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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洛雪,指尖懸在宋氏集團合作方案上
賀嘉樹
三個字上方時,指腹的薄繭反覆摩挲著紙麵,連帶著心臟也跟著發緊。玻璃幕牆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檔案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可這刺眼的光亮,卻照不進我心底那片積壓了六年的陰霾。
桌上還攤著私家偵探送來的資料,最上麵那張照片裡,舒語穿著洗得發白的外套,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小小的骨灰盒,獨自走在飄著細雨的街頭,背影單薄得像隨時會被風吹倒。我盯著照片裡她微駝的肩膀,指尖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和我一樣,在所謂的
愛情
裡摔得粉身碎骨,連帶著最珍視的人也冇能護住。
助理輕叩門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洛總,賀嘉樹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他看起來……
很著急。
我深吸一口氣,將資料一頁頁疊好,鎖進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轉身看向身後的落地鏡,鏡中的女人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妝容精緻得挑不出一絲錯處,眼神冷冽如冰,再也找不到當年那個為了宋煜辰啃冷饅頭、擠淩晨五點公交、一天打三份工的傻姑孃的影子。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無聲地說：洛雪,你不能輸,絕對不能。
推開會議室門的瞬間,賀嘉樹的身影率先撞進視線。他穿著一身明顯不合身的深灰色西裝,領口泛著毛邊,袖口還沾著一點洗不掉的油漬,鬢角的白髮比照片裡更顯眼,像是一夜之間添了好幾根。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反覆敲擊著桌麵,那雙曾經在商場上意氣風發的眼睛,此刻盛滿了急於求成的焦慮,像極了當年創業失敗、走投無路的宋煜辰。我在心裡冷笑一聲：真是可笑,男人在絕境裡的模樣,竟然都如此相似。
洛總,久仰大名。
賀嘉樹見我進來,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上來,伸出的手掌心泛著一層薄汗,指節處還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我冇有回握,隻是從隨身的檔案夾裡抽出一張照片,輕輕推到他麵前
——
照片上是舒語在醫院兒科病房裡的側影,她穿著淺藍色的護士服,正蹲在病床前,溫柔地給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擦手,陽光落在她的髮梢,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賀嘉樹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蒼白變得慘白,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你……
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
他的聲音發顫,指尖微微發抖,目光死死盯著照片,像是要把畫麵看穿。
我端起桌上的黑咖啡,慢條斯理地用小勺攪拌著,咖啡的苦味飄進鼻腔,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情緒。賀總,比起我怎麼拿到這張照片,你難道不好奇,舒語現在過得怎麼樣嗎她有冇有按時吃飯有冇有因為小寶的事偷偷哭
每問一個問題,賀嘉樹的身體就顫抖一下。他猛地抬頭,眼裡爆發出強烈的渴望,像溺水者在深海裡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在哪洛總,求你告訴我,我找了她快一年了,我去了所有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可連她的影子都冇看到……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垮了下來。
我放下咖啡勺,金屬勺碰撞瓷杯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刺耳。想知道可以,但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隻要能找到舒語,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賀嘉樹急切地說,完全冇注意到我眼底一閃而過的冷意。他現在的樣子,和當年我求宋煜辰彆離開時,何其相似。
我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檔案推到他麵前,封麵
股權轉讓協議
幾個大字格外醒目。幫我搞垮宋煜辰,賀家當年被他吞掉的產業,我可以幫你拿回來。而且,我還能告訴你,當年那一百萬的真正去向,以及林甜甜藏著的所有秘密。
賀嘉樹的目光落在協議上,手指在
股權轉讓
幾個字上反覆摩挲,指腹的薄繭蹭得紙麵沙沙作響。我看得出來,他在掙紮
——
一邊是找回舒語的唯一希望,一邊是他現在僅剩的、能稱之為
尊嚴
的產業。幾秒鐘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拿起筆,筆尖在紙上頓了頓,墨水暈開一小片痕跡,最終還是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成交。
我收起協議,指尖劃過他簽名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男人的承諾和底線,果然比紙還薄,隻要觸及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隨時都能放棄一切。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我就帶著賀嘉樹去了市中心醫院。車子停在住院部樓下時,賀嘉樹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聲音裡滿是緊張：洛總,舒語……
她會不會不想見我
我掙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袖口,見不見你,是她的事；來不來,是你的事。你欠她的,總得親自麵對。
走進兒科病房區,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走廊裡偶爾傳來孩子的哭聲和護士的安撫聲。走到
302
病房門口時,賀嘉樹突然停下腳步,呼吸變得急促,眼睛死死盯著病房裡的身影。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舒語正坐在病床邊,手裡拿著一個蘋果,小心翼翼地給小男孩削著皮,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可她眼底的疲憊,卻藏都藏不住,眼下的青黑即使化了淡妝也能隱約看到。
舒語……
賀嘉樹的聲音帶著哭腔,腳步踉蹌地衝了進去,差點撞到門口的護士。
舒語聽到聲音,手裡的蘋果刀
啪嗒
一聲掉在托盤裡,她猛地回過頭,看到賀嘉樹的瞬間,臉色驟變,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像是在看一個隨時會傷害自己的陌生人。
我站在門口,冇有進去,隻是看著這一幕,心裡泛起一陣酸楚。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一個會為了對方洗手作羹湯,一個會把對方的喜好記在心裡,如今卻連靠近都成了奢望。愛情這東西,果然最經不起背叛和傷害。
舒語,我知道錯了,
賀嘉樹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她敏捷地躲開,他急得眼眶通紅,從懷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後,裡麵是那塊青綠色的玉佩
——
那是舒語親生父母留給她的唯一念想,當年被賀嘉樹送給了林甜甜。林甜甜已經受到懲罰了,她被判了死刑,當年你暈倒時被拿走的一百萬,我也找到了,都存在你名下的卡裡了……
這個玉佩,我從林甜甜那裡拿回來了,還給你。
他雙手捧著玉佩,遞到舒語麵前,像在供奉什麼珍寶,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舒語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眶微微泛紅,長長的睫毛顫抖著,像是在忍著眼淚。我知道,這塊玉佩對她有多重要,當年為了幫賀嘉樹還債,她毫不猶豫地把玉佩交了出去,現在看到玉佩失而複得,心裡不可能毫無波瀾。可很快,她就恢複了平靜,眼神裡隻剩下麻木。那又怎麼樣小寶回不來了,我們以前的家也回不來了。這塊玉佩,現在對我來說,不過是塊普通的石頭。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賀嘉樹心上。他
噗通
一聲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蓋撞擊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響亮。我知道,我知道我混蛋,我不該聽信林甜甜的話懷疑你,不該在小寶生病時不管不問,更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著彆的女人……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彌補你,我可以去打兩份工,幫你照顧那個孩子,隻要你彆再離開我。
舒語看著他,眼神複雜得讓人看不懂。我能看得出,她心裡不是冇有波瀾
——
畢竟,這個男人曾是她的丈夫,是她用整個青春愛過的人。可很快,她輕輕搖了搖頭,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水漬。賀嘉樹,太晚了。我已經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對我很好,現在的生活很平靜,我不想被過去的事打擾。你走吧,以後彆再來找我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宋煜辰和琴如雪走了進來。琴如雪穿著一條粉色的蕾絲連衣裙,挺著四個月大的孕肚,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手裡還拎著一個奢侈品包包,看到我時,臉上的得意笑容僵了一下。洛時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公司處理事務嗎
宋煜辰的目光落在賀嘉樹身上,眉頭皺了起來,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屑：賀總,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賀家破產後,你就淪落到在醫院裡糾纏前妻了
賀嘉樹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眼神冰冷地盯著宋煜辰,雙手攥得緊緊的,指節泛白。宋煜辰,我們的賬,該算了。當年你吞掉賀家公司的事,你以為我忘了
宋煜辰嗤笑一聲,伸手摟住琴如雪的腰,動作親昵得刺眼。我和你有什麼賬當年賀家破產,是你自己經營不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能把宋氏集團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不像你,隻會怨天尤人。
琴如雪嬌笑著附和,手輕輕撫摸著肚子：就是啊,賀總,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揪著不放,多冇意思啊。你看我,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宋哥哥對我可好了。
她的目光掃過舒語,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這位就是賀總的前妻吧聽說你兒子冇了真是可惜,不過也沒關係,我肚子裡的寶寶,很快就要出生了,以後就是宋氏集團的小少爺了。
舒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微微發抖,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心裡的火氣
噌
地一下就上來了,上前一步擋在舒語麵前,眼神冷得能結冰。琴小姐,說話注意點分寸,不然我不介意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提前見見這個世界。你彆忘了,你能有今天的日子,是誰給你的。
琴如雪臉色一變,嚇得躲到宋煜辰身後,雙手緊緊抓住宋煜辰的胳膊,委屈地說：宋哥哥,她欺負我！她威脅我肚子裡的孩子！
宋煜辰瞪著我,語氣不善：洛時,你彆太過分！如雪懷著孕,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跟你冇完！
過分
我從包裡拿出手機,點開一段早就存好的視頻,遞到宋煜辰麵前,我這裡有段視頻,不知道宋總有冇有興趣看看。視頻裡,你的好太太,偷偷給醫院的電路做手腳,還跟一個男人交易,說要‘讓那個小崽子早點死’——
哦,對了,那個小崽子,就是小寶。
宋煜辰的臉色越來越差,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盯著手機螢幕,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
琴如雪慌了,急忙搶過手機,想把視頻刪掉,卻被我一把奪了回來。宋哥哥,不是我,是她陷害我！這段視頻是假的,是她合成的！你彆信她！
是不是假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我收起手機,語氣平靜卻帶著威懾力,要是這段視頻發出去,你覺得宋氏集團的股價,會跌多少那些合作方,還會願意跟一個連孩子都能下手的人合作嗎
賀嘉樹再也忍不住,衝上去一把揪住宋煜辰的衣領,拳頭緊緊攥著,隨時都要揮下去。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要保護的女人！她不僅害死了我兒子,當年我父母的車禍,也是她搞的鬼！她和林甜甜是一夥的,都是你安排來害我的！
宋煜辰用力推開賀嘉樹,後退了一步,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賀嘉樹的眼睛。你彆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林甜甜！
你不認識
賀嘉樹從懷裡掏出一份證據,狠狠摔在宋煜辰麵前,當年我父母車禍,那一百萬被林甜甜拿走,而林甜甜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匿名轉賬,轉賬賬戶的主人,就是你宋煜辰！你就是為了吞掉賀家的公司,才故意讓林甜甜接近我,挑撥我和舒語的關係！
宋煜辰的身體僵住了,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他看著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神裡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你……
你是洛雪
我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左臉頰上那道淡淡的疤痕
——
那是當年琴如雪用碎玻璃劃下的,雖然經過了修複,卻還是留下了痕跡。宋煜辰,好久不見。冇想到吧,我還活著。
他的瞳孔驟縮,猛地後退了一步,撞在身後的病床上,發出一聲悶響。你……
你冇死當年琴如雪說你已經……
說我已經被她劃傷臉,冇臉見人,躲起來了
我打斷他的話,一步步走近他,聲音冰冷得像寒冬的雪,我當然冇死,我還要回來,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
包括你欠我的六年青春,包括你從洛家偷偷轉移走的資金,包括你毀掉的我的人生。
琴如雪看著我們,終於反應過來,尖叫道：你就是那個被我劃傷臉的女人你竟然還敢回來！你就不怕我再劃你一次嗎
我為什麼不敢回來
我看著她的肚子,眼神裡冇有一絲溫度,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宋煜辰的吧可惜,他很快就要冇爸爸了。畢竟,一個偷稅漏稅、挪用公款、還間接害死過人的人,等待他的,隻會是監獄。
琴如雪徹底慌了,死死拉著宋煜辰的衣服,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聲音裡滿是恐懼：宋哥哥,你快救我！她要毀了我們！我們的孩子不能冇有爸爸！
宋煜辰看著我,又看著哭哭啼啼的琴如雪,眼神複雜得讓人看不懂。最終,他像是認命了一樣,長長地歎了口氣：洛雪,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離婚協議和一份股權轉讓書,放在病床上,簽了它們。離婚協議,是你和琴如雪的；股權轉讓書,是宋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轉讓給我。
宋煜辰的目光落在檔案上,手微微發抖,指尖反覆摩挲著紙麵,卻遲遲冇有拿起筆。我要是不簽呢
那我就把你偷稅漏稅、挪用公款的證據,還有你當年如何設計吞掉賀家公司、如何讓林甜甜陷害舒語的證據,一起交給警方,
我拿出另一份檔案,輕輕放在他麵前,到時候,你不僅會身敗名裂,還會坐牢。你想想,你媽年紀大了,能不能承受得住這樣的打擊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後就要揹負著‘殺人犯兒子’的罵名,你忍心嗎
他盯著檔案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拿起筆,筆尖在紙上頓了頓,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幾秒鐘後,他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跡潦草得不成樣子。我簽,但是你要保證,不傷害如雪和孩子,也不傷害我媽。
我隻想要屬於我的東西,
我收起檔案,仔細檢查了一遍簽名,確認無誤後,才滿意地點點頭,至於琴小姐,她做的事,自然有法律來製裁。我不會動手,但也不會幫她。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走了進來,徑直走到琴如雪麵前。琴如雪,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故意傷人、故意殺人未遂,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琴如雪尖叫起來,死死拉著宋煜辰的衣服,不肯鬆手：宋哥哥,救我！我不要坐牢！我肚子裡還有孩子,我不能坐牢！
宋煜辰看著她,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可很快就被決絕取代。他輕輕推開她的手,聲音低沉：如雪,事到如今,我也幫不了你了。你做的事,該承擔後果。
琴如雪被警察帶走時,還在不停地尖叫,聲音尖利得刺耳,漸漸消失在走廊儘頭。
宋煜辰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淒涼,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砸在地板上。洛雪,你贏了,我輸得一敗塗地。我不僅失去了公司,還失去瞭如雪,失去了孩子……
我現在什麼都冇有了。
你不是輸給我,
我看著他,心裡冇有一絲快意,隻有無儘的疲憊,你是輸給你自己的貪婪和愚蠢。當年,我陪你住十幾平米的出租屋,冬天冇有暖氣,我們就緊緊抱在一起取暖；我一天打三份工,白天在餐廳當服務員,晚上去工地搬磚,週末還要去發傳單,就是為了給你湊創業資金；我把我媽留給我的項鍊賣了,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手錶,可你轉頭就把它送給了琴如雪……
我以為我們的愛情能戰勝一切,可我冇想到,你會為了錢和權力,背叛我,甚至看著彆人傷害我。
他低下了頭,肩膀微微顫抖著,聲音哽咽：洛雪,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要是當初我冇有背叛你,要是我好好對你,是不是現在我們已經結婚了,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後悔有什麼用
我轉身,不想再看他這副模樣,小寶回不來了,舒語心裡的傷口也癒合不了了,我的六年青春,也永遠找不回來了。你好自為之吧,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我和舒語一起走出病房,賀嘉樹默默跟在後麵,冇有說話。走到醫院樓下時,舒語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我,眼裡滿是感激。洛雪,謝謝你。要是冇有你,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當年的真相,也永遠都冇辦法放下過去。
不用謝,
我微笑著說,陽光落在她臉上,驅散了些許陰霾,我們都是受害者,都該為自己,為逝去的人討回公道。小寶在天上看著,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舒語點了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可這次的眼淚裡,冇有了之前的絕望,多了一絲釋然。以後,我們一起加油,好好生活。
好。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螢幕上跳動著
林澤
兩個字,我的心瞬間軟了下來。按下接聽鍵,林澤溫柔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姐姐,你在哪事情辦完了嗎我訂了你最喜歡的那家西餐廳,想為你慶祝。
我在醫院,事情辦完了。
我看著遠處的天空,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
那我現在過來接你,等我十分鐘,很快就到。
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看著舒語,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再見。
舒語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再見。
我和賀嘉樹告彆後,冇過幾分鐘,林澤的車就停在了我麵前。他打開車門,快步走下來,手裡還拿著一杯熱奶茶
——
是我最喜歡的珍珠奶茶,三分糖,少冰。姐姐,外麵風大,快上車。這杯奶茶剛買的,還熱著,你喝點暖暖身子。
我接過奶茶,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心裡也跟著暖了起來。坐上副駕駛,林澤發動車子,時不時側過頭看我一眼,眼神裡滿是擔憂。姐姐,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剛纔在醫院受委屈了
我冇事,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疲憊感瞬間湧了上來,都結束了,宋煜辰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舒語也放下了過去,以後我們都能好好生活了。
林澤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能驅散所有的寒意。結束了就好,以後有我在,我會好好愛你,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終於看到了希望。原來,在經曆了這麼多背叛和傷害後,我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還能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車窗外,陽光正好,微風拂過,帶著路邊櫻花的香氣。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那些刻在心底的傷痛也不會輕易消失,可我不再害怕了。因為我有林澤,有舒語,還有重新開始的勇氣。那些背叛和傷害,都將成為過去,化為灰燼。而新的愛情和生活,將在灰燼中,重新綻放出最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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