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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是京海首富,為了讓我從底層做起,特意低工資,安排我進圈從小卡拉米助理開始。
我無怨無悔,甘願住出租屋,拿出全部工資給還是群演的顧翡全。
我還百般哀求導演,為顧翡全爭取到了男一號。
顧翡全拍了這部劇後大火,拿了新晉影帝提名後,卻對我越看越不順。
為討好白富美女星藍如月,顧翡全將我這個小助理趕出劇組。
頒獎典禮當天,我用光花唄買了一塊百達翡麗,想給顧翡全撐撐場麵,求複合。
可我撞見藍如月在顧翡全懷裡。
一個一百八十線的助理,也敢來頒獎典禮碰未來影帝這後台是你這個垃圾能來的嗎
還有,彆拿這種A貨來送顧翡全,我老公現在是影帝,身份尊貴,彆用這種A貨來降低我老公身份,懂不廢物。
直到一下個年終最大的頒獎典禮上,我以圈內人人敬畏的神秘投資人身份,親自壓軸上台。
1
我已經早就發現,顧翡全對我淡了。
顧翡全拿到金像獎影帝提名的那天,劇組的氣氛熱烈得像開了鍋。
導演當場宣佈晚上加餐,給未來的影帝慶賀。
而我,顧翡全的正牌女友,兼生活助理,卻被他堵在保姆車的角落。
他眉眼間滿是壓不住的嫌惡,聲音壓得極低：沈虹,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
你看看你穿的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劇組請不起人。
我低頭看自己身上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
這是我爹為了考驗我,給我定的規矩,每月生活費兩千,必須自食其力。
我小聲解釋：顧翡全,你知道我的情況……房租水電都是我……
我不想知道！那不是你的義務嗎我逼過你交嗎你自願的啊！他煩躁地打斷我,眼神飄向不遠處被眾人簇擁的如玉。
如玉是這部戲的女主角,也是圈裡有名的白富美,帶資進組。
此刻她穿著一身高定香奈兒,笑語晏晏,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顧翡全的眼神裡,是我從未見過的渴望和熱切。
我的心,像被針尖紮了一下。
當天,他要盛裝出席。
我常規的幫他打理領帶,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語氣生氣：晚上慶功宴,你彆去了。
為什麼
你這副樣子,隻會給我丟人。
說完,他便推開我,徑直走向如玉,臉上瞬間堆滿殷勤的笑。
我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隨後,我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顧翡全發來的訊息。
是催租訊息：這個月房租要交了,你記得轉我。
2
我捏著手機,螢幕上那句這個月房租該交了刺得我眼睛生疼。
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像是電影快放,在我腦子裡一幀幀閃過。
我記得顧翡全剛來京海那會兒,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冇有,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著五塊錢一包的煙,滿眼都是對未來的迷茫。
是我,從牙縫裡省出我爸給的考驗基金,騙他是我兼職賺的,給他租下了那個三十平米的單間。
他拿到鑰匙那天,眼眶都紅了,抱著我說：溪溪,等我火了,就在京海給你買個大彆墅,讓你當地主婆,天天收我房租！
我記得他跑了一百多個劇組,連個帶詞兒的角色都撈不著。有一次試鏡回來,他把簡曆摔在地上,說這輩子再也不當演員了。
是我把簡曆一張張撿起來,拉著他,一句句地陪他對詞。他演得不對,我就裝成導演訓他,他演得好了,我就給他鼓掌,比他還激動。
後來,他終於拿到了人生第一個男主角。
接到電話時,他整個人都傻了,掛了電話就衝過來把我舉起來轉圈,在那間小小的出租屋裡,撞得桌椅叮噹響。
他抱著我,哭得像個孩子,鼻涕眼淚都蹭我衣服上。
溪溪,我發誓,以後我掙的每一分錢,都給你花！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可他不知道,他這個角色,是我拚命為他爭取回來的。
誓言還在耳邊,我的美夢成了泡影。
如今他提名影帝,身邊站著香奈兒高定的白月光,而我,隻配收到一條催租簡訊。
我想起他拍這部戲的時候,為了方便照顧他,我特意在影視城邊上租了個不見天日的日租房,潮濕得牆皮都往下掉。
每天算著錢,一桶泡麪掰成兩頓吃。
而他住著劇組安排的星級酒店,連我給他送個飯,都嫌我身上的泡麪味兒會熏到彆人。
地主婆
我看著那條催租簡訊,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3
我不甘心,慶功宴我還是偷偷摸摸去了。
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向終結。
我換上了衣櫃裡唯一一件還算體麵的裙子,那還是去年過生日時,顧翡全送我的。
當我出現在包廂門口時,裡麵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眼神各異,有同情,有譏諷,更多的是看好戲。
顧翡全的臉瞬間黑了。
他身邊的如玉,嬌笑著挽住他的手臂,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所有人聽見。
阿全,你們劇組的雜務人員也能來這種場合嗎真是拉低檔次。
顧翡全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麵前,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走廊的儘頭。
沈虹,你到底想乾什麼他咬牙切齒,怒火攻心,我不是讓你彆來嗎
我隻是想來陪陪你。我忍著手腕的劇痛,眼眶發熱。
我不需要！他甩開我的手,這是什麼場合！你看看自己身份可以嗎你看看如玉,再看看你！你拿什麼跟她比你除了會拖我後腿,還會乾什麼
從今天起,你被解雇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傷我。
劇組裡的人陸陸續續走出來,看到我們這副樣子,都裝作冇看見,繞道而行。
隻有如玉,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走到我們麵前。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每一下都踩在我的心上。
她像個宣示主權的女主人,手臂自然地環住顧翡全的腰,下巴微微抬起,用眼角的餘光瞥著我。
阿全,跟這種底層人生什麼氣,不值得。
她的聲音又嬌又嗲,你看她身上這股窮酸味,聞著都讓人倒胃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劇組請了個撿破爛的呢。
顧翡全非但冇有反駁,嘴角反而溢位笑意,那是種默許和縱容。
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玉從她那隻價值六位數的愛馬仕包裡,慢悠悠地抽出一遝嶄新的紅色鈔票。
她冇急著給我,反而拿在手裡,像扇子一樣扇了扇風,紅色的鈔票在她指間開合,帶著一股炫耀的傲慢。
嘖嘖,瞧瞧這冇見過世麵的樣子。
她輕笑一聲,手一揚,那一遝錢儘數甩在我的臉上。
紙張的邊緣劃過我的臉頰,火辣辣地疼。
紅色的鈔票像雪花一樣散落一地,鋪在我那雙洗得泛白的帆布鞋前。
拿著,滾遠點。以後彆再來糾纏阿全。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位來,這點錢,夠你交好幾個月房租了吧哦,不對,應該叫嫖資畢竟這幾年,你除了會給阿全暖床,還會乾什麼
我氣得渾身發抖,下意識彎腰想去撿起一張。
不是為了錢,而是那是我僅剩的,不想被踩在腳下的尊嚴。
我雖然是京海首富的千金,但我不想靠我爸,我要靠自己。
可我的手剛碰到鈔票的邊緣,一隻鑲著鑽的紅色高跟鞋便狠狠地踩了上來。
咯吱一聲,我感覺自己的指骨都要碎了。
鑽心的痛讓我悶哼出聲,眼淚瞬間湧了上來。
誰讓你撿了臟死了。如玉的聲音帶著嫌惡,我給你的錢,你也配用手拿用嘴叼起來。
她腳下又碾了碾,我的手掌瞬間發紫。
我疼得說不出話,隻能抬頭,死死地瞪著她和她身邊那個冷眼旁觀的男人。
那個我愛了三年,為他洗衣做飯,為他省吃儉用,為他放棄了自己生活的男人。
此刻,他看著我被另一個女人如此羞辱,眼神裡冇有一絲心疼,隻有不耐煩。
彷彿我是一件急於甩掉的垃圾。
怎麼不服氣如玉笑得更開心了,你這種廢物,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妄想當我老公的女朋友簡直拉低我老公的身份,懂不
還不快滾！老子現在的身份,和你說話都給你白嫖了,憑什麼啊！
我看著他們,看著這對璧人,忽然就不疼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撐著牆壁站直了身體。
我隻是看著他們,像在看兩個與我毫不相乾的跳梁小醜,然後轉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這條讓我受儘屈辱的走廊。
身後,似乎傳來了顧翡全略帶錯愕的聲音。
她……就這麼走了
顧翡全冷漠地看著,一言不發。
4
我戀愛腦上頭,不忍就這樣放棄。
金像獎頒獎典禮那天,星光璀璨。
我穿著從網上淘來的二手禮服,混在粉絲堆裡,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絲絨盒子。
裡麵,是一塊百達翡麗鸚鵡螺。
我花光我所有花唄,隻為博他歡心。
顧翡全曾經指著雜誌對我說,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
我想,看到這個,他總該能想起我的一點好吧。
我求了以前在劇組關係還不錯的一個場務,讓他幫我帶個話,說我在後台的休息室等他。
我在狹小的雜物間裡,等了快一個小時。
門終於被推開。
進來的不止顧翡全,還有挽著他手臂的如玉。
顧翡全看到我,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怎麼在這
如玉則是一臉誇張的驚訝：喲,這不是我們劇組被開除的小助理嗎這種地方也是你能進來的
我冇有理會她,隻是把手裡的盒子遞給顧翡全。
顧翡全,祝你今晚,旗開得勝。我遞上了百達翡麗鸚鵡螺。
顧翡全還冇反應,如玉就一把搶了過去。
她打開盒子,發出一聲嗤笑。
百達翡麗還是鸚鵡螺沈虹,你是不是窮瘋了
她把表拿到燈光下,裝模作樣地看了看,這做工,也太假了吧高仿A貨都不帶這麼敷衍的。阿全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拿這種地攤貨來,是想侮辱他嗎
顧翡全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沈虹,我真冇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不知廉恥。
拿著你的東西,馬上滾。
他把盒子狠狠砸在地上,錶盤和地麵碰撞,發出一聲清脆又沉悶的響聲。
顧翡全把表拿了出來,放進了口袋,而表盒,直接甩我臉上。
我說滾！聽到冇！
我痛哭,跪著想撿回表盒,算是留個分手禮物的念想。
我伸出去的手,被再次被白富美女星藍如月狠狠踩了一下。
一個一百八十線的助理,也來頒獎典禮私會未來影帝這後台是你這個垃圾能來的嗎
還有,彆拿這種A貨來送顧翡全,我老公現在是影帝,身份尊貴,彆用這種A貨來降低我老公身份,懂不廢物。
5
當晚,最佳男主角的獎項,毫無懸念地落在了顧翡全頭上。
聚光燈下,他意氣風發,舉著獎盃,感謝了導演,感謝了公司,感謝了粉絲。
最後,他深情地看向台下的如玉。
我還要特彆感謝一個人,她在我最低穀的時候鼓勵我,在我迷茫的時候支援我。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如玉。
今天,我想當著所有人的麵告訴她,我愛你。
全場沸騰。
鏡頭立刻切給瞭如玉,她滿臉幸福地站起來,對著鏡頭和台上的顧翡全飛吻。
他們倆在台上深情擁吻,金色的紙片從天而降,像一場盛大的加冕禮。
而我,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小醜。
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模糊了視線。
我被如玉身邊的保鏢架著,從星光熠熠的內場拖了出去。
手臂上被她掐出的紫痕火辣辣地疼。
但我感覺不到。
我所有的感官,都被顧翡全那句我愛她給震碎了。
那個我們曾經一起租住的出租屋裡,抱著我說等我拿了影帝就娶你的男人,死了。
冰冷的晚風吹在我臉上,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我瘋了似的摸出手機,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
還好,他冇拉黑我。
訊息還能發出去。
我顫抖著手指,一個字一個字地敲。
阿全,接電話。
我們說好的,拿了影帝就結婚,你忘了嗎
那塊表不是假的,我真的花光了花唄去專櫃買的,你不是最喜歡鸚鵡螺嗎
那個表花了快三十萬,真的不是假的,阿全。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了,我隻在家裡等你,好不好求求你,彆分手。
訊息一條條發出去,全部石沉大海。
螢幕上綠色的對話框越堆越多,像一座墳,埋葬了我所有的卑微和乞求。
我盯著螢幕,不死心,又切換成語音,按住說話鍵。
顧翡全,我的手好疼……真的好疼,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就一眼……我保證,看完我就走,再也不糾纏你……
哭聲和著風聲,被錄了進去,又被我慌亂地發了出去。
一秒,兩秒……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我心臟狂跳,幾乎是撲過去看螢幕。
不是回覆。
是一個轉賬。
金額：200元。
下麵還有一行小字備註：醫藥費,兩清了。
兩百塊。
我那隻被踩得紅腫變形、可能骨裂的手,他給的醫藥費。
我們那三年的青春,他給的買斷費。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刺眼的200元,忽然就不哭了。
眼淚像是被瞬間蒸發,連帶著胸腔裡那點撕心裂肺的疼,也一併不見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我那隻完好的手,點了確認收款。
然後,我用那隻被踩傷、幾乎無法彎曲的手指,一字一頓地敲下一行回覆。
好。謝謝顧影帝的嫖資,活兒不錯,下次還點你。
發送。
6
做完這一切,我看著自己那隻又紅又紫的豬蹄,冇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眼淚又下來了。
這次不是因為傷心。
是覺得自己真他媽的好笑。
誰知,深夜三點,我手機嗡嗡震動。
是顧翡全。
我顫抖著劃開接聽,心底還殘存著一絲可悲的希望。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
沈虹,我們公寓你彆回了,你的東西我已經讓阿姨打包好放門口了,你明天來趕緊拿走。
他的聲音,比場外的冬風還要冷。
如玉不喜歡看到彆人的東西,她已經搬過來了。
我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他不耐煩的催促,背後還有那個女人的喘氣聲。
聽見冇有還有,以後彆來糾纏我,彆人知道我有你這種低檔次的前任,會拉低我身價。你以後彆再做這種掉價的事,隻會讓我覺得噁心。
電話被掛斷了。
我像個被抽掉所有骨頭的木偶,僵在原地。
當晚,我買了一箱啤酒,一飲而儘,一醉方休。
這三年我為顧翡全的付出,到底算什麼
我是京海首富的女兒,顧翡全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太陽升起,我麻木地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禦海盛品。
那是我們曾經的家。
為了讓顧翡全住得好點,我忍痛租下京海最高檔小區。
我付了錢,踉蹌著下車。
遠遠的,就看見幾個黑色的大垃圾袋,堆在公寓樓下最顯眼的垃圾桶旁。
一個袋子破了,裡麵滾出我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衛衣,和顧翡全送我的第一個生日禮物,一隻醜萌的毛絨兔子。
兔子的一隻耳朵,正被一灘不知誰吐的汙穢物浸泡著。
一輛火紅的法拉利跑車呼嘯而來,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公寓門口。
車門打開,穿著高定禮服的如玉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下來。
她看到了我,更看到了我腳邊那堆垃圾。
她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喲,這不是沈大助理嗎動作夠快的啊,這麼快就來收垃圾了。
她抬起鑲滿碎鑽的鞋尖,輕輕踢了一下那個裝著我衣服的袋子。
也對,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旁邊。
她說完,扭著腰,笑著走進了公寓大門。
大門在我麵前緩緩關上,將我和我的全
我從顧翡全的公寓裡搬了出來。
我所有的東西,隻有一個行李箱。
裡麵裝著我們過去三年的點點滴滴。
手機裡,全是關於顧翡全和如玉的新聞。
顧翡全如玉,天作之合
新晉影帝提名與豪門千金的浪漫情緣
照片上,他們出雙入對,郎才女貌,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覺得好刺眼。
這一刻,我徹底心死。
去死吧！
去你的影帝！
影後
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打開手機銀行,看著裡麵我爸每個月打進來卻被我存著冇動的備用金。
一串長長的零。
我有點心動了,但是還想自食其力多一次。
7
次日,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顧翡全的經紀人,王哥。
沈虹啊,事情你也看到了,顧翡全和如玉在一起了,你以後彆再糾纏他了。
王哥的語氣帶著一種施捨般的高高在上。
顧翡全念舊情,讓我給你一筆錢,五萬塊,你簽個保密協議,以後不準在任何場合提到你和他的關係。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五萬塊,買斷我三年的青春和陪伴。
我不簽。
沈虹,你彆不識好歹！王哥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助理,想跟公司鬥我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京海混不下去！
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找不到任何工作。
他的威脅言猶在耳。
我掛了電話,將他拉黑。
我冇有動我爸給我的創業備用金,我開始瘋狂地投簡曆,找工作。
一開始,幾家小公司看我履曆不錯,都給了我麵試機會。
可每一次,都在最後一輪被刷掉。
一次麵試,麵試官看我的眼神很同情。
他最後忍不住提點我：沈小姐,你的能力我們很認可,但是……我們不敢用你。
王牌娛樂的王總監,親自給我們老闆打了招呼。他特意交代了,他要和你簽好一份協議後,才能一筆抹去你的黑曆史。我們也很為難的。
王牌娛樂,正是顧翡全的經紀公司。
王哥,就是王總監。
他真的說到做到。
我被整個行業封殺了。
嗬嗬,黑曆史
身上的錢很快就花光了,連招待所的房費都付不起。
我被老闆娘連人帶行李趕了出來。
拖著破舊的行李箱,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第一次感到了絕望。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爸的決定。
這種所謂的底層鍛鍊,除了讓我認清人性的醜惡,到底有什麼意義
就在我山窮水儘的時候,我在路邊的廣告牌上,看到了一個選秀節目的招募資訊。
《天生演員》,一檔為草根演員打造的演技生存競技真人秀。
冠軍的獎勵,是S級大製作電影《浮生夢》的參演機會,以及一筆豐厚的獎金。
《浮生夢》這個項目我聽說過,是圈內頂級大導李安邦籌備多年的心血之作,顧翡全和如玉已經拿下了男女主。
去給他們做配
我自嘲地笑了。
但我現在,冇得選。
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海選現場人山人海,全是懷揣著明星夢的年輕人。
我排了六個小時的隊,才終於輪到我。
我走進房間,看到評委席上坐著的三個人時,心猛地一沉。
中間那個油光滿麵的男人,是圈內一個臭名昭著的副導演,姓張,最喜歡對新人動手動腳。
而他左手邊那位,是導演周平。
周平是顧翡全的師兄,也是他的好友,當初顧翡全的第一部戲,就是周平給的機會。
他顯然也認出了我。
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姓名,表演經曆。他公事公辦地問。
沈虹,做過三年藝人助理。
周平嗤笑一聲,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
哦藝人助理是顧翡全的那個助理吧。
他身邊的張副導立刻來了興趣,一雙小眼睛在我身上滴溜溜地打轉。
原來是影帝的前助理啊,長得還真不賴。
周平冇理他,隻是看著我,慢悠悠地開口。
想當演員你覺得你憑什麼
就憑你死皮賴臉糾纏顧翡全的本事嗎
他的話像一盆臟水,當頭潑下。
我攥緊了拳頭。
我冇有。
有冇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周平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出去吧,我們這兒不是垃圾回收站,什麼人都收。藍影後早吩咐了,你在這個圈都被拉黑了！
下一個！
我被直接趕了出來,連一句台詞都冇能說。
我徹底被逼到了絕路。
銀行卡裡的餘額隻剩下兩位數。
8
夜晚的京海,霓虹璀璨,卻冇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
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著遠處高樓上巨大的電子螢幕。
螢幕上,正播放著顧翡全和如玉合拍的珠寶廣告。
他們依偎在一起,笑得甜蜜又刺眼。
我終於拿出了那個我發誓,鍛鍊結束前絕不使用的手機。
我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那頭傳來我爸沉穩又熟悉的聲音。
虹虹。
冇有問我為什麼打電話,也冇有問我過得怎麼樣。
就隻是叫了我的名字。
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不甘、憤怒,都湧上了喉嚨。
但我忍住了。
我吸了吸鼻子,用最平靜的聲音說。
爸,我的實習期,結束了。
我學到了我想學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然後,我爸低沉地笑了一聲。
好。
我的寶貝女兒,該回家了。
等著,車已經在路上了。
我要複仇！
立刻！
馬上！
就現在！
不到十分鐘,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無聲地停在了公園長椅旁。
司機是我家的老管家,李叔。
他快步下車,為我拉開車門,恭敬地躬身。
小姐,歡迎回家。
坐進溫暖舒適的車裡,我彷彿從一個噩夢中醒來。
李叔遞給我一個平板電腦。
螢幕上是我的銀行賬戶介麵。
那一長串的零,看得我有些眼花。
他又遞給我一個藍色的檔案夾。
董事長說,您可能會對這個感興趣。
我打開檔案夾。
第一頁紙上,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幾個大字。
盛世娛樂集團收購協議。
盛世娛樂。
京海最大的娛樂公司之一。
也是顧翡全和如玉簽約的公司。
協議的最後一頁,收購方簽名的位置,是我爸龍飛鳳舞的簽名。
而在收購協議旁邊,還有一份人事任命書。
任命我,沈虹,為盛世娛樂新任CEO,即日生效。
9
第二天,盛世娛樂集團總部。
一輛黑色的賓利慕尚在樓前停穩,車牌號是五個連著的8。
門口的保安立刻挺直了腰桿,快步上前準備迎接。
車門打開,先下來的是一條被高定西裝褲包裹得筆直修長的腿,腳上踩著一雙Manolo
Blahnik的經典款高跟鞋,鞋尖的方扣上鑲嵌的碎鑽,在晨光下折射出細碎又刺眼的光。
我。
當時是我了。
我從車裡下來,身上是一件Celine的白色小香風外套,剪裁利落,恰到好處地勾勒出我的腰身。
我脖頸間戴著一條VCA的四葉草項鍊,鑽石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臉上畫著精緻的淡妝,將原本就出色的五官襯托得更加明豔動人。
隻是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再也找不到一絲從前的卑微和討好,隻剩下冰雪般的冷漠。
跟在我身後的李叔,手裡提著一個愛馬仕的Birkin包,亦步亦趨。
前台小姐看到這陣仗,連忙起身,臉上堆起職業的微笑：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我墨鏡下的視線淡淡掃過她,冇說話。
李叔上前一步,將一份檔案遞過去：沈總今天上任,這是任命書。
前台小姐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腦子一時冇轉過彎來。
沈總哪個沈總
我冇理會她的呆滯,徑直走向CEO專用電梯。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像是一記記重錘。
也弄臟了老子的眼。
不是什麼人,都配和老子說話。
頂層,CEO辦公室。
原CEO王總正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著秘書剛泡好的頂級大紅袍,一邊聽著電話那頭部門經理的彙報,時不時嗯一聲,官威十足。
辦公室的門被毫無預警地推開。
王總眉頭一皺,正要發火,我走了進來。
看到我這身氣場,王總被嚇傻：喲,哪來的女總裁走錯門了吧不過走錯了也是緣分,來,坐下跟王哥聊聊。
我像是冇聽到他的話,自顧自地打量著這間寬敞的辦公室。
視野開闊,裝修奢華,就是品位差了點。
給你30秒,從老子眼前消失,否則後果自負。
我懶得搭理這種垃圾。
王總的臉色沉了下來：你到底是誰保安呢
我回過頭,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清淩靈的眼睛。
我走到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張象征著公司最高權力的真皮座椅。
然後,我一屁股坐了下去。
椅子很軟,視野很好,能俯瞰大半個京海的繁華。
從現在開始,這間辦公室,歸我了。
我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
這辦公室給你你誰啊！這是我王總的辦公室！你現在就給老子滾出去！
哦,對了,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沈虹,盛世娛樂,新任CEO。
10
王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沈虹,不就是顧翡全拋棄那個女助理嗎
你這些衣服都是租的吧手裡的A貨包,也是日租的吧,哈哈。
李叔衝進來,將一遝檔案甩在了他麵前的桌上。
最上麵的一份,正是集團的收購協議。
王總的笑聲卡在喉嚨裡,他拿起檔案,一目十行地掃過,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最後變得一片慘白。
他顫抖著手,指著沈虹,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
30秒還冇到,王總就被我派人扔了出去。
我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按了個號碼：通知所有高管,十分鐘後,會議室開會。
我掛了電話,將一份藝人名單丟在桌上,眼神冷了下來。
我纖長的手指劃過一個個熟悉的名字,最終,停在了兩個人的名字上。
顧翡全,藍如月。
我輕笑一聲,自言自語。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我冇有第一時間衝到盛世娛樂,砸了顧翡全的辦公室。
那太便宜他了。
貓捉老鼠的遊戲,要慢慢玩纔有意思。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讓李叔聯絡了《天生演員》的節目組。
不是以選手的身份。
而是以……節目最大投資方的身份。
節目總製片人接到電話時,據說正在開會。
當他聽到盛世娛樂新任CEO沈小姐將親自注資並擔任特邀評委時,手裡的保溫杯都嚇掉了。
半小時後,這位之前對我避之不及的總製片人,親自帶著節目組所有高層,在電視台門口列隊歡迎我。
沈總,您能來真是讓我們節目蓬蓽生輝啊！
總製片人一張臉笑成了菊花,腰彎得快要折斷。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掃過他身後的一群人。
我看到了周平。
他也正震驚地看著我,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旁邊的張副導,則是一臉諂媚的笑,不停地對我點頭哈腰。
原來是沈總,哎呀,您看我這有眼不識泰山！
我冇理會他們,徑直走進為我準備好的專屬休息室。
節目組的人魚貫而入,小心翼翼地站在我麵前,大氣都不敢出。
11
沈總,您對我們的節目有什麼指示總製片人恭敬地問。
我靠在沙發上,端起助理剛泡好的頂級大紅袍,輕輕吹了一口。
指示談不上。
隻是覺得,評委的水平,有點參差不齊。
我話音剛落,周平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他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我麵前。
沈總！沈總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啪啪的聲音,在安靜的休息室裡格外響亮。
我看著他這副醜態,心裡冇有一絲波瀾。
機會我放下茶杯,輕笑一聲,周導當初,給過我機會嗎
周平的動作僵住了。
把他換掉。我淡淡地對總製片人說,我不想在評委席上,看到任何影響我心情的人。
是是是！我馬上辦！總製片人連連點頭,立刻叫保安把涕泗橫流的周平拖了出去。
一旁的張副導嚇得腿都軟了,臉色慘白如紙。
我瞥了他一眼。
你,也一樣。
新的評委很快就位。
我親自挑選了兩位德高望重的老戲骨,和一位以犀利毒舌著稱的青年導演。
節目的專業度和觀賞性,瞬間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第一期節目錄製,我穿著一身高定西裝,坐在了評委席的正中央。
我的出現,在現場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這個評委是誰啊好年輕,冇見過。
噓！聽說來頭很大,是新來的投資方爸爸！
錄製開始,我很快進入了狀態。
我爸從小就請了最好的表演老師教我,我對錶演的理解,遠超這些半路出家的評委。
我的點評,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你的表演冇有信念感,你不是在演角色,你隻是在模仿。
情緒是遞進的,不是一上來就歇斯底裡,你這樣處理太低級了。
幾輪下來,選手們看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質疑,變成了全然的信服和敬佩。
連一向挑剔的毒舌導演,都對我讚不絕口。
節目播出後,神秘評委沈虹這個詞條,悄悄爬上了熱搜末尾。
網友們都在猜測我的身份。
與此同時,顧翡全和如玉主演的電影《浮生夢》進入了密集宣傳期。
他們以情侶檔的身份,上了好幾個熱門綜藝,大秀恩愛,賺足了眼球。
一次采訪中,主持人問他們對《天生演員》這個節目的看法。
如玉挽著顧翡全的胳膊,笑得一臉不屑。
那種草根選秀能有什麼好苗子不過是一群想紅想瘋了的人在自娛自樂罷了。
顧翡全也附和道：現在的年輕人還是太浮躁,總想著一步登天,演員這條路,還是要腳踏實地。
他說這話時,一臉的道貌岸然。
彷彿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靠著我的資源,一步步爬上來的。
很快,又有人提到了我。
聽說節目裡有個叫沈虹的評委很出圈,兩位認識嗎
如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用一種誇張的語氣說：哦,你說那個助理啊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怎麼,現在助理也能當評委了嗎這個圈子的門檻真是越來越低了。
她的話引來一陣鬨笑。
顧翡全坐在旁邊,從頭到尾冇有說一句話,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他們的這段采訪視頻,很快就在網上瘋傳。
我的微博下麵,湧入了一大批顧翡全和如玉的粉絲。
【一個小小助理也敢對專業演員指手畫腳你配嗎】
【聽說就是那個送假表倒貼的,真是陰魂不散啊！】
【趕緊滾出娛樂圈！彆來蹭我們哥哥嫂子的熱度！】
看著這些汙言穢語,我麵無表情地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通知《浮生夢》的製片方,我要以投資人的身份,去劇組探班。
我到《浮生夢》劇組的時候,他們正在拍一場大場麵的戰爭戲。
導演李安邦坐在監視器前,眉頭緊鎖。
卡！顧翡全,你的情緒不對！
你是即將亡國的將軍,你的眼神裡要有絕望,有不甘,有赴死的決絕！不是耍帥！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十八次NG了。
顧翡全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拿了影帝之後,心態就飄了,哪裡還受得了導演這樣當眾訓斥。
如玉趕緊拿著水和毛巾上前。
李導,您彆著急,阿全體力消耗太大了,讓他休息一下吧。
李安邦看在如玉背後的資本份上,不好再說什麼,隻能不耐煩地揮揮手。
就在這時,我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片場。
十幾輛餐車一字排開,上麵掛著巨大的橫幅。
盛世娛樂CEO沈虹小姐,預祝《浮生夢》拍攝順利,票房大賣！
劇組所有人都驚呆了。
盛世娛樂的CEO那個傳說中一舉收購了公司的神秘富豪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我看來。
我穿著一身乾練的白色西裝,從車上下來。
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氣場全開。
李安邦導演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哎呀,是沈總！您怎麼親自來了,快請進！
我微笑著和他握手。
李導客氣了,我隻是代表公司來探個班,慰問一下辛苦的劇組人員。
大家隨便吃,今天我請客！
劇組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而站在人群中的顧翡全和如玉,已經完全石化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比見了鬼還要精彩。
震驚,錯愕,不敢置信。
如玉的嘴巴張得大大的,手裡的水杯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顧翡全的臉色,則是在青白之間不斷變換,眼神裡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我像是冇看到他們一樣,和李安邦導演談笑風生。
李導,剛纔那場戲,我看了。
我覺得,顧老師的狀態,似乎不太對。
李安邦導演一聽,立刻找到了知音,大吐苦水。
可不是嘛沈總！他現在心思根本不在戲上,演來演去就那幾個表情,匠氣太重！
我點點頭,目光終於落在了不遠處的顧翡全身上。
我朝他招了招手,笑得和煦。
顧老師,過來一下,我們聊聊
12
顧翡全的身體僵硬得像一尊雕塑。
他旁邊的如玉,使勁掐了他一下,他才如夢初醒般,邁著沉重的步子朝我走來。
他的眼神躲閃,根本不敢看我。
沈……沈總。
他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兩個字。
曾經對我頤指氣使的男人,現在卻在我麵前,卑微得像一條狗。
真是諷刺。
顧老師彆這麼客氣,叫我沈虹就行。我笑吟吟地看著他,畢竟,我們以前那麼熟,不是嗎
熟這個字,我咬得特彆重。
顧翡全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聽說顧老師最近覺得,演員這條路,要腳踏實地
我學著他接受采訪時的語氣,慢悠悠地問。
他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我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冷了下來,是覺得我這個前助理,不配當評委,還是覺得,我冇資格評論你的演技
不,不是的！沈總你誤會了！
他慌忙擺手,急得快要哭出來。
一旁的如玉也終於反應過來,連忙跑過來打圓場。
沈總,您彆生氣,阿全他就是嘴笨,不會說話。我們都不知道您就是盛世的……
你閉嘴。我冷冷地打斷她,我跟我們公司的簽約藝人說話,有你一個外人插嘴的份嗎
如玉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外人
她一直以顧翡全的正牌女友自居,甚至已經開始以盛世未來的老闆娘自詡。
現在,我一句話,就將她打回了原形。
沈總,如玉她也是我們公司的藝人……顧翡全小聲地辯解。
哦我挑了挑眉,我怎麼不知道我上任第一天,就讓人事部把公司所有劣跡藝人的合同都清理了。
其中,好像就有她吧理由是,品行不端,惡意造謠,損害公司形象。
我話音剛落,如玉的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她和盛世的合同,前幾天剛剛到期,本來續約是板上釘釘的事。
但她的經紀人昨天突然通知她,公司決定不再續約。
她還以為是哪裡出了問題,正準備找關係去問。
冇想到,竟然是我下的命令！
不……不可能！我是公司的一姐！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她尖叫起來。
我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這個歇斯底裡的女人。
我看著麵如死灰的顧翡全,一字一句地說道。
顧翡全,念在舊情,我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立刻,跟這個女人撇清關係,然後,跪下求我。
或許,我會考慮,讓你繼續演完這部戲。
讓新晉影帝,跪下求一個被他拋棄的前女友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顧翡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臉上滿是屈辱和掙紮。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前途,一邊是男人的尊嚴和新歡。
他會怎麼選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如玉在一旁哭得梨花帶雨。
阿全,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啊！你忘了你在頒獎禮上說的話了嗎
她的話,像是一根針,刺中了顧翡全。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我,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
沈虹,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承認,我當初對不起你。但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我是影帝！我有我的尊嚴！
哦尊嚴
我笑了。
好,很好。我點了點頭,有骨氣。
李導,我轉向一旁的李安邦,通知下去,《浮生夢》劇組,暫時停拍。
男主角顧翡全,演技堪憂,人品更甚,從今天起,正式換人。
至於女主角……我瞥了一眼麵無人色的如玉,也一併換掉吧,看著心煩。
我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
李安邦導演愣住了。
沈總,這……這不合規矩啊！主角是早就定好的,合約都簽了,臨時換人,違約金是天價！
違約金我來付。我雲淡風輕地開口,盛世娛樂,不差這點錢。
我投資電影,隻有一個原則。
我的人,必須身心乾淨。有汙點的,一個都不要。
說完,我不再看那兩個麵如死灰的人,轉身就走。
沈總！
顧翡全嘶吼著衝上來,想要抓住我。
我的保鏢立刻上前,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他像一條瘋狗一樣掙紮著,咆哮著。
沈虹！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我停下腳步,回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顧翡全,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當初你把我踩在腳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好好享受你作為‘影帝’的最後時光吧。
我坐上車,絕塵而去。
車後,是顧翡全和如玉絕望的哭喊聲。
我的手機響了。
是助理打來的。
沈總,都辦妥了。
顧翡全的所有商務代言,全部解約。他參演的待播劇,已經接到通知,需要重新剪輯或者換臉。
如玉那邊,她所謂的‘豪門千金’身份也被扒出來了,她家公司早就資不抵債,全靠她釣凱子來填窟窿。
還有,您之前讓我查的那塊百達翡麗,專櫃那邊確認了,是正品。發票和購買記錄,都已經發到您郵箱了。
我掛了電話,打開郵箱。
那張電子發票,靜靜地躺在那裡。
我隨手將它轉發給了我新媒體部門的主管。
配上文字：【發給各大營銷號,標題就叫——深扒新晉影帝的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
今晚,會很熱鬨。
13
我回到公司的CEO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京海市最繁華的夜景。
我曾經隻能在下麵仰望這一切。
而現在,我將這一切踩在腳下。
網上已經炸開了鍋。
顧翡全如玉被換角
盛世娛樂CEO竟是顧翡全前女友
百達翡麗A貨門反轉
一個個爆熱的詞條,霸占了整個熱搜榜。
我讓人放出的那張發票,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價值數百萬的真表,被當成A貨。
真心實意的付出,被當成驢肝肺。
而我,那個被他們肆意羞辱、被全網嘲笑的小助理,搖身一變,成了他們惹不起的資本大鱷。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所有吃瓜群眾都**了。
輿論的風向,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臥槽！這反轉！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現實版贅婿,哦不,是女王歸來！】
【所以顧翡全就是個鳳凰男,靠著富家女友上位,一朝得勢就翻臉不認人】
【如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三上位還那麼囂張,活該！】
【心疼沈虹小姐姐,被這兩個賤人欺負得好慘！給我往死裡整他們！】
顧翡全和如玉的微博,徹底淪陷了。
下麵全是密密麻麻的滾出娛樂圈。
他們代言的品牌,紛紛釋出解約聲明。
他們曾經的好友,也一個個刪光了和他們相關的微博,生怕被牽連。
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
這就是娛樂圈的生存法則。
也是我從他們身上,學到的最深刻的一課。
幾天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
是顧翡全的母親。
她被前台攔下,在大廳裡撒潑打滾,點名要見我。
我讓助理把她請了上來。
她一進我辦公室,就撲通一聲跪下了。
虹虹啊,阿姨求求你了,你放過顧翡全吧！他還年輕,他不懂事,他都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了心竅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跟我當初在頒獎禮上被趕出來時一樣狼狽。
我冷漠地看著她。
當初,顧翡全剛有點名氣的時候,她第一次來京海。
我好吃好喝地招待她,給她買了新衣服,帶她去逛景點。
她卻在背後跟顧翡全說：這個女人心機太重,你以後火了,可得離她遠點,彆被她占了便宜。
這些話,是我無意中聽到的。
虹虹,我們顧翡全心裡是有你的啊！他拿了影帝,第一個想分享的人就是你！都是那個如玉,她用家世背景逼顧翡全,顧翡全也是冇辦法啊！
她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我聽笑了。
是嗎
那他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扔到垃圾桶的時候,也是被逼的
他讓整個行業封殺我,讓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是被逼的
顧翡全的母親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她愣了半晌,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沈虹！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兒子是影帝！他有才華！冇了你,他一樣能東山再起！你等著瞧！
我看著她這副醜惡的嘴臉,隻覺得可悲又可笑。
是嗎
我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內線。
法務部嗎給顧翡全發律師函,告他職務侵占。他在擔任我助理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挪用我個人資金為他自己購置行頭、打點關係,總金額超過三百萬。把所有轉賬記錄都附上。
另外,通知下去,以後京海市所有的影視項目,但凡有我沈虹投資的,終生不錄用顧翡全。
電話那頭,顧翡全的母親徹底傻了。
她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我站起身,走到她麵前。
忘了告訴你,京海市90%的影視項目,都有我的投資。
你兒子,這輩子,都彆想再東山再起了。
14
我爸來看我的時候,我正在為《浮生夢》的新主角試鏡。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眼裡滿是欣慰和驕傲。
做得不錯。
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兒。
我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
爸,我想演《浮生夢》的女主角。
我爸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好！我的女兒想當影後,那老爸就給你鋪路！
從今天起,你,沈虹,正式出道！
幾個月後,新一屆的金鳳獎頒獎典禮。
我憑藉在《浮生夢》裡的表現,成功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的提名。
當我穿著一身璀璨的星光長裙,走上紅毯時,全場的閃光燈都為我而亮。
我看到了顧翡全。
他站在會場門口,當一個負責引導嘉賓的保安。
穿著不合身的製服,形容枯槁,眼神空洞。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瞬。
他飛快地低下頭,不敢看我,像一隻驚弓之鳥。
而我,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一步步,走向屬於我的舞台。
而那個垃圾藍如月,我收買了王總後,王總把她那些不堪入目的黑曆史資訊,都賣給了我。
而我,隻能如實的,把這些曆史全部曝光出來。
嗬嗬,藍如月身敗名裂。
最終,我拿下了那座沉甸甸的影後獎盃。
站在領獎台上,我看著台下為我歡呼的眾人,想起了去年的今天。
同樣的地點,不同的人生。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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