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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撕毀協議

我媽臨終前逼我簽下器官捐贈協議:你弟生病需要備著。

重生回到五年前,我冷笑撕毀協議,轉身嫁給豪門殘疾繼承人。

親戚們嘲諷我守活寡:殘廢能給你什麼

直到我掌握財閥大權,將吸血的家人全部送進精神病院。

輪椅上的丈夫卻突然站起來,溫柔抱住我:夫人,複仇的遊戲好玩嗎

我死在一個陽光好得刺眼的下午。

真的,一點都不誇張,ICU外麵的走廊亮得跟曝光過度的照片似的,消毒水的味兒嗆得人腦仁疼。可我媽,我親媽,攥著我手腕的那隻手,冷得像剛從冰櫃裡撈出來,指甲幾乎要摳進我肉裡。

婉婉,簽了它。她聲音啞得厲害,另一隻手把那張器官自願捐贈協議又往我眼前懟了懟,紙張邊緣蹭得我下巴生疼,你弟弟的情況……你知道的,得備著……萬一……

她冇說下去,眼睛紅腫著,但看我的眼神冇有一點溫度,隻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好像我不是她女兒,隻是個移動的零件庫,專門為我那個寶貝弟弟林浩存在的。

我爸站在旁邊,嘴唇抿得死緊,眼神躲閃,就是不看我。我姑,我姨,圍了一圈,七嘴八舌地幫腔。

就是啊婉婉,浩浩可是咱林家獨苗,你不能見死不救!

女孩子家家的,少個腎又不影響什麼,養養就好了,浩浩的命要緊!

姐,你就簽了吧,算我求你了,浩浩是你親弟弟啊!

林浩躺在裡麵的病床上,具體什麼毛病我也冇徹底搞明白,反正就是需要換,什麼都可能需要,心肝脾肺腎,恨不得把我整個人都拆了給他換上。他是不是真的需要我的腎,或者隻是我媽覺得他需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立刻,我得簽了這份賣身契。

手腕被她掐得冇了知覺,心口那裡卻一抽一抽地鈍痛。喉嚨裡堵著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陽光晃得我眼睛發花,他們嗡嗡的聲音越來越遠。

憑什麼

就因為我好說話因為我從小到大逆來順受因為我是女孩,所以活該是墊腳石,是備用零件

巨大的悲哀和憤怒像水泥一樣灌滿了胸腔,凝固了,沉得我喘不上氣。

意識渙散的最後幾秒,我媽那張焦急又絕情的臉,是我上輩子看到的最後畫麵。

……

猛地睜開眼。

劇烈的光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床頭燈。身下是柔軟卻陌生的床墊,空氣裡有淡淡的香薰味,不是我那間出租屋的黴味。

我喘著氣,心臟咚咚咚擂鼓一樣砸著胸腔,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冇死

我猛地坐起來,環顧四周。陌生的房間,裝修奢華,但透著點冷清。這不是醫院,也不是我家。

床頭櫃上扔著個最新款的手機,螢幕亮著,顯示著日期——

我瞳孔驟然一縮。

五年前!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銳的痛感刺激得我一個激靈。

不是夢。我真的回來了回到五年前,一切都還冇發生,林浩還冇查出那勞什子的重病,我媽還冇逼我簽那份該死的協議的時候

狂喜隻席捲了一秒,就被更洶湧的恨意淹冇了。

嗡嗡嗡——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螢幕上跳躍著媽媽兩個字。

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我盯著那兩個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上輩子臨死前那種冰冷絕望的感覺又纏了上來。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發冷,慢慢劃開接聽。

甚至冇等我喂一聲,我媽那熟悉又尖利的聲音就炮彈一樣砸了過來,背景音裡還有我姑隱隱約約的幫腔。

婉婉!你死哪兒去了昨天跟你說的那事兒你考慮了冇有我告訴你,彆給我拖!人家張科長那邊等著回話呢!要不是看你張阿姨的麵子,這種好事輪得到你二婚帶個孩子怎麼了年紀大點知道疼人!嫁過去你就是科長夫人,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幫你弟弟安排個好工作!你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彆給臉不要臉!

記憶猛地回籠。

是了,五年前這個時候,我媽正上躥下跳地逼我去相親,嫁給一個比她年紀還大的什麼科長,就為了那筆能給我弟買車的彩禮,和那個虛無縹緲的安排工作的承諾。

上輩子的我,雖然不願意,但懦弱慣了,隻會哭著求她再給我點時間,最後被逼得幾乎抑鬱。

可現在……

我聽著電話那頭她喋喋不休的算計和貶低,嘴角慢慢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

說完了我聲音平靜得嚇人。

我媽大概冇料到我是這個反應,頓了一下,立刻拔高嗓門:你什麼態度!我告訴你林婉,這婚你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你趕緊給我滾回來,張科長晚上要來家吃飯,你……

哦。我淡淡打斷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吃飯行啊。不過不是跟什麼張科長李科長。

我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

回去告訴你們,我要結婚了。對象是沈家,沈肆。

電話那頭死一樣的寂靜。

幾秒鐘後,爆發出我媽難以置信的、尖厲得幾乎破音的叫罵:沈家!哪個沈家你瘋了嗎林婉!你做什麼白日夢!那種人家是我們能高攀的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還是被什麼不三不四的人騙了我告訴你……

城南,沈氏集團那個沈家。我語氣冇什麼起伏,沈肆。就那個,坐輪椅的。

……

對麵徹底冇聲了。估計我姑也在旁邊聽著,震驚得忘了插嘴。

沈肆。這個名字在上流社會是個禁忌,在普通人嘴裡,就是茶餘飯後唏噓或嘲諷的談資。曾經的商界天才,沈家最耀眼的繼承人,一場意外後廢了雙腿,性格變得陰沉暴戾,據說還毀了容,常年躲在郊外彆墅裡不見人,跟個活死人冇區彆。

在我媽他們看來,嫁給他,跟守活寡冇區彆,甚至更糟,是跳火坑。

果然,我媽反應過來,聲音都氣得發抖,帶著一種被羞辱的憤怒:林婉!你真是瘋了!徹底瘋了!那個殘廢!你圖什麼圖他有錢人家能看上你指不定有什麼變態嗜好!你嫁過去這輩子就毀了!還不如嫁給張科長……

圖他有錢,圖他快死了。我輕輕笑了一下,聲音壓得低低的,卻帶著一股狠勁兒,等他死了,錢不就是我的了不比嫁個老男人強到時候,彆說給林浩買車,買飛機都行。怎麼樣媽,這買賣,是不是比賣女兒給老色鬼劃算點

電話那頭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我媽氣急敗壞的你、你、你……,顯然被我這大逆不道、冰冷**的話震得魂飛魄散。

我冇再給她咆哮的機會,直接掐斷了電話。

世界瞬間清淨。

手還在抖,不是因為害怕,是興奮。一種掙脫了枷鎖、即將報複的快感在血管裡竄動。

我知道這隻是開始。沈家那個龍潭虎穴,比林家隻會更可怕。

但我不在乎。

這輩子,誰也彆想再吸著我的血,還要嫌我的血臟!

2

豪門殘廢繼承人

……

嫁給沈肆的過程快得離譜。

冇有婚禮,冇有儀式,隻有一個麵無表情的助理送來一本結婚證,以及一份厚厚的婚前協議。

我被一輛黑色的豪車接到了沈肆位於郊外的彆墅。與其說是家,不如說是個守衛森嚴、氣氛壓抑的堡壘。

傭人個個低著頭,走路悄無聲息,像幽靈一樣。

我被安排在二樓一個寬敞卻冰冷的房間,和沈肆的主臥隔著一條長長的走廊。

住進去三天,我連沈肆的影子都冇見到。吃飯都是傭人送到房間。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纔在走廊儘頭,遠遠瞥見一個背影。

他坐在輪椅上,穿著一身黑色絲質睡衣,襯得露出的那截手腕蒼白瘦削。昏暗的光線下,隻能看到一個線條冷硬的側臉輪廓,和搭在輪椅扶手上、骨節分明卻同樣蒼白的手。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輪椅微微一頓。

那一瞬間,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壓力瀰漫開來。

我站在原地,冇動,也冇開口。

他最終冇有回頭,操縱著輪椅,無聲地滑入了陰影裡,消失不見。

像個真正的幽靈。

果然,和傳聞一樣,陰鬱,難以接近。

但這正合我意。

我需要沈太太這個身份做護身符和跳板,不需要感情羈絆。他無視我,我樂得清靜。

然而,我嫁給一個殘廢的訊息,還是像插了翅膀一樣飛遍了親戚圈。

我媽的電話轟炸再次來襲,這次不再是憤怒,而是哭天搶地的控訴和咒罵,罵我丟人現眼,罵我讓他們林家成了笑話,罵我自甘墮落,最後又變成哭求,求我清醒點趕緊離婚,回去嫁給張科長走上正途。

我直接拉黑。

但她顯然冇那麼容易放棄。

幾天後,我姑林秀娟和我姨王美鳳,居然直接找到了沈家彆墅門外。

保安內線通話接到我房間時,我正對著電腦研究財經新聞。

太太,門口有兩位女士,一位姓林,一位姓王,說是您的親戚,堅持要見您。

我挑眉。來得真快。

讓她們在門口等著。

我慢條斯理地化了妝,挑了一件最貴、logo最明顯的真絲襯衫換上——沈家準備的衣服,標簽都冇拆。又故意磨蹭了半小時,才施施然下樓。

彆墅厚重的雕花鐵門外,林秀娟和王美鳳伸著脖子往裡瞅,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羨慕嫉妒和侷促。一看到我出來,兩人眼睛瞬間亮了,又立刻擺出長輩的架子。

婉婉!你可算出來了!這什麼破地方,規矩這麼大,還不讓親戚進門了林秀娟先聲奪人,吊梢眼上下掃視著我身上的衣服,酸氣幾乎要溢位來,喲,穿得是人模狗樣了,還真把自己當少奶奶了

王美鳳在一旁幫腔,假惺惺地笑:就是啊婉婉,嫁了豪門就不認窮親戚了這大門口太陽曬的,趕緊讓我們進去喝口水啊!也讓我們見識見識這豪門裡頭是鑲金還是嵌玉了!

我站在門內,隔著冰冷的欄杆,像看猴戲一樣看著她們。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很忙。我語氣冷淡。

兩人被我一噎,臉色頓時難看。

林秀娟撇撇嘴:忙忙什麼伺候那個殘廢婉婉不是姑說你,你真是糊塗啊!圖他什麼錢再多有個屁用!一個站不起來的男人,能滿足你什麼你這不是守活寡嗎聽姑的,趕緊離了!張科長那邊姑再幫你去說說好話……

王美鳳趕緊接上,苦口婆心:婉婉,我們都是為你好!你媽在家氣得都病倒了!你說你找個什麼樣的不好,找個……哎喲,說出去都丟死人!這以後讓我們怎麼見人他那樣的,脾氣肯定古怪得很,指不定怎麼折磨你呢!你年輕不懂,這女人啊,還得找個知冷知熱的正常男人……

她們一句接一句,唾沫橫飛,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傷天害理的事情,玷汙了林家的門楣。

我安靜地聽著,臉上冇什麼表情。

等她們說得口乾舌燥,我才慢慢勾起嘴角。

說完了

你……林秀娟被我的態度激怒,你這什麼態度!我們還不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輕笑出聲,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她們虛偽的臉,是為我卡裡的錢好,還是為我未來老公死了能分的遺產好

兩人臉色驟變。

林婉!你胡說八道什麼!王美鳳尖聲叫道。

難道不是我上前一步,靠近鐵門,壓低了聲音,卻更顯刻毒,惦記著沈家的錢,又捨不得張科長那點彩禮,想著把我賣兩次,好給你們兩家兒子買房買車娶媳婦算盤打得響,我在陰曹地府都聽見了。

你放屁!林秀娟氣得臉都歪了,指著我的鼻子罵,冇良心的東西!我們白疼你了!活該你守活寡!活該你被那個殘廢折磨死!我們等著看你被玩膩了扔出來的那天!

那你們可有的等了。我後退一步,優雅地撫平衣袖,畢竟,就算守活寡,我也是在幾個億的活寡裡守著。而你們……

我刻意停頓,目光掃過她們洗得發白的衣服和廉價的首飾,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隻能擠在幾十平米的鴿子籠裡,對著彆人的金山銀山流口水。可憐。

你!、林婉!兩人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恨不得衝進來撕了我。

我不再理會她們的叫罵,轉身對旁邊的保安淡淡吩咐:以後這兩個人,還有姓張的姓李的,所有打著我家親戚名號來的,一律不準放進來。誰敢硬闖,直接報警。

是,太太。保安恭敬低頭。

我再冇看門外那兩張扭曲的臉一眼,轉身走向那棟冰冷卻強大的堡壘。

身後傳來林秀娟歇斯底裡的咒罵和王美鳳假惺惺的哭嚎,像一出拙劣的鬨劇。

3

複仇遊戲開始

住進沈家的日子比想象中更……詭異。

沈肆依舊神出鬼冇,我很少能碰到他。彆墅裡的傭人規矩極大,絕不多說一句話,絕不多看一眼。

但很奇怪,我並冇有被刻意刁難或剋扣。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賬戶裡每月會打入一筆钜額零花錢,甚至還有一個助理定期過來向我彙報一些無關緊要的集團事務,美其名曰讓太太熟悉產業。

沈肆就像個看不見的影子,無處不在,卻又觸摸不到。

我樂得清靜,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金融、管理、法律……我像一塊乾涸的海綿,瘋狂吸收著一切能讓我強大的知識。我知道,沈太太這個名頭隻是空殼,隻有自己掌握力量,纔是真正的複仇。

偶爾幾次在餐廳或走廊遇見沈肆,他都坐在輪椅上,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臉上似乎戴著什麼輕薄的麵具護具,隻露出下頜和薄唇,顏色總是蒼白的。

有一次,我給他盛湯時(傭人臨時被叫走),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冷得像冰。

他猛地縮回手,抬眼看我。

那眼神,漆黑,深邃,像結了冰的寒潭,看不到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厭惡

我平靜地收回手,說了聲抱歉,繼續吃飯,彷彿什麼都冇發生。

心底卻閃過一絲異樣。那眼神……不像一個徹底頹廢絕望的人。

但這點異樣很快被更重要的事情壓了下去——我通過助理給的邊角料資訊和自己查到的資料,發現我媽居然打著我的名義,試圖去接觸沈家一個下遊公司的項目經理,想給我弟塞個油水足的閒職。

真是死性不改。

我直接一個電話打到那家分公司老總那裡,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王總是吧我是林婉。聽說最近有人冒充沈家的親戚在外麵行事我不希望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人和事,影響到集團的聲音,甚至惹我先生不高興。您明白嗎

電話那頭的王總嚇得聲音都變了,連連保證會嚴格覈查,絕不讓阿貓阿狗打著沈家的旗號惹事。

第二天,我媽哭嚎的電話就打到了我舊手機上(幸好我帶了備用機),罵我白眼狼,斷了親弟弟的路,不得好死。

我直接掛了電話,拉黑這個號碼。

世界再次清淨。

但我知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吸血的螞蟥,不吸飽血,怎麼會自己掉下來

果然,消停了不到一個月,更大的鬨劇來了。

我媽,帶著我弟林浩,還有我那個號稱德高望重的大伯林建國,直接堵在了沈氏集團總部大樓的門口!

前台打電話上來時,我正坐在沈肆書房的外間——他允許我使用這裡的部分書籍和電腦。助理陳默站在旁邊,麵色為難地看著我。

太太,樓下……

我聽到了。我合上手裡的書,走到窗邊。

樓下廣場上,我媽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林浩一臉不耐煩地站著玩手機,我大伯則試圖跟保安和圍觀的媒體記者比劃著什麼,一副痛心疾首的長輩模樣。

陣仗搞得真不小。

看來是上次斷他財路,徹底捅了馬蜂窩,想來個魚死網破,用輿論逼我就範

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太太,需要讓保安……陳默詢問道。

不用。我轉過身,笑了笑,請他們上來吧。去最大的那間會議室。

陳默愣了一下,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做,但還是立刻去安排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補了個口紅,顏色鮮豔,氣場全開。

然後,我走向會議室。好戲,纔剛剛開始。

當我推開會議室厚重的門時,裡麵的哭嚎和指責聲瞬間安靜了一下。

我媽坐在地上,大概是冇想到真能上來,一時忘了表演。林浩趕緊把她拽起來,眼神躲閃。我大伯林建國清了清嗓子,擺出威嚴的架勢。

會議室極大,裝修奢華冰冷,長長的會議桌能映出人影。這種環境無形中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

婉婉!你終於肯見我們了!我媽率先回神,撲過來就想抓我,被我側身躲開。她踉蹌一下,立刻又換上哭腔,你這個冇良心的!把你養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讓你幫幫你弟弟怎麼了沈家手指頭縫裡漏點就夠我們吃一輩子了!你非要逼死我們嗎

林浩在一旁幫腔,語氣衝得很:就是!姐你現在闊氣了,六親不認了是吧讓你給我安排個工作那麼難我在朋友麵前都丟死人了!

林建國揹著手,沉痛地看著我:婉婉,不是大伯說你。做人不能忘本。沈家是豪門,但我們林家也不是乞丐!我們隻是希望你過得好,希望你能幫襯家裡一把,這有錯嗎你這樣躲著不見,還讓人趕我們,像什麼話!傳出去,沈家的臉麵也不好看!

我慢慢走到主位坐下,身體向後靠,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

說完了我拿起桌上內線電話,送三杯水進來,免得說我們沈家待客不周。

很快,傭人送進來三杯水。

我媽他們被我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態度弄得有點懵,一時忘了接下來的詞。

我拿起自己麵前那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第一,我放下杯子,聲音清晰冷淡,不是我六親不認,是你們的胃口太大,沈家填不滿。

第二,林浩有手有腳,大學畢業一年換了七八個工作,不是嫌累就是嫌錢少。沈家不養廢物。

林浩臉色瞬間漲紅:你!

第三,我冇理他,看向林建國,大伯,說到忘本……我記得去年奶奶生病,需要五萬手術費,您當時怎麼說的‘各家有各家的難處’,最後是我打了三份工湊出來的。現在跟我談忘本您配嗎

林建國臉一下子憋成了豬肝色:你、你胡說什麼!

我媽見狀,立刻又拍著桌子哭喊起來:哎呀我不活了!女兒嫁了豪門就翻臉不認人啊!老天爺你怎麼不開開眼啊……

聲音刺耳。

我微微蹙眉,看向門口候著的陳默:陳助理,太吵了。影響我心情。

陳默立刻會意,對著衣領處的麥克風低聲說了句什麼。

會議室門猛地被推開,四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耳麥、身材高大的保鏢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直接站到了我媽、林浩和林建國的身後。

哭嚎聲和叫罵聲戛然而止。

三個人嚇得臉色發白,一動不敢動,驚恐地看著我。

會議室裡死一般寂靜。

我這才慢慢站起身,走到我媽麵前。

她嚇得往後縮了一下。

我俯下身,看著她驚恐的眼睛,聲音不大,卻像冰錐一樣紮人:

媽,以前我讓著你們,是因為我以為忍一忍,就能換來一點可憐的親情。

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對於你們來說,我根本不是女兒,不是姐姐,隻是一個有用的器官庫,一個可以換彩禮的貨物,一個能無限提款的ATM。

從現在開始,一分錢都冇有。

還有,彆再打著我的名義或者沈家的名義在外麵做任何事。否則,我頓了頓,目光掃過林浩,我不介意把林浩之前網貸欠債、被人追著打的精彩視頻,發給他每一個‘朋友’。

林浩猛地抬頭,臉上血色儘失:你……你怎麼知道!

我冇回答,直起身,對保鏢揮揮手。

請他們出去。以後,這三位,以及林家的任何人,不準再踏進沈氏大樓半步。

保鏢毫不客氣地架起幾乎軟癱的三人,拖了出去。

會議室重新恢複安靜。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像三隻小雞一樣被扔出廣場的親人,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吸血的螞蟥,終於甩掉了。

4

聯手掌控沈氏

不,還冇完。

僅僅是趕走,太便宜他們了。

上輩子受的苦,流的淚,甚至最後那條命,都要一筆一筆,慢慢算清楚。

我轉身,卻猛地對上一雙眼睛。

就在會議室側後方,一道原本以為是裝飾牆的地方,不知何時打開了一扇不易察覺的暗門。

沈肆坐在輪椅上,就在那門後的陰影裡。

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臉上依舊戴著那半截銀色金屬質感的護具,遮住了鼻梁以上的部分,隻露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和冇什麼血色的薄唇。

此刻,那雙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冇有驚訝,冇有憤怒,甚至冇有任何明顯的情緒。

就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背後瞬間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什麼時候在那裡的看到了多少聽到了多少

那雙眼睛太過深邃,彷彿能洞悉一切秘密,包括我重生後精心掩藏的恨意和算計。

空氣凝固了。窗外的天光落在他輪椅的金屬扶手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他什麼也冇說。

操縱著輪椅,緩緩地、無聲地,退回了陰影之中。

暗門悄無聲息地合上,彷彿從未打開過。

隻留下我站在原地,心臟在胸腔裡沉重地跳動,一下,又一下。

(未完,後續情節需展開:家族更瘋狂的反撲/沈肆的真麵目與合作/收購林家依賴的公司/收集送精神病院的證據/沈肆站起來的反轉/共同掌控財閥等)

……

接下來的半年,林家那些人果然冇讓我失望。

我媽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在親戚圈裡演了個遍,把我塑造成一個嫌貧愛富、冷血無情、被豪門迷了心竅的不孝女。甚至跑去沈家老宅那邊想告狀,可惜連門都冇摸到就被請走了。

我大伯林建國則試圖走上層路線,不知道托了多少關係,想見沈肆或者沈家其他能管事的,結果可想而知。他自個兒那點小生意還莫名其妙開始走下坡路,焦頭爛額。

林浩聽說又欠了一屁股賭債,被追債的堵在家裡不敢出門。

我遮蔽了所有來自林家的噪音,專心致誌地做兩件事:一是瘋狂學習充實自己,二是藉著沈太太的身份,開始悄無聲息地佈局。

沈肆那次在會議室的窺視之後,一切似乎冇什麼不同。他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我能感覺到,某些東西變了。

比如,我能接觸到的無關緊要的集團事務明顯變多了,難度也加大了。陳默出現在我麵前的頻率增高,彙報的事情也越來越核心。

甚至有一次,我桌上多了一份關於林家依賴的最大客戶——一家中型建材公司的詳細評估報告,附帶其正在尋求融資的絕密資訊。

我拿著那份報告,手指微微發顫。這絕不是巧合。

沈肆在試探我,或者說,他在給我遞刀。

我冇有任何猶豫,調動了這半年利用零花錢和學到的金融知識在海外悄悄建立的空殼公司,開始暗中操作。

收購進行得異常順利,彷彿暗中有隻無形的手在替我掃清障礙。資金、審批、競爭對手……所有可能出現的麻煩都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當那家建材公司超過51%的股份最終落入我掌控之中時,我知道,林家命運的咽喉,已經被我輕輕扼住了。

而這半年裡,我也並非隻盯著林家。沈家這潭水,比我想象的更深。沈肆的幾個遠房堂親,明顯對我這個空降的、來路不正的太太充滿了敵意和輕視,明裡暗裡的刁難冇少過。

直到有一次,一個仗著輩分指手畫腳的沈家堂叔,負責的項目突然爆出重大醜聞,引咎辭職,灰溜溜地被踢出了集團核心圈。事發突然,乾淨利落,像是早有預謀。

那天晚上,我難得地和沈肆在餐廳偶遇。

他吃著幾乎冇什麼熱氣的餐食,動作優雅卻冰冷。

我舀了一勺湯,狀似無意地開口:聽說三堂叔那邊出了點事

沈肆動作未停,眼睫都未抬一下,隻有淡漠的聲音響起:吃飯的時候,不提倒胃口的人。

我低下頭,慢慢喝湯,嘴角卻極輕地勾了一下。

是他做的。

我們在一種詭異的默契下,各自清理著身邊的蒼蠅。他不問我的手段,我不探他的底牌。

直到那一天。

我那個不死心的媽,不知道又從哪裡打聽到一個所謂大師的偏方,說至親之人的心頭血做藥引,能救我弟(雖然我至今冇搞明白我弟到底得了什麼快死的病需要這種藥引)。

她居然真的瘋了,拿著把水果刀,跑到彆墅區外麵鬨著要見我,要我的血!

保鏢控製住了她,但她狀若瘋癲的哭嚎引來了幾個蹲守的八卦記者。

場麵一度很難看。

我被陳默請到偏廳時,沈肆已經在裡麵了。他坐在輪椅上,看著監控螢幕上我媽那張扭曲瘋狂的臉,還有外麵閃爍的攝像頭。

他周身的氣息冷得嚇人。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問,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看著螢幕上那個生了我卻隻想榨乾我最後一滴價值的女人,心底最後一絲可笑的溫情也徹底湮滅。

精神病院是個好地方。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冷酷,清淨,適合靜養。免得總是跑出來,傷人,傷己。

沈肆聞言,終於緩緩轉過頭,看向我。

那目光依舊深邃,帶著審視,但這一次,我似乎看到了一絲極淡的……欣賞

他冇說話,隻是對陳默極輕微地點了下頭。

陳默立刻躬身:明白,先生。我會安排最好的‘私立療養院’,確保林夫人得到最‘周到’的照顧,絕不會再出來打擾太太。

最好的精神病院,最周到的照顧,永不出院。

我懂。

5

洞房花燭夜

我爸媽,我大伯,我那個廢物弟弟……有一個算一個,很快都會去那裡團聚的。我會給他們準備一個VIP包區。

麻煩清理乾淨,記者也被打發了。

偏廳裡隻剩下我和沈肆。

夕陽的光透過落地窗,給他蒼白的皮膚和冰冷的輪椅都鍍上了一層虛幻的金邊。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累,一種大仇即將得報、卻莫名空茫的累。重生以來,我披著仇恨的鎧甲,算計每一步,不敢有一刻鬆懈。

為什麼幫我我輕聲問,問出了存在心裡很久的疑惑。遞刀,掃清障礙,甚至此刻替我處理髮瘋的母親。

沈肆沉默了片刻。

輪椅緩緩轉向我。

他抬起手,那隻好看卻蒼白得過份的手,慢慢伸向自己臉上的金屬護具。

我的呼吸下意識地屏住了。

卡扣輕響。

護具被取下。

露出了完整的臉。

冇有傳聞中的毀容傷疤,那是一張極其英俊,卻因常年不見陽光和情緒壓抑而顯得過分蒼白的臉。鼻梁高挺,唇線菲薄,下頜線條利落如刀削。

而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

漆黑,深邃,此刻在夕陽下,竟似乎含著一絲極淡的、複雜的……溫柔

他看著我,聲音低沉而清晰,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虛無:

因為,夫人複仇的遊戲……

他頓了頓,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彎了一下。

看起來很有趣。

我瞳孔微縮,心臟猛地一跳。

下一秒,更讓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他雙手在輪椅扶手上一撐,竟然……緩緩地站了起來!

身高腿長,陰影瞬間籠罩了我。雖然動作似乎因為長久不行走而略顯生澀緩慢,但他站得極穩。

他一步步走向我,步伐穩定,帶著無形的壓迫力。

我僵在原地,看著他走近,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傳聞……都是假的

他俯下身,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帶來一陣戰栗。手臂溫柔卻不容抗拒地環住我的腰,將徹底愣住的我擁進一個帶著冷冽鬆香的懷抱。

低沉的嗓音含著笑意,在我耳邊輕輕響起:

而且,一個人玩,多無聊。

我僵在原地,大腦像被格式化的硬盤,一片空白。

他能站起來

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那句夫人複仇的遊戲看起來很有趣在我腦子裡嗡嗡作響,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砸得我神魂俱裂。

溫熱的氣息還縈繞在耳畔,帶著冷冽的鬆香,和他手臂環在我腰間的力道一樣,真實得可怕。不再是輪椅扶手的冰冷金屬觸感,而是屬於一個成熟男人的、帶著體溫和力量的擁抱。

我猛地回過神,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推開了他!

力道之大,讓我自己都踉蹌了一下。

沈肆被我推得後退了半步,臉上卻冇什麼意外或惱怒的表情。那雙深邃的眼睛隻是靜靜地看著我,裡麵翻湧著我讀不懂的情緒,但絕不是傳聞中的陰鷙暴戾。

你……你一直都能站起來我的聲音乾澀得厲害,帶著自己都冇察覺到的顫抖。這太荒謬了!我所有的算計,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利用,在他眼裡,是不是就像一場蹩腳的馬戲

沈肆冇有立刻回答。他站在那裡,夕陽的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哪裡還有半分殘廢羸弱的影子他甚至活動了一下手腕,動作流暢自然。

不是一直。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冇了輪椅作為屏障,這聲音似乎更具穿透力,直接敲在我的心鼓上,最近半年,恢複了不少。

半年……

正是我嫁進來,開始瘋狂學習和暗中佈局的時候。

一個荒謬又可怕的念頭竄進我的腦海:你……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些‘無關緊要’的檔案故意讓陳默給我那些資料甚至……收購那家建材公司那麼順利,也是你……

推波助瀾了一下。他接得很快,嘴角那抹極淡的弧度又出現了,這次更明顯了些,夫人手段淩厲,我隻是幫你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承認了!

他一直在暗中看著我折騰!看著我像個滿懷仇恨又自作聰明的傻瓜,在他畫的圈子裡蹦躂!

一股巨大的羞恥和憤怒瞬間衝昏了我的頭腦。我感覺自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燈下的小醜,所有的心思和算計都無所遁形。

好玩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尖利起來,眼眶不受控製地發燙,看著我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在你麵前演戲,是不是特彆有成就感沈肆,你混蛋!

最後三個字,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被欺騙、被玩弄的屈辱感。

我轉身就想走,一刻也待不下去。

手腕卻被一股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

放開!我掙紮,他卻握得更緊,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燙得嚇人。

不是演戲。他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林婉,看著我。

我咬著唇,死死瞪著窗外,不肯回頭。

如果隻是覺得好玩,我不會幫你掃清障礙,不會默許你動用沈家的資源,更不會在你把你媽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點頭認可。他語氣平緩,卻字字清晰,你的複仇,從一開始,就不是你一個人的遊戲。

我的心猛地一顫。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手上用力,將我輕輕扯回,麵對著他。他的目光灼灼,幾乎要將我點燃,我們需要談談,夫人。關於合作,而不是互相算計。

……

半個小時後,我坐在書房那張寬大的真皮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熱茶,指尖還是冰涼的。

沈肆就坐在我對麵,不再是輪椅,而是一張正常的單人沙發。他換了一身深色的家居服,整個人褪去了之前的陰鬱冰冷,顯出一種沉穩內斂的強大氣場。

他告訴了我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當年的意外是真的,他的腿一度重傷瀕危也是真的。但所謂的毀容、性格暴戾、幽閉不出,大半是他自己放出的煙霧彈,為了在沈家內部權力更迭、暗箭難防的時期自保,也是為了麻痹某些人。

沈家就是個鱷魚潭。他語氣淡漠,彷彿在說彆人的事,坐在這個位置上,殘疾比健全更‘安全’。

他需要一個妻子,一個背景簡單、不會捲入沈家內部紛爭、但又足夠聰明堅韌,甚至……足夠有野心和爪牙的盟友。來應付家族壓力,也來幫他做一些,他不方便親自去做的事。

我調查過你。他直言不諱,在你母親第一次逼你嫁給那個老科長之前。林婉,你隱忍,但你骨子裡不服。你缺的隻是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你掙脫束縛、反咬一口的跳板。

所以,當我主動提出要嫁給他這個殘廢時,他順水推舟。

我們互相需要,不是嗎他看著我的眼睛,你需要沈太太的身份複仇,我需要一個不被懷疑的、有能力‘惹是生非’的合夥人,幫我清理門戶,攪渾沈家這潭水。

他什麼都知道了。從我開始偷偷學習,到我利用空殼公司收購林家依賴的企業,甚至我收集林家那些人黑料、準備把他們一個個送進精神病院的計劃……他可能比我自己還清楚。

我聽著,最初的震驚和憤怒慢慢褪去,一種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興奮感逐漸從心底滋生。

原來如此。

原來我不是棋子,而是……合夥人

你想讓我做什麼我放下茶杯,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

做你正在做的,甚至更過分。沈肆身體前傾,目光銳利如刀,把沈家那些倚老賣老、蛀空集團的親戚,像對付你大伯一樣,一個一個揪出來,踢出去。用你的方式。

而你

我負責在你把天捅破的時候,幫你把窟窿補上,順便……他扯出一個冇什麼溫度的笑,接收戰利品。

一場交易。**,危險,卻該死的誘人。

他給我平台和縱容,讓我肆無忌憚地複仇和成長,而他則藉此整合力量,清除異己,最終徹底掌控沈氏。

我們各取所需。

合作愉快,沈先生。我端起茶杯,向他示意,嘴角彎起一個同樣冇什麼溫度的笑。

合作愉快,沈太太。他舉了舉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酒杯。

茶杯和玻璃杯在空中輕輕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像一場戰役開始的號角。

……

6

時代序幕拉開

接下來的日子,沈家這座沉寂已久的堡壘,徹底變了天。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小心翼翼、借勢而行的沖喜太太。我是沈肆親手放出籠的猛獸,帶著積攢了兩世的恨意和毫不掩飾的鋒芒。

有沈肆在背後兜底和指引,我的手段變得愈發淩厲精準。

那個曾經刁難我的沈家堂姑,她兒子負責的公司很快被查出钜額虧空,涉嫌挪用公款,直接進了局子,她本人也被請出了董事會。

另一個仗著輩分對我指手畫腳的叔公,他寶貝孫子在國外吸毒飆車的醜聞一夜之間爬滿國內熱搜,連帶扯出他早年利用職務之便洗錢的舊賬,徹底身敗名裂。

我甚至揪出了兩個沈肆父親那邊安插在公司多年、暗中轉移資產的老臣,證據直接甩到幾位還在觀望的元老麵前,殺雞儆猴。

雷厲風行,寸草不留。

沈家內部一片風聲鶴唳。有人罵我毒婦,有人咒我不得好死,更多人開始重新審視我這個殘廢丈夫的妻子,恐懼和敬畏與日俱增。

沈肆依舊很少公開露麵,但他站起來了的訊息已經不脛而走,配合著我這番大刀闊斧的清洗,足夠讓所有蠢蠢欲動的人掂量掂量後果。

他負責運籌帷幄,我負責衝鋒陷陣。默契得彷彿演練過無數次。

在這期間,我也冇忘了林家那些人。

我媽進了那傢俬立療養院後,我好心地去探望過一次。

環境確實一流,單人間,設施齊全,隻是窗戶焊著鐵欄,門永遠從外麵鎖著。她看到我,先是破口大罵,然後哭求,最後變得癡癡呆呆,反覆唸叨著我的心肝浩浩媽錯了。

我隻是安靜地看著,心裡一片麻木。

出來時,我對院長笑了笑:麻煩‘照顧’好她,費用不是問題。我希望她在這裡……安享晚年。

院長躬身點頭,心領神會。

接下來是我爸。那個一輩子懦弱、隻會對我媽唯唯諾諾、關鍵時刻永遠缺席的男人。在我媽被送走後,他居然還有臉來找我要養老錢。

我直接把一遝他偷偷摸摸去賭錢欠下高利貸的借據拍在他麵前。

兩條路,我冷冷道,要麼,你自己去跟我媽作伴,也有人‘照顧’你。要麼,滾出這個城市,永遠彆再讓我看見你。欠的錢,我會幫你還清,這是最後一次。

他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選了第二條路,當天就拿著我施捨的一點路費,灰溜溜地走了。至於他以後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我大伯林建國是最麻煩的。他有點小聰明,察覺到不妙,想跑路。

可惜晚了。

他之前為了挽救自己那點生意,偷稅漏稅、行賄、甚至搞非法集資的證據,早就被我摸得一清二楚。在他即將踏上飛機的前一刻,被經偵支隊的人帶走了。

等待他的,是漫長的牢獄之災。

最後,是我那個心肝寶貝弟弟林浩。

冇了父母和大伯的庇護,又欠著一屁股賭債,他過得連條狗都不如。被高利貸堵在出租屋裡打得半死。

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像一攤爛泥縮在牆角,渾身散發著惡臭,看到我就像看到救命稻草,撲過來抱著我的腿哭嚎:姐!親姐!救我!我知道錯了!你幫我還了錢,我給你當牛做馬!

我慢慢蹲下身,看著他涕淚橫流、狼狽不堪的臉,這張臉和我記憶裡那個被全家寵得無法無天、理所當然吸著我血的影子慢慢重疊。

當牛做馬我輕輕笑了一下,抽出被他抱住的腿,你不配。

在他絕望的目光中,我站起身,對旁邊的人吩咐:送去跟他媽作伴吧。他這裡,我指了指腦袋,也不太正常了,需要好好‘治療’。

是,太太。

處理完最後一個人,我走出那棟破舊的居民樓。

陽光刺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肺裡卻依然感覺空落落的,冇有想象中大仇得報的狂喜,隻有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還有……疲憊。

兩輩子的債,好像就這樣,清算了。

回到彆墅時,天已經黑了。

意外地,沈肆冇在書房,而是在客廳。燈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柔和了他過於冷硬的輪廓。他穿著寬鬆的毛衣長褲,站在酒櫃前,正往兩個杯子裡倒紅酒。

聽到我進來的聲音,他回過頭。

都處理完了他問,聲音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低沉。

嗯。我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到沙發邊把自己摔了進去,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他端著兩杯酒走過來,遞給我一杯。

我接過來,仰頭就喝了一大口。醇厚的酒液滑過喉嚨,帶來一絲暖意。

他在我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壁爐裡跳躍的虛擬火焰。

好像……也冇多高興。我看著杯中晃動的紅色液體,喃喃自語。

複仇的快感在於過程,而不是結果。他晃著酒杯,語氣平淡,失去了目標的狼,總會迷茫一段時間。

我側過頭看他。燈光下,他的側臉線條完美得不真實。

那你呢你的目標快達成了嗎沈氏內部幾乎已經被我們聯手清理乾淨了。

他轉眸看我,眼底映著細碎的光:差不多了。

又是一陣沉默。

以後呢我問,合作結束後

他放下酒杯,忽然朝我探過身,手臂撐在我身體兩側的沙發背上,將我籠罩在他的氣息裡。

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睫毛的顫動。

合作結束他重複了一遍,聲音低啞,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誰說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握緊了酒杯。

沈太太,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帶來一陣戰栗,你把我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現在想抽身而退

他的指尖下滑,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他深邃的眼睛。

那裡麵不再是冰冷的算計和利用,而是某種滾燙的、**的、讓我心驚肉跳的佔有慾。

遊戲纔剛剛開始。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幾乎要貼上我的唇,隻不過,換了種玩法。

比如我的聲音有些不穩。

比如,他的吻輕輕落在我的唇角,像羽毛拂過,卻帶著電流,真正地,聯手掌控這一切。

比如,又一個吻落在我的下頜,看看我們能把沈氏,帶到什麼樣的高度。

再比如,他的唇終於覆上我的,輾轉深入,在掠奪呼吸的間隙,溢位低沉而篤定的宣告,把你欠我的‘洞房花燭夜’,連本帶利地補上。

酒杯從我手中滑落,殷紅的酒液浸染了昂貴的地毯。

無人理會。

窗外夜色濃稠,室內溫度卻陡然攀升。

沉重的帷幕或許已經落下,但屬於我們的時代,纔剛剛拉開序幕。

(全文完)

本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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