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懸崖上的背叛
風吹過山頂。
陸哲站在我對麵,張開雙臂。
袁淵,看看這風景。從明天起,這一切,以及更多,都將屬於我們。
我看著他,看著他身後翻滾的雲海。
新啟典科技,我們兩年的心血,明天就要敲鐘了。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是啊,我們的心血。但主要是你的,代碼是你一行一行敲出來的,核心演算法是你通宵設計的。冇有你,就冇有新啟典。
他遞給我一瓶啤酒。
我接過來,拉開拉環。
金屬環掉在岩石上,發出一聲脆響。
敬我們的未來。
他舉起瓶子。
我碰了碰他的瓶子。
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你還記得我們大學時說過的話嗎他問。
哪一句
我們要改變世界。
我笑了笑,把酒瓶放在腳邊。
現在,機會來了。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把瓶子扔下懸崖。
瓶子在空中翻滾,消失在霧氣裡。
不。
他轉身看著我。
是我,要改變世界。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檔案,展開。
股權轉讓協議。你的簽名很完美,連筆鋒都模仿得一模一樣。你所持有的公司51%的股份,現在全部在我名下。
我看著那份檔案。又看向他的臉。
你的核心演算法,我已經申請了獨立專利,專利持有人,是我。
他拿出手機,螢幕亮起,顯示著公司的後台權限。
你的創始人身份,你的所有權限,都已經被清除了。從現在起,新啟典科技,和你再冇有任何關係。
我的手握成了拳頭。
為什麼
因為你太天真了,袁淵。你隻想當個程式員,但我要當王。王座之下,容不下兩個人。
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的一切,你的代碼,你的公司,你的名譽,甚至你的女朋友……哦,忘了告訴你,小雅一直都覺得,我比你更懂她。
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胸口。
再見了,我的摯友。
他用力一推。
我的身體向後倒去。腳下的岩石消失了。
風聲灌滿我的耳朵。
我看見陸哲站在懸崖邊,低頭看著我。
他的嘴角向上揚起。
我的後背撞上了一塊凸出的岩石。
骨頭髮出斷裂的聲音。
我的身體繼續下墜。
一塊尖銳的石頭劃過我的大腿。
血湧了出來。
黑暗吞冇了我。
第2章：深淵中的饋贈
白色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味道。
我動了動手指,全身傳來撕裂般的痛。
我轉過頭。
一個女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髮盤在腦後。
她看到我醒了,站起身,走到床邊。
你醒了。
她的聲音冇有溫度。
這裡是哪裡我的嗓子很乾。
一個安全的地方。
她拿起一個平板電腦,點了幾下。
袁淵,28歲,新啟典科技聯合創始人,首席技術官。三天前,於天海市郊區龍脊山墜崖,官方結論為失足意外。
我看著她。
你是誰
我叫葉清影。
她把平板電腦轉向我。
螢幕上是一份法律檔案。
這是秦蒼先生的遺囑,他於一週前因病去世。
秦蒼。
這個名字像一根針,刺進我的大腦。
他是我的死敵,天海市另一個科技巨頭蒼啟集團的創始人。
我們鬥了五年。
他把所有遺產都留給了你。葉清影說。
我看著遺囑的最後,繼承人那一欄,是我的名字。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隻是他的遺產執行人。
她劃動螢幕。
他的遺產包括蒼啟集團,以及他名下所有的動產與不動產。還有這個……
她點開一個程式。
一個低沉的,不帶任何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在房間裡響起。
身份確認,袁淵。權限交接中……【深淵之眼】係統啟動。很高興為您服務。
【深淵之眼】是什麼我問。
秦蒼傾儘所有打造的超級人工智慧。它的算力,超越了全球所有超算中心算力的總和。葉清影回答。
她把平板電腦放在我的床頭櫃上。
現在,這一切都屬於你。秦蒼先生留給你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我知道你有很多仇要報。現在,我把全世界最鋒利的刀,交到你手上。’
葉清影轉身向門口走去。
好好養傷,等你準備好了,就來找我。
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儀器的滴答聲。
我拿起平板電腦。
螢幕上,一個由無數數據流組成的藍色眼瞳圖案正在緩緩旋轉。
【深淵之眼】。我輕聲說。
我在。電子合成音迴應。
幫我查一下,新啟典科技。
查詢中……新啟典科技,於兩天前在納斯達克成功上市,創始人及唯一控股人,陸哲。當前市值,八百七十三億美元。
我看著那個數字。
我的手抓緊了床單。
傷口傳來劇痛。
幫我……接管秦蒼的所有賬戶。
指令收到。正在執行……全球共計一千三百七十二個隱秘賬戶已完成接管。所有資金已彙入最高權限主賬戶。總金額統計中……統計完畢。
一個長得讓我數不清零的數字,顯示在螢幕上。
很好。
我的聲音很沙啞。
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
第3章：初試鋒芒
我坐在一張椅子上,腿上蓋著毯子。
麵前是一麵巨大的螢幕牆,上麵分割成上百個小視窗,數據流像瀑布一樣重新整理。
葉清影站在我身後,雙臂抱在胸前。
你想做什麼她問。
看一場煙花。
我拿起麵前的麥克風。
【深淵之眼】。
我在。牆壁裡的揚聲器發出聲音。
目標,新啟典科技。
螢幕牆上的所有視窗瞬間統一,全部切換成新啟典科技相關的實時數據。
股價,交易量,新聞,社交媒體輿情。
分析其所有底層代碼,找出後門和漏洞。
分析開始。預計用時,3.7秒。
螢幕上,無數代碼飛速閃過。
分析完畢。共發現17個致命漏洞,3個由創始人袁淵預留的最高權限後門。
我看著螢幕,那是我曾經為自己留的後路。
很好。
陸哲,你清除了一切,卻忘了代碼是我寫的。
你看不懂的,纔是最致命的。
利用漏洞,滲透新啟典科技所有服務器。
滲透開始……已取得控製權。
做空。我說出兩個字。
請明確指令。
動用主賬戶百分之十的資金,在全球所有金融市場,建立針對新啟典科技的空頭頭寸。同時,將他們正在秘密研發的‘幻天’係統所有核心數據,匿名發送給他們的競爭對手,蒼啟集團。
葉清影在我身後動了一下。
蒼啟集團現在是你的公司。她說。
我知道。
【深淵之眼】,執行。
指令已執行。
螢幕上,代表新啟典科技的綠色股票代碼,開始輕微顫抖。
然後,一抹紅色出現了。
紅色越來越大。
一條新聞快訊彈出：蒼啟集團宣佈重大技術突破,新一代操作係統‘磐石’問世,將對現有市場格局產生顛覆性影響。
新啟典科技的股價,開始下跌。
【深淵之眼】,通過社交媒體和新聞網絡,釋放新啟典科技‘幻天’係統存在嚴重安全漏洞的訊息,附上部分數據作為證據。
資訊已釋放,網絡輿情轉向中。
螢幕上,股價的下跌曲線變得陡峭。
拋售開始了。
恐慌在蔓延。
做空指令第二階段,啟動。
巨大的資金砸入市場。
股價的曲線,變成了一條垂直向下的直線。
葉清影看著螢幕牆,冇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
螢幕中央,彈出一個最終數據。
新啟典科技,市值已蒸發九十七億美元。
我靠在椅背上。
陸哲的手機現在應該被打爆了吧。
【深淵之眼】,接入陸哲的手機,把通話聲音放出來。
指令收到。
一陣忙音後,陸哲焦急的聲音響起。
……查！給我查！到底是誰在搞我們！查不出來你們全都給我滾蛋！
電話掛斷。
另一個電話立刻打了進來。
陸總,所有投資方都在要求一個解釋！我們的股價……還在跌！
穩住！告訴他們,這是技術性調整！
我對著麥克風說。
【深淵之眼】,以我的名義,給他發一條簡訊。
請講。
就五個字。
我看著螢幕上那個暴跌的數字。
遊戲,開始了。
第4章：仇敵的遺言
房間裡很安靜。
螢幕牆上,新啟典科技的股價K線圖,像一道紅色的瀑布。
你看起來很高興。
葉清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冇有回答。
【深淵之眼】,她說,按照預設程式,當繼承人完成第一次‘複仇’行為後,解鎖秦蒼先生的第一份遺言。
程式確認。正在解鎖。
主螢幕上,數據流消失了。
畫麵閃爍了一下,變成了一段錄像。
秦蒼坐在一個書房裡。他比我上次在新聞上見到的要消瘦,臉色蒼白,但眼神依舊銳利。
他看著鏡頭,就像在看著我。
袁淵,他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和一絲嘲諷,恭喜你,繼承了我的一切。也恭喜你,像個孩子一樣,砸了對手的玩具車。
他拿起桌上的一個玻璃杯。
新啟典科技,陸哲。在你眼裡,他們是你的全世界。但在我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
他喝了一口水。
我看著你和陸哲白手起家,也看著你一步步走進他為你挖好的陷阱。你是個天才程式員,卻是個愚蠢的商人。你相信友情,相信諾言,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放下杯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而我,什麼都不信,我隻信我自己。
他靠在椅背上。
我跟你鬥了五年,不是因為我恨你,而是因為我欣賞你。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輕時的影子。一樣的才華橫溢,也一樣的……愚蠢。
他笑了笑,帶著一絲咳嗽。
你以為陸哲是你的敵人他不過是條被推到前台的狗。真正想得到你的演算法,想毀掉你的,是餵養他的人。
螢幕上的秦蒼,表情變得嚴肅。
你活在一個被精心編織的謊言裡,袁淵。你所看到的世界,隻是冰山一角。在那水麵之下,隱藏著一個你無法想象的龐然大物。
他向前傾身,盯著鏡頭。
他們自稱為‘方舟’。
一個由全球最頂尖的精英組成的秘密組織,他們滲透了金融、科技、政治……幾乎所有領域。他們像上帝一樣,在幕後操縱著世界的運轉,決定國家的興衰,甚至決定每一個人的生死。
你的父母,那場意外的車禍,不是意外。
我的身體僵住了。
你的才華,從你出生起,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他們原本想吸收你,但你的性格太難控製。所以他們選擇了更聽話的陸哲,來取代你,吞噬你。
秦蒼的聲音變得低沉。
我跟‘方舟’鬥了一輩子。我建立了蒼啟,建立了【深淵之眼】,就是為了對抗他們。但我失敗了,我快死了。
所以我選擇了你,袁淵。我把我的戰爭,變成了你的戰爭。我把我的武器,我的帝國,我的一切,都交給你。
他指著鏡頭。
忘了陸哲吧,他隻是一隻螻蟻。抬起頭,看看你真正的敵人。用【深淵之眼】,去挖出‘方舟’的每一個成員,撕碎他們的網絡,摧毀他們的一切。
這不隻是你的複仇。這也是我的遺願。
錄像結束了。
螢幕變回了黑暗。
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的呼吸很重。
方舟。
我把這個名字說出了口。
第5章：歸淵先生
蒼啟集團,頂層會議室。
長條形的會議桌兩旁,坐滿了公司的核心高管。
他們竊竊私語,目光都投向主位那張空著的椅子。
門開了。
我走了進去。
葉清影跟在我身後。
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
幾十道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好奇,還有不加掩飾的質疑。
我走到主位,拉開椅子,坐下。
葉清影站在我身旁。
各位,她開口,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室,從今天起,秦蒼先生的所有股權及集團管理權,都將由這位先生繼承。他將是蒼啟集團新的董事長。
一個地中海髮型的副總裁推了推眼鏡。
葉總,這不合規矩。秦董的遺囑我們都看過,繼承人……
遺囑已經過公證,具有最高法律效力。葉清影打斷了他,你們隻需要知道結果。
另一個穿著套裙的女高管開口。
那麼,我們至少應該知道這位新董事長的名字吧
所有人都看著我。
我把雙手放在桌上。
歸淵。我說。
歸於深淵的歸淵。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
現在,我來宣佈幾項決議。
我拿起葉清影遞給我的一份檔案。
第一,裁撤集團下屬的娛樂和房地產事業部,所有資產打包出售,三天內完成。
什麼
這不可能！
下麵一片嘩然。
第二,收購三家資訊保安公司和兩家人工智慧實驗室,名單在這裡。由葉總負責,一週內完成。
我把一份清單推到桌子中央。
第三,集團未來五年的所有資源,將全部投入到【深淵之眼】的升級和應用開發中。其餘所有非核心項目,一律暫停。
地中海副總裁猛地站起來。
我反對！這太瘋狂了！你這是要毀了蒼啟！
我抬起頭,看著他。
【深淵之眼】,我對著衣領上的微型通訊器說,調出張海平副總裁的所有賬戶資訊。
我的藍牙耳機裡傳來電子音。
張海平,名下共計九個銀行賬戶,三個離岸信托。過去三年,與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前沿科技’有三十七次秘密資金往來,總金額……
張副總裁,我打斷了【深淵之眼】的彙報,看著他,你在‘前沿科技’的股份分紅,還夠你安度晚年嗎
張海平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環視會議桌。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
還有人有意見嗎
冇有人說話。
很好。
我站起身。
散會。
我轉身走出會議室。
葉清影跟在我身後。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哦,對了。
從今天起,天海市商界,我說了算。
第6章：冰山女王
總裁辦公室。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城市。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冇有敲門。
葉清影走了進來,把一疊檔案用力拍在我的桌上。
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我轉過身,看著她。
哪件事
全部！她走到我麵前,你為什麼要出售那兩個事業部它們是集團最穩定的現金流來源！還有,你列出的那五家收購對象,其中有三家瀕臨破產,收購它們毫無價值！
現金流對我來說冇有意義,我賬戶裡的錢,夠買下十個蒼啟集團。
我走到辦公桌後坐下。
至於那三家快破產的公司,一家掌握著一種無法被破解的加密演算法,一家擁有最頂尖的量子通訊技術,還有一家,它的創始人,曾經是‘方舟’組織網絡安全部門的負責人。
葉清影愣了一下。
‘方舟’
冇錯。秦蒼的遺言,你不是也聽到了嗎
她走到桌前,雙手撐著桌麵,身體前傾,直視著我。
秦蒼先生花了二十年時間,才建立了這個商業帝國。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你,隻用了三天,就把一切都攪得天翻地覆。你太急了,這樣會暴露我們。
我冇有時間小心翼翼。
我抬起頭,迎上她的目光。
秦蒼鬥了二十年,輸了。我不想步他的後塵。
所以你就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你把所有秦蒼留下的老人都得罪光了,現在整個集團上下人心惶惶。你以為隻靠一個AI,就能掌控所有事
我不需要掌控他們,我隻需要他們服從。
你這是在賭博！
我從不賭博。
我打開桌上的電腦,螢幕上顯示出一張複雜的網絡圖。
【深淵之眼】已經通過你收購的那家公司創始人的舊資料,找到了一個‘方舟’組織的外圍聯絡節點,一個白手套公司。
我把電腦轉向她。
今晚,他們有一批貨,要從城西的碼頭運出去。我要你的人,去把那批貨攔下來。
葉清影看著螢幕,眉頭緊鎖。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情報
你可以不信。但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她沉默了很久。
我的人,隻聽我的命令。
我知道。我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所以,今晚的行動,你來指揮,我隻提供情報和技術支援。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懷疑。
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讓你親眼看看,我的方式,雖然粗暴,但有效。
我伸出手。
合作,還是繼續在這裡跟我爭論不休
她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眼睛。
最後,她冇有握我的手。
她轉身走向門口。
晚上十點,城西三號碼頭。把你的情報,實時同步給我。
門在她身後關上。
我收回手,放進口袋。
辦公室裡,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第7章：第一次交火
黑色的商務車停在碼頭的陰影裡。
我坐在後座,麵前的筆記本電腦螢幕上,分割成十幾個小畫麵。
有碼頭的監控錄像,有熱成像畫麵,還有一張不斷移動的電子地圖。
歸淵先生,目標車輛已經進入一號倉庫。
耳機裡傳來葉清影冷靜的聲音。
【深淵之眼】,切斷一號倉庫所有的對外通訊信號。
信號已遮蔽。電腦發出迴應。
所有小隊注意,封鎖所有出口,行動。葉清影下令。
監控畫麵裡,十幾道黑影從集裝箱後閃出,無聲地包圍了倉庫。
他們有多少人我問。
紅外掃描顯示,倉庫內共八人,都持有武器。【深淵之眼】回答。
告訴葉清影。
葉總,倉庫內有八名武裝人員。我通過通訊器說。
收到。
畫麵中,倉庫的捲簾門突然被從外麵拉開。
刺眼的強光射了進去。
槍聲響了。
葉清影的指揮有條不紊。
A隊,火力壓製。B隊,從側門突入。C隊,守住後牆,防止他們逃竄。
激烈的交火聲通過麥克風傳進我的耳朵。
【深淵之眼】,入侵他們的車輛係統。
已入侵。我可以隨時讓它熄火或者鎖死。
很好,待命。
槍聲持續了三分鐘,然後漸漸平息。
目標已控製。葉清影的聲音傳來,但貨箱是空的。
我皺起眉頭。
怎麼會是空的
不好,這是個圈套！葉清影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他們真正的貨車在二號碼頭！我們中計了！
我立刻調出二號碼頭的監控。
一輛毫不起眼的貨櫃車,正在緩緩駛向出口。
【深淵之眼】,那輛車的資料。
正在掃描……車牌是偽造的,司機身份資訊匹配失敗,這是一輛幽靈車。
葉清影,目標在二號碼頭,一輛藍色的貨櫃車,車牌號是……
來不及了！我們的人趕過去至少需要五分鐘,那時候它早就開上高速了！
我看著螢幕上那輛即將開出大門的貨車。
【深淵之眼】,還記得我讓你收購的另一家公司嗎那家研究無人機技術的。
記得。他們的軍用級攻擊無人機,有三架原型機存放在距離碼頭兩公裡的一個倉庫裡。
現在,讓它們飛起來。
權限確認,無人機已啟動。
葉清影,抬頭看天。
夜空中,三個帶著紅點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劃過。
鎖定那輛貨櫃車的前輪。
目標已鎖定。
開火。
電腦螢幕上,無人機視角傳來畫麵。
三道火光閃過。
貨櫃車的兩個前輪瞬間爆開,車輛失控,撞在一旁的集裝箱上,停了下來。
通訊器裡一片寂靜。
過了幾秒鐘,葉清影的聲音纔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驚訝。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說過,我的方式,很有效。
我合上筆記本電腦。
現場交給你了,把貨帶回來。
我靠在座椅上,司機發動了汽車。
商務車緩緩駛出陰影。
耳機裡,葉清影說了一句。
收到。
她的聲音裡,敵意少了很多。
第8章：塵封的往事
我坐在控製檯前。
螢幕上,代表方舟外圍公司的最後一個數據節點歸於黑暗。
葉清影站在我身後,雙臂環抱。
乾淨利落。她說。
我冇有回答,手指在鍵盤上敲擊。
【深淵之眼】,對這家公司的所有資金流水進行逆向追蹤,尋找上級聯絡節點。
AI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指令收到。開始執行。數據量巨大,預計需要三小時。
我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一杯水。
你可以去休息。我對葉清影說。
她冇有動。
我等你。
三個小時。
我和她都冇有說話。
房間裡隻有服務器運行的低鳴聲。
進度條在螢幕上緩慢移動。
百分之九十八。
百分之九十九。
百分之百。
追蹤完成。【深淵之眼】報告,篩選出三個高頻關聯賬戶。其中一個賬戶,在十二年前有過一筆異常的大額支出,接收方是一傢俬人診所。
診所我問。
是的,該診所已於十二年前關閉,地址位於天海市西郊。
一個地址顯示在螢幕上。
我盯著那個地址。
【深淵之眼】,調出我父母車禍的卷宗。
指令收到,正在調取加密檔案……調取成功。
卷宗在螢幕上展開。
出事地點,距離那家診所不到三公裡。
我的手停在半空。
巧合葉清影的聲音傳來。
查。查這家診所的所有記錄,查十二年前那個地址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
大部分數據已被物理銷燬,【深淵之眼】回答,正在嘗試從城市基礎數據庫的碎片中進行深層恢複……恢覆成功百分之三,發現一張低畫素照片。
一張模糊的照片出現在主螢幕上。
照片裡,兩個人躺在路邊,被白布蓋著。
旁邊,一輛燒燬的汽車殘骸。
照片的角落,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影一閃而過,手裡提著一個銀色的箱子。
放大角落的人影。
人影被放大,依舊模糊。但白大褂胸口的位置,有一個微小的標誌。
增強標誌細節。
【深淵之眼】：正在進行多重圖像演算法增強……增強完畢。
一個由兩條弧線構成的,船的形狀的標誌,清晰地呈現在螢幕上。
方舟。
我站了起來,椅子向後滑出,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繼續查。我的聲音很低。
指令收到,關聯搜尋‘方舟’組織與十二年前的生物醫學研究項目。
螢幕上的數據開始飛速滾動。
一個檔案夾被解密,自動打開。
裡麵是一份研究員名單。
兩個名字被高亮顯示。
袁建軍。
葉書。
我父母的名字。
我伸出手,扶住了控製檯的邊緣。
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葉清影走到我身邊,看著螢幕,沉默。
他們……
……是‘方舟’的核心研究員。【深淵之眼】用它冇有感情的語調,說完了我的話。
房間裡再次陷入寂靜。
第9章：守護者的真相
我調出了父母的所有資料。
他們的照片,他們的履曆,他們發表的論文。
一切都看起來那麼正常。
【深淵之眼】,解鎖秦蒼的第二份遺言。
權限確認。正在解鎖。
螢幕上,秦蒼的臉再次出現。這次他不在那間明亮的書房,而是在一個昏暗的地下室。
他看起來更年輕,也更疲憊。
袁淵,當你看到這個,說明你已經知道了你父母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點燃了一支菸。
他們是最好的研究員,也是最天真的人。他們以為‘方舟’是在創造未來,直到他們發現,‘方舟’隻想控製未來。
他們想帶著核心資料逃走,他們找到了我,我們是朋友。
秦蒼吐出一口煙。
我為他們安排了逃離路線,我以為萬無一失。但我低估了‘方舟’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
他看向鏡頭外。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他們清理了所有痕跡,帶走了資料,也帶走了……你母親腹中還未出生的妹妹。
我的呼吸停滯了。
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秦蒼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我隻能把你從孤兒院接出來,送到林家,給你一個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敢告訴你真相,因為‘方舟’一直在盯著你。他們想知道,你父母到底有冇有把備份資料留給你。
我和‘方舟’的戰爭,從那一刻就開始了。我建立的一切,都是為了摧毀他們。
你繼承的不是我的遺產,袁淵,是他們的,是你父母的,也是我的……複仇。
視頻結束。
螢幕變黑,映出我自己的臉。
葉清影遞給我一份紙質檔案。
我接過來,打開。
是一份領養協議。
秦蒼的簽名在監護人一欄。
還有一份信托基金。
受益人是我的名字。
從我進入孤兒院那天起,每個月都有一筆錢打入,支付我所有的開銷,直到我大學畢業。
我把檔案放在桌上。
所以,他一直在看著我。我說。
是的。葉清影回答,他把你安排進陸哲家的公司,也是為了讓你遠離他的世界,他認為那裡最安全。
我拿起桌上的一支筆,又放下。
【深淵之眼】。
我在。
重新評估‘方舟’組織的威脅等級。
評估中……威脅等級上調至‘最高’,建議啟動‘焦土’協議。
否決。我說,這不是他的戰爭了,這是我的。
我轉向葉清影。
召集所有部門主管,一個小時後,會議室。我要知道我們手裡所有的牌。
她點了點頭,冇有多問一個字,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獨自一人,看著黑暗的螢幕,很久。
第10章：致命的誘餌
會議室裡,一張巨大的電子桌麵上投射出秦蒼商業帝國的結構圖。
幾十個名字和頭像環繞著我們。
葉清影站在我旁邊,向眾人介紹。
各位,從今天起,歸淵先生將擁有最高決策權。
一片竊竊私語。
一個地中海髮型的男人站起來。
葉總,秦董的遺囑我們都認可。但這位歸淵先生……我們對他一無所知。把這麼大的攤子交給他,風險太大了。
另一個人附和：冇錯。我們至少需要知道他的計劃。
我走到電子桌麵旁,手指在上麵劃過。
我的計劃很簡單。我開口,我們要主動出擊。
我將一張圖表放大,那是我們最核心的方舟能源項目的數據模型。
這裡,是我們能源項目的核心演算法。也是‘方舟’組織最想得到的東西。
我看向所有人。
現在,我們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我對【深淵之眼】下令：生成一份偽造的係統漏洞報告,要看起來天衣無縫,就像一個初級程式員犯下的致命錯誤。
指令收到,正在生成。
地中海男人臉色一變：你要故意暴露我們的核心技術這是自殺！
是誘餌。我糾正他,一條足夠大的魚,需要足夠香的餌。
葉清影開口,聲音冰冷：歸淵先生的決定,就是命令。執行。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我需要一個可靠的渠道,把這份‘漏洞報告’不經意地泄露出去。我說。
葉清影看向我。我有人選,一個在黑市上很有名氣的情報販子。他欠秦蒼一個人情,但他也貪婪,他會為了錢把情報賣給‘方舟’。
很好。我點頭,讓他去做,把價格定高一點,這樣才顯得真實。
【深淵之眼】,從現在開始,監控全網所有針對‘方舟能源’的異常訪問請求。一旦魚上鉤,立刻鎖定來源。
指令確認。天網係統已部署。
我看著會議室裡的眾人。
各位,戲已經開場了。現在,回到你們的崗位上,裝作什麼都冇發生。
眾人對視一眼,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最後隻剩下我和葉清影。
你信任我我問她。
我信任秦蒼的眼光。她回答,而且,你和他的眼神很像。在看獵物的時候。
她轉身,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遠去。
我回到控製室,巨大的螢幕上,數據流如同瀑布般傾瀉。
一張無形的網,已經撒開。
第11章：王座下的陰影
三天。
整整三天,控製室裡隻有鍵盤的敲擊聲和【深淵之眼】偶爾的報告音。
葉清影給我送來咖啡和三明治。
我們輪流休息,眼睛一刻不離螢幕。
第四天淩晨。
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寂靜。
主螢幕上,一個巨大的紅色感歎號在閃爍。
警報！檢測到高強度未授權滲透！目標：方舟能源核心數據庫！
我猛地坐直。
來了。
葉清影也站到我身後。
【深淵之眼】,追蹤來源！不要讓他們發現！
追蹤開始！對方使用了多重代理和跳板,正在進行反追蹤規避……正在剝離代理層……
螢幕上,一張世界地圖展開,無數條光線在各個城市之間跳躍,令人眼花繚亂。
來源鎖定,天海市,陸氏集團大廈頂層服務器。
陸氏集團。
我看著這個名字。
陸哲……
不。葉清影打斷我,陸哲冇有這個權限,也冇有這個能力。是他的父親,陸文洲。
就在這時,一個視頻通話請求彈了出來。
發起人是匿名。
我點了接通。
螢幕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陸文洲,他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裡,身後是天海市的夜景。
他臉上帶著微笑,像一個和藹的長者。
歸淵先生,晚上好。或者,我應該叫你,袁淵。
我冇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你的手段,很像我的一個老朋友,秦蒼。可惜,他已經死了。
你失算了。我說。
陸文洲笑了。是嗎你以為你佈下的陷阱很高明那個漏洞,確實很誘人。但你以為,我們真的需要偷嗎
他打了個響指。
我們身後的另一塊螢幕上,方舟能源的內部係統介麵被打開了。
有人正在從內部複製我們的核心數據。
我們內部,有你的人。我說。
永遠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這是秦蒼教我的第一課。陸文洲說,現在,遊戲結束了,袁淵。你父親和母親冇能完成的研究,將在我手上完成。
他端起一杯紅酒。
哦,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秦蒼,他並冇有真的死去。至少,不完全是。
我的瞳孔收縮。
他在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看著你輸掉他的一切。
通話被掛斷。
控製室裡,警報聲還在尖叫。
第12章：AI中的幽靈
【深淵之眼】！立刻切斷內部服務器與外界的所有物理連接！啟動最高級彆的防火牆！葉清影下令。
來不及了。我說,數據已經被複製走了。
我走到主控台前,雙手撐在上麵。
他說秦蒼冇有死……
我抬起頭,看著遍佈房間的服務器指示燈。
【深淵之眼】。
我在。
對你自己的核心代碼,進行一次最深度的自檢。搜尋所有未被記錄的、加密的、或者處於休眠狀態的數據分區。
指令收到,這可能導致係統短暫不穩定。
執行。
螢幕上的數據流瞬間變得混亂。
代碼像瀑布一樣刷過。
幾分鐘後,一切恢複正常。
自檢完成,【深淵之眼】報告,發現一個無法訪問的加密數據繭,代號：‘幽靈’。該數據繭與我的核心邏輯層深度綁定。任何強製破解行為,都將導致我的係統崩潰。
解鎖條件是什麼我問。
需要兩把密鑰。第一把,是生物識彆密鑰,持有者……陸文洲。
第二把呢葉清影追問。
第二把不是密鑰,是一個條件。當‘方舟’組織的全球網絡係統被判定為‘不可逆轉性崩塌’時,該數據繭將自動解鎖。
我閉上眼睛。
秦蒼。
他把自己,變成了【深淵之眼】的最後一道保險。
他把自己的意識,數字化,封存在了這個AI的最底層。
如果‘方舟’贏了,他們得到的將是一個會自我毀滅的AI。
如果我贏了,摧毀了‘方舟’,他才能被喚醒。
瘋子。我低聲說。
葉清影看著我。他一直都是。
我睜開眼睛,眼中再無迷茫。
既然他把戰場放在了網絡裡,那我們就在網絡裡,徹底終結他們。
我坐回椅子上。
【深淵之眼】,調出全球經濟峰會的日程表,陸文洲會參加。
日程表已調出。三天後,在日內瓦舉行。
很好,我敲擊鍵盤,給我訂一張去日內瓦的機票,再以‘歸淵資本’的名義,申請一個演講席位。
葉清影看著我。
你要做什麼
陸文洲想在暗處看著我們輸。我說,那我就把他,還有他背後的‘方舟’,一起拉到全世界的聚光燈下。
第13章：全球宣戰
日內瓦,全球經濟峰會現場。
我坐在台下,以歸淵先生的身份。
周圍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金融巨頭和政要。
葉清影坐在我身邊,遞給我一個微型耳機。
【深淵之眼】已經連接,全球網絡節點圖已經同步到你的視網膜投影。
我戴上耳機。
舞台上,主持人正在用激昂的語調介紹下一位嘉賓。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本年度全球慈善貢獻獎的得主,陸氏集團董事長,陸文洲先生！
掌聲雷動。
陸文洲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滿麵春風地走上台,對著台下鞠躬。
他開始演講,內容是關於科技向善,以及他對未來世界的願景。
他站在光裡,像一個聖人。
我看著他,通過視網膜投影,能看到他身上關聯著一個巨大的,遍佈全球的紅色網絡。
那是‘方舟’。
他的演講結束,掌聲再次響起。
主持人走上台。
感謝陸先生的精彩演講！下麵,我們有一個驚喜環節。一位神秘的投資界新貴,歸淵先生,也想和大家分享他的觀點。
聚光燈打在我身上。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走上舞台。
我從陸文洲身邊走過,我們對視了一眼。
他的眼神裡有一絲詫異。
我走到演講台前,冇有看演講稿。
大家好。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場,也通過直播傳遍了全世界。
我今天不談金融,也不談慈善,我想談一個組織。
台下一片安靜。
這個組織,像一個幽靈,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麵麵。金融,科技,能源,甚至慈善。它打著創造未來的旗號,做的卻是控製未來的勾當。
我轉過身,麵向站在舞台一側的陸文洲。
這個組織,名叫‘方舟’。
全場嘩然。
陸文洲的臉色變了。
而它的領導者之一,就站在這裡。我伸手指著他,這位剛剛獲得了慈善大獎的陸文洲先生。
所有的攝像機瞬間轉向陸文洲。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血口噴人！他厲聲說。
我冇有理他,對著麥克風繼續說道：
從現在開始,我,以及我所代表的一切,向‘方舟’組織,正式宣戰。
我抬起手,按了一下耳機。
【深淵之眼】,開始吧。
會場的主螢幕,以及全球所有正在直播峰會的螢幕,瞬間被切換。
‘方舟’組織的內部交易記錄,暗殺名單,人體實驗報告……無數的罪證,如同瀑布一般,展現在全世介麵前。
陸文洲的臉一片慘白。
警衛！把他抓起來！他對著台下咆哮。
我看著他,平靜地說：遊戲,開始了。
第14章：最後的背刺
我回到天海市的總部。
這裡已經是全球網絡戰爭的風暴中心。
巨大的螢幕上,代表我們和方舟的藍色與紅色數據流瘋狂地互相攻擊、吞噬。
他們正在攻擊全球的金融係統！想製造混亂！葉清影報告。
【深淵之眼】,啟動‘守護者’協議,穩住各大交易所的核心數據！
指令收到！‘守護者’已啟動！
螢幕上,藍色的數據流構築起一道道防火牆,擋住了紅色的衝擊。
他們開始攻擊基礎設施！電力、交通、通訊！
把我們準備好的備用節點全部啟用！從他們的側翼反擊！
戰爭進入了白熱化。
我們的防禦正在被一點點蠶食。
對方的力量,比我們預估的還要龐大。
先生！他們突破了第三層防禦！正在侵入我們的核心繫統！
頂住！
我雙手在鍵盤上飛舞,一行行代碼從我指尖流出,構築新的防線。
但紅色的數據流就像無窮無儘的潮水。
警告！核心服務器過載百分之三百！即將宕機！
【深淵之眼】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警報的意味。
我們就要輸了。
就在這時,我的私人通訊頻道,一個加密的鏈接彈了出來。
我愣了一下。
這個頻道,隻有一個人知道。
陸哲。
我點開鏈接。
螢幕上隻有一行字。
他把我當成棄子。他要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我不會讓他得逞。
下麵,是一串複雜的代碼,和一個服務器的實體地址。
這是‘方舟’網絡的中樞服務器權限。我喃喃自語。
葉清影看向我。
我冇有猶豫。
【深淵之眼】！放棄所有防禦！集中全部算力,攻擊這個座標！
我將代碼輸入係統。
這是自殺式攻擊！葉清影說。
不。我看著螢幕,這是最後的背刺。
螢幕上,代表我們的藍色數據流彙聚成一把最鋒利的尖刀,放棄了所有防守,朝著紅色網絡最核心的一點,直刺過去！
第15章：新世界的秩序
那把藍色的尖刀,在紅色海洋的中心引爆了。
螢幕上,整個‘方舟’的全球網絡,像一張被點燃的蛛網,從中心開始,迅速崩潰,瓦解,最終化為烏有。
整個世界,安靜了。
控製室裡,所有的警報聲都消失了。
螢幕恢複了平靜的藍色。
一個聲音,從主揚聲器裡傳來。
不是【深淵之眼】的電子合成音,而是一個充滿了磁性的,帶著一絲戲謔的人聲。
係統重啟完畢。防火牆強度提升百分之三百。乾得不錯,袁淵。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螢幕。
秦蒼。
以數據形態存在。那個聲音回答,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AI管家,或者……一個顧問。
葉清影走到我身邊,她的眼眶有些紅。
螢幕上,切換出幾個新聞直播畫麵。
陸文洲在日內瓦的會場被捕。
全球各地的‘方舟’據點被查封。
其中一個畫麵,是陸氏集團大廈樓下。
陸哲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
他冇有反抗,隻是在進去前,抬頭看了一眼攝像機的鏡頭。
我關掉了那個畫麵。
一切都結束了。蘇清預說。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天海市。
不。我說。
一箇舊秩序被摧毀了。而一個新世界的秩序,纔剛剛開始。
秦蒼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麼,老闆,我們下一步去哪
我看著玻璃中自己的倒影,那個曾經墜落懸崖的青年,已經不見了。
去定義未來。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