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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軟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時,顧靳言正用膝蓋頂開她蜷起的雙腿。絲綢睡裙被揉得皺成一團,像被暴雨打蔫的白玫瑰,唯有鎖骨處的紅痕還燒得滾燙。
醒了就裝貞潔
他咬著她耳垂吐氣,腕錶鏈擦過她腰線,冰涼的金屬混著滾燙的呼吸,昨晚抱著我脖子喊名字時,可不是這副德行。
阮軟猛地偏頭躲開,髮絲黏在汗濕的頸側。她看著男人敞開的襯衫領口,那裡還留著她慌亂中咬出的牙印,突然覺得喉嚨發腥。顧總,
她聲音發顫卻帶著刺,付費服務而已,何必深究客戶喜好。
顧靳言的動作驟然停住。他盯著她眼底那層刻意凍上的冰,指腹狠狠碾過她下唇:付費
他低笑一聲,突然掐住她後頸迫使她抬頭,阮軟,你值多少,開個價。
屈辱感像潮水漫過頭頂。阮軟掙紮著想踹開他,卻被他更緊地按進床墊。他的吻帶著懲罰意味落下來,混著雪鬆味的侵略氣息堵住她所有反駁,直到她眼角沁出淚來,他才貼著她唇角低喘:記住了,我顧靳言的人,從不做虧本買賣。
第二天清晨阮軟逃離時,彆墅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玄關處散落著她的高跟鞋,其中一隻鞋跟斷了,像隻折翼的蝶。她赤著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不敢回頭看二樓那扇緊閉的房門。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昨夜曖昧的氣息,讓她幾乎窒息。
手機在包裡震動不停,是顧靳言的號碼。阮軟直接關機扔進垃圾桶,打車去機場的路上,她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想起昨夜他失控時,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模糊的
彆走。車窗外的世界逐漸變得陌生,她的心卻像被什麼東西緊緊揪著,泛起一陣莫名的疼痛。
真是可笑。她對著車窗裡的自己扯出冷笑,顧氏集團的繼承人,身邊鶯鶯燕燕能從頂樓排到地下室,怎麼會在乎一個一夜情的女人。可那瞬間的悸動,卻像一顆種子,在她心底悄然埋下。
三個月後,巴黎設計學院的新生歡迎酒會上,阮軟穿著一身黑色吊帶裙,正和教授討論參展作品,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法語。她轉身就撞進一雙灰藍色的眼睛裡,是建築係的交換生紀梵,據說家裡在摩納哥有私人酒莊。他身形挺拔,笑容溫和,像一縷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阮軟有些灰暗的世界。
阮,你的設計像塞納河的月光。
紀梵遞給她一杯香檳,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手背,帶來一陣微涼的觸感,但我猜,你笑起來會更像陽光。
阮軟笑著舉杯,避開他過於灼熱的目光。這三年她拒絕了無數示好,紀梵是第一個讓她覺得或許可以試試的人。他會在她熬夜趕設計稿時,送來一杯溫熱的咖啡;會在她遇到難題時,耐心地幫她分析解答。他的溫柔和體貼,像一層柔軟的繭,包裹著她那顆受過傷的心。
直到某天深夜,她剛結束工作室的加班,紀梵突然出現在樓下,手裡捧著一大束紅玫瑰。夜色中的他,眼神真摯而熱烈。
我知道你在躲什麼。
他靠在車門上,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但阮軟,過去的事該放下了。
阮軟的心猛地一縮。她正要開口,手機突然彈出一條陌生簡訊,隻有一張照片
——
顧靳言坐在她巴黎公寓的沙發上,指尖夾著煙,背景裡是她擺在茶幾上的設計草圖。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彷彿能穿透螢幕,直刺她的心底。
下麵還有一行字:給你十分鐘,滾回來。
她幾乎是踉蹌著推開紀梵,打車回公寓的路上渾身發冷。腦海裡不斷閃現出顧靳言那張陰沉的臉,還有紀梵眼中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慌亂,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逃離的清晨。
推開門時,顧靳言正慢條斯理地彈著菸灰,腳下散落著幾個菸頭。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煙味,和他身上慣有的雪鬆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顧總真是神通廣大。
阮軟反手鎖門,聲音冷得像冰,追到法國來收債
他抬眼看向她,眼底的紅血絲比菸灰更觸目驚心:三年前不告而彆,現在倒學會釣洋鬼子了
他掐滅煙起身,幾步就走到她麵前,強大的氣場瞬間將她籠罩,阮軟,你就這麼缺男人
總比纏著一個花花公子強。
阮軟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儘管心裡有些發虛,卻依舊不肯示弱,顧總要是來興師問罪,大可不必,我冇義務向你彙報私生活。
顧靳言突然笑了,伸手捏住她下巴,力道之大讓她微微蹙眉:花花公子
他俯身湊近,呼吸噴在她臉上,帶著濃烈的佔有慾,那我現在就讓你看看,花花公子是怎麼做事的。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狠,像要把這三年的空缺都填滿。阮軟掙紮著咬他肩膀,卻被他順勢按在玄關櫃上。吊帶裙的肩帶斷了,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她聽見自己慌亂的喘息,還有顧靳言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你以為逃到天邊就有用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回來。
他的話語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讓她心頭一顫。
第二天紀梵打來電話時,阮軟正窩在顧靳言懷裡看檔案。男人的手臂圈著她腰,呼吸均勻地落在她發頂,像隻收起利爪的猛獸,此刻卻顯得格外溫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他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竟讓她有了一絲歲月靜好的錯覺。
阮,你還好嗎
紀梵的聲音帶著擔憂,透過聽筒傳來,顯得有些遙遠。
阮軟還冇來得及回答,手機就被顧靳言搶了過去。他對著聽筒用流利的法語說:她很好,不過以後冇時間見你了。
說完直接掛斷,把手機扔到沙發另一頭。
顧靳言你混蛋!
阮軟想去搶手機,卻被他按得更緊,你憑什麼乾涉我
憑這個。
他低頭吻住她,輾轉廝磨,直到她軟在他懷裡,才抵著她額頭說,阮軟,三年前我就說過,你是我的人。
他的眼神堅定而執著,讓阮軟一時語塞。
回國那天,紀梵來機場送她。他遞給她一個禮盒,裡麵是枚設計簡潔的銀戒指。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
他笑得溫柔,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巴黎永遠為你敞開大門。
顧靳言在不遠處看著,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接過阮軟的行李箱,指腹幾乎要捏碎拉桿:看來得給你找點事做,免得整天惦記著野男人。
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醋意,讓阮軟又氣又無奈。
阮軟冇想到顧靳言會把她安排進顧氏旗下的設計公司,還是和他同一棟寫字樓。每天電梯裡相遇,他總能找到藉口占點便宜
——
假裝整理她的領帶,實則指尖擦過她頸側,留下一陣酥麻的觸感;或者在討論工作時,故意把檔案湊得很近,讓她聞到他身上的雪鬆味就心慌。
公司裡很快傳出流言,說設計部新來的阮軟是顧總的新歡。有人羨慕有人嫉妒,唯有阮軟自己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麼新歡舊愛,而是顧靳言的囚禁。她試圖反抗,卻總被他用各種理由壓製。
某天加班到深夜,阮軟剛走出電梯,就被人拽進消防通道。顧靳言把她按在冰冷的牆壁上,吻帶著菸草和酒的味道落下來,帶著一絲粗暴和急切:今天下午,那個姓張的總監看你的眼神,很礙眼。
顧總請自重,那是我上司。
阮軟偏頭躲開,語氣帶著不滿,我們隻是在討論項目。
討論需要靠那麼近
他咬著她耳垂低吼,氣息帶著灼熱的溫度,阮軟,你就這麼喜歡招蜂引蝶
爭吵引來了保安,顧靳言拉著她一路狂奔到地下車庫。風在耳邊呼嘯,她能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心裡竟有了一絲異樣的悸動。他把她塞進副駕駛,俯身過來係安全帶時,呼吸掃過她鎖骨:明天讓他滾蛋。
你不可理喻!
阮軟氣得發抖,顧靳言,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發動車子,側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輪廓分明,眼神卻異常認真:我想讓你看著我,隻看著我。
那天晚上,顧靳言把她帶回了三年前那棟彆墅。熟悉的房間讓阮軟渾身緊繃,這裡的一切都能勾起她塵封的記憶。他卻隻是坐在床邊看她:三年前你跑了之後,我把這裡重新裝了一遍。
他指著衣帽間,你喜歡的設計師品牌,我都讓人備齊了。
阮軟看著滿牆的衣服鞋子,都是她曾經不經意間提起過的款式,突然覺得眼睛發酸。她彆過頭,強忍著淚水:顧總真是費心了,不知道下任女主人會不會喜歡。
顧靳言的動作頓住。他走到她麵前,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受傷:阮軟,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堪
難道不是嗎
她抬眼看向他,眼底蓄滿淚水,聲音帶著哽咽,三年前你身邊的女伴換得比衣服還勤,現在又來裝深情,你不覺得噁心嗎
積壓了三年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出來。
顧靳言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從抽屜裡拿出一遝照片,扔在她麵前:這些是你說的女伴
照片上的女人姿態親昵地挽著他,背景不是酒會就是晚宴。但阮軟仔細一看,發現每個女人的領口都彆著同一款胸針
——
那是顧氏集團的合作方標誌。她的心跳開始加速,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他
商業應酬,逢場作戲。
顧靳言的聲音帶著疲憊,眼神裡充滿了無奈,阮軟,我以為你懂。
阮軟看著照片,手指微微顫抖。她想起三年前那個晚上,他醉酒後抱著她,說的那句模糊的
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就告訴你一切。原來不是她聽錯了,隻是她當時被憤怒和偏見矇蔽了雙眼。
那又怎麼樣
她強裝鎮定,把照片推回去,心裡卻已經開始動搖,我們早就結束了。
顧靳言猛地掐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他眼底翻湧著怒火和痛苦:結束阮軟,你說了不算!
他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落下,比三年前更狠,更急,像是要把這三年的思念和委屈都傾瀉出來。阮軟掙紮著,卻在他帶著哭腔的
彆再離開我
裡,慢慢軟了下來。她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絕望,也能感受到自己心底那份從未熄滅的情愫。
第二天醒來時,阮軟發現自己躺在顧靳言懷裡。他還冇醒,眉頭微微皺著,像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夢。陽光透過窗簾灑在他臉上,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平日裡的霸道,多了幾分脆弱。她伸手想撫平他的眉頭,卻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枕頭上。
醒了
他睜開眼,眼底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看來昨晚冇累著你。
阮軟的臉瞬間紅透,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顧靳言你放開我。
不放。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背,動作輕柔,眼神卻帶著一絲偏執,放了你又要跑。
阮軟看著他眼底的認真,突然笑了。她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角:顧總,這次不跑了。
顧靳言愣住了,隨即眼底爆發出狂喜。他緊緊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阮軟,說話算話。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可見他此刻的激動。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阮軟看著他無名指上那枚和紀梵送她的很像的戒指,突然覺得,或許有些等待,真的值得。
日子彷彿漸漸步入正軌,阮軟開始嘗試著接受顧靳言的存在,也努力去瞭解他的世界。顧氏集團的事務繁忙,顧靳言常常加班到深夜,但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到那棟彆墅,因為那裡有阮軟在等他。
一天晚上,顧靳言回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阮軟嚇了一跳,連忙拉著他檢查:你受傷了
顧靳言笑了笑,不在意地擦了擦手臂上的傷口:一點小傷,冇事。
怎麼會弄成這樣
阮軟皺著眉,拿來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動作小心翼翼。
處理了點麻煩事。
顧靳言看著她認真的側臉,眼神溫柔,之前陷害阮家的人,有眉目了。
阮軟的手一頓,抬起頭看著他:真的
當年阮家突然破產,父母意外去世,她一直懷疑事有蹊蹺,隻是苦於冇有證據。
嗯。
顧靳言點點頭,是林氏集團的林董,他當年用不正當手段吞併了阮氏的產業,還製造了意外害死了你父母。
提到這件事,他的眼神變得冰冷。
那你打算怎麼辦
阮軟的聲音有些顫抖,父母的仇終於有了報的希望,她的心情既激動又複雜。
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顧靳言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但這件事可能會有些危險,你最近儘量不要單獨出門,我會派人保護你。
阮軟點點頭,心裡卻有些不安。她知道林董在商界勢力龐大,顧靳言要對付他,恐怕冇那麼容易。
接下來的日子,顧靳言變得更加忙碌,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阮軟在公司裡也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林氏集團和顧氏集團的競爭越來越激烈,各種明槍暗箭層出不窮。
一天,阮軟在公司樓下遇到了紀梵。他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
阮軟,好久不見。
紀梵微笑著打招呼。
紀梵你怎麼會在這裡
阮軟有些驚訝。
我來這邊談合作。
紀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聽說你和顧靳言在一起了
阮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紀梵的笑容淡了幾分: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找我。
看著紀梵離開的背影,阮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紀梵是好意,但她也相信顧靳言。
然而,事情並冇有像想象中那麼順利。林董似乎察覺到了顧靳言的動作,開始采取反擊。他不僅在商業上給顧氏製造麻煩,還派人暗中對阮軟下手。
一天晚上,阮軟加班後獨自回家,在路上遭到了幾個蒙麪人的襲擊。幸好顧靳言派來的保鏢及時趕到,纔沒讓她受到傷害,但她還是被嚇得不輕。
顧靳言接到訊息後,連夜趕了回來。看到阮軟蒼白的臉色,他心疼不已,緊緊抱住她:對不起,是我冇保護好你。
我冇事。
阮軟靠在他懷裡,聲音還有些發顫,是林董乾的嗎
顧靳言點點頭,眼神冰冷:他這是在找死。
接下來的幾天,顧靳言加快了對付林董的步伐。他收集了林董多年來的犯罪證據,包括商業欺詐、挪用公款、甚至買凶殺人等。在一次重要的商業會議上,顧靳言當眾公佈了這些證據,林董當場被捕。
訊息傳開,整個商界都震動了。阮家的冤屈終於得以昭雪,阮軟的心裡也一塊大石落了地。
解決了林董的事情後,顧靳言帶著阮軟去了一個地方。那是一片風景優美的海灘,夕陽下,海水泛著金色的光芒。
阮軟,
顧靳言單膝跪地,拿出一枚鑽戒,眼神真摯,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保證,從今以後,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保護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阮軟看著他,眼眶濕潤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的付出和真心,她都看在眼裡。她點了點頭,淚水滑落下來:我願意。
鑽戒戴在阮軟的無名指上,冰涼的觸感卻燙得她心口發顫。他起身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海浪聲在耳邊起伏,像是為這場遲來的告白伴奏。
我還以為……
阮軟的聲音埋在他襯衫裡,帶著濃重的鼻音,你永遠不會對我說這些。
顧靳言低頭吻她發旋,指腹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鑽戒:三年前就該說的。
他頓了頓,聲音裡裹著化不開的愧疚,那天在彆墅,我本該告訴你,我查了阮家的事,需要時間收拾爛攤子。可看到你那副戒備的樣子,我就……
就隻會用強硬的方式逼我
阮軟抬頭瞪他,眼眶通紅卻帶著笑意。
是我笨。
顧靳言捏捏她臉頰,指腹擦過她唇角的淚,以為把你鎖在身邊,就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夕陽沉入海麵時,顧靳言牽著阮軟的手走在沙灘上。她的裙襬掃過腳踝,沾了些細碎的沙粒,像撒了把星星。
婚禮想在什麼時候辦
他忽然開口,側臉被暮色染得柔和。
阮軟愣了愣:這麼急
等了三年,一天都不想再等。
他握緊她的手,指腹按在那枚鑽戒上,場地我已經看好了,在瑞士的雪山莊園,你說過喜歡那裡的星空。
她心頭一震。三年前在設計展上隨口提過的話,他竟記到現在。
籌備婚禮的日子像被泡在蜜罐裡。顧靳言推掉了大半工作,每天陪著阮軟挑選婚紗、確認賓客名單。他會在試衣間外耐心等待,看到她穿著魚尾婚紗走出來時,眼底的驚豔幾乎要溢位來。
太美了。
他走過去幫她整理頭紗,指尖擦過她頸側,聲音低啞,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
阮軟被他看得臉紅,嗔怪地推開他:彆鬨,設計師還在呢。
試衣間的簾子冇拉嚴,外麵傳來設計師曖昧的低笑。顧靳言卻毫不在意,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窩:怕什麼,你是我未婚妻。
婚禮前一週,紀梵突然發來郵件,附帶一張照片。照片裡是林董在獄中與律師會麵的場景,兩人神情詭異。郵件正文隻有一句話:小心餘黨。
阮軟的心沉了下去。她把郵件轉發給顧靳言,他很快打來電話,語氣凝重:我知道了,你彆擔心,我會處理。
可是……
相信我。
他打斷她,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不會再讓你出事了。
婚禮當天,瑞士的雪山莊園被皚皚白雪覆蓋,教堂的尖頂直插湛藍的天空。阮軟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臨時充當父親角色的顧氏老管家,一步步走向紅毯儘頭的顧靳言。
他穿著筆挺的黑色禮服,眼神專注地望著她,彷彿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交換戒指時,顧靳言的指尖微微顫抖。他握住阮軟的手,在她無名指上印下一個虔誠的吻:阮軟,我愛你。
誓言剛落,教堂外突然傳來幾聲槍響。賓客們尖叫著四散躲避,顧靳言立刻將阮軟護在身後,對保鏢低吼:保護夫人!
混亂中,一個蒙麪人衝破保鏢的阻攔,舉著槍衝向阮軟。顧靳言毫不猶豫地擋在她麵前,子彈穿透他的肩胛,濺起一片刺目的紅。
顧靳言!
阮軟的尖叫卡在喉嚨裡,渾身冰冷。
蒙麪人還想再開槍,卻被趕來的保鏢製服。顧靳言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卻還在對她笑:彆怕,我冇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倒在阮軟懷裡。
手術室的燈亮了整整一夜。阮軟守在外麵,婚紗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深褐色。老管家勸她去休息,她卻搖頭,眼神死死盯著手術室的門。
黎明時分,醫生終於出來,摘下口罩說:手術很成功,子彈冇有傷及要害,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
阮軟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腿一軟差點摔倒,被老管家扶住。
病房裡,顧靳言還在昏睡。阮軟坐在床邊,輕輕撫摸他纏著繃帶的肩胛,眼淚無聲地滑落。她想起紀梵的警告,想起林董怨毒的眼神,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顧靳言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他抬手擦去她的淚,聲音沙啞: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還說!
阮軟拍開他的手,眼淚卻流得更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對不起。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讓你擔心了。
後來他們才知道,那個蒙麪人是林董的私生子,一直隱姓埋名,策劃這場報複。幸好顧靳言早有防備,安排了大量保鏢,纔沒讓他得逞。
顧靳言養傷期間,阮軟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她給他讀設計雜誌,幫他處理公司的緊急檔案,晚上就窩在他懷裡睡覺,像隻警惕的小獸,稍有動靜就會驚醒。
再這麼盯著我,我會以為你想趁我病占我便宜。
顧靳言笑著捏她的臉,傷口牽扯得他疼得皺眉。
阮軟連忙按住他:彆動!
她嗔怪地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
在你麵前,永遠都想不正經。
他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這裡,一直都是你的。
傷好後,顧靳言帶著阮軟去了一趟阮家的老宅。院子裡的桂花樹還在,隻是許久冇人打理,長得有些雜亂。
我爸媽以前最喜歡在這裡喝茶。
阮軟撫摸著粗糙的樹乾,聲音輕柔,他們要是知道我現在這麼幸福,一定會很開心。
顧靳言從背後抱住她:他們會知道的。
夕陽透過枝葉灑下來,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阮軟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他的唇。這一次,冇有猶豫,冇有抗拒,隻有滿滿的愛意和珍惜。
一年後,阮軟生下了一個女兒,眉眼像極了顧靳言,卻有著和她一樣的酒窩。顧靳言抱著繈褓中的嬰兒,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小心翼翼的樣子惹得阮軟發笑。
你輕點,她又不是玻璃做的。
我們女兒當然要小心嗬護。
他低頭吻了吻嬰兒的額頭,又看向阮軟,謝謝你,軟軟。
謝謝你,讓我走出陰霾,擁有了全世界。
夜晚,嬰兒睡在旁邊的嬰兒床裡,呼吸均勻。阮軟靠在顧靳言懷裡,看著窗外的月光,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巴黎的那個夜晚。
其實那天紀梵表白,我差點就答應了。
她輕聲說。
顧靳言的手臂緊了緊:幸好你冇答應。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的。
他低頭吻她,氣息裡帶著熟悉的雪鬆味,從三年前那個晚上開始,就註定是我的。
阮軟笑著回吻他,舌尖纏著他的,像藤蔓纏繞著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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