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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轉學風波
林夏站在教室門口,雙手緊緊拽著洗得發白的書包帶子,指甲因用力過度而泛白。講台上,班主任高老師正微笑著向她招手,但全班四十多雙眼睛齊刷刷投來的目光讓她恨不得立刻逃離這裡。
同學們,這位是剛轉學來的林夏同學。高老師轉向她,林夏,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林夏低著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我叫林夏,剛轉學過來,謝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謝謝,隻是迫切的希望這個環節快點結束。
好了,林夏,你就坐倒數第二排那個空位置吧。下課去我那領書。高老師拍了拍黑板,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林夏快步走向指定的座位,幾乎是小跑著,她能感覺到還有些目光仍然在自己身上。剛放下書包,前排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生就轉過身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你好,我叫蘇寧寧,是我們班的學習委員,你先看我的課本吧,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女孩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好看。林夏隻是點點頭,冇敢多說話。
下課鈴響後,蘇寧寧立刻跳起來：走吧,我帶你去領書！她邊走邊說,對了,你同桌叫季燃,他是我們班的班長,今天請假了,他媽媽生病了。
領完課本回到教室,蘇寧寧神秘兮兮地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看,蛋糕！我媽媽做的,可好吃了,我媽媽開了一家甜品店,我偷偷帶來的,送你嚐嚐。
林夏小心翼翼地接過,蛋糕上鋪著一層淡粉色奶油,點綴著幾顆鮮紅的草莓。她嚐了一口,甜而不膩,奶油入口即化。
味道怎麼樣蘇寧寧眼睛睜的大大的
很好吃,謝謝你,寧寧。不過我冇有特殊的禮物送你...林夏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不要客氣嘛,就當慶祝你今天轉學啦！蘇寧寧不在意地擺擺手,笑容溫暖。
2
疑雲重重
那是兩個月前的事了。如今,蘇寧寧已經不在了。
警方說是意外,但林夏不相信。
——————
林夏站在蘇寧寧家門前,猶豫著是否要按門鈴。自從寧寧出事後,她已經一個月冇來過了。最終,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按下門鈴。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是寧寧的父親蘇老師。林夏幾乎冇能認出他——原本烏黑的頭髮已經白了大半,整個人憔悴不堪,眼神空洞。曾經那個總是穿著整齊襯衫、麵帶溫和笑容的老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衣衫皺褶、背脊微駝的中年人。
夏夏啊...蘇老師的聲音沙啞,進來吧。
屋內,寧寧的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看到林夏,她強擠出一絲笑容：夏夏來了,阿姨給你倒杯水。
不用麻煩了,阿姨。林夏連忙擺手。蘇媽媽的蛋糕店已經關門一個多月了,曾經洋溢著奶香和笑容的小店,如今隻剩下拉下的捲簾門和積灰的櫥窗。
學校怎麼樣快要高考了,壓力大嗎蘇老師問道,語氣中透著刻意維持的正常。
林夏點點頭：還好。她不知該如何提起自己來的真正目的——告訴寧寧的父母,她不相信他們女兒的死是意外,並且打算自己調查真相。
談話斷斷續續,大多是無關緊要的客套話。林夏最終還是冇有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坐了十幾分鐘便起身告辭。
走出寧寧家小區,林夏冇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向了另一個方向——寧寧出事的那個廢棄工廠。
3
同桌的秘密
你今天又冇吃午飯季燃看著同桌林夏蒼白的麵容,皺起了眉頭。
林夏搖搖頭,繼續低頭做數學題。自從寧寧去世後,她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季燃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一個還溫熱的飯糰：我媽做的,多了一個,你吃吧。
林夏本想拒絕,但胃裡的空虛感和飯糰飄來的香氣讓她猶豫了一下。最終她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
季燃是林夏轉學來那天的同桌,陽光開朗的男生,儘管家裡條件不好,母親常年生病,但他總是樂觀向上,還兼職送外賣補貼家用。他是班級班長,也是天文社社長,夢想是考上南京大學天文係。
你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放學就走得特彆急。季燃狀似無意地問道,眼睛卻敏銳地觀察著林夏的反應。
林夏避開他的目光：有點事。
下課鈴一響,林夏就匆匆收拾書包準備離開,但季燃拉住了她的書包帶：你要去調查寧寧的事,對不對
林夏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我猜對了。季燃壓低聲音,你彆單獨行動,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林夏試圖掙脫。
寧寧也是我的朋友。季燃的表情嚴肅起來,而且你知道那地方多危險嗎上次新聞還說那裡聚集了吸毒人員。
最終,林夏不情願地同意了季燃同行。兩人一前一後走著,保持著尷尬的距離。
廢棄工廠位於城郊,周圍已經被劃爲拆遷區,大多數居民已經搬走。寧寧的屍體是在一個半月前被髮現的,就在工廠的一個車間裡。官方說法是意外墜亡——她從一個破舊的樓梯上摔了下來,頭部受到重創。
但林夏知道寧寧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一個月前,寧寧曾經悄悄告訴林夏,她發現班上的李琳娜似乎和社會上的不良青年有來往,還經常逃課去見麵。寧寧作為學習委員,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同學走上正路。
我擔心她惹上麻煩,寧寧當時憂心忡忡地說,那個叫峰哥的人不像好人。
林夏勸她不要多管閒事,但寧寧固執地說：如果每個人都不管閒事,那需要幫助的人怎麼辦
那是林夏最後一次和寧寧深入交談。一週後,寧寧就出了事。
4
工廠驚魂
你覺得寧寧的死不是意外季燃站在廢棄工廠的大門前,神情凝重。
林夏點點頭：她說是來幫助李琳娜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爬上那個破樓梯
工廠內部陰暗潮濕,瀰漫著黴味和尿騷味。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季燃拿出手機照明。地上散落著碎玻璃和垃圾,牆麵上塗滿了各種塗鴉。
警方說這裡冇有打鬥痕跡,寧寧的衣物也冇有被撕扯的跡象。季燃說,所有證據都指向意外。
但有一個細節說不通,林夏低聲道,寧寧的左手握著一枚鈕釦,不是她衣服上的。
季燃驚訝地看向她：你怎麼知道
蘇媽媽告訴我的。警方認為那可能是以前就落在現場的,冇有作為證據重視。林夏的聲音有些發抖,但我認得那鈕釦,是李琳娜最喜歡的那件外套上的。
兩人來到了事發現場——一個通往二樓的鐵製樓梯。樓梯的部分台階已經鏽蝕斷裂,警方事後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但現在已經被人為破壞了大半。
季燃仔細觀察著樓梯：如果是從這裡摔下來,頭部撞到那個機器...他指了指樓梯下方一個鏽跡斑斑的設備,不禁打了個寒顫。
林站突然蹲下身,從角落裡撿起一個小東西：看這個。
那是一個小小的星形吊墜,銀色的表麵已經有些發黑。季燃接過吊墜,翻到背麵,上麵刻著LN兩個字母。
李琳娜的名字縮寫。林夏輕聲說,寧寧出事那天,我看到李琳娜戴著這個項鍊。
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這個發現的重要性。
我們應該把這個交給警方。季燃說。
然後呢他們隻會認為李琳娜曾經來過這裡,不能證明她和寧寧的死有關。林夏搖搖頭,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就在這時,工廠深處傳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季燃立刻拉住林夏,示意她安靜。兩人屏息凝聽,遠處似乎有腳步聲正在靠近。
快走。季燃低聲說,拉著林夏悄悄向出口移動。
但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工廠時,一個身影突然從暗處閃出,擋在了大門前。那人身材高大,穿著連帽衫,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把手機留下。那人嘶啞著聲音說,手中握著一把彈簧刀。
季燃下意識地把林夏護在身後：我們隻是路過,馬上就走。
少廢話,把手機和錢都拿出來！那人逼近一步,刀尖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寒光。
就在這時,工廠外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持刀人明顯慌張起來,罵了一句臟話,突然轉身向工廠深處跑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季燃和林夏趁機衝出工廠,沿著小路狂奔,直到確認冇人追趕才停下來喘氣。
你怎麼會報警林夏驚訝地問。
我冇報警,季燃喘著氣說,可能是巧合,巡邏警察吧。
但當他掏出手機時,發現螢幕上顯示著一個未接來電和一則新訊息。訊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彆多管閒事。
5
李琳娜的恐懼
第二天上學,林夏特彆注意觀察李琳娜。那個平時總是挺直脊背、一絲不苟的女生今天顯得格外疲憊,眼睛下麵有著深深的黑眼圈。當林夏經過她的座位時,注意到李琳娜的外套上確實少了一顆鈕釦,而且位置正好在右袖口。
課間休息時,林夏鼓起勇氣走向李琳娜：我能和你談談嗎關於寧寧的事。
李琳娜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她冇有抬頭：冇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你去過那個工廠,林夏壓低聲音,你丟了什麼東西在那裡吧
李琳娜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恐慌,但很快被憤怒取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離開。
這時,上課鈴響了,對話不得不中斷。整個上午,林夏都能感覺到李琳娜投來的不安目光。
午休時間,林夏發現李琳娜匆匆離開了教室。她猶豫了一下,悄悄跟了上去。李琳娜冇有去食堂,而是走向學校後門附近一個僻靜的角落。那裡站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頭髮油膩,叼著煙。
林夏躲在一棵樹後,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說了彆再找我！李琳娜的聲音帶著哭腔,寧寧已經死了,都是因為你們！
男子嗤笑一聲：小丫頭,是你自己冇處理好。峰哥馬上就要出來了,他知道你見死不救,害得那小妞死了,你說他會怎麼對你
那不是我的錯！我當時害怕極了...
少廢話,再拿兩千來,我就暫時替你保守秘密。
我冇那麼多錢！我媽這個月都冇給我零花錢...
男子突然抓住李琳娜的手腕：那就想辦法！否則我就告訴警察,那天你也在現場。
林夏屏住呼吸,悄悄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就在她調整角度想拍得更清楚時,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哢嚓一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男子立刻警覺地轉頭：誰在那裡
林夏轉身就跑,聽到身後男子的咒罵和李琳娜的驚呼聲。她不敢回頭,一路跑回教學樓,直到混入人群中纔敢停下喘氣。
下午的課上,李琳娜一直低著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放學鈴一響,她就匆匆收拾書包離開。林夏猶豫了一下,再次跟了上去。
李琳娜冇有回家,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最終走進了一個小公園,坐在長椅上發呆。林夏躲在不遠處的樹後,觀察著她。
過了大約十分鐘,李琳娜突然捂住臉,肩膀開始抖動——她在哭泣。林夏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李琳娜可能害死寧寧的憤怒,也有對她處境的一絲同情。
最終,林夏走上前去：你需要幫助。
李琳娜猛地抬頭,臉上淚痕交錯：你！你跟蹤我
那個男的是誰他在勒索你,因為寧寧的事,對不對林夏堅持問道。
李琳娜的表情從憤怒轉為絕望：你不會明白的...一切都太晚了...
寧寧是想幫你,對嗎那天在工廠,發生了什麼事
李琳娜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某個重大決定。但就在這時,她的目光突然凝固在林夏身後,臉上血色儘失。
林夏轉身,看到那個穿皮夾克的男子正朝她們走來,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
看來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小妹妹們。
6
警笛響起
林夏的心臟狂跳起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男子已經逼近,身上散發著煙味和廉價古龍香水的混合氣味。
你們倆跟我來。男子粗魯地抓住李琳娜的手臂,另一隻手伸向林夏。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林夏！原來你在這裡！
季燃騎著自行車突然出現,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班主任找你呢,說是關於明天校外實踐的事。他彷彿剛剛注意到現場緊張的氣氛,疑惑地看向那名男子,這位是
男子鬆開手,表情變得謹慎：我是琳娜的表哥,家裡有點事找她。
這樣啊,那你們先聊。季燃微笑著點頭,然後自然地拉起林夏的手,我們得趕緊了,高老師最討厭等人了。
男子似乎猶豫是否要阻止,但季燃已經拉著林夏快步離開。走出一段距離後,季燃低聲說：我看到你跟著李琳娜,覺得不太對勁,就跟過來了。那人是誰
勒索李琳娜的人,好像和那個峰哥有關係。林夏回頭看了一眼,男子正強行拉著李琳娜朝反方向走去,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當然不。季燃已經拿出手機,我已經報警了,描述了那男子的特征和我們的位置。警察應該很快就到。
果然,不到五分鐘,兩輛警車就呼嘯而至。男子見勢不妙,試圖逃跑,但被警察迅速製服。李琳娜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如紙。
一名女警溫和地向李琳娜問話,但她隻是搖頭,什麼也不肯說。林夏和季燃作為報案人被要求做筆錄,他們如實說明瞭看到男子勒索李琳娜的情況,但暫時冇有提起寧寧的事。
李琳娜的母親很快趕到現場,這位單親媽媽看起來嚴厲而疲憊。她謝過警察和林夏等人,然後就帶著女兒離開了,整個過程李琳娜冇有再看林夏一眼。
她不會說的,林夏沮喪地說,她太害怕了。
也許我們需要換個方式。季燃沉思道,如果直接問不行,或許可以從彆的渠道瞭解那個峰哥和李琳娜的關係。
回到家後,林夏心神不寧地做著作業,腦子裡全是今天的遭遇。晚上八點多,她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明天放學後圖書館見。事關寧寧。——李
林夏立刻回覆：好的。
她不確定這是否是陷阱,但這是突破口,她必須冒險一試。
7
真相大白
第二天一整天,李琳娜都避免與林夏眼神交流。放學後,林夏藉口值日打掃衛生,等教室裡的人差不多走光了,才悄悄走向圖書館。
季燃等在圖書館門口：我和你一起進去。我在遠處看著,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就假裝找書接近你們。
李琳娜已經坐在最靠裡的一個角落,麵前攤開一本書,但明顯冇有在讀。看到林夏帶來季燃,她皺起眉頭：我隻想和你談。
季燃是我的朋友,也是寧寧的朋友。我相信他。林夏堅定地說。
李琳娜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好吧。但你們必須保證,今天我說的內容不能告訴任何人。
得到保證後,李琳娜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
一切始於去年冬天。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冇帶傘,在校門口躲雨時遇到了峰哥。他主動分享傘給我,還送我回家。李琳娜的聲音很低,幾乎耳語,後來我偶爾會在街上遇到他,他會問我學習怎麼樣,生活如何。我父親...父母離婚後,幾乎冇人這麼關心我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漸漸地,我開始和他們那群人混在一起。他們會帶我去KTV,請我吃飯喝酒。我感覺自己被人重視,有人喜歡。但後來,他們開始向我要錢,說隻是借,但從不還。後來他們又向我借錢我拒絕了,他們從我這借不到錢,峰哥就威脅我說要告訴我媽媽和學校老師。
林夏注意到李琳娜的手在微微發抖。
寧寧是怎麼發現這事的她輕聲問。
一個月前,她偶然看到我和峰哥在一起,察覺不對勁。李琳娜眼中泛起淚光,她說要幫助我,說這種事情不能妥協。她約了峰哥在那個工廠見麵,說要當麵說清楚,讓他不要再騷擾我。
李琳娜的聲音哽嚥了：我求她彆去,但她不聽。那天我偷偷跟去,看到他們已經吵起來了。峰哥很生氣,推了寧寧一把。這時突然有保安巡邏的聲音,峰哥跑了,我...我也嚇得轉身就跑。
那你看到寧寧摔倒了嗎季燃追問。
李琳娜搖頭,淚水終於滑落：我聽到她叫了一聲,但我不敢回頭...等我鼓起勇氣回去時,她已經...躺在那裡不動了...她捂住臉,泣不成聲,我太害怕了,所以就跑了。後來警察說是意外,我就...我就冇敢說出真相。
林夏感到一陣心痛和憤怒交織：就因為你的沉默,寧寧的死被當成了意外！她的父母至今不知道女兒為什麼去那種地方！
我知道錯了...每天都做噩夢...李琳娜抽泣著,現在峰哥快要出獄了,他那幫朋友一直勒索我,說如果我不給錢,就告訴峰哥是我害得他被抓...
峰哥為什麼進去季燃問。
打架傷人,三個月前的事。李琳娜擦乾眼淚,他下週就出來了。
三人沉默了片刻。最後林夏開口：你必須把這一切告訴警察。讓寧寧的死亡真相大白。
我媽媽會殺了我！而且我冇有證據證明峰哥推了寧寧！李琳娜恐慌地說。
那個星形吊墜是你的吧我們在現場找到了它。林夏說,這至少證明你在場。
李琳娜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吊墜在你們那裡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新訊息來自季燃：看窗外。
林夏抬頭看向圖書館的窗戶,外麵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皮夾克的男子,正冷冷地盯著她們。他居然已經出來了,而且還跟蹤到了這裡。
他看見我們了！李琳娜驚恐地站起來,我得走了！
但為時已晚。男子已經大步走進圖書館,徑直朝她們走來。幾個正在看書的學生驚訝地抬頭。
小賤人,敢報警抓我男子咬牙切齒地對李琳娜說,然後轉向林夏和季燃,還有你們兩個多管閒事的小混蛋。
圖書館管理員注意到這邊的騷動,開始朝他們走來。男子見狀,壓低聲音說：你們最好閉嘴,否則後果自負。說完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我們得立刻去找警察。季燃果斷地說,現在情況更危險了。
李琳娜顫抖著點頭：好吧,我說。但請你們陪我一起去。
8
無聲證言
警察局裡,李琳娜在母親和林夏、季燃的陪同下,終於將整個經過和盤托出。警方高度重視這一新線索,立即重新啟動調查。
一週後,峰哥剛出獄就被警方帶走問話。在確鑿的證據和證詞麵前,他最終承認了與寧寧發生爭執並推搡她的事實,但仍堅持她的死亡是意外。
與此同時,警方通過調取工廠周邊的監控錄像,發現了一個關鍵證據：在寧寧死亡時間前後,有一輛摩托車頻繁出入該區域。騎車人的特征與勒索李琳娜的男子高度吻合。
在進一步審訊下,那名被稱為阿強的男子終於坦白：他當時也在現場,目睹了全過程。事實上,在峰哥逃跑後,他曾返回現場,拿走了寧寧的手機和錢包,這一行為可能導致原本可能生還的寧寧失去了及時獲救的機會。
案件最終水落石出：峰哥因過失致人死亡和勒索未成年人被判刑,阿強因搶劫和見死不救同樣麵臨法律製裁。李琳娜因隱瞞真相和最初的不作為受到批評教育,但考慮到她的年齡和悔過態度,冇有追究刑事責任。
寧寧的葬禮在案件審理結束後重新舉行。這次,她的父母終於知道了女兒死亡的真相,雖然痛苦,但也感激真相大白。
林夏和季燃站在墓前,放下了一束白色百合。微風吹過,彷彿寧寧在輕輕道謝。
她終於可以安息了。季燃輕聲說。
林夏點頭,眼中含著淚光,但嘴角帶著微笑：她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高考結束後,林夏如願收到了醫科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季燃也考上了心儀的天文學專業。離校那天,他們站在校門口道彆。
醫生和天文學家,聽起來像是某種科幻組合。季燃開玩笑說。
是啊,你探索宇宙,我研究人體,都是探索未知。林夏微笑著迴應。
季燃突然認真起來：謝謝你,林夏。這段經曆雖然痛苦,但它讓我明白了什麼是真正重要的東西。
我也要謝謝你,林夏說,冇有你的幫助,我可能永遠找不到真相。
兩人相視而笑,彼此知道這段經曆已經永遠改變了他們,也鑄就了難得的友誼。
林夏最後看了一眼校園,這裡留下了她最悲傷和最勇敢的回憶。轉身離開時,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愛笑的女孩——蘇寧寧,永遠活在她心中的朋友,她的無聲證言最終得到了傾聽。
微風拂過,帶來遠處蛋糕店的甜香,像是永不消逝的友誼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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