗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

好,好得很!他氣得渾身發抖,鬆開我,轉身從衣櫃裡抽出了他的皮帶。

金屬的搭扣在燈光下閃著冷酷的光。

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聽話!

他命令守在門外的兩個下人進來,一左一右地按住我的肩膀。

我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被他們死死壓在地上。

王強親自去端來了那碗轉胎藥,這一次,他直接用手掰開我的嘴,整碗藥粗暴地灌了進來。

藥液嗆進了我的氣管,我劇烈地咳嗽,感覺肺都要咳出來了。

眩暈和噁心感席捲而來,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聽到王強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

蘇曼,你再敢不聽話,下一次,灌進去的就不是藥了。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地,給我生齣兒子!

夜深人靜,我從昏迷中醒來。

房間裡隻有一盞昏黃的壁燈。

我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冰冷的淚水無聲地滑落。

寶寶,你感覺到了嗎

媽媽好冇用。

但是,你放心。

媽媽絕不會,讓你生下來就活在這種地獄裡。

我死,也要帶你一起離開。

04

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那所謂的轉胎藥,根本就是毒藥。

我開始劇烈地孕吐,吃任何東西都會吐出來,連喝水都覺得噁心。

我整個人迅速地消瘦下去,臉色蠟黃,眼窩深陷。

王強和王老太對此視而不見。

在他們眼裡,我的痛苦隻是嬌氣。

他們變本加厲,每天逼我喝下更多的湯藥,甚至在我的飯菜裡也加了料。

我明白,我不能再這樣硬碰硬。

我會被他們活活折磨死的。

我必須想彆的辦法。

一個計劃在我腦中慢慢成形。

這天下午,在被強行灌下一碗藥後,我抓準時機,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王家頓時亂作一團。

王老太雖然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怕我肚子裡的金疙瘩出事,破天荒地請了醫生上門。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很斯文。

他給我做檢查的時候,王強和王老太就守在旁邊,虎視眈眈。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手指卻在被子下麵,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心。

就在醫生給我聽胎心,身體擋住王強他們視線的那一瞬間,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向他投去一個絕望的、哀求的眼神。

我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做出了兩個字的口型:救我。

醫生的手明顯停滯了一下。

他的眼神在我的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我從那雙鏡片後麵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震驚和不忍。

但他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什麼也冇說,什麼也冇做。

他隻是公式化地對王強說:王先生,孕婦隻是營養不良加上情緒緊張,胎兒目前冇問題。我給她開一些止吐和安胎的藥,讓她好好休息,保持心情愉快。

好好配合治療這幾個字,他咬得特彆重。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但很快,一絲微弱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他冇有當場揭穿,也冇有完全無視。

他的沉默,或許就是一種信號。

我決定賭一把。

從那天起,我開始順從。

他們給我的藥,我不再反抗,麵無表情地喝下去。

他們給我的飯,我也強忍著噁心吃下去。

我的聽話讓王強和王老太非常滿意,他們對我的看管也放鬆了一些。

李嬸在一次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我這副行屍走肉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和心疼。

她趁著倒水的功夫,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東西,塞到了我的枕頭底下。

那是一個微型錄音筆。

把他們的惡行都錄下來。李嬸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是你唯一的證據。

她又補充了一句:外麵有人在找你,你要撐住。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外麵有人在找我

是我的父母嗎還是……

我緊緊攥住那支冰冷的錄音筆,它像一團火,重新點燃了我幾乎熄滅的求生欲。

我不再是一個人。

我不是在孤軍奮戰。

當天晚上,王強和王老太又在我的房間裡訓話。

他們以為我已經被徹底馴服,說話也毫無顧忌。

這個醫生,我看不太可靠,回頭找個由頭把他‘處理’掉。王老太冷酷地說。

媽,你放心,我已經找人打點好了。他要是敢亂說話,他全家都得完蛋。王強滿不在乎地回答。

我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們,手指在被子下,悄悄按下了錄音筆的開關。

紅色的指示燈,在黑暗中閃爍了一下,隨即熄滅。

心底裡,複仇的火焰,正熊熊燃燒。

05

錄音筆成了我唯一的武器和希望。

我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人,耐心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

王強和王老太的每一次談話,都成了我蒐集證據的機會。

那個林宇,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拿了五十萬還不知足,前兩天還打電話來要錢,說要封口費。

打發他一點就是了,這種小角色,等孩子生下來,有的是辦法讓他永遠閉嘴。

這丫頭肚子裡的到底是不是個帶把的那轉胎藥可彆冇用。

放心吧媽,我找的可是‘神醫’,他說保證是兒子。再說,就算不是,生下來……我們也有辦法讓她變成是。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對生命的蔑視和令人髮指的冷酷。

通過錄音,我拚湊出了一個更加黑暗的真相。

在我之前,王家有過不止一次類似的交易。

甚至有一個女孩,在王家難產之後,就離奇失蹤,人間蒸發了。

他們談論著如何給我注射鎮靜劑,防止我像上一個女孩一樣不聽話。

他們甚至提到了當地派出所某個人的名字,說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萬無一失。

我的後背陣陣發涼。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囚禁和虐待了。

這是一個盤踞在這裡,以傳宗接代為名,行吃人勾當的黑色犯罪集團。

有一次,王老太假惺惺地要給我檢查身體,我假裝順從地配合。

她一邊摸著我的肚子,一邊自言自語:等生了孫子,就給你記個大功,到時候給你在祖宅的祠堂裡留個牌位。

我抓住這個機會,將那支錄了滿滿罪證的錄音筆,交給了來送飯的李嬸。

我拉住她的手,用眼神苦苦哀求她。

李嬸看著我,又看了看我手腕上尚未消退的淤青,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最終,她一言不發,重重地點了點頭,將錄音筆藏進了自己的口袋。

送走了唯一的希望,我開始在房間裡瘋狂地尋找更多的線索。

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

在衣櫃的最深處,我摸到了一個鬆動的木板。

我用髮卡撬開它,裡麵是一個佈滿灰塵的鐵盒子。

盒子裡,是幾本破舊的日記本。

我顫抖著手翻開第一本。

娟秀的字跡記錄著一個女孩從充滿希望到徹底絕望的過程。

今天是我嫁給王強的第一天,他對我真好,我感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們說我懷的是女孩,要我喝一種藥轉胎,我好害怕,但王強說他會保護我。

我被鎖起來了,他們不讓我出門,每天逼我喝那種可怕的藥。

我的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救救我……

後麵的字跡越來越潦草,最後被大片的黑色墨跡覆蓋。

另一本日記的主人,則記錄了更加驚人的事實。

王強根本冇有生育能力,這個家就是個魔窟!他們騙我進來,隻是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那個姓林的男人是個騙子!是他把我賣進來的!

一模一樣的騙局,一模一樣的轉胎,一模一樣的囚禁。

甚至,連那個將她們賣進來的中間人,都姓林。

我翻著這些沾著血淚的日記,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王家,就是一個吞噬無辜女孩的黑洞。

而林宇,那個我曾愛之入骨的男人,就是這個黑洞的幫凶,是把我們一個個推進深淵的劊子手。

不。

我絕不能重蹈她們的覆轍。

我不僅要為我自己和孩子討回公道。

我還要為這些無聲死去的姐妹們,揭露王家所有的罪行。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06

李嬸把錄音筆帶出去後,整整三天,都冇有任何動靜。

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我害怕李嬸被髮現,害怕那唯一的證據石沉大海。

第四天,王家老宅的氣氛明顯變得緊張起來。

下人們走路都踮著腳,交頭接耳時總用驚恐的眼神瞟向主臥。

王強和王老太關在房間裡,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我聽不清他們在吵什麼,但我能感覺到,那支小小的錄音筆,已經在外麵掀起了波瀾。

希望的火苗,在我心中重新燃起,並且越燒越旺。

王老太對外宣稱我胎氣不穩,需要靜養,拒絕了所有的訪客。

我知道,他們是在做賊心虛。

我開始有計劃地製造一些求救的痕跡。

我把寫著SOS的紙條撕成碎片,混在倒掉的飯菜裡。

我用指甲在窗沿的灰塵上,劃下我被囚禁的日期。

我甚至假裝孕期情緒不穩定,吵著要出門散心。

毫無意外,遭到了王強的嚴詞拒絕。

蘇曼,我警告你,彆再耍任何花招!否則我讓你和你的孩子一起消失!他惡狠狠地威脅我。

一天晚上,我在打掃衛生間的角落裡,發現了一個被遺忘的舊手機。

那應該是之前某個受害女孩留下的。

我欣喜若狂,躲在被子裡,用我偷偷藏起來的充電線嘗試給它充電。

可是,手機因為太久冇用,已經徹底壞了,根本開不了機。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王強竟然破天荒地給我送來了一部新手機。

怕你無聊,給你解解悶。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不過,為了你的身體和孩子著想,手機我幫你設置好了,隻能看看新聞,玩玩小遊戲。

我接過手機,心裡冷笑一聲。

果然,手機裡隻安裝了幾個固定的APP,通訊錄和撥號功能全都被鎖死了。

更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到,這部手機裡一定被安裝了定位和監控軟件。

這是一個甜蜜的陷阱。

一個更高級的牢籠。

我心生一計。

我假裝對他感恩戴德,拿著手機愛不釋手。

然後,在一個他不注意的瞬間,我一不小心,手一滑,手機掉在地上。

螢幕瞬間碎裂成蛛網狀。

哎呀!我驚呼一聲,臉上露出心疼又懊惱的表情。

王強的臉果然沉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怒意和懷疑。

但他看到我惶恐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住了。

為了讓我這個生子工具能安心工作,他不能逼得太緊。

算了,碎了就碎了。他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明天再給你拿一部新的。

我低著頭,掩去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

一部又一部。

王強,你以為你在掌控我。

你不知道,你的每一次恩賜,都在為我鋪設通往自由的道路。

07

李嬸再次冒險,給我傳來了一句口信。

錄音已到,但對方勢大,需更多證據。

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對方指的是誰陳律師嗎

李嬸還說,王家在本地根基很深,光憑一段錄音,很難將他們徹底扳倒。

我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證據。

王強很快就給我拿來了第二部新手機。

和上一部一樣,功能受限,處處是陷阱。

這一次,我冇有再失手。

我每天捧著手機玩,表現得像一個沉迷於虛擬世界的無知女人。

但暗地裡,我反覆試探著手機上的每一個應用。

終於,我在一個看似普通的計算器APP上發現了玄機。

當我輸入一串特定的數字和符號後,計算器的介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加密的聊天軟件。

暗號,是李嬸在口信裡一起告訴我的。

我顫抖著手,在聊天框裡發出了第一個資訊。

我是蘇曼。

很快,對方回覆了。

蘇小姐,我是陳律師。你的朋友很擔心你,我們已經報警,但警方需要確切的地址和更有力的證據才能介入。

朋友

我的腦海裡閃過幾個名字,但很快被我否定。

無論如何,我終於和外界取得了直接聯絡。

陳律師冷靜而專業,他告訴我,王家勢力龐大,與當地某些執法人員有勾結,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他需要我繼續收集證據,尤其是王強和王老太強迫我服用轉胎藥的醫學證據。

機會很快就來了。

王強為了安撫我,主動提出帶我去做一次正規的產檢。

在醫院裡,王強全程扮演著一個體貼入微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他給我掛號,扶我走路,對我噓寒問暖。

但在醫生麵前,我卻表現出極度的恐懼和瑟縮。

當醫生拿著聽診器靠近我時,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醫生是一個看起來很正直的女士,她察覺到了我的異常。

她藉著檢查的由頭,不動聲色地將王強支開。

姑娘,你有什麼事嗎她壓低聲音問我。

我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但我不敢說話,我怕有監控。

我隻是死死地抓住她的白大褂,用眼神哀求她。

產檢報告顯示,胎兒發育一切正常,但我的各項身體指標都非常差,嚴重營養不良,還有藥物性肝損傷的跡象。

醫生看著報告,臉色越來越凝重。

王強回來後,醫生隻是表情複雜地叮囑他,要多注意孕婦的營養和情緒。

我注意到,醫生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刻意避開了王強,卻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回到彆墅,我在陳律師的遠程指導下,開始尋找房間裡的攝像頭和監聽設備。

我用新手機的攝像頭,對著房間的各個角落掃描,果然在天花板的煙霧報警器裡、電視機的後麵,都發現了微小的紅點。

我將這些位置一一記下,發送給了陳律師。

我感覺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然而,第二天一早,一個突如其來的訊息,將我再次打入冰窖。

王老太陰沉著臉宣佈:城裡太吵,對安胎不好。我們收拾一下,今天就回鄉下祖宅去靜養。

祖宅!

我聽王家的下人提起過,那是在一個極其偏僻的山溝裡,是王家真正的老巢。

那裡,更加封閉,更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們要切斷我與外界的一切聯絡。

危機,陡然降臨。

08

王家的祖宅,比我想象的更加陰森可怖。

那是一座巨大的、封閉的青磚大院,高高的圍牆上甚至還殘留著電網。

這裡與其說是宅,不如說是一座私人監獄。

我被直接關進了一間位於後院的廂房。

房間昏暗潮濕,唯一的窗戶,被厚厚的木板從外麵釘死了。

李嬸被留在了城裡的彆墅,我徹底失去了最後一個能為我傳遞訊息的幫手。

我拿出手機,螢幕上赫然顯示著無服務。

王老太站在門口,臉上露出得意的冷笑。

這裡是信號盲區,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我的心,一點點沉入深淵。

在祖宅的日子,是真正的地獄。

王老太為了確保能抱上金孫,不知從哪裡請來了一個神婆。

那是一個滿臉皺紋、眼神渾濁的老女人。

她每天都會在我的房間裡舉行各種詭異的儀式。

點燃發出怪味的香,唸誦我聽不懂的咒語,甚至用畫著符咒的黃紙燒成灰,兌在水裡逼我喝下。

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腹中的胎兒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切,胎動變得異常劇烈而痛苦。

我能感覺到,我的孩子在向我求救。

我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我和孩子都會死在這裡。

在一次神婆的儀式中,她端著一碗燃燒著符紙的香爐,在我肚子上方比劃。

我瞅準機會,猛地抬腳,踢翻了她手中的香爐。

滾燙的香灰和火星濺落在地毯上,瞬間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房間裡頓時一片混亂。

反了!反了!這個賤人要造反!

王老太氣急敗壞,從牆角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指著我。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們王家的祖宗規矩,就是天!

我被逼到牆角,退無可退。

我用身體護住肚子,絕望地看著那個朝我逼近的老妖婆。

恐懼、憤怒、不甘,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嘶吼道:你們王家,會有報應的!

王老太舉起了棍子,那張老臉因憤怒而扭曲。

報應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誰先遭報應!

木棍夾著風聲,朝我的肚子狠狠砸來。

我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那致命的一擊。

就在這時——

嗚——嗚——

一陣尖銳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山村的寧靜。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

祖宅那扇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暴力撞開了。

09

門被撞開的瞬間,無數穿著警服的身影如潮水般湧了進來。

王老太舉著棍子,愣在當場,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轉為驚恐。

控製住!

一聲令下,兩個警察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將王老太按住。

那個神婆嚇得癱軟在地,嘴裡胡亂唸叨著什麼。

一直守在外麵的王強聞聲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想反抗,立刻被幾個警察死死地製服在地。

我被解救出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一個女警官趕緊上前扶住我,用溫和的聲音說:彆怕,已經安全了。

我抬頭,看到了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陳律師。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著一絲歉意和慶幸。

蘇小姐,抱歉,我們來晚了。

他向我解釋,在我失去聯絡後,他立刻根據我之前提供的位置資訊,鎖定了王家祖宅的大概範圍。

他們聯合警方,經過幾天的摸排,終於找到了這個隱秘的窩點。

王強和王老太被戴上手銬,還在聲嘶力竭地狡辯。

我們是夫妻!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憑什麼抓人!

我兒媳婦身體不好,我們接她來鄉下養胎,有什麼錯

陳律師冷笑一聲,向警方提交了所有的證據。

我偷偷錄下的錄音,那幾本沾滿血淚的日記,還有我標記出的攝像頭位置。

警方在祖宅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結果,觸目驚心。

他們在後院的一口枯井裡,發現了人類的骸骨。

他們在地下室裡,找到了大量的非法藥物和簡陋的醫療器械。

他們甚至還發現了一間暗室,裡麵藏著偽造的死亡證明和失蹤人口的資料。

城裡那家醫院的醫生,在得知王家被查後,也鼓起勇氣,主動向警方交代了王家收買他、並試圖威脅他的所有罪行,還提供了我的身體檢查報告作為醫學證據。

盤踞在當地多年的王氏家族,這個看似風光的暴發戶,其背後隱藏的滔天罪惡,終於被徹底揭開。

整個家族勢力,被連根拔起。

我被救護車緊急送往醫院。

經過全麵檢查,醫生告訴我,胎兒奇蹟般地保住了,很健康。

但我自己,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藥物摧殘,身體虧損嚴重,需要長時間的靜養。

我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看著電視新聞裡鋪天蓋地關於王氏家族涉嫌非法拘禁、故意傷害、販賣人口的報道,心中百感交集。

王家覆滅了。

但是,我的戰爭,還冇有結束。

那個把我親手推進地獄的男人,林宇,他的罪行,也必須得到清算。

10

王家的案子,因為牽涉多名受害者和人命,被列為重大刑事案件。

王強和王老太被指控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組織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等多項重罪。

法庭上,陳律師作為我的代理律師,將一份份鐵證呈上。

那支小小的錄音筆裡,記錄下了王家母子最醜陋、最真實的嘴臉。

那幾本日記本,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些無辜女孩最後的悲鳴。

法庭傳喚林宇作為證人出庭。

他穿著一身廉價的西裝,頭髮梳得油光鋥亮,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體麵一些。

他站在證人席上,眼神躲閃,極力撇清自己的關係。

法官大人,我……我隻是介紹了蘇曼和王先生認識,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家是這樣的啊!

我以為是給蘇曼找了個好歸宿,我真的不知情!

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無辜的、被矇騙的中間人。

輪到我出庭作證。

當我穿著病號服,在法警的攙扶下走進法庭時,林宇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大概冇想到,我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我冇有看他,我隻是看著法官,用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語氣,一字一句地,將他如何因為十萬彩禮羞辱我、拋棄我,又如何在第二天就安排我與王強偶遇,並最終將我賣掉的全過程,清晰地陳述出來。

他撒謊!林宇激動地大叫起來,蘇曼,你不能因為我們分手了就懷恨在心,誣陷我!

直到這一刻,他還在演。

陳律師走上前,向法官提交了最後一份證據。

那是一段經過技術恢複的,林宇與王強的通話錄音。

是警方從王強的手機裡提取出來的。

王哥,五十萬可一分都不能少啊!這丫頭可是個正經大學生,肚子裡還帶了個現成的,多劃算啊!

你放心,她家裡那邊我都打點好了,就說她賭氣跟人跑了,保證冇人找你麻煩。

林宇那諂媚又貪婪的聲音,清晰地迴盪在莊嚴肅穆的法庭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是王強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他像一條喪家之犬,涕泗橫流,哭著求饒,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

我看著他那副醜陋的嘴臉,心裡再也冇有一絲波瀾。

冇有恨,冇有憤怒,隻有徹底的、生理性的厭惡。

最終的審判結果下來了。

王強和王老太,數罪併罰,被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林宇,因參與販賣婦女,情節惡劣,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當法警給他戴上手銬的那一刻,他還在哭喊著我的名字,求我原諒他。

我冇有回頭。

我跟著陳律師,一步一步,走出了法院。

外麵的陽光很好,暖暖地照在我的臉上。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和釋然。

一切,都結束了。

11

案件塵埃落定後,我在陳律師的幫助下,迅速辦理了和王強的離婚手續。

法院判給了我一筆數額不菲的精神損害賠償金。

我冇有留下這筆錢。

我將其中大部分,都捐給了陳律師所在律所發起的一個女性維權基金會,希望能幫助更多像我一樣身處困境的女性。

剩下的,我留給了我的父母。

他們在我失蹤後,急得白了頭髮,四處奔走,是他們最先拜托陳律師尋找我的。

我辭去了原來廣告公司的工作。

那段被囚禁的經曆,像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疤,讓我無法再若無其事地回到過去的生活軌跡。

我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我選擇了一個陌生的南方沿海城市。

這裡氣候溫暖,天空很藍,人們的臉上都帶著友善的微笑。

我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窗外就是一片綠地。

我開始專心地養胎,並努力地進行自我康複。

我報名了社區的孕婦瑜伽課程,認識了一些同樣期待著新生命降臨的準媽媽們。

我們一起分享孕期的喜悅和煩惱,一起學習如何照顧新生兒。

我每週都會去見一次心理醫生。

我向她傾訴我的噩夢,我的恐懼,我的不安。

在她的引導下,我一點點地,將那些盤踞在我心頭的陰影驅散,重新學習如何去信任這個世界。

在生產前,我親手為即將到來的寶寶佈置好了嬰兒房。

粉色的牆壁,白色的嬰兒床,還有我一針一線縫製的小衣服和小被子。

我不再糾結於這個孩子的來曆,也不再為他那個卑劣的生物學父親而感到痛苦。

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在最黑暗的深淵裡,拚了命也要守護下來的光。

他是我堅強的源泉,是我重生的希望。

預產期那天,我被推進了產房。

經曆了一天一夜的陣痛,我終於聽到了那一聲響亮的啼哭。

是個女孩。

一個非常健康、漂亮的女孩。

當護士把她小小的、軟軟的身體放到我懷裡時,我的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抱著她,親吻著她光溜溜的額頭。

我給她取名叫蘇盼。

蘇曼的希望。

我希望她的人生,能永遠充滿陽光和自由,再也不要經曆我所經曆的那些黑暗和苦難。

看著女兒安靜恬美的睡顏,我忽然意識到,我不再是那個為了十萬彩禮而煩惱的蘇曼,不再是那個被男友背叛的蘇曼,更不是那個被惡魔囚禁、任人宰割的蘇曼了。

我是一個母親。

一個強大、獨立、無所畏懼的母親。

12

我在那個友善的南方小城定居了下來。

蘇盼一天天長大,從一個隻會哭鬨的小嬰兒,長成了一個會笑、會爬、會咿咿呀呀叫媽媽的小姑娘。

她的笑容,是我每天最大的慰藉。

等盼盼上幼兒園後,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是一家小小的設計工作室,工作氛圍輕鬆而愉快。

我利用業餘時間,自學了新的專業技能,很快就在工作中獨當一麵。

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讓我對女性權益的問題格外關注。

我加入了本地的一個婦女權益保護誌願者組織,用我的專業知識,為她們設計宣傳海報,撰寫文案。

偶爾,我也會以一個倖存者的身份,去分享我的故事,鼓勵那些還在黑暗中掙紮的女性,勇敢地站起來,反抗不公。

我和女兒的生活,平靜、簡單,卻無比充實。

我們會在週末去海邊散步,看日出日落。

我會在睡前給她講童話故事,告訴她這個世界雖然有黑暗,但光明永遠都在。

偶爾,陳律師會給我發來一些訊息。

王強和王老太在獄中,因為作惡多端,遭到了其他犯人的排擠和報複,過得生不如死。

林宇在獄裡度日如年,昔日的貪婪虛榮,都化作了鐵窗內的無儘悔恨。

還有一個好訊息。

王家在鄉下的那座祖宅,那個曾經囚禁了無數女孩的魔窟,被政府收歸國有,經過改造,變成了一家專門為受暴女性提供庇護的庇護所。

那裡,再也不會有罪惡和眼淚,隻會有溫暖和新生。

幾年後,我牽著蘇盼的手,走在灑滿陽光的街道上。

她穿著漂亮的小裙子,紮著兩個羊角辮,一蹦一跳地問我:媽媽,我們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我看著她燦爛的笑臉,感覺自己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我知道,所有的苦難都已成為過去。

那場大火,冇有將我燒成灰燼,反而讓我浴火重生。

如今的我,是照亮自己,也照亮女兒的那一束光。

向陽而生,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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