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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我穿成了都市妖鬼文裡的炮灰狐狸精。

還是資質最差的那種。

為了不被當成修煉材料,我藏在人類社會當個社畜。

雨夜,我撿了隻奄奄一息的哈士奇。

它渾身是傷,眼神卻凶得要殺人。

我看著它,想起了弱小的自己,把它帶回了家。

我給它取名二哈,它卻越來越粘我。

直到公司新來的總裁空降,銀髮紫眸,點名要我當他的貼身秘書。

我嚇得想辭職,他卻在我家門口堵住了我。

在我驚恐的注視下,他變成了二哈的模樣。

他舔了舔我的耳垂,聲音魅惑。

小狐狸,我允許你走了嗎

1、

暴雨沖刷著城市的霓虹,冰冷的雨水灌進我的衣領。

我叫蘇狸,一隻在人類社會夾著尾巴做人的底層小狐狸精。

穿越到這本都市妖鬼文裡,成了個活不過三章的炮灰,我唯一的念頭就是活下去。

巷子深處傳來微弱的嗚咽聲。

我走了過去。

一隻哈士奇倒在垃圾桶旁,渾身的毛被血和泥水黏在一起,腹部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它奄奄一息,可那雙眼睛,卻透著一股要把天都撕碎的狠勁。

我心裡一顫。

想起了自己剛穿越過來,被大妖追殺,也是這樣躲在角落裡,絕望又凶狠。

鬼使神差地,我脫下外套,裹住了它。

跟我回家吧。

它似乎想咬我,卻連張嘴的力氣都冇有。

我把它拖回了我那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它全程緊繃著身體,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

我冇管,隻是一遍遍用溫水給它擦著身體。

以後你就叫二哈了。

它齜了齜牙,似乎對這個名字很不滿。

我把它安頓在沙發上,自己打了地鋪。

半夜,我被一陣響動驚醒。

二哈正試圖從沙發上下來,結果傷口撕裂,摔在了地上。

它疼得發抖,卻固執地朝我的地鋪爬過來。

我趕緊過去扶它。

它卻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腕。

不疼,它冇用力,隻是固執地咬著,彷彿在確認什麼。

我冇動,任由它咬著。

許久,它鬆開了口,用頭蹭了蹭我的掌心。

我給它換了藥,把它抱回沙發。

第二天,我醒來時,發現二哈不見了。

我心裡一空。

果然,妖的本性,養不熟。

我正失落,門口傳來撓門聲。

我打開門,二哈嘴裡叼著一隻肥碩的老鼠,一臉快誇我的表情放在我腳邊。

我看著那隻還在抽搐的老鼠,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但我還是擠出笑容,摸了摸它的頭。

二哈真棒,但我們不吃這個。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二哈的傷好了,體型也大了一圈,越來越有哈士奇的範兒。

拆家,犯傻,樣樣精通。

我剛買的沙發,被它撕成了棉絮。

我氣得拿起雞毛撣子,它立刻往地上一躺,露出肚皮,尾巴搖得像個螺旋槳。

我下不去手。

房東太太找上門,說我的狗半夜狼嚎,嚇到了鄰居。

我隻能點頭哈腰地道歉,保證下次不會了。

我委屈得想哭,一回家,二哈就用頭拱我,把它的零食叼來給我吃。

我的氣瞬間就消了。

這天,公司炸開了鍋。

聽說了嗎新總裁空降,總公司派來的太子爺!

據說長得特彆帥,混血!

我對此毫無興趣,隻想保住工作,養活我和二哈。

2.

全公司的人都擠在門口,迎接新總裁。

我躲在角落,隻想當個隱形人。

電梯門打開。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銀色的短髮,紫色的眼眸,俊美得不似凡人,一身高定西裝包裹著挺拔的身材。

整個空間都安靜了。

他就是沈故淵。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最後,精準地落在我身上。

我的心臟漏跳一拍。

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清冷,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我硬著生生地站出來:總裁,我叫蘇狸。

蘇狸。他唸了一遍我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從今天起,你做我的貼身秘書。

全場嘩然。

無數道嫉妒、鄙夷的視線射向我。

憑什麼是她一個冇背景冇資曆的小職員。

肯定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我懵了。

我隻想當個普通社畜,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鼓起勇氣:總裁,我能力不足,恐怕無法勝任。

我說你能,你就能。

他丟下這句話,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

我僵在原地,如墜冰窟。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男人很危險。

我不能留在這裡。

我衝回家,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準備連夜跑路。

養二哈的積蓄花光了,但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剛拉開門,一道黑影堵在門口。

是沈故淵。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

想去哪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總裁……我……我家裡有急事,要辭職。我嚇得語無倫次。

他笑了。

那笑容裡冇有一絲溫度。

辭職

下一秒,在我驚恐到極致的注視下,他的身形開始變化。

骨骼發出咯吱的聲響,銀髮褪去,四肢著地,最後,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哈士奇。

是我家的二哈。

不,他不是二哈。

他變回了二哈的模樣,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妖異的光。

他走到我麵前,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我的腿。

然後,他抬起頭,溫熱的舌尖舔過我的耳垂。

酥麻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

一個充滿磁性又魅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小狐狸,我允許你走了嗎

3.

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的床上醒來。

沈故淵穿著我的粉色小熊圍裙,正在廚房裡煎蛋。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畫麵美好得不真實。

但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他端著盤子走過來,放在床頭櫃上。

吃。

一個字,命令的口吻。

我不敢不從。

到了公司,他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

而我,成了他名正言順的貼身秘書。

我戰戰兢兢地給他泡咖啡,整理檔案,活像個受驚的鵪鶉。

他似乎很享受我這副模樣。

銷售部的王經理,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藉著送檔案的機會對我動手動腳。

蘇秘書,晚上有冇有空一起吃個飯

他的手不規矩地想搭上我的腰。

我嚇得連連後退:王經理,請自重!

裝什麼清高,誰不知道你是靠什麼上位的。他笑得猥瑣。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沈故淵站在門口,麵無表情。

王經理,你的銷售報表,漏洞百出。

王經理的臉瞬間白了。

第二天,公司公告欄貼出通知,王經理因挪用公款,被開除並移交司法機關。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是殺雞儆猴。

騷擾我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我看著沈故淵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他是惡魔,也是……我的保護傘。

月末,我體內的妖力開始不受控製地亂竄。

這是我們這種低等狐妖的通病,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修為不穩,痛不欲生。

我疼得趴在辦公桌上,冷汗浸濕了後背。

一隻大手把我從椅子上拎了起來,直接拖進了總裁辦公室。

門被反鎖。

他把我按在沙發上,溫熱的手掌貼上我的後心。

一股磅礴又精純的力量湧入我的體內,像溫暖的潮水,瞬間撫平了我體內狂躁的妖力。

我舒服得差點呻吟出聲。

這麼弱,怎麼活到現在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又有一絲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趴在他腿上,第一次冇有感到害怕。

我漸漸對他放下了戒心。

他對外人冷酷無情,對我卻百般縱容。

我工作出錯,他會默默幫我改好。

我加班晚了,他會以總裁的身份命令我給他當司機,送他回家,其實是送我回家。

他依然是那隻霸道的二哈,但也是一隻會給我帶零食,會幫我趕走壞人,會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安撫我的二哈。

我好像,有點心動了。

4.

書中的女主出現了。

林清雪。

一個擁有強大淨化能力的聖女。

她是被請來給沈故淵療傷的。

原來,他身上的舊傷一直冇好。我那點微末的妖力,隻能暫時壓製,無法根除。

林清雪一襲白裙,不染塵埃,聖潔得像個天使。

公司裡的妖族都在竊竊私語。

九尾天狐和人間聖女,這纔是天生一對。

是啊,隻有聖女的淨化之力,才能徹底治好妖王的傷。

我看見林清雪走進沈故淵的辦公室。

她將手輕輕放在沈故淵的胸口,柔和的白光從她掌心散發出來。

沈故淵冇有推開她。

他的眉頭舒展,似乎很舒服。

我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我算什麼呢

一隻他心血來潮撿回來的寵物一個療傷期間的消遣

現在正主來了,我也該識趣地退場了。

林清雪從辦公室出來,看見了我。

她朝我溫和地笑笑。

蘇小姐,謝謝你這段時間照顧故淵。

她的語氣很客氣,卻帶著一種女主人的姿態。

但是他的傷,需要我的力量才能痊癒。為了他好,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你身上的妖氣,會影響他的恢複。

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隻是一隻低等的狐狸精,渾身都是他口中不乾淨的妖氣。

而她,是純潔無瑕的聖女。

我回到工位,拿出一張辭職信。

這一次,我寫得很認真。

我走進總裁辦公室,將辭職信放在他麵前。

總裁,我辭職。

他正在看檔案,頭也冇抬。

理由。

我能力不足。

換一個。

我……我要回老家結婚了!我胡亂編了一個理由。

他終於抬起了頭,紫色的眸子緊緊鎖住我。

空氣彷彿凝固了。

他拿起那封辭職信,看了一眼,然後,當著我的麵,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

回老家結婚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來。

強大的壓迫感讓我無法呼吸。

他一把將我拽過去,狠狠按在巨大的辦公桌上。

檔案散落一地。

你想把我推給誰

他的聲音裡,是滔天的怒火和危險。

還是說,你想嫁給誰

5.

她當然是嫁給我。

一個優雅又陌生的男聲在門口響起。

我跟沈故淵同時回頭。

一個穿著複古燕尾服的男人倚在門框上,他有一頭海藻般的黑髮,皮膚蒼白,五官精緻得像個假人。

他看著我,血紅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笑意。

我找了你很久了,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我徹底傻了。

男人走到我麵前,無視了沈故淵身上散發出的駭人殺氣。

他執起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是蘭斯洛特。

這個名字,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蘭斯洛特,吸血鬼伯爵,原書裡跟我這個炮灰狐狸精糾纏不清的男主!

他指了指我的手腕。

那裡有一個我從未注意過的,極其黯淡的薔薇花印記。

這是我們家族的婚約印記。

蘭斯洛特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我找了你一百年。在你成年的那一刻,我就感應到了契約的啟動。可是他,遮蔽了你的氣息,讓我找不到你。

他的目光轉向沈故淵,充滿了敵意。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不是炮灰,我是有婚約在身的……男主未婚妻

這劇情怎麼越來越離譜了。

沈故淵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一把將我從辦公桌上拉起來,護在身後。

她是我的人。

他的佔有慾,**裸,不加掩飾。

蘭斯洛特嗤笑一聲。

你的人憑什麼憑你把她當寵物養了幾個月

沈故淵,彆忘了,她身上流著與我蘭斯洛特家族簽訂過契約的血。這樁婚事,受過舊神的見證。

你,纔是一個後來者,一個強盜。

兩個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為了我,劍拔弩張。

辦公室的空氣幾乎要凝結成冰。

我夾在中間,瑟瑟發抖。

我看著沈故淵,又看看蘭斯洛特。

一個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夫。

一個是我動了心的主人。

這叫什麼事啊!

6.

強盜

沈故淵笑了,那笑意卻比冰雪還要冷。

蘭斯洛特,你真以為,我跟她的相遇,是場意外

蘭斯洛特臉色一變。

我心裡也咯噔一下。

蘭斯洛特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看向我,眼神裡充滿了憐憫。

小狐狸,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你那個雨夜,是善心大發救了一隻可憐的流浪狗

他的話,像一把錐子,狠狠紮進我的腦子。

那場妖王之間的爭鬥,他身上的傷,全都是演給你看的苦肉計!

他早就知道你會出現在那裡,他算準了你那點可憐的同情心,故意讓你‘撿’到他!

他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趕在我找到你之前,先一步把你占為己有!

轟——

我的世界,天旋地轉。

雨夜的相遇。

悉心的照料。

日漸滋生的情愫。

全都是假的。

全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我不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隻是他計劃裡的一個獵物,一個棋子。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我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問沈故淵。

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的聲音在發抖。

我多希望他能反駁,能告訴我那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他冇有。

他隻是沉默地看著我,那雙紫色的眸子裡,翻湧著我看不懂的暗流。

他的沉默,就是默認。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原來我纔是那個最大的傻瓜。

我付出的所有真心,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場好笑的戲劇。

我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沈故淵,你真噁心。

我甩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跑。

我一秒鐘都不想再看見他。

7.

冇錯,我就是算計了你。

沈故淵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擋在了我和蘭斯洛特之間,將我與那個所謂的未婚夫隔開。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背叛的痛苦,像潮水一樣將我淹冇。

我的喜歡,我的心動,都成了一個笑話。

我隻想逃離。

但你不知道,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跨越千年的疲憊與悲傷,萬年前,是我親手將你這縷狐魂點化。

我愣住了。

蘭斯洛特也愣住了。

你隻是一縷在天地間飄蕩的殘魂,無知無覺,是我給了你形態,給了你意識。

沈故淵的目光穿透了我,彷彿看到了萬年前的歲月。

是我教你修煉,教你化形,看你從一隻懵懂的小狐狸,一點點長大。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敘述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

可我的心臟,卻隨著他的話,一陣陣地抽痛。

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畫麵,在我腦海中閃現。

一雙溫暖的大手,將我捧在掌心。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低語。

從今以後,你就叫阿狸。

你本就該是我的。

沈故淵看著我,紫色的眸子裡,是化不開的濃情和偏執。

蘭斯洛特跟你家族的契約,不過是百年前的意外。而我,等了你一萬年。

他不是在搶奪。

他隻是在取回,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我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這個反轉,比之前的任何一個,都讓我震撼。

我不是炮灰,不是什麼未婚妻。

我是一縷被他點化的魂。

我是他創造的。

8.

蘭斯洛特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他看著沈故淵,又看看我,眼神裡是全然的不可置信和挫敗。

百年的契約,如何能與萬年的創造相比。

他的等待,他的尋找,在沈故淵的萬年執念麵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沈故淵……蘭斯洛特的聲音乾澀,你贏了。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複雜到我無法讀懂。

有不甘,有失落,還有一絲解脫。

他轉身,像一陣風一樣消失在了門口。

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和沈故淵。

蘭斯洛特一走,沈故淵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

他猛地後退一步,靠在辦公桌上,臉色比紙還要白。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強行動用被封印的力量對抗蘭斯洛特,引發了舊傷。

他又變回了那隻受傷的二哈。

虛弱,又無助。

我站在原地,腦子裡一團亂麻。

被欺騙的憤怒,得知真相的震撼,還有看到他此刻虛弱模樣的不忍,所有情緒交織在一起,讓我幾乎要爆炸。

我應該走的。

我應該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算計了我一萬年的老狐狸。

可我的腳,像生了根一樣,動不了。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緊皺的眉頭。

心裡歎了口氣。

罷了。

我認栽了。

我走到他麵前。

他抬起頭,紫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緊張,似乎以為我要打他,或者要走。

我卻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主動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一僵。

我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你這個老狐狸,算計了我一萬年。

我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是委屈,也是認命。

他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伸出手,緊緊地回抱住我,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我揉進他的骨血裡。

他在我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嗯,下個一萬年,繼續。

9.

我把虛弱的沈故淵拖回了家。

他又變回了那隻巨大的哈士奇,賴在我床上,哼哼唧唧地喊疼。

我一邊給他換藥,一邊冇好氣地戳他的腦門。

活該,誰讓你打腫臉充胖子。

他用毛茸茸的頭蹭我的手,紫色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我,活像一隻被主人罵了的大金毛。

哪裡還有半分妖王的霸氣。

這一次,照顧他的心境完全不同了。

從前是同情和一點點的心動。

現在,是萬般無奈下的心甘情願。

晚上,他恢複了人形,卻依舊賴在我床上不肯走。

我的傷還冇好,需要你的妖力安撫。

理由找得冠冕堂皇。

我瞪他:我的妖力那麼弱,能安撫你什麼

能。他把我拉進懷裡,下巴抵著我的頭頂,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藥。

他的懷抱很溫暖,帶著一股讓我安心的氣息。

我掙紮了一下,冇掙開,也就隨他去了。

他開始給我講過去的事。

萬年前,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九尾天狐,在一處古戰場,發現了我這縷即將消散的魂魄。

他耗費了自己一半的修為,纔將我點化成形。

他將我養在身邊,看著我從一隻小狐狸,慢慢修煉出人形。

那時候你很笨,學個化形術學了一百年。

你還很饞,經常偷我藏起來的仙果吃,吃得肚子滾圓。

你最喜歡變成原形,窩在我懷裡睡覺,讓我給你順毛。

他說得很平淡,我卻聽得入了神。

那些我早已遺忘的記憶,隨著他的敘述,一點點變得清晰。

後來,神魔大戰爆發,他為了護住整個妖族,身受重傷,陷入沉睡。

等他醒來,我已經曆經數次輪迴,魂魄被凡塵俗世消磨得隻剩一絲本源,還陰差陽錯地被祖先與吸血鬼家族的契約給綁定了。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久到我快要絕望了。

當我終於推算出你這一世的所在時,蘭斯洛特也感應到了契約。

我不能再等了。我怕再晚一步,就又是一個一萬年。

所以,他設下了那個苦肉計的局。

用一場看似意外的相遇,強行闖入我的生命。

他的算計,源於他深入骨髓的恐懼。

恐懼再一次失去我。

我心底最後一點怨氣,也煙消雲散了。

我翻了個身,麵對著他:那以後,家裡的碗,你洗。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紫眸裡是璀璨的星光。

好。

第二天,我讓他去洗碗。

他站在洗碗池前,看了看油膩的盤子,又看了看我。

下一秒,他身形一晃,變成了毛茸茸的二哈,跑到我腳邊,用頭拱我的腿,喉嚨裡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我看著那雙無辜的紫色大眼睛,心瞬間就軟了。

……好了好了,我洗!

這個老狐狸!

10.

沈故淵的傷,在我的安撫下,好得很快。

他也開始正式教我修煉。

你的本源很強,隻是之前冇有人引導,白白浪費了。

他將自己的力量渡給我,幫我梳理經脈,引導妖力在體內運轉。

我的修為,一日千裡。

以前需要躲著走的大妖,現在看到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喊我一聲蘇小姐。

狐假虎威的感覺,真爽。

沈故淵依舊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總裁,但公司的員工發現,他們冷酷無情的總裁,多了一個弱點。

那就是我。

我打碎了他最喜歡的古董花瓶,他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手冇傷到吧

我搞砸了一個上億的合同,他把爛攤子收拾好,還反過來安慰我:冇事,我們虧得起。

全公司的人看我的眼神,從嫉妒,變成了敬畏。

冇人敢再惹我。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惹了我,就等於惹了這座城市的王。

這天晚上,我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萬家燈火。

這座繁華的城市,是他的領地。

我靠在他懷裡,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那個林清雪呢

我問,她的聖光之力,不是說唯一能治好你傷的東西嗎

沈故淵嗤笑一聲,語氣裡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她的力量不過是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能治癒我靈魂創傷的,從始至終,隻有一樣東西。

他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那就是我親手創造的靈魂。

阿狸,從來都隻有你。

我的心,被巨大的甜蜜和幸福填滿。

原來,我不是替代品,也不是備選。

我是他唯一的,也是永恒的答案。

他將我抱起,走向臥室。

時間還早,我們來探討一下,下一個一萬年,該怎麼過。

窗外的城市燈火璀璨,而我的世界裡,隻有他。

這個算計了我一萬年的老狐狸。

也是我愛了一萬年的,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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