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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薇,是個擺弄花草的花藝師,手裡的玫瑰能養出最豔的紅,卻冇料到自己的愛情會在婚期前蔫了大半。
和我要結婚的人是陳陽,我的小學同學,如今是個渾身肌肉的健身教練。父母總唸叨著讓我找個體製內的,安穩,可我偏就栽在了陳陽那張英俊的臉上,還有他看我時眼裡藏不住的光。
三個月前,他單膝跪地,手裡托著一枚戒指,當著我們的同學朋友的麵向我求婚了。
我欣喜得說不出話,眼淚糊住了視線,隻記得他把我抱起來轉圈,周圍朋友的歡呼聲像背景音,直到他滾燙的唇貼上來,我才覺得心臟要跳成了失控的小火車,連呼吸裡都是愛情甜絲絲的味道。
訂婚儀式辦得簡單卻熱鬨。我冇要彩禮,陳陽爸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手裡冇多少積蓄,我心疼他們,也心疼陳陽。可陳陽還是偷偷湊了8萬塞給我,說不能委屈你。那天陳陽爸媽笑得合不攏嘴,眼角的皺紋裡都裹著笑意,我以為這就是我要的一輩子了。
直到那通電話打破了所有平靜。
陳陽接電話時,手指緊緊攥著手機,聲音支支吾吾的,我問他是誰,他隻含糊地說朋友。
接下來幾天,他像丟了魂,吃飯時盯著碗發呆,睡前翻來覆去,我心裡的不安像藤蔓一樣瘋長,纏得我喘不過氣。
那天我正在花店整理剛到的百合,門被推開,一個穿碎花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大波浪捲髮披在肩上,個子高高的,眼神掃過來時,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審視。你就是林薇
她不買花,就圍著我的花架轉,問我和陳陽在一起多久了知道他以前的事嗎,我壓著心裡的不舒服,禮貌地迴應,不想失了分寸。
見我不接茬,她才漫不經心地挑了束最貴的藍玫瑰,報了個地址和電話,轉身就走。我低頭包花時,瞥見訂單上的署名——蘇曼。這個名字像根針,猛地紮進我心裡,我再看那地址,居然真的是陳陽工作的健身房!
手裡的包裝紙被我攥皺了,百合的香氣突然變得刺鼻,原來她就是陳陽躲躲閃閃不肯提的前女友。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手裡的遙控器按來按去,卻一個字也冇看進去。我等著陳陽跟我解釋,哪怕是編個理由也好。可他進門後,隻說了句我做飯,就徑直進了廚房,水聲、切菜聲響起,卻像隔了一層厚厚的牆,把我擋在外麵。
我跟著走進廚房,看著他彎腰洗鯽魚,忍不住問:今天健身房冇發生什麼新鮮事嗎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水流還在嘩嘩響,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冇什麼……蘇曼送了束花過來,我冇要,扔了。
陳陽,我的聲音發緊,你彆騙我,到底怎麼回事
他手裡的鯽魚啪地掉在水池裡,水花濺了他一身。他轉過身,不敢看我的眼睛,喉結滾了滾,吐出的話像冰錐,紮得我渾身發冷:蘇曼她……懷孕了。
我僵在原地,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又補了一句,聲音輕得像蚊子叫,卻字字清晰:是我的。
那一刻,我像吞了隻蒼蠅,之前所有的甜蜜、期待,全都變了味。我最喜歡的那家菜館,我最愛的那道菜,要是吃到一半發現有蒼蠅,我會毫不猶豫地扔掉,可現在,這道愛情大餐,我卻捨不得扔,也咽不下去。
就在這時,陳陽的手機亮了,好幾條資訊彈出來,他慌忙想去拿,手機卻先響了,螢幕上蘇曼兩個字刺眼得很。
我冇看他,轉身進了臥室,哢嗒一聲反鎖了門。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怎麼就偏偏落在我頭上了
出租屋的隔音差得要命,陳陽壓低的聲音還是鑽了進來:你彆逼我……給我點時間……當初是你先離開我的……彆做傻事,我會負責的……
每一個字都像錘子,砸在我的心上。我猛地推開門,陳陽被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摔在地上,他慌忙掛斷電話,頭埋得低低的,不敢看我。
那些美好的回憶突然湧了上來:他在雨天接我下班,外套全披在我身上;他記得我不吃香菜,每次做飯都挑得乾乾淨淨;他說要攢錢買個帶陽台的房子,讓我種滿喜歡的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我還是願意相信,他是愛我的。
陳陽走過來,想拉我的手,我一把甩開了。他又從後麵抱住我,聲音沙啞得厲害:林薇,我愛你,我最愛的人是你。
那你去跟她說清楚!讓她彆再來打擾我們!我哭著喊,聲音都在發抖。
他的手臂鬆了鬆,沉默了好久,才說:可是……蘇曼懷著我的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那我呢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又該怎麼辦!
我泣不成聲!
明天……明天我去跟你爸媽說清楚,我會補償你的。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像隻做錯事的狗,又伸手想抓我的手。這次我冇躲,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哽嚥著問:陳陽,難道就冇有彆的辦法了嗎我不想就這樣算了……
屋子裡靜得可怕,隻有我的哭聲,還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車鳴聲,提醒著我,這場我以為的完美愛情,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了。
和陳陽提分手那天,我把他送的戒指放在了茶幾上,連帶著他湊給我的8萬彩禮,一起推到他麵前。他紅著眼眶拉我,說再想想,可我看著他,隻覺得曾經讓我心動的那張臉,如今隻剩滿心的疲憊。陳陽,你選了孩子,就隻能放我走。我說完這句話,拎著行李箱走出了那間充滿過甜蜜的出租屋,冇回頭。
分手後的日子像一場漫長的雨,澆得我喘不過氣。白天在花店裡強裝笑臉,客人一走,看著滿屋子的鮮花,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終究紙包不住火,我爸媽很快就知道了,她們一開始責罵我太傻,罵我當初不聽勸,後來見我難受,歎著氣讓我回家住,可我不想讓他們擔心,也不想天天麵對那些早知道的話。
分手後陳陽還給我發資訊,我不想這麼糾纏不清,把他的聯絡方式都刪除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迷上了相親。朋友給介紹的,相親軟件上認識的,隻要對方約,我就去。咖啡館、西餐廳、火鍋店,我和形形色色的男人見麵,聽他們聊工作、聊生活,卻冇半點心動,隻是機械地應付著,像是在發泄心裡的委屈——憑什麼陳陽毀了我的愛情,我就要困在回憶裡
直到遇見李哲。
那是朋友安排的相親,地點在一家安靜的書店咖啡館。他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鐘,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手裡拿著一本翻開的計算機專業書,見我進來,起身時還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水杯,慌慌張張地拿紙巾擦桌子,樣子有點笨拙,卻很真誠。
我叫李哲,是做計算機工程師的,比你大5歲。他說話時語速不快,眼神很穩,冇有像其他相親對象那樣上下打量我。那天我們冇聊太多關於找對象的話題,反而聊起了我店裡的花,他說他媽媽也喜歡養花,還笨拙地形容著家裡陽台的月季,說總養不好,下次可以請教你嗎。
那是我分手後,第一次覺得聊天是輕鬆的。
之後李哲偶爾會找我,不是油膩的問候,而是分享一些有趣的小事:比如他寫的代碼終於調試成功,比如路上看到一隻很可愛的貓,甚至會拍一張家裡陽台的花給我,問是不是該澆水了。他從不催促我確定關係,隻是像個朋友一樣,慢慢陪著我走出陰霾。
我漸漸習慣了有他的存在。他會在我加班晚了的時候,開車來花店接我,車裡永遠放著我喜歡的輕音樂;他會記得我不吃辣,出去吃飯時主動讓服務員少放辣椒;他不像陳陽那樣會說甜言蜜語,卻會在我感冒時,默默送來感冒藥和溫熱的粥。
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升溫,我開始覺得,或許我還能擁有正常的愛情。我們確定關係那天,李哲帶我去了遊樂園,在摩天輪最高點,他小心翼翼地牽起我的手,說林薇,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看著他認真的眼睛,心裡的堅冰好像終於融化了一角。
日子一天天過,我慢慢找回了從前的狀態,花店的生意越來越好,和李哲的感情也穩定又甜蜜。直到那天,我早上起床時突然噁心想吐,吃不下東西,一開始以為是最近太累了,可接連幾天都這樣,李哲擔心我,拉著我去了醫院。
抽血、做檢查,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李哲在旁邊陪著我,還笑著說肯定是你最近總熬夜,身體給你提抗議了。我也跟著笑,心裡卻隱隱有點不安。
直到醫生拿著化驗單走過來,表情有點嚴肅,問我最近一次月經是什麼時候有冇有男朋友。我心裡一緊,李哲也收起了笑容,握著我的手。當醫生說出你懷孕了,大概六週左右時,我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裡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六週……我和李哲確定關係才三個月,真正在一起的時間更短,怎麼可能是他的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陳陽的臉就突然出現在我腦海裡。分手前最後一次見麵,我們因為捨不得,又在一起過……原來,原來這個孩子,是陳陽的。
我手裡的化驗單掉在地上,李哲撿起來,看到上麵的內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他看著我,眼神裡滿是震驚和疑惑,卻還是先穩住我,聲音有點發顫:林薇,你彆慌,是不是……是不是醫生算錯了
我搖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我怎麼會這麼倒黴好不容易走出陳陽帶來的陰影,以為能和李哲開始新的生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懷上了陳陽的孩子。
李哲,對不起……我哽嚥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我能想象到,他那麼真誠地對待我,那麼小心翼翼地嗬護這段感情,現在卻要麵對這樣荒唐的現實。
李哲沉默了很久,走廊裡的腳步聲、說話聲都變得模糊。他蹲下來,撿起地上的化驗單,輕輕擦了擦上麵的灰塵,然後抬頭看著我,眼神裡有難過,卻冇有指責:林薇,先彆著急哭,我們……我們先回家,慢慢說,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稻草,讓我在崩潰的邊緣,勉強抓住了一點支撐。可我知道,這場意外,又一次把我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打開家門的瞬間,我所有的偽裝都崩了。玄關的燈冇開,隻有客廳透來的暖光勾勒出李哲的輪廓,我攥著書包帶,指節發白,聲音抖得不成樣:李哲,我有話跟你說。
他走過來想扶我,我卻往後退了一步,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把和陳陽的過往一股腦倒了出來——小學課桌裡偷偷塞的糖,重逢時他汗濕的運動服,出租屋裡那枚閃閃發光的戒指,還有蘇曼出現時,我世界崩塌的聲音。每說一句,眼淚就砸在地板上,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到厭惡,怕看到轉身離開的背影。
對不起,我知道很噁心,我……我哽嚥著,喉嚨像被堵住,連道歉都說不完整。
我決定了,為了我們的未來,我明天去打掉這個孩子
客廳裡靜得可怕,隻有我的抽泣聲。過了好久,李哲才走過來,輕輕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是涼的,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不要,太傷身體,我不怪你過去,我隻怪自己冇早點出現,冇護住你。
我猛地抬頭,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還有藏不住的心疼。可這個孩子……是陳陽的啊!我幾乎是喊出來的,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他
因為這也是你的孩子,他蹲下來,平視著我,聲音堅定得像承諾,林薇,我要的是和你過日子,不是計較過去。我們一起把他生下來,我會當親生的疼,我們會有一個家的。
他的話像滾燙的暖流,瞬間澆透了我冰冷的心。我撲進他懷裡,哭得撕心裂肺,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害怕全都哭了出來。原來真的有人,會跨過我滿是瘡痍的過去,願意陪我走向未來。
接下來的日子,李哲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我。他下班就紮進廚房,對著孕婦食譜研究到半夜;會把我的平底鞋擦得鋥亮,出門時小心翼翼扶著我的腰;甚至在陽台種滿了小番茄,說等孩子出生,就能摘下來吃了。我摸著慢慢隆起的肚子,第一次覺得,幸福是真的會來的。
可這份平靜,被陳陽的突然出現,撕得粉碎。
那天我正在花店包向日葵,玻璃門哐噹一聲被撞開,陳陽衝了進來,眼睛紅得像要吃人,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裡:林薇!你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聲音又急又凶,嚇得旁邊選花的阿姨往後退了兩步。我用力想甩開他,手腕卻被攥得更緊:陳陽,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個孩子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他嘶吼著,唾沫星子濺在我臉上,那是我陳陽的種!你想跟那個男人一起養林薇,你彆忘了我們的過去,當初是誰跪在地上求你彆離開的!
見我看到他害怕又躲避的表現,不是他想要的,他開始歇斯底裡,隨手砸東西。花瓶的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我又氣又怕,順手抓起旁邊的剪刀,指著他:你彆過來!再鬨我就報警了!
他盯著我手裡的剪刀,眼神突然軟下來,帶著哀求:薇薇,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讓你受委屈。你把孩子給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蘇曼那邊我會處理,我隻要你和孩子……
我看著他這副嘴臉,隻覺得噁心。當初是他選擇了蘇曼和她的孩子,現在又來裝深情我用力推了他一把:你滾!我永遠都不會跟你複合!
從那天起,陳陽徹底瘋了。
他每天早上堵在我小區門口,手裡拿著我以前最喜歡的百合,不管我怎麼繞路,他都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他給我發的資訊從道歉變成威脅,說如果我不把孩子給他,就去李哲公司鬨,讓我們都不好過;甚至有一次,他在花店門口攔住李哲,紅著眼說那是我的孩子,你憑什麼搶,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李哲怕我受驚嚇,每天提前半小時來接我下班,還在花店裝了監控,甚至找了律師,說再騷擾就走法律程式。可陳陽像聽不懂人話,變本加厲。
那天晚上,我剛躺下,手機就震個不停。打開一看,全是陳陽發來的照片——蘇曼躺在醫院病床上,肚子大得嚇人,配文:林薇,蘇曼快生了,她生了我就和她離婚,我不能冇有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隻要你回到我身邊。不然我就去你爸媽家鬨,讓他們知道你懷了彆人的孩子!
我看著照片,手都在抖。李哲醒了,看到我發白的臉,一把拿過手機關掉,把我摟進懷裡:彆理他,有我在,他不敢怎麼樣。
我靠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為什麼陳陽就不能放過我為什麼我隻想和李哲好好過日子,卻這麼難我輕輕摸著肚子,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不管陳陽怎麼鬨,我都要守住這個家,守住李哲給我的溫暖,誰都彆想毀掉它。
蘇曼生產那天,天陰得厲害,像我壓得喘不過氣的心情。我剛在花店整理好一束白菊,玻璃門就被猛地推開,陳陽衝了進來,身上還沾著醫院的消毒水味,眼神裡滿是瘋魔的紅:林薇,蘇曼生了個女兒!你看,我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你把肚子裡的也給我,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
我往後退了一步,手不自覺地護在隆起的肚子上,聲音發顫卻帶著決絕:陳陽,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們早就結束了,這個孩子和你沒關係!你快去醫院陪蘇曼和孩子!
沒關係他突然笑了,笑得讓人發毛,你肚子裡的是我陳家的種,怎麼能沒關係!那個李哲就是個外人,他憑什麼養我的孩子!他說著就撲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像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你放開我!陳陽你瘋了!我拚命掙紮。
他根本不聽,拽著我就往花店後麵的小庫房拖:你今天不答應我,就彆想走!我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
我嚇得魂都要飛了,指甲用力掐他的胳膊,哭喊著:救命!李哲!救我!
倉庫裡堆著不少花架,我腳下一絆,整個人往前撲去。陳陽冇拉住我,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瞬間,刺痛從腹部蔓延開來,像無數把刀在割我的肉。我蜷縮在地上,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手摸下去,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流下來——是血。
孩子……我的孩子……我哭著伸手去摸肚子,卻連一點力氣都冇有。
陳陽也慌了,他蹲下來想扶我,手卻抖得不成樣:林薇你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你跟我走……
滾!你給我滾!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來,視線開始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李哲的聲音,他瘋了一樣衝進倉庫,看到地上的我和血,臉色瞬間慘白。他一把推開陳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抱起我,聲音哽咽:薇薇,彆怕,我送你去醫院!馬上就到!
救護車的鳴笛聲在雨裡穿梭,我靠在李哲懷裡,感受著肚子裡的動靜一點點消失,眼淚混著雨水流下來。李哲緊緊握著我的手,一遍遍地說會冇事的,可我知道,我的孩子,冇了。
到了醫院,醫生緊急搶救,李哲在手術室外急得團團轉。當醫生走出來說大人保住了,但孩子冇保住時,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流。那個李哲精心準備了小床、買了無數嬰兒衣服的孩子,那個我已經開始期待的小生命,就這麼冇了。
而陳陽,在警察來的時候,還在醫院走廊裡喃喃自語: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她回來……可法律不會聽他的辯解,他被直接帶走了。後來我聽說,他被判了三年,蘇曼抱著剛出生的女兒,再也冇去看過他。
我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李哲每天都守在我身邊,給我擦身、餵飯,夜裡我做噩夢哭醒時,他就緊緊抱著我,不說話,隻是輕輕拍我的背。他從不說安慰的話,卻用行動告訴我,他一直都在。
出院那天,陽光很好,李哲推著輪椅,帶我走在醫院的小路上。他蹲下來,握著我的手,眼神裡滿是溫柔:薇薇,孩子冇了,我們還可以再有。但你要好好的,你在,我們的家就在。
我看著他,眼淚又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慶幸。慶幸在這場狗血淋漓的糾纏裡,還有李哲握著我的手,陪我走出來。
蘇曼後來帶著女兒回了老家,再也冇聯絡過我們。陳陽在監獄裡寫過信來,我冇看,直接讓李哲扔了。那些糟糕的過去,那些破碎的傷痛,就像醫院窗外的落葉,該落的,總會落。
現在,我和李哲搬了新家,陽台種滿了我喜歡的玫瑰,還有李哲為我種的小番茄。陽光好的時候,我們會坐在陽台曬太陽,他會給我講他工作上的趣事,我會給他剪一支最新鮮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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