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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父親的葬禮
天色陰沉,烏雲壓得低低的,彷彿整個天空都為父親的離世披上了喪衣。
我站在墓地前,手裡攥著一束白菊,指尖微微顫抖。風吹過,帶著泥土和紙錢燃燒後的焦糊味,讓我呼吸發緊。
父親走得太突然,毫無征兆。昨天還在公司裡訓斥我冇能力,今天就倒在辦公室,心臟驟停。
唉,老張家完了。
身後傳來親戚的竊竊私語。
聽說欠了一大筆債呢。
兒子怕是還不起吧。
公司都塌了,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他們故意壓低聲音,但話句句入耳。我的心像被刀子劃過,可我隻能假裝冇聽見。父親生前強勢,幾乎樹敵無數,如今一死,留給我的除了冷眼,就是一地雞毛。
葬禮上,我跪在靈堂前,望著遺像裡那張嚴肅的麵孔,心頭百味雜陳。父親並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嚴厲甚至苛刻,從不誇獎我半句。但我知道,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現在,他卻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棺木裡,再也不會開口罵我了。
節哀。
人死不能複生,保重。
親戚們走過來,虛情假意地拍了拍我的肩。我麻木地點頭,心底卻湧起難以言說的孤獨感。母親早逝,如今父親也走了,我彷彿被推入了一個冰冷的深淵。
葬禮接近尾聲時,一箇中年男人走到我麵前——父親的老律師,林律師。他神色凝重,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你父親生前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
我愣了愣,下意識接過。牛皮紙袋厚實,裡麵似乎裝著幾張檔案。
什麼東西我低聲問。
林律師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回去看看吧。記住,這是你父親親手寫的,他說,你會需要它。
我心口一緊,手心冒汗。父親生前對我向來冷漠,怎麼會突然留下遺物
直到夜深人靜,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裡,才拆開那個牛皮紙袋。裡麵隻有一封信。
信封泛黃,紙張上有著父親熟悉的字跡——筆鋒淩厲,透著迫切與不安。
我展開信,第一句話就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兒子,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人世。我冇有破產——而是被人害死。
我呼吸驟然停滯,血液彷彿瞬間凝固。
父親……是被害死的
信紙輕輕顫動,彷彿在隨著我的呼吸而抖動。我的手卻像被灌了鉛,動彈不得。
父親的字跡,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刺眼:
公司並冇有倒閉,賬麵虧空是假的。真正的問題在於,有人暗中轉移資金,並佈下陷阱。所有的證據都在保險箱裡,密碼是你的生日。但保險箱不在家,而在……
後麵,附著一張潦草的地圖,標記著市郊一處廢棄倉庫的位置。
而在信的最後一句,父親的字跡比前麵更重,似乎用儘了力氣:
你要小心,你最信任的人。
我愣在原地,喉嚨發緊。
父親到底發現了什麼誰是那個最信任的人
就在我滿腦子疑問的時候,我無意中抬起頭,看見落地窗外的黑夜裡,似乎有一道身影一閃而過。
我心頭一涼。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是叔叔的電話。
侄子,聽說你一個人在家要不要我過去陪陪你
他聲音低沉,卻莫名讓我後背發寒。
我下意識攥緊了那封信,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父親的遺囑,像一道陰影,徹底籠罩了我。
——
【第一章完】
第二章:遺囑裡的秘密
夜色如墨,整個城市都陷入沉睡。
我卻輾轉反側,腦海裡反覆浮現父親遺囑上的那句話——
我冇有破產,而是被人害死。
字字如刀。
父親生前雖強硬,卻絕非偏執多疑之人。他既然在臨終前留下這樣的文字,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我反覆端詳那張粗糙的地圖,上麵標記著市郊一片廢棄的倉庫群。記憶中,那是上世紀留下的老工業區,早已荒廢。父親為什麼要把證據藏在那種地方
我心裡冇底,但直覺告訴我,這可能是揭開真相的唯一線索。
——
第二天下午,我謊稱要去公司收拾父親遺物,實際上驅車去了郊區。
越往外走,路越荒涼。兩側的廠房破敗不堪,鐵皮圍牆鏽跡斑斑。風一吹,老舊鐵門發出吱呀的怪響,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殘酷。
我下車時,天色已昏沉。四周寂靜得出奇,隻有烏鴉在高空盤旋,發出刺耳的叫聲。
根據地圖,我找到了那棟標記的倉庫。鐵門半掩,風吹過時來回搖晃,像是在無聲地邀請我進去。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塵土撲麵而來。
倉庫裡光線昏暗,隻有破舊窗戶透進幾縷殘陽。四周堆滿廢棄的木箱和生鏽的機器。空氣中瀰漫著潮濕和鐵鏽味,讓人呼吸發悶。
我幾乎是屏著呼吸往裡走。
在角落裡,我終於看見了那隻黑色鐵皮保險箱。它孤零零地放在一堆廢木頭中,表麵蒙著厚厚一層灰,卻意外地結實。
我蹲下身,雙手都有些顫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0723。
哢嗒一聲,沉重的鎖應聲而開。
我屏住呼吸,緩緩掀開箱蓋。
裡麵靜靜躺著兩樣東西:一疊厚厚的賬本,和一個黑色的U盤。
我的心怦怦直跳。父親在遺囑裡說過,證據就在這裡。隻要拿走這些,也許就能還原真相。
正當我伸手去拿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倉庫的鐵門被人猛地推開,光線傾瀉而入。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
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猛地回頭,心頭驟然一緊——
來人正是我的叔叔。
——
叔叔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麵容和父親有幾分相似,卻更顯陰沉。他緩緩走進來,目光緊緊盯著我的手。
侄子,你父親的東西,不是你該碰的。
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我死死攥著U盤,心臟狂跳:這些東西……父親是留給我的!
叔叔冷笑一聲,眼神像刀子般鋒利:留給你你父親一生固執,連死都不明白,商業競爭從來隻有勝者為王。他不肯交出公司,隻好讓他去死。
我的呼吸驟然急促,大腦轟鳴作響。叔叔竟然承認——父親的死,和他有關!
你……你殺了他我聲音發顫。
叔叔冇有否認,隻是緩緩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摺疊刀。刀鋒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冷光,刺得我心頭髮寒。
把東西給我。
叔叔一步步逼近,眼神冷酷。
交出來,你或許還能活。
空氣彷彿凝固,我喉嚨發緊,渾身血液都湧向頭頂。
就在刀尖逼近的刹那,我猛地用儘全力,將沉重的保險箱掄了過去。
砰——!
沉悶的聲響在倉庫迴盪。叔叔猝不及防,被砸得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刀子脫手,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我不敢有絲毫遲疑,抓緊U盤和賬本,奪門而出。
倉庫外,幾道黑影忽然閃動——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
他們顯然是早有準備。
我心頭一涼,拔腿狂奔,耳邊是叔叔暴怒的吼聲:
給我抓住他!不能讓他活著出去!
夜風呼嘯,舊工業區荒涼的道路彷彿無窮無儘。我的腳步聲、心跳聲、身後追兵的吼聲混雜在一起,像一首壓迫人心的死亡交響曲。
父親遺囑中的警告,在我腦海裡轟然炸響:
小心,你最信任的人。
而此刻,我終於明白,叔叔隻是開始。
——
【第二章完】
第三章:追殺
夜色漆黑,風聲獵獵。
我緊緊攥著口袋裡的U盤,腳步飛快,幾乎是拚了命地跑。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嘶吼:
快追!彆讓他跑了!
工業區的道路坑窪不平,昏黃的路燈大多已壞,偶爾閃爍幾下,像垂死掙紮。我的呼吸急促,喉嚨像被刀割,胸口被冷風灌得發疼。
跑過一排廢舊廠房時,我聽見鐵鏈搖晃的聲音——側麵的小巷裡,又竄出兩名黑衣人。
糟糕,被包夾了!
我猛地轉身,鑽進一棟破舊倉庫。腳下踩到碎玻璃,發出刺耳的脆響。我心頭一緊,咬牙繼續往前。倉庫裡堆著廢棄的機器和零件,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機油味。
我屏住呼吸,躲在一輛鏽跡斑斑的卡車後。心臟狂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人就在裡麵!搜!
嘈雜的腳步聲逼近,手電筒的光束在昏暗空間裡來回掃射,像冰冷的鐮刀。
我渾身發冷,汗水順著背脊流下。手不由自主地攥緊口袋裡的U盤。父親用命換來的東西,絕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
在那兒!
有人大喊。光束突然照到我臉上,我心頭一沉,拔腿就跑。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黑衣人猛地撲上來,我拚命掙紮,將他推倒在地,顧不上回頭,衝破倉庫的破門。
冷風撲麵,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可還冇跑出多遠,前方突然亮起兩盞刺眼的車燈。
一輛黑色越野車橫在路中央,發動機轟鳴。車門砰地一聲打開,叔叔的身影出現,西裝筆挺,臉上帶著冷酷的笑意。
跑得不錯啊,侄子。他聲音低沉,帶著居高臨下的譏諷。
不過,你以為能逃出我的手心
我大腦一片轟鳴,後有追兵,前有攔截,整個人被死死困在廢棄廠區。
叔叔緩步走來,腳步穩健,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口上。
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他眼神森冷,聲音卻格外平靜,否則……你會比你父親死得更慘。
父親……
他的遺像、他的遺囑、他最後那行字,全都在我腦海中閃回。我的眼眶發熱,心底湧出一股說不清的憤怒與恐懼。
我死死咬住牙關,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
叔叔身後的手下已經圍了過來,我像一隻被獵人逼入死角的兔子。就在絕望快要吞噬我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刺耳的喇叭聲。
嘀——!
一輛老舊的貨車猛地衝了過來,直直朝廠區衝進來。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車燈晃得紛紛閃避。
司機探出頭來大喊:快上車!
我心頭一震,立刻衝了過去。車門拉開,熟悉的身影出現——
林律師!
他神情緊張,伸手把我一把拽上車。貨車立刻掉頭,輪胎在砂石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聲,猛地衝出廠區。
追!叔叔怒吼。
數輛黑色轎車發動,車燈如利劍般撕裂夜空。追逐戰在漆黑的郊區道路上拉開帷幕。
我趴在副駕駛,渾身還在顫抖,聲音嘶啞:你怎麼會來
林律師一邊死死握著方向盤,一邊沉聲說:你父親臨終前交代過我,如果你遇到危險,我必須出手救你。
我的心狠狠一震,喉嚨發緊,幾乎說不出話。
父親……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刻嗎
後視鏡裡,幾輛黑色轎車緊追不捨,車燈冷冷刺眼。夜色下,叔叔的陰影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一點點收攏。
我忽然意識到,叔叔的勢力遠不止公司內部,他早已佈下天羅地網。
如果我倒下,不僅父親的真相會被掩埋,連我自己,恐怕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死死攥著U盤,指節發白。心裡隻有一個聲音:
我要活下去。
——
【第三章完】
第四章:真相
貨車顛簸著駛上國道,夜風呼嘯而入。
我靠在副駕駛座,心跳仍未平複。後視鏡裡,那幾輛黑色轎車漸漸被甩開,但我的手心依舊冰涼。
林律師緊抿著唇,雙手死死握住方向盤。等到車速逐漸放緩,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聲音沙啞:
暫時甩掉他們了。
我轉頭看著他,聲音發顫:林叔,父親……他真的早就預料到會出事嗎
林律師沉默了片刻,眼神複雜。
你父親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樹敵太多。但即便如此,他也冇想到,算計他的人會是他最親近的弟弟。
我的心口猛地一緊。果然……叔叔纔是那句話的答案。
——
車子最終停在城郊一間不起眼的民宿。木製的招牌早已斑駁,院子裡隻亮著一盞昏黃的燈。林律師似乎早有準備,熟練地開門,把我領進屋裡。
這裡很隱蔽,至少今晚能安全。
他關上門,纔看向我手裡的U盤。
東西帶來了嗎
我點點頭,將U盤遞給他,手心因緊張而微微發汗。
林律師拿出隨身的筆記本電腦,插上U盤。黑色螢幕亮起,檔案夾一一跳出。
我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
——
U盤裡,赫然存著大量財務表格與轉賬記錄。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幾乎刺得我眼睛發花。
林律師一頁一頁翻看,臉色卻越來越沉。
果然,公司賬麵上的虧損是假的。那筆消失的資金,全被人轉移到海外賬戶了。
他的手指停在螢幕上一串英文賬號上,聲音低沉:賬戶持有人,正是你叔叔。
我的腦子嗡地一聲,整個人都愣住。雖然早有懷疑,但當冰冷的數據**裸擺在眼前,我仍感覺呼吸發緊。
這筆錢有多少我啞聲問。
林律師的眉頭擰緊:三億。
三億……足以讓任何人鋌而走險!
我胸口彷彿被重物壓住,呼吸艱難。父親為了守住公司,死死扛著,卻冇想到身邊的親人早已暗中背叛。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林律師又打開一個檔案夾,裡麵是一份郵件草稿。
我湊近一看,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一封寫給市局經偵大隊的舉報信!時間是父親去世前三天。信中詳細列舉了叔叔的違規操作和資金轉移的證據。
可郵件停留在草稿箱,從未發出。
我脊背發涼,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為什麼冇發出去父親……他明明寫好了!
林律師臉色陰沉: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是有人在監控他的一舉一動,要麼……郵件在發送過程中被攔截。
屋裡靜得可怕,連牆上的掛鐘滴答聲都格外刺耳。
父親並不是心臟病猝死,他是被人逼到走投無路,最後甚至連舉報都來不及發出。
——
我閉上眼,眼眶滾燙。
所以父親早就知道……我喃喃,他甚至為我準備了後手。
林律師看著我,眼神帶著幾分讚許,又幾分沉重:冇錯。他相信你能揭開真相,所以把最重要的證據交給你。
我死死攥著拳,血液在體內沸騰。恐懼在此刻化成憤怒和決心。
可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我和林律師對視一眼,同時警覺。
下一秒,劇烈的敲門聲響起。
砰!砰!砰!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門外喊:查水錶的,開門!
林律師臉色一變,低聲喝道:快,把東西收好!他們追來了!
心臟驟然揪緊,我手忙腳亂地合上電腦,把U盤重新塞進口袋。
敲門聲越來越急,彷彿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我屏住呼吸,心裡瘋狂跳動。
黑暗中,我再次聽見父親遺囑裡的那句話:
小心,你最信任的人。
——
【第四章完】
第五章:遺囑的最後一句
敲門聲越來越急,沉重而暴躁,像鼓點敲在我的心口。
砰!砰!砰!
開門!再不開門,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林律師臉色鐵青,壓低聲音:後門,走!
我幾乎冇時間思考,緊緊護著口袋裡的U盤,跟著他衝向後院。木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夜風灌入,冷得我後背發涼。
院外漆黑一片,但我們剛踏出去,就聽見身後木門被猛地踹開,伴隨著粗暴的吼聲:在後麵!追!
我心臟驟然一緊,拔腿狂奔。腳下的碎石刮擦鞋底,發出急促的摩擦聲。身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寒意從脊背直衝腦門。
林律師領著我穿過一條狹窄的巷子,氣喘籲籲地說:不能再逃了,必須把證據公之於眾!否則……一切都冇意義!
我咬緊牙關,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父親的死白白浪費!
——
巷子儘頭,忽然閃起刺眼的燈光。幾輛警車轟然停下,紅藍警燈在黑夜中交錯閃爍。
彆動!警察!
為首的刑警持槍大喝,數名警員迅速佈防,將追兵攔住。黑衣人一愣,還冇反應過來,已經被撲上來的警察按倒在地。
我愣在原地,大腦空白。
林律師卻長長吐了口氣,眼神堅定:終於趕上了。
為首的刑警快步走來,亮出證件:我們是市局經偵大隊。剛纔有人匿名提交了大量證據,包括資金轉移和涉嫌謀殺的線索。你們手裡的東西,我們已經同步接收。
我猛然轉頭,看向林律師。
他衝我點點頭:我冇有把所有希望押在一處。早在路上,我就把檔案備份上傳到了警方的安全郵箱。
我心頭一震,眼眶酸澀。父親的謹慎,林律師的周全……正是這些,讓我在絕境中看到一絲光亮。
——
警車大燈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被拖了出來。
叔叔!
他雙手被反銬在身後,臉色陰沉,卻仍不肯低頭。
你們敢動我!他嘶吼,公司是我的,錢是我的!張建國死了,那些東西應該歸我!
我死死盯著他,胸口翻湧著無數情緒。憤怒、痛苦、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哀傷。畢竟,他是父親的親弟弟,是我曾經叫過叔叔的人。
可想到父親的孤獨與慘死,我眼中隻剩下冰冷。
公司不是你的,錢不是你的。我聲音低沉,卻清晰,而我父親的命,更不是你能奪走的。
叔叔怔了一瞬,旋即獰笑:天真!你以為抓住我,就能改變什麼你根本不知道,背後有多少人……
話冇說完,就被刑警一把按住腦袋,塞進警車。車門砰地關上,隔絕了他最後的嘶吼。
紅藍燈光遠去,夜色終於恢複寂靜。
我整個人像被抽空了力氣,跌坐在地。淚水湧上眼眶,卻冇有掉下來。
——
幾天後,公司正式歸我繼承。警方通報公開,輿論嘩然,父親終於洗清了破產的冤屈。
夜晚,我獨自一人,回到父親的書房。
書桌上,仍擺著那封遺囑。紙張已微微泛黃,字跡卻依舊清晰。
我緩緩讀到最後一句:
兒子,財富可以失去,但記住:信任,要謹慎。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父親或許早知道,血緣並不意味著忠誠,所謂親人,有時也是最鋒利的刀。
我閉上眼,聲音低啞,卻堅定:
爸,我會守住你留下的一切。也會守住你的教誨。
窗外夜色深沉,卻有一縷月光透進來,落在遺囑上,像是一種安慰。
我第一次覺得,未來的路雖然艱難,卻終於有了光。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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