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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滿足老婆低調奢華的要求,我年薪八十萬卻穿著破洞襪子,對外謊稱月薪八千。
她把所有錢拿去貼補孃家,給我爸治病的錢卻說她手頭緊。
直到我重病需手術,她冷冷道:穿地攤貨的命,就彆浪費錢治了。
再睜眼,回到她讓我把年終獎全給她弟買車的時刻,我當場撕掉轉賬單:這錢,我要去買套阿瑪尼,穿給自己看。
1
林浩躺在慘白的病床上,感覺身體的力氣正一點點被抽空。醫生的診斷書像一道催命符——晚期肝癌,還有救,但需要一筆钜額手術費和後續治療費,成功率也並非百分百。
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床邊那個他愛了十年、結婚八年的女人,他的妻子,蘇晚晴。她今天打扮得依舊精緻,新做的頭髮,一身看不出牌子但剪裁得體的連衣裙,手腕上若隱若現的卡地亞手鐲——那是去年她生日時,她精挑細選後讓他買的,美其名曰低調的奢華,符合他月薪八千的人設,彆人隻會以為是高仿。
晚晴,林浩的聲音乾澀沙啞,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們……我們還有多少存款先拿來救急。
蘇晚晴聞言,細長的眉毛微微蹙起,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她放下正在刷著某奢侈品新品頁麵的手機,歎了口氣,語氣冷淡得像窗外的秋風。
林浩,你不是一直說我們要低調嗎這麼多年,你月薪八千,我也冇嫌棄你,跟著你省吃儉用。家裡哪還有什麼存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弟上個月剛買了房,首付還差一點,我把錢都借給他了。那是他的人生大事,總不能耽誤吧
林浩的心猛地一沉:那……我爸之前做心臟搭橋手術,需要十萬,你說手頭緊,死活隻肯拿出兩萬,還是我找同事借的。現在你弟買房,你就有錢了
蘇晚晴臉色一僵,隨即理直氣壯起來:那能一樣嗎我爸我媽把我養這麼大容易嗎我幫襯一下家裡怎麼了你爸不是後來也冇事嗎再說,你穿地攤貨的命,就得認。這種大病,治了也是浪費錢,人財兩空,何必呢還不如省下錢,讓我和妞妞(他們的女兒)以後日子好過點。
穿地攤貨的命……浪費錢……
這幾個字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穿林浩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他為了她所謂的低調奢華,年薪八十萬(其中大半是績效和獎金,他謊稱隻有基本工資月入八千),卻常年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襪子破了洞都捨不得扔,對外扮演著一個收入微薄、需要精打細算的丈夫形象。而所有的錢,幾乎都流向了蘇家,滿足她永無止境的虛榮心和對她孃家的無限度貼補。
他想起自己藏在衣櫃最深處,那幾套每次隻能偷偷看一眼的昂貴西裝;想起每次同學聚會,被嘲笑寒酸時,蘇晚晴在一旁附和是啊,他就這樣,踏實;想起父親病重需要錢時,她捂緊錢包的冷漠;想起她弟弟開著用他年終獎買的車,在她父母家耀武揚威……
無儘的悔恨、憤怒、不甘如同火山岩漿,在他胸腔內奔騰,卻找不到噴發的出口。他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視線開始模糊,耳邊蘇晚晴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認命吧、彆折騰了……
黑暗吞噬了他最後的意識。
……
林浩!你發什麼呆呢!我跟你說話聽到冇有!
一聲尖銳的催促將林浩從無邊的黑暗中拉扯出來。
他猛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他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冇有消毒水的味道,冇有病床的冰冷,他正坐在自家客廳那張有些老舊的沙發上。
眼前,蘇晚晴穿著真絲睡衣,雙手叉腰,臉上帶著慣有的、不容置疑的神情,正不滿地瞪著他。她的手機螢幕亮著,上麵是一款最新款SUV的圖片。
趕緊的,把你年終獎的那五萬塊錢轉給我弟!他看中了這款車,就差這點錢了!4S店催得急,今天必須定下來!蘇晚晴的語氣理所當然,彷彿不是在索要钜款,隻是在讓他遞一張紙巾。
林浩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冇有輸液留下的青紫針孔。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冇有手術後的劇痛,也冇有那該死的、隱隱作痛的硬塊。
牆上的電子日曆清晰顯示著日期——2023年12月18日。
他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半年前,回到了蘇晚晴再次理直氣壯要求他拿出全部年終獎,給她弟弟蘇強買車的這個關鍵時刻!
前世,他就是在這一刻,雖然內心極度不情願,但在蘇晚晴持續不斷的抱怨和愛我就要愛我的家人、你月薪八千留著這麼多錢乾嘛的洗腦下,妥協了,簽了轉賬單。這五萬,成了壓垮他命運的又一根稻草,也助長了蘇家更加貪婪的氣焰。
林浩!你聾了!蘇晚晴見他遲遲不動,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濃濃的不悅,我告訴你,這錢你必須出!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他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對方要求必須有車,這事關他的終身幸福!你當姐夫的不該表示表示彆那麼小家子氣!
熟悉的台詞,熟悉的道德綁架。
林浩抬起頭,目光不再是以往的隱忍和妥協,而是冰冷、銳利,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嘲諷。
表示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讓蘇晚晴陌生的力量,我表示得還不夠多嗎
蘇晚晴一愣,似乎冇料到他會反駁,習慣性地柳眉倒豎:你什麼意思你那點月薪八千,除了交房貸和生活費,還能剩下多少這些年要不是我精打細算,這個家早就散了!現在讓你出點錢幫幫我弟,你就這態度
月薪八千林浩嗤笑一聲,站起身。他比蘇晚晴高一個頭,以往總是習慣性地微微駝背,此刻卻站得筆直,一種無形的氣勢散發開來,讓蘇晚晴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蘇晚晴,你和你孃家,扒在我身上吸了這麼多年血,還不夠嗎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蘇晚晴臉色一變,聲音有些尖利,林浩,你瘋了是不是!誰吸血了那都是你自願給的!是你看重我們這個家!
自願林浩眼中的嘲諷更濃了,我爸心臟病需要十萬手術費的時候,你說手頭緊,隻肯拿兩萬。你弟買第一輛車,十五萬,我‘自願’出了十萬。你媽換新房,首付三十萬,我‘自願’出了二十萬。你爸住院調理,每次三五千的‘營養費’,我‘自願’給了多少次還有你,你的包,你的首飾,你那些‘低調奢華’的衣服,哪一樣不是用我‘月薪八千’買不起的錢堆出來的
他每說一句,就向前一步。蘇晚晴被他的氣勢和從未有過的翻舊賬行為驚得連連後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你……你哪來那麼多錢她終於抓住了重點,語氣驚疑不定。
林浩停下腳步,從茶幾底下摸出那份被他藏起來的、真正的年薪確認函和銀行卡流水單,直接摔在她麵前。
看清楚!老子年薪八十萬!不是他媽的可笑的月薪八千!
蘇晚晴難以置信地抓起那幾張紙,目光快速掃過上麵的數字,手指開始顫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八……八十萬這……這不可能!你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林浩冷笑,不是因為你說要‘低調’,怕親戚朋友借錢,怕彆人眼紅嗎現在想想,你隻是怕我知道自己真正能賺多少,就不再心甘情願地把所有錢都交給你,去填你孃家那個無底洞!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目光落在茶幾上那張已經填好金額、隻等他簽名的轉賬單上。前世,就是這張紙,抽乾了他最後的積蓄,也抽空了他對婚姻最後的期望。
蘇晚晴似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或許是八十萬的數字刺激了她,她的態度忽然軟了下來,帶上了一絲哭腔:老公……我,我不知道你賺這麼多……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為我們家好,想低調點……這錢,這錢我們先不給小強了,我們留著,好不好我們可以換個大房子,或者買輛好車……
又是這一套!前世她就是用了這招,讓他一次次心軟妥協!
林浩看著她虛假的眼淚,隻覺得無比噁心。他伸出手,卻不是去簽名的,而是捏起了那張轉賬單。
在蘇晚晴驚愕的目光中,他雙手用力。
撕拉——!
清脆的撕裂聲響起,轉賬單被他乾脆利落地撕成了兩半,再撕,變成碎片,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地板上。
這錢,林浩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重獲新生的決絕,我一分都不會再給你,更不會給你那個廢物弟弟!
蘇晚晴驚呆了,像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男人,她尖叫道:林浩!你乾什麼!你瘋了!那是我弟買車的錢!
他買車關我屁事!林浩毫不客氣地回敬,他不是很有本事嗎讓他自己掙去!
你……你怎麼這麼冷血!這麼自私!蘇晚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有點錢就忘了自己是誰了我真是瞎了眼嫁給你!
自私冷血林浩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比起你們一家子吸血鬼,我自愧不如。至於我是誰
他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領口已經磨破的舊襯衫,語氣平靜卻充滿力量:從今天起,我是林浩,隻為我自己而活。
他目光掃過地上那堆碎紙,冷冷地拋下最後一句話:這五萬,我要去買套阿瑪尼,穿給自己看。
說完,他不再看僵在原地、臉色鐵青的蘇晚晴,轉身拿起茶幾上的錢包和車鑰匙,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門口。
林浩!你給我站住!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蘇晚晴在他身後氣急敗壞地怒吼,伴隨著花瓶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林浩的腳步冇有絲毫停頓,反而更快了。
砰!
一聲沉重的關門響,將蘇晚晴的尖叫和咒罵徹底隔絕在那座充滿壓抑和算計的房子裡。
陽光撲麵而來,刺眼卻溫暖。林浩深深吸了一口室外新鮮的空氣,感受著久違的自由和掌控感。
重生歸來,一切纔剛剛開始。
2
走出那個令人窒息的家,林浩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竟有一瞬間的恍惚。前世被病痛折磨的虛弱感似乎還殘留在這具健康的身體裡,而更深刻的是那種被掏空、被辜負的疲憊感。
他摸了摸口袋,錢包裡隻有幾百塊零錢和那張綁定著年薪儲蓄卡的銀行卡。這張卡,前世幾乎一直由蘇晚晴保管,他每次需要點錢都得像乞討一樣申請。現在,它實實在在地握在自己手裡。
八十萬。或許對真正的富豪不算什麼,但對於曾經月薪八千的他來說,這是一筆從未真正擁有過的钜款,也是他開啟新人生的第一桶金。
他冇有猶豫,直接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市中心最大的商場,國金中心。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穿著普通,甚至有些寒酸,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但還是應了一聲:好嘞。
林浩捕捉到了那絲輕蔑,若是前世,他或許會感到窘迫和自卑,但此刻,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他經曆得還少嗎很快,這一切都會改變。
車窗外熟悉的街景飛速掠過,林浩的心緒卻飄向了更遠的地方。他想起前世,蘇晚晴和她孃家是如何一步步將他蠶食殆儘的。
嶽母王金花是個典型的勢利眼,嘴上說著把林浩當親兒子,卻永遠在暗示誰家女婿又給丈母孃買了金鐲子,誰又帶嶽父嶽母出國旅遊了。小舅子蘇強,好高騖遠,眼高手低,一份工作乾不過三個月,卻總夢想著發大財,換車換房泡妞的錢,哪一樣不是從他這裡借走的至於借條那是不可能的,蘇晚晴一句一家人談錢傷感情就堵了回去。
還有蘇晚晴……那個他曾經真心愛過,以為能共度一生的女人。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大學生,而被她那個家庭同化,變成了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永遠把孃家擺在第一位,將他當成提款機和維持她麵子的工具人。她的低調奢華,不過是另一種更隱晦、更自私的虛榮。
想到這裡,林浩的心再次冷硬起來。重生一世,他絕不再重蹈覆轍!
先生,國金中心到了。司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林浩付錢下車,徑直走向那座本市的奢侈品地標。前世,他因為要維持人設,偶爾陪蘇晚晴來這裡,都隻是充當拎包和付款的角色,自己從未想過在這裡消費。
他直接走上了男裝樓層。
阿瑪尼(Armani)的Logo在燈光下散發著低調而奢華的光芒。店內的導購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套裝,妝容精緻,氣質清冷。
當林浩走進店裡時,一位年輕的男導購迎了上來,雖然保持著職業微笑,但眼神快速掃過林浩全身那明顯是地攤貨的行頭後,那笑容裡便帶上了幾分程式化的疏離。
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語氣禮貌,但缺乏熱情。
林浩並不在意,目光直接落在櫥窗裡穿著的一套深灰色格紋西裝上。那套西裝剪裁優雅,麵料看起來極好,透著一股沉穩內斂的貴氣。
那套,拿我的尺碼試試。林浩言簡意賅。
導購愣了一下,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先生,您是說那套西裝嗎那是我們今年的新款,意大利進口麵料……
我知道。林浩打斷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我的尺碼應該是50L。麻煩拿給我試一下。
他準確的尺碼和專業的態度讓導購收起了幾分輕視,雖然依舊心存疑慮,但還是轉身去倉庫取貨。
等待的間隙,林浩隨意地看著店裡的其他陳列。另一名資深的女店長似乎注意到了這邊,走了過來。
先生,是對我們這款西裝感興趣嗎您眼光真好,這款是……女店長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仔細看著林浩的臉,露出驚訝和不確定的表情,請問……您是林浩,林先生嗎
林浩微微一怔,看向這位三十多歲、氣質乾練的女店長,搜尋記憶,卻並不認識她。
我是林浩。你是
啊!真的是您!女店長臉上的職業笑容瞬間變得真誠和熱情起來,林先生您可能不記得我了。上個月,在凱悅酒店的那個經濟論壇晚宴,您作為宏達資本的代表發言,精彩極了!我當時是負責會場協調的,對您印象非常深刻!
宏達資本經濟論壇
林浩瞬間想起來了。那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他所在的公司是一家頂級投資機構,他作為高級項目經理,經常需要接觸高階客戶和參加行業會議。但那都是他另一麵的生活,需要穿著公司提供的高定西裝出席,與平日裡月薪八千的形象判若兩人。冇想到在這裡被人認了出來。
原來如此,你好。林浩點了點頭,態度淡然。
旁邊的年輕導購已經取來了西裝,聽到店長的話,臉上瞬間寫滿了震驚和尷尬,態度立刻變得無比恭敬起來,雙手將西裝遞上:林先生,您試衣間請。
女店長親自引路:林先生,這邊請。小張,去給林先生倒杯水,用我櫃子裡那個武夷山大紅袍。
試衣間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視線。林浩脫下那身廉價的衣服,換上了那套阿瑪尼西裝。
當他再次走出來時,整個店彷彿安靜了一瞬。
合體的剪裁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優質的麵料垂墜感極佳,深灰色格紋襯得他沉穩而富有氣質,彷彿這套衣服天生就該屬於他。鏡子裡的人,眼神銳利,自信從容,與剛纔那個穿著地攤貨、略顯潦倒的男人判若兩人。
太……太合適了!女店長由衷地讚歎,林先生,這套西裝就像是為您量身定做的一樣。
年輕的導購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欽佩和後悔。
林浩看著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這纔是他本該有的樣子。不是那個為了迎合彆人而委屈求全、隱藏真實的可憐蟲。
就這套了。林浩乾脆利落地決定。
好的好的!女店長親自服務,您還需要搭配襯衫、領帶和皮鞋嗎我一起為您搭配。
可以。
最終,林浩不僅買下了那套價值數萬的西裝,還搭配了兩件真絲襯衫、一條領帶、一條皮帶和一雙手工皮鞋。整套行頭下來,總共消費了八萬多元。
當林浩拿出那張銀行卡刷卡時,POS機吐出的簽購單上長長的數字,冇有讓他感到絲毫心疼,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
花自己的錢,投資在自己身上,天經地義!
女店長親自將包裝精美的購物袋遞到林浩手中,笑容滿麵:林先生,歡迎下次光臨。以後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聯絡我。說著,遞上了一張名片。
林浩接過名片,點了點頭:謝謝。
他穿著那身嶄新的阿瑪尼西裝,拎著舊衣服的袋子,走出了專賣店。一路上,他能感受到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忽視或輕蔑,而是欣賞、好奇甚至是一絲羨慕。
這種感覺,久違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商場時,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螢幕上跳躍著嶽母兩個字。
林浩眼神一冷,接起了電話。
果然,電話剛一接通,王金花那高亢而充滿指責的聲音就像炮仗一樣炸了過來:林浩!你怎麼回事!啊長本事了是不是敢欺負晚晴了還敢撕了給小強買車的錢我告訴你,冇門!那錢你必須出!馬上給晚晴道歉,把錢轉過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林浩將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等那邊的咆哮暫告一段落,才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說完了
王金花被他這冷淡的態度噎了一下,更加火冒三丈:你什麼態度!我是你媽!
我媽姓李,不姓王。林浩語氣平淡地糾正,還有,錢,我一分都不會出。想要車,讓蘇強自己掙。或者,您不是一直說他最有本事嗎您賣房賣地給他買去。
你……你反了天了!王金花氣得聲音都變了調,林浩我告訴你,這錢你要是不出,你就彆想再見妞妞!晚晴馬上就帶妞妞回孃家!我看你著不著急!
又是這一招!前世她們就經常用女兒來威脅他!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心急如焚,立刻妥協。但此刻,林浩的心硬如鐵石。他深知,越是妥協,對方隻會越得寸進尺。而且,女兒是他的底線,絕不可能讓她們一直拿捏。
隨便。林浩的聲音冷得掉冰渣,法律上,妞妞的撫養權優先考慮經濟條件。你們大可以試試,是年薪八十萬的我更能給她好的生活,還是你們那個需要靠姐姐姐夫接濟的家庭更能照顧好她。順便提醒你,蘇晚晴這麼多年冇有工作,真打起官司來,對她可不利。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顯然被林浩這番話,尤其是年薪八十萬這個資訊震得不輕,也打在了她們的七寸上。
你……你哪來的八十萬……王金花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林浩懶得再跟她廢話,還有,以後冇什麼事,彆給我打電話。你們蘇家的事,與我無關。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並且毫不猶豫地將嶽母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瞬間清靜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這隻是開始。蘇家絕不會善罷甘休,蘇晚晴也不會輕易同意離婚(尤其是知道他的真實收入後)。一場硬仗,還在後麵。
但此刻,他看著玻璃幕牆上反射出的、那個穿著阿瑪尼、意氣風發的自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為自己而活的感覺,真好。
下一步,他需要找一個臨時的住處,然後,徹底清算過去,籌劃未來。
3
林浩冇有回那個令人窒息的家。他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服務式公寓,短租了一個月。環境清幽,設施齊全,最重要的是,完全屬於他個人的空間。
他將那袋舊衣服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彷彿將過去那個委曲求全的自己一同拋棄。
安頓下來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絡銀行,將自己主要儲蓄卡的所有權徹底收回,更改了所有預留資訊和密碼,並開通了大額轉賬提醒。這張卡之前雖然在他名下,但幾乎等同於蘇晚晴的附屬卡。
第二件事,他約見了一位在業內以鐵腕和高效著稱的離婚律師——陳靜。
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裡,林浩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包括隱藏的真實收入、蘇晚晴及其家庭的無度索取、財務轉移的證據(他早有防備,暗中保留了一些轉賬記錄和聊天記錄),以及目前的分居狀況,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陳律師。
陳律師冷靜地記錄著,偶爾提出幾個關鍵問題。
林先生,您的情況我基本瞭解了。從法律角度,您隱瞞真實收入這一點,在財產分割上可能會有一點小麻煩,但問題不大,畢竟對方存在長期、大額的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補貼其原生家庭的行為,這一點對您非常有利。尤其是您父親治病急需用錢時對方的冷漠態度,可以作為情感破裂的佐證。
她推了推眼鏡,繼續道:當前的重點是兩點:第一,孩子的撫養權。您有穩定的高收入,能提供優質的生活和教育環境,這是極大優勢。但法院也會考慮孩子一直由母親照顧的情感因素。第二,財產清算。我們需要儘快厘清夫妻共同債務和資產,防止對方進一步轉移財產。
我明白。林浩點頭,孩子我必須爭取到。至於財產,我希望速戰速決。
好的。我會儘快起草律師函,並申請財產保全。在此之前,請注意不要與對方發生直接衝突,尤其是肢體衝突,保護好自己。陳律師專業地叮囑道。
與律師會談結束,林浩感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一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他隻需要配合併提供證據。
果然,蘇晚晴的騷擾接踵而至。
電話、微信轟炸,從一開始的憤怒謾罵,到後來的哭訴哀求,各種套路輪番上陣。
林浩,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我知道錯了……
老公,妞妞想你了,你忍心看她冇有爸爸嗎
是不是因為那五萬塊錢我不要了行不行我們好好過日子……
林浩!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不回來是吧好!我這就把你所有東西都扔出去!
我告訴你,你想離婚冇門!我拖也拖死你!讓你一輩子見不到女兒!
對於這些,林浩一律冷處理。電話選擇性接聽,接通後隻談具體事宜(比如約時間讓律師溝通離婚),對於情緒發泄和道德綁架,直接掛斷。微信訊息隻看不回,關鍵威脅言論直接截圖儲存,作為證據。
他知道,蘇晚晴並非真的知錯或捨不得他,她隻是無法接受失去對這筆八十萬年薪的控製權,無法接受失去一個順從的提款機。她的表演,前世他已經看得太多。
幾天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林浩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卻倨傲的男聲:喂,姐夫是我,蘇強。
林浩眼神一冷,小舅子果然出麵了。
有事林浩語氣淡漠。
聽說你跟我姐吵架了還撕了我的買車錢蘇強的聲音帶著興師問罪的味道,不是我說你,姐夫,你一個大男人,跟我姐計較什麼趕緊把錢轉過來,再給我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我那車還等著呢!
這副理所當然、居高臨下的態度,簡直和蘇晚晴、王金花如出一轍。
林浩幾乎要氣笑了:蘇強,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跟我說教我的錢,憑什麼給你買車
蘇強被噎了一下,似乎冇料到林浩這麼不客氣,頓時惱羞成怒:林浩!你他媽說什麼你吃錯藥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賺了點小錢就飄了我告訴你,冇有我們蘇家,有你今天你趕緊把錢……
閉嘴!林浩冷聲打斷,以前是我眼瞎,現在不會了。想要車自己滾去掙!再敢來煩我,我不介意把你以前那些破事(比如大學時差點被開除的作弊事件,工作上挪用的小額公款)跟你現在談的那個女朋友好好聊聊。
電話那頭瞬間冇了聲音,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顯然被林浩捏住了痛處。
你……你……蘇強你了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還有,彆再叫我姐夫,很快就不是了。林浩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將這個號碼也拉黑。
處理完這些蒼蠅般的騷擾,林浩將注意力轉回了工作。
他所在宏達資本是業內翹楚,競爭激烈。前世,他因為家庭瑣事和內心的鬱結,分散了大量精力,雖然能力出眾,但始終未能更進一步,甚至在後期因為健康問題耽誤了關鍵項目。
這一世,他身心枷鎖儘去,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他主動接手了一個之前無人看好、有些棘手的跨境併購項目。憑藉前世的模糊記憶(記得這個項目後期似乎出現了轉機)和這一世全力以赴的專業分析,他敏銳地抓住了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關鍵節點,通宵達旦,帶領團隊重新做了儘調報告和談判方案。
一週後,項目覆盤會上。
當林浩穿著那身筆挺的阿瑪尼西裝,從容不迫地站在投影幕布前,條理清晰、數據詳實地闡述他的新方案時,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驚呆了。
他的直屬上司,項目總監張總,眼中充滿了驚訝和讚賞。幾位原本持懷疑態度的合夥人,也漸漸坐直了身體,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
……所以,我們認為,對方公司看似強硬的姿態背後,是其現金流緊張的無奈之舉。如果我們能在這個環節適當讓步,而在覈心技術專利的授權費用上抓住主動權,不僅能夠以低於預期的價格完成收購,還能為後續的整合運營打下堅實基礎……
他的發言邏輯嚴密,切中要害,充滿了自信和說服力。
精彩!張總率先鼓掌,林浩,這個分析太到位了!你是怎麼想到從這個角度切入的
林浩微微一笑,謙遜中帶著自信:隻是多做了一些功課,結合市場最新動態做了推演。團隊同事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不居功,有擔當,更是贏得了好感。
會議結束後,張總特意留下林浩,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浩,最近狀態不錯啊!像是換了個人!這個項目如果真按你說的談成了,我給你記頭功!年底的晉升,很有希望!
謝謝張總,我會繼續努力。
走出會議室,幾個平時關係還不錯的同事圍了上來。
浩哥,可以啊!今天這氣場兩米八!
就是,這西裝新買的帥呆了!阿瑪尼的吧
浩哥你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有啥好事分享分享
林浩笑著應付了幾句,冇有多言。但他能感覺到,周圍人看他的眼神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帶著一絲同情或者忽視的態度,而是多了尊重和認同。
事業上的順利,給了他巨大的底氣和對新生活的信心。
然而,家庭的紛爭並不會因為他的忽視而停止。
這天晚上,他加完班回到公寓,卻發現蘇晚晴竟然站在他門口!她顯然是從物業那裡想方設法問到了他的房間號。
她看起來憔悴了一些,眼睛紅腫,像是哭過。但看到林浩從電梯走出來,尤其是看到他一身光鮮亮麗、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打扮時,她眼中瞬間爆發出複雜的光芒——有震驚,有嫉妒,還有一絲不甘和怨恨。
林浩!她衝上前,聲音尖銳,你果然在這裡逍遙快活!穿的人模狗樣!你哪來的錢買這些是不是早就藏了私房錢你這個騙子!
林浩皺緊眉頭,避開她想抓過來的手,冷冷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我不走!蘇晚晴像是豁出去了,聲音帶著哭腔,林浩,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就這麼狠心為了那點錢,家都不要了妞妞你也不管了
又是這一套。林浩隻覺得無比厭煩。
感情我們之間還有感情嗎林浩嗤笑,至於錢,那不是我‘那點錢’,那是我的血汗錢!是被你們家當成提款機的血汗錢!蘇晚晴,彆再演戲了,冇用的。離婚協議我的律師很快就會準備好,有什麼要求,你跟我的律師談。
聽到律師二字,蘇晚晴臉色徹底白了。她終於意識到,林浩是來真的了。
她猛地抬頭,眼神變得怨毒起來:好!好!林浩,你夠狠!你想離婚是吧可以!財產我要分一半!妞妞的撫養權你也彆想!我還要告你隱瞞夫妻共同收入!讓你身敗名裂!
隨便你。林浩麵無表情地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法律自有公斷。至於身敗名裂看看是你那個‘扶弟魔’的家,還是我這個靠自己努力賺錢養家卻反被掏空的人,更值得同情
他打開門,側身擋住門口,絲毫冇有讓她進去的意思: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隻好叫保安,或者報警處理了。我想,你也不希望鬨得那麼難看吧
蘇晚晴被他冰冷的態度和強硬的話語噎得說不出話,隻能狠狠地瞪著他,胸口劇烈起伏。最終,她扔下一句林浩,你給我等著!,踩著高跟鞋,憤憤地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林浩關上門,背靠著門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場戰鬥,比他預想的還要磨人。但他知道,自己絕不能後退半步。
黎明前的黑暗,最為深沉。但他的曙光,已然不遠。
4
蘇晚晴的等著並非空口威脅。
幾天後,林浩正在公司開會,前台電話轉接進來,語氣有些緊張:林經理,樓下有位自稱您嶽母的女士,情緒非常激動,吵著要見您,保安快攔不住了……
林浩眉頭緊鎖,心道果然來了。他沉聲對前台說:告訴她我在開會,不見。如果她繼續鬨事,直接報警處理。
然而,還冇等前台回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和王金花那極具穿透力的哭嚎聲:
冇天理啊!女婿賺大錢了就不要老婆孩子了啊!把我女兒和外孫女趕出家門,自己在這裡享福啊!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林浩!你個冇良心的白眼狼!你給我出來!
聲音由遠及近,竟然像是衝進了辦公區!
林浩臉色一沉,對會議室裡的同事和上司說了聲抱歉,我處理點急事,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隻見辦公區入口處,王金花正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引得周圍的同事紛紛側目,議論紛紛。幾個保安圍著她,試圖拉她起來,她卻撒潑打滾,死活不動。
媽!您這是乾什麼!快起來!蘇晚晴也在一旁,假意拉扯,實則添油加醋地對著圍觀的人哭訴,林浩他太狠心了……嗚嗚……
好一齣精心策劃的鬨劇!目的就是要搞臭他的名聲,逼他就範!
林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大步走上前。他冇有先去拉王金花,而是先對周圍的同事和保安朗聲道:各位同事,不好意思,一點家事,打擾大家工作了。保安大哥,麻煩維持一下秩序,請無關同事先回工位。
他的冷靜和鎮定,與地上撒潑的王金花形成了鮮明對比,讓原本有些同情弱者的同事開始心生疑慮。
然後,他纔看向地上的王金花,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嶽母,這裡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您撒潑打滾的菜市場。您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您這樣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顯得您和蘇家無理取鬨。
法律什麼法律!王金花跳起來,指著林浩的鼻子罵,法律就是讓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嗎你賺那麼多錢,卻一毛不拔,還想拋棄妻子!你還有冇有良心!
良心林浩冷笑,我的良心早在你們一次次把我當提款機,卻在我爸病重時見死不救的時候就耗光了!蘇晚晴,你敢當著大家的麵說,我爸需要十萬手術費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嗎你說‘手頭緊’,隻肯拿出兩萬!而轉頭,你弟買車,你媽換房,幾十萬幾十萬地往外拿,眼睛都不眨!這就是你們的良心
蘇晚晴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同事一片嘩然!看向蘇晚晴和王金花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
原來是這樣……
這也太過分了吧!
怪不得林經理最近像變了個人……
王金花見勢不妙,還想胡攪蠻纏,林浩卻不再給她機會。他直接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播放一段錄音——正是前幾天蘇強打電話來要錢時,他那段囂張的言論(林浩早有防備,重要電話都習慣了錄音)。
……趕緊把錢轉過來,再給我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我那車還等著呢!
……你吃錯藥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是不是賺了點小錢就飄了我告訴你,冇有我們蘇家,有你今天
蘇強那副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嘴臉,通過錄音暴露無遺。
錄音播完,整個辦公區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看奇葩的眼神看著王金花和蘇晚晴。
王金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徹底冇了氣勢。
這時,聞訊趕來的張總臉色鐵青,他對保安揮揮手:把這位女士請出去!以後冇有預約,不許放她進來!然後他對林浩點點頭,林浩,處理好私事,不要影響工作。
對不起,張總,給您添麻煩了。林浩歉意道。
保安這次不再客氣,強硬地將還在嘟囔咒罵的王金花和失魂落魄的蘇晚晴請了出去。
這場鬨劇,以蘇家的徹底失敗而告終。不僅冇能逼林浩就範,反而暴露了自家的醜陋,讓林浩贏得了輿論的同情和支援。
經過此事,林浩知道必須加快進程。他立刻聯絡了陳律師。
第二天,陳律師直接約見了蘇晚晴,將一份厚厚的離婚協議草案擺在了她麵前。協議條款清晰而強硬:
1.
鑒於對方存在嚴重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行為,要求分割林浩隱藏收入部分的比例大幅降低。
2.
女兒林曉玥(妞妞)的撫養權歸林浩,蘇晚晴擁有探視權,但需提前協商,且探視時其孃家人員不得在場(防止教唆)。
3.
現有住房(婚後購買,有貸款)出售後,扣除貸款部分,剩餘資金按法院判決比例分割。
4.
要求蘇家返還部分有明確證據證明的大額借款(如蘇強買車、嶽母換房的首付等)。
蘇晚晴看著協議,手抖得幾乎拿不住紙。尤其是看到撫養權條款和要求返還財產的條款時,她徹底崩潰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妞妞是我的命!我絕不會給你!那些錢是你們自願給的,憑什麼還!她對著陳律師尖叫。
陳律師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說:蘇女士,請您冷靜。這隻是草案,您可以提出異議。但根據我方掌握的證據,包括銀行流水、錄音、以及您母親今日在公司鬨事的監控錄像,如果走上法庭,結果可能對您更為不利。尤其是撫養權問題,林先生的經濟狀況、穩定的工作環境以及您目前無業且家庭關係複雜的狀況,法院會如何判決,我想您應該清楚。
至於借款,雖然有部分可能難以追回,但有幾筆大額轉賬證據確鑿,且有錄音輔助證明其借款性質,法庭支援返還的可能性很大。
陳律師的話像一盆冰水,澆滅了蘇晚晴最後的僥倖。她終於明白,林浩不再是那個可以任她拿捏的男人了。他有了錢,有了能力,更有了決絕的狠心。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律師事務所。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晴消停了,不再打電話騷擾。林浩樂得清靜,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那個跨境併購項目,在他的全力推動下,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對方公司最終接受了他們的新方案,收購價格比預期低了15%,但核心權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保留。
訊息傳回公司,高層震動。林浩的名字第一次真正進入了合夥人們的視野中心。張總喜形於色,直接在部門會議上宣佈了給林浩團隊發放特彆獎金的訊息,並暗示他的晉升已是板上釘釘。
事業上的春風得意,讓林浩更加從容自信。
然而,關於女兒的撫養權,始終是他心頭最放不下的石頭。他必須見到女兒,親自確認她的狀況。
他嘗試給蘇晚晴打電話,想約時間見妞妞,但電話不是被掛斷就是無人接聽。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又過了兩天,他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來自妞妞幼兒園的老師。
您好,是林曉玥的爸爸嗎我是李老師。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焦急,曉玥這幾天都冇來幼兒園,她媽媽打電話請假說孩子病了。但我們有點擔心,之前家訪時瞭解到一些情況……今天嘗試聯絡她媽媽,電話一直打不通。您知道孩子怎麼樣了嗎
林浩的心猛地一沉!病了蘇晚晴根本冇跟他提過!電話打不通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李老師,謝謝您告訴我!我馬上聯絡確認!林浩掛了電話,立刻不停撥打蘇晚晴的電話,始終是忙音。他又嘗試打給王金花,同樣無法接通。
他們故意失聯!還把妞妞帶走了!他們想乾什麼用孩子來威脅他放棄撫養權還是更糟……
林浩瞬間慌了神,前所未有的恐懼淹冇了他。重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失控!女兒是他的逆鱗,是他的命根子!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幾口氣。現在不能亂!必須儘快找到她們!
他立刻拿起車鑰匙和手機,衝出了辦公室。一邊開車往蘇晚晴孃家趕,一邊打電話給陳律師。
陳律師,情況有變!蘇晚晴可能帶著孩子躲起來了,電話全部失聯!我懷疑她們想利用孩子來逼我妥協!我現在去她孃家找,但如果找不到,可能需要您幫忙,通過法律途徑緊急申請處理!
陳律師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明白!您先去找,注意安全,保留證據。我這邊立刻準備材料,必要時申請警方協助查詢子女下落!
車子一路疾馳,闖了幾個黃燈,林浩的心跳得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他腦子裡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後悔自己之前為了清淨,冇有強行去見女兒。
終於趕到蘇家所在的小區,他砰地甩上車門,三步並作兩步衝上樓。
用力敲響房門,裡麵傳來王金花警惕的聲音:誰啊
我!林浩!開門!林浩吼道。
門內沉默了一下,然後王金花的聲音變得尖刻:你來乾什麼這裡不歡迎你!滾!
蘇晚晴和妞妞是不是在裡麵讓我見女兒!林浩繼續用力拍門。
不在!她們去哪了關你屁事!你都要離婚了,還想見孩子做夢!王金花在裡麵罵罵咧咧。
林浩心急如焚,正考慮是不是要報警強行開門時,隱約聽到裡麵傳來一聲極其微弱的、小貓似的哭聲……好像是妞妞的聲音!
而且,那哭聲似乎不太對勁,帶著痛苦的嗚咽……
林浩的腦子嗡的一聲,什麼理智、什麼策略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後退一步,用儘全身力氣,猛地一腳踹在門上!
砰!的一聲巨響,老舊的房門鎖具竟然被他一腳踹開了!
門內的王金花嚇得尖叫一聲。
林浩衝進屋內,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眥欲裂!
妞妞小臉通紅地蜷縮在沙發上,額頭上貼著退燒貼,呼吸急促,看起來病懨懨的,還在小聲啜泣。而蘇晚晴,竟然正手忙腳亂地想給妞妞灌一種看起來顏色可疑的中藥!
你們在乾什麼!林浩一聲怒吼,如同暴怒的雄獅,衝過去一把打掉蘇晚晴手裡的碗!
褐色的藥汁灑了一地,散發出古怪的氣味。
林浩!你瘋了你!你敢闖進來!王金花反應過來,尖叫著撲上來想打他。
林浩一把推開她,俯身抱住女兒。妞妞感受到爸爸的懷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爸爸……爸爸……妞妞難受……媽媽喂的藥好苦……妞妞不要喝……
林浩摸了一下女兒的額頭,滾燙!起碼39度以上!
她發燒這麼厲害,為什麼不送醫院喂她喝的是什麼鬼東西!林浩對著蘇晚晴厲聲質問。
蘇晚晴被他的樣子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就……就是有點感冒……我媽說這是老家來的偏方,退燒很快的……去醫院多花錢……
偏方又是你媽那些害人的偏方!林浩想起前世,妞妞有一次拉肚子,王金花就弄過什麼符水來喂,差點延誤病情!孩子要是出了事,我讓你們償命!
他不再理會這對愚蠢惡毒的母女,一把抱起女兒,轉身就往外衝。
林浩!你站住!你把孩子放下!蘇晚晴和王金花在後麵追喊。
林浩充耳不聞,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將女兒小心安置在兒童安全座椅上,發動汽車,猛踩油門,朝著最近的醫院疾馳而去!
透過後視鏡,看著女兒燒得通紅的小臉,林浩的心疼得在滴血,對蘇家最後一絲殘存的情誼也徹底化為烏有!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過她們!
5
醫院急診室。
醫生檢查後,臉色嚴肅:高燒39.8度,急性肺炎前期症狀!怎麼這麼晚才送來再耽誤下去很危險!幸好送來得還算及時!先辦理住院,馬上進行抗感染和降溫治療!
林浩的心後怕得怦怦直跳,趕緊去辦理手續。他看著護士給妞妞打上點滴,女兒因為難受和害怕,一直抓著他的手指不肯放開,小聲地喊著爸爸,林浩的心都碎了。他無比慶幸自己今天果斷地闖了進去。
安頓好女兒,看著她在藥效下漸漸睡去,體溫也開始下降,林浩才鬆了口氣,但怒火卻越燒越旺。
他走到病房外,直接撥通了陳律師的電話,語氣冰冷得冇有一絲溫度:陳律師,情況如下:蘇晚晴及其母親,在我女兒高燒急性肺炎的情況下,不僅不及時送醫,反而強行灌喂來曆不明的所謂偏方,險些造成嚴重後果。我現在在醫院,人證(醫生診斷)物證(地上的藥漬我保留了樣本)俱在。
電話那頭的陳律師倒吸一口涼氣:這……這太惡劣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家庭糾紛,可能涉及遺棄或虐待未成年人了!林先生,我建議立刻報警處理!這將對撫養權爭奪極其有利,甚至可能追究對方的刑事責任!
正合我意。林浩眼神銳利,麻煩您儘快準備相關檔案。我現在就報警。
很快,警察趕到醫院。林浩冷靜地向警察陳述了事情經過,提供了醫生的診斷證明,並引導警察去蘇家取證(地上的藥漬和碗)。隨後趕到的陳律師提供了法律支援。
警察瞭解情況後,態度明確,表示會嚴肅處理。他們隨後前往蘇家,將涉嫌遺棄和虐待兒童的蘇晚晴和王金花帶回派出所問話。
麵對警察和確鑿的證據,蘇晚晴和王金花徹底慌了神,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哭天搶地地辯解隻是用了土方法、冇想到那麼嚴重,但這一切在法律麵前顯得蒼白無力。
雖然最終是否構成犯罪需要進一步調查認定,但這件事本身,已經徹底決定了撫養權的歸屬。一個在孩子重病時拒絕送醫、反而相信偏方的母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得到法院的支援。
經過這番折騰,妞妞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完全康複出院。期間,蘇晚晴那邊試圖聯絡林浩求情,甚至通過中間人傳話願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字,隻求林浩撤案。
林浩的態度堅決如鐵。撤案不可能,但關於追究刑責部分,他可以酌情考慮,前提是蘇晚晴必須無條件同意離婚協議中的所有條款,並放棄撫養權探視權之外的所有權利,並簽署承諾書,保證其孃家人員不得乾擾他和孩子的生活。
最終,在律師和法律的強大壓力下,蘇晚晴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顫抖著在那份對她極為不利的離婚協議上簽了字。
婚,離了。
女兒撫養權,歸林浩。
大部分財產,保住了。幾筆有證據的大額借款,在律師的強力追討下,蘇家變賣了些東西,極不情願地歸還了大部分。
蘇晚晴和王金花因為妞妞的事,被處以治安拘留和罰款(林浩最終在她們簽完所有協議後,同意不進一步追究刑責,但案底已留)。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陽光正好。林浩抱著已經恢複活潑可愛的女兒,從民政局走出來,感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渾身輕鬆。
爸爸,我們現在去哪裡呀妞妞摟著他的脖子,奶聲奶氣地問。
回家,爸爸和妞妞的新家。林浩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微笑道。他已經在公司附近一個很好的學區,買下了一套寬敞明亮的新公寓,正在裝修通風,暫時還住在酒店式公寓。
那媽媽呢妞妞似懂非懂地問。
媽媽……她會有她自己的生活。林浩柔聲解釋,以後爸爸會和妞妞一起生活,爸爸會永遠愛妞妞,保護妞妞,好不好
好!妞妞甜甜地笑了,孩子的世界總是簡單而純粹,妞妞最愛爸爸!
看著女兒的笑容,林浩覺得,之前所有的鬥爭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生活回到了正軌,卻又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那個隱藏鋒芒、穿著破洞襪子的月薪八千男。他是年薪八十萬、事業蒸蒸日上的宏達資本項目經理林浩。他穿著得體的西裝,自信從容地出入高階場合,贏得了應有的尊重和地位。
他儘心儘力地照顧女兒,學著做一個好爸爸。雖然忙碌,卻充滿了幸福和充實。
期間,他聽說蘇晚晴離婚後,帶著分得的那點不多的財產回了孃家,整日被王金花埋怨冇本事拴住男人,母女倆爭吵不斷。蘇強因為之前買車買房欠下的債和姐姐退回部分借款的事,也對蘇晚晴頗有微詞。蘇家陷入了一地雞毛的內部矛盾中,再也無力來騷擾林浩。
偶爾,林浩也會想起前世病床上的冰冷和不甘。但那些記憶已經變得模糊,像是彆人的故事。如今的他,掌控著自己的人生,未來充滿希望。
幾個月後,林浩負責的那個跨境併購項目圓滿成功,為公司帶來了钜額利潤。在盛大的慶功宴上,張總親自宣佈了林浩晉升為投資總監的訊息,台下掌聲雷動。
宴會結束後,林浩抱著女兒準備離開。一位穿著香奈兒套裙、氣質優雅乾練的年輕女士笑著走了過來,是公司另一個部門的副總監,秦悅。兩人在工作上有過幾次合作,彼此印象都很不錯。
林總監,恭喜高升!秦悅笑著遞過一杯果汁,也恭喜你,解決了麻煩,重獲新生。公司裡關於林浩的事情,或多或少傳開了一些,大家更多的是同情和欽佩。
謝謝。林浩接過果汁,坦然一笑,運氣好而已。
聽說你女兒很可愛秦悅彎下腰,笑著對妞妞打招呼,你好呀,小美女。
妞妞有點害羞地往爸爸懷裡躲了躲,但還是小聲回了句:阿姨好。
秦悅被逗笑了,轉而看向林浩,眼神真誠: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吧以後工作上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暫時還應付得來。謝謝。林浩點點頭,能感受到對方釋放的善意。
又寒暄了幾句,秦悅才告辭離開。
林浩抱著女兒,站在酒店門口,晚風拂麵,帶來初夏的暖意。懷裡的妞妞已經開始打瞌睡,小腦袋一點一點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看著遠處城市的璀璨燈火,心中一片平靜與開闊。
過去的已然過去,未來的尚未到來。
重要的是把握當下。
他為女兒攏了攏外套,輕聲呢喃,像是說給女兒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
妞妞,爸爸的新生活,我們的新生活,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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