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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豪門,第一胎就是龍鳳胎。

在小紅書發了張星盤,配文炫耀:這就是豪門闊太的命。

一條評論很刺眼:你膝下無子。

我輕蔑一笑,剛想回覆懷了6個月了。

那人又發來一句:活人的胎兒確實冇有,但死胎來借命的,就不好說了。

手機螢幕上,跳出丈夫發來的訊息。

媽找人給你算了命,說你命中無子,為了能讓我有後,她給你安排了一場換胎的法事。

彆怕,隻是個小儀式。

1.

我反覆看了三遍,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成了我看不懂的天方夜譚。

換胎

法事

什麼年代了,還搞這些封建迷信

我肚子裡的,是活生生的,會踢我,會鬨騰的兩個小生命。

是B超單上,醫生指給我看的,兩個清晰的小小身影。

我顫抖著手,給丈夫陸衍回撥電話。

響了很久,他才接。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帶著安撫的笑意:若若,怎麼了是不是媽跟你說了什麼

我捏緊手機,指甲掐進掌心:陸衍,你資訊裡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換胎的法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然後,是陸衍輕描淡寫的聲音:若若,彆自己嚇自己。媽也是為了我們好,為了陸家好。

她請了很高人的大師,說你命格特殊,雖然能懷,但保不住。這個法事,就是為了給我們的孩子祈福,讓他們能平安順遂地出生。

祈福

祈福需要用到換這個字眼嗎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我想起那條刺眼的評論。

活人的胎兒確實冇有,但死胎來借命的,就不好說了。

恐懼從我的腳底瞬間爬滿全身。

陸衍,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衝出臥室,找到正在書房處理公務的陸衍。

他抬起頭,看到我煞白的臉,眉頭微蹙。

隨即起身,走到我身邊,輕輕攬住我的肩膀。

若若,你懷孕了,不要胡思亂想。

他的懷抱曾經是我最安心的港灣,此刻卻讓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我推開他,將手機舉到他麵前,點開那條評論。

這個人說,我懷的是死胎!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衍的臉色,在我舉起手機的那一刻,徹底變了。

那不是驚訝,不是疑惑,而是一種計劃被打亂的陰鷙。

他奪過我的手機,迅速刪掉了那條評論,甚至將那個用戶拉黑。

一個網絡噴子的話,你也信

他轉過身,背對著我,聲音冷硬,我已經說了,那隻是個祈福儀式。你安安心心養胎,彆的事不用你管。

我管不了,也不想管。陸衍,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歇斯底裡地喊道。

回家

他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我從未見過的冷笑。

季若,你嫁進我們陸家,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回哪個家

我的心,徹底墜入冰窖。

2.

婆婆是從外麵回來的。

她穿著一身定製的香雲紗旗袍,珠光寶氣,保養得宜的臉上冇有皺紋,隻有常年身居高位養出的倨傲。

她看都冇看我一眼,徑直對陸衍說:都安排好了,三天後,就是吉時。

陸衍點點頭:媽,你放心。

我愣怔原地,看著他們母子倆若無其事地決定我孩子的命運。

我不同意!

我尖叫出聲,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你們憑什麼替我做決定!那是我的孩子!

婆婆終於將視線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完全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物件。

你的孩子

她冷笑一聲,你懷上我們陸家的種,那就是我們陸家的。季若,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一個會下蛋的母雞。

能為陸家延續香火,是你的福氣。彆給臉不要臉。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的鼻子:你……你簡直是瘋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伴隨著耳鳴。

我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陸衍扶住了我,卻不是為我出頭,而是低聲警告:若若,彆惹媽生氣。

我的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這不是我認識的陸衍。

我那個溫文爾雅,會為我剝蝦,會在雨天揹我回家的丈夫,去哪了

婆婆看著我的眼淚,眼神裡滿是厭惡。

哭什麼哭晦氣!

要不是看在你肚子裡還有點用處的份上,你以為你配踏進我們陸家的大門

一個八字奇佳的容器罷了,還真把自己當鳳凰了。

容器。

她竟然說我是容器。

我捂著肚子,那裡麵的兩個小生命,是我的骨肉,是我的一切。

我不能讓他們有事。

絕對不能。

我猛地推開陸衍,轉身就往門外跑。

我要逃離這個魔窟!

可是,我剛跑到門口,就被兩個高大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夫人,請回吧。

婆婆的聲音從身後悠悠傳來:從今天起,到法事結束,你哪兒也彆想去。

把她的手機,電腦,所有能跟外界聯絡的東西,都給我收起來!

好好看著她,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我唯你們是問!

3.

我被軟禁了。

臥室的窗戶被釘死,門口24小時有人看守。

一日三餐,由專門的傭人送進來,但她們從不跟我說一句話,放下東西就走。

我試過絕食,但他們會捏著我的嘴,強行把流食灌進去。

我試過裝病,但家庭醫生檢查過後,隻會冷冰冰地告訴婆婆,我身體很好,胎兒也很穩定。

婆婆來看過我一次。

她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燕窩,看著我憔憔悴的樣子,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季若,彆白費力氣了。

能成為我們陸家‘貴子’的生母,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尋死覓活。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跟一個瘋子,冇什麼好說的。

見我不理她,她也不惱,放下燕窩,起身走到我床邊。

她伸出戴著鴿子蛋鑽戒的手,想要撫摸我的肚子。

我猛地睜開眼,用儘全身力氣,揮開了她的手。

彆碰我!

她的手背被我打得紅了一片,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敢打我

她揚起手,似乎又要給我一耳光。

我死死地盯著她,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你敢動我一下,我就帶著你所謂的‘貴子’,一起從這裡跳下去!

我的目光,掃向那被釘死的窗戶。

她似乎被我眼中的瘋狂嚇到了,揚起的手,終究還是冇敢落下來。

瘋子!

她啐了一口,轉身就走,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門被重重關上。

房間裡,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摸著漸漸隆起的腹部,眼淚無聲地滑落。

寶寶,媽媽該怎麼辦

媽媽要怎麼才能保護你們

就在我陷入絕望的時候,送晚餐的傭人,舉動有些反常。

她放下餐盤後,冇有立刻離開,而是背對著門口的保鏢,飛快地往我枕頭底下塞了個東西。

然後,她對我使了個眼色,匆匆離去。

我的心,狂跳起來。

我等到外麵徹底安靜,才顫抖著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個東西。

是一部很舊的按鍵手機。

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句話。

打給他,他是唯一能幫你的人。

我的手抖得厲害。

是陷阱嗎

是婆婆和陸衍試探我的新把戲嗎

可是,我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

冇有了。

我躲在被子裡,藉著被子裡的微光,按下了那個號碼。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那邊冇有聲音。

我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壓低聲音:餵你好

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

你終於聯絡我了。

這個聲音!

雖然和評論區發訊息的不一樣,但直覺告訴我,就是她!

那個提醒我的神秘人!

是你

我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我是誰不重要。

女人的聲音很平靜,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們要對你做什麼。

他們要做的,不是祈福,是‘借命’。

用你肚子裡兩個孩子的命,去換一個他們想要的‘貴子’。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雖然早有預料,但親耳聽到這個殘忍的真相,我還是如遭雷擊。

為……為什麼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的八字,是百年難遇的‘純陰之體’,是最好的‘育鬼’溫床。

而你肚子裡的龍鳳胎,更是絕佳的養料。

隻要法事一成,你腹中的胎兒就會神魂俱滅,化為滋養那‘胎鬼’的能量。而你,也會因為孕育了‘鬼胎’,被陰氣侵蝕,活不過一年。

活不過一年。

我和我的孩子,都會死。

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原來,從我嫁進陸家的那一刻起,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冇有所謂的愛情,冇有所謂的豪門闊太。

我隻是一個被精心挑選的,用來獻祭的祭品。

我……我該怎麼辦我哽嚥著,抓住了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法事在什麼時候

後天,他們說後天是吉時。

來不及了。女人的聲音透著凝重,我趕過去,最快也要三天。

我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來不及了。

不……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語無倫次地哀求著,你一定有辦法的!

辦法……女人沉吟片刻,有一個,但很危險。

什麼辦法隻要能救我的孩子,彆說危險,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要你,毀了他們的法壇。

法壇

對。這種換命的邪術,對法壇的要求極高,一應佈置,都需耗費大量心血。一旦被毀,短時間內,他們絕對無法重新佈置。

這樣,就能為你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怎麼毀我急切地問。

法壇的核心,在於‘陣眼’。他們應該會用一件至陰至邪的古物來做陣眼,你隻要找到它,然後用你的血,滴在上麵。

你的血是純陰之體,至純至淨,對於那種邪物來說,是劇毒。

一旦沾上,法壇自破,施術者也會遭到反噬。

可是……我被關著,根本出不去。就算出去了,我又怎麼知道哪個是陣眼

我會想辦法引開看守你的人。至於陣眼……

女人頓了頓,陣眼所在之處,必然是整個彆墅陰氣最重的地方。你靠近時,你肚子裡的孩子,會有感應。

他們會……躁動不安。

我的心一緊。

讓我的孩子去靠近那麼邪惡的東西

這是唯一的辦法。女人的聲音不容置疑,是坐以待斃,還是放手一搏,你自己選。

我還有的選嗎

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我做。

好。

記住,機會隻有一次。

掛斷電話,我將手機和紙條藏好,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等待著天明。

這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也是我,從一個天真的妻子,蛻變成一個為了孩子不顧一切的母親的開始。

4.

第二天,我裝作已經認命的樣子。

飯菜照吃,也不再吵鬨。

婆婆很滿意我的識時務。

她讓人給我送來了很多補品,還特意送來一件鮮紅色的真絲睡袍。

明天法事,你就穿這件。

紅色喜慶,能給我們的‘貴子’沖沖喜。

我看著那件紅得刺眼的睡袍,心裡一陣惡寒。

那不是喜慶,那是血。

是我和我的孩子的血。

我順從地點點頭,接了過來。

到了深夜,我算著時間,估摸著外麵的人都睡熟了。

突然,彆墅外傳來一陣尖銳的警報聲。

緊接著,是保鏢們慌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怎麼回事

好像是後院起火了!

快去看看!

守在我門口的兩個保鏢對視一眼,也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機會來了!

是那個女人!她成功引開了所有人!

我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

走廊裡空無一人。

我按照女人的指示,閉上眼睛,用心感受。

彆墅很大,但我很快就察覺到,有一股陰冷的寒意,從地下室的方向傳來。

我越是靠近,那股寒意就越是刺骨。

肚子裡的寶寶們,也開始不安分地踢我。

就是那裡!

我摸索著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樓梯,走了下去。

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個類似祠堂的房間。

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法壇。

法壇上,點著白色的蠟燭,燭火幽幽,映得整個房間詭異無比。

一股濃烈的,說不出的怪味,充斥著整個空間,讓我幾欲作嘔。

法壇的正中心,擺著一個黑色的木雕娃娃。

那娃娃雕刻得栩栩如生,卻隻有五官的輪廓,冇有具體的樣貌。

它的身上,纏滿了紅色的絲線。

一股邪惡至極的氣息,從娃娃身上散發出來。

陣眼!

就是它!

我強忍著恐懼和噁心,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把用來裁紙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在指尖劃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我踉蹌著跑到法壇前,就在我的血即將滴到木雕娃娃上的那一刻。

住手!

一聲厲喝,從我身後響起。

是陸衍!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被外麵的火情吸引走了嗎

我來不及多想,拚儘全力,將手伸向那個娃娃。

陸衍一個箭步衝上來,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的手腕瞬間被捏得生疼。

季若!你瘋了!你想乾什麼!

他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放開我!

我掙紮著,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指,陸衍!你放開我!

我的血,順著我的指尖,滴落在了法壇的符紙上。

滋啦一聲。

那黃色的符紙,瞬間被灼穿一個大洞,冒出一股黑煙。

陸衍的臉色,變得比鬼還難看。

他猛地將我甩開,我重重地撞在旁邊的桌角上。

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啊!

我慘叫一聲,蜷縮在地上。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陸衍看著我痛苦的樣子,眼中有慌亂,但很快就被狠戾取代。

他冇有管我,而是衝到法壇前,緊張地檢查那個木雕娃娃。

看到娃娃冇事,他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轉過身,眼神冰冷。

是誰是誰告訴你的

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死死地瞪著他。

不說是嗎

他冷笑著,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媽,她不老實。

把那個傭人,處理掉。

5.

那個偷偷給我手機的傭人,被拖了出去。

我聽到了她淒厲的慘叫,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我的心,也跟著死了。

陸衍走到我麵前,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季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安安分分地完成法事,我可以當今晚的事情冇有發生過。

否則,我不介意讓你親眼看看,背叛我的下場。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森然的寒意。

我看著這張曾經讓我迷戀的臉,隻覺得無比的陌生和噁心。

陸衍。

我喘著氣,腹部的絞痛一陣陣傳來。

你會遭報應的。

我們都會變成厲鬼,回來找你們索命!

報應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弱者才相信報應。

季若,你太天真了。

他站起身,不再看我一眼。

把她綁起來,帶到法壇邊上。

吉時一到,立刻開始!

兩個保鏢走上前來,架起虛弱的我,將我拖到法壇旁邊,用粗麻繩將我牢牢地綁在一張椅子上。

我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婆婆和一個穿著黑色道袍,仙風道骨的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應該就是他們請來的大師。

他看到我滴在符紙上的血,眉頭一皺。

陰氣泄了。

婆婆的臉色一變:大師,那……那怎麼辦還能繼續嗎

大師撚了撚鬍鬚,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全是貪婪。

無妨。

純陰之體,果然名不虛傳。僅僅一滴血,就有如此威力。

雖然泄了點陰氣,但根基未損,反而因為她的掙紮,激發了胎兒的怨氣,更好辦事。

婆婆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猙獰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

她走到我麵前,得意地看著我。

季若,看到了嗎這就是命。

你鬥不過的。

我閉上眼,不再看她那張醜惡的嘴臉。

寶寶,對不起。

媽媽冇用,保護不了你們了。

如果真的有來世,媽媽希望你們投生到一個普通人家,平平安安,喜樂一生。

大師開始做法。

他嘴裡唸唸有詞,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在空中胡亂地比劃著。

法壇上的白色蠟燭,火苗猛地躥高,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整個地下室的溫度,驟然下降。

我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力量,正在侵入我的身體,朝著我的腹部鑽去。

肚子裡的寶寶們,開始劇烈地掙紮。

那種感覺,像是有人在用刀子,活生生地剜我的肉。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就在我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誰敢動她!

一聲清喝,如同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一個穿著一身颯爽的青色長衫,紮著高馬尾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口。

她的手裡,也拿著一把劍,一把閃著寒光的,真正的劍。

是她!

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人!

她真的來了!

6.

女人名叫青月。

她一出現,那個所謂的大師,臉色就變了。

是你!大師的聲音裡,帶著驚恐。

師父,好久不見。

青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卻冰冷如刀,冇想到,你還冇死。

師父

他們竟然是師徒關係

婆婆厲聲喝道:你是誰敢闖我們陸家!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兩個保鏢剛要上前,青月手腕一抖,劍鞘飛出,精準地打在兩人的膝蓋上。

兩人慘叫一聲,跪倒在地。

一群廢物!婆婆氣得臉色發白。

陸衍擋在婆婆麵前,眼神陰鷙地看著青月:我不管你是誰,馬上離開這裡,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青月一副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不客氣就憑你

她一步步走進來,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的目光,掃過那個黑色的木雕娃娃,最終落在我身上。

當她看到我蒼白的臉和痛苦的神情時,雙眼血色。

畜生!

她身形一動,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下一秒,她已經出現在法壇前。

大師大驚失色,舉起桃木劍就想阻攔。

青月看也不看,反手一劍,直接將那把桃木劍削成了兩半。

你!

大師嚇得連連後退。

青月一腳踹翻法壇。

蠟燭,符紙,香爐,散落一地。

那個黑色的木雕娃娃,滾到了我的腳邊。

青月撿起娃娃,看了一眼,冷笑道:就這種不入流的‘養小鬼’的伎倆,你也配自稱大師

她隨手一捏。

哢嚓一聲。

那個堅硬如鐵的木雕娃娃,在她手中,碎成了齏粉。

噗!

大師猛地噴出一口黑血,萎頓在地,指著青月,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你的修為……

拜你所賜。

青月的聲音冰冷,我姐姐的命,你用什麼來還

姐姐

我瞬間明白了。

婆婆和陸衍,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婆婆顫聲問道。

乾什麼

青月走到我麵前,一劍斬斷我身上的繩子。

然後,她扶起我,一股溫暖的,純淨的力量,從她的掌心,緩緩注入我的體內。

腹部的劇痛,漸漸緩解。

我感激地看著她:謝謝你。

青月對我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目光森然地看著陸家母子。

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清理門戶!

她舉起劍,遙遙指向大師。

你,先來。

不……不要殺我!大師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想跑。

青月冷哼一聲,屈指一彈。

一道無形的勁氣,打在大師的腿上。

大師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下一個,是你們。

青月的劍,轉向了陸衍和婆婆。

7.

你不能殺我們!殺人是犯法的!婆婆尖叫起來,色厲內荏。

陸衍也強作鎮定:我們陸家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今天要是敢動我們,我保證你走不出S市!

是嗎

青月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我等著。

她一步步逼近。

陸衍將婆婆護在身後,死死地盯著青月,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要錢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隻要你放過我們,什麼都好說!

青月停下腳步,歪了歪頭,似乎真的在考慮。

我姐姐的命,值多少錢

陸衍的臉色一僵。

那是大師做的,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是受害者!婆婆還在狡辯。

沒關係

青月嗤笑,如果不是你們的貪婪和惡毒,我姐姐怎麼會死這個女孩,又怎麼會差點一屍三命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就在這時,我的腹部又傳來一陣劇痛。

比剛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啊!我忍不住痛撥出聲。

青月臉色一變,立刻閃身回到我身邊,搭住我的手腕。

不好!

她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那東西雖然被毀了,但邪氣已經侵入你的身體。

你的孩子……有危險!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那怎麼辦青月,你救救他們,求你救救他們!我抓住她的手。

青月看著我,眼神複雜。

有一個辦法,可以逼出邪氣。

但需要一個引子。

什麼引子

青月的目光,緩緩移向了陸衍。

至親之人的血。

陸衍的身體,猛地一僵。

婆婆立刻尖叫起來:不行!絕對不行!我兒子的血何其金貴,怎麼能給這個賤人用!

我看著陸衍,心中一片冰涼。

他會願意嗎

為了他曾經期盼過的孩子。

陸衍冇有說話,隻是看著我,眼神裡是掙紮,是權衡,唯獨冇有心疼。

我明白了。

在他心裡,他自己的命,遠比我和孩子的命重要。

我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

青月,不用求他了。

這是我的命。

閉嘴!青月低喝一聲,你的命,由你自己,不由天,更不由這些畜生!

她站起身,再次走向陸衍。

這一次,她的眼中,再無戲謔,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我再說一遍,用你的血,救她。

否則,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劍尖,已經抵在了陸衍的喉嚨上。

冰冷的觸感,讓陸衍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我……我給!

在死亡的威脅麵前,他終於選擇了妥協。

阿衍!你不能!婆婆撲上來,想攔住他。

媽!你想看著我死嗎!陸衍第一次對她大吼。

他推開婆婆,顫抖著伸出手腕。

青月拿出一把小刀,在他手腕上輕輕一劃。

鮮紅的血液,滴落在一個白玉碗裡。

青月端著那碗血,走到我麵前,餵我喝了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讓我幾欲作嘔。

但神奇的是,那碗血下肚,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腹部的絞痛,竟然真的開始慢慢緩解。

肚子裡的寶寶,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了。

謝謝你,青月。

青月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收回了碗,然後,她做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舉動。

她將碗裡剩下的半碗血,儘數潑在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大師臉上。

啊——!

大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他的臉,瞬間血肉模糊,冒起陣陣黑煙。

血咒反噬,滋味如何

青月冷冷地看著他在地上翻滾,哀嚎。

這,隻是開始。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瑟瑟發抖的陸家母子身上。

你們,一個一個來。

8.

陸衍和婆婆被青月的手段嚇破了膽。

他們抱在一起。

女俠!女俠饒命啊!

婆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是這個妖道的錯!是他蠱惑我們,說什麼是為了陸家好,我們才鬼迷心竅的啊!

對對對!都是他的錯!陸衍也跟著附和,我們願意賠償!多少錢都可以!

青月冷眼看著他們演戲。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我姐姐被你們害死的時候,你們可曾有過一絲憐憫

季若被你們綁在椅子上,等著被換胎的時候,你們可曾有過一絲愧疚

你們的血,是冷的。

你們的心,是黑的。

青…月一步步走上前,手中的劍,泛著森森寒光。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不過,直接殺了你們,太便宜你們了。

她停在兩人麵前,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我倒要看看,你們陸家引以為傲的血脈,有多金貴。

她突然出手,快如閃電。

陸衍和婆婆隻覺得手腕一痛,已經被她劃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汩汩而出。

你……你乾什麼!陸衍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血,流淌在地,和地上的灰塵混在一起。

冇什麼。

青月收回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隻是想看看,你們流的血,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

哦,對了。

她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顆黑色的藥丸,閃電般地塞進了他們的嘴裡。

咳咳……你給我們吃了什麼婆婆掐著自己的脖子,驚恐地問。

一點小東西。

青月笑得雲淡風輕,以後,你們陸家,世世代代,都將再無子嗣。

斷子絕孫,這纔是對你們最好的報應。

斷子絕孫!

這四個字,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婆婆和陸衍的頭上。

他們最看重的,就是陸家的香火傳承。

為此,他們不惜草菅人命,也要搞出個所謂的貴子。

現在,青月卻告訴他們,他們將永生永世,再無後代。

這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他們痛苦!

不!你這個妖女!你胡說!

婆婆瘋了一樣地撲向青月,想要搶奪解藥。

青月側身一躲,輕輕一腳,就將她踹倒在地。

我有冇有胡說,你們以後,就知道了。

她不再理會歇斯底裡的兩人,走到我身邊,將我扶了起來。

我們走。

我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如同地獄般的地下室。

那個大師,已經冇了聲息,臉上血肉模糊,死狀淒慘。

陸衍和婆婆,一個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語。一個則像瘋了一樣,又哭又笑。

這就是他們的報應。

我冇有絲毫同情。

走出彆墅,外麵的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

一輛越野車,停在門口。

青月扶我上了車,遞給我一瓶水。

還好嗎

我喝了一口水,點點頭:好多了。謝謝你,青月。如果不是你,我……

不用謝我。

青月打斷我,我也是在救我自己。

她發動車子,緩緩駛離了這個囚禁了我幾個月,帶給我無儘噩夢的地方。

我姐姐叫青禾,我們是雙胞胎。

路上,青月輕聲講述了她的故事。

原來,幾年前,她的姐姐青禾,也曾嫁入一個所謂的豪門。

那個家族,和陸家一樣,為了求子,找到了那個妖道。

青禾的八字,冇有我這麼好,但也被他們用邪術,硬生生地折磨死了。

青月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隻看到姐姐冰冷的屍體。

從那天起,她就發誓,要讓所有參與此事的人,血債血償。

她花了幾年時間,追查那個妖道的下落,終於讓她查到了陸家。

我看到你在小紅書發的帖子,我就知道,他們又要故技重施了。

那條評論,是我用我姐姐的賬號發的。我希望你能看到,能有所警覺。

幸好,你看到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

青月搖搖頭,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

都過去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摸著肚子,眼神變得堅定。

我要把孩子生下來,好好撫養他們長大。

至於陸家……

我冷冷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9.

青月把我安頓在她市郊的一處小院裡。

院子不大,但很雅緻,種滿了各種草藥。

你先在這裡安心養胎,剩下的事,交給我。

我搖搖頭:青月,這是我的事。我要親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青月看著我,眼中露出讚許。

好。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在青月的調理下養身體,一邊開始計劃我的複仇。

陸家,最看重的是什麼

除了子嗣,就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

我嫁給陸衍兩年,雖然冇參與過公司事務,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他們內部的機密。

尤其是一些,見不得光的灰色交易。

我憑著記憶,將這些東西,一點點地整理出來。

青月動用她的人脈,幫我蒐集了更詳儘的證據。

陸家這些年,為了擴張,手段並不乾淨。

偷稅漏稅,惡意併購,甚至還涉及一些權錢交易。

樁樁件件,都足以讓他們萬劫不複。

一個月後,我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在青月的陪同下,再次出現在了陸氏集團的門口。

這一次,我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豪門棄婦。

我是來討債的。

陸衍在辦公室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比一個月前,憔悴了許多,眼中佈滿了血絲,再也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你……你怎麼來了

我將一遝厚厚的檔案,摔在他的辦公桌上。

陸衍,我們談談離婚的事。

他看了一眼檔案,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想乾什麼

我要陸氏集團一半的股份。我開門見山。

你瘋了!他尖叫起來,不可能!

是嗎

我拉開椅子,施施然坐下,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這些東西,夠不夠你們陸家,把牢底坐穿

陸衍的手,顫抖著拿起那些檔案,越看,臉色越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季若……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他開始打感情牌。

夫妻

我冷笑出聲,在我被你們綁在法壇上,等著一屍三命的時候,你怎麼不念夫妻情分

在你為了保自己的命,毫不猶豫地用血救我,卻隻是為了讓我繼續當‘容器’的時候,你怎麼不念夫妻情分

陸衍,你讓我覺得噁心。

我的話,宛如一把把刀子,紮在他的心上。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媽!媽你快來!這個賤人要毀了我們陸家!他衝著辦公室的內間喊道。

婆婆從裡麵衝了出來。

她比陸衍還要憔悴,像是老了十幾歲,頭髮都白了一半。

看到我,她立刻張牙舞爪地就想撲上來。

你這個掃把星!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陸家!

青月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冷冷地看著她。

婆婆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對青月,已經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考慮。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股權轉讓協議。

否則,這些東西,會出現在所有媒體和紀檢委的辦公桌上。

你們陸家,是怎麼爬上來的,就怎麼給我滾下去。

說完,我不再看他們,轉身在青月的護送下,離開了這間讓我作嘔的辦公室。

10.

第二天,我如約拿到了陸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轉讓協議。

陸衍和婆婆,一夜之間,蒼老了二十歲。

簽字的時候,陸衍還想做最後的掙紮。

若若,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冷漠地看著他:孩子

從你們決定換掉他們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跟你,再無任何關係。

他們姓季,不姓陸。

我簽下自己的名字,拿走了屬於我的那份協議。

從此,我和陸家,再無瓜葛。

一個月後,我順利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男孩叫季安,女孩叫季寧。

我希望他們,一生平安喜樂,寧靜順遂。

青月成了孩子們的乾媽。

她似乎也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多了很多笑容。

而陸家,在失去了我這個純陰之體和那所謂的貴子之後,氣運一落千丈。

先是幾個大項目接連出問題,資金鍊斷裂。

緊接著,以前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被競爭對手捅了出來,引來了相關部門的徹查。

陸氏集團的大廈,頃刻間崩塌。

陸衍和婆婆,也因為多項罪名,被判入獄。

我是在新聞上看到他們被帶走的訊息的。

照片上,他們戴著手銬,形容枯槁,眼神絕望。

善惡到頭終有報。

一切,都結束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和孩子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抱著懷裡軟軟糯糯的兩個小傢夥,親了又親。

手機響了,是青月發來的訊息。

我走了,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勿念。

下麵配了一張她在雪山之巔,迎著朝陽,笑得燦爛的照片。

我笑了笑,回了她兩個字。

保重。

放下手機,我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

從此以後,我的人生,也該是這樣一片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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