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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情斷
跟沈闕的第五年。
我發現自己懷了孕,滿心歡喜地準備告訴他。
卻發現自己隻是他隨意消遣的玩意。
包廂裡,沈闕跟他的朋友正在聊天。
你說秋漫啊,早就玩夠了。沈闕喝了口旁邊女孩遞過來的酒,隨意地擺擺手道:要不是看她有點姿色,早給她甩了。
旁邊一群人跟著起鬨:誰不知道當初大學的時候,秋漫為了追我們沈哥,那真的是有求必應啊,現在五年了,就算長得再好看,也早該看膩了。
不過秋漫確實長得不錯啊,大學的時候還有星探挖她去演戲呢!你們說要是秋漫真的去當了大明星,說不定沈哥還能多玩幾年呢!哈哈哈嘲諷的笑在包廂裡散開。
不過,沈哥你玩膩了的話,那兄弟們打算玩玩,你也不介意吧。有人在旁邊問道。
玩唄,沈闕漫不經心地拿起酒杯:隻要你們覺得下得去嘴。他說的輕巧,但旁人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你們也不嫌棄丟人,不要的玩意還上趕著。有的人站起來打著哈哈。
包廂裡,又是一陣鬨笑聲。
我攥緊手裡的化驗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原地。
給沈闕發了先回家的簡訊,沈闕回了一個嗯,表示知道了,分手的決心,徹底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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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絕告彆
肚子裡的孩子,我也不要了。
冇幾天,幾位玩的好的朋友告訴我說,沈闕正在追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年輕貌美的,怪不得沈闕看上了。
朋友生日那天,沈闕帶著人姑娘來了,據說整日裡鮮花禮物不斷,終於拿下了這朵鮮花。
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角落裡的我。我無所謂地笑笑怎麼都看我乾什麼!接著聊啊。沈闕半摟著小姑娘坐在沙發中間,這才把視線投向我:秋漫,正好你今天也在,那我就把話說開了。
我轉了轉手裡的戒指,嗯,你說。咱兩個也在一塊這麼多年了,說實在的,我對你感情早就冇了。沈闕話說得隨意,好像隻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說辭。
我放在一側的手深深的攥緊,指甲陷進肉裡,輕微的刺痛讓我理智稍微回神。月月是個好女孩,我喜歡她,所以你應該懂得。
嗯,我明白。我輕輕點了點頭。一旁的朋友擔憂地看著我,眼裡滿是擔心。我衝她安撫的笑笑。
一旁的沈闕還在說著什麼分手以後還是朋友,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搞不定的,記得來找我。我笑著站起身還是彆了,分就分個清楚,免得到時候讓人誤會。沈闕略微有些詫異的挑挑眉那行。
那你們先聊,我去個洗手間。
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說完,拿起包走出了包間,身後傳來一句問話你們覺得,這秋漫是真的假的,怎麼那麼平淡。
真的吧,我看她一點生氣的感覺都冇有。
那我們打賭,看秋漫到底是真答應分手還是假答應。
行,我賭一個星期!
我賭半個月。
沈哥,你呢有人問沈闕。沈闕看了眼未關緊的大門,笑得一臉篤定:我賭三天,絕對會回來。
其他人紛紛附和著。我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走出大廳。
回到住所,我從梳妝檯下麵拿出那張
B
超單,看著上麵寫著早孕的字眼,淚水大顆大顆地從臉上滑落。對不起,媽媽真的很抱歉,真的很對不起你,可是我不想讓你一生下來就是冇有爸爸的孩子,你不要怪媽媽好不好。對不起,我的寶貝。數不儘的悔恨包圍住了我,整個心都痛到開始抽搐起來。
收拾好情緒,我把自己在這所有的東西都打包起來,不能帶走的全部丟進垃圾桶。畢竟,留在這也不過是礙了沈闕的眼。最後看了眼這個陪伴自己兩年的公寓,我把鑰匙放在了鞋櫃上,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電梯。
第二天,我就去醫院預約了手術。很快,就輪到了我。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的時候,我甚至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任由冰冷的器械伸進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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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歡舊愛
結束後,我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出了院之後,我就立馬買了回家的機票,打算跟這個地方徹底說拜拜。
在家葛優躺了快一個月,閨蜜突然約我去逛街,晚上還有個聚會,是之前的幾個朋友。
酒過三巡之後,又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幾個朋友瞬間站起身歡迎道:李衍初,你可真是稀客啊。
是啊,以前再怎麼約你,不是冇空就是要忙,今天怎麼大駕光臨了。
正好在樓上談點事,看到你們就下來打個招呼。李衍初說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某處,然後才緩緩移開。
閨蜜悄悄地捏了捏我的胳膊漫漫,這李衍初不會是衝你來的吧。我衝男人的方向望了一眼,比沈闕高,看著比沈闕長得還要好看。一身黑色大衣,內裡是同色的襯衫西褲。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我看了好一會,才緩緩收回視線:不能吧,我跟他又不怎麼熟,再說了,都多少年沒有聯絡了。
閨蜜卻冇有搭理我,而是徑直叫了李衍初一聲:李衍初,你開車了嗎有車的話能不能送漫漫回家啊,她坐網約車我不太放心。
我無語地看了眼自己的閨蜜,一邊側首抬頭去看李衍初的表情。
李衍初的視線也越過眾人,落在了我的臉上。
過了大概兩秒鐘,我看到他緩緩點了點頭,好。謝謝啦!閨蜜笑嘻嘻地坐下來,趴在我的耳邊悄咪咪地說了句:漫漫,良宵苦短,不要辜負我的心意啊。你的第二春,來啦!寶貝。我有些跟不上她的腦迴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聽我的就好了,記住,不要拒絕,享受就好了。這樣的極品,不睡白不睡。
你怎麼知道他會讓我睡閨蜜恨鐵不成鋼地敲敲我的頭:以老孃談過那麼多的經驗,他看你的眼神巴不得立馬給你脫光。聽到這話的我,立馬老臉一紅。
李衍初開車送我回家,快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我解開安全帶向他道謝謝謝你送我回來。
李衍初側首看我,客氣了,都是朋友。
我推開門,快要下車時,突然想到閨蜜說的那些話,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你要上去喝杯茶嗎
剛進房間,李衍初就吻上了我。
我本來就有點暈暈的,又被他這樣強勢霸道的親吻,險些缺了氧。
你等一會……我氣喘籲籲,有些站不住腳。
李衍初稍微讓開點位置,曖昧的氛圍讓兩人之間的荷爾蒙急劇升溫。秋漫,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李衍初忽然叫住我。
後悔什麼我仰起頭看著他,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嘴都快親腫了,你給我說這些。李衍初忽然就笑了,他伸手,在我脖子後麵來回摩挲著。那你以後就算後悔也冇用了。
我還來不及反應,比剛纔更劇烈的親吻讓我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兩人之間劇烈的拉扯著慢慢向臥室移動,途中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李衍初的手掌帶著炙熱的溫度點燃了我的全身。
十分鐘後,我翻過身,將臉埋到枕頭下麵,身子不停地抖動著。李衍初黑著臉將我從枕頭下麵撈出來想笑就笑,我又冇攔著你。
我看著他那一副懊惱的模樣,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一些你這是多久冇有過夜生活了啊。李衍初目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沉聲道確實挺久了,我都記不起來了。
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看不出來啊,我以為你身邊應該是美女環繞纔對。李衍初冇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我看起來就長了一張沾花惹草的臉啊。我將整個身體都窩在李衍初身上,眉宇間透露著一股風情。我還以為你不會上來呢。
為什麼這麼以為。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會一夜情的人我仰起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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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交織
李衍初捧住我的臉定定地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嚴肅因為是你,秋漫。
三個月後,之前那邊的朋友周遙突然給我發了條微信漫漫,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啊
暫時不打算回去
大家都挺想你的,過兩天就是沈哥的生日了,你真的不回來了嗎起碼也這麼多年的朋友。
不了,分手了就冇有再見的必要了,我想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那行吧,想我們的時候,回來找我們啊。
好。
包廂裡,周遙拿著手機,看著螢幕裡秋漫果斷拒絕的話語,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沈闕冷冷地望著螢幕上的那幾行字,彷彿被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臉上。
他忽然站起身,猛地踢翻了麵前的椅子誰讓你給她發資訊的,給她臉了。語氣中充滿了怒意。
周遭的人都噤若寒蟬,周遙內心苦笑還不都是你自己不敢發。但還是鼓起勇氣上前拉住沈闕還要踢東西的身子。沈哥,要不你親自給漫漫打個電話,道個歉。說不定她就回來了。
沈闕冷冷地看著他遞過來的手機愛回不回,有本事一輩子彆回來。沈哥,你先彆生氣啊,漫漫肯定是真生氣了纔會這樣。
沈哥,要不你哄哄漫漫,說不定消氣了,漫漫就回來了。聽到這些話,沈闕心頭的火更加旺盛。轉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
一路走到樓下,秋天的風帶著些許的涼意,吹散了些許沈闕心中的怒火。
秋漫那個女人真行啊,幾個月了,一條簡訊都冇有。要不是看她朋友圈天天更新,他還以為她死在外麵了呢。跟我玩兒是吧沈闕看著手機螢幕裡秋漫的聯絡方式,咬咬牙都給她拉進了黑名單。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那麼心軟。
拉黑秋漫,成了沈闕自認為最有力的反擊。他等秋漫發現自己被拉黑之後,然後哭著去找共同好友來向自己道歉的訊息。
然而,一週,一個月過去了,風平浪靜。
秋漫的朋友圈依舊在更新著,分享著那個遙遠城市的一切,陽光,美食,夕陽。包括偶爾露出男人半隻手臂的照片。
沈闕的怒火從剛開始的熾烈燃燒變成了陰鬱的煎熬。他發現他拉黑秋漫的舉動像極了小醜,對方根本毫不在意,甚至可能壓根就冇發現。也是,她過得那麼好,哪裡還會想起回頭看看他過得怎麼樣。。
生日那天晚上,他醉得一塌糊塗,在常去的會所裡發起了酒瘋,他衝著牆上砸起了酒瓶,紅著眼眶大聲嘶吼:秋漫!你他媽真行!真行啊!朋友們麵麵相覷,卻無人敢上前勸解,隻有周遙費力地把他拖進車裡,聽他含糊不清地反覆唸叨:她怎麼敢……怎麼敢真的不要我……
與沈闕的頹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我慢慢開始地日益平靜的生活。
李衍初的陪伴細緻而溫暖。他並非熱烈似火的人,他給人的感覺像風,無處不在。他尊重著我的過去,更專注於我們的現在。
週末,我正窩在沙發裡和李衍初一起看電影,手機響起,是一個來自
D
城的陌生號碼。我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隻有偶爾傳來的呼吸聲。
我瞬間明白了是誰。冇有了先開口的**,隻是靜靜等著對方先開口。
……漫漫。終於,沈闕嘶啞的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醉意,……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輕輕笑了一下,語氣平靜無波:沈闕,有事嗎如果冇事,我掛了,我很忙。
忙沈闕像是被刺痛了,聲音猛地拔高,忙著跟那個李衍初卿卿我我秋漫,我們五年!五年!你就這麼輕易地……
輕易我打斷他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聲音徹底冷了下來,沈闕,需要我提醒你,這五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你有多少次在我生日、我們紀念日的時候放我鴿子有多少次在我生病不舒服的時候去陪彆的女人,有多少次因為我『管得太多』而對我冷嘲熱諷又有多少次,當著我的麵對其他的女人嗬護有加,要我給你一五一十的數清楚嗎。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沈闕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那些……那些都過去了……我可以改……
不必了,你的改變,留給下一個愛你的人吧。我不需要了。
秋漫!沈闕幾乎是吼出來的,你不要逼我!惹急了我,我可是什麼都乾得出來。
逼你我隻覺得可笑至極,沈闕,我冇有記錯的話,我們早就結束了。是你親口說的分手,現在又擺出這副深情給誰看啊是你新談的那位女友不夠漂亮嗎,還收不住你那到處發情的毛病。收起你的表演吧,噁心死我了。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將這個號碼也拉入黑名單。
李衍初一直安靜地聽著,此時才伸出手,輕輕握了握我的手。我回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冇事,一條瘋狗而已。
李衍初將我攬入懷中,下巴蹭著我的頸窩,聲音沉穩而令人安心:嗯。下次再咬人,我幫你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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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新生
電話被無情掛斷,沈闕聽著聽筒裡的忙音,愣在當場,隨即將手機狠狠砸在牆上,螢幕瞬間碎裂。
羞辱感像藤蔓一樣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她竟然說他發情還說他噁心
酒精和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他立刻用助理的手機再次撥通了秋漫的號碼,卻發現再也打不通了。
好!好!秋漫,你真好!他癲狂地笑著,眼神陰鷙,你以為躲得掉嗎
他開始不顧臉麵地去騷擾我們共同的朋友。不少人都開始勸他算了,沈闕全當聽不見。甚至開始越來越過分。周遙後來偷偷給我發資訊漫漫,他真的瘋了。我回覆他:辛苦了,不能像我一樣拉黑。
這天,我剛從新入職的公司下班。李衍初來接我去一家新開的重慶火鍋。紅油的鍋底翻滾著濃烈的香氣,是我曾經最迷戀的味道。我看著對麵被辣氣熏的眼尾泛紅的人,忍不住笑了。我記得你好像不吃辣吧我遞過去一張紙巾。
他接過,擦了擦額角的汗,語氣自然:現在能吃了。
看著他明明不太能吃辣,卻還堅持陪我的樣子,心裡軟的一塌糊塗。你不用遷就我的,我不挑的。這話是真的,那幾年跟著沈闕早就習慣了,沈闕不喜歡吃辣,她一個向來無辣不歡的人在約會的時候習慣性地遷就著沈闕的口味去點菜。時間久了,也就吃習慣了。
李衍初眉頭一挑地看向我不信我啊,吃完不就知道了嗎。我看著他熟練地用開水燙碗,動作優雅且熟練。李衍初,當你的女朋友真幸福。我感慨了一句,不像之前的我,活脫脫像個老媽子,剛開始為了追到沈闕,我學會了煮飯煲湯,像個保姆一樣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但現在我纔想明白,我愛他愛到冇了自我,連愛人先愛己的道理都忘了。
李衍初低著頭正幫我涮著菜,聞言抬頭看了我一眼那你要記得好好套住我,不然上哪裡去找我這麼好的男朋友。那是我的魅力大,好不好。我瞪了他一眼,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李衍初笑著點點頭對,我是被你的魅力所征服的。
我怔了一下,心跳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冇想到看起來內斂沉穩的人,說起情話來,也如此動聽。
李衍初將涮好的菜撈出來放進我的碗裡吃吧。
一直到他送我回了家,洗漱完之後,我看著背對著我看報表的男人,怪不的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一張完美無缺的側顏,淡粉色的唇看起來讓人覺得十分好親。
我慢慢靠近他,把自己整個身子都塞進他的懷裡,笑著開口李衍初,你長得真好看。他的額頭抵著我的,語氣有些低喘漫漫,我們再試一下吧。我還冇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壓在身下。炙熱的吻讓我的頭腦來不及思考,
漫漫,舒服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忍耐。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身體裡突然傳來的感覺讓我瞬間冇了說話的想法,隻能跟著他一起沉淪。
從浴室回到床上,我感覺到李衍初又有了再來一遍的跡象,連忙擺擺手:不行了,我真的冇力氣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休戰。李衍初拍了拍我的屁股,知道了,睡覺吧。說完,摟著我在我身側躺下了。
沈闕的騷擾並冇有因為我的無視而停止,他甚至開始不擇手段地查到了我新公司的地址。那天下午,我剛跟團隊開完一個會,剛走到公司樓下,等著李衍初來接我去吃飯。
突然,一個熟悉又令人感到厭惡的人猛地拉住我的手臂,力道大的嚇人。我回頭看過去,是沈闕!
他看起來糟糕透了,向來以優雅示人的他此刻鬍子拉碴,昂貴的西服皺巴巴的,身上還有一股濃重的菸酒混合的氣味。一雙桃花眼裡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十分駭人。
秋漫,我終於見到你了!他的聲音嘶啞,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為什麼,我等了你那麼久。我們之間那麼深的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嗎語氣中充滿著怒意和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委屈。
他的聲音很大,引得路過的同事和行人都紛紛側目,頓時,難堪和憤怒瞬間湧上我的心頭。
你放開我,沈闕!我用力掙紮著,卻無法掙脫出他鐵鉗般的手。你弄疼我了,放開!
疼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嗎!秋漫,你有冇有心!他不但不放,反而抓得更緊,另一隻手甚至想來抬我的下巴。
就在我幾乎要被他的瘋狂和蠻力拖拽得失去平衡時,一個冰冷而充滿壓迫感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放開她!
是李衍初!他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正站在離我們幾步遠的地方,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神冰冷,直直看向沈闕。
沈闕看到李衍初,像是被刺激到的野獸,非但冇有把我放開,反而將我用力往後一扯,試圖將我藏到他身後,對著李衍初大聲斥責:李衍初!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給老子滾開!
李衍初眼神一厲,不再廢話,大步上前,快準狠地扣住了沈闕抓著我的那隻手的手腕。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法,隻聽沈闕痛呼一聲,手指瞬間脫力,鬆開了我。
李衍初立刻將我拉到他身後,用他寬闊的背脊完全護住了我。安全感瞬間包圍住了我,剛纔強撐的鎮定頃刻間瓦解,我抓緊他腰側的衣服,身體微微發抖,一半是因為沈闕的突然出現,一半是當眾被人圍觀的羞辱感。
沈闕,李衍初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寒意,我上次的警告,你似乎冇有聽進去。
沈闕捂著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麵目猙獰:警告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趁虛而入的小人!秋漫跟我五年!五年!你才認識她多久!
五年時間,隻讓你學會瞭如何傷害和糾纏她。李衍初的語氣充滿了鄙夷,真是可悲。
你他媽說什麼!沈闕被徹底激怒,揮拳就想衝上來。
但他根本不是李衍初的對手。李衍初甚至冇怎麼移動,隻是側身輕易躲過,隨即反手一擰一推,動作乾淨利落,沈闕就被他狠狠摜倒在地,摔得極其狼狽。
報警。李衍初頭也冇回,對跟上來的司機吩咐道。然後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將我緊緊摟住,遮住我所有的狼狽和那些看熱鬨的視線。
冇事了,漫漫,冇事了。他低聲安撫我,語氣與剛纔的冰冷判若兩人。
保安很快趕來,警察也隨後就到。沈闕還在叫囂著,掙紮著,口口聲聲說李衍初打人,說我們欺人太甚。但周圍的監控和目擊者證詞都跟他說的話不符。
李衍初冷靜地向警察陳述了事情經過,並明確表示要追究沈闕騷擾和故意傷害(未遂)的責任。他的態度強硬而不容置疑。
我看著被警察製住,還在不斷辱罵詛咒,眼神卻逐漸染上恐慌和難以置信的沈闕,心裡一片冰冷。
這就是我愛了五年,甚至在他一次次冷落和傷害後,還曾心存幻想的男人。撕開那層英俊多金的外衣,內裡竟是如此不堪、醜陋、瘋狂。
我走上前一步,看著他的眼睛,用儘了我此生最大的冷漠和決絕,一字一句地說:
沈闕,看在我們過去五年的份上,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話。請你滾出我的生活。你的愛,你的恨,你的不甘心,都是你的自尊心作祟罷了,你以為你真的愛我嗎你是愛你自己,你隻是覺得一個你一直完全操控的娃娃脫離了你的手掌心你覺得不爽罷了,你說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挽回我,可是這一切都隻是讓我覺得無比噁心罷了。從我決定離開你的那一刻起,你對我而言,就什麼都不是了。如果你還有一點點做人的尊嚴,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要再做這些讓人看笑話的事情。否則,等待你的,就不隻是今天這樣的小打小鬨。
我說完,不再看他瞬間慘白如紙的臉色和崩潰的眼神,轉身,緊緊握住了李衍初的手。
我們走吧。
李衍初點點頭,擁著我穿過人群,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身後,是沈闕徹底崩潰的嘶吼和被警察強行帶走的掙紮聲。
那聲音,像是一場鬨劇最終落幕的哀鳴。
坐進車裡,李衍初冇有立刻發動車子,隻是輕輕將我擁入懷中,撫摸著我的頭髮。
對不起,漫漫,是我冇保護好你。
我搖搖頭,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不關你的事。是他瘋了。
以後不會了。李衍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靠近你。
我相信他。
那天之後,沈闕似乎真的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
後來聽說,李衍初動了真格。不僅以我的名義正式起訴了沈闕的騷擾行為,還動用了一些商業上的手段。沈家有個至關重要的項目徹底黃了,沈父暴怒,直接將沈闕踢出了公司管理層,凍結了他所有的信用卡,據說把他送去國外某個偏僻地方讓他好好冷靜反省一下。
周遙偶爾會給我發些訊息,說說那邊的近況。他說沈闕走的時候,整個人都垮了,再也冇有了從前那股意氣風發的勁兒。圈子裡的人提起他,多是唏噓和鄙夷,為了個前女友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實在難看。
我聽著,內心毫無波瀾。他的下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與我無關。
我的生活徹底步入了新的軌道。工作順利,感情穩定。李衍初體貼入微,尊重我的一切。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會在節日準備用心的小禮物,會在我加班時默默送來宵夜,也會在我遇到工作難題時,以他獨特的視角給我建議。
我們也會像普通情侶一樣,週末窩在家裡看電影,為晚上吃什麼而學習各種各樣的家常菜,或者在假期來臨之前計劃著下一次旅行。
那天晚上,我們又一次纏綿過後,我懶洋洋地趴在他懷裡,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著圈。
李衍初。嗯遇見你真好。
他低笑一聲,收緊手臂,在我發頂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是我運氣好,終於等到你回頭看見我。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似乎聽誰提起過,李衍初其實很早就認識我,甚至在我和沈闕在一起之前。隻是那時,他剛離開家族開始自己創業,他無暇他顧,而我也滿心滿眼都是沈闕那道耀眼卻灼人的光。
命運兜轉,原來對的人,遲早都會相遇。
而錯的人,比如沈闕,就像一場持續了五年的高燒。燒退了,人會清醒,會痊癒,甚至會感謝那場高燒帶來的免疫力。如今再想起他,心裡除了淡淡的厭煩和憐憫,再無其他。
我的世界,早已雨過天晴,充滿了陽光和李衍初帶來的,踏實而溫暖的愛意。
至於沈闕他早已成了我人生故事裡,一個無關緊要、且永不值得原諒的……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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