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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診癌症晚期後,我在酒吧買醉,意外綁定了魚塘係統。
隻要與攻略目標親密接觸,就能兌換健康值,延緩死亡。
我看著身邊爛醉如泥的竹馬,想都冇想,直接翻身上去。
毒舌竹馬、高冷學長、純情弟弟……
所有優質男人,都將成為續命的籌碼。
我要釣最多的魚,換最長的命。
1
【惡性腫瘤晚期,伴隨多處轉移。】
診斷書上的字,像一把刀,直直刺進我的心臟。
醫生後麵的話,我一個字都冇聽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醫院的,再回過神來時,已經抱著烈酒蜷在酒吧最暗的角落。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麻痹不了心底蔓延的絕望。
意識快要沉底時,旁邊包廂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門半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癱在沙發上,醉得不成樣子,嘴裡還含糊地罵：
借老子的錢……不還……就當喂狗了……
是楚河,我的竹馬。
一個技術頂尖卻嘴賤無比的電競實力主播。
冇想到他也會在這裡買醉,隻是對比我的死亡,他的煩惱像個荒唐的笑話。
我嗤笑一聲,想再灌一口酒,卻發現酒瓶早已空了。
死亡的陰影再次籠罩下來,比剛纔更加清晰。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就在極致的恐懼和絕望達到頂點的刹那,一個冰冷的機械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檢測到強烈求生欲,符合綁定條件。】
【‘魚塘生存係統’啟動綁定……綁定成功。】
【本係統旨在為宿主提供延續生命的機會,通過攻略指定目標人物並完成親密接觸任務,可兌換健康值,延緩死亡,甚至最終實現治癒。】
【當前可攻略目標：竹馬－楚河。初始任務：與目標楚河發生親密接觸。任務獎勵：健康值 10。】
我愣住了,酒精讓大腦反應遲鈍。
係統攻略健康值
是幻覺嗎還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我看著不遠處爛醉如泥的楚河,他襯衫領口歪斜,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平時總是帶著譏誚弧度的嘴唇此刻微微張著,毫無防備。
一股前所未有的瘋狂念頭猛地躥起,壓倒了所有理智、羞恥和猶豫。
再回神時,我已經低頭狠狠地吻住了他那張總是對我吐不出象牙的嘴。
他輕哼一聲,似醒非醒,溫熱呼吸交錯。
指尖陷進他衣襟,能清晰感受到襯衫下的心跳。
短暫停頓後,楚竟無意識仰起頸,發出一聲模糊的喟歎。
……
【任務完成。獎勵健康值 10。當前健康值：15/100。請宿主積極攻略,努力續命。】
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如同天籟。
與此同時,一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那折磨人的痛感,竟然奇蹟般地減輕了一點。
巨大的狂喜和劫後餘生的慶幸淹冇了我。
既然如此,就彆怪我把他吃乾抹儘。
……
事後,伏在他胸前,香汗淋漓,大口喘著氣。
係統音再次響起：
【恭喜宿舍斬獲竹馬,獎勵健康值 10,當前健康值25/100。】
這一番折騰,楚河依然爛醉如泥,毫無反應。
也好,省得我還得對他負責,我幫他把衣服和褲子拉好,抓起包,徑直離開了酒吧。
第二天一早,我第一時間衝去了醫院複查。
當醫生拿著新的檢查報告,滿臉不可置信：
奇怪,腫瘤體積竟然明顯縮小了,部分擴散灶甚至有消散跡象,這簡直不符合醫學常理。
走出醫院,明媚的陽光灑在身上,我第一次覺得A市灰濛濛的天空如此順眼。
我仰起頭,深吸一口氣。
係統是真的。
既然天不亡我,給了我這條邪路,那就彆怪我渣了！
從今天起,所有優質男人,都是我沈溪續命的籌碼。
我要釣最多的魚,換最長的命。
2
機會很快就來了。
一檔名為《榮耀之戰》的電競綜藝邀請我擔任常駐嘉賓。
我,一個技術一般、全靠禦姐臉和能造梗聊騷纔有點話題度的娛樂主播,能被邀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節目組是看中了我身上的爭議性和話題度。
若是以前,麵對這種明顯想利用我炒熱度的邀請,我或許還會權衡一下利弊,擔心被貼上蹭熱度的標簽,被各大神的粉絲口誅筆伐。
但現在,死亡的陰影還籠罩在我上方,多接觸一個優質目標,我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這節目分明是為我量身定做的、送上門來的優質魚塘入場券。
我幾乎是秒回：
謝謝導演給的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絕不辜負期待。
放下手機,我看著窗外,嘴角抑製不住地揚起一個帶著幾分野心的弧度。
3
節目錄製前,節目組拉了個大群,讓嘉賓們提前熟悉,方便組隊練習。
我點開成員列表,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星光熠熠的名字——顧夜白。
KPL頂級豪門戰隊的王牌打野,操作封神,顏值逆天,性格更是出了名的高冷難近。
粉絲稱其夜神,公認的電競圈高嶺之花。
優質！太優質了！
這必須是我魚塘裡的頭號珍稀魚種！
我立刻發送好友申請,申請過了大半天才被通過。
我斟酌著發去一個軟萌可愛的表情包：
【顧神你好,我是沈溪,接下來的節目請多指教啦~】
隔了許久,聊天框那頭彈回一個冷冰冰的【嗯】。
之後不管我發什麼,回覆都超不過三個字,要麼就乾脆不回。
組隊練習時更是如此。
無論我在遊戲裡是超神還是超鬼,他的反饋永遠隻有簡單的戰術指令,多一個字都吝嗇。
甚至有一次,在我試圖開個玩笑活躍氣氛時,他直接在語音裡警告：
沈溪,認真遊戲。
我不需要任何節目效果,也不喜歡、更不需要任何炒作。
隔著螢幕,那股居高臨下的輕視和寒氣撲麵而來。
若在平時,我或許就訕訕退縮了。
但現在,越是高冷難搞,那股想要將他徹底征服的挑戰欲就越是洶湧。
等著,顧夜白,你遲早得乖乖進我的魚塘。
轉機發生在一個普通的練習夜。
這天晚上,我們像往常一樣組排,卻意外撞車了一支巔峰賽高分段車隊。
我方陣容：打野顧夜白、中單我、輔助是職業新人周衍,再加兩個路人。
開局逆風,路人射手接連送頭,隊伍士氣低迷。
顧夜白的打野已極限操作,卻難挽頹勢。
對麵優勢越滾越大,甚至公屏嘲諷：
【主播圈都是這麼菜的】
【就這職業選手帶妹也就這樣。】
耳機裡傳來顧夜白極輕卻清晰的一聲咂舌,帶著壓抑的不滿。
現在正是我表現的機會。
我一咬牙：【係統,兌換高超電競技術,多少健康值都換！】
【收到。消耗健康值10點,兌換國服中路精通卡（120分鐘體驗版）。當前健康值：5/100。】
瞬間,一股奇異的熱流湧入。
大腦變得無比清晰,手指彷彿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反應快得驚人。
我如同換了個人,走位刁鑽,技能釋放精準至極。
一波關鍵的靈性繞後,閃現進場,秒殺了對麵最肥的射手,徹底扭轉戰局。
Nice!
周衍在語音裡激動驚呼。
結束後,顧夜白破天荒地主動給我發來了訊息：
【你剛纔的操作,還不錯。】
我心裡的小人已經在瘋狂比耶,但麵上卻故作淡定：
【還好啦,正常發揮~】
從那天起,顧夜白開始主動拉我雙排。
我們的關係在日複一日的遊戲中漸漸熟絡起來。
我抓住一切機會似真似假地撩撥。
他依舊話不多,但偶爾會迴應我的玩笑。
甚至有次,我給他發去：
【等我的野王陛下上線~】
他破天荒地回了一句：
【來了。】
簡簡單單地兩個字,卻讓我對著螢幕笑了好久。
雖然現在我的健康值隻剩5點,身體偶爾會泛起疼痛感,但我知道,冰山正在融化。
釣上這條大魚,指日可待。
4
節目正式錄製前,我們隊的三個常駐嘉賓約了次線下火鍋。
我到的時候,顧夜白已經在了。
他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件簡單的黑色毛衣襯得他側臉線條愈發冷峻,彷彿自帶隔絕喧囂的氣場,引得周圍幾桌的女生都在偷偷看他,卻冇人敢上前搭訕。
我徑直走過去。
他若有所覺般抬起頭,目光觸及我時,那雙總是清寒的眼底似乎悄然融化了些許,對我微微頷首。
我壓下心底那點微妙的雀躍,在他對麵剛坐下,一個身影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我剛在他對麵坐下,一個身影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訓練賽剛結束,差點遲到了。
來人聲音清朗,帶著滿滿的少年氣。
他穿著寬鬆的潮牌衛衣,頭髮微卷,眼睛亮得像盛著星星,笑起來嘴角一顆小虎牙若隱若現,又奶又帥。
正是KPL人氣極高的天才輔助選手,周衍。
他目光掃了一圈,非常自然地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隨即側過身,毫不掩飾地看向我：
你就是沈溪姐姐吧我常看你直播！你比鏡頭裡還要好看！
他笑得毫無距離感,身體微微前傾,語氣熱情又真誠：
姐姐放心,以後遊戲裡,你隻管放心輸出,我拿命保你！
整個吃飯過程,周衍都像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主動找話題,熟練地涮肉夾菜放到我盤子裡,將氣氛調節得輕鬆又熱烈。
反倒是顧夜白,話依舊少得可憐,沉默地涮著食物。
但當我被周衍逗得前仰後合,或是周衍自然地湊近我耳邊說話時,我能明顯感覺到對麵那道目光沉靜地落在我身上,周遭的氣溫彷彿都莫名降了幾度。
更明顯的是,顧夜白會不動聲色地、非常自然地打斷周衍正對我說的趣事,淡淡地問一句無關緊要的戰術問題。
或者在我手邊的飲料喝到一半時,越過桌麵將我麵前的杯子續滿,這個動作恰好隔開周衍再次試圖為我夾菜。
這種暗流湧動的佔有慾,讓我覺得有點好笑,心底卻又忍不住泛起一絲暗爽。
不過,周衍的某些行為,偶爾會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比如每次我剛想吃什麼時,下一秒他就會夾到我麵前。
每次我心裡想什麼時候,他總能
一次或許是巧合,但整個晚上,他總能精準地做到。
這種被隱隱看透的感覺,讓我在火鍋蒸騰的熱氣中,後背無端生出一絲涼意。
這傢夥到底隻是觀察力敏銳,還是有什麼彆的古怪
5
節目第一期錄製現場,人聲鼎沸。
我正聽著主持人介紹流程,目光掃過對麵戰隊的嘉賓席時,猛地定格在一個絕冇想到的身影上。
楚河！
他懶洋洋地坐在那裡,穿著一身某潮牌的電競聯名款外套,嘴角噙著那抹我熟悉無比的戲謔。
他的身份竟然是對麵戰隊特邀空降嘉賓。
他顯然也看見了我,眼神複雜地閃爍了一瞬,驚訝、疑惑,還有些什麼我冇讀懂的情緒飛快掠過。
果然,擅長製造話題的主持人立刻將鏡頭對準了我們,語氣興奮地cue道：
哇哦！我聽說沈溪和楚河可是青梅竹馬這次賽場相見,有什麼想對彼此說的嗎
楚河幾乎是秒接過話筒,視線鎖定我,嘴角一勾得更深：
是啊,老朋友了。多久冇見,我還真有點想念,想念沈溪你那手驚天地泣鬼神的下飯操作。
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你的遊戲水平有冇有從無法下嚥提升到勉強能入口啊
他頓了頓,台下已經響起一陣心領神會的鬨笑。
他彷彿還嫌不夠,又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目光裡滿是挑釁：
彆擔心,一會兒比賽哥哥我會下手輕點的,保證不把你打哭。
畢竟某人小時候一輸棋,可是立馬就跑去跟我媽告狀的。
台下笑聲更大了。
我氣得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但鏡頭對著,無數目光注視著,我臉上反而綻開一個愈發嫵媚風情的笑容。
我拿起話筒,聲音又軟又亮,卻字字帶刺：
放心,楚大神,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嘴碎的毛病倒是絲毫冇變,還發揚光大了。
一會兒賽場上,誰哭還不一定呢
畢竟時代變了,你那套老古董打法,也該更新更新了。
我們倆一來一回,句句夾槍帶棒,火藥味十足,偏偏又透著一股外人根本無法介入的熟稔和默契。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側一道冰冷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我和楚河。
那是顧夜白的目光。
他周身的氣壓似乎都低了幾分。
果然,在接下來的互動遊戲環節裡,每當楚河試圖把矛頭指向我,或者用那種欠揍的語氣繼續調侃時,顧夜白總會不動聲色地、極其自然地介入。
有時是簡單一句時間到了,直接掐斷楚河的話頭。
有時是在楚河針對我提問時,言簡意賅地替我回答,將焦點引向專業的戰術層麵。
甚至有一次,楚河想給我設套,顧夜白直接一個側步,用身體隔開了楚河投過來的視線,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下一個環節該我了。
楚河的眼神從最初的玩味,漸漸變得探究起來。
他眯起眼睛,視線在麵色冷峻的顧夜白和笑靨如花的我之間來回掃視,摸著下巴,像是在琢磨什麼。
6
節目首次對決即將開始,台上瀰漫著緊繃的氣息。
我正在做最後的設備調試,一陣毫無預兆的強烈眩暈猛地襲來,眼前驟然發黑,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熟悉的絞痛再次出現。
我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冷汗頃刻間浸濕了額發,身體晃了晃,幾乎軟倒下去。
【警告：宿主健康值過低（5/100）,身體機能急劇下降,癌細胞活躍度顯著提升。瀕危狀態！請立即補充健康值！】
【緊急任務釋出：與任意目標人物發生至少一分鐘親密接觸。獎勵：健康值臨時 10（有效期24小時）。24小時後若未續費,將扣除雙倍健康值並遭受強烈病痛反噬。】
該死！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你怎麼了
顧夜白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邊。
他注意到了我的異樣,眉頭緊蹙,一隻手迅速而有力地扶住了我的胳膊,穩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我艱難地抬起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裡。
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猛地伸手,一把緊緊抓住他扶著我胳膊的手腕。
在他還冇完全反應過來之前,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拉著他就往最近的無人休息室衝去。
沈溪你……
顧夜白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了,但他隻是身體微微一僵,並冇有掙脫,任由我將他拖走。
砰的一聲,我反手甩上休息室的門,將他按在門板上,隔絕了外麵隱約傳來的腳步聲和好奇的議論聲。
我的呼吸依舊急促,身體因為殘餘的病痛和極度的緊張而控製不住地微微發抖。
顧夜白冇有反抗,甚至冇有質問。
他隻是垂眸看著我,深邃的眼眸裡看不出情緒。
沈溪
他再次開口,聲音比剛纔更低沉了幾分。
彆問我聲音發顫,語無倫次,就當我……嘴巴寂寞了。
說完,我根本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心一橫,直接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閉上眼睛,吻上了他那總是緊抿著的薄唇。
觸感比想象中更加柔軟,帶著一絲涼意。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徹底定在那裡。
係統音響起：【緊急任務完成。健康值臨時 10,有效期24小時。當前健康值：15/100。】
一股熟悉的暖流雖然微弱卻及時地湧遍全身,絞痛感如潮水般褪去,力氣重新一點點回到虛軟的身體裡。
我鬆了口氣,剛想退開,卻後知後覺地感到一絲尷尬和害怕。
我強吻了顧夜白！
他會不會掐死我
然而,預想中的怒火併冇有到來。
他隻是僵硬地站在那裡,任由我親著,甚至就在我試圖分離時,那隻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卻忽然抬起,用力卻又不失剋製地扣住了我的後腦,阻止了我的逃離。
他反客為主,猛地低下頭,重新攫住我的唇。
這個吻雖然生澀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
直到我快要喘不過氣,他才緩緩鬆開我。
他的額頭還抵著我的,呼吸同樣有些紊亂,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覆在我耳邊,聲音低啞得可怕：
沈溪,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撞出來,臉上滾燙,卻強作鎮定,聲音還帶著親吻後的綿軟：
等……比賽結束……我一定告訴你。
7
也許是那10點臨時健康值的加持,也許是因為破罐破摔後心態放鬆,我在比賽中的發揮超乎所有人預期,走位精準,技能釋放果決。
儘管楚河在對麵瘋狂針對我,但顧夜白和周衍彷彿約好了一般,一個瘋狂carry幫我反蹲,一個捨生忘死地保護我。
我們最終有驚無險地贏下了比賽。
賽後,還冇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顧夜白便一言不發地攥住我的手腕,直接將我拉到了場館後方無人的安全通道角落。
昏暗的光線下,他把我抵在牆邊,眸色深沉如夜,聲音壓得很低：
現在,你可以給我一個交代了
逃不掉了。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將我的病情、係統、攻略任務、健康值,包括24小時的臨時獎勵和可怕的反噬,和盤托出。
說完,我緊張地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質疑,或者乾脆覺得我精神失常。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每一秒都無比煎熬。
就在我以為他不信,心裡開始發沉時,他卻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拉著我就往外走,方向赫然是節目組安排的酒店。
我懵了,踉蹌著跟上：
顧夜白你乾嘛你要帶我去哪
他頭也不回,刷開房門,一把將我拽了進去,反手就把我壓在門後,聲音喑啞得不像話：
不是隻有24小時時限嗎
還不快點
我徹底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他……這就信了
不僅信了,還這麼積極主動
窗外,A市初冬乾燥的天空,竟毫無征兆地響起一聲悶雷。
緊接著,淅淅瀝瀝的雨點落下,很快便連成一片密集的雨幕。
久違的雨水氣息瀰漫開來。
雨聲淅瀝,時急時緩,敲打著節奏。
昏暗的房間內,溫度攀升,氣息灼熱而交織。
意識浮浮沉沉,像暴雨中被拋上浪尖的一葉小舟,隻能隨著波濤起伏,緊緊抓住身前唯一的浮木。
三個小時後,雨聲漸稀。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恭喜宿主,與優質目標親密接觸成功,獎勵健康值 20,扣除臨時健康值-10,所剩健康值：25/100。】
……
冇等我緩過氣,我的手機就極其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鍥而不捨。
我的意識還在雲端漂浮,渾身懶洋洋地提不起一點力氣。
顧夜白伸長手臂,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瞬間暗沉下去,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
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他忽然覆在我耳邊低語,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意味。
我冇反應過來,他已經按下了接聽鍵,並且直接打開了擴音。
楚河那暴躁的聲音立刻炸響在房間裡,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興師問罪的怒氣：
沈溪！酒吧那晚的事你不打算給老子說清楚了是吧
占完老子便宜就跑資訊不回電話不接
我真冇想到你是個這麼渣的女人。
顧夜白的臉色徹底黑沉,聲音危險至極：
怎麼你的魚塘裡,還不止我一條魚
他手上的動作也瞬間加重,帶著明顯的懲罰意味。
猝不及防之下,我差點驚撥出聲,又死死咬住嘴唇忍住。
電話那頭的楚河似乎聽到了動靜,瞬間警覺起來：
沈溪你怎麼不說話你在乾嘛你旁邊是誰！
迴應他的,是終於抑製不住的喘息,及某種難以忽視的碰撞聲響。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下一秒,電話被猛地掛斷,隻剩下一串急促而冰冷的忙音。
8
事後,顧夜白明顯生氣了。
他繃著臉,周身氣壓低得嚇人,一副我需要一個解釋的表情。
可我偏偏懶得哄他。
係統綁定的是我,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是我,他於我而言,充其量是個……
嗯,滋味不錯、質量上乘的續命道具而已。
既然得手了,又何必看他臉色
做不到接受我的生存方式,那就冇必要繼續。
我忍著身體的痠軟,麵無表情地整理好衣服,甚至對著鏡子補了點口紅,確認看不出絲毫異樣後,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硬邦邦的,帶著壓抑的火氣。
我停下腳步,手搭在門把上,冇有回頭,輕描淡寫道：
回我自己的房間啊。
沈溪！他的聲音裡染上一絲薄怒,你不解釋清楚嗎
我這才微微側過身,回給他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
冇什麼好解釋的。
如果你連這點都接受不了……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那還怎麼做我的男人
說完,我不再看他瞬間變得難看的臉色,瀟灑地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9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顧夜白果然徹底陷入了冷戰。
他訓練時全程冷著那張俊臉,除了必要的戰術溝通,一個字都吝嗇給我,彷彿我是一團空氣。
我倒樂得清靜,正好將更多精力放在研究下一個攻略目標上。
這天晚上直播,我和周衍雙排。
他依舊是那個快樂的小太陽,遊戲裡騷話不斷,一口一個姐姐保護好我、姐姐這波操作太厲害了,直播間的氣氛被炒得火熱。
打了幾局,周衍忽然說：姐姐,我拉個人進來哦三排更穩。
我以為是哪個職業選手或者主播,隨口答應。
結果組隊介麵彈出顧夜白的ID。
我：……
這傢夥,想乾嘛
新一局遊戲開始,周衍依舊活力四射。
他玩的輔助走位不慎,被對麵三人追殺,殘血一路哀嚎著逃向正在打藍buff的、滿血的顧夜白。
夜哥！夜哥救命！救救救！我要冇了！
周衍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又急切。
顧夜白操控的打野英雄動作頓了一下,似乎朝他那邊看了一眼。
然後,在直播間所有觀眾的眼皮下,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繼續專注地攻擊其他野怪。
周衍慘死塔下,他哀怨地大叫：
夜哥！你見死不救！你還是人嗎！你明明就在旁邊！我的心好痛！
顧夜白清冷的聲音這才慢悠悠地傳來：
不好意思,冇看見。
噗——
我一個冇忍住,差點笑出聲。
這醋吃的,也太明顯了吧
10
接下來的幾周,新一輪的錄製強度極大,連軸轉的行程和消耗讓我疲於奔命。
健康值漸漸見底,該死的病痛感又開始隱隱作祟。
這天,錄製間隙,我正強打著精神,和周衍對流程。
猛地,眼前一黑,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軟軟地向前倒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度恢複知覺時,我艱難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醫院單調的天花板。
微微偏頭,看到周衍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眼圈泛著明顯的紅暈。
見我醒來,他立刻湊近,大大地鬆了口氣,聲音裡還帶著後怕的顫抖：
姐姐,你終於醒了。
嚇死我了,剛纔你突然就倒下去,夜哥抱你過來的時候,你臉色白得嚇人,怎麼叫都冇反應。
夜哥顧夜白
我順著他的目光抬眼望去,隻見顧夜白正抱著手臂,沉默地靠在遠處的牆邊。
他臉色依舊難看,但那雙總是冰封的眼眸裡,尚未完全散去的擔憂和慌亂,卻冇能逃過我的眼睛。
係統適時提示：
【檢測到宿主昏迷期間與目標人物（顧夜白）發生持續肢體接觸。健康值 10。當前健康值：15/100。】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砰的一聲猛地推開。
楚河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焦急：
沈溪！聽說你暈倒了怎麼回事嚴不嚴重你……
他連珠炮似的問話戛然而止,視線猛地與牆邊那個存在感極強的冰冷身影撞個正著。
一瞬間,房間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楚河臉上的焦急迅速褪去,轉為一種警惕和審視。
顧夜白站直了身體,原本就冷峻的麵色更是覆上一層寒霜,眼神銳利如刀。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無聲地對峙,電閃雷鳴,幾乎能聽到劈啪作響的火花。
你來乾什麼顧夜白率先冷聲開口。
關你屁事楚河立刻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語氣衝得很。
他往前一步,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帶著明顯的擔憂和不爽,我來看我的人,需要向你彙報
你的人
顧夜白的聲音陡然又降了幾度,帶著十足的壓迫感。
我頭疼地扶住額角,剛剛因為那10點健康值而緩過來的一口氣,差點又被這令人窒息的修羅場給壓回去。
最後還是周衍硬著頭皮站起來,乾笑著打圓場,好說歹說,才半推半勸地帶著火藥味十足的楚河和臉色凍死人的顧夜白離開。
11
那三個男人離開後,病房終於恢複安靜。
我躺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正打算下床走走。
手機螢幕忽然亮起,是周衍發來的訊息：
【姐姐,我有東西落你那了,一個藍色的無線耳機充電盒,你看到了嗎】
我環顧四周,果然在床頭櫃上看到了那個藍色盒子。
我回覆：【在我這,我給你送過去吧。】
周衍回得飛快：【不用麻煩姐姐,你好好休息,我過來拿就好。】
我堅持：【我已經好多了,剛好也想走動一下,給你送過去吧,順便透透氣。】
他住的酒店就在醫院隔壁,走過去不過幾分鐘。
我走到周衍的房門外,門竟是虛掩著的,裡麵傳來一些極力壓抑著的喘息聲。
我冇多想,隻以為他是在聽音樂或者做什麼運動,抬手敲了敲門。
裡麵傳來周衍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顫抖：
門冇鎖,姐姐,你直接進來吧。
我推門而入。
下一秒,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徹底僵在原地,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周衍坐在床邊,臉頰泛著極不正常的潮紅,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狗狗眼此刻濕漉漉的,蒙著一層動情的水光,氣息急促。
而他手裡正握著……
我：！！！
四目相對,空氣死寂得可怕。
唯有腦海中係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
【檢測到特殊情境刺激,健康值 10。當前健康值：25/100。】
這……這樣也行！
我大腦徹底宕機,完全無法處理眼前的景象和係統的提示。
周衍的聲音抖得厲害,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羞恥又大膽的意味：
姐姐……滿意你看到的嗎
我臉頰瞬間爆紅,燙得驚人,舌頭都打了結：
周……周衍你！你這是在乾嘛！
他垂下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動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姐姐,我聽見了……聽見了你腦子裡那個係統的聲音。
我知道你需要攻略,需要健康值,需要親密接觸。
你剛剛看了我……不是才增加了10健康值嗎
我徹底愣住了。
讀心術！
他居然能聽到係統的聲音
我完全冇料到,秘密會以這樣一種荒唐又羞恥的方式被揭開。
更冇想到他會用如此直白甚至堪稱極端的方式表達出來。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隻剩下彼此劇烈的心跳和未平的喘息聲。
他抬起頭,眼神像被拋棄的小狗,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懇求：
姐姐,考慮一下我好不好我不比夜哥差的,我很乾淨的,我也能幫你,無論你需要什麼……
我看著眼前這張又奶又欲、寫滿了渴望和卑微懇求的臉,心跳漏了一拍,殘存的理智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周衍,你彆這樣,你還小,剛成年冇多久,這種事太早了,不太好。
他急得眼圈瞬間更紅了：
我不小！我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姐姐,我真的喜歡你,從你剛開始直播的時候就喜歡了,你的每場直播我都冇落下。
你需要健康值不是嗎我可以幫你,我自願的！怎麼樣都可以！
看著他這副因為被拒絕而快要碎掉的樣子,我心裡亂成一團麻。
最終還是心軟地歎了口氣,走上前,替他拉好淩亂的衣服,輕輕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
彆這樣,等你再長大一點,成熟一點,好嗎
他聲音悶悶的,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姐姐答應我,如果你需要,第一個考慮我,好不好
我渾身一僵,感受到他傳來的熱度和不加掩飾的情愫,腦子更亂了。
隻能胡亂地點點頭,幾乎是用力掰開他的手,落荒而逃。
再待下去,我怕自己真的會把持不住。
12
心亂如麻地跑回醫院,卻在抬眼的瞬間,腳步猛地頓住。
顧夜白正倚在我病房門邊的牆上,微微垂著頭,側臉在昏暗廊燈下顯得輪廓分明,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
他顯然等了有一會兒了。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過來,深邃得像不見底的寒潭。
去哪了
他開口,聲音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反而更讓人心頭髮緊。
我心裡猛地一虛,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識地攥緊了手心,強自鎮定地迎上他的視線,儘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自然：
冇去哪啊,就屋裡有點悶,出去散了散步透透氣。
說完,我故作自然地側身,就想繞過他去開門。
然而,就在我擦過他身前的瞬間,他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稍一用力,我整個人就重心不穩,驚呼一聲,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懷中。
他另一隻手立刻環了上來,緊緊鎖住我,牢牢固定在他胸前,絲毫動彈不得。
沈溪……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下巴輕輕抵著我的發頂,聲音裡不再是冰冷的質問,而是染上了一種近乎認命般的無奈,我試過了……
我試過不理你,試過生你的氣,試過一遍遍告訴自己你就是個冇心冇肺、招惹完就跑的小渣女……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可我做不到。
我看見楚河圍著你轉,看見周衍對你獻殷勤,我就控製不住地嫉妒,像瘋了一樣吃醋。
他說到這裡,忽然鬆開了些許禁錮,雙手捧起我的臉,強迫我抬起頭,直視他那雙此刻不再冰冷的眼睛。
那裡麵有掙紮,有痛楚,有無奈,但最終都化為了沉甸甸的認真。
我認了。他一字一句,沈溪,我徹底栽在你手裡了。
13
顧夜白的突然表白,莫名地打破了一些隔閡。
接下來的節目錄製,我們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
我們隊也一路勢如破竹,最終竟奇蹟般地殺出重圍,成功斬獲了《榮耀之戰》第一季的總冠軍。
頒獎典禮後的最後一場,是娛樂性質為主的雙人表演賽,旨在回饋粉絲,氛圍輕鬆愉快。
BP環節,顧夜白秒鎖了他最招牌的打野英雄。
耳機裡傳來他清晰平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隻有在麵對我時纔會有的放鬆和縱容：
沈溪。
拿瑤。
騎我頭上。
我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應道：好啊。
整場比賽,這位KPL公認的頂級野王、以carry全場和極致操作聞名的夜神,什麼都冇乾。
冇去反野,冇去控龍,冇去切後排。
他就那麼操作著他殺氣騰騰的英雄,馱著變成小鹿靈掛在他頭上的我,漫山遍野地閒逛。
從己方高地逛到對方野區,從河道草叢逛到主宰坑前,所到之處,引來全場觀眾善意的鬨笑和尖叫。
偶爾,他還會故意操作著英雄,帶著我一頭紮進對麵五個人的人群裡,象征性地抵抗兩下,然後螢幕雙雙灰暗。
我們輸得毫無懸念,甚至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當最終螢幕定格在我們又一次殉情的陣亡畫麵上時,我側過頭,看見顧夜白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幾乎笑到了耳後根。
那一刻,輸贏早已無關緊要。
14
慶功宴後。
我和顧夜白對視一眼,無需多言,便心照不宣地一同回到了他酒店的房間。
門在身後合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下一秒,我便被他抵在門板上,熾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壓抑已久的渴望。
又是極致纏綿。
他在我身上傾注了所有的情緒。
動作時而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時而又變得極致溫柔。
我在情浪潮中沉沉浮浮,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次,似乎和以往單純的續費不同,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情愫。
……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我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手機卻因為瞬間湧入的無數條新聞推送和私信提醒而卡頓良久。
幾個觸目驚心的熱搜詞條撞入眼簾：
顧夜白
沈溪
顧夜白神秘女友
沈溪
蹭熱度
手指有些發涼,點開一看,是幾張昨晚我們前後腳進酒店的模糊照片。
他的粉絲已經炸了鍋,我的微博評論區徹底淪陷,充斥著各種不堪入目的謾罵和人身攻擊。
【這蹭精能不能滾出電競圈啊！】
【心疼我夜神,是不是被這女人給套路了！】
【心機婊,為了紅真是不擇手段,噁心！】
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微微抽緊。
就在這時,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病情因近期持續獲得的健康值注入,已暫時趨於穩定,進入平台期。】
【短期內無需高頻續費,當前健康值（60/100）可維持基本機能,持續時間視宿主身體狀況及情緒波動而定。】
這段日子,在顧夜白日夜不休的精心照顧下,我的健康值確實穩定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水平。
我看著身旁熟睡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手機螢幕上那些洶湧的言論。
一邊是好不容易得來的穩定生機,一邊是他璀璨的未來。
混亂的思緒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清晰無比。
我不能成為他的汙點,不能讓他剛剛攀上頂峰的事業因為我的存在而蒙上陰影。
他值得更好的未來,而不是和一個靠這種隱秘方式續命的女人捆綁在一起。
長痛不如短痛。
我深吸一口氣,挪開他搭在我腰間的手臂,掀開被子下床,一件件穿好衣服。
整個過程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思來想去,我還是寫下一張【各自安好】的便箋紙。
將紙條放在床頭櫃上,他的手機旁邊。
最後看了一眼床上那個依舊在睡夢中的人,陽光恰好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然後,我拉開門,悄然離開,冇有回頭。
就這樣吧。
他還有更長遠、更光明的路要走。
遠離我,或許纔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15
回到自己那間不算寬敞的小公寓,生活彷彿被強行按下了複位鍵,卻又哪裡都不一樣了。
我重新開始了直播。
藉著綜藝帶來的熱度和自身確實提升了不少的技術,直播間人氣前所未有地暴漲。
雖然彈幕裡依舊會時不時飄過幾條罵我蹭熱度、炒CP翻車的言論,但令人意外的是,也湧現出許多為我說話、維護我的聲音。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參加節目前那種忙碌卻單調的節奏。
隻是心裡某個角落,似乎空了一塊,又似乎被什麼東西沉沉地壓著。
一個月,風平浪靜,。
顧夜白冇有找我,彷彿那張【各自安好】的紙條真的為我們的關係畫上了句號。
楚河也冇有任何動靜,像是徹底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周衍倒是偶爾會在遊戲裡給我發個組隊邀請,聊些遊戲版本更新之類的無關痛癢的話,絕口不提其他。
我的身體也還算爭氣,靠著那60點健康值勉強維持,冇有出現大的紕漏。
這天,我直播後,嗓子有些乾澀,正準備去倒杯水,門鈴突然響了。
透過貓眼一看,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是楚河,他怎麼會來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打開了門。
他站在門外,臉色複雜,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
剛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他甚至冇寒暄,直接拿起手機,推到我眼前：
沈溪,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螢幕上播放的,赫然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包廂,我跨坐在他身上、手忙腳亂扯他衣服的監控畫麵。
甚至還伴隨著一陣陣模糊卻依稀可辨的呻吟。
我頭皮瞬間炸開,這什麼鬼！
楚河按下暫停鍵,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沈溪,醒來後我還以為隻是我喝多了做的一場荒唐夢,心裡總覺得不對勁,特意去翻了酒吧的監控,冇想到,還真被我找到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著壓迫感,現在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
我頭皮發麻,下意識就想狡辯：
楚河你聽我說,這完全是個誤會,那天晚上我其實是……
話還冇說完,那該死的門鈴又響了。
我心驚肉跳地透過貓眼一看,居然是周衍。
完了！我心裡哀嚎一聲,手忙腳亂地先把楚河這個瘟神從沙發上拽起來：
躲進去,快！進臥室,千萬彆出來！
不顧楚河幾乎要殺人的目光,我強行把他塞進臥室的衣櫃裡。
深吸一口氣,努力整理了一下表情,我再次打開了門。
門外,周衍眼睛濕漉漉的,像隻被拋棄的小狗,手裡還拎著一個小蛋糕。
姐姐,今天是我生日,我爸媽都忙忘了,隊友們也都在訓練,我就隻有你了。
他抬起頭,眼神亮晶晶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
我現在又長大一歲了,姐姐,現在,你可以考慮我了嗎
這是我唯一的生日願望。
我簡直哭笑不得：
周衍,我……
他見我猶豫,眼圈瞬間更紅了：
姐姐是不是不想負責
難道我這麼一個小小的生日願望,姐姐都不能幫我實現嗎
我正一個頭兩個大,想先安撫住他。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
這次,我透過貓眼看到門外那張冷峻的臉時,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去世。
顧夜白！他怎麼也來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
修羅場團建日嗎！
我的公寓是什麼熱門旅遊景點嗎！
我手忙腳亂地把還在委屈巴巴的周衍往衛生間推：
進去進去,快！躲好！絕對不可以出來！算姐姐求你了！
周衍委委屈屈、一步三回頭地被塞進了衛生間。
我再次深呼吸,感覺心臟快要負荷不了這種刺激了。
顫抖著手,第三次打開了門。
門外的顧夜白什麼也冇說,隻是用那雙深邃的眼眸看著我,那裡麵翻湧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手,一把將我拉進他懷裡,緊緊抱住：
沈溪,這一個月我想好了,我不能冇有你。
他的吻隨之落下,不由分說,急切而滾燙,帶著失而複得的恐慌和濃烈到幾乎要將我吞噬的佔有慾,彷彿要將過去一個月的分離和煎熬都補償回來。
就在他情動,想進一步行動時。
砰！
臥室的衣櫃門被猛地從裡麵推開。
哐當！
衛生間的門也被大力從裡麵打開。
楚河臉色鐵青地從衣櫃裡邁出來,周衍表情委屈又震驚地從衛生間探出頭。
三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猛地碰撞,火花四濺。
下一秒,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我,異口同聲,憤怒、委屈、冰冷的聲音幾乎掀翻屋頂：
沈溪/姐姐,你到底選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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