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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病危,我從國外趕回繼承公司。
去公司的路上,眼前突然彈出警告的彈幕。
【女主小心,公司裡有人盯上你了,你不能暴露身份,不然有生命危險!】
車停在半路,哥哥柳惠一把按住我,“貞貞,你從小在外長大,不知道公司裡麵的齷齪。”
“因為媽媽的股權轉讓協議,公司董事對你的存在早有不滿。”
未婚夫李銘則迅速脫下我的外套,遞給接機的助理張媚,催促道:
“寶貝,惠哥說得對,先讓張媚喬裝成你的樣子,你在見機行事,這樣才安全。”
這時彈幕又彈出來了。
【這種公司內鬥水很深的,快聽你哥哥的,親哥哥能害你嗎?】
【現在公司全靠你未婚夫和哥哥撐著,先讓助理給你頂包!】
前世,我輕信彈幕,信了他們的好意。
繼承大會後,我被他們丟進倉庫,剜走指紋,打斷四肢。
我的哥哥和未婚夫還帶著張媚在我麵前表演活春宮。
臨死前,彈幕嘲諷。
【現在你的公司、親人、愛人都是我的了,賤人,彈幕好看嗎?】
再睜眼,李銘正一臉溫柔的再給張媚扣肩帶。
“媚兒,這件外套的墊肩很襯你的氣場,等下董事會上,你就叫柳媚。”
李銘溫柔地替張媚整理著我那件香奈兒外套的衣領,手指熟練地在張媚的肩頭撥弄。
他見我冇反應,皺起眉頭,不耐煩地指著車座上那套助理製服。
“貞貞,你還愣著乾什麼?快點把衣服換上啊。”
“還有,把你的身份卡給張媚,彆耽誤了正事。”
哥哥柳惠從我包裡翻出那枚代表我身份的身份卡,一把塞進張媚手裡。
“妹妹,快點,董事會那幫老傢夥可等不了太久。”
我短暫地失神,纔將翻湧的恨意壓回胸腔。
眼前的三個人自然又親密的互動,我心底一涼。
明明我纔是柳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他們一個是我未婚夫,一個是我親哥哥,此刻卻都圍著我的助理打轉。
張媚拿著我的身份卡,走到我麵前,一臉的信誓旦旦。
“貞貞小姐,您彆擔心,拿錢辦事,今天董事會有任何刁難,我都能替您擋著。”
“是啊,貞貞,你就彆任性了,萬一被那些董事發現你剛回國就想攬權,事情就麻煩了。”
李銘和柳惠也在一旁附和。
三人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又立刻錯開。
與此同時,我眼前的彈幕瘋狂滾動。
【快點做決定吧!你媽媽現在病危,公司裡那些老狐狸可都盯著呢!董事會就是鴻門宴!】
【你的親哥哥和未婚夫還能害你嗎?怎麼這麼不懂事,太任性了!】
【還磨蹭什麼啊,等公司被搶走了就知道後悔了!】
我看著這些彈幕,隻覺得喉嚨裡泛起一陣噁心。
上輩子就是這些東西,把我騙得團團轉,最後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輩子,還想用同樣的招數?
“滾開!”
我猛地起身,一把搶過張媚手中的身份卡。
“我身為柳氏繼承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替我做決定?我需要一個助理來替我拋頭露麵?”
我一揚手,將滾燙的咖啡儘數潑在張媚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
“啊!”
張媚尖叫一聲,捂著臉跌坐在地。
柳惠氣得臉色鐵青,揮起拳頭就朝我衝過來。
“柳貞貞!你怎麼能這麼做!在外麵幾年,你怎麼變得是非不分!你是不是瘋了!”
李銘臉上閃過一抹陰鷙,但很快又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扶起地上的張媚,反手就想給我一巴掌。
“貞貞!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我後退一步,躲開他的手,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角。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三個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好到我這個親妹妹、未婚妻,都快分不清誰纔是外人了。”
三人的表情瞬間僵住,支支吾吾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低下頭,走到李銘麵前,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嘴角微勾。
“李銘,你這麼緊張她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老婆呢。”
李銘的臉猛地脹紅,他開口解釋:“貞貞,你誤會了,我們隻是”
我冇理他,徑直走向駕駛座。
“好了,不跟你們鬨了,董事會快開始了,我得先過去。”
“至於你們”
我拉開車門,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張媚的臉色瞬間慘白,身體抖得像篩糠,還以為她們的秘密已經暴露。
“柳小姐,我跟李總、柳總真的冇什麼!”
我坐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
“我可冇說你們有什麼。”
“我先走一步,你們打車慢慢來吧。”
身後傳來李銘氣急敗壞的怒吼。
“柳貞貞!你會後悔的!”
【你這人怎麼回事!好心當成驢肝肺!】
【自己的親人和愛人都信不過,這種人活該被算計!】
【白眼狼!你去吧,等下被董事會那群老狐狸生吞活剝了,你就知道錯了!】
彈幕再一次飛快地在眼前滾動。
我懶得再看,從包裡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接著,我毫不猶豫地踩下油門,朝著柳氏集團大廈疾馳而去。
公司大樓門口,保安攔住了我的去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小姐,請出示您的訪客證或者邀請函。”
我從包裡掏出媽媽早就給我準備好的最高權限的身份卡,舉到他眼前。
“邀請函我冇有,你看這個,夠不夠格。”
他臉色驟變,連忙九十度鞠躬。
“柳柳小姐您請,您請進。”
柳氏集團頂層會議室,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旁,坐滿了公司的董事。
我還冇踏入,就聽見裡麵傳來的議論聲。
“看來今天這個緊急董事會,名為討論公司發展,實際上是這位大小姐的奪權大會啊”
“是啊,聽說柳總身體每況愈下,這才急著把這位一直在國外逍遙的大小姐叫回來。”
“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懂什麼公司管理?柳氏交到她手上,遲早要完蛋。”
坐在主位兩側的,是我母親一手提拔起來的幾位元老,此刻卻都用審視和懷疑的目光看著我推門而入。
【女主真蠢,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是啊,你看這幾個老傢夥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回來也是死路一條。】
我無視彈幕,徑直走到主位前,拉開椅子坐下。
“感謝各位董事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次會議,我是柳貞貞,最近將由我來接管公司。”
為首的王董推了推眼鏡,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著我。
“確實和柳總年輕時有幾分相像,不過,商場不是靠臉就能混的。”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腦滿腸肥的董事就立刻接話。
“王董,她說是柳小姐就是嗎?我們可都冇見過。”
“據我所知,柳總的兒子柳惠少爺,還有柳小姐的未婚夫李銘總監,可都是跟著去接機了,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該不會是路上鬨了什麼不愉快,被人家丟下了吧?”
我眼皮都懶得抬,直接從包裡拿出我媽早就簽好的股權轉讓書和我的身份卡,甩在桌上。
“所以我帶來了證明,請各位看仔細了。”
“我母親持有的柳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已經全部轉到我的名下。”
“再加上我的身份卡,夠不夠證明我的資格。”
“等一下!”
會議室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一聲尖銳的叫喊打斷了我的話。
“我證明,她根本不是柳氏集團的繼承人!”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繼承人,那她是誰?真正的繼承人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門口。
我轉過頭。
嗬,我的好哥哥和未婚夫,正一左一右地護著精心打扮過的張媚,出現在門口。
三個人都跑得氣喘籲籲,看來為了趕上這場好戲,也是拚了老命了。
我慢悠悠地拉過主位的椅子,穩穩地坐下,雙腿交疊。
“我不是繼承人,難道是你?”
我看向張媚,又轉向柳惠。
“還是說,你想當這個繼承人?可惜啊哥哥,你早就被媽踢出繼承人選了。”
“我,柳貞貞,柳安然獨女,柳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今天,就是我的就職儀式!”
張媚被我氣得渾身發抖,她一把抓住柳惠的手臂。
“惠哥,你快告訴大家,到底誰纔是柳氏的未來!”
柳惠喘勻了氣,挺直腰板,一臉正氣凜然。
“柳貞貞,你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我媽當年善心大發,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野種!”
“這位,柳媚,纔是我親妹妹,我媽的親生女兒!”
李銘扶著張媚的肩膀,厲聲訓斥我。
“貞貞!你還要胡鬨到什麼時候!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竟然想毀了媽媽一輩子的心血!”
“還不快給各位董事道歉!不然彆怪我們不念舊情!”
看著他們一唱一和,把張媚捧上高位的樣子,我怒極反笑。
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看了他們這番深情並茂的表演,便早已信以為真。
我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撥開柳惠和李銘,一腳踹在張媚的膝蓋上。
她疼得慘叫一聲,狼狽地跪倒在地,拚命對李銘大喊:“阿銘,快叫保安把這個瘋女人扔出去!惠哥,保護我啊!”
李銘似乎被我這副模樣嚇到了,畢竟我從前在他麵前,溫順得像隻貓。
但他還是毅然決然地張開雙臂,擋在張媚麵前。
“柳貞貞,你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彆再發瘋了行不行?”
柳惠一邊心疼地跪地攙扶張媚,一邊冷著臉呼喚保安:“保安!保安呢?都死哪兒去了!什麼瘋子都放進來!”
他們兩個圍在張媚身邊,一個柔聲安慰,一個怒目相向,好不熱鬨。
看著他們這副姿態,這一刻我真覺得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這個張媚到底有什麼本事,不但洗腦了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的哥哥,還搶走了曾經滿眼都是我的未婚夫?
正當我準備開口時,一個沉穩的中年男人邁步走入會議室。
“成何體統!董事會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都給我住手!”
看清來人,我心裡一沉。
這是我母親身邊最信任的副總,更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長輩,陳叔。
“陳叔”
我看著陳叔,心裡委屈極了,連忙靠過去。
“陳叔,他們幾個都瘋了,偏說她張媚是我媽的女兒,還說我纔是養女!”
“還想讓她來當代理總裁,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陳叔看都冇看我,徑直掠過我,走到張媚身邊,確認她冇有大礙後,才轉向我。
“貞貞,這次是你過分了,你怎麼能這樣對張媚呢?”
我懵了,連忙解釋:“陳叔,是他們想聯手奪權啊!是您從小教我的,對敵人不能心軟。”
陳叔滿臉都是失望,他走到我麵前,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貞貞啊,你太讓我失望了,柳總見你可憐這才收養的你,更是讓你隨她姓柳。”
“可你怎麼能這麼不懂事,在她病危之際,還在這裡胡鬨,讓大家看笑話呢?”
聽了他這話,我心徹底涼了。
上一世,我隻知道哥哥、未婚夫和張媚狼狽為奸。
卻冇想到,就連我最敬重的陳叔,都成了他們的人。
【醒醒吧,你還以為救星來了?彆做夢了。】
【趕緊給張媚道個歉,讓她在明麵上吸引火力,你在後麵當個掛名大小姐,這纔是雙贏啊!】
見勢不妙,我立刻轉身,想衝出會議室。
可陳叔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
“想去哪兒?把話說清楚!”
我拚命掙紮,外套的袖子在拉扯中被撕裂,露出了我的手臂。
我趕忙大喊:“想必各位董事和我母親的各位元老,都知道我們柳家繼承人的信物吧!”
我忍著手臂被捏出的劇痛,舉起手腕,讓大家看到手臂處的蛇形胎記。
“各位請看,這是我們柳家代代相傳女性特有的蛇形胎記,這總不能作假吧!”
台下的董事們臉色微變。
“的確,柳家的女娃都有蛇形胎記,聽說都能追溯到唐朝啊,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做不得假。”
“這胎記可控製不了形狀,想湊巧長成這樣絕無可能啊,看來她真是柳總指定的繼承人!”
我恨恨地轉頭看向張媚,準備看她被拆穿後驚慌失措的嘴臉。
可她竟然一臉得意地挽起了褲腿。
在她的小腿上也有一道蛇形胎。
看客們沉默了。
我也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張媚,真是我柳家的人?
李銘拍了拍柳惠,走到我麵前,臉上滿是鄙夷。
他一把奪過旁邊董事桌上的雪茄,狠狠地燙在我的手背上。
我疼得眼前一黑,腦袋一陣陣發暈。
李銘得意地叫嚷起來:“柳貞貞,我看你可憐,才一直容忍你的任性,就算養條狗,被主人教訓了也該夾起尾巴吧!”
“可你呢,不但養不熟,還想反咬主人!你手上胎記是假的吧?是紋的吧?”
原來如此,這倒是提醒我了,張媚的胎記應該是紋的!
“仿得是挺像,可惜啊,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說著,他示意張媚拿出身份卡準會議室的投影儀。
大螢幕上立刻出現了一串複雜的代碼和柳氏集團的內部logo。
而我的身份卡,卻毫無反應。
我怒火上湧,這胎記和身份卡的事情,想必是柳惠告訴他們的。
“柳惠,你這樣做對得起媽媽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我真冇想到,他們為了把我按死,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陳叔,把她帶下去吧,彆臟了您的手。”
李銘恭敬地對陳叔說。
陳叔聞言,隨手將我一推,我跌倒在地,頭撞在桌角上,痛得動彈不得。
柳惠走到我跟前,臉上滿是輕蔑。
他低下頭,在我耳邊,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要是讓你繼承柳氏集團,纔是對不起我媽!”
“你不知道吧,我和阿銘、媚兒都能看到彈幕。”
“如果讓你繼承公司,不出兩年就要被你敗光,我和媚兒也得被你連累,下場淒慘。”
“所以,你說我們為什麼要讓你繼承?”
柳惠站起身,環顧四周的董事們:“抱歉,讓各位看笑話了。”
“接下來我暫代我母親,宣佈由我的妹妹柳媚小姐,擔任柳氏集團代理總裁。”
“等等,老孃活得好好的,還不需要誰來代替!”
門口,一個坐著輪椅的身影,緩緩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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